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珍珠翻译行为的“他者”构成与“民族主义身份”构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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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珍珠笔下的双重他者形象的开题报告赛珍珠是一位具有重要地位的英语小说家,她以她的小说着名,尤其是她的代表作《戴上绿帽子的女人》和《雾都孤儿》。
她的小说被视为文学史上最知名的双重他者形象之一,因为她在小说中刻画了许多多元的人物形象,以表现亚洲和西方文化之间的文化冲突问题。
本篇开题报告将探讨赛珍珠小说中的双重他者形象,分析其在文本中的意义和影响。
首先,本文将介绍赛珍珠的背景和文学作品。
赛珍珠出生于一对英国教士的家庭,她在中国长大,具有深厚的中国文化背景。
她对中国文化的了解帮助她在她的小说中描绘出多元化的人物形象,体现了她对多元文化的认识和尊重。
她的小说涵盖了宗教、文化、语言和性别等各种主题,呈现出她对人类关系的深刻洞察。
其次,本文将探讨赛珍珠小说中的双重他者形象是如何表现的。
赛珍珠的小说中经常出现各种多元文化的人物形象,在这些形象中,她巧妙地表现出了亚洲和西方文化的差异和冲碰。
例如,在《戴上绿帽子的女人》中,女主角欧菲莉娅就是一个双重他者形象,她是一个英国女孩,成长在中国,在西方文化和中国文化中难以置身,因此在情感上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另一个例子是在《雾都孤儿》中的孤儿欧文,他是一个身份不明的亚洲人,他必须在伦敦的贫民区生活,与不同的人互动以确立自己的身份地位。
最后,本文将探讨赛珍珠小说中双重他者形象的意义和影响。
这些多元文化的人物形象不仅体现了作者对不同文化的尊重和认识,更重要的是呈现了在不同文化和性别的背景下,如何建立人际关系和面对人类共同的问题。
赛珍珠小说中的这些人物形象,让我们更加了解不同文化之间的相互影响和交流,促进跨文化交际和理解,具有很深的现实意义。
总之,赛珍珠小说中的双重他者形象具有重要的历史地位和文学意义。
通过了解这些多元文化的人物形象,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亚洲和西方文化之间的相互影响和交流,也更好地认识人类在不同文化和性别方面的共性和差异。
赛珍珠:直译的践行者,女性主义翻译的倡导者——论赛珍珠的翻译风格摘要:赛珍珠作为一位精通中文的美国作家,她在翻译《水浒传》时多次提到她要做到“逼似原著”。
而她在翻译的过程中也体现了她女性主义的精神和翻译技巧。
赛珍珠从未声称过她是女性主义者或者女性主义翻译者,在她的翻译中体现的这种女性主义精神来自她的潜意识,与她的生活经历不可分割,同时与她直译的翻译初衷并存。
关键词:赛珍珠;直译;女性主义翻译赛珍珠是一位经历丰富的作家。
幼年在中国长大,很好地掌握了中文写作。
随后跟随母亲学习英文。
赛珍珠是一位以中文为母语之一的著名美国作家。
赛珍珠翻译《水浒传》,并把《水浒传》介绍到美国。
赛珍珠在译作All Men Are Brothers的序言中一直提到要保持原作的风格。
但在翻译实践中,她使用了一些女性主义特有的翻译方法。
一赛珍珠其人赛珍珠(Pearl S. Buck,June26 1892-March6, 1973)出生在美国弗吉尼亚州,父母都是传教士。
父亲赛兆祥和带着妻子卡洛琳来到中国,在美国的休假过程中生下赛珍珠。
赛珍珠的名字的有两说,一是父母先前的孩子夭折,她的生存使得她成为父母的掌上明珠。
另有一说是赛珍珠模仿清末名妓“赛金花”给自己取的名字。
父母对赛珍珠的教育十分重视。
她先精通中文,随后母亲才教授她英语。
赛珍珠不仅在中国的私塾上学,还学习了拉丁文等其他课程。
父母的婚姻对她有着深远的影响。
父亲和母亲的婚姻很仓促,以至于她认为父亲主要以他的事业-传教为重。
和她母亲的婚姻只是为了能在传教的时候有人照顾。
17岁在父母的建议下回美国学习,毕业后又来中国。
1917年与传教士约翰?布克结婚,开始了她的传教生活。
她与丈夫到安徽北部的宿县生活,在宿县她目睹了许多女子困苦的生活。
这段生活经历她完成了长篇小说《大地》,这部作品也于1938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她也是将《水浒传》介绍到西方的第一人。
1934年由于中国条件较差以及为了亲近她的女儿以及Richard Walsh,赛珍珠告别了中国,回国定居。
赛珍珠《水浒传》翻译研究后殖民理论的视角一、本文概述Overview of this article本文旨在从后殖民理论的视角对赛珍珠的《水浒传》翻译进行研究。
赛珍珠,这位在东西方文化间架起桥梁的杰出女作家和翻译家,以其独特的翻译策略和视角,赋予了中国古典名著《水浒传》新的生命。
她的翻译作品不仅为西方读者打开了一扇了解中国文化的窗户,而且也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西方读者对中国的认知和理解。
This article aims to study the translation of Pearl S. Buck's Water Margi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ostcolonial theory. Pearl S. Buck, an outstanding female writer and translator who bridges the gap between Eastern and Western cultures, has given new life to the classic Chinese work "Water Margin" with her unique translation strategy and perspective. Her translated works not only open a window for Western readers to understand Chinese culture, but also to some extent influence their understanding and cognition of China.《水浒传》作为中国四大名著之一,具有深厚的历史文化内涵和社会价值。
而赛珍珠的翻译,则以其独特的语言风格和跨文化理解,赋予了这部古典名著新的生命力。
她的翻译不仅关注文本的字面意义,更重视文化背景的传达和读者接受度的考虑。
中西文化的交融合流——对赛珍珠《帝王女人》的解读摘要在中美文学史上,赛珍珠是一位非常特殊的女作家。
由于长期生活在中国,她对中国和中国文化的了解甚至超过了对美国和美国文化的了解,也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中西双重文化身份。
1938 年,她以中国题材的小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从而使她这个“文化混血儿”享誉文坛。
因此,赛珍珠与其文学创作值得我们从中西文化交融互渗的角度加以研究。
笔者选取《帝国女人》,从赛珍珠双重文化的独特身份切入,在中西文化交融的背景中探讨她的双重叙事特征,阐发两种文化的审美特质,并通过她笔下的女性人物对她的创作进行文化思考。
首先,立足于作家的身份,赛珍珠展现给大众一个东西二元文化交融的文学世界,清晰地传达出她对中西文化的思考:她立足于中国人的立场,从中国人的视角来观察小说人物的心理、喜恶、情感和情绪,灵活运用中国文学的叙事方法,铺展情节,凸显极具中国特色的艺术风格。
同时,由于赛珍珠受到家庭、教育等多种因素的影响,所以,她的创作必然带有鲜明的西方文学的特征,如狄更斯风格、莎士比亚风格、基督博爱情怀等。
其次,立足于女性的身份,赛珍珠本能地关注女性的命运,始终思考着女性的问题,塑造了一系列令人过目难忘的女性形象:默默无闻、逆来顺受的阿兰;被新式思想改造的桂兰;代表有理想、有知识的进步女子的梅琳……这些女性其实都杂糅了赛珍珠的中西双重文化意识。
最后,中西叙事手法与女性意识集中体现在历史长篇小说《帝王女人》中。
《帝王女人》是赛珍珠唯一一部以中国历史人物为塑造原型的小说,其在中国文化环境中,又带有西方文化的冲突和融合。
异质文化的相遇、相交、相融,使赛珍珠塑造出一个区别于其他中国作家所描写的慈禧:既传统又反叛的人物形象;既有中国妇女传统的礼仪、孝道,又有西方文化下的自我意识,是一个中西兼收的形象。
笔者认为赛珍珠的作品在跨语言、跨文化的这种特殊的文化语境中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对她及其创作进行深入细致地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
从“陌生化”语言看中国形象构建研究-----以赛珍珠《大地》为例发布时间:2021-08-20T10:35:59.560Z 来源:《中国教工》2021年第71卷5期作者:张燕[导读] 赛珍珠出生于美国,成长于中国。
赛珍珠的双重文化身份给予她创作上的另一种可能。
张燕南京理工大学江苏南京 210094摘要:赛珍珠出生于美国,成长于中国。
赛珍珠的双重文化身份给予她创作上的另一种可能。
在全球一体化发展不断深入的背景下,赛珍珠的《大地》的贡献对当前不同国家地区的人们如何认识异域文化,如何与来自异域文化的人相处,具有极大的启示意义。
本文旨在通过分析“陌生化”语言,来研究赛珍珠是如何从客观角度描写中国形象,让中国读者窥探他者客观角度下的中国,发现熟悉的文化背景下被忽视的弊端,从而达到中国形象自我构建的目的。
关键词:陌生化;赛珍珠;大地;中国形象构建一.简介俄国形式主义学者在《作为手法的艺术》中论及陌生化问题时强调“艺术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使人恢复对生活的感觉,就是为了使人感受事物,使石头显出石头的质感。
本文认为:陌生化只是作为文学语言的一种呈现方式,而非文学的本质特性。
近代以来,中国的国际形象经历了翻天覆地的演变。
先后经历了从站起来到富起来再到强起来的历程。
当前的中国形象在自我定位与外部认知上依旧存在一定的反差。
中国形象是一种抽象的存在,它可以由具体直接的中国人形象来体现。
中国人形象包括两种:一种是在中国本土生活的人,另外一种是在本土之外生活的中国人。
与此同时,也包括外国作者笔下的中国人,如本文中赛珍珠笔下的中国农民形象。
本文采取自建小型语料库的方法,从赛珍珠《大地》中找出表现人物身份和语言存在错位关系的语言,并以这种错位关系来分析赛珍珠是如何运用“陌生化”语言来从相对客观的角度描写中国形象,既让西方打破对中国的传统看法,也让中国读者以他者的角度看自我,更加客观的反思自己的不足,达到中国形象建构的目的。
二.“陌生化”语言构成的双重文化视角1.人物语言有多余①So far as I know she is virgin. She has not beauty enough to tempt my sons and my grandsons ...... (P19)这段话是当时王龙进城去地主黄家去娶阿兰时,黄家老夫人对阿兰情况的描述。
---文档均为word文档,下载后可直接编辑使用亦可打印--- 摘要】《水浒传》作为我国古代文学史上四大名著之一,是中国古典小说发展的高峰,该书对整个中国文化和国民精神有着重大的影响。
《水浒传》被翻译成多种文字,在世界范围内广泛流传并得到了高度的评价,在西方的译介中,以赛珍珠的译本影响最大。
本文研究了塞珍珠《水浒传》译本的翻译思想。
【关键词】塞珍珠;《水浒传》;古典文化《水浒传》,又称《忠义水浒传》,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之一。
以宋江领导的农民、官员起义为主要题材,通过一系列(梁山英雄反抗压迫、英勇斗争)的生动故事,揭示了当时的社会矛盾,暴露了的封建统治阶级的腐朽和残暴,揭露了当时尖锐对立的社会矛盾和“官逼民反”的残酷现实。
《水浒传》的作者据传为明朝施耐庵,并由罗贯中加以润色及编排,实际参与创作者跨越了从宋代、元朝到明末的数百年,包括了民间说书人、文人、书商等,是一部世代累积型的长篇文学作品。
这部作品对于具有反叛精神的赛珍珠也有重要影响。
70 回本的《水浒传》较之120 回本,最大的区别是较长版本的结尾是好汉们被招安的大团圆式结局,而70 回本自始至终都贯穿着与官府反抗到底的思想。
因此,赛珍珠选择金圣叹评点的贯华堂本70 回的《水浒传》为原本,历时 4 年,潜心翻译,终于完成了书名为《四海之内皆兄弟》的英译本。
1933 年由纽约约翰·戴公司及伦敦梅休安出版社分别出书,共两卷(1279 页)附有插图。
后来,此书被翻印多次。
一、赛珍珠对《水浒传》中女性形象的传译《水浒传》是一部描写英雄好汉侠义精神的充满阳刚之美的古典小说,但这个男性英雄世界中的女性却不甚美好,貌美如潘金莲、阎婆惜之流是淫荡的象征,而梁山的女英雄们则都完全被男性化,没有丝毫女性的柔美。
中国封建传统文化对女性厌恶、仇视、不尊重,认为“女人是祸水”,“英雄不近美色”,女人是男人的附庸,不应该有自己的感情和选择,这些封建男权思想统统都在《水浒传》中得以体现。
赛珍珠翻译行为的“他者”构成与“民族主义身份”构建作者:刘蕾来源:《魅力中国》2017年第47期摘要:借鉴韦努蒂的翻译理论,分析赛珍珠在《水浒传》的英译翻译活动中的“他者” 构成和“民族主义身份”构建,以及在此影响下的“异化”翻译策略体现,并希望对文学翻译中的译者素质培养及主动性分析产生可供参考的价值。
关键词:赛珍珠水浒传“他者” “民族主义身份”Abstract:This paper analyzes “the Other” and “national identities” and the manifestation of the “foreinization” translation strategy in Pearl Buck’s translation practices of Shui Hu Zhuan by employing Venuti’s translation theory in the hope of providing useful reference for literary translation practic es in terms of translator’s quality cultivation and subjectivity analysis.Keywords: Pearl S. Buck, Shui Hu Zhuan, the Other, national identities一、前言名如其人,赛珍珠以其对中国人民生活史诗般的描绘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成为世界文学史上一颗熠熠生辉的明珠。
除了大量文学作品,赛珍珠有一部翻译作品流传于世,即《水浒传》的英译版All Men Are Brothers。
赛珍珠在翻译这一部作品时使用的异化策略及相应表现形式已经得到国内学者的广泛关注和研究,从被同时代以鲁迅的文人诟病为“硬译”到得到今天“帮助中国文化走出去”(王守仁,新华日报)的褒奖,不可否认的是学界对译者的评价铭刻着深深的时代印记。
这种时代印记不仅有特定文化背景的影响,也体现出整个翻译理论评价的体系的发展和新动向。
本文把赛珍珠的翻译研究置于韦努蒂以“异化”为典型特征的翻译评价体系内进行剖析和论证,探讨赛珍珠的“他者”构成成分和其独特的“民族主义身份”构建方式。
通过挖掘赛珍珠所处的时代和文化背景,及其以此为基础和出发点的“民族主义身份”构建,对赛珍珠的翻译策略进行解读,并期待由此讨论产生具有普遍价值的理论,对现代的文学翻译有所启发。
二、“他者”和“民族主义身份”“他者”(The Other)来自哲学范畴,在西方哲学中有深厚的渊源,这一概念相对于“自我”而形成指自我以外的一切人与事物。
凡是外在于自我的存在,不管它以什么形式出现,可看见还是不可看见,可感知还是不可感知,都可以被称为他者。
在柏拉图、黑格尔、胡塞尔、萨特等哲学家的理论体系中,他者是占据重要一席之地的概念,并跟随这些哲学家的理论发展经历涵义的变化。
由于西方哲学从一开始就是关于主体(即自我)的哲学,所以“他者”一直处于边缘化地位。
这一局面直到后结构主义理论的出现才有所改观。
拉康(Jacques Lacan)发展的后结构主义的心理分析对他者的定义有不同的意思,主要指无意识(unconscious)(注:这一概念来自弗洛伊德)。
在一个主体被消解、他者被发明的大背景下,他者的作用在后结构注意思潮中被凸显出,成为一个文化批评的重要命题。
在韦努蒂的专著《翻译改变一切》中以“翻译造成的差异--译者无意识”为标题的章节中,他借用拉康的“他者”概念,专门讨论了“译者无意识”对翻译活动的影响。
首先,韦努蒂认为在翻译开始之前,源文本和译文之间并不预先存在一种形式、意义或接受方式的相似性。
相似性建立在源文本和译文之间存在的不可调和的差异的基础上,而译者所做的無非是解决差异或者使差异变得神秘化(透明的流畅式翻译带来的效果),而这种差异会持续存在于译文中,并使其交际功能复杂化。
(Venuti, 2008:1-5)其次,韦努蒂认为在翻译过程中,译者会释放出源文本被压抑而未得到表达的形式或意义方面的“语言剩余”,而除了译者的有意之举,“译者无意识”也发挥作用,帮助释放“语言剩余”。
这里,韦努蒂借用了拉康的“他者”概念以及后者的相关论断:“能指链是促使主体(subject)产生欲望的某种缺乏(lack)的发生场所。
”(Lacan,1977:256-265)欲望起源于“他者”,并非主体本身。
而拉康对“他者”的定义则是:主体在语言习得的过程中内化的能指,其中就包括那些令主体对某种要求得到回应而得到满足感而产生期待的能指。
(Lacan,1977:263)“他者”就是通过认同过程而构成的主体的能指链。
这种构建的出现在主体无意识的情况下完成。
在拉康的理论框架中,“无意识就是他者的话语”,“他者中能指的存在实际上往往对主体是封闭的,其存在主要是一种压制的状态”。
(Lacan,1977:193,200)当译者成为主体的时候,源文本的能指就是欲望产生的舞台。
源文本在译者内心产生一种缺乏感,而译者则无意识中希望源文本满足这种缺乏,所以译者就对源文本进行改动从而得到满足。
在韦努蒂的专著《翻译改变一切》中以“本土偶然性--翻译与民族身份”为标题的章节中,他论述了翻译对国家/民族身份的影响。
这种影响的性质和程度首先取决于对国家或民族的认知。
Lefevere在其著述中曾引用Victor Hugo在其儿子于1865年Francois-Victor的莎士比亚的英译本出版前言中的话:“翻译一位外国作者的书就是增加自己国家的诗歌;这种令人开阔眼界之举不会让那些受益的人高兴,至少他们最初是不高兴的。
他们的第一反应都是反抗。
”(Lefevere, 1992:18)Lefevere的这段论断里充满矛盾,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了翻译与国家身份之间的典型关系:翻译被认为是实施在国家上的一种暴力,原因就在于民族主义思想对身份的认知往往持一种形而上学的概念,认为既然有种族方面的生物学基础,再加上表现为某种特定语言和文化,所以国家具有单一性质的本质。
在这种认识的影响下,既然翻译主要应对源文本在语言和文化上的差异,那么翻译就必然传达这些差异,借此对所谓的国家语言和文化的完整性造成威胁,译者的翻译工作就会受到本国文化学者的口诛笔伐。
这种民族主义语文学上的排外主义息息相关,这种文化排外主义担心外国文学可能会污染本国传统,甚至用生物学表述成为“把别的人中的物质融入到自己的生命之血中,这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Lefevere,1992:18)尽管有各种源于文化排外而产生的抵抗性,翻译的发生不可避免地使译入语国家/民族受益。
受益的发生必经译者之手,译者“虽然翻译的民族主义往往受到具体的社会和政治目的而有心为之,但是译者和读者都不必意识到由译文产生的社会效应。
民族身份的形成可能是无心之举,原因就在于民族身份形成于有其他起源的语言中,起源于主体与其他人的关系中,但是主体视其为自己的个人表达。
”(Venuti,2013:119)三、赛珍珠的“他者”构成成分在以上讨论的概念和理论的参照下,不妨就赛珍珠的“他者”构成成分和“民族主义身份”构建方式做一探讨,以期对赛珍珠的英译《水浒传》版本All Men Are Brothers中使用的“异化”翻译策略做出解释。
在“他者”即“主体在语言习得的过程中内化的能指”的认识基础上,首先在此讨论赛珍珠的“他者”构成成分。
在赛珍珠作为主体,或具体而言在作为译者这种特定主体的情况下,在其进行翻译活动之前,赛珍珠在语言习得过程中内化的能指很特殊,因为她的生活经历和环境使她的具备了独特的“他者”构成成分。
这种独特性首先体现在译者赛珍珠对汉语的习得过程和习得方式。
因为自小跟随父母在中国生活,并且其父的传教士身份给了赛珍珠与中国普通百姓交融的成长环境,使她从幼年开始就浸润于群众话语中,在使用中接受了汉语表达方式上的生动性。
她以能讲汉语而感到自豪,并宣布汉语是自己的母语。
从这一点上,赛珍珠获得对汉语的天然认知和主体意识,不同于其他翻译家后天有目的性的习得方式,比如另一《水浒传》英译版本的翻译者沙博理(Sidney Shapiro)。
沙博理32岁来到中国,此前只在美国学习过9个月的中文,后期的语言习得大多在其中国妻子的帮助下完成。
所以不可否认的是,在其从事翻译活动前和从事翻译活动过程中的汉语习得大多是为翻译服务的目的性语言输入,是一种非自然的语言获得方式。
比较而言,赛珍珠的语言习得过程自然化,其对汉语的语言观浑然天成,不受精英主义视角的影响。
赛珍珠的“他者”构成成分中的第二个组成部分就是对中国小说的接受方式和看法。
赛珍珠从小在中国念私塾、读四书五经,在17岁回美国之前,接受了和中国学生一般无二的教育。
正统教育之余,赛珍珠赛珍珠跑去书场听书,把《水浒传》里的故事听得滚瓜烂熟,甚至能活灵活现地讲上一段,这造就了赛珍珠对中国小说的独到看法。
她在诺贝尔奖授奖仪式上致辞时说“中国小说对西方小说和西方小说家具有启发意义”,“小说在中国从来不是一种艺术”,“中国小说用白话写作的真正理由,是因为普通人既不会读也不会写,小说只有用白话写成,读的时候才能被那些只能用口头语言交流的人听懂。
”“中国小说是自由的。
它随意在自己的土地上成长。
这土地就是普通人民;它受到最充沛的阳光的抚育,这阳光就是民众的赞同;它没有受到文人艺术那种冰霜寒风的侵袭。
”(http:///s/blog_70dc62670102vgt0.html)赛珍珠的“他者”构成成分的另一个组成部分是对中国文化的认同。
她喜爱阅读中国经集典故,崇尚孔子的儒学思想。
以英译版《水浒传》题目为例,赛珍珠借用了《论语》中的经典语句“四海之内皆兄弟”,译为All Men Are Brothers,借此表达小说中“大家都是好兄弟,为了行侠仗义而聚在一起”的主题。
这个译名不仅正好符合这些英雄好汉的精神品质,也应和了“天下一家”的儒家思想。
作为集中西文化于一身的特殊文人,经历了中国辛亥革命和五四运动,见证了不寻常的社会变革和文化风潮,此后依然毫不迟疑地选择中国文化,充分显示其对中国文化的自信。
另一个自信于中国文化的例证就是赛珍珠不满于外国作家写的关于中国題材的作品,促成林语堂的《吾国与吾民》在1935年的出版,帮助中国人开始真正向美国人介绍以儒家和道家为代表的中国文化。
总而言之,赛珍珠的“他者”的构成成分不仅来源于其作为普通人在中国的成长经历,也来源于其作为文化人士对中国小说的洞悉,更来源于其作为中西双重文化身份者对中国文化的倾向性。
所有的这些成分合在一起,决定了在其翻译策略中选择了“异化”翻译,凸显源语中的中国语言和文化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