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小说的风格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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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的散文写作风格汪曾祺的散文写作风格汪曾祺的散文似道实儒,他对文气的推崇,从理论到实践对中国传统散文和现代散文的沟通,都可作为他的贡献。
下面是小编整理的汪曾祺的散文写作风格,希望对你有帮助。
一.融自我于其中,蕴浓厚个人情趣就像他的老师沈从文教给他写小说要贴着人物来写一样,在讲求“真”的散文这一文体中,他更是紧贴着文中的人、物、景、事的,融自我于其中。
无论是记人类、游记类、随笔类、还是小品类散文,他都是通过“我”的情感浸润的,有鲜明的个人特点。
他说过“毕竟,人和自然的关系,人是主体”(《目看两不厌》,《汪曾祺全集》卷5,406页),他不会把自己淹没在景物和历史中。
如凡到过泰山的文人在写泰山时无一不写它的雄伟浑厚,可汪曾祺在《泰山片石》中却写到:“我是写不了泰山的,因为泰山太大。
我对泰山不能认同。
我对一切伟大的东西总有点格格不入”,我“更进一步安于微小,安于平常”。
本来是写泰山的,却在泰山之“大”中,一下子发现了小小的“我”,于是就写出了“我”眼中的泰山——担山人、石刻、所食野菜,即使写泰山的云雾,也无一句写其壮观的,反倒只写了雾所带来的麻烦。
泰山的这些小而平常之处着了汪曾祺的平淡色,还着了他的文人色,一个接一个典故,说古考据,却没让人感觉到味同嚼蜡的“吊书袋”,原因即在于这些故纸堆里的考据并非死的学问的罗列,处处以“我”的眼光和心绪量之,处处显个人情趣。
所以他入笔看似平淡,平淡中蕴藏的博学的、性情的自我又使他的散文在平淡中显得不同凡响,别有一番悠长滋味。
二.于俗世描摹中显不动声色的幽默汪曾祺的幽默读起来平淡之极,却能让你在瞬间与作者对视,莞尔一笑。
他对幽默的见解是:“人世间有许多事,想一想,觉得很意思。
有时一个人坐着,想一想,觉得很有意思,会噗噗笑出声来。
把这样的事记下来或说出来,便挺幽默。
”汪曾祺的幽默是善意的微笑,无关其他什么影射、批判,他在散文中常夹杂不动声色的幽默,这使得他在说古考据中不是板起面孔的说教,而是慈眉善目的娓娓道来,时不时以幽默来调剂。
汪曾祺经典短篇小说鉴赏在中国文坛上,有许多优秀的作家和他们的杰出作品。
而汪曾祺,作为中国当代文学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以其独具风采的短篇小说赢得了广大读者的喜爱和赞誉。
本文将对汪曾祺经典短篇小说进行鉴赏,展现其卓越的文学才华和独特的创作风格。
1. 《又见月圆》汪曾祺的《又见月圆》是他最著名的短篇小说之一,以简洁明快的笔触展现了战争背景下人性的抉择和情感的升华。
故事发生在中国抗日战争的年代,描写了一个日本侦察兵遭围困的情节。
通过对主人公古井的刻画,汪曾祺熟练地展示了一个普通士兵的勇敢与机智。
他不仅具备了智慧和勇气,还表现出对自身价值和对国家荣誉的意识。
在最后关头,他不惜牺牲自己保护了自己的阵地,表现出一种高尚的情感和责任担当。
2. 《另一种望远镜》《另一种望远镜》是汪曾祺的另一篇经典作品,通过对家庭和人生的思考,呈现出了深邃的内在世界和对传统价值观的反思。
故事主要讲述了一对老年夫妇因为儿子的不孝行为而遭遇困境。
然而,作者并没有局限于狭隘的家庭纠纷,而是将其提升到一个更高的层次。
他通过叙述儿子的外国朋友,折射出整个时代的变迁和社会观念的变革。
这种对比让人感到思索和反思,引发了对家庭、社会和人生意义的深思。
3. 《生活的艺术》《生活的艺术》是汪曾祺的代表作之一,通过对生活琐事的关注和思考,揭示了人生的独特价值和对美的追求。
小说以糊涂的老头子韩老农为中心,通过他在日常生活中的一系列举动和反应,展现出了生活的乐趣和艺术。
作者以优雅和幽默的笔触,表达了对平凡生活的热爱和对人性的关怀。
在这个小小的镇子里,汪曾祺以他独特的眼光,将一个普通人的精彩展现出来。
4. 《人间草木》《人间草木》是汪曾祺创作的另一篇短篇小说,以细腻入微的描写展现了人与自然的关系和人性的复杂性。
故事通过一个乡下小伙子和一段意外事件的展开,让人们不禁思考人与自然的关系和相互影响。
作者通过对人物内心的描绘,让读者切实感受到了人性的复杂性和对自然的敬畏之情。
汪曾祺小说的风格特色如何汪曾祺小说的风格特色如何汪曾祺是一位跨越现当代具有独特风格的作家,在汪曾祺作品中,民情风俗包含着真实的性情。
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汪曾祺小说的风格特色,欢迎阅读与收藏。
一、和谐的风俗汪曾祺的小说创作风格鲜明,以独特的文学气质和淳厚的生活底蕴,热衷对故乡、对童年展开温馨的回忆,并擅长作风俗画式的描绘,而被称为“风俗画作家”。
汪曾祺说过:“风俗,不论是自然形成的,还是包含一定的人为成分,都反映了一个民族对生活的挚爱,对‘活着’所感到的欢悦,风俗是民族感情的重要组成部分。
”由此看出在汪曾祺的小说中关于风俗画的描绘是有意为之的。
《受戒》和《大淖纪事》之所以吸引了众多读者,其中重要的因素是它们那种别有风情的风俗描写。
如《受戒》的结尾处:“英子跳到中舱,两只桨飞快地划起来,划进了芦花荡。
紫灰色的芦穗,发着银光,软软的,滑溜溜的,像一串丝线。
有的地方结了蒲棒,通红的,像一枝一枝小蜡烛。
青浮萍,紫浮萍。
长脚蚊子,水蜘蛛。
野菱角开着四瓣的小白花。
惊起一只青桩(一种水鸟),擦着芦穗,扑鲁鲁鲁飞远了……”其笔下那具有地域风情的描写,表现出一种纯朴、温馨、清雅和谐的美感,犹如一幅美丽的画面久久地定格在读者的视觉之中。
在《大淖记事》里,有随四时自然变化的沙洲美景、高阜上的鸡鸭炕房、负曝闲谈的人家、忙碌的浆房、田畴麦垅、闲置的候船室。
总之,这里的一切和街里不一样,“这里的颜色、声音、气味和街里不一样”!这正是大淖人自然恬静天性的写照。
而小说中十一子和巧云追求爱情的方式同大淖风情和谐,使人很难分出哪些是写人物,哪些是写风俗。
风俗和人物浑然一体、自然天成,交相辉映地体现出民间生活的本真生命形象和人格取向。
优美和谐的风俗不仅表现在人与人、人与群体社会的融洽关系中,还表现在人与物之间的亲近上。
《受戒》中的小和尚海明和小姑娘英子爱听青蛙打鼓、寒蛇唱歌,看荧火虫飞动。
《天鹅之死》中的白蕤对美丽的天鹅情有独钟。
《昙花?鹤和鬼火》中的李小龙爱那雪白的昙花、美丽的野鹤和绿色的鬼火。
论汪曾祺小说的精髓——寓奇崛于平淡汪曾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个名垂青史的名字。
汪曾祺不仅是一位杰出的小说家,而且也是一位著名的翻译家和剧作家。
他的作品以其独特的风格和精湛的技巧为人所称道。
他的小说在描写生活的平淡中,常常寓有奇崛之处,但这种奇崛却不是为了卖弄而存在,而是有着深刻的文化内涵和哲学底蕴。
本文将详细阐述汪曾祺小说的精髓——寓奇崛于平淡。
一、寓意深刻,文化内涵丰富。
汪曾祺的小说中融入了大量的文化内涵,这些文化内涵不仅有着深刻的历史渊源,而且也涉及各个方面的人文社会现象。
例如,他的小说《围城》所描绘的社会现象表现出了当时城市中的腐败和人际关系的错综复杂,而他的小说《钟鼓楼》所描绘的正是春秋时期的史实,用寓言的方式来探讨君臣之间的道德关系。
汪曾祺的作品常以一个平凡的小人物为主角,通过他们的视角来反映时代变迁和社会现象,让读者在平淡的故事中领悟到深刻的寓意和哲学道理。
二、情节曲折,寓意深刻汪曾祺的小说虽然平淡,但情节却多变曲折。
他可以通过一个看似简单的事件,展现出人们的矛盾与冲突,甚至可以反映出社会的问题和历史的局限性。
例如,他的小说《马桥词》所描写的就是一个经历多次转折后才被解决的农民遭受不公的故事。
这种情节的变化让读者在读完之后,对于故事中反映的事件和人物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和体验,同时也增强了故事的内在品质。
三、语言简单,直观易懂汪曾祺的小说语言简单,直观易懂,曲折的情节和深刻的寓意不会给读者带来阅读的障碍。
他的小说中多用平易近人的语言,描绘生活中的片段,不时添加一些耳目一新的描写,使读者可以轻松地了解和感受其中所蕴含的文化和道理。
他的小说中大量运用方言,把人物的语言真实地还原了出来。
这样的描述,不仅能让读者更好地领悟到小说中人物的性格和特点,同时也让人物之间的交流更耐人寻味,更质朴自然。
四、细节描写,意味深长汪曾祺的小说中,细节描写十分传神,甚至可以用意味深长来形容。
他能够在普通的场景中,描绘出很多简单而独特的细节,从而让整个故事充满了神秘和诗意。
汪曾祺散文化小说的审美特征及意义摘要:汪曾祺的小说着力表现人民大众的生活情趣、生活理想以及人情美和人性美的艺术主题。
他以含蓄、空灵、淡远的风格和奇崛平淡、简洁明快、生动传神的语言,努力营造浓厚的文化意蕴,彰显独特的审美价值,其作品呈现出鲜明的散文化文体特点,对当代小说文体产生了重大影响。
关键词:汪曾祺散文化小说审美特征意境,一般被认为是把社会生活中观察、激发出来的思想感情熔铸于所描写的生活图景之中而形成的一种艺术境界。
在汪曾祺的小说中,意境主要表现在气氛之中。
汪曾祺小说的散文化风格特征首先就在于重气氛的营造而不刻意追求故事情节的曲折、完整。
他认为,在小说中只要写出了气氛,即使不写故事,没有情节,不直接写人物性格、心理,也可以在字里行间都浸透了人物,因为气氛即人物。
在气氛的营造中,汪曾祺更加钟情于自然风光、民情风俗的描绘。
凡与人物有关的风俗,他从来不吝笔墨,大笔挥洒;凡与人物无关的风俗,不管多美,也依然决然地割舍,惜墨如金。
关于“小说的散文化”,学者杨义先生解释为:“乃是小说的自由化、随意化,它把小说的环境化淡,人物化虚、情节化少,而唯独把情绪化浓。
”[1]小说“散文化”并不等于“好小说”。
汪曾祺散文化小说的有以下的特征:第一,散文化意境的营造。
在汪曾祺的笔下,生活都是以其本来面目和盘托出,写人物活动的场景,写民情、风俗,少有刻意的雕琢。
如在《鉴赏家》中,作者就为我们展现了一幅色、香、味俱全的物产风俗四季图。
“立春前后,卖青萝卜。
棒打萝卜,摔在地上就裂开了。
杏子、桃子下来时卖鸡蛋大的香白杏,白得像一团雪,只嘴儿以下有一根红线的‘一线红’密桃。
再下来是樱桃,红的像珊瑚,白的像玛瑙。
端午前后,枇杷。
夏天卖瓜。
七八月卖河鲜、鲜菱、鸡头、莲蓬、花下藕”。
[2]第二,原生状态下的民俗风情画卷。
汪曾祺的小说妙就妙在艺术化地处理各种插入成分,这种顺其自然的随笔文体表面上看起来不像小说,这些插入成分有机地完成了叙事功能,从而赋予作品一种自然恬淡的境界,营造了一个洋溢着浓郁地地域风情的艺术世界,舒朗质朴、清雅温馨。
汪曾祺小说特色朴素、平淡、韵味无穷—----汪曾祺作品语言特色表现为:独特的口语化的语言。
吸取古典文学的营养。
突破诗歌、散文、小说的界限。
重氛围渲染,表现健康的人性。
形成了其具有独特韵味的文学语言。
对于打破“文革”后那段冰冻期特有的话语禁忌,功不可没。
这决定了汪曾祺作品无可置疑的文体学意义。
许多人喜欢汪曾祺,有的甚至是疯狂地喜欢。
汪曾祺像一阵清风在中国文坛刮过,让人眼前一亮。
他承继了乃师沈从文之风,而又以白描见长,别成一家。
他的小说、散文语言如同水中磨洗过的白石子,干净圆润清清爽爽。
这种语言魅力显然得益于日常口语,方言,民间文学和古典文学的完美化合。
汪曾祺将精练的古代语言词汇自然地消融在文本中,又从日常口语,方言,民间文学中吸取甘美的乳汁,兼收并蓄,克钢化柔,扫除诗歌、散文、小说的界限,独创一种新文体。
豪华落尽见真淳。
轻盈流丽,小巧精致,如生生燕语,呖呖莺歌,滑而不腻。
令人一读之下而悠然神往。
汪曾祺那信马由缰干净利索的文字,淡而有味,飘而不散,有初发芙蓉之美,可谓俗极,雅极,炉火纯青。
汪曾祺对中国文坛的影响,特别是对年轻一代作家的影响是巨大的。
在风行现代派的上世纪80年代,汪曾祺以其优美的文字和叙述唤起了年轻一代对母语的感情,唤起了他们对母语的重新的热爱,唤起了他们对民族文化的热爱。
上世纪80年代是流行翻译文体的年代,一些作家为了表现自己的新潮和前卫,大量模仿和照搬翻译小说的文体,以为翻译家的文体就是现代派的文体。
我们现在从当时的一些著作的作品就可以看到这种幼稚的模仿。
汪曾祺用非常中国化的文风征服了不同年龄、不同文化的人,且显得特别“新潮”,让年轻人重新树立了对汉语的信心。
本文即尝试从语言的角度对汪曾祺作品进行分析。
一、独特的口语化的语言王安忆说“汪曾祺老的小说,可说是顶容易读的了。
总是最平凡的字眼,组成最平凡的句子,说一件最平凡的事情。
” (1)确实如此。
王安忆又说:“汪曾祺讲故事的语言也颇为老实,他几乎从不概括,而尽是详详细细,认认真真地叙述过程,而且是很日常的过程。
汪曾祺小说的艺术特色分析汪曾祺小说的艺术特色分析汪曾祺(1920年3月5日—1997年5月16日),江苏高邮人,中国当代作家、散文家、戏剧家、京派作家的代表人物。
被誉为“抒情的人道主义者,以下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汪曾祺小说的艺术特色分析相关内容,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助大家!《大淖记事》和《受戒》都是汪曾祺先生优秀的短篇小说。
汪老先生的文章,语言如行云流水般潇洒自如,信马由缰,充满了平淡之美。
他的文体清新别样,文字中充满了传统的文化底蕴,带有鲜明的风俗画特征。
汪曾祺小说处处浸润着中国传统文化中最优秀的人文主义及和谐氛围,他在小说中挖掘并赞扬人性美,突显健康人性,和谐人性。
个人觉得汪曾祺的文风很优美、淡雅,他的文章大多清新自然,采取民间化的叙事方式,为我们娓娓道来了类似江南乡下人的日常生活。
《大淖记事》和《受戒》这两篇小说正是其代表作品,充分体现了汪曾祺小说的艺术特色。
汪曾祺的小说,往往在浓郁的乡土风俗画的描写之中渗透着作者传统的哲学意识和审美态度。
他笔下的人物总是暗合传统的真善美,并在与假恶丑的对立中获得美的升华。
这是汪曾祺文化小说创作的基本审美态度和道德尺度。
汪曾祺不重人物性格,而重氛围渲染,以玄远清丽的`真淳飘逸之气,表现健全的人性和健康的美。
温软的水,朦胧的月,摇曳的云影,迷人的沙洲,感应着明海小和尚、小英子、巧云、十一子们细微神秘的心灵震颤;那混沌的爱,迷离的情,则展示了生命的腾踊,美的精魂的跃动。
汪曾祺纤笔一枝,将人的自然情欲写得如此美绝人寰,一尘不染。
作者既重视小说创作的潜移默化的认识作用,同时又欣赏和玩味顺乎自然、超脱功利的人生境界,这使他的小说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霭,释放出一种多义的主题内涵。
他的小说就像是一幅清新淡泊、意蕴高远、韵味无穷的水乡泽国风俗画,在《受戒》结尾处那充满着生活情越的水荡景色描绘那样楚楚动人,犹如一幅美丽的画画恒久地定格在读者的视觉之中。
汪曾祺的小说语言优美,有散文化的趋势。
汪曾祺小说的审美特征1.浓郁的抒情色彩2.原生状态下的民俗风情画卷3.工笔画般的表达方式。
4.清水出芙蓉的语言。
一、汪曾祺的文化小说汪曾祺的文化小说,往往在浓郁的乡土风俗画的描写之中渗透着作者传统的哲学意识和审美态度。
他笔下的人物总是暗合传统的真善美,并在与假恶丑的对立中获得美的升华。
同时,老庄的那种超凡脱俗、回归自然的哲学意念又成为他笔下人物无力反抗黑暗现实,在痛苦中寻求精神解脱的思想手段。
这成为汪曾祺文化小说创作的基本审美态度和道德尺度。
作者既重视小说创作的潜移默化的认识作用,同时又欣赏和玩昧顺乎自然、超脱功利的人生境界。
这种"入世"和"出世"的相反相成的审美态度,使他的小说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霭,释放出一种多义的主题内涵。
这其中分明浸润着作家对人生和社会的更深刻的认识。
《受戒》和《大淖纪事》等作品看似有一种超脱的人生境界,实则正是作者对于健康人性的呼唤与追求,是合乎人们传统美德的理想规范的。
二、汪曾祺的小说的特色汪曾祺的小说之所以吸引人,其中一个重要因素在于读者长期在一种传统单调的情节性的小说模式中进行惯性的阅读,而乍的将这种淡化情节的小说展现在人们面前,铺开一幅幅清新淡泊、意蕴高远、韵味无穷的水乡泽国风俗画,况且是运用平和恬静的散文、随笔的笔调,向读者娓娓地叙说着一个个优美动人的小故事,汪曾祺的小说同时兼具散文化与诗化的特征,小说中的语言和氛围都充满着富有画意的描绘,都造成了一种诗的韵味。
它们与人物的诗意相契合,为形成整个小说的总体诗境作了恰到好处的渲染和铺陈。
从总体风格的角度考察,汪曾祺的小说强烈地传达出了一种清新隽永、淡泊高雅的风俗画效果。
汪曾祺的小说语言亦是别具一格的,简洁明快,纡徐平淡,流畅自然,生动传神,是一种"诗化的小说语言"。
作者善用口语叙述.但连续起来阅读却韵味十足。
他擅长于用短句,往往两三字一句,既简洁又生动。
其人物对话的描写也往往采用短句,极富有诗的含蕴。
一、1.独特的观念(“小说是回忆”);曾经小说下过一个定义:“跟一个可以谈的来的;从汪曾祺目前的小说来看,他的作品大多是故乡高邮的;回忆是一种远距离的凝望和选择,时间过滤掉外在的尘;2.欢娱和谐的小说风格汪曾祺本人的个性和气质是倾;汪曾祺的小说营造了一片没有权力浸染纯然而宁静的乡;3.萧散简远的小说语言汪曾祺的小说耐读、耐品、耐;汪曾祺小说的化一、1.独特的小说观念(“小说是回忆”)汪曾祺曾经小说下过一个定义:“跟一个可以谈的来的朋友亲切地谈一点你所知道的生活。
”于是,我们阅读他的小说,仿佛感觉到是一个岁月老人在夕阳下讲述些有意思的往事,清淡、飘逸、耐品味,那些浓烈的、激动的、过于悲伤的东西都在他的娓娓叙述中变得淡而又淡。
人情世故,舒缓有致,自有一番坐看云起的淡定。
从汪曾祺目前的小说来看,他的作品大多是故乡高邮的风土人情、市井生活,那里有他童年生活的记忆和梦想,《受戒》、《大淖记事》、《异秉》等这些他写得最好的作品都属于童年回忆。
为什么写得最好的是那些离现实最远的作品呢?回忆中的故乡童年到底给我们带来了那些审美经验?回忆是一种远距离的凝望和选择,时间过滤掉外在的尘嚣与浮躁,沉淀下那些醇美的、在生命中留下印迹的东西。
蓦然回首中,记忆里的往事点点滴滴叠印起来,形成了独具个性的艺术世界。
2.欢娱和谐的小说风格汪曾祺本人的个性和气质是倾向于和谐欢娱的,文如其人,其小说也具有相同的风格。
40年代的汪曾祺由于年轻气盛,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浮躁凌厉”之气,老年以后汪曾祺参透了许多人世的纷争,越来越达观,他不习惯于对现实生活进行严格的拷问,用他自己的话说是:“追求的不是深刻,而是和谐”。
于是,我们只在他的少数作品里看到些许锋芒和嘲弄,比如《讲用》。
而他的大部分作品表达的都是爱与美、温情与风俗,氤氲着世俗人生的欢娱。
汪曾祺小说的散文化风格与叙事艺术摘要:汪曾祺的小说以其散文化的风格成为新时期文坛上散文化小说的代表,清淡的文笔,自由散漫的风格带来一股清新的风气。
独特的人生体验使汪曾祺有独特的写作方式和创作心态,散文化的风格是汪曾祺有意为之,他的小说通过散文化的形式摒弃了情节负荷,形成独特的叙事风格。
本文从汪曾祺的“回忆”式写作方式和隐含作者、叙述者两方面入手,探讨汪曾祺小说的散文化与叙事艺术。
关键词:小说;汪曾祺;散文化;叙事艺术中图分类号:i206.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026x(2012)10-0000-02一、汪曾祺小说的散文化风格小说的散文化淡化了情节,不注重人物形象的刻画,所呈现的是原生态,抒情性无疑是散文化小说的最显著特征。
此外,现代以来的散文化小说打破了小说结构的戏剧化传统,忽略结构剪裁,淡化情节事件,随意着笔,这种“非戏剧性”的写作使小说创作更为自由和灵活,是散文化小说的另一个特征。
在汪曾祺的笔下,人与人、人与自然,无不呈现着平和、安详,声音、色彩、神情、动作都是静静的,带着怀旧、隐逸的调子。
汪曾祺的小说就以这样独特的散文气来绘人、叙事,情节虚实相间,艺术氛围平淡安静,呈现出温柔敦厚的美,具有明显的散文化的特征。
(一)关注点往往是小事而非重大题材汪曾祺认为“在散文化小说作者的眼里,题材无所谓大小。
他们所关注的往往是小事,生活中的一角落,一片段。
即使有重大题材,他们也会把它大事化小。
散文化的小说不大能容纳过于严肃的,严峻的思想。
”[1]汪曾祺不刻意关注大事,但也不是冷漠的旁观者,他对生活有着独特的人性理解和道德关怀。
《八月的骄阳》叙述的是“文革”中老舍被逼投湖的悲怆故事,外面的世界正轰轰烈烈地开展着残酷的运动,凡俗百姓却没有深刻的体会,他们交流的多是家常话语,这话语中透露出对荒唐时事的难以理解和惧于理解。
“文革”本是一个重大严肃的历史性的题材,但汪曾祺并没有描写宏大的场面、深重的灾难,而是把历史长河中的一段悲剧隐藏在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下,表面上流动着平和温情,遮蔽的却是邪恶人性的伸展、被侮辱被摧残的生命。
2012.02学教育16以简和他能相爱交往。
莱辛追求女性的独立和自由,希望女性不依赖男性生活。
她认为两性是平等的,一方都不能夺取对方的自由,两性之间需要双方的团结和努力建构男女平等的和谐关系。
三、《又来了,爱情》的萨拉追求的爱情《又来了,爱情》是多丽丝·莱辛的晚年代表作品之一。
在小说中,多丽丝·莱辛关注边缘女性和老年女性,表现了她们的感情生活。
《又来了,爱情》的一条线索讲述朱莉的故事。
朱莉先后爱上军官和贵族,但她的两次爱情都因为她的出身和世俗的偏见最后以悲剧结束。
朱莉还有追求者向她求婚,可是婚礼前她投水而亡。
她经历的爱情和世俗的偏见也结束了。
小说的另一条线索就是萨拉的故事。
多丽丝·莱辛通过对小说中女性人物萨拉的描写表现了她的女性主义意识。
萨拉追求爱情的心理描写,表现了萨拉欲爱不能的痛苦。
多丽丝·莱辛描写了女主人公萨拉的心理,进入她的内心来描写她的女性思想。
莱辛表现了女主人公萨拉那种感情和现实中的矛盾。
《又来了,爱情》这部作品讲述以萨拉为代表的女性在追求自由和爱情的过程遇到的感情迷失。
通过分析女主人公萨拉的情感经历,解读她感情迷失的原因和困惑的出路。
萨拉追求的爱情描写和心理是作为重点的女性人物分析,萨拉是剧团的编剧,她先后爱上了比尔和亨利。
亨利对萨拉的态度与比尔不同的,他不会背叛妻子,亨利和萨拉他们之间都有道德底线。
萨拉在和亨利的感情中困惑,理性让萨拉认识到自己和亨利之间的关系。
社会的压力使萨拉逐渐成熟起来,她对爱情和自己重新有了认识。
女性在社会独立生活着,无法实现自己的价值。
莱辛在两性关系上既接受了女性主义的一些观点,也有她自己特色的理解。
《又来了,爱情》展示了莱辛对女性感情的思考,女性的真正自由和爱情不是女性的独立,更在与男性的和谐关系。
作品表现了两性双方关系中,一方的强势都会使得男女关系失去平衡。
两性关系存在平衡,男女之间才可以拥有和谐的关系。
《又来了,爱情》小说中女性人物萨拉的描写展现了莱辛的女性主义思想。
鞍山师范学院学报J ournal of Anshan Teachers College2000212,2(4):47-50文学·语言·艺术论汪曾祺小说的散文体式和语言风格萧大勇(辽宁经济管理干部学院管理系,辽宁沈阳110122)摘 要:汪曾祺小说具有别具一格的散文体式和语言风格。
小说并不因循古典小说的起落章回、向心型体式,也不追求故事扣人心弦、情节悬念迭宕,而注重“散”和“淡”,像小溪一样平静流淌,表现出“信马由缰、为文无法”的散文体式。
小说中的语言清新朴实,口语较多,带有浓郁的地方色彩,并间有传统文言,突破了小说、散文、诗歌语言上的界限。
文本极为自然、平淡,又亲切、蕴藉,给读者以广阔的玩味空间。
关键词:汪曾祺小说;散文体式;语言风格中图分类号:I05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篇号:100822441(2000)0420047204汪曾祺在50年的创作生活中,创作出许多优秀小说。
在80年代初期,肩负着沉重的历史使命的伤痕文学和反思文学成为文坛的主流,人们都沉浸在深重的伤感和沉思之中的时候,汪曾祺却将一种迥然不同的文学带入文坛。
在他创作的小说中所营造的温馨恬静的桃花源境、如仙如幻的诗性天国,所描绘出的古朴清新的民风民俗、至真至纯的人性,有着深刻的文化内涵。
小说别具一格的散文体式和语言风格,得到了评论家的高度赞誉。
“信马由缰,为文无法”的散文体式一、中国传统的小说以情节迭宕、故事性强,章回严谨、法度森严为固有程式,而汪曾祺的小说则继承了古典小说的“另类”:笔记体小说,如《世说新语》的诸多特点,兼纳桐城派、公安派散文隽永、淡雅的风致,在艺术上进行大胆的探索和尝试,创作出一系列的散文化小说,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特色。
他一反小说必须有一定的情节、向心的结构和中心人物的特点,有意淡化情节,极少戏剧性和尖锐的矛盾冲突,不设悬念,一般没有高潮,而是追求艺术上的“淡”和“散”,以一种看似漫不经心的散文化的随意叙说的语气,将现实生活中的人生片断和社会层面溶入自我心境,向读者谈生活,讲风俗,简洁朴拙,娓娓动听。
一、1、独特的小说观念(“小说就是回忆”)汪曾祺曾经小说下过一个定义:“跟一个可以谈的来的朋友亲切地谈一点您所知道的生活。
”于就是,我们阅读她的小说,仿佛感觉到就是一个岁月老人在夕阳下讲述些有意思的往事,清淡、飘逸、耐品味,那些浓烈的、激动的、过于悲伤的东西都在她的娓娓叙述中变得淡而又淡。
人情世故,舒缓有致,自有一番坐瞧云起的淡定。
从汪曾祺目前的小说来瞧,她的作品大多就是故乡高邮的风土人情、市井生活,那里有她童年生活的记忆与梦想,《受戒》、《大淖记事》、《异秉》等这些她写得最好的作品都属于童年回忆。
为什么写得最好的就是那些离现实最远的作品呢?回忆中的故乡童年到底给我们带来了那些审美经验?回忆就是一种远距离的凝望与选择,时间过滤掉外在的尘嚣与浮躁,沉淀下那些醇美的、在生命中留下印迹的东西。
蓦然回首中,记忆里的往事点点滴滴叠印起来,形成了独具个性的艺术世界。
2、欢娱与谐的小说风格汪曾祺本人的个性与气质就是倾向于与谐欢娱的,文如其人,其小说也具有相同的风格。
40年代的汪曾祺由于年轻气盛,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浮躁凌厉”之气,老年以后汪曾祺参透了许多人世的纷争,越来越达观,她不习惯于对现实生活进行严格的拷问,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追求的不就是深刻,而就是与谐”。
于就是,我们只在她的少数作品里瞧到些许锋芒与嘲弄,比如《讲用》。
而她的大部分作品表达的都就是爱与美、温情与风俗,氤氲着世俗人生的欢娱。
汪曾祺的小说营造了一片没有权力浸染纯然而宁静的乡土,一片近乎童年记忆般与谐温馨的所在。
作者把笔触投向“故乡”高邮的村镇,这里没有宗法的约束,没有现代文明的挤压与喧扰,有的就是一派自然与随与,有的就是任性率真的人情与人性。
《受戒》里的明海与小英子,《大淖记事》里的巧云与就是十一子莫不洋溢着健康与活泼的光辉。
大淖周围的人对于男女之事的以两情相悦为原则的随意,荸荠庵与尚们打牌、杀猪、吃肉、谈恋爱、找媳妇,虽然有违宗法制度与佛教清规,却就是真真正正的人性的舒展与生命的欢娱。
汪曾祺小说的特色佳作品鉴●朱秀坤汪曾祺先生的小说是最容易读的,平淡,自然,用最温和的调子从从容容地讲一个个市井人物。
尤其适合我们这些老实巴交的凡夫俗子来读,读着读着就轻轻松松地走进了他的故事之中,舍不得出来了。
读着读着,就爱上了十一子、靳彝甫、巧云、小英子这些人物,爱上了淳朴清丽的里下河风情。
汪曾祺的小说,并不讲究奇与险,也不需要太多的起承转合、花头技巧,总是给读者铺平了道路,扫除了障碍,一马平川地驰骋开去。
即使是复杂的,他也能写得明白如话。
一开头就行云流水地讲下来了。
“黄开榜不是本地人,他是山东人”(《黄开榜的一家》);“生产队派我今天晚上护秋”(《护秋》);“西南联大有一个文嫂”(《鸡毛》);“这是一个私立中学,很小,只有三个初中班”(《星期天》)……这样的开头比比皆是,老实得像是小学生写作文。
用行家的话讲,“他是洞察秋毫便装了糊涂,风云激荡过后回复了平静,他已是世故到了天真的地步。
”于是,我们便心甘情愿地随着他走进了大淖,走进了高邮,去知会一个个贩夫走卒引车卖浆者流。
去体会他们的爱恨情仇离合悲欢,从他那平淡简洁、洗净铅华的文字中间,去领会旧时底层人民的辛酸和悲苦,并从中感悟世态人情,和他那颗悲天悯人的乐观情怀。
特别是《大淖记事》的结尾:“十一子的伤会好么?会。
当然会!”一点儿不消沉,而是充满了幸福的憧憬与美好的期待。
还有《岁寒三友》中,陶虎臣破产女儿又遭不幸,王瘦吾也是一身病骨家徒四壁,靳彝甫为了救助两位老友,只能把心爱之物三块田黄卖给别人。
他却是邀了两位到如意楼醉上一回的,那两个同意。
“好,醉一次!”这天是腊月三十,如意楼空荡荡的,就只有这三个人。
外面,正下着大雪。
读到这样白描的文字,在为三位好友叹息的同时,却又不能不为人物的豁达而拊掌。
汪曾祺的小说,就有这个特性,即使再苦再难,也永远不沉沦不绝望。
正如他自己所说,“我的小说有一些优美的东西,可以使人得到安慰,得到温暖”(《认识到的和没有认识的自己》)。
汪曾祺小说的风格特色
汪曾祺是一位跨越现当代具有独特风格的作家,在汪曾祺作品中,民情风俗包含着真实的性情。
一、和谐的风俗
汪曾祺的创作风格鲜明,以独特的气质和淳厚的生活底蕴,热衷对故乡、对童年展开温馨的回忆,并擅长作风俗画式的描绘,而被称为“风俗画作家”。
汪曾祺说过:“风俗,不论是自然形成的,还是包含一定的人为成分,都反映了一个民族对生活的挚爱,对‘活着’所感到的欢悦,风俗是民族感情的重要组成部分。
”由此看出在汪曾祺的小说中关于风俗画的描绘是有意为之的。
《受戒》和《大淖纪事》之所以吸引了众多读者,其中重要的因素是它们那种别有风情的风俗描写。
如《受戒》的结尾处:“英子跳到中舱,两只桨飞快地划起来,划进了芦花荡。
紫灰色的芦穗,发着银光,软软的,滑溜溜的,像一串丝线。
有的地方结了蒲棒,通红的,像一枝一枝小蜡烛。
青浮萍,紫浮萍。
长脚蚊子,水蜘蛛。
野菱角开着四瓣的小白花。
惊起一只青桩(一种水鸟),擦着芦穗,扑鲁鲁鲁飞远
了……”其笔下那具有地域风情的描写,表现出一种纯朴、温馨、清雅和谐的美感,犹如一幅美丽的画面久久地定格在读者的视觉之中。
在《大淖记事》里,有随四时自然变化的沙洲美景、高阜上的鸡鸭炕房、负曝闲谈的人家、忙碌的浆房、田畴麦垅、闲置的候船室。
总之,这里的一切和街里不一样,“这里的颜色、声音、气味和街里不一样”!这正是大淖人自然恬静天性的写照。
而小说中十一子和巧云追求爱情的方式同大淖风情和谐,使人很难分出哪些是写人物,哪些是写风俗。
风俗和人物浑然一体、自然天成,交相辉映地体现出民间生活的本真生命形象和人格取向。
优美和谐的风俗不仅表现在人与人、人与群体社会的融洽关系中,还表现在人与物之间的亲近上。
《受戒》中的小和尚海明和小姑娘英子爱听青蛙打鼓、寒蛇唱歌,看荧火虫飞动。
《天鹅之死》中的白蕤对美丽的天鹅情有独钟。
《昙花?鹤和鬼火》中的李小龙爱那雪白的昙花、美丽的野鹤和绿色的鬼火。
在这种人与物的关系中,物似乎成了人的生命的一部分,可以与之交流、与之沟通,形成了亲切优美的共存关系。
二、化的结构
在《汪曾祺小说选》的自序中,汪曾祺发表了一些对于小说的独特看法:“我曾想打破小说、散文和诗的界线。
后来在形式上排除了诗,不分行了,散文的成份是一直都明显地存在着的。
……不直接写人物的性格、心理、活动。
有时只是一点气氛……气氛即人物……作品的风格就是人物性格。
”汪曾祺的小说,摆脱了传统小说观念里强调情节,注重人物的塑造,铺设悬念,突出矛盾等结构特点,而是淡化情节,淡化人物,没有任何的悬念、冲突和高潮,形成了他散漫舒朗的结构风格。
例如《受戒》以写荸荠庵开头,从而引出当地和尚的风俗、荸荠庵的生活方式、和尚明海出家的过程和小英子一家的生活状态,最后才通过小英子的眼睛来写明海受戒的过程。
同时,小说的穿插成分还像滚雪球一样不停向外滚动着别的穿插细节,例如描写庵中生活的一段,顺便交代了几个和尚的情态,在叙述三师傅时又写到了他的绝技、和尚和当地姑娘私通的风俗等,虽然表面上显得枝节纵横,但是作者的叙述却是那么的自然,如水的流动一般,不拘一格而又浑然天成。
这种顺其自然的闲话文体表面上看来不象小说笔法,却尽到了小说叙事话语的功能。
正是这种随意漫谈,自然地营造一种纯正天然的艺术世界。
《大淖记事》中,作者首先描写的环境背景大淖,具体详细介绍了大淖的景观和淖边人家的生活,读来亲切,犹如读介绍地方志的随笔。
事实上正是这种随笔写法统领全文,如文中介绍轮船公司附近人家的乡风生活、锡匠们的工作和他们的生活,又写世代居住淖边的人家的生存状态、风俗习惯、女人们的妆扮和工作、私生活上的不规矩。
作者娓娓道来,如同是流动着的`小河,碰见什么就要映现什么,然后在水流尽处现出人物,自然而然,姿态横生。
其实这种结构上的自然松散,是构成作家小说散文化风格的特征之一。
这一切看似随便的叙述,饱含着作者对文本结构“苦心的经营”。
三、诗化的语言
汪曾祺说自己属于“一个通俗抒人”的气质类型,因此他是用诗人的诗性来感受世界,也是用如诗般极美的语言来书写世界。
汪曾祺小说语言风格的诗化特征主要表现为小说形式的化,内容上则是将现代诗歌意象与中国生活图像和谐地结合在一起。
如《受戒》中的二段描写:“屋檐下一边种着一棵石榴树,一边种着一裸桅子花,都齐屋檐高了。
夏天开了花,一红一白,好看得很。
桅子花香得冲鼻子。
顺风的时候,在荸荠庵都闻得见。
”多么富有诗情画意的乡村风光!一棵石榴树,一棵桅子花,一花一果,一红一白。
我们不由得想到,在这样的花前月下,两个朝夕相伴的少年男女那种爱恋之情的自然发生,以及爱隋的美妙无比。
在《大淖记事》中,汪曾祺是这样写大淖的四季景物变化的:“春初水暖,沙洲上冒出很多紫红色的芦芽和灰绿色的蒌蒿,很快就是一片翠绿了。
夏天,茅草、芦荻都吐出雪白的丝穗,在微风中不住地点头。
秋天,全都枯黄了,就被人割去,加到自己的屋顶上去了。
冬天,下雪,这里总比别处先白。
化雪的时候,也比别处慢。
河水解冻了,发绿了,沙洲上的残雪还亮晶晶地堆积着。
”这幅大淖四季景物变化图的语言都是很常用的,没有生僻古怪的,但它们组合在一起,就充满了大淖乡土的气息,它扑面吹来,带来大地的清香与芬芳。
这些语句就是一首五彩的诗,一首用日常平凡的语言抒写出的诗意盎然的美丽篇章。
“诗者,人之性情。
”灵秀笔触与诗意语言的统一,构成了汪曾祺独特的审美世界,也成就了他在中国当代小说中的卓然神韵。
四、健康的人性
在《受戒》与《大淖记事》这类作品里,汪曾祺不重人物性格,而重氛围渲染,注重健全的人性和健康的美。
温软的水,朦胧的月,摇曳的云影,迷人的沙洲,感应着明海小和尚、小英子、巧云、十一子们细微神秘的心灵震颤;那混沌的爱,迷离的情,则展示出生命的腾踊,美的精魂的跃动。
《受戒》中作者用抒情的笔调描写了小和尚明海与村姑英子的恋爱。
他把明海当作一个普通人来描写,让其按照自然天性发展,表明了对健康人性的礼赞。
作者既描写了明海每天开山门、扫地、烧香、磕头、念经等超凡脱俗的僧侣生活,又描写了和“野和尚”们杀猪、吃肉、打牌、搓麻将,甚至逾越“门禁”的偷情世俗生活。
明子看到小英子留在田埂上的一串脚印,“这一串美丽的脚印把小和尚的心搞乱了”……特别是当小英子爬到明海耳边说“我给你当老婆,你要不要?”的时候,他们完全没有考虑到任何世俗束缚,而纯粹是以“人性”为唯一前提,显示的是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情美。
这充分体现了作家对于充满着纯情的自然之爱的眷恋之情,对健康而纯洁的人性的肯定和赞赏。
《大淖纪事》中,大淖的女人们像男人一样干活,一样挣钱,一样靠肩膀吃饭,没有惯常的女性的扭捏和对男性的依赖。
大淖的女人们走相、坐相也像男人,还用男人骂人的话骂人,“要多野有多野”。
这里的人家极少明媒正娶,有开放的性观念,传统的伦理和偏见在这里被冲淡,女人和男人“好”或“不好”,唯一的标准是“情愿”。
她们充满了粗犷的、原始的、野性的生命活力,在生活中尽情释放生命的能量,敢拼敢搏,敢恨敢爱。
一切率性自然,随心所欲。
汪曾祺用自己的笔还原被压抑被扭曲和异化的人性,让他们回到人性最初的本真、善良、人性之美。
汪曾祺小说独特的审美世界,散文化的结构形式,平淡而富有诗意的语言,都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显示了一种成熟小说文体的典范。
而他小说独特的风格不仅成就了他的一生文学品性,也为中国文学的发展之路留下了一笔宝贵的财富。
在他那些优美而令人回味无穷的小说里,我们感到这平凡尘世上,诸多美
丽、若多诗意。
看到了生命的各种状态,人生的各个层面,体味到了生活的酸甜苦辣,感悟到了成熟和达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