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尔批判教育学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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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阿普尔批判教育学视野下的教师观摘要阿普尔批判教育学是一种关注社会问题和权力关系的教育学理论视角。
教师作为教育实践中的重要角色,其观念和行为对学生的认知发展和人格培养产生重要影响。
本文试图通过分析阿普尔批判教育学视野下的教师观,探讨教师的角色、责任和权力,并提出相应的教育改革建议。
关键词:阿普尔批判教育学、教师观、教育改革引言阿普尔批判教育学是20世纪80年代兴起的一种教育学理论,其核心观点是关注社会问题和权力关系对教育的影响。
教师作为教育实践中的关键角色,既是知识的传递者,又是学生认知和人格发展的引导者。
教师观是指教师对教育过程和学生的认知方式、价值观念以及行为方式的观念和态度。
本文将从阿普尔批判教育学的视角出发,试析教师观,并提出一些教育改革的建议。
阿普尔批判教育学视野下的教师观1. 教师作为权力的象征在阿普尔批判教育学的框架下,教师被视为教育中的权力代表。
教师通过传授知识和规范行为,影响学生的价值观念和行为方式。
然而,教师的权力也容易导致不平等和压迫。
因此,教师应当意识到自己的权力,并在教育实践中注意平等和尊重。
2. 教师作为知识的传递者阿普尔批判教育学认为,知识是一种权力的形式,教师作为知识的传递者,拥有权力主导学生的认知发展。
然而,阿普尔批判教育学也强调,教师应当关注学生的思辨能力和批判思维,培养学生独立思考的能力,而非仅仅传递信息。
3. 教师作为引导者阿普尔批判教育学主张教师应当成为学生认知和人格发展的引导者,而非简单地灌输价值观念。
教师应当鼓励学生批判性思维,帮助他们思考社会问题,并培养他们的社会责任感和批判精神。
教育改革建议1. 重新思考教师的角色教育改革应当重新思考教师的角色定位。
教师不仅仅是知识的传递者,更应当成为学生认知和人格发展的引导者。
教师应当鼓励学生批判性思维,培养他们的自主学习能力,并为学生的发展提供多样化的支持。
2. 提供教师专业发展机会阿普尔批判教育学视野下的教师观需要与之相适应的教师专业发展机会。
“愤怒”的使命与批判教育学的未来——迈克尔阿普尔教授
访谈
李慧敏
【期刊名称】《全球教育展望》
【年(卷),期】2015(044)001
【摘要】迈克尔·阿普尔(Michael W.Apple)教授出生在一个贫穷家庭,伴随着对社会上的种种不公平所产生的愤怒长大.他认为,知识分子的活动是一种投身于真实生活,饱含着情绪和认知的活动.愤怒是其中的一种情绪,它与希望同在,是很多东西的混合体.早期的生活经历、对社会现实的持续关注和对大学责任的期许可以保持着一个人的愤怒.在教育领域,愤怒的使命是要持续地发出促进社会公平,改变不公平的社会现实的呼吁,激发实际的行动,理论用之于现实.每一个知识分子,都是劳动者,无论是写书还是教学还是做其他事情,都要关注社会良心.而未来的批判教育学要做真正的批判性工作,根据社会现实而发展自己的理论.
【总页数】12页(P3-14)
【作者】李慧敏
【作者单位】中国政法大学法学教育研究与评估中心北京100088
【正文语种】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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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主义的复兴与阿普尔“批判的教育研究”摘要:阿普尔是美国新马克思主义教育哲学的最早创立者和最早在北美倡导批判教育的领军人物之一。
分析阿普尔对“保守主义的复兴”这个特定历史情境的理解,阐述其“批判的教育研究”的时代背景,官方知识的政治和捍卫的立场,可以更好地理解阿普尔的思想和主张。
关键词:阿普尔;保守主义;批判的教育研究迈克尔·阿普尔是世界上致力于建立一种批判性及民主化教育的最杰出的学者之一。
——保罗·弗莱雷,《文化战争:保守势力复兴时代的学校和社会》的作者。
阿普尔与保罗·弗莱雷(Paulo Freire)、亨利·吉鲁(Henry Giroux)和彼得·麦克劳伦(Peter McLaren)等人一起致力于民主教育的实践运动,从而也影响了世界很多国家的民主教育进程。
他坚称自己的学术为“批判教育研究”[1]。
他在《官方知识》中也说道他更倾向于使用批判的教育研究而不是批判教育学。
阿普尔认为了“批判的教育研究”需要和特定历史阶段的社会运动和政治实践相结合。
那么批判的教育研究不仅是批判性的,也是实践性的。
因此就开展了对现存的统治关系提出挑战的进步主义的社会运动。
阿普尔很早就开始质疑“谁是教育的真正受益者?”这应该起源于阿普尔自身特殊的成长环境、求学的经历和人生体验。
阿普尔从贫困的工人阶级家庭的子弟到麦迪逊威斯康星大学的资深教授, 拥有一个传奇的人生经历,这就使他的研究充满了浓厚的政治意识和批判意识。
他说,如果你想批判性的写东西,而不把自己放置在一个斗争的位置上的话,那么你的著作是不可信的。
在《官方知识》中,阿普尔更为关注“保守主义复兴”这一历史阶段本身及其对社会和教育的影响。
“保守主义的复兴”是阿普尔对这个时代的认识,并成为他展开“批判教育研究”的线索。
阿普尔坚决地捍卫社会的正义、平等和民主教育正是因为他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个时代的政治和文化气氛。
一、时代背景:“保守主义的复兴”“保守主义的复兴”主要想弄清楚教育的目的是什么,到底什么样的知识、谁的知识可以被认为是合法的知识。
关于阿普尔教育权力的解读与教育公平浅议作者:张越来源:《新教育时代》2015年第15期摘要:本文基于阿普尔关于意识形态与课程的讨论,以及各界学者对批判教育学的观点,从阿普尔的文化背景入手分析教育领域中的权利与意识问题。
并结合当前热点问题,从外来务工子女就学中涉及公平的维度出发讨论了学校教育的隐形权利和教育公平问题。
外来务工子女集中就学是否有利于促进教育的公平值得人们反思,教育的普遍性原则应如何体现应放到教育未来发展的重中之重。
关键词:意识形态批判教育教育公平一、阿普尔关于教育权力的探讨(一)教育权掌握在谁的手中在《意识形态与课程》中,阿普尔阐述了他的课程文化观:是通过揭示教育中知识与权力的复杂关系,通过思考课程与政治、经济、文化之间的紧密联系而逐渐形成的。
简言之,课程是主流阶级的权力、意志、价值观念、意识形态的体现和象征,它实际上是一种官方知识,是一种法定文化。
既然课程知识是一种“合法化知识”,那么其背后必然隐藏着某些价值观念或意识形态的控制。
阿普尔认为,意识形态要想合理地渗透到学校的课程中去,必须同时满足两个条件:一是统治集团的经济秩序要渗透于人们日常生活的范畴和情感结构;二是要有一群所谓的知识分子通过适当的运作,把统治集团要认可的范畴合法化,使这些意识形态形式看起来是中立的。
(二)知识背后负载的属性斯宾塞认为,知识是一种“在道德上中立的”且仅仅是与“真理”相关的东西。
读了阿普尔的书,让我不禁会追问几个问题,斯宾塞提出的科学知识最有价值,那么什么是科学知识?学生每天都在学校中学习,而学校在为谁的利益而服务?学校传授的知识都是谁来掌控的?阿普尔将学校教育机构设想为一个类似黑箱的东西,在学生进校前测量输入,然后在期间或到学生成年进入劳动力大军后计算输出。
学校中那些被规范化了、编排好了的课程知识看似交织在一起,实际上它们与经济文化的权力和控制有关。
然而,至今都没有人去追问教材中的知识是谁编写的,为什么要将这样的知识传授给每一个接受教育的人?我们所接受的一切教育或者是说我们在学校中所受到的一切有形的和无形的熏陶,都是在一只无形的手操纵下进行的。
保守主义的复兴与阿普尔“批判的教育研究”保守主义的复兴与阿普尔批判的教育研究张婷婷陕西师范大学教育学院,西安710062摘要阿普尔是美国新马克思主义教育哲学的最早创立者和最早在北美倡导批判教育的领军人物之一。
分析阿普尔对保守主义的复兴这个特定历史情境的理解,阐述其批判的教育研究的时代背景,官方知识的政治和捍卫的立场,可以更好地理解阿普尔的思想和主张。
关键词阿普尔;保守主义;批判的教育研究中图分类号40-02文献标志码文章编号1002-2589201902-0049-02迈克尔·阿普尔是世界上致力于建立一种批判性及民主化教育的最杰出的学者之一。
——保罗·弗莱雷,《文化战争保守势力复兴时代的学校和社会》的作者。
阿普尔与保罗·弗莱雷、亨利·吉鲁和彼得·麦克劳伦等人一起致力于民主教育的实践运动,从而也影响了世界很多国家的民主教育进程。
他坚称自己的学术为批判教育研究[1]。
他在《官方知识》中也说道他更倾向于使用批判的教育研究而不是批判教育学。
阿普尔认为了批判的教育研究需要和特定历史阶段的社会运动和政治实践相结合。
那么批判的教育研究不仅是批判性的,也是实践性的。
因此就开展了对现存的统治关系提出挑战的进步主义的社会运动。
阿普尔很早就开始质疑谁是教育的真正受益者?这应该起源于阿普尔自身特殊的成长环境、求学的经历和人生体验。
阿普尔从贫困的工人阶级家庭的子弟到麦迪逊威斯康星大学的资深教授,拥有一个传奇的人生经历,这就使他的研究充满了浓厚的政治意识和批判意识。
他说,如果你想批判性的写东西,而不把自己放置在一个斗争的位置上的话,那么你的著作是不可信的。
“阿普尔的批判课程观对我国教育的启示是:促进区域教育均衡发展,深化教育民主和公平;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深化教师专业发展;加强对学生批判性思维的培养;重视师生反思,促进反思走向实践;培养学生对知识的自我思考,避免生成接受惰性. 迈克尔·W·阿普尔是当代批判教育学派的杰出代表,主要致力于建立批判性及民主化教育,在他的批判课程观中提出了课程教学具有政治性,隐蔽性,自主性和民主进步性的特点
批判教育学流派可分为具有创新风格的英美流派和具有保守性的德国流派,它产生于本世纪70年代,被认为是教育领域中最具活力的竞争者。
批判教育学流派思想复杂,基于不同的思想基础与社会背景,不同流派有不同的特点。
但是,不同流派追求对传统教育的批判与“解放”,强调运用批判理论通过批判的研究方法进行教育研究与分析,是各流派批判教育学的共同特征。
从某种意义上说,批判教育学的批判性是一种立场,一种态度,一种理性的追求,更是一种方法论。
代表人物:美国的鲍尔斯、金蒂斯、阿普尔、吉姆,法国的布厄迪尔,巴西的弗莱雷。
试议阿普尔批判教育学视野下的教师观摘要:在基于“教育是政治的”这一批判教育观的认识下,通过对教师立场和课程的分析,阿普尔指出教师教育中存在“去技术化”现象。
他主张教师应该批判地反思教育教学,促进自身角色的转变。
关键词:阿普尔批判教育学教师教育批判教育学是20世纪80年代出现在英语世界国家的一种学术思想,其理论基础来源于不同的学术流派,如马克思主义、批判理论、女性主义、后殖民主义、后结构主义、后现代主义等。
经过近30年的发展,批判教育学派成为了教育领域里独具特色的学术流派。
阿普尔是与弗莱雷(FrEire)、吉鲁(Giroux)等批判教育学学派代表人物齐名的学者,他在中国教育学术界可以说早已声名远扬,在国际教育领域中也享有盛誉。
他认为批判教育学研究的本质在于探究知识、意识形态和权力之间难以解释的关系,批判教育学提出的问题有:到底谁的价值、解释和目标构成了公共教育的基础?官方课程是怎样作为普遍客观的知识给社会施加影响的?在权力的背景下,知识怎样创造出来并传播、消费和使合法化?社会讲述的是谁的故事?谁创造并选择了教科书和课堂内容?谁的利益通过知识主体的提升而得到支持?[1]当教育改革常常作为保守的政客和商业领导人获取利益的矛头时,以上这些问题的提出就不是无的放矢,而是非常重要的了。
一、“你站在谁的一边?”阿普尔认为批判教育学对教育的基本认识就是教育是政治的,他质疑教育价值是中立的东西。
他认为如果教育是政治的,那么教育价值不仅不可能中立,而且需要还原到政治当中去。
关于教育,斯宾塞很多年前提出一个问题:“什么知识最有价值?”这个问题牵涉到的就是教育与政治的关系,即文化与权力的关系。
针对这个问题,阿普尔认为先明确“谁的知识最有价值?”更为重要,那就意味着作为教师,“你站在谁的一边?”因为立场是批判的前提,立场决定了批判教育的可能性和深刻性。
[2]20世纪80年代以来,美国的民主政治正面临着严峻危机,右翼共识风行,新自由主义和新保守主义推动了这一共识的形成。
批判教育学解读2008-05-04 09:34:55| 分类:教育反思| 标签:|字号大中小订阅安徽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辛治洋摘要:批判教育学从产生至今大致经历了三个发展阶段;它的基本认识是“教育应该是政治的”,基本立场是站到弱势群体的一边,基本方法是阶级分析的方法。
批判教育学把实践理解为在民主授权的合法性前提下规范的政治活动。
以上特征使它与其他相关学派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以说,批判教育学的产生是必然的,存在是合理的,但发展的道路却不可能一帆风顺。
关键词:批判教育学;发展历程;理论特征;实践走向从可以考证的文字来看,“批判教育学”在英文里首先出现于20世纪80年代。
当时,以加拿大多伦多市的安大略教育研究所的西蒙(Simon,R.)和沙利文(Sullivan,E.)为首的几位学者组成了“批判教育学与文化研究读书会”(Critical Pedagogy and Cultural Studies Group)。
除了当地的学人和教育工作者之外,他们还先后邀请欧美各地的批判教育学学者们来参与他们的讨论。
一、批判教育学的发展历程批判教育学在其发展过程中,与“再生产”、“抵制”等关键词紧密相连。
但我们是否可以用“‘再生产理论’到‘抵制理论’”来概括它的发展轨迹呢?以阿普尔作为例证来回答这一问题最恰当。
在批判教育学的每一个发展时期,阿普尔都有代表性的观点和著作。
人生写书,“我的每一本著作都在反省前一本著作的缺陷,并力图克服之”;书写人生,“正如我的经历一样,我的每一本书都在重塑我自己。
”可见,探求阿普尔理论的发展脉络,为我们审视批判教育学的发展轨迹,提供了必要的样本。
阿普尔的批判教育学开始于对结构功能主义教育理论的批判。
阿普尔认为,结构功能主义理论“一个最主要的弱点在于它不能把事例视为结构主义的征候。
它把教育的关注点转向管理的‘问题’而不是经济的、伦理的和政治冲突的问题。
”因此,阿普尔主张要批判性地看待学校到底在干什么?从而在方法论上确立了“再生产”的观念。
批判教育学解读2008-05-04 09:34:55| 分类:教育反思| 标签:|字号大中小订阅安徽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辛治洋摘要:批判教育学从产生至今大致经历了三个发展阶段;它的基本认识是“教育应该是政治的”,基本立场是站到弱势群体的一边,基本方法是阶级分析的方法。
批判教育学把实践理解为在民主授权的合法性前提下规范的政治活动。
以上特征使它与其他相关学派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以说,批判教育学的产生是必然的,存在是合理的,但发展的道路却不可能一帆风顺。
关键词:批判教育学;发展历程;理论特征;实践走向从可以考证的文字来看,“批判教育学”在英文里首先出现于20世纪80年代。
当时,以加拿大多伦多市的安大略教育研究所的西蒙(Simon,R.)和沙利文(Sullivan,E.)为首的几位学者组成了“批判教育学与文化研究读书会”(Critical Pedagogy and Cultural Studies Group)。
除了当地的学人和教育工作者之外,他们还先后邀请欧美各地的批判教育学学者们来参与他们的讨论。
一、批判教育学的发展历程批判教育学在其发展过程中,与“再生产”、“抵制”等关键词紧密相连。
但我们是否可以用“‘再生产理论’到‘抵制理论’”来概括它的发展轨迹呢?以阿普尔作为例证来回答这一问题最恰当。
在批判教育学的每一个发展时期,阿普尔都有代表性的观点和著作。
人生写书,“我的每一本著作都在反省前一本著作的缺陷,并力图克服之”;书写人生,“正如我的经历一样,我的每一本书都在重塑我自己。
”可见,探求阿普尔理论的发展脉络,为我们审视批判教育学的发展轨迹,提供了必要的样本。
阿普尔的批判教育学开始于对结构功能主义教育理论的批判。
阿普尔认为,结构功能主义理论“一个最主要的弱点在于它不能把事例视为结构主义的征候。
它把教育的关注点转向管理的‘问题’而不是经济的、伦理的和政治冲突的问题。
”因此,阿普尔主张要批判性地看待学校到底在干什么?从而在方法论上确立了“再生产”的观念。
然而,阿普尔也很快认识到了再生产理论的两个重大缺陷:“(1)悲观地认为学校无所作为;(2)没有充分地考虑到矛盾,也就是教育与经济之间的互动,没有考虑到问题的复杂性,从而把这种关系的复杂性变成了一个简单的赤裸的拙劣模拟。
”这样,阿普尔在自我批判的过程中,实现了“生产”和“抵制”的结合,为其批判教育学理论完成了主体的建构。
需要解释的是,就像阿普尔早期在提出“国家—霸权再生产”理论时,并没有抛弃“经济再生产”和“文化再生产”理论一样,阿普尔提出抵制理论也只是为了克服再生产理论的缺陷,而没有放弃它的意思。
实际上,在批判“后现代主义”的时候,阿普尔用的主要武器还是新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方法。
除“再生产”和“抵制”等观念外,阿普尔批判教育学主要还经历了解释论和“后”思潮的影响。
从影响内容上看,“再生产”和“抵制”主要帮助它完成了批判方法论的主体;解释论则主要提供了方法上的借鉴,从而帮助它建构了批判研究的主题。
“后”思潮的出现不仅在方法上有利于阿普尔批判方法论的补充完善,而且也帮助了阿普尔完成了对自身理论的再次大规模的反思。
从影响时间上看,社会传递理论是最先的,大约是在80年代以前,以1979年《意识形态与课程》出版为标志;解释论大约发生在20世纪80年代,以《教育与权力》、《教师与文本》的出版为标志;而后现代主义等理论的冲击则是20世纪90年代的事情了。
就是在这一系列的批判、借鉴和反思的过程中,阿普尔终于形成了其独特的批判教育学的基本理论框架。
阿普尔思想的发展历程有利于我们解读批判教育学的发展脉络:(1)迄今为止,批判教育学在美国的发展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
如果需要用关键词来表述这几个阶段,这些关键词就分别是初期的“再生产”;发展时期的“再生产”和“抵制”;成熟期的“再生产”、“抵制”和“后现代”;(2)批判教育学在发展过程中坚持再生产理论的阶级分析和经济分析方法,补充了“抵制”的思想,并最终实现了二者的完美结合。
以后,批判教育学在立场、方法和研究地域上,吸取了后现代的合理成分,扩充发展了理论空间;(3)上述脉络只是美国批判教育学大致发展轨迹。
实际上,批判教育学是一个松散的学术派别。
在时间上,鲍尔斯、金蒂斯的学术时间主要处于第一阶段,但后来也接受了“抵制”的观念;阿普尔经历了批判教育学发展的整个时期;而吉鲁、阿罗诺维茨(Aronowitz,S.)和麦克拉伦等学者的批判教育学学者生涯则大致开始于第二阶段。
他们的学术特征并不都是非常明显。
如有学者认为吉鲁同时也是“边界教育学”和“后现代主义教育学”学派的代表。
二、批判教育学的理论与实践特征(一)批判教育学的理论特征1.基本认识——教育应该是政治的1988年,批判教育学与文化研究读书会出版了一本《批判教育学与文化权力》论文集,其中涵盖的论题包括:学校教育的典范、教育中的父系霸权、关于电视的批判教育、通俗传媒与意识、回到“基本教材”的问题、教育升级与机会均等的问题、性别与技能学习、教师与工人阶级的教育、家长与教师的合作关系等等。
而弗莱雷和吉鲁在为该书合写导言时,就重申了批判教育学的根本理念——让教育和政治这两个领域结合为一。
批判教育学质疑传统教育将教育视为价值中立,而实质上只不过是掩饰了国家机器对教育掌控的事实,并且正因为强调价值中立导致教育往往被局限在琐碎技术、工具的传递上。
因此,从批判教育的观点来看,教育不但不可能是价值中立,而且“应该”并且“原本”就是政治的。
例如吉鲁主张,民主与社会正义能否完成,全视学校是否能扮演民主开放的公共议题的论述场。
2.基本立场——站到妇女、劳工、有色人种等弱势群体一边“教育应该是政治的”的基本认识来源于批判教育学学者们的基本立场。
立场是进行批判教育研究的前提,立场决定态度,决定了批判的可能性与深刻性。
阿普尔用剧场看戏来形容研究者的立场。
剧场有普通座位,也有包厢。
他说,“我们的很多研究者就是坐在包厢里搞研究,他们的座位高高在上,他们的目光不是来自于普通大众。
”他强调指出,我们需要放弃穷人是“他人”的思维,而要想到“他”就是我。
为此,阿普尔提出了“重置”(repositioning)的概念,要求“教育研究者不能理所当然地认为学校、政府和经济机构等是如何运作的,而要站到那些遭受经济、文化和政治霸权和压迫的人一边,站在那些因为保守主义的复活而失去了他们多年来所追求的人一边,即妇女、劳工、有色人种等的一边。
”3.基本方法——用阶级分析的方法来研究教育问题阶级分析是批判教育学学者们进行教育研究的主要工具。
学者们认为,既然教育是政治的,那么它就是阶级的。
“阶级”在这里并不是“你挣了多少钱?”和“你从事哪种工作?”而是复杂的和创造性的文化过程(包含语言、风格、亲密的社会关系和希望等等)、结构性的位置(不平等的权力、控制和再生产过程)和活生生的过程(不是抽象的存在)。
教育的阶级性质就要求用阶级分析的方法来研究教育问题,尤其是教育政策问题。
在某种意义上,是否坚持用阶级分析的方法来研究教育问题,是批判教育学学派的最后防线。
(二)批判教育学的实践特征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批判教育学学者试图改变人们对批判教育学的指责。
这种指责认为它过于强调理论,而这种理论又长于分析和批判,并没有提出矫正的办法。
批判教育学试图重建理论与实践的关系,把教育学实践理解为在民主授权的合法性前提下规范的政治活动。
围绕着“改造”和“解放”的实践目标,批判教育学学者从研究活动和教育教学活动等两方面,试图把“批判的语言”改造成“批判和可能的语言”。
1.实践目标——“改造”与“解放”强调教育的实践功能并不能得出“教育可以改造现实”的结论。
弗莱雷曾说,我们与其说教育可以改造现实,“不如说,教育(可以)再造历史社会过程的动力。
教育是一种知的行动,而在其中,我们要知道的是现实改造行动的手段”。
“教育永远不是中立的,因为它要不是用来驯服百姓,就是用来解放人民。
”可见,“改造”和“解放”是批判教育学的两大实践目标。
有学者把它细化为九个方面的具体目标:(1)反对社会化;(2)重视批判意识而不是商业意识;(3)改造社会而非再制不平等;(4)借着民主的实行与对于权威主义的研究来促成民主;(5)对于学生远离学习的原因有所质疑;(6)拆穿并破除那些支持社会精英阶层的迷思;(7)透过批判素养的培养,协助低成就学生的学习;(8)唤起日常生活中表达的语言、思想中的意识;(9)让学生去反省其所处的社会处境。
2.实践内容——研究活动与教育教学活动阿普尔说:“相对于批判理论(Critical Theory)和批判教育学的局限性来说,我更喜欢用批判教育研究(Critical Educational Studies)这个标签来表达我的意思。
”从阿普尔的这段话里,我们可以得知批判教育学的主要活动之一就是批判教育理论研究。
阿普尔的这种意思也曾被吉鲁表达过:“近年来,批判教育学中一个最令人忧虑的方面,是兴起了一种反理智主义。
反理智主义将理论隶属于实践,将权威混淆成独裁并将语言降为传输清晰词义的一种工具。
……在这里,我们把理论理解为批判教育学中任何一个概念的核心。
”批判教育学的实践内容之二就是具体地参与教育教学活动。
在社会的批判教育活动方面,有一直为人们津津乐道的弗莱雷致力于巴西农民的“文化识能教育”;在学校里的批判式教学方面,有理查德兹(Richards,土C.)的批判式英语教学。
3.实践途径——“批判和可能的语言”批判的语言使人们认识到了传统教育中伪科学一面以及当代社会的反人性的一面。
批判除了对宰制性霸权的谎言作毫不留情的揭发之外,“它也是一种实践学习的形式,其中包含倾听他人的经验以促进自我批判的能力,然后运用这种批判性来作为基础,发展出可以操作的论述程序,从而建立另类的希望和可以实现的远见。
”由此观之,批判教育学除了批判的语言之外,还有可能性的语言。
“可能的语言”由先前的“批判语言”发展而来,它的提出反映批判教育学本身的实践进展。
批判教育学之“可能”,指向的是一个更好的社会、更好的生活和更好的个体之建构与发展的可能性。
吉鲁曾经指出:“激进教育学需要一种洞察力,它并不赞美是什么而赞美可能是什么,面向未来,超越此时此地,把斗争与人的可能之新形式结合起来。
这就需要一种具体的乌托邦理论。
”三、批判教育学与相关理论的关系批判教育学的基本特征为我们区分它与现代各种(教育)思潮之间的关系提供了帮助。
但这种区分只是相对的。
他们之间有着相同的学术和时代背景,观点也在相互碰撞中融合。
如阿普尔就承认,在避免“用后现代主义宏观叙事取代新马克思主义宏观叙事的霸权前提下,我们有必要寻找两者结合的可能性”。
(一)英语世界批判教育学与德语世界批判教育学在德国,也有一种学派被称为“批判教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