浅析《红与黑》中于连性格的双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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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文学史论述题于连的形象分析于连是司汤达《红与黑》中的主人公,是法国王政复辟时期小资产阶级青年个人奋斗的典型,同时又是一个具有双重性格的矛盾人物。
(1) 青年个人奋斗典型:①有平等的要求和出人头地的愿望②有强烈的阶级意识和孤傲反抗的性格③采用“个人主义”的斗争方式,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他凭借自己的学识、勤奋学习,从木匠之子到家庭教师到神学院教师再到侯爵秘书,努力谋求个人幸福。
(二)主体世界的对立与冲撞(矛盾性格):《红与黑》真实地展现了个人奋斗者于连的心理演变历史,这5年也是他人格中两种自我的相互压制与抗争的过程。
①既有反抗又有妥协:他短暂的一生,是反抗--妥协--反抗的一生。
他反抗命运,但在谋求个人幸福时多次妥协:勤奋研习神学,向贵族阶级低头。
而法庭上的演说,拒绝乞求赦免,是回归反抗性的体现。
②既自尊又自卑:初出茅庐的于连胆怯、敏感、腼腆,却怀着要出人头地的雄心。
如:为了考验自己的勇气,抓住德·瑞那夫人的手臂,战胜了“自卑”心理;他有才,对《圣经》倒背如流,常以此来获得优越感,自尊和高傲压制了他的自卑心理。
③既真诚又虚伪:对德·瑞那夫人的爱是“心坎里的爱”,在狱中想的还是德·瑞那夫人,在谢朗神父的慷慨大度面前哭泣等,可以看出他的真诚。
他对玛特尔小姐的爱是脑袋里的爱,心里只有拿破仑却勤奋地研究神学,不接受好友富凯的发财方式只为证明自己的才干等,又体现出他虚伪的一面。
④既勇敢又怯懦:他不择手段去追求个人幸福,追求德·瑞那夫人,法庭演说等都是他勇敢的表现。
但他崇拜拿破仑是偷偷的,与夫人的感情败露便逃避进入神学院,在此,他又是怯懦的。
雨果在《巴黎圣母院》中是如何运用美丑对照原则的雨果美丑对照原则在《巴黎圣母院》中的运用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1) 情节、场景的对照1、 情节的对照:①两个王国:路易十一封建王朝之下,统治黑暗,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巴黎高墙环绕,人民怨声载道”。
《红与黑》中于连的矛盾性格研究《红与黑》是法国作家司汤达的代表作之一,讲述了一个普通青年于连为了追求爱情和社会地位而不断抛弃自我,最终走上犯罪的道路。
于连的复杂、矛盾的性格是这部小说中的一大特点,其曲折的心路历程深刻地反映出了封建社会的残酷和无情。
本文将从于连的家庭背景、社会环境和成长经历三个方面,分析他矛盾性格的形成原因。
首先,于连的家庭背景对其性格的形成起到了很大的影响。
于连出生在一个贫苦的乡村家庭,父母虽然勤劳善良,但生活十分艰难。
由于家庭的贫困和环境的恶劣,于连从小就有很强的反叛心理和求生欲望。
他对贫苦的生活十分憎恶,渴望摆脱现状,并为自己争取更好的生活。
其次,社会环境也对于连的性格起到了很大的影响。
封建社会下,贫富悬殊十分明显,社会地位和经济实力成为人们互相评价的标准。
于连面对这个社会,感到无力和无望,他渴望改变自己的境遇,同时也在尝试适应这个社会,以获取其带来的好处。
这种矛盾心理使得于连时而充满自信,时而失落沮丧。
最后,于连的成长经历也是形成其矛盾性格的原因之一。
于连在长期的追求爱情和社会地位的过程中,不断地抛弃自己的本性和信仰,逐渐失去了自我认同。
他曾经是一位对社会充满执着和信仰的青年,但在现实面前,他的理想和信念开始动摇,逐渐变得软弱和无力。
因此,可以看出,于连的矛盾性格是由多方面的因素共同作用而形成的。
他的渴望改变自己命运的欲望和对封建制度的不满,推动他不断向前。
但与此同时,他的强烈适应社会的欲望和对自身命运的渴求,再加上他曲折的心路历程,使得他的性格更加复杂和矛盾。
这种矛盾性格反映出封建社会的残酷和无情,也为现代社会的价值观念提供了参考与借鉴。
《红与黑》中于连自由人格的分析摘要:本文通过对于连精神内部极端的个人野心与自尊心的分析,说明野心与自尊心相互助长。
若两者相若背离,个人主义的自由欲望将原则的膨胀。
他不断地想要改变自己想要摆脱他所厌恶的生活,在当时社会现实一次次的打击中他的自尊心和野心越发强烈,从这种个人奋斗式的矛盾性格中发现这种既相互联系又相互斗争的两种心理与主人公自由人格的关系。
关键词:双重人格;自尊心;野心;自由人格1 时代背景法国著名作家司汤达的《红与黑》有一个副标题叫《1830年纪事》,但这部作品反映的却并不是1830年的记事,而是整个波旁王朝复辟时期的法国社会现实,当时等级观念又重新开始生长,封建势力也开始卷土重来,那些平民知识分子若想要晋升就必然被封建贵族得森严等级制度所阻挡。
我认为“红”与“黑”更多的是暗示一种双重的矛盾中无法摆脱的压抑,更多的是暗示于连他自己双重的人格倾向,也是两个对立时代交替过程中产生的劳动阶级个人奋斗的典型代表。
于连他不想过下层贫苦的生活,但是人的社会属性使他无法孤立于大的社会背景而存在,他必然遭受社会背景中的不良因素的制约。
更重要的是,他在如此恶劣的社会情况下并没有被环境给同化。
反而表现出一种越挫越勇的人格特征,自尊心更有一个强大的野心。
在这种自尊、自尊心和野心的相互作用下,人的主观能动性是这个人遇到某件事的最终决定因素。
于连他生来就与身边的人和事显得格格不入,他所遇到的每一件事都使他越发坚定这颗不甘平凡的心。
纵观于连整个生长历程可以清晰的看出他有着系统的“本我”、“自我”、“超我”健全人格的人,其中那种强大的“超我”使他在精神层面上不断的摆脱精神上的压抑、摆脱外社会生活中的奴役,从而获得真真内在自由[1]。
真真自由的人能够根据自己本性的需要去发掘创造,在创造性的一系列活动中体验生命的价值与意义。
2 于连的自由人格特征主人公于连的一生是短暂的,从十八九岁的开场到23岁死亡,有着短短四五年的悲剧命运。
口山东艺术学院肖光琴司汤达的长篇小说(红与黑》以它冰冷的真实叙述、富有激情的哲学性表达以及作品中复杂的人物形象的塑造而被称为法国批判现实主义的经典之作.作者也因此而成为欧洲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者。
<红与黑》的时代早已随着大革命的硝烟飘向历史的深处。
但《红与黑》中的人物形象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日益凸现。
于连复杂、矛盾、无法截然界定的多重性格。
他在事业、爱情的拼杀中表现出的令人难以言说的情感纠缠和心理动机以及他在短暂的生命里程中骤起骤落的生命选择都让他拥有了超越时代的启迪性,让他成了<红与黑)当中最溢彩流光也最令人着迷的一部分。
从最原始的定位来说.于连.索雷尔是个平民出身的外省青年;而同时,他又苍白、漂亮、有头脑,好学深思、厌恶体力劳动,不甘居人下。
决心出人头地。
于连生逢的年代是波旁王朝复辟时代.这是一个一切荣誉和优雅只由两种东西——地位和财富决定的年代。
于连的出身决定他除了平庸、木然的生活之外。
他不能够生来就享有任何被称其为精神层面的品质。
但是.自小接触到的启蒙思想和法国大革命精神滋养着于连.使于连在不甘于平庸的生活中野心勃勃.拥有着顽强的反抗意志。
这注定了于连性格中个人奋斗的虚伪性和平民出身所决定的理想化的双重性。
但是于连的性格又决非仅仅只是如此简单的双重性。
于连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单一的个人奋斗者和野心家形象。
个人主义者是于连的表面形象.理想主义者是他的深度形象.个人主义与理想主义在于连身上悖谬地结合一体。
于连在小说中的表现.是一种个人主义和理想主义同时发生、压抑、转折、高扬的过程。
可以说,在这个曲折起伏的过程中,于连所有的个人奋斗行为.都为他理想主义的最终爆发做铺垫.形成了一种理想主义极端性的尖锐表现。
于连对拿破仑的崇拜以及所受的卢梭和伏尔泰的影响。
使他的生命展其次,瑞恰兹还论述了细读的操作方法.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的内容。
第一。
瑞恰兹在《实用批评》这部著作中首次提出文学语言有四种不同的意义功能,分别是“字面意义(S ense)”、“情感意义(Fe el i ng)”、“语气(Tone)”和“目的(I nt ent i on)”。
教解析JIAO JIE XI 《红与黑》,原名《于连》,是法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家司汤达的代表作。
司汤达经历了整个法国大革命,其《红与黑》被誉为“欧洲批判现实主义文学鼻祖”。
于连,是司汤达在《红与黑》中塑造的一个人物形象。
通过了解于连的性格特征、分析其复杂性格的成因,我们可以更好地感受小说《红与黑》的艺术魅力。
接下来,笔者就作简要分析。
一、于连的性格特征于连的性格非常复杂。
他既热情,又虚伪;既强横,又柔弱;既高傲,又自卑。
在小说中,他时而反抗,时而妥协,是一个具有双重人格的人。
于连勇敢而大胆。
他很早就形成了反抗和仇恨权贵阶层的心理,他崇拜拿破仑,希望自己能像他一样建功立业。
他既敢想,又敢做。
然而,封建等级制度令他的希望逐渐破灭。
当他看到教会盛极一时,便投靠了教会,以虚伪为武器,以反抗和妥协为手段,开始走上奋斗的道路。
但是,他的反抗又是那么的荒唐和消极,他贪婪地攫取金钱,以满足自己的欲望。
他的反抗是盲目的,具有一定的局限性,都是以捍卫自己的利益为前提,的这也就注定了他不可能走向成功。
于连腼腆且害羞。
他曾经是“汝拉山区的穷乡下人”,他的父亲以为他活不长,家里的人也都看不起他。
礼拜天在广场上玩耍时,他总是挨打。
他爱读书,也因此常常被父亲打得晕头转向,满脸是血。
“他的眼里含着泪,肉体的痛苦自不待言,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失去了心爱的书”。
从小就生活在只有男人的粗暴而没有女人的温柔的环境里的于连,具有羞怯、腼腆、柔弱等特点。
于连也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
虽然出身于社会底层,但他并不满足于现状,而是想要努力进入上层社会。
极强的自尊心使得他与贵族阶层格格不入,始终保持着距离,这也让上层社会的人发现于连不属于他们的阵营,于是他们便恶狠狠地把他抛弃并置于死地。
虽然成为了侯爵的亲信,但是在这个以金钱和门第为重的社会,他深深地感受到了孤独和悲凉。
周围人对他的蔑视激起了他的仇恨,他于是开始疯狂地报复,决心要征服上层社会的玛蒂尔德小姐。
118《红与黑》是法国现实主义奠基人司汤达的代表作,是一部具有极其深刻的社会内涵和思想意义的作品。
作者以细腻、深刻的笔调成功地塑造了主人公于连这个形象,这个个人奋斗者是世界文学中一个不朽的艺术典型。
他不仅反映着当时社会关系的两极对立、矛盾冲突,而且显示着真与假、美与丑的性格二重结构。
有人在于连的身上看到的是心灵的诗意和社会的平庸之间的对立,是社会对个人的戕害以及个人对社会的反抗;有人认为于连的全部心灵都体现着一种与封建观念相对立的思想体系,一种以个人为核心的思想体系,这种思想体系决定了他和那个即将灭亡的社会之间的不可调和的冲突,也决定了他无可挽回的悲剧命运;有人则断言于连的悲剧是小私有者盲目追求个人利益的悲剧。
于连究竟是个人主义野心家,还是一个反抗封建制度的资产阶级英雄,就成了人们争论不休的问题。
其实,于连的性格是多元多层次的,是一个复杂的整体系统。
既有突出的坚定性,又有复杂的矛盾性,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
一、强烈的自我意识和坚定的个人反抗精神在于连的一系列性格冲突中始终贯穿着一根追求个人自由发展的性格坚定性的红线。
强烈的自我意识是他性格中的核心成分,而自我意识在环境的作用下,产生出平等观念、反抗意识和个人野心。
于连是一个法国波旁王朝复辟时期的小资产阶级青年的典型艺术形象,出生于家境贫穷、生活困苦的小锯木厂主家庭。
他聪明、干练、敏感、倔强,具有火一般炽热的性格和强烈的自尊心。
他极端不满自己现实的处境,热烈追求个人的自由、平等。
他狂热地崇拜拿破仑,想凭自己的才干,成为拿破仑式的英雄。
他充满激情地说:“一个富有热情的心灵,应该有所发明和建树。
”他身上强烈地表现出平民的反抗意识和小资产阶级个人进取的野心。
于连的悲剧人生——《红与黑》中的于连形象文/ 冀慧颖《红与黑》中的主人公于连是一个具有双重性格的人,反抗与妥协、自尊与自卑、雄心与野心、虚伪与正直等双重性构成了于连思想性格的矛盾性和复杂性。
迷途中复归的羔羊——浅析《红与黑》中于连性格的双重性【摘要】:法国著名作家司汤达的《红与黑》一书,震烁古今,饮誉中外。
从于连曲折坎坷的一生,真实地再现了1830年法国的社会状况。
于连在典型的环境中塑造了自己性格的丰富性、复杂性,性格在双重抉择中最终实现了它的光辉性。
【关键词】:于连性格双重性冲突司汤达的《红与黑》是19世纪欧洲批判现实主义的奠基作品。
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具有内倾性和外倾性两种倾向。
正如胡塞尔所说,“世界既是心里领域又是物理领域,人类社会生活是外部世界(物理领域)与内部世界(心里领域)的双重组合。
”①震烁古今、饮誉中外的《红与黑》同样具备内倾性和外倾性两种倾向。
纵观全书,从于连生活的维里业、贝藏松神学院、德·拉摩尔府、监狱几个时期,可见故事的主人公于连曲折坎坷的一生,再现了“一八三零年”法国的社会状况。
狄德罗有一句名言,说“人是一种力量与软弱、光明与盲目、渺小与伟大的复合物,这并不是责难人,而是为人下定义。
”这种说法触及了人的心灵对立因素的心理冲突,但不可否定,心灵内部的冲突同时也是人与环境冲突的内化。
可以说,于连性格的复杂性和丰富性正是时代色彩在他身上的凝聚和反射,是复杂的典型环境造就了他复杂的典型性格。
一﹑性格双重性的原理阐释恩格斯说:“人物的性格不仅表现在他做什么,而且表现他怎样做。
”②这就是说,性格表现包括两方面内容:一是行为的现实,二是行为的动机和方式。
前者更多地表现为人的实践,后者更多地表现为人的心理。
那么,所谓性格就是人的个性心理特征的重要方面。
因此,从心理学的意义上说,性格是一种追求体系。
但是,性格除了受心理因素之外,还受环境的作用,所以心理特征并不完全就是性格特征。
作为社会关系总和的人,他们的性格世界也不是纯粹的单一的社会生活内容的反映。
1827年10月,雨果在《〈克伦威尔〉序》中提出:“丑在美的旁边,畸形靠近着优美,丑怪藏在崇高背后,美与恶并存,光明与黑暗相共”③的对照原则。
《红与黑》中于连形象浅析中文概要:司汤达的小说《红与黑》成功地塑造了于连这一艺术典型,分析这一形象,了解其性格,探究其命运的根源,能让我们更深刻地认识小说的主题。
于连的性格具有复杂性、多元性。
他孤独、高傲、自尊、自卑、多疑、仇视、反抗,而又妥协,有野心有雄心,虚伪又正直。
这既是家庭的影响,更是社会的影响。
《红与黑》的主人公于连,是个复杂的艺术典型。
于连是时代的产儿,他的性格是他生存的社会生活所塑造的―――、性格的复杂性及其根源于连的祖先是非洲的埃及奴隶,父亲是农民木匠,他的出身被人歧视。
自小就身体瘦弱,脸色苍白,不适于劳动。
西朗神父和拿破仑的老外科军医从相反的两方面为他指引了两条道路:参军或当神父。
拿破仑的骑兵远征意大利的雄姿“使他发狂”“热血沸腾”,拿破仑的垮台又使他凭借才干做将军的美梦破灭。
与此同时教会显示了它强大的势力,于是他急急忙忙念拉丁文。
从此他只能向往着热血炮火的将军生涯却又做着穿黑道袍升红衣主教的美梦。
他怀着要出人头地改变自己贫贱地位的强烈愿望,在不断的向往和屈辱中养成了孤独、内向、高傲、自尊、自卑、多疑、仇视、反抗的复杂性性格。
于连的多元化性格是从自幼生活时就埋下种子的,随着他在复杂社会中的淬炼,表现得越来越鲜明、复杂。
于连十九岁西朗神父介绍他做了市长的家庭教师,他爬上了社会竹竿的第一节。
他感到周围都是敌人,甚至恨夫人生得太美。
为了报复市长对他的傲慢态度,他不择手段地占有夫人。
最初,他的欣赏、羡慕、性爱与仇恨的感情交织在一起,她第一次吻她的手时,并不是爱,而是出于对贵族阶级的嫉妒、仇恨、报复的心理,是为了维护他的尊严,当雷纳尔夫人近乎寻求保护的不顾一切的爱回报了他的时候,于连却感到了实现拿破仑英雄行为后的欢欣、欣赏和胜利。
在这一阶梯上暴发户的发迹,新贵族的丑恶嘴脸,保皇党的倾轧,正教间的争斗和资本主义的金钱法则为他的性格发展提供了动因。
市长夫人的爱使他熟悉了上流社会的礼仪,为他以后踏入上流社会准备了条件。
于连性格艺术分析《红与黑》中于连的艺术形象分析摘要:《红与黑》的主人公于连是个复杂的艺术典型。
典型的人物必须是行动于典型的环境之中。
真实的反映了批判现实主义作家笔下的人物形象,真实和虚伪的矛盾、反抗和妥协的矛盾、头脑和心灵的矛盾、行为和性格的矛盾……几条线索被刻画得淋漓尽致。
本文主要论述的是于连在典型环境的影响下形成了既反抗又妥协、虚伪的典型双重矛盾性格,分析了于连悲剧人生的主观和客观的原因。
阐述小说的成功之处是紧扣时代的本质特征。
总之,于连是时代的产物,是时代的悲剧。
关键词:于连妥协性虚伪性双重人格悲剧性《红与黑》是十九世纪著名作家司汤达的代表作品,也是欧洲文学史上第一部批判现实主义长篇小说。
小说的突出成就是塑造了主人公于连的形象,他是一个集中了多种矛盾的综合体,不能简单的把他定型为某一种类型。
一、性格的形成于连出生在家境贫穷、生活困苦的小锯木厂主家庭。
他文弱、清秀、聪明,有着惊人的记忆力。
儿童时代正是拿破仑时期,他在一位老外科军医的熏陶下,对拿破仑靠自己的才能和智慧二十岁被提升为将军,三十岁就征服了“欧洲”的这一壮举佩服的五体投地,甚至把他当成自己的榜样,幻想步其后尘,实现其有一天“做世界主人”的野心。
可是,当他进入少年时代,却是拿破仑垮台、波旁王朝复辟时期,使他想穿上“红”军装、建功立功勋于战场的迷梦破灭了,这“几乎使他变成了疯子”。
在社会上,他地位低下,备受歧视,在家庭中他因体弱而不能干活,经常受父兄的虐待与辱骂,但由此却培养了他自尊、倔强和反抗的性格。
他勤奋好学,如饥似渴的阅读启蒙思想家卢梭的作品——《忏悔录》和有关拿破仑的著作——《出征公报节略》、《圣赫拿岛回忆录》。
这些曾是“建筑他的理想世界”,“作为他行为的唯一准则,使之怦然心动的书”。
(1)受这些思想家的自由平等观念和无神论思想的影响,他仇视贵族上流社会,但偏又不满意于自己的平庸处境,决心“宁愿冒九死一生的危险也要飞黄腾达”,以此侧身上流社会,改变自己的社会地位。
摘要:《红与黑》是19世纪著名作家司汤达的代表作,也是欧洲文学史上第一部批判现实主义的长篇小说。
在这部作品中,作者以法国波旁王朝复辟为背景,以平民知识分子于连与贵族资产阶级上层社会顽强曲折的斗争为主线,着重描写他的个人奋斗历程和悲剧命运。
在于连身上充满着矛盾,也正是这种矛盾让于连这个人物形象显得更加真实,更耐人寻味。
于连讨厌不学无术、腐朽堕落的贵族社会,却又羡慕他们优越的待遇和社会地位,并千方百计要挤进去。
为了实现自己跻身上流社会的梦想,于连甚至牺牲自己圣洁的爱情。
本文主要从于连言行上的矛盾以及处理“心坎里的爱情”和“头脑里的爱情”的矛盾和他的社会意义来探讨于连这个人物形象。
关键词:《红与黑》;于连;形象;爱情引言小说原取名《于连》,出版时改为更具象征意义的《红与黑》,这本身就是一组矛盾。
一般认为它包含以下几层含义:第一,从整体构思上看,作品具有深刻的社会内容,作者旨在“细心的描绘”“19世纪最初30年间压在法国人头上的历届政府给法国人带来的社风气”①。
可以说,“红”象征着拿破仑时代,法国资产阶级革命的热血,和丰功伟绩;“黑”意味着复辟时期的王朝和教会的黑暗统治。
第二,从于连的生活道路来看。
实际上于连一生走过了“之”字形的道路:作为一个有抱负、有才华的贫民青年,他曾想过通过“红”走上社会;但是正如法国作家阿拉贡所说,在复辟时期,贫民子弟三十而立功于战场,跃升将军的梦想已无法实现。
而同时于连又目睹了圣职人员的荣耀,萌发了披上道袍跻身上层社会的念头,并身体力行地为之奋斗。
但于连的本质是纯真、善良的,所以他没有一直堕落下去,而是在经过了风雨之后,悬崖勒马,回到了最初的“红”上来。
如果说,于连最初“红”的理想还带有青年人的浪漫色彩的话,那么在他短暂人生的最后时刻对“红”的认识有了升华。
第三,也可以从小说的“预言性”场景来看。
于连到德·雷纳尔家当家庭教师前在教堂里看到了溅在地上圣水的颜色,以及后来在他之前坐过的地方枪杀夫人;小姐在每年4月30日披黑;于连在监狱里关于猎人的黑靴子踢翻蚂蚁窝是发出的“火光”思考等,都带有“红”与“黑”的描写,并富于寓意和哲理。
迷途中复归的羔羊——浅析《红与黑》中于连性格的双重性【摘要】:法国著名作家司汤达的《红与黑》一书,震烁古今,饮誉中外。
从于连曲折坎坷的一生,真实地再现了1830年法国的社会状况。
于连在典型的环境中塑造了自己性格的丰富性、复杂性,性格在双重抉择中最终实现了它的光辉性。
【关键词】:于连性格双重性冲突司汤达的《红与黑》是19世纪欧洲批判现实主义的奠基作品。
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具有内倾性和外倾性两种倾向。
正如胡塞尔所说,“世界既是心里领域又是物理领域,人类社会生活是外部世界(物理领域)与内部世界(心里领域)的双重组合。
”①震烁古今、饮誉中外的《红与黑》同样具备内倾性和外倾性两种倾向。
纵观全书,从于连生活的维里业、贝藏松神学院、德·拉摩尔府、监狱几个时期,可见故事的主人公于连曲折坎坷的一生,再现了“一八三零年”法国的社会状况。
狄德罗有一句名言,说“人是一种力量与软弱、光明与盲目、渺小与伟大的复合物,这并不是责难人,而是为人下定义。
”这种说法触及了人的心灵对立因素的心理冲突,但不可否定,心灵内部的冲突同时也是人与环境冲突的内化。
可以说,于连性格的复杂性和丰富性正是时代色彩在他身上的凝聚和反射,是复杂的典型环境造就了他复杂的典型性格。
一﹑性格双重性的原理阐释恩格斯说:“人物的性格不仅表现在他做什么,而且表现他怎样做。
”②这就是说,性格表现包括两方面内容:一是行为的现实,二是行为的动机和方式。
前者更多地表现为人的实践,后者更多地表现为人的心理。
那么,所谓性格就是人的个性心理特征的重要方面。
因此,从心理学的意义上说,性格是一种追求体系。
但是,性格除了受心理因素之外,还受环境的作用,所以心理特征并不完全就是性格特征。
作为社会关系总和的人,他们的性格世界也不是纯粹的单一的社会生活内容的反映。
1827年10月,雨果在《〈克伦威尔〉序》中提出:“丑在美的旁边,畸形靠近着优美,丑怪藏在崇高背后,美与恶并存,光明与黑暗相共”③的对照原则。
他认为文学艺术的主要表现对象——人,本身就带着二重性。
马克思①郑克鲁:《外国文学史》上卷,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年版,第229页。
②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72版,第344页。
主义指出:任何个人,都是“在一定历史条件和关系中的个人,而不是思想家们所理解的‘纯粹的’个人”,①因此,“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
在其现实性上,他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②人既然是社会关系的总和,那么人的性格世界就不可能仅仅是某种单一的社会生活内容的投影。
正如社会是充满矛盾的,人的性格也是充满矛盾的。
这种矛盾构成个人性格世界的张力场,都存在着正与反、肯定与否定、积极与消极、善与恶、美与丑等两种性格力量的互相对立、互相渗透、互相制约的因素。
两种力的相互冲突、联结、转化,便形成人的真实性格。
人的性格没有绝对的纯一性,它总是分化成一种相互对立的力量,而性格运动又恰恰是克服这种对立、不断取得胜利的过程。
这种胜利也就是统一,这就是性格的二重组合,即自我分化、自我克服、自我统一的运动过程。
这里所指的性格二重性,即常态的二重性,是经过自我分化和自我克服而有机组合成的一个完整人格,即整一性的全人格,因此它是一元的。
这种一元二重的性格并不是优点与缺点的简单组合,它的深层意义在于揭示出性格内部深层结构中,即人的内心世界中的矛盾搏斗,以及这种拼搏引起的不安、动荡、痛苦等复杂情感。
它不是静态的善恶相加,而是一个动态的辩证运动过程。
就一个人来说,每个人的性格又都是在性格核心规定下的两种性格可能性的统一。
在典型塑造上,“必然性就是人物性格的共性,偶然性则是人物性格的个性。
必然性就是抽象的存在,偶然性才是具体的存在;必然性总是寓于偶然性之中,共性总是寓于个性之中”。
③“事物的必然性表现为无限的可能性,但这种可能性并不是朝着同一逻辑方向运动,而是双向逆反运动。
只有这种双向的可能性才是真正的偶然性。
”④双向的可能性,既可能这样,又可能那样,既可能是善的,又可能是恶的,既可能是美的,又可能是丑的,既可能是圣洁的,又可能是鄙俗的。
偶然性表现在人的性格的情感领域,就是它的不确定性、不稳定性、不可捉摸性,它随时都可能这样,随时都可能那样。
“用哲学的语言说,事物的必然性就是该事物自身质的规定性,而偶然性则是事物在异质环境中的非平衡态,这种非平衡态总是拉回到平衡态,这便构成了必然性与偶然性的对立统一。
”⑤而人物的性格运动正是必然性与偶然性的对立统一运动。
性格的深邃也就在于揭示灵魂深处这种不断的突破自己(不像自己)又不断的回复自身(像自己)的双向逆反运动过程。
典型人物塑造于典型环境之中,而人物性格与环境又存在着依赖与超越的关系。
可以说,环境的随机性是性格运动的内部动力,这一层含义也是属于偶然性范畴内的。
环境的变异作为一种外部力量推动着性格矛盾运动,构成性格双向可能性的动态过程,即不断地背叛自己,又回归自己的过程。
人之所以处于时而忠①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72版,第84页。
②同上书,第一卷第18页。
③刘再复:《性格组合论》,安徽文艺出版社1999年版,第344页。
④同上书,第343页。
于自己时而背叛自己的矛盾中,是因为人随时都在展开一种自觉的追求,这种追求转化为调动自身的各种内驱力去进行自我实现。
二、性格双重性的表现(一)、反抗与妥协于连是一个不甘心于现状的痛苦进取者的典型,具有执着向前追求的理想,但总是不能实现的悲剧者的性格。
这种对理想的追求是他人生的本体,性格核心(强烈自尊)在他身上的外化,即摆脱屈辱和贫困带来的附属地位的执着的、倔强的进取精神。
这股强大的进取精神围绕着强烈的自尊展开了双向的可能性。
当他自尊受到伤害时就反抗,自尊得到满足时就妥协。
因此,在他的一生中,反抗性与妥协性总是矛盾纠合在一起。
出身的贫穷,给于连造成不幸的同时,也深深地影响了他的性格。
在市长家担任家庭教师时,自己是以一个异己力量存在的,难免要受到别人的蔑视。
强烈的自尊让他难以承受别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在与市长的周旋中表现了极其强烈的反抗性。
于连在去市长家之前,最关心的是自己在那个家庭的地位。
“那我和什么人一道吃饭?”①他不愿意做他们的奴仆,以至于为了不同仆人吃饭,可以放弃这份工作,甚至不惜用逃跑来反抗。
在市长眼里,于连只不过是一个炫耀品,一个为讲究排场而雇来的奴仆,稍有闪失,便会表现出极度的不满。
于连因整个上午不管孩子便遭到了市长先生粗暴的呵斥。
强烈的自尊心被外在强大的刺激所激起,不但没有在沉默中死亡,而且粗暴的推开了德·雷纳夫人,怒不可遏,“没有您我也能活,先生。
”②后来,于连因怒气难消,便突然跑到市长面前,质问他有何理由敢责备自己耽误孩子们的功课,并且巧妙利用德·雷纳市长的虚荣心,在他与华勒诺之间因聘请拉丁文家庭教师问题上展开明争暗斗中周旋的得心应手,不但拒绝签约,并迫使市长为他加薪,于连乘胜追击,又获得了假期。
于连因枪杀德·雷纳夫人而入狱。
在狱中,因为野心的幻灭,同时也看清了上层社会的本质,不惜以生命作为反抗上层社会的代价,控诉、揭露出上流社会的黑暗。
于连用年轻的生命在社会恶浪旋流中以弄潮儿的姿态对复辟社会进行了巨大的反抗。
于连清楚自己势单力薄、孤军奋战,况且反抗的又是整个上流社会。
随着他生活阅历的加深,他发现了一个有才华的平民青年,要想实现自我价值,同整个社会作战,在战略上暂时的退缩忍让和妥协是必要的。
当于连与德·雷纳夫人之间的关系败露时,选择寻求妥协。
在谢朗神父的介绍下,于连去了贝藏松神学院。
在神学院学习期间得到了彼拉尔院长的赏识。
当他的目光射入现实世界,鄙视现实世界中的不正之风,在那个阴森恐怖的神学院,在那些利欲熏心伪善无耻的神父们之间,他竭力和不正之风保持感情上的距离。
①司汤达:《红与黑》,张冠尧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22页。
但在教士们相互猜忌、告密、谄媚、倾轧的环境中受到腐蚀,为了自我保存,自己又凭借不正之风开拓前去的道路,使不正之风成为自身世界的一部分内容。
在德·拉摩尔侯爵府,于连不时地暗示自己的阶级出身,他明白妥协只是一种手段,最终目的在于反抗上流社会对自己的压迫。
在侯爵府,于连继续寻求以妥协来达到往上爬的机会,他试图依附德·拉摩尔侯爵为代表的旧贵族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在野心的驱使下,利用职权之便挤走了正直的格罗先生,只为了替极端无耻的“老笨蛋”谋取美差,此时的他完完全全地变成了一个封建贵族阶级的忠实奴仆,甚至不惜给自己一向痛恨仇视的贵族阶级充当密使。
当侯爵赏他一枚十字勋章时,于连感激涕零,发誓:“我必须感恩图报,为政府办事。
”①他不再按照自己的意志去行动,手段不在服从于目的。
因为他看到侯爵能让他改变平民的命运,甚至准备接受自己是一个被可怕的拿破仑放逐到山里来的某个大贵族的私生子的身份来改变自己的地位。
究其原因,在于侯爵无限可能的满足了他的自尊心,于是便甘心为其效劳,不再反抗。
于连时时都在自我扩张,又时时都在自我克服。
为了自我扩张,他走向软弱的一面,于是寻求妥协;为了自我克服,他走向顽强的一面,于是寻求反抗。
种种行为,貌似偶然,但实质上有它必然的趋向。
在复辟王朝的统治下,复辟时期封建的等级制度得到恢复,恢复了封建贵族阶级的特权,门第和金钱主宰了社会。
而平民出身的于连没有财富,没有高贵的出身,失去了出人头地的机会。
妥协这种貌似偶然的行为,其实有其实现的可能性,现实的土壤孕育了这个蓓蕾,存在着一定的历史积淀性。
反抗意识一直埋藏于这个平民青年的思想深处,一旦自己在进取的道路上各种外界因素触犯了地心深处的岩浆(自尊),这种反抗意识就会被唤醒。
(二)﹑虚伪与正直席勒曾说过,“任何人,即使是最坏的人,他们身上都会或多或少地反映出上帝的影子来。
”②一个人可能在善的行为中包含有恶的动因,在恶的行为中包含着曾产生过制止恶的善的力量。
一个人究竟是善的性格因素还是恶的性格因素,其性质常常决定于它们处于怎样的价值系统中。
于连身在污浊的社会里很难保持清白的自身。
以虚伪为武器对付虚伪,以不道德的方式对待不道德的社会,以恶抗恶,是以“恶”的形式表现出美。
在这种社会里,为了自己的某种目的,人不得不扭曲自己的内心世界,从而与自己在社会中的外部表现相矛盾,人的内在世界便产生了分裂,在理智上越走越远,在心灵上越受外部力量的控制。
当时的法国早就经历了大革命,拿破仑时期的年轻人是可以通过参军打仗获得较高的社会地位的。
而王朝复辟时期的倒行逆施却断送了年轻人的这个梦想。
于连生不逢时,十四岁那年王朝复辟了,残酷的现实粉碎了他想身佩长剑摆脱卑①司汤达:《红与黑》,张冠尧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26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