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对当代精英政治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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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立子:西方思想家对当代资本主义的批判.TRS_Editor P{line-height:2;font-family:宋体;font-size:12pt;}.TRS_Editor DIV{line-height:2;font-family:宋体;font-size:12pt;}.TRS_Editor TD{line-height:2;font-family:宋体;font-size:12pt;}.TRS_Editor TH{line-height:2;font-family:宋体;font-size:12pt;}.TRS_EditorSPAN{line-height:2;font-family:宋体;font-size:12pt;}.TRS_EditorFONT{line-height:2;font-family:宋体;font-size:12pt;}.TRS_Editor UL{line-height:2;font-family:宋体;font-size:12pt;}.TRS_Editor LI{line-height:2;font-family:宋体;font-size:12pt;}.TRS_Editor A{line-height:2;font-family:宋体;font-size:12pt;}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期,随着欧洲东部地区的民主化、苏联的解体,世界社会主义运动逐渐陷入低谷。
美国的学者弗朗西斯·福山在他的著作《历史的终结和最后之人》中提出“历史终结论”。
陶醉在社会主义运动处于低潮与资本主义胜利的喜悦中,西方人士高呼:马克思主义死了,共产主义死了!资本主义万岁,市场经济万岁!然而,还未等到他们的欢呼声音落下,刚刚步入21世纪,就爆发了全球性金融危机。
世界上主要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陆续遭遇寒冬,资本主义制度的结构性矛盾和新自由主义的深刻缺陷完全暴露,随之而来的则是世界各地人民的反资本主义情绪持续高涨。
西方国家民粹主义浪潮中的政治反思近年来,西方国家的民粹主义浪潮引发了广泛的关注和讨论。
从英国脱欧到美国特朗普的当选,再到欧洲各国的右翼民粹主义运动兴起,这些事件都表明,西方国家的政治局势正发生着重大变化。
这场民粹主义浪潮背后是什么原因?它对西方民主和政治文化产生了什么影响?这些问题都需要我们进行深入的政治反思。
首先,我们需要认识到民粹主义的兴起是一种对政治体系的不满和失望的表现。
在全球化和经济危机的背景下,许多人感到自己的利益被忽视了。
他们认为,政治家已经失去了与自己的联系,政治体系已经不再能够代表自己的利益。
这种不满和失望促使他们转向民粹主义。
其次,我们需要反思民粹主义背后的思想包装。
民粹主义借助一些流行的口号和策略来吸引、欺骗和诱骗人们的支持。
例如,“反精英”、“反全球化”、“解放国家”、“反移民”等口号带有强烈的情感色彩和愿望符号,吸引了众多的民粹主义者。
这种思想包装和策略,已经让许多人盲目地支持民粹主义,并给西方社会带来了新的问题。
第三,我们需要反思民粹主义的破坏力。
民粹主义者往往提出一些消极的议程,例如欺骗关税、民族主义、还原民族优越感、压制异见、攻击传媒等,这些议程有时可以获得人们的短期支持,但往往会损害这个国家的长远利益和文化价值。
事实上,民粹主义的破坏力已经令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反思其实施过程,并不断尝试促进更加开放和包容的政治文化。
最后,我们需要反思民粹主义的对话和解决之道。
对于民粹主义者,我们不应该采取敌对和排斥态度,而应该理解他们的利益诉求和情感需求,寻找与他们合作和对话的机会。
而对于政治体系,我们需要深入分析和解决人们的利益和情感问题,重新恢复与整个社会的联系,推进更加公平和有序的发展。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逐渐改变整个社会的政治文化,从而阻止民粹主义之火继续蔓延。
民主新论:当代论争读书笔记5000字作者:乔万尼·萨托利《民主新论》是美国当代著名政治思想家萨托利耗费十年心血撰写而成的经典之作,一经问世便得到了广泛赞誉。
学术界盛赞萨托利在民主学说上“堪称我们时代最为强大的头脑”,“他的论证没有真正的对手”。
该书至今仍是民主理论研究的权威著作。
萨托利希望以西方传统政治理论为基础,恢复其所谓的“主流民主学说”。
民主新论:当代论争读书笔记自川普当选的那一刻起,民主体制饱受世界媒体戏谑. 尤其是站在意识形态对立面的媒体,似乎要借着这次机会冷嘲热讽极力“妖魔化”民主政治. “有选票,没选择”、“金钱选举”、“推特治国”一系列段子,还有英国的脱欧闹剧和法国的黄背心运动,更是让不少吃瓜人觉得民主政治本身要不就是个笑话,要不就是帝国主义使用暴力的机器. 如今“民主”已经在中国大部分人心中“遗臭万年”,“妖魔言论”横行肆虐的时候,为不失理想,对“民主”做一番简单的阐释,若能使部分国人对“民主”的认识能更进一步,便是不幸中的万幸.I. 历史轨迹“民主”一词经过了二战洗礼后,成为各国争抢的褒义词. 不论政体如何,也要给自己贴上“民主”的标签. 在经过一段张冠李戴、混淆视听的历史之后,“民主”一词的含义,不是某个政府或者强权就能定义的. 为分辨是否“民主”,只能追溯其原旨. 在历史发展中承接其精义的,虽不同其形却不可否认为“民主”. 而假借人民名义的“民主”,则相形见绌.民主源于古希腊,它表现为与君主政体或寡头政体相对应的民治或多数统治的政体。
这意味着每个公民都要参与统治. 民主城邦的行政长官也在街上漫步,也与公民毗邻而居,这种景象也称之为“公民政权”. 它并没有政治的纵向结构,人人直接参与会议并拥有同样的权力. 这就是“直接民主”. 这种民主如今已经不可能实现. 它只局限于城邦这类小范围,需要一个横向平等的环境,公民需有能力参与政治活动、公共事务,限制了个人自由,导致政治活动繁荣其他板块萎缩的零和现象,因此决策成本太高. 直接民主也是昙花一现. 在经历了主张“哲王统治”的苏格拉底时代,亚里士多德更是把民主贬为“穷人的统治”. 最后在罗马帝国的登场,民主制也随元老院的覆灭淹没在尘土里. 在漫长的中世纪,民主一词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君主制、君权神授则占据了历史主舞台.当人类文明进入启蒙时代,分别以英国为首的经验主义和以法国为首的理性主义对人类社会的自由与平等重新做了架构. 两者都是认为权力的来源不是世袭,也不是神授. 而是自下而上授予的权力,是由人民意志授予的权力,只有以某种得以表达的基本共识为基础的权力,才是正当的权力. 然而起初两者都不青眯于民主. 他们均认为民主是多数人以多数原则为统治,是邪恶的“多数暴政”. 而”共和”处于“民主”的对立面,“代议制共和”才是他们理想的体制. 两者不同之处在于,法式民主诞生于一次激亢的革命,是蓄意同过去决裂并否定过去. 英美式民主是渐进、连续地释放、恢复人与生俱来的权利. 法国大革命是一次文化爆炸,卢梭及其狂热的追随者不仅撼动了法兰西,也成为日后撼动世界的垫脚石. 法式民主更像历史舞台上成功博得了世界观众眼球的一个抢戏角色,它的舞台效果闻名海外. 相比之下英美式民主就略显寂寞. 经过千年之久,“主权在民”的大旗重新在欧洲大陆被举起,人类对追求自由和平等进入了另一章.随着西方进入工业时代,资本经济进入了快车道. 而以工农为代表的无产阶级成为了人类进追求自由和平等的代表登上舞台. 对私有制深恶痛绝的马克思,为人类乌托邦社会的构建提供了一个宏伟的蓝图. 他所说的阶级斗争是用现实主义的话语将理想主义的追求表述出来. “至今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亦是在说“至今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追求自由和平等的历史”. 为塑造一个没有剥削和压迫的理想社会,要以一次轰轰烈烈的革命推翻资产阶级建立的社会及其一切制度,与私有制彻底决裂. 这又是一次远销海外的革命,从二战结束直至今日,共产与资产意识形态的差别对世界格局有着不可磨灭的影响. 两者宗旨可以这样描述:前者从平等出发追求自由,后者从自由出发追求平等. 由于这个差异使得两者的历史发展过程可谓大相径庭. 两者都秉承着“民主”的初心,最后却是分道扬镳.II. 自由与平等“自由主义要求自由,民主主义要求平等.”从自由出发寻求平等与从平等出发寻求自由的差别,是两者分道扬镳的关键. 自由主义民主是前者,人民民主、民主专政是后者. 自由主义是修建政治结构的纵向性,民主主义是修建政治结构的横向性. 因此,在具有复合政治结构的国家,其表现形式都有一定的纵向性和横向性. 然而意识形态的本质区别,导致两者的政治产出有天壤之别.一如之前所述,古希腊的直接民主在现实世界中已是梦里的神话. “公民”要无私地将自己的精力和热忱奉献到公共事务,不断的直接参与行使权力. 这需要公民具有高度的责任感和荣誉感,也需要公民奉献大量的私有空间和时间. 直接民主的横向结构覆盖所有“公民”,“公民”即是议员,“公民”即是“官员”. 每个“公民”皆不论高低贵贱一人一票,每个“公民”都有同等分量的发言权. 卢梭高声疾呼这就是他要的“公意”的模版. 直接民主的确保障了基本的权力来源和公民的基本权利. 但单一横向结构的缺点非常明显,公民的自由受到挤压、政治板块所占比重过大导致经济等其他板块萎缩、“恶劣的多数”难以防范、表决艰难且结果表现为零和. 也正如亚里士多德看到的一样,劣质的多数统治最后在富人与穷人的斗争中分崩离析. 如此令人平等的政体并没有在历史中交出满意的答卷.“人人生而平等.....这不言自明的真理....它的事实陈述是:你应当把所有的人看作仿佛他们是生而平等的”. 独立宣言作为饱含美国国父革命理想的宣言,或许由于我们长期用洛克的眼光去解读,导致对其自由主义民主精神亦或称之为美国精神的肤浅解读. 亦或许在我们的模糊观念里,美国国父只是理想主义者而已. “威胁民主的不是现实主义,而是劣等的现实主义....威胁民主的亦不是理想主义,而是劣等的理想主义” . 如果没有理解错误,知乎各路大神定义的“白左”是指美国左派的劣质理想主义者. “人人生而平等”就算是今天也未能实现,因此早在两个世纪以前美国国父提出的理想是劣质理想吗?“平等首先是一个价值原则,它支配着行为准则.....我们有义务对待他人如同与我们平等一样,而不是比我们低下.”这才是有现实意义感的理想主义者应有的理解. 罔顾现实是劣质理想与理想最主要的区别. 另外,用劣质的眼光或行动也会使理想变为劣质. “融合自由与平等是自由主义民主制度的任务.”也是美国国父的意向所在. 但自由与平等却是难以调和. 自由主义首先表现为精英政治:自由的发展会走向分化和不平等,在不平等当中社会便会寻求出类拔萃,出类拔萃者和平庸者之间的行为所产生的结果会进一步导致利益分化,人们便自发的想要成为精英或者“上流人士”,因此精英掌握的话语权分量自然很重. 这是自由带来的一种纵向的动力,当然这种纵向的发展是“不民主的”. 针对纵向结构精英政治的一系列阴谋论在坊间流传,摩根家族和洛克菲勒家族作为巨贾轮流控制美国,总统也只是其代言人. 这类阴谋论往往攻击纵向结构的特点,试图让人忘记这样一个简单事实:即便是在纵向权力的顶端也存在横向结构,三权分立就是为制衡权力所设计的,此外美国的政治横向结构的发展也并没有止步不前. 反观某些没有横向结构也同样走着精英政治的政府就真的就和民主挂不上钩了.资产阶级建立民主代议的初期,横向的结构展开并没有这么迅速,民众并没有那么多权力和社会保障,解决平等问题刻不容缓. 无产阶级为追求“真民主”举起了革命的大旗. 资产阶级剥削、压迫、有组织有系统的使用暴力、列宁三段论:资本主义——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这些久唱不衰的哏今天还有很多知乎大神在用. 无产阶级也有崇高的理想,消灭私有制就如同水泊梁山大旗上写的四个字“替天行道”. 这个万恶之源唯有除之方能后快. 要重新建立社会秩序,无产阶级专政比资产阶级民主更“民主”,最终实现每一个人的自由并一切人的自由. 无产阶级的理想是优质的理想吗?财产平等被无产阶级发言人推到了争取平等的第一战线,但是接踵而至的还有法律平等、社会平等和机会平等. 这种至善论乌托邦如何实现呢?就连“祖师爷”卢梭也曾经感叹,自然就是不平等. 人类没有能力拥有绝对的自由,也没有能力拥有绝对的平等. 这句话虽颇有虚无主义的味道,但是却是现实的写照. 吹嘘通过消灭私有制实现平等,取得民主胜利,恐怕是只有其一,未有其二,口若悬河. 马列用一种不可能实现的“民主”否定了现实的民主. 需要指出的是平等包含“相同”与“公正”两个含义. 相同意味着一元,一元不可能自由. 这意味着无产阶级为维持平等不可避免的陷入极权主义的泥潭. 历史上无产阶级专政从未实现,实现的是国家对无产阶级的专政. 另外还有一些知乎大神喜欢引用的“议会制国家其实是掩盖着一个阶级的专政”、“有系统的使用暴力”. 这些马列主义的传人把对资产阶级的痛恨一股脑地浇在了政治结构上. 资本主义的民主不论其政治结构如何皆一棒子打死. 然而事实证明要比较政治结构,两者高下立判. 或许把马克思称为劣质理想主义者实在是太得罪人,他应该是超级理想主义者.“从时间上和事实上来讲,自由应当先于平等而实现. 自由首先到来,是根据这样一个简单的认识:如果没有自由,人们甚至无法提出平等的要求. 固然,也有一种先于自由而存在并且与自由毫无关系的平等,但那是奴隶之间的平等,存在于同样一无所有或同样卑微的个人之间的平等,或者存在于同样绝对臣服的人之间的平等.”III. 民主与民粹民主是选举式多头统治并权力的制衡. “民主应该是基于功绩的多头统治. 把不平等的天赋拉平,不是公正的平等,而是不公正的平等.”这是人类目前最具现实意义的奋斗目标. 欧美民主是一种择优的多头,融合了中世纪的精英制度和古典民主制度;它既具备纵向民主的中心价值(自由),也具备横向民主的中心价值(平等). 它的领袖也应兼具理想以捍卫民主价值和现实眼光以不至于罔顾现实. 不仅劣质理想主义者会破坏民主,劣质现实主义者也是如此. 川普就是一个劣质的现实主义者. 民主制太需要一个优秀的领袖了!这一问题是欧美面临的普遍问题. 精英制度就应该贯彻始终如一的向上看齐,保持精英应具有的优越性,“专家团队”就应该解决民众解决不了的问题,而它的主旨只能在于“福利在民”. 二战让世界遭受的创伤,是人类作为一个整体不应该忘记的. 防止精英制度脱轨是横向结构和制度中安全阀的任务. “择优”并没有与“主权在民”相冲突. “有选择,没选项”也是坊间吐槽民主的段子. 然而要和民主制度比起来,极权国家就是“两无产品”. 从这个方面比较只怕极权国家也说不上有什么优越感. 回过头来说选举,正规意义的选举同时具有竞争性和开放性,否则选举毫无意义. 竞争出民主,也就是说竞争是民主的最低门槛. 不存在竞争的单一政党,想通过“爱民”这一说辞来充当遮羞布,其本质最多是开明专制,与民主相去甚远. 另一方面,开放性意味着舆论的自由形成和透明的操作系统. 大众传媒是民众发声和反馈的渠道,精英阶层是因“同意而统治”,民众的声音是“主权在民”的声张. 但是民粹主义的兴起就是随着大众传媒的不断发展而迅速拥有“市场”,现代谋体和网络平台使舆论在民众之间更容易传播、沸腾,煽动舆论和制造舆论当然比自发的舆论要事半功倍. 在舆论被制造的情况下,难免会形成“劣质的多数”,不要忘了亚里士多德的提醒. 民粹从本质上是反精英的,它要求“参与式民主”. 这点很难实现. 比如一个对经济学一无所知的百姓要参经济学家的讨论,还要经济学家改变不合其心意的政策. 就如同一个撒泼打滚的小学生只会要求父母实现自己的偏好. 有另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是英国脱欧. 英国国会相信民众的智慧,但是他们也应该相信精英智库比民众更智慧. 民众的声音是反馈和机制,不是驾驶的机制. 将决策诉诸于公投有一个副产品:结果零和,而民粹主义的形式下往往会带来另一个副产品:劣质多数. “虽然多数的意志在任何情况下都要占上风,这意志要想正确,仍必须依靠理性. ”杰斐逊采取了给予多数原则优先地位的做法. 但他十分明确地声明,“正确”不能只依靠人数. 一千万人的无知加起来也不等于一点知识,但一千万人的邪念加起来可能等于一场灾难. 最初,选举是作为一种为了进行质的选择而得到提倡和安排的数量手段. 随着时间的消失,对量的强调渐渐侵夺了质的位置,在数量规律下,值得当选者常被不值得当选者排挤掉. 就是说选举不是择优而变成了择劣. “我们不能仅仅因为其数量上占多数就崇拜多数. 我们必须找出某种把价值与数量联系起来的方法,因为它们本来就是不可分的.”民粹的实质是披着民主的狼,从长远来看它不具备任何理想价值,反而会从现实中破坏民主. 将全权授予多数,则多数将压迫少数;将全权授予少数,则少数将压迫多数. 无论是哪一种集权,都将导致专制. “有限的多数原则”是保障民主制不掉入专制深渊的重要保险,这就是权力的更迭和权力制衡所做的事. 如果没有这个保险栓,民主可能变为民粹一去不返. 因此,在选择“理想”或者选择“现实”的欧美民众,使得国家在民主和民粹之间相互切换. “白左”亦不是一无是处,他们是天平一端的砝码,他们的存在才有可能使民众成为“有理想的现实主义”或者“有现实感的理想主义”.过年期间,未完待续....。
30美国特朗普时代的强人政治段德敏理解美国特朗普时代的权力与政治,不能仅仅从民主党和共和党两党之争或左右之争中寻找线索。
特朗普明确地标榜反体制、反精英,他的权力基础是对传统的两党之争感到极大不满的那部分美国选民。
正是因为这种“超越性”,特朗普才感到自己可以和体制对抗,不用在乎那些腐朽政客们的喋喋不休,甚至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挑战美国政治体制中根深蒂固的权力分立和制衡机制——包括来自媒体的监督。
从这种内部的紧张态势来看,特朗普确实是美国历史上少有的“强人”领袖。
这并不是说他可以像世界上其他强人领袖(如普京)那样,拥有很大的施政空间和个人权力,但他坚决地和体制、精英对抗的姿态以及他在这方面已经获得的巨大成功,其本身就足以证明他所拥有的权力最起码具有政治强人的性质和潜力。
我们对此应有清晰的认识,而不是沉溺在对美国政治体制内部自适应性的迷信之中,以为特朗普的上台就是政治钟摆从极左摆向极右的自我纠正,甚至是美利坚“文明”自我保护机制在起作用,仿佛特朗普是一剂防疫针,使美国免受移民、难民和外来文化的病毒侵袭。
我们需要对特朗普现象进行“政治”的理解,而非“文明”的理解。
“沉默大多数”特朗普与体制和精英对抗的底气来自于他对“沉默大多数”(silent majority)的代表。
所谓“沉默大多数”其实只是一个虚拟,在正式总统大选前没有人能够知道那些尚未发出声音的人是不是特朗普口中的“大多数”;而在总统选举之后,也很难说特朗普就真正代表了“大多数”,毕竟他事实上并没有得到美国选民大多数的选票,尽管他赢得了选举人团的多数。
[1]但这一虚拟的“沉默大多数”仍然十分强有力,因为它在政治空间中创造了这样一种截然的对立:一边是体制内或和体制直接相关的精英,他们有着国际视野和进步主义的政治观,支持全球化、产业升级、多元文化和宽松的移民政策;另一边则是普通的美国人,他们大多数是白人,不能算美国的最底层,但同时在经济上也绝不宽裕,很多生活在美国中西部的“锈带”(rust belt),他们受全球化的冲击严重,具有很强的“乡土”观念,因而对多元文化和外来移民持怀疑态度。
精英政治理论的发展、现实应用及存在问题摘要:精英政治理论是形成于本世纪上半期一直延续至今对西方社会产生重大影响的政治统治理论,它与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以来缘源流长的贤人治国理论一脉相承。
前期代表有莫斯卡、帕雷托、米歇尔斯等。
他们认为,“精英是由那些曾经、正在或将会拥有权力的人物构成的”。
在一个国家中,就是这样一些极少数政治精英统治着国家,他们是真正的政治统治者,他们垄断着政治权力,履行着所有重大的政治职能。
被统治阶级是绝大多数群众,他们是统治阶级的工具。
”本文从精英政治理论的内涵入手,探讨了该理论的缘起和发展,对精英政治理论的代表人物的主要思想进行了比较研究,又以新加坡的精英政治体制为例,探讨了精英政治理论在现实中的应用,以及在世界范围内推广的可能性和局限性。
关键词:精英政治;新加坡;局限性1.前言精英政治理论是形成于本世纪上半期一直延续至今对西方社会产生重大影响的政治统治理论,它与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以来缘源流长的贤人治国理论一脉相承。
前期代表有莫斯卡、帕雷托、米歇尔斯等。
他们认为,“精英是由那些曾经、正在或将会拥有权力的人物构成的”。
在一个国家中,就是这样一些极少数政治精英统治着国家,他们是真正的政治统治者,他们垄断着政治权力,履行着所有重大的政治职能。
被统治阶级是绝大多数群众,他们是统治阶级的工具。
”本文从精英政治理论的内涵入手,探讨了该理论的缘起和发展,对精英政治理论的代表人物的主要思想进行了比较研究,又以新加坡的精英政治体制为例,探讨了精英政治理论在现实中的应用,以及在世界范围内推广的可能性和局限性。
2.精英政治理论的源起与发展精英政治理论的产生,与古希腊时期柏拉图的贤人治国理论一脉相承。
在柏拉图的理想国构想中,他以社会分工理论为基础,把政治统治权完全交给了少数哲学家,并且认为哲学家治国是挽救城邦危机的根本措施。
柏拉图赋予了哲学家特殊的内涵,哲学家的本质是拥有高超的智慧、真实的知识、完美的德行与绝对的最高权力的结合体。
浅谈精英政治存在的问题姓名:***班级:行管2班学号:**********从人类的政治发展史来看,精英政治的理论光辉点就已有所体现。
诸如中国古代的“君权神授”封建制确立一代又一代的君主成为政治统治界的独特精英,随着“科举制”的建立与完善,为进一步扩大政治精英的规模创造了一定的有利条件。
在古希腊贤人统治论中,柏拉图就已提出哲学家应当是国家最理想的统治者,因为哲人是知识与理论的拥有者。
但精英政治理论却形成于本世纪上半期的西方学说中。
精英政治理论认为:“政治统治来源于统治者的品德、才能和技巧”。
它一般是由“人类统治活动中的优秀人才和成功者”或者是由国家方针政策的制定者以及对政治发展走向有重大影响的政治人物组成。
他们是权力的操控者和使用者,他们对国家的政治活动进程的行为表现往往是导向、响应、破坏或是颠覆。
精英统治论的逻辑起点是社会异质性, 即首先承认在人类社会中社会资源分配的不平等性,进而肯定在政治权力领域少数人统治多数人现象的普遍存在与必然性.这一观点可以概括为精英与大众的两分法。
莫斯卡指出:"最漫不经心的人也能注意到,在一切政治制度共有的,恒常存在的事实和倾向中,有一种极为明显的现象: 从最原始的,几乎还未跨入文明的社会, 到最发达,最强大的社会,一切社会中都存在着两个阶级: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
属于统治阶级的永远是少数人,他们行使各种政治职能,垄断政权,并享有政权带来的利益;而人数众多的被统治阶级则身受统治阶级或合法,或专断粗暴的管辖和控制"。
严格地说,精英——大众两分法有规范含义与经验含义之分。
所谓规范含义是指社会"应该"由精英来统治或治理。
在精英政治的整个发展进程中,其责难大于认同。
精英在其字义上指的就是只有一部分少数人能成为国家管理者。
不管是非民主国家还是民主国家,管理者总是居于少数,被管理者总是多数,这是管理界的一条定律。
由于权力资源不像其他自然资源那样丰富。
文章编号:1008-4355(2015)06-0044-05收稿日期:2015-09-03基金项目:2015年重庆市社会科学界联合会调研项目“关于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改革理念的研究”(skldy201502w );2013-2015年中央财政支持地方高校发展专项资金建设项目“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质量提升与评价体系研究创新团队”作者简介:乔戈(1981),男,四川宜宾人,西南政法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哲学博士。
美国道德教育的危机及其对我国思想政治教育的启示———一项比较视野下的研究乔戈(西南政法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重庆401120)摘要:美国在现代大学制度建立的进程中出现了道德教育的滑坡,其中产生的危机与现代大学的专业化、职业化诉求以及美国社会道德共识的分裂具有相当密切的关系。
面对大学制度现代化和全球化的进程,中国当代高等教育体系中的思想政治教育也出现了类似的问题。
我们试图以中国道路为背景,将美国20世纪以来的道德教育危机作为一种参照系,从中获得解决思政教育结构性问题的启发,尝试将其发展放在历时性的视角中予以再思考。
关键词:思想政治教育;道德教育;研究型大学;通识教育中图分类号:G41文献标志码:ADOI :10.3969/j.issn.1008-4355.2015.06.07现代大学制度的诞生,几乎可以视为西方民族国家逐渐走向成熟的一个重要结果,因而,西方大学教育宗旨和办学理念的发展实质体现了本国在文化、教育、政治和社会组织模式上的变迁。
自中国引入西方的大学制度以来,中国高等教育机构在不同历史阶段学习甚至模仿过诸多国家的高等教育模式,比如日本、德国、苏联和美国。
而时至今日,无论是高校的学科划分体系、学科院系设置、科研能力评价体制以及教职员工构成往往都会借鉴美国现代以来的“研究型”大学的办学经验,这种趋势在很大程度上也影响到了中国高等教育的自我认识和发展理念。
高等教育的“全球化”(甚至“美国化”)趋势带来的诸多问题和弊端已经为中国教育界广泛认识,比如高等教育的技术化和职业化、高度专门化的学科设置、科研评价标准的单一化等等。
美国人对当代精英政治的反思Thomas Fuchs White Anglo-Saxon Protestant(盎格鲁-撒克逊白人新教徒)一词的拉丁文美国曾经有一个非正式但却是真正的统治阶层,这个阶层来自所谓的WASP权贵集团。
该集团的成员一度掌控了政治、经济和教育,但是他们现在已经风光不再了。
在我看来,WASP 统治阶层(WASPocracy)丧失了信心,并由此失去了担当领导的力量和兴趣。
我们现在没有了统治阶层,只有一个包含人称精英团体在内的管理阶层——差不多就是完全由知识界精英(在这个国家最有名望的学校接受教育的男男女女)组成的贵族阶层。
WASP这个缩略词无疑源自于White Anglo-Saxon Protestant(盎格鲁-撒克逊白人新教徒),但是就缩略词而言,这个词表达的含义没有大多数缩略词充分。
包括权势人物和一些总统在内的很多人都是白人、盎格鲁-撒克逊血统和新教徒,但是远算不上WASP。
吉米·卡特(Jimmy Carter)和比尔·克林顿(Bill Clinton)都算不上。
WASP是一个社会阶层,所有非本阶层出身的人都被拒之门外,只有那些通过婚姻嫁娶冲破障碍的人才可能成为例外。
WASP的身份认证是依据家族血统,而家族血统——即恰如其分的出身——会自动让人与恰当的教育机构产生关联。
耶鲁(Yale)、普林斯顿(Princeton)和哈佛(Harvard)都是伟大的WASP大学,其后盾是乔特(Choate)、格罗顿(Groton)、安多佛(Andover)、埃克塞特(Exeter)及其它预科学校。
WASP成员往往生活在高档社区:纽约上城的中央公园(upper Park)和第五大道(Fifth Avenues)、费城的梅因莱恩(Main Line)区、波士顿的后湾区(Back Bay)、芝加哥的森林湖(Lake Forest)和温内特卡(Winnetka)社区。
然而,WASP的生活方式主要在东部沿海地区可见。
他们有自己的社交俱乐部,从事少量的选择性投资和律师事务所业务,比如布朗兄弟哈里曼银行(Brown Brothers Harriman)和苏利文·克伦威尔律师事务所(Sullivan & Cromwell)。
许多人的收入来源是他们继承的资产,那些钱都用来进行了良好的投资。
WASP曾经在美国国务院(State Department)占据主导地位,在美国最高法院(Supreme Court)也是如此,传统上只有一个空余的席位留给一名风度翩翩的犹太法官。
虽然很多出名的参议员——我想到了亨利·卡伯特·洛奇(Henry Cabot Lodge)和莱弗里特·A·索顿斯托尔(Leverett A. Saltonstall)这两位来自马萨诸塞州的议员——是WASP,但WASP在美国众议院(House of Representatives)从来没有占到过多数。
登上了权利巅峰的WASP亨利·亚当斯(Henry Adams)对日常美国政治的不成熟表示不齿,他把国会中的交易行为称为马匹交易、腐败行为、“民主的搔首弄姿”等等。
亨利·詹姆斯(Henry James)在他的一篇短篇小说中塑造了以亚当斯和他妻子克洛弗(Clover)为原型的人物,他们在筹划一场社交晚会时说:“我们来点庸俗搞笑的东西吧——有请总统上场。
”WASP文化影响之大,以致一些在血统上并不算WASP的家庭也试图效仿过WASP式的生活。
信奉天主教的肯尼迪家族就是最显著的例子。
位于海恩尼斯港(Hyannis Port)的肯尼迪大院——帆船、衣装、在宽阔绿草坪上玩的触地式橄榄球——就是纯粹在模仿WASP,全然效仿,只是真正的WASP都是身正行端的人,不会像老约瑟夫·P·肯尼迪(Joseph P. Kennedy Sr.)那样从事不道德的商业交易或者像他和他的某几个儿子一样不负责任地拈花惹草。
肯尼迪家族千方百计仿效WASP的生活也许并不奇怪,因为在身受排斥的时候,爱尔兰人可能比其他任何人更能感受到嫉妒WASP统治阶层的刺痛。
WASP文化的主要文学记录者——比如说F·斯科特·菲茨杰拉德(F. Scott Fitzgerald),或者约翰·奥哈拉(John O'Hara)——都是爱尔兰人。
(菲茨杰拉德和奥哈拉都曾试图按照WASP的模式去生活。
)然而痛苦并不只是爱尔兰人才有。
今时今日,设计师拉夫·劳伦(Ralph Lauren,原姓Lifshitz)设计服装的灵感就是来自于他对WASP奢华生活的见解,那是一种有着充裕空间去花钱享乐的生活。
George Bush Presidential Library/MCT/Getty Images 耶鲁战歌:在耶鲁大学读本科期间身穿棒球队队服的乔治•H•W•布什(George H.W. Bush),1945-1948年左右摄。
最近的一名WASP总统是乔治·H·W·布什(George H.W. Bush),但是有理由相信他对自己的WASP身份并不完全感到自豪。
至少,他肯定没有特别突出这个身份。
在参加竞选的时候,他千方百计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得克萨斯人,告诉世人他酷爱吃猪皮,喜欢听橡树岭男孩(Oak Ridge Boys)的音乐。
(他的儿子乔治·W·布什(George W. Bush)尽管声称自己具有无可挑剔的WASP血统而且是到体面的学校念的书,但他在其他方面似乎已经完全脱离了WASP的色彩,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得克萨斯人,幸福地娶了一名十足的中产阶级图书管理员为妻。
)老布什认为不强调自己的WASP背景是具有战略眼光的考虑,这是一个强烈信号,表明WASP在美国文化中的威望已经在下降。
其它一些迹象很早就已经出现了。
1960年代末期,洛克菲勒(Rockefeller)家族的一些继承者公开承认他们对自己拥有的财富以及他们的祖辈获得这些财富的手段感到愧疚。
到了1970年代,严格限制生源的大学和预科学校开始放弃它们对天主教徒和犹太人由来已久的配额限制,减少自动录取的传统名额,用种族优惠政策鼓励招收黑人。
美国公会(Episcopal Church)作为一个主要的WASP机构,随着它的神职人员把主要精力转向左倾事业,其社会威望也逐渐丧失了。
把某种东西说成是精英已成为了一句骂人的话,而WASP在早期时代就喜欢把自己看成是精英。
出身WASP不再会带来快乐自豪,而是一种令人不快的事情(如果算不上有点丢脸的话)——WASP成员过去享受的特权现在看似很不公平,因而严重有辱名声。
过去有一则笑话,说一只蜜蜂问另一只蜜蜂为何要戴一顶圆顶小帽。
第二只蜜蜂回答:“因为我不想让任何人把我当成是WASP(wasp一词也有“黄蜂”之意——译注)。
”1960年代末期第一次严重削弱了身为无冕贵族和国家领导者的WASP的力量。
对于那一代抗议者来说,WASP一词产生的影响没有此前一直作为宗教术语的Establishment(统治集团)一词那么大。
统治集团才是抗议者的敌人和靶子。
人们认为是统治集团让国家卷入了越南战争;统治集团限制自由、容忍不公平的社会分配,并对这样的现状还心满意足;统治集团代表了美国文化中极端保守和普遍专制的一切东西。
Associated Press 政治专栏作家约瑟夫•艾尔索普(Joseph Alsop),1963年摄于家中。
长久以来,统治集团将自己置身于美国生活的敌人这样的位置。
在不同的时代,敌人名单上包括华尔街(Wall Street)、麦迪逊大街(Madison Avenue)和军工联合企业——全都是形象模糊的实体。
然而统治集团的形象丝毫都不模糊。
他们是活的、有生命的东西,他们拥有诸如约翰·福斯特·杜勒斯(John Foster Dulles)和艾伦·杜勒斯(Allen Dulles)、W·埃夫里尔·哈里曼(W. Averell Harriman)、麦乔治·邦迪(McGeorge Bundy)、迪安·腊斯克(Dean Rusk)、约瑟夫·艾尔索普(Joseph Alsop)、C·道格拉斯·狄龙(C. Douglas Dillon)、乔治·F·凯南(George F. Kennan)以及罗伯特·麦克纳马拉(Robert McNamara)这样的名字。
WASP统治着这个国家,而对于不太喜欢这个国家或者说不太喜欢它的发展方向的那些人来说,WASP是一个能轻易识别出来的巨大敌人。
最后一位心安理得地住进了白宫的WASP是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Franklin Delano Roosevelt),而他因为倾向于改革美国社会而被很多人视为背叛了他的社会阶层。
他也很可能是最后一位住在那里的WASP。
WASP文化尽管在私生活领域——乡村俱乐部、社区、少数预科学校和律师事务所——依然存在,但它作为公共意义上的一种现象已经寿终正寝了。
对WASP统治集团的缺点,人们可以写很多东西——而且已经写了很多。
作为一个阶层,它非常排外,因此即使并不经常表现出赤裸裸的势利,至少是能够容忍社会偏见的存在的。
由于观念传统,它往往对革新和社会变化毫无感觉。
想象力在它欣赏的品质中排在很靠后的位置。
然而,WASP精英有其尊严和令人钦佩的社会责任感。
在1990年出版的一本名为《WASP 之路》(The Way of the Wasp)的书中,理查德·布鲁克海瑟(Richard Brookhiser)写道,WASP 的主要品质是“靠勤奋取得成功;惯常将勤奋当成自己的任务;具有将成功当成义务的公民意识,反对贪色纵欲的行为并对其加以约束;任何事情都要问及良心。
”在WASP独霸政坛的时候,高层人士的腐败、丑闻和无能不像现在这样是公共生活的常见特征。
在WASP的统治下,公共生活中弥漫着的是稳定、坚实、庄重和几分严肃的气氛。
作为统治阶层,今天新的精英领导层没能表现出老一代WASP表现出来的那些良好品质。
精英政治被认为是由那些通过业绩成就而非天生特权获得成功的男男女女担任领导的管理形式。
法语La carriere ouverte aux les talents的意思是:有才华者前途无量。
这正是拿破仑·波拿巴(Napoleon Bonaparte)所允诺的,也是任何精英政治体制理应提供的东西。
Associated Press 参议员特德•克鲁兹(得克萨斯州代表)美国现在自以为实行的是精英政治体制,通过这个制度,最高职位都是向最有才华的人开放的,不管他们的血统或社会背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