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雪作品的女性主义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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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雪》中表姐“出走”的文化分析摘要:在中国文学史中,自1918年《新青年》上刊出“易卜生专号”,将“娜拉出走”带入文坛以后,“女性出走”现象所蕴含的独特的文化内质,便一直是中国作家探寻的主题。
而《残雪》中所呈现的女性“出走”现象,因其对生存空间的思考和对灵魂层次的探索,表现出有别于其它“女性出走”作品的文学魅力,成为文坛上一种独特的文学风范。
本文将通过对残雪的《残雪》中“表姐”的人物形象进行分析,以空间和灵魂为切入点,揭示其被人们所忽略的内心世界和精神王国。
关键词:出走;女性;空间;灵魂一、出走(一)出走的内涵1.出走的含义“出走”,在《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是:“被环境逼迫不声张地离开家庭或当地。
”在文学作品中,“出走”有肉体和精神两方面的含义,往往代表着不负责任、背叛、逃避、远离、叛逆、冲突、决裂、选择、分手等情感色彩。
2.女性出走“女性出走”,可以说是一个世界性的文化母题,在东西方的文学作品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西方最早可以追溯到《圣经》中叛出伊甸园的夏娃,东方神话故事中的嫦娥也是最早出走的女性代表之一。
尽管东西方存在着文化的差异,但是女性在社会地位上存在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以中国社会为例,从母系社会过渡到男权中心的父系社会以来的几千年里,中国女性一直处于社会的最底层。
特别是在封建伦理道德的统治下,她们一再被男性主宰的封建社会愚化、弱化、物化。
所谓的“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等妇女专有戒律和礼教习俗,在身心两个方面折磨着女性,使女性沦为男性的附属品。
于是,女性作为人的各项权利被一一剥夺,逐渐失去了自由和独立的人格,成为“第二性”。
期间,也出现过如嫦娥这类出走的女性觉醒,但是只是少数,绝大多数的女性还是生活在昏昏沉沉的状态中,被压迫,被禁锢。
终于,这样的局面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中被打破。
自1918年《新青年》上刊出“易卜生专号”,将“娜拉出走”带入文坛以后,中国女性看清了自己真正的处境,在娜拉“首先我是一个人,跟你一样的一个人——至少我要学做一个人”的号召中,打破原有的生存处境,义无反顾地去寻求新的生存空间。
摘要:残雪是20世纪80年代中国文坛颇具影响力的先锋派作家之一。
残雪以其创作面貌及其个人精神气质的独特性,形成了所谓的“残雪之谜”。
文章分析了西方女性主义思潮对残雪小说创作的影响。
残雪颠覆男性传统价值观和审美心理中的女性形象,解构男性英雄主义话语,同时试图建立自己的文学世界。
关键词:女性主义思潮;残雪小说创作;颠覆;解构;建立中图分类号:I207.4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6132(2009)04-0059-03收稿日期:2009-02-12作者简介:穆厚琴(1965—),女,江苏连云港人,连云港师范高等专科学校中文系副教授。
女性主义思潮对残雪小说创作的影响穆厚琴(连云港师范高等专科学校中文系,江苏连云港222006)南阳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Journal of Nanyang Normal University (Social Sciences )第8卷第4期2009年4月Vol.8No.4Apr.2009残雪无意成为一位女性主义者[1](页15),她只是内心对自己身处的社会充满叛逆情绪,而她恰巧是女性,面对的是一个男权社会,从而使得她的叛逆行为染上时髦的色彩,无意中成为中国少数的具有女性自觉意识的女性作家。
残雪叛逆的性格自小就形成了,她曾自述自己小时侯就与别的孩子不同:“因为我从小就生活在我的那个世界,我对大家所熟悉习惯的世界,对俗话、套话都十分反感,大人说东,我一定说西,我的世界是我创作出来去反那个世界的,他们都非常讨厌我。
但是我这个世界又与大家所公认所习惯的世界有很密切的关系,我没有办法像逃禅或者觅道那样隐遁到山上去。
我就是要反,就是讨厌那个世界,所以我才创造了我的世界。
”[1](页13)因为讨厌这个世界,所以要反,所以要创造自己的世界。
这“反”与“创造”就是残雪———一位女性的一场突围表演,残雪的写作是对抗性写作。
一、颠覆男性传统价值观和审美心理中的女性形象这与女性主义批评不谋而合。
残雪作品的女性主义解读[摘要]本文论述了残雪创作中的女性主义思想,她在小说中始终站在女性的立场,运用独特的叙事方式,并采用荒诞变形的漫画形式来揭露女性的人格缺陷以打破对女性的传统审美模式,彻底颠覆和解构了传统文学中的贤妻良母理念,从而巧妙地肯定和张扬了女性意识。
[关键词]残雪女性文化女性主义作为一位女性作家,残雪在其作品中体现了对女性这一弱势群体的极大关注。
她的创作突显出极其鲜明而又独特的女性主义特色,残雪艺术创作投影的聚焦点始终落在对女性生存遭遇和情感世界的观照上。
她笔下最为风光和最为成功的人物形象都是一批风采各异的女性,这些女性都具有极强的判逆心理,她们对大男子主义都显现出极端的藐视,向几千年来男性中心的霸权地位和审美观念摇旗呐喊、公然宣战。
也正是这种独特叛逆的女性视角,使残雪表现出对传统的男权主义审美观念的极其憎恶,从而也使得她的作品显现出极强的讽喻性和反叛性。
传统文学倾向于写女性之美,而残雪却大写女性之丑,注重揭露女性本身几千年来积淀残存的奴性思想或在男权压抑下的病态人格。
同时对男性也处处加以丑化。
在她的笔下,传统文学中所谓的淑女形象都已不复存在,慈母的美德也荡然无存。
残雪在作品中将女性文化进行了彻底的颠覆和重构,使得女人第一次扬眉吐气真正实现了自身的价值,并将自己的生命体上升到理性的层次。
在残雪的《五香街》这部作品中,对大男子主义的否定和叛逆可以说达到了空前激烈、无与伦比的程度。
残雪将X女士、B女士、同行女士、寡妇女士、金老婆子等一大批个性十足的女人推上了文学的舞台。
她们大都是能力型的女人,风风火火敢做敢为,干出了一系列惊世骇俗的事情,在智力潜能、文化层次、情操修养、品格德行、心理承受能力和实际行动能力等方面,她们都令五香街的男人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在这里,几乎所有的大事都是由这群轰轰烈烈的女人们干出来的。
这就成功地打破了男女的性别界限,把“男主外”变成了“女主外”,女人作为一家之主独当一面,而男人则变得胆小怯懦,碌碌无为,并借此证明女性也能够发出自己的话语,拥有内外兼备的才能,体现了女性顽强不屈的生命力和不亚于男人的能力;或者说五香街的世界是女人味十足的世界,而那些软弱无能和慵懒颓废的男人,充其量不过是个陪衬而已。
残雪作品评价残雪的小说是真正的现代派作品,与以前的作家不同,她不是停留在意识的层次上,更多的是写人的潜意识,她的小说没有笨拙的模仿,没有矫情作态的浅薄卖弄,一切都是从心底喷涌出来的真性和真情,她是靠先天的气质投向超现实主义。
残雪根本就不打算在现实的经验世界里构造自己的小说视野界,而是在梦幻中寻求描写的题材,所展示的根本不是视角领域里多元的客观现实,而是幻觉视象中客体实在性被改造和破坏的主观现实。
《苍老的浮云》是作者对人情世相深切内心体验的一种变形的外化。
小说的各类人物以荒唐的举动,呓语的倾吐,把矫饰在人际关系上的种种伪装撕得粉碎。
人类不再是理性规范下的言谈举止。
作者撕去文明人的面纱,把人类在非理性的聚集之下所表现的丑恶、卑陋、缺陷写得淋漓尽致。
事实上在残雪的小说中,我们几乎都可以看到一个“屋中人”的形象,这个人感到全社会(包括陌生人、同事、上级、下属和家庭成员)都对他怀有敌意;大自然也参与到环列周遭的敌对者行列,而不再是一双公正仁慈的巨手安排出来的漠视人间的物质存在,大自然的每一个组成部分都成了刺穿、窥探、威胁、破坏的象征。
这个人捐弃了他觉得无法继续生存的世界,像陀思妥耶夫斯基、卡夫卡、艾理森等笔下的人物那样逃进自己精神的小屋苟安活命。
可以把残雪的“屋中人”看作上述二位外国作家描写的“地下人”“看不见的人”的中国版。
残雪可以说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与陀斯妥耶夫斯基与卡夫卡神遇。
注意:这里面并没有模仿,有的只是原创。
在小说《突围表演》中,残雪以其特有的方式将人类内心深处的梦魇和阴影收集起来,苦心制造了一个自动演出其全部腐败、乏味又罪恶、凶残的吃人迷宫——“五香街社会。
”在经营这座迷宫的全过程中,作者以惊人的克制力借助反讽佯谬的方式置身局外,而将巨大的批判激情深深渗透在迷宫里一砖一瓦直至它的整个结构。
读者在进入这个虚构的“五香街社会”里,深味着内心深处的绝望与恐惧。
读残雪的小说,总会感受出人性的“恶”来。
残雪新实验小说中的孤独状态分析在当代女性作家中,残雪的小说无疑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个体。
她受西方现代文学观念的影响,推崇卡夫卡,博尔赫斯,卡尔维诺等人的作品。
主张彻底的非理性的精神写作,以期探求人的潜意识下的孤独极限与灵魂的自我反省。
以残雪为代表的新实验小说式的向内写作,不仅是对我国文学传统模式的一种颠覆,也是当代对文学的新探索中一個全新的挑战。
本文撷取残雪小说中的代表作《山上的小屋》,分析其中频频出现的心理状态——孤独,试图剖析新实验小说的主张和创作理念。
标签:残雪;孤独;山上的小屋;现代主义;新实验文学;潜意识书写文学是一种审美性的精神创作活动,而在残雪的小说中,我们看到的,却常常是一些恐怖,丑恶,惨淡抑或恶心的意象。
这是一个背离人群的作家,她清冷孤傲,没有半点取悦世俗的媚态,甚至连一点顺从都没有。
她以独特的内心体验和感觉变异营造幻觉的世界,弥漫在整个叙述中的是一种既让人迷惑又令人恐惧的氛围,同时,还夹杂着令人窒息般的梦魇或怪诞恶心的境遇。
残雪坚持她的写作是一个个人化的写作,她说,最为个人化的活动却具有最大的普遍性,我们描写的是本质,是永恒。
①本文就以残雪创作之初的代表作《山上的小屋》为例,来分析这种潜意识化写作中的孤独探索,以及其中的反叛,反省,对读者的启示和对世俗生活的爱。
残雪的创作受西方现代主义的影响很深。
西方现代主义着重表现人存在的荒谬感、恐惧感,人与人之间的无法理解、无法沟通;艺术表现上则注重感觉、变形,以揭示人存在的这种心理真实。
残雪有其特殊的艺术敏感,她以破碎的心灵感触世界,使外物发生异变,这使其与西方现代主义哲学与文学一拍即合。
《山上的小屋》就是这样一篇作品。
这里建构了一个梦魇般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人是孤独的、痛苦的,人与人之间互相戒备、仇视。
《山上的小屋》中的“我”,几乎耸立着每一根毫毛,警觉地感受着外部世界,处处充满了疑惧:家人们总想窥视“我”的隐私(抽屉);母亲“恶狠狠地盯着我的后脑勺”;父亲使“我”“感到那是一只熟悉的狼眼”;妹妹的眼睛“变成了绿色”;乃至窗子也“被人用手指捅出数不清的洞眼”。
《残雪》中表姐“出走”的文化分析一、出走(一)出走的内涵1.出走的含义“出走”,在《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是:“被环境逼迫不声张地离开家庭或当地。
”在文学作品中,“出走”有肉体和精神两方面的含义,往往代表着不负责任、背叛、逃避、远离、叛逆、冲突、决裂、选择、分手等情感色彩。
2.女性出走“女性出走”,可以说是一个世界性的文化母题,在东西方的文学作品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西方最早可以追溯到《圣经》中叛出伊甸园的夏娃,东方神话故事中的嫦娥也是最早出走的女性代表之一。
尽管东西方存在着文化的差异,但是女性在社会地位上存在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以中国社会为例,从母系社会过渡到男权中心的父系社会以来的几千年里,中国女性一直处于社会的最底层。
特别是在封建伦理道德的统治下,她们一再被男性主宰的封建社会愚化、弱化、物化。
所谓的“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等妇女专有戒律和礼教习俗,在身心两个方面折磨着女性,使女性沦为男性的附属品。
于是,女性作为人的各项权利被一一剥夺,逐渐失去了自由和独立的人格,成为“第二性”。
期间,也出现过如嫦娥这类出走的女性觉醒,但是只是少数,绝大多数的女性还是生活在昏昏沉沉的状态中,被压迫,被禁锢。
终于,这样的局面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中被打破。
自1918年《新青年》上刊出“易卜生专号”,将“娜拉出走”带入文坛以后,中国女性看清了自己真正的处境,在娜拉“首先我是一个人,跟你一样的一个人——至少我要学做一个人”的号召中,打破原有的生存处境,义无反顾地去寻求新的生存空间。
“女性出走”,走出原有的生活空间,走出家庭,走出婚姻,走进社会,这对于传统的以男权主导的社会秩序而言,无疑是一种巨大的冲击与反抗。
“女性出走”,在实质上就是女性追求自由幸福,女性要从男性那里夺回自己被压制的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的权利。
至此,“女性出走”现象所蕴含的独特的文化内质便成为中国作家探寻的主题。
二、“女性出走”模式的解构从“娜拉出走”进入中国以来,中国的作家们一直在探讨着“女性出走”的话题,他们试图立足于中国这片原始的土地,从中国传统的文化中汲取写作的营养,找到一条属于中国女性自由解放的道路。
残雪简介残雪,原名邓小华,女,湖南耒阳人。
1970年后历任街道工厂工人,个体裁缝。
1985年开始发表作品。
1988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先锋派文学代表人物。
部分作品在香港和台湾出版,并被译介到日本、法国、意大利、德国和加拿大等国家。
父母是三四十年代的中共党员,解放后在报社工作,父亲曾任新湖南报社社长,1957年父母双双被划为右派下放劳动。
残雪从小由外祖母抚养,这位老人心地善良,但有些神经质,有一些怪异的生活习惯(如生编故事、半夜赶鬼、以唾沫代药替孩子们搽伤痛等),对残雪性格的形成影响很大。
残雪从小敏感、瘦弱、神经气质,短跑成绩和倔强执拗在学校都很有名。
她小学毕业后恰逢文化大革命爆发,便失学在家。
1970年进一家街道工厂工作,做过铣工、装配工、车工。
当过赤脚医生、工人,开过裁缝店。
1978年结婚,丈夫是回城知青,在乡下自学成木匠。
1980年残雪退出街道工厂,与丈夫一起开起了裁缝店。
残雪自小喜欢文学,追求精神自由。
残雪1985年开始发表作品,1988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
著有长篇小说《突围表演》(有香港、日文版本),小说集《黄泥街》(有日本、台湾版本)、《思想汇报》、《辉煌的日子》、《天堂里的对话》(译有美国版本)、《苍老的浮云》(译有日本、美国版本)、《种在走廊上的苹果树》(译有台湾、日本版本)、《残雪小说集》(译有法、意大利、德国版本)、《布谷鸟叫的那瞬间》(译有日本版本)、《绣花鞋的故事》(译有加拿大、美国版本)等。
残雪的作品有不少被海外文学界翻译和介绍。
残雪是具有鲜明个性化创造风格的作家,她着眼于深层的精神世界,不断开拓和挖掘,在中国文学界是一个极为独特的存在。
近年来残雪写了不少关于西方经典文学的评论,她以纯粹艺术家的感悟,结合自己的创作观念和体会,独辟蹊径,以创作与评论相融合的文体形式对卡夫卡、博尔赫斯、歌德、莎士比亚、但丁等经典作家做了全新的阐释和描述。
曾经被视为先锋派的代表人物,其作品以关注女性内心的状态为特征,以后的林白、陈染等都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她的影响。
残雪作品《突围表演》赏析在该小说中,作者主观地塑造了一个荒诞世界,并利用人类丑陋的灵魂展示将这个世界演绎得淋漓尽致。
她探索的是人类存在的意义和存在的荒诞行径。
《突围表演》主题思想:女性主义突围,体现出人类自我中心主义使人类无法摆脱意识谬误。
1、他者的存在和作为存在的他者按照存在主义的观点,从任何一个自我中心主义视角出发,存在中的他者都总是他者眼中的存在,都不可避免地要被强加上一层异样的色彩。
并且他者将因为它的存在形式的不同,对自我形成强烈的对照和触动,从而凸显出自我主体的存在来。
这个关于存在状态的故事发生在"五香街"。
小说《突围表演》的主人公叫做X女士,她们家在五香街是外来户。
从一开始,X女士身上似乎就有一股神秘的异构力量,她在五香街的出现和存在引起了五香街居民前所未有的猜测、联想、惊慌、仇视和不安。
当然,对于她缘何来到五香街,她在来五香街之前的身份职业是什么,残雪并没有交代;X女士似乎是个天外来客,硬生生地闯入居民们生活的。
而这些都是引发五香街居民宗教般狂热兴趣的原因。
五香街居民对X女士的态度,首先是一种好奇,然后是种敌对。
正像她的名字"X"所暗示的一样,对于五香街整个社区来说,她是一个未可知者,一个不同于他们本身的异质的存在,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人们对未知的事物总是表现出莫大的兴趣。
文本中,人们以至于到了把她视为有"特异功能"的人的地步。
同时她又代表一种危险,一种可怕的异己的外部力量,一种诚如萨特所说的"他人即地狱"的恐怖符号。
她在五香街的安家落户无疑是一个他者,并且是双重的他者--作为外地人身份的文化他者和作为女性身份存在的性别他者--因为五香街的文化对当地的居民而言是一个男权中心主义的本土文化。
因此,作为异质的她的介入势必要打破五香街社区原有的秩序和平衡。
小说中另一重要人物"寡妇"就曾"跳上一个石台,挺着饱满而富有性感的胸部,高呼要维护传统的审美情趣。
母性神话的解体——残雪小说女性主义解读
张江彩
【期刊名称】《咸阳师范学院学报》
【年(卷),期】2009(24)3
【摘要】残雪的小说表现了独特的思想与艺术风格,具有大胆突兀的女性主义色彩.残雪以独特的叙事视角,彻底颠覆和解构了男权主义对女性角色的审美情趣,解构了
传统文学中母性理念,展现了母性价值认同中的阴暗面,粉碎了男性视野对母性"关怀、温柔、忘却自我"这一期待.母性的神话解体了.
【总页数】3页(P106-108)
【作者】张江彩
【作者单位】咸阳师范学院,文学与传播学院,陕西,咸阳,712000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07.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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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月号残雪作品的女性主义解读南昌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蔡景春[摘要]本文论述了残雪创作中的女性主义思想。
她在小说中始终站在女性的立场,运用独特的叙事方式,并采用荒诞变形的漫画形式来揭露女性的人格缺陷以打破对女性的传统审美模式,彻底颠覆和解构了传统文学中的贤妻良母理念,从而巧妙地肯定和张扬了女性意识。
[关键词]残雪女性文化女性主义作为一位女性作家,残雪在其作品中体现了对女性这一弱势群体的极大关注。
她的创作突显出极其鲜明而又独特的女性主义特色,残雪艺术创作投影的聚焦点始终落在对女性生存遭遇和情感世界的观照上。
她笔下最为风光和最为成功的人物形象都是一批风采各异的女性,这些女性都具有极强的判逆心理,她们对大男子主义都显现出极端的藐视,向几千年来男性中心的霸权地位和审美观念摇旗呐喊、公然宣战。
也正是这种独特叛逆的女性视角,使残雪表现出对传统的男权主义审美观念的极其憎恶,从而也使得她的作品显现出极强的讽喻性和反叛性。
传统文学倾向于写女性之美,而残雪却大写女性之丑,注重揭露女性本身几千年来积淀残存的奴性思想或在男权压抑下的病态人格,同时对男性也处处加以丑化。
在她的笔下,传统文学中所谓的淑女形象都已不复存在,慈母的美德也荡然无存。
残雪在作品中将女性文化进行了彻底的颠覆和重构,使得女人第一次扬眉吐气真正实现了自身的价值,并将自己的生命体上升到理性的层次。
在残雪的《五香街》这部作品中,对大男子主义的否定和叛逆可以说达到了空前激烈、无与伦比的程度。
残雪将X女士、B女士、同行女士、寡妇女士、金老婆子等一大批个性十足的女人推上了文学的舞台。
她们大都是能力型的女人,风风火火敢做敢为,干出了一系列惊世骇俗的事情,在智力潜能、文化层次、情操修养、品格德行、心理承受能力和实际行动能力等方面,她们都令五香街的男人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在这里,几乎所有的大事都是由这群轰轰烈烈的女人们干出来的。
这就成功地打破了男女的性别界限,把“男主外”变成了“女主外”,女人作为一家之主独当一面,而男人则变得胆小怯懦,碌碌无为,并借此证明女性也能够发出自己的话语,拥有内外兼备的才能,体现了女性顽强不屈的生命力和不亚于男人的能力;或者说五香街的世界是女人味十足的世界,而那些软弱无能和慵懒颓废的男人,充其量不过是个陪衬而已。
更具讽刺意味的是,在《五香街》中,X女士那位多情的丈夫竟然因为太过脆弱和狭隘,受不了人们的流言和嘲讽而离家出走。
这个具有明显的讽喻意义的结局,标志着五香街女性文化的确立。
其他女性也都不程度地表现出对女性角色地位的自觉,她们还大胆地把自己的欲望放纵出来,以一副本真的面目展现在世人面前。
她们通过一系列令人震惊的事件,向世人宣告:这才是真正的人,真正的女人,有血有肉有个性的女人。
残雪善于运用非理性、非逻辑的梦呓和谵语,以及荒诞、变形、夸张等手法,光怪陆离地将女性的种种恶习和怪癖进行夸张和扩大,并引入恶梦性的故事和荒诞式的处理,表现女性稀奇古怪的偏执心理和精神扭曲。
《公牛》中的小女孩心术不正,整天都在做着白日梦,即便是看见树上晾的一张床单,也会揣测幻想成那是妈妈的裹尸布。
她的外表更是丑陋不堪,眼里居然流着绿色的眼屎,舌尖上还长起了黄豆大的血泡。
而《山上的小屋》中那个小妹妹则不学无术,像男孩子一样满山乱窜,专以玩弄死蛾子和死蜻蜒为乐。
姐姐却人格变态,不断地做着下流的梦,胃里还结出了小冰块,显得不合常理,莫名其妙。
《天堂里的对话》里的那位女郎,“小腿变得柔软而冰凉,胸口有一个很大的窟窿,潮湿的小石头在里面哗啦作响”,让每个男人想起来就觉得恶心。
《苍老的浮云》中的女性形象更是不堪入目,甚至连其中唯一的美人虚汝华也让人胆战心惊,她竟然“两个月零十天没有吃东西”,以致肚子里满是芦苇,一排一排的,如同树桩子一样。
残雪正是通过对这类令人倒胃口的女性陋习的描写,营造出一种神秘恐怖的整体气氛,成功地将男权主义的审美趣味进行彻底的颠覆和解构,从而表现出对传统审美观极其强烈的反叛意识。
也正是在这类令人疲惫不堪的故事中,我们觉着有一种厌倦烦闷令人窒息的雷同之感。
实际上,这就是残雪所要达到的的艺术追求,那种对女人种种陋习与丑态的反复再现所取得的美学效应,就是要颠倒“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传统艺术趣味。
残雪的艺术世界没有一个真正符合男权主义审美标准的女性形象。
因此,残雪对女性的审美情趣进行了彻头彻尾的颠覆和解构,其批判性和反叛性都是显而易见的。
若依照美国女性主义大师蒂利·奥尔森在《沉默》一书中提出的女性主义理论来解读残雪的作品,其中心思想无非是要重新寻觅失落已久的“女性文化传统”。
学术论坛·176·2008年1月号残雪作品中的母亲形象更是粗鄙庸俗,与传统审美观中的母亲形象完全背道而驰。
在传统的文学意识里,母亲一直是温暖而安全的避风港,是爱和柔顺的代表,母亲意味着慈祥,意味着无私,但残雪笔下的母亲对这些所谓的传统美德根本就视而不见。
例如,《污水上的肥皂泡》中的母亲,性格怪异,为人刻薄,一心只追求长辈的权威,对子女野蛮、专横,话语粗俗野蛮,动辄对子女破口大骂,骂他们是“畜牲”,“卑鄙阴毒的谋杀者”,全然丧失了女性的贤淑与端庄。
《山上的小屋》那位母亲,也同样精神变态,她唯一的乐事就是偷窥子女的隐私。
《苍老的浮云》中的两位母亲简直是俗不可耐,主妇慕兰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拾大白花来熬汤,“而打臭屁的习惯是从她母亲传来的”。
再就是窥探邻居的隐私,她总是用一面镜子在邻居家里照来照去,目的却是在于想看看邻居家人们睡觉的姿势如何。
慕兰的母亲则表现出更为可怕的好奇心,她竟然爬上屋顶去偷看女儿的生活举动,还老是咒骂她的女婿说:“算我倒霉,把女儿让你这痞子给拐走了。
”在这类猥琐以致畸形的家庭中,人际关系已经彻底异化,母亲对子女不再充满慈爱,而是形同陌路,甚至充满仇恨。
这类阴郁不堪的母亲形象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残雪之所以对人们津津乐道的传统“女德”报以讥讽和嘲笑,并对“女德”的核心“贤妻良母”这类理念置之不理,而是一改常态地运用紊乱叙述、错觉感知、超现实的景观来描写母亲身上阴暗、琐屑和丑陋的一面,就是要透过这些丑陋的母亲形象揭露女人潜意识纵深处依赖男权崇拜男权的劣根性,昭示了妇女人性中恶的一面,从而为女性认知自身的生存际遇,提供惊世骇俗的艺术范式。
残雪虽然写的是女人,但不是被男人审视的女人,她让那些女人都出来讲话,但却是与男权文化迥异的另类话语,她把那些女人推上前台,但不是为男人表演的,而是一种自我愉悦式的舞蹈。
残雪的思路定位于创造女性视角,建立女性话语世界,她作品中呼吁男女平等和女性解放的主题思想是不容置疑的。
总之,残雪的作品以其独特的想象力和艺术手法对传统意义上的女性形象进行了彻底的颠覆和解构,体现出坚定的女性写作姿态和荒诞怪异的审丑、审美倾向,以巨大的创新精神和反思力度重建女性文化价值观,高高张扬女性的创造意志和独立的人格尊严,突显出强烈的女性主义思想,是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一道奇异的风景。
参考文献[1]埃莱娜·肖瓦尔特.女性主义批评的革命[M].上海:三联书店,1998年版,第134页。
[2]奥尔森.沉默[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69页。
学术论坛日本教育国际化的门户——日本国际大学对我国的启示华东师范大学教育学系杜忠芳[摘要]随着经济的发展,日本试图在国际事务中发挥重要作用,国际化趋势越来越明显。
尤其是教育的国际化水平不断提高,而教育的国际化首先表现在留学生教育方面,其中国际大学最具特色。
本文将对日本国际大学开展的留学生教育作简要的介绍和分析,并分析其借鉴意义。
[关键词]日本国际大学留学生教育教育的国际化异文化随着经济的发展,日本试图在国际事务中发挥重要作用,国际化趋势越来越明显。
日本教育的国际化水平不断提高,而教育的国际化首先表现在留学生教育方面。
日本不仅在各大学设立国际教育学部,而且还设有专门的留学生教育大学即日本国际大学,开展留学生教育。
日本国际大学(International Uni-versity of Japan),简称IUJ,位于日本新潟县南鱼沼市,是在日本经济界的主导下,于1982年设立的。
日本国际大学以培养具有高度的专业知识、实践能力、理解异国文化、对异文化具有共鸣的先进人才为主要目标。
为此,国际大学为学生提供学习政治、经济、管理等方面的相关知识和技能的机会,而且能够为学生提供深入理解、研究异文化的平台。
一、日本国际大学的特色日本国际大学拥有广泛的世界范围内的毕业生网络。
日本国际大学能够为学生提供与来自100多个国家的2200名毕业生之间的关于全球化课题在线讨论的平台,学生据此可以获得毕业生所掌握的民间部门、公共部门的信息。
“日本国际大学自创立后至今已经经历了四分之一个世纪,通过国际关系学、国际管理学的研究活动,培养了来自95个国家的超过2000多名活跃于世界各领域的全球化领导者。
目前,日本国际大学有约来自50个国家的近300名学生与教授们共同钻研,一起构筑世界独特的、全球化的知识性的共同体。
”日本国际大学有许多教育、研究不可或缺的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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