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现代启示录》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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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评知识文/沉默煽情怯懦的人鼓噪,是男人就去战斗。
建议他先去看看这部科波拉的电影。
战争的意义,如果上升到人类的生存还是毁灭,上帝才是主角。
其余的解释,都是扯淡。
一、战争《现代启示录》是一部超越了战争片的史诗电影,当然也可以饶舌说,它是一部战争史诗。
但事实是,它不仅仅停留在战争史诗的层面,它应该是电影的史诗。
它比战争片走的更远,但首先不能否定它战争片王者的地位。
1969年,美国在越战泥潭中越陷越深。
在战争中承受了心灵重创的威拉德上尉主动返回战场,并接受一项特殊任务。
一个体会过战争残酷的人也许想着的是逃离,一个深陷战争咒语的人却可能会自溺于战场。
威拉德就属于后者。
至于他是如何落到这样一个下场,电影没有给出事前的答案。
答案是在威拉德率领五人小分队深入越战区、潜入柬埔寨的水路上一点点显现的。
而这个自溺于战场的人,却要去处决一个比他还要沉沦的战争狂人。
影片的初始具有战争史诗的一切元素,甚至它就是战争片的标杆。
由高比上校指挥的直升机空对地大战一场戏,绝对是大场面的经典。
我很惊诧1979年的科波拉可以拍出比现在电脑特效还要壮观过瘾的战争场面,但事实就是如此,直升机群的盘旋轰鸣、俯视全局的宏阔镜头、瓦格纳的歌剧、战斗机轰透整个海滩,美国人的英雄主义。
喜欢大场面的人一定喜欢,还会为后来电影中看似更大实则干瘪的战争场面汗颜。
五人小分队一路惊心动魄,来到都朗桥是一个转折。
因为这里是美军占领区的最前端,再往前就是“越共”的地盘了。
这里的战场充满了迷幻色彩,也许是夜晚的缘故,五光十色的炮弹烘托出前沿阵地的地狱本色。
此时的美军不再耀武扬威,而是失魂落魄。
小分队进入柬埔寨边境不久,克林被流弹击中,费拉被木箭射穿,战争的苦难接踵而至。
如果把这场战争分为美国和“越共”,焦灼与残忍就是它的全部意义。
二、反战抛开国家主义的狭隘,要看到反战的意味,就要看个体。
对人性的戕害就是屡试不爽的反战武器。
战争片一定要有这样的主旨,否则很容易落入蕾尼〃瑞芬舒丹《意志的胜利》式的法西斯美学圈套。
《现代启示录》中现代主义非理性对人性的启示作者:张晓颖来源:《文学教育·中旬版》2018年第02期内容摘要:本文以非理性视角,探讨电影《现代启示录》中的非理性因素,通过剖析影片中非理性因素同文明、环境的对立,及其对“人性恶”行为的影响,得出它对人性的启示:非理性虽不代表着人性的恶,却是人在自由意志下的本能选择,它是人类从无知走向成熟的不可缺的阶段。
正如影片中的库尔茨来到湄公河流域,在战争中逐渐丧失理性,陷入“疯狂”,在感受到文明的“虚伪”、目睹了战争中的种种暴行后,看到了人性的恐怖和黑暗。
库尔茨用死亡完成了心灵救赎,暗示了人类终能获得拯救的理想,从而赋予影片积极向上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非理性人性恶救赎电影《现代启示录》取材于康拉德1902年发表的小说《黑暗的心脏》,导演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与编剧约翰·米利厄斯将小说中的刚果原始森林移至越南热带雨林,将殖民时期的背景转移至越南战争,是一部揭示“人性恶”主题的战争史诗片。
影片于1979年首次搬上大银幕,导演科波拉曾因指导电影《教父》和《教父II》成名,并且有马龙.白兰度(饰演库尔茨)的加盟,使得该片于1979年5月荣获法国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大奖。
2001年,这部影片经由重新编辑和润色得以重新上映。
尽管同原著相比,故事的背景发生了改变,影片里的人物也有所增减,但作为一部将文学名著成功改编的电影,相隔近一个世纪,片中所表达的主题依然不比原著逊色,科波拉通过电影媒介将《黑暗的心脏》这篇文学巨著重新解读,将原著中文明的伪善和人性的黑暗披露得淋漓尽致。
影片讲述的是越南战争时期,美军上尉威拉德奉命带领一队士兵沿着湄公河逆流而上,前往柬埔寨杀掉背叛自己的祖国和军队、在越南丛林腹地建立自己独立恐怖王国的库尔茨。
在寻找库尔茨的过程中,威拉德几乎穿越了整个越南战场,他目睹了战争中人类的杀戮、炮火下血迹斑斑的尸体以及各种令人发指的暴行。
《现代启示录》电影影评第一次写观感,文字很散漫,如果有人看得到,实属不幸。
电影的结尾带有很强的寓言感,这让我很开心,因为有了过度解读的空间。
在我看来,这个寓言有三个重要的节点,分别是开飞机的军官和冲浪板的故事、法国庄园以及最后进入丛林神庙。
从头至尾,都是现代性对人的异化。
开飞机的军官和披头士们如出一辙,都是未来主义政治的体现。
军官将越南视为游乐场,士兵们则盲目跟从,发泄着激情,而后在迷乱中死去,这淋漓尽致地展现了无政府状态。
披头士也是一样,年轻人们居住在吉普赛式的社群中,美国社会给予他们绝对自由的实验空间。
这预示着无限关照自我的极端方式,政治将走向分散式主权。
在现代扁平的社会结构和高度发达的生产力条件下,分散式主权有了实现的可能。
人们在无数被精细划分的部落中,找到一些志同道合的人,发展出独特的自我发泄激情的方式,然后在迷幻中走向死亡。
作为“民族”的公共性被彻底取缔,人们的全部生活都融入了名为“社群”的大家庭。
法国庄园的存在对整个越南战争的体系几乎没有产生任何影响,它更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或者说是旧有秩序的记忆碎片。
理性的系统、秩序和传统规范都属于现代之前的事物,自一战前开始的现代化进程摧毁了一切常识,只留下表面的现象。
二战作为一战的延续,是对过去的总结和分离。
在这个时期,原有的世界政治等级秩序(殖民帝国、普通民族国家和殖民地国家)消失了,其背后的殖民经济结构也被破坏殆尽,政治文化中占据主导地位的三种思潮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决战,而这场决战一直持续到了今天。
法国庄园作为在业已崩溃的大系统边缘上的一小点,不断提醒着主人公和观众,时代已经发生了变化。
当然,这一段的细节也非常有趣。
当房屋主人说这里的家将家人凝聚在一起时,镜头却切换到了空无一人的餐桌,这在“辱法”段子中居于上层,同时也体现了他们喜欢打嘴炮的特点,实在是令人捧腹。
最后进入丛林神庙是最具寓言色彩的部分。
由于我文化水平有限,无法理解其中很多的文本内容,因此只能将它们视为一些没有实际意义的事情。
《现代启示录》电影影评《现代启示录》是一部具有深刻内涵和强烈视觉冲击力的电影,它以越南战争为背景,展现了战争的残酷和人性的扭曲。
本文将对该电影进行深入分析。
影片的剧情围绕着主人公奉命去寻找并终结库尔兹上校的任务展开。
这一情节与远藤周作的《沉默》有相似之处,两者都涉及到对“离经叛道者”的探索,以及主人公在这一过程中所经历的磨难和内心的挣扎。
然而,与《沉默》相比,《现代启示录》在剧情和表现手法上有很大的不同。
从剧情上看,《现代启示录》的叙事更加复杂和混乱。
电影采用了非线性的叙事方式,通过穿插插叙和闪回,展现了库尔兹上校的过去和他的王国的种种乱象。
这种叙事方式虽然增加了电影的层次感和深度,但也使得观众在理解剧情时感到困惑和迷茫。
相比之下,《沉默》的剧情更加紧凑和连贯,主人公的内心变化和自我救赎更加自然流畅。
从人物塑造上看,《现代启示录》中的主人公显得过于寡言少语,缺乏深度和层次感。
他的行动和决策往往让人感到突兀和不合理,与他之前在船上对库尔兹上校的褒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沉默》中的主人公则更加丰满和立体,他的内心变化和自我怀疑都被细腻地描绘出来,让观众更容易产生共鸣。
此外,电影中的一些情节也显得过于突兀和不合理。
例如,侦察船的队友牺牲过于轻易,没有给观众留下足够的情感铺垫。
而对于库尔兹上校的描写也有些过于简单和理想化,没有充分展现他的复杂性和矛盾性。
相比之下,《沉默》中的人物形象更加真实可信,他们的行为和选择都符合人性的逻辑。
然而,《现代启示录》也并非一无是处。
电影的摄影和音乐都非常出色,为影片营造了一种压抑、恐怖的氛围。
特别是电影中的战争场面,真实而血腥,让人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和无情。
此外,电影对于战争中人性的探讨也有一定的深度,通过库尔兹上校的言行,揭示了战争对人性的扭曲和破坏。
《现代启示录》是一部具有一定思想深度的电影,但在剧情和人物塑造上存在一些不足之处。
相比之下,远藤周作的《沉默》在剧情的紧凑性、人物的丰满度以及主题的表达上都更加出色。
《现代启示录》电影影评《现代启示录》是一部具有深远影响的电影,它以独特的叙事方式和深刻的人性刻画,展现了越战期间的残酷与人性的扭曲。
影片通过讲述美军情报官员威尔德上尉奉命除掉库尔兹上校的故事,揭示了战争的荒谬和对人性的摧残。
导演科巴拉的叙事风格独树一帜,他没有直接展现肛肠与炮弹齐飞、血肉与脑浆共舞的场面,而是着重刻画人物的内心世界和深刻的人性。
电影中,烟雾和光影的变化巧妙地营造出战场的险恶和人性的冷暖,使观众更加深入地感受到战争的残酷。
影片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光的运用。
通过光的明暗变化,导演展示了战场的残酷和人性的扭曲。
例如,男主从水中出来的镜头中,水面的冷与大自然的光形成鲜明对比,突出了战场的残酷,同时也展现了人性的扭曲。
此外,在刻画人物对话和独白时,导演运用了诗扩光和侧面打光,使人物处于朦胧之中,尤其是对马龙·白兰度的形象塑造,通过黑暗中的一束光突出了人物的神秘,仿佛是一种内心的陈述,表达了他对战争的反思和人性在战争中的变化。
另外,影片大量使用烟雾来表达战场上的硝烟弥漫感,着重突出了人物所处的险恶环境。
这些鲜明的烟雾颜色,如黄色和紫色,进一步增强了影片的视觉冲击力。
从影片的结构来看,它分为三个层次,逐步展现了主人公执行任务的梯度。
通过细致的镜头语言,电影讲述了一行人在湄公河上执行任务时所经历的一系列离奇事件,包括疯狂好战的指挥官、失去灵魂的兔女郎、被杀害的无辜越南人以及苦苦坚守殖民地的法国人。
这些人物在战争的影响下变得狰狞扭曲,而疯狂的上校则处于人性扭曲的中心。
通过这些人物的行为,影片反映了战争的荒谬,进而达到了反战的主题。
这是一部与众不同的反战争电影,通过人物反复独白的台词,观众能够深刻认识到美军打着假仁假义的旗号,在越南土地上肆意烧杀抢掠。
战争不仅对人的身体造成摧残,更扭曲和变态了人的内心和最纯真的人性。
正如影片中所说,美军常用机枪扫射后给人贴上创可贴,因此战争给人带来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伤害,更扭曲和变态了人的内心世界。
《现代启示录》电影影评
当人们从一场徒有其表的华丽舞会启程,逐步褪去身上的衣着、首饰以及各类附属物,同时也抛却理智、道德与伪善,踏入一个尚未开化的世界。
在那里,人们仅剩下身为人类无法褪去的人性、杀戮与愚昧,而后又重新登上另一个虚无的舞台。
《现代启示录》的卓越之处在于,它如同一道文明的缺口,诱使人们审视自身这个文明一手造就却又试图遮掩的所有苦难,是对自身的一种否定。
当大厨被老虎惊吓到嚎啕大哭,当威尔德击毙越南妇女时士兵们的惊愕,乃至现代中国人对丰县事件所表达出的极度愤慨,皆是人类透过虚无的社会秩序、荒谬的集体记忆去窥探真正的自我,并试图在那庞大的废墟之上,重新构筑起文明的高墙,以迎接再一次的灰飞烟灭。
因为这是一个人类探讨永无止境的话题,即人类的虚伪与伪善。
这也正是为何每一个直面真正历史的灵魂都会受到冲击,如张纯如,如萨尔加多。
曾看到一个影评引用姜文的话,甚是贴切:“我是觉得我之所以要拍这个《太阳照常升起》,就说人们有很多角色,你其实不知不觉地一直在扮演着,他们(现场观众)现在扮演观众,你给人搁
那了,他只能演观众。
那么还有扮演儿子,扮演闺女,扮演爹,扮演对象的。
他其实都是角色,最好就是把这角色都拿掉,但是到 40 来岁你想拿掉的时候,你不知道拿到哪算完,拿到哪算是摘干净的时候,开始恐惧了。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拍《太阳照常升起》。
”
现代人亦总是周旋于各种角色之中,仿佛在人与人的关系里便能完整地定义自己,仿佛自己就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而唯一所做的,便是有意地忘却自己究竟是谁,来自哪里,又将去往何方。
好莱坞电影中的越战:《现代启示录》(2001)的叙事批评
《现代启示录》是一部以越战为背景的电影,讲述了一支美军小分队在越南当地进行任务的经历。
这部电影对越战的描绘和叙述呈现了一种特定的叙事批评。
首先,这部电影在描绘越南战场上的美军士兵时,强调了他们的忠诚和英勇,特别是作为小分队的成员。
这种叙事方式表现了一种强烈的爱国主义情感,试图将越战描绘成美国的正义战争。
但是,这种叙事方式忽视了越南人民的人道主义和社会背景,无视越南反战情绪以及对美国军队的反感情绪。
其次,在讲述越战中的战争场景时,这部电影并没有显示对战争的丑陋和无意义的批评。
相反,它强调了越战中美军的“对抗”和胜利。
这种叙事方式忽视了战争对平民、士兵和家庭带
来的破坏和苦难,无视了美国政府和军队在越南战争中犯下的种种过错和战争罪行。
最后,这部电影的结尾,美国军队在撤离时突遇越南反抗军袭击,导致部分士兵牺牲。
这个结尾虽然表达了战争的残酷和无情,但也传达了一种受害者意识的情绪,试图为美国军队的失败辩护,而不是对越战的批评和反思。
总之,《现代启示录》在对越战的叙事中,强调了美国军队的英勇和正义,无视了战争的丑陋和无意义,以及越南人民的苦难和反战情绪。
这种叙事方式可以被视为一种“美国中心主义”,试图为美国军队在越南战争中的失败辩护。
1979 年在《教父》之后,弗朗西斯?科波拉一直念念不忘的电影就是《现代启示录》。
早在拍摄《教父》之前,他就被约瑟夫?康拉德的小说《黑暗之心》深深吸引,但无奈拍摄自己梦想中的这部电影需要太多钱,科波拉只能等待更成熟的时机。
两部《教父》和《对话》的成功,让科波拉拥有了更大的空间与自由,他第一时间找来了曾在《教父》中合作过的马龙?白兰度来饰演那个神秘的恶魔科茨上校。
虽然白兰度此时臃肿的身材与天价的演出费(100万美元,这让他出场时间并不多的出演备受争议)令科波拉的举措显得有点冒险,但是最终成型的影片证明了科波拉的先见之明,白兰度成了这部电影升华的一个符号。
“我喜欢清晨燃烧弹的味道”与一年前获奥斯卡最佳影片的《猎鹿人》一样,《现代启示录》是最早批判越战的电影之一。
但后者比前者走得远得多,从一开始,科波拉就将镜头对准了战场,战场上的各色人物,各种荒唐、恐怖的景象逐一上演。
《猎鹿人》用尼克(克里斯托弗?沃肯饰,他在《猎鹿人》中上演了著名的俄罗斯轮盘赌,获当年奥斯卡最佳男配角奖)的癫狂彰显了人性如何被战争扭曲和摧残,而《现代启示录》中则通篇都是尼克这样的人,科茨上校则是其中的“集大成者”。
科茨曾是美军里最好的战士,军功煊赫,但是却无故失踪,他在敌占区丛林里建立了一个独立的王国,在里面独断专行地进行残暴的统治。
上尉威拉德奉命找到科茨――要么把他带回军队,要么把他杀死。
威拉德带领一支小队沿湄公河而上,在寻找科茨的一路上,他穿过越南平民的村庄,穿过古老的法国殖民地,穿过激战的战场,穿过美军的营地......整个越南的疯狂与可怖都映入眼帘。
戴着一顶西部牛仔的帽子,一副墨镜的基尔格中校(罗伯特?杜瓦尔饰)是威拉德遇到的第一个疯子。
酷爱冲浪的他,仅仅因为一片沙滩有较好的浪头就下令进攻越共控制下的那片沙滩,甚至在双方还在激战之时就自己下海跑去冲浪。
而他的那句“我喜欢清晨燃烧弹的味道”已经成了经典台词,伴随着在扩音器中昂扬高歌的《女武神》,无数的燃烧弹密密麻麻地被扔下来,丛林在烈焰中燃烧,海面上升起巨大的水柱。
《现代启示录》电影影评我将“二元对立”视作《现代启示录》的一个核心思想与表达方式,影片中几乎所有混乱晦涩的象征与表达也都能以一种“二元对立”的逻辑来理解,如严肃的战争主题与导演荒诞戏谑的叙事,如法国妇人说 Willard“一个杀人,一个爱人”的两极人性,等等。
但限于篇幅,我想着重分析的有以下两点:一是影片重点体现的现代与原始的对立。
首先是现代化的越南战争、花花公子等元素所代表的现代文明与剥去文明外衣、兽性膨胀的营地和Kurtz 的原始部落所代表的原始文明。
镜头语言展现得很清楚,无需赘言;其次是更深层次,在对抗这场战争的方式上,现代与原始的对立。
在这场荒诞残酷的越南战争中,文明的道德与理性被残暴地践踏,人如草芥却又极度滥杀,血肉横飞尸骨遍地。
但倘若稍稍抽离这台轰鸣的战争机器,精神世界也难逃战争的折磨,Willard 在西贡大后方空虚得疯了,士兵在行船的压抑环境下也走向癫狂。
战争的紧张、残暴与无意义造成了精神状态的彻底崩溃。
要想寻求“解脱”,一部分人以现代人享乐主义的方式,如儿戏般置之不理(比如那个为了冲浪而轰炸整个村庄的指挥官Kilgore);另一部分人则彻底抛弃现代世界,走向原始与退避(Kurtz)。
影片的结局却在这种“二元对立”的逻辑中开辟了第三条路,Willard 对待战争既没有那种玩世不恭的“超脱”态度,同时,在如宰牛献祭一般砍死了Kurtz 之后也放弃了首领之位,否认了原始退避的处世态度。
独自一人乘船返回,去往了无所终的目的地。
留下了一个开放性的结局。
二是隐含在现代性话语中相对立的两个面向。
影片中所有的美国士兵几乎都陷入了几近癫狂的状态,而这种癫狂的根源则来自于战争的模糊意义。
越南战争之于前线美军的意义,建立在美国媒体大肆渲染的“自由民主”价值观、建立在身为军人的辉煌与荣耀、建立在家人的殷切企盼等抽象的高尚概念上。
但他们这些对战争光鲜亮丽的认知与自己亲身在前线所经历的残酷现实之间的不统一瞬间将他们赖以生存的精神支柱击垮,从而陷入了自我欺骗与怀疑之中。
电影«现代启示录»解读剧情介绍在越南战争期间,美军上尉威拉德接到总部的命令,去寻找脱离了美军的科茨上校。
科茨曾经有着辉煌的历史,但如今却已陷入疯狂。
他在越南境内建立了一个独立王国,推行着野蛮、血腥、非人的残暴统治,还不时地向美军进行疯狂的近乎妄语的广播宣传。
威拉德接到的命令就是找到科茨,并把他带回来或者是杀了他。
带着这个命令,威拉德率领一小队士兵沿着湄公河逆流而上,穿越丛林前往越南。
在寻找科茨上校的过程中,威拉德几乎横穿了整个越南战场。
他目睹了种种暴行、恐怖、杀戮与死亡的场景,深深地受到了震撼。
在不断的杀戮之中,威拉德也几乎变得疯狂。
现代启示录图最后历尽艰辛的威拉德一行终于来到了科茨的恐怖王国。
他们落入了科茨的手中,受到了严酷的折磨。
但这却也使威拉德得以直接面对科茨。
科茨本可以杀死威拉德,但他却没有这样做,他借助威拉德的手完成了渴望已久的死亡,终于从这个疯狂的世界中得以解脱。
而威拉德也深深地体会到了人类心中的邪恶与黑暗,体会到了邪恶所引起的疯狂。
土著们跪倒在他面前,他实际上已取代了科茨。
对这一切感到由衷地厌恶的威拉德拉起同伴,登船离去。
科茨的疯狂被制止了,但在整个越南战场上,恐怖与杀戮仍然在疯狂地进行着。
[2]《启示录》是圣经《新约》的最后一章,讲述了末日审判的故事,在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的《现代启示录》中具有两层含义:一层是柯兹自行对越共进行的审判,一层是威勒德代表美国军方对柯兹进行的审判。
然而,就像柯兹说的“你可以杀我,但你不能评价(judge)我。
”在《现代启示录》中,价值的判断已经陷入了一种混乱状态,失去了标准的价值判断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于是我们最终看到的就是呈现在科波拉镜头下的,整个群体的疯狂。
我们为何而战?加谬说:真正的哲学思考等于自杀。
所以,要么选择死亡,要么选择疯狂,对于越战,甚至对于所有战争,我们只能给出这样的答案,这并不是一个悲观的回答,因为虽然疯狂不是件好事,它也远不是一件坏事。
《现代启示录》的疯狂几乎延续了整个影片,科波拉从一开始就将影片拉进了一种癫狂。
主人公威勒德上下颠倒的头部特写、越南的丛林,呼啸的直升机、爆炸的火焰,甚至最后出现在柯兹创造的审判台旁的巨大石像反复叠化,仿佛一团浓稠的烂泥连同主人公的躯体一起被搅入他业已混乱的记忆中,科波拉将影片的开头和结尾叠印在一起,使人物陷入无法逃脱的轮回中,音乐反复回响着“这就是结束,我的朋友”,“所有的孩子都是疯子”… …疯狂的孩子:儿戏战争的比尔.基尔高头扛一顶牛仔帽,眼架一副墨镜,指指点点俨然是个西部警长的模样,给每具越共尸体旁放上“死亡扑克”,却不忘了拿着一壶水给一个垂死的越南人喝,还喊着:“这个人是我的勇士!”对威勒德一行人带来的上级任务漠不关心,但一听到兰斯的名字就发了疯,吵着嚷着要带他去冲浪,最后还真就载着一群兄弟浩浩荡荡杀向一个越共控制下的海滩,一边扔炸弹一边听瓦格纳,双方还在激战,他却火急火撩地先派了两个人去冲浪,连自己也脱了上衣要下海。
兰斯一伙人抢了他的冲浪板,他便开着飞机满世界地喊“我只是想要回我的冲浪板,要知道,想找一块好的冲浪板也不容易。
”比尔.基尔高,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疯癫状态,他既不是杀人狂,也不是人道主义者,这场战争对于他来说只剩下了胜利的味道,除此之外,在他的眼里,是否还有战争?科波拉用瓦格纳激进的乐曲,炸弹瞬间爆发出的强大火焰,海面上升腾起的水柱,尤其是五颜六色的烟雾弹把一场屠杀变成了周末狂欢派对。
科波拉使用大量的全景镜头将战争的残酷极大限度的削弱,我们看到的是在战争机器在整体上显示出的一种庞大的震撼力和美感,而这正是基尔高眼中的战争图景,作为一个指挥者,他的人格在权利和胜利的快感中极度膨胀,他所有的行为,在和平时期十分正常的行为都在战争中被放大,被夸张,基尔高的个人行为与环境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科波拉有意使用抒情的笔法描写暴行,将这种反差推到了荒谬的境地。
疯狂的群体:“兔女郎”的盛宴如果说基尔高只是一个疯狂个案,基尔高只是被作为一个现象呈现在科波拉的镜头之下,那么,在“兔女郎”劳军这个段落里,影片已经开始展示整个美国的疯狂,同时也就展示了基尔高所存在的社会环境,这种疯狂随着威勒德的深入丛林而加深,科波拉的手法也愈加梦幻,光线的调度开始取代场面调度来书写这部启示录的第二个章节。
位于后景的刺眼的点光源布满整个镜头,在眩光的效果下被拉成横贯画面的一道道变化不定的线条,人物处于相对阴暗的空隙里,科波拉甚至没有在这个段落里突出任何人的肖像和体态,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的只有“兔女郎”,人声,和舞台灯光,因为在这个地方,真正的人实际上是不存在的,他们没有个性,只是变成了一个个疯狂的符号,没有组织、没有纪律,飘忽不定,舞台上那些酷似男性生殖器的装饰以及灯光在水面上形成的光怪陆离昭示着人类最原始的形态,潜意识中的本我在这里最大限度的冲破禁忌,这里只有性欲和破坏欲,甚至连这两种欲望也是毫无原因和意义的。
在这个段落的结尾,两个美国大兵攀上直升机的起落架被吊上高空,与基尔高那个段落中,牛被直升机吊上高空是何其相似。
他们都是战争机器的玩物和小丑,甚至于这些大兵连牛所表现出来的反抗都已不存在,成为时代的奴隶已经成了他们下意识的行为。
所以科波拉在拍摄牛的时候给了一个仰角,将这头挣扎的牛单独地至于阴霾的天空,而对于这些蒙昧的人,他用了一个角度略微向下的远景,他们永远逃离不了这片疯狂的土地,所以他们是如此的渺小。
他们被现实和信仰同时抛弃。
疯狂的炼狱:激战的美国作为时代的书写者,科波拉自然不会仅仅停留在事物的表面,随着威勒德行程的深入,科波拉的思考也进一步深入。
描写美军在越南的最后一个据点时,科波拉同样在灯光上使用了节日使用的小彩灯,但是这里已经不再是狂欢者的盛宴,不断有爆炸升腾起的火焰产生,整个环境也在这种爆炸中忽而变亮,忽而儿漆黑一片,我们很难看清战场的全貌,也很难在每一张面孔上停留足够的时间。
这是炼狱,不断有人拖着大箱子跳入水中,向威勒德求助,我们听到最多的一句话便是:“谁是这里的指挥官?”可是,没有人知道,美军已经失去了控制,处在一种没有目的的厮杀之中。
这里没有一个直接展现越共的镜头,与其说科波拉是为了表现隐藏的恐惧,不如说是在隐喻这场战争的非理性,人们要么逃离,要么毫无目的的厮杀。
指挥者的缺失正是对战争发起者的控诉,他们将年轻人送入战场,然后将他们遗弃。
处于死亡中心的人根本不知道战争是为了什么?就这样,一个古老的问题被提出来了,我们为何而战?科波拉实际上提出了一个更现实的问题,既然我们已经知道战争的非理性,为什么还要沉浸其中?疯狂的理性:失落的家族在这个段落中,科波拉以一个法国没落家族在晚餐时的争论表达了自己对越南战争的思考。
这个家族是殖民地留下的产物,怀念着当年的辉煌,深味着现在的痛苦,科波拉利用用窗口射入的昏黄光线表现了一种没落的尊严。
法国在战争中拥有比美国更加刻骨铭心的失败,这使得他们开始思考现状,在餐桌上发生了严重的分歧,但最权威的声音在最后对威勒德说:“你们正在为历史上最大的虚无而战。
”无论如何,这群法国人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七十多年,他们在这里有自己的根,而对于美国人来说,这却是一处无根之地,很多美国年轻人的热血就这样白白抛洒了。
首先,科波拉站在美国人的角度揭示了这样一个事实:美国显然是卷入了一场不属于自己的战争。
越南和法国、中国的矛盾有着深刻的历史原因,它们都在为自己而战,而美国显然在利益的权衡上发生了严重的错误。
世界无法避免一场战争,但美国完全可以避免一场不属于自己的战争。
紧接着,科波拉通过拉手风琴的男人的唱词更进一步将单独对美国的批评扩展到了对整个以白人社会为代表的欧美社会的批判。
进而将这场战争的原因归结为历史上的无数个错误的决定。
而这些错误造成的就是一个民族的失落、一个民族的衰退、一个民族的疯狂… …疯狂的上帝:最后的审判同样在一片烟雾缭绕地水面,科波拉慢慢揭开了威勒德行程的神秘终点,我们跟随着威勒德主观镜头逐渐深入,看到了一群在脸上画着神秘图腾的人严整的列队在河面的船上,接着是祭坛和悬挂在水面的半裸尸体,音乐诡异神秘,突然,由丹尼斯.虎珀扮演的记者像娱乐主持人一样招呼着这群美国人,经他之口,我们了解到柯兹上校在这里的地位。
黄色的烟雾缭绕着祭坛,祭坛上书“现代启示录”,四周散落着被处决者的头颅。
这个景象震惊了威勒德和他的同行者,他们回到船上。
最终,威勒德决定带着兰斯深入“柯兹王国”的腹地,他在途中被柯兹的“子民”包围,他们将他按入泥水中,镜头对准威勒德旋转一圈,由此影片进入了最经典的段落。
威勒德被带到柯兹的处所,影片使用了古铜色的逆光、侧逆光和侧光照明,这种造型感极强的打光营造了一种强烈的原始感,柯兹的面部一开始始终处于阴暗中,只有白兰度的光头被强光笼罩,随着对话的深入,柯兹的面部不时会局部的进入那束光柱中,这种在中景距离造成的特写效果使得观众强烈感受到柯兹的威严。
当柯兹双手捧出盆里的水时,它们仿佛沐浴在冥河之中。
威勒德和柯兹的第二次接触是在一种如梦如幻的环境下进行的,科波拉调动了雨水、泥浆、被泥或油彩覆盖的脸等元素,塑造了一番地狱景象。
第三次接触是在牢房,科波拉安排柯兹阅读美国主流报纸,柯兹蹲坐在门口,大自然的光线从他身后随着空气中的烟雾“飘”来,镜头中充满了小孩,这种景象又让人想起天堂。
柯兹明确指出报纸上的都是谎言,天堂、童年、谎言这三个因素的并置产生了令人回味无穷的寓意。
柯兹对美国军方的失望也具有了强大的讽刺意味。
他面对着处于黑暗牢房中的威勒德――后者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美国当局――宛如先知。
威勒德昏迷后又被抬到了酷似古罗马城堡的房间里,金色的光线从各个的窗口射入,打光仍然以逆光和侧光为主,但明暗对比已不似先前那么鲜明,而是加上了淡淡的散射光,渲染了房间中的烟雾缭绕的状况。
除了威勒德、柯兹和记者,其他人物也被交叉剪辑进来,他们或者如雕塑般站立在那里,或者心闲气定的打太极,甚至只是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孔… …在这里,科波拉借角色之口道出了自己的心声:与恐惧为友,否则你就只能与他为敌… …利用原始的本能去杀戮,没有感觉、没有感情、没有判断,没有判断… …因为判断会打败你。
”科波拉就此表达了他对于暴力所持的宗教式的观点。
他没有简单的评判暴力的对错,而是站在整个人类群体的高度,说明了暴力是一种原始的神话。
也许正是这番不要带着判断去杀戮的话最终坚定了威勒德的决心,他终于抛开所有关于柯兹的传言和书面材料执行了军方交给他的任务,实际上,他可能仅仅是为了自己的思想而杀死柯兹。
这场戏完全是表现主义的。
威勒德从水中慢慢浮出,金黄的侧光将他塑造成了一尊坚定的雕像,这是一场神圣的洗礼。
科波拉运用蒙太奇手法将威勒德砍杀柯兹的镜头与宗教仪式上屠杀牛的镜头交叉剪辑在一起,突出了显祭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