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意识形态现代思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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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主流意识形态与多元社会思潮之关系辨析秦步焕[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100091] 摘 要:任何时代都不可能只有一种意识形态一统天下,都存在多元社会思潮,问题的关键在于主流意识形态与多元社会思潮之间是什么关系。
如果多元社会思潮认同主流意识形态的理想社会目标,基本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制度的科学性和合理性,遵循共识的价值观和行为准则,那么,多元社会思潮对主流意识形态是依附、完善、丰富、相辅相成的关系,不会对主流意识形态构成威胁,不存在意识形态安全问题。
如果多元社会思潮与主流意识形态在基本问题上存在严重分歧,那么,任其发展,就会出现颠覆性错误。
因此,需要运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来引领多元化社会思潮,发挥其积极作用,有效抵制或化解其消极作用,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沿着正确道路健康发展。
关键词:多元社会思潮;主流意识形态;马克思主义 中图分类号:C912.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4970(2019)09-0089-06一、改革开放后多元社会思潮的形成(一)改革开放前思想僵化局面的形成改革开放前,我国社会一度形成思想僵化的局面,这同党对国内主要矛盾的认识和党的指导思想有着直接关系。
新中国成立初期,毛泽东曾正确地提出,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实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对古今中外的优秀文化实行“古为今用、洋为中用、百花齐放、推陈出新”的方针,无疑,这些方针对于繁荣新中国科学文化事业、促进新中国思想文化发展具有积极意义。
然而,随着我国社会主义改造的基本完成和社会主义制度的确立,中国在社会主义的探索与实践中一度出现了“左”的挫折与失误。
特别是1957年下半年以来,由于国内少数敌对分子利用党的整风运动对党和新生的社会主义制度发动攻击,再加上帝国主义对社会主义国家实施“和平演变”战略,以毛泽东为代表的党中央敏锐地觉察到了国内国际所发生的变化,及时对极少数右派分子展开反攻,这是完全正确和绝对必要的。
我国目前的社会意识形态探析一、问题:我国目前的社会是什么样的意识形态?首先,我国目前是什么样的社会?其次,综述目前我国意识形态领域的几种观点:第一,当代中国主流意识形态即官方的意识形态,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
马克思主义在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中居于核心地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本质表现,包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
”这是受到官方认可并在法律上保障的意识形态,受到了大多数学者的追捧。
但是在具体操作层面,官方是以实用主义作为意识形态的。
我们所熟知的改革话语就是实用主义的表现,比如:“发展是硬道理”、“稳定压倒一切”“和谐社会”等。
政府的实用主义意味着它会在民众与知识分子,乃至更多的意识形态之间左右逢源。
既强调民生,支持民族,又赞成自由和民主,却又都有所保留。
毫无疑问,无论民生、民族、民主、自由,都不是政府的价值追求,但它又不排斥在某个时候分别将它们拿来一用,一切以“有利于维持政权稳定”为前提和归宿。
第二,与官方意识形态相对应的是大众的意识形态。
具体表现就是民粹主义和民族主义,随着改革的推进,社会的贫富分化越来越大,利益格局越来越固化;特殊利益集团左右改革路径,垄断利益分配的迹象越来越明显;社会底层的机会不是越来越多,而是趋于减少。
在现实中利益受损的中下层,普遍产生了被剥夺感和不公正感,产生对现行利益格局的敌视。
这种社会情绪,正是民粹主义的表现。
民族主义同样是近10年才获得强大声势的。
长达20年、30年的高速增长,尤其是对比于周遭而表现出的“一枝独秀”,不可能不令今天的中国民众为之自豪。
在这种普遍的自信心、自豪感下,对国家、民族的认同必然水涨船高。
今天的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在大多数国人心中,已成为坚强的价值观。
三,知识分子意识形态的核心是自由与民主。
对于大多数普通民众来说,感受不到要求更多自由民主权利的迫切性,因而也不认为这种价值有多重要。
·总第437期·2010第4期□尹刚浅析中国当代主要社会思潮社会思潮是特定时期内政治、经济生活中突出矛盾的产物,它作为社会意识形态的一部分,核心是一定阶级、阶层价值观念的反映,其多元化在一定程度上直接影响我国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客观上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造成某种程度的冲击。
尤其是在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今天,如何客观地实事求是地分析与引领形态各异的社会思潮,做到既尊重差异、包容多样,又能在全社会最大限度地形成思想共识,无疑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
一、中国当前存在的主要社会思潮1.民主社会主义思潮。
这种思潮以强调指导思想的多元化为其主要观点。
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采用社会福利政策和民主化措施时,曾起过一定的积极作用,但其本质上是资产阶级自由民主理论的替身,始终维护资本主义制度。
近几年来,民主社会主义思潮传入我国,特别是在我们党和国家强调民主法制、社会保障的时候,这种思潮蔓延很快。
它不仅极力鼓吹西方资产阶级的自由、民主、平等,而且反对依据马克思主义理论建立起来的社会主义制度,认为真正的社会主义既不是资本主义,也不同于传统的社会主义,而是一种新的社会模式,也就是他们通常宣扬的“第三条道路”。
民主社会主义者打着“社会主义”旗号反对社会主义,号称社会主义应该是人道的、民主的社会主义。
然而,苏联解体、东欧剧变以及中亚的颜色革命均是由于推行民主社会主义,导致了亡党亡国亡社会主义的沉重灾难。
这种思潮严重偏离了科学社会主义,把民主和社会主义简单相加,不仅与科学理论相悖,而且与我国具体国情不符。
2.新自由主义思潮。
这种思潮以现代化就是西方化为其主要观点。
具体来看,在经济理论上,主张“自由化”、全面私有化和市场化;在政治理论上,全面否定公有制、否定社会主义、否定国家干预;在战略和政策方面,它极力鼓吹以超级大国为主导的全球经济、政治、文化一体化,是西方敌对势力对社会主义国家进行和平演变的思想武器。
在我国,新自由主义者崇拜西方的经济模式和政治模式,推崇个人权利,限制公共权力,贬低和否定集体主义,这与我国坚持公有制的主导地位,提倡集体主义的社会主义制度背道而驰的。
·现代管理2012/8在改革开放的新形势下,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正确认识和把握我国意识形态领域的主导性和多样性的关系,科学对待非主流意识形态,推进主流意识形态与时俱进,事关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和全面实现小康社会的发展大局,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课题。
一、正确认识当前我国社会的主流意识形态和非主流意识形态意识形态是一种自觉地反映一定社会集团(在有阶级的社会就是阶级经济政治利益的系统化、理论化的思想观念体系,是一定社会集团、阶级的政治理想、价值标准和行为规范的思想基础。
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是以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为世界观基础,反映无产阶级根本利益的、自觉的、系统的思想观念体系。
但是,任何社会的意识形态都不可能只有一种纯粹的形式。
这是因为,一定的意识形态是由一定的经济基础和社会政治制度决定的,经济基础和社会政治制度不同,意识形态的性质也不同。
然而,任何国家或社会,其内部总是或有不同的阶级、阶层,或有不同的所有制形式,或有不同的文化传统;其外部总是要不同程度地受到其他国家、民族意识形态的影响。
因而,一个国家的意识形态领域,不可能只有一种意识形态。
一个国家的一定时期,尽管可能存在多种意识形态,但各意识形态的地位并不是平起平坐的,而总是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占据主导地位。
在当代中国,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是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即主流意识形态。
这是维护和巩固社会主义基本政治经济制度的精神力量,也是中国共产党人体现中国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体现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体现中国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理论指导、舆论力量、精神支柱和文化条件,它引导和激励全党和全国人民为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宏伟目标而团结奋斗。
历史唯物主义告诉我们,有多少种所有制、有多少个阶级,就有多少种反映其利益的意识形态。
因此,意识形态不可能只有一种,而是多种多样的。
在当代中国,事实上存在着处于非主导地位的多种社会意识形态。
大我的消解——现代中国个人主义思潮的变迁许纪霖现代性的重要标志之一是个人的兴起与个人主义的出现。
改革开放30年来,当代中国的社会文化发生了巨大的变迁,毛泽东时代的集体主义精神与集体主义社会全面解体,自我意识、个人权利的观念空前高涨,一个个人主义的社会已经来临。
不过,在当代中国的个人主义之中,占主流的似乎不是我们所期望的那种具有道德自主性的、权利与责任平衡的individualism,而是一种中国传统意义上杨朱式的唯我主义(Egoism)。
这种唯我式的个人主义,以自我为中心,以物欲为目标,放弃公共责任,是一种自利性的人生观念和人生态度。
关于这种唯我式的个人主义,阎云翔在他的研究著作《私人生活的变革:一个中国村庄里的爱情、家庭与亲密关系》之中有非常精彩的分析。
他通过对黑龙江一个村庄的人类学研究,将世俗社会中涌现出来的个人,称之为“自我中心的无公德的个人”。
1 我在《世俗时代的中国人精神生活》一文之中,也对这种唯我式的个人主义,特别是与近30年来社会世俗化变迁之间的关系,作了初步的讨论。
2作为对这一问题的进一步研究,本文的重点不是讨论这种唯我式的个人在当代中国的具体表现。
而是通过思想史的途径,探讨这种唯我式的个人主义如何从中国思想史中演变而来?古代中国留下了什么样的思想传统?在晚清和五四近代的个人主义如何发酵,并为唯我式个人的出现提供了历史契机?本文的基本观点是:无论在古代还是近代中国,都有一种小我与大我的二元观念,在中国思想史中,虽然大我的内涵多有变迁,但一直将小我(个人)的价值放在大我的意义框架之中加以理解。
不过,从近代到当代,随着大我的嬗变、异化和逐步解体,最终小我(个人)失去了大我的规约,变异为唯我式的个人主义。
一,古代中国有关个人的思想传统中国古代并非一个个人主义的社会,而是儒家传统所主导的社群主义社会。
中国古代的社群主义,是一种伦理本位的关系主义。
梁漱溟在《中国文化要义》中指出:中国文化既不是个人本位,也非群体本位,而是将重点放在人际关系上,以伦理或关系为本位。
中国意识形态现代思潮概念的解析意识形态不仅是社会的有机组成部分,也是生命的有机组成部分,没有意识形态人类就无法维持自己的生存。
我们既是各种意识形态的创造者,也是各种意识形态的创造物。
作为一个在某种特定利益驱动下形成的包含着欲望、情感、表象的知识系统,意识形态是由理论到实践、由观念到行动的“翻译器”和“催化剂”。
但我们总是把两种不同的“意识形态”混为一谈。
一种是“意识形态”(Ideologie),一种是“意识形式”(Bewuβtseinsformen),二者在来源、内涵、性质等方面存有本质区别,一味在二者之间进行“心脏搭桥手术”,不仅难免郢书燕说以讹传讹,而且会过度强调意识形态的阶级性,并极易造成乱贴“阶级”标签的粗暴学风。
西方学者把意识形态作为考察社会的一个视角,在他们眼里,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对立与其说是两种制度的对峙,不如说是两大意识形态的对抗;东西方文明的碰撞与交融,也是两种意识形态的较量与融合。
20世纪60年代以来,意识形态成为社会科学中最为重要的一个范畴。
法西斯主义、纳粹主义的形成与失败,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大阵营的对抗,第三世界(特别是非洲大陆)的出现及其政治意识的觉醒,苏联与东欧社会主义的解体,都是培育“意识形态”研究的适宜气候与土壤。
这在一定水准上造成了“意识形态”一词的滥用,不过同时又强化了它的语义威力。
“意识形态”是20世纪西方思想史上内容最复杂、意义最含混、性质最诡异、使用最频繁的范畴之一,撒姆纳以前归纳、总结了10种意识形态定义,伊格尔顿归纳、总结了6种意识形态定义,其中都充满了对立、矛盾和歧异。
“意识形态”与“政治”、“经济”、“道德”、“伦理”等简单概念不同,它是一个动态复合概念,表达的是一个动态复合过程,既包括历史、社会和文化的深层互动关系,又包括主体与客体之间的互动关系;既包括主体的认知,又包括价值的评判;既是一个思维的过程,也是一个信仰的过程;既具有理论的性质,又具有实践的品格。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无法用其他内涵清晰、外延明确的概念取而代之,因为意识形态绝非一个可有可无的“标记性术语”,而是一个无可替代的“实体性术语”。
这个事实本身表明,“意识形态”这一术语的重要性是无可怀疑的,缺少了它,对学术研究来说,或者课题的性质有变,或者课题的范围受限。
在这种情况下,对“意识形态”的概念构成、诸种定义、历史背景、哲学框架进行考察,对“意识形态”各种意义、各种用法之间的相互关系进行省思,对“意识形态”进行“知识考古”,无疑有益于澄清围绕“意识形态”问题引发的各种混乱。
意识形态是由“意识形态家”创造出来的,而“意识形态家”来自知识分子阶层。
知识分子不仅拥有“知识”,而且能在“知识”的基础上创造、传播、发展、阐释某个特定的价值体系——他掌握的是一个知识系统,但这个知识系统包含着人类的欲望、幻想、想象、情感、认知、理解、评价等诸种心理因素。
他们或者维持现状,或者批判现实;或者着重建设“古典世界的影象”,或者倾尽全力建构新世界的蓝图。
意识形态的分类有很多种,有人分为描述意义、贬义、褒义上的意识形态,有人分为主流意识形态和非主流意识形态,有人分为具体意识形态和整体意识形态,有人分为认识论意义、社会学意义、心理学意义、文化心理学意义上的意识形态。
无论哪种分类方法,它们都只能把握问题的某个方面或某个向度。
概念的界定是学术研究的第一步,而定义事物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实体性定义,它着重认定事物静态的本质;一种是功能性定义,它着重描述事物动态的功用。
不同的历史时期拥有不同的意识形态“实体”:18世纪末以前的意识形态通常以宗教信仰(巫术、宗教、神话、传说)为载体,19世纪初之后的意识形态通常以学术思想(思想、学说、理论、观念)为载体。
即是说,意识形态本质上是某种并不特定的事物(“体”)呈现出来的功能(“用”),能够发挥意识形态这种“用”的“体”在不同的时代是各不相同的——在古代是巫术、宗教、神话、传说,在现代则是思想、学说、理论、观念。
任何思想、观念、意识、理论、学说、见解……都既可以是纯粹的学理,也可以是地道的意识形态,只要它发挥了意识形态的功能。
意识形态的功能是多方面的,但概而言之,它可以区分为三个层面:第一,反映现实,界定情境;第二,面对现状,指引方向;第三,社会动员,付诸行动。
意识形态,也只有意识形态才能发挥这样的功能:认识世界的面目,阐明现状的意义,指引前进的方向,提供解决危机的方案,强化民众的团结,进行必要的社会动员。
它既能综合性地满足人类认知、情感、想象、理解等方面的精神需要,又能高效率地控制人类对世界的感知、态度与行动,并为人类生活提供适当和适度的行为模式。
意识形态具有“反映现实,界定情境”、“面对现状,指引方向”、“社会动员,付诸行动”的社会功能;同样,举凡一切观念、信念、教条、理论、哲学、世界观、价值、意见、神话、乌托邦,只要具有了这样的功能,均可以称之为意识形态。
2、历史的探源意识形态理论得以产生的基本动机是去除意识上的蒙蔽——“去蔽”,并确立科学的观念意识。
虽然如此,但仅仅到了近代,人类才真真切切感到了意识形态的存有。
从历史发展看,“意识形态”概念史可以大致划分为五个阶段:特拉西阶段、马克思阶段、曼海姆阶段、列宁阶段、西方马克思主义阶段。
特拉西的重要性在于他创造了“意识形态”一词并将其置于认识论的基础之上,马克思的重要性在于他把意识形态问题从认识论的基础上置于历史社会学的基础上,曼海姆的重要性在于他把意识形态问题从历史社会学的基础上置于知识社会学的基础上,列宁的重要性在于他清除了意识形态的贬义色彩(意识形态成了阶级斗争和阶级对抗的盛大典礼,成了每个阶级用以武装自己的思想武器),西方马克思主义的重要性在于他们从文化心理学和社会心理学的角度开展了深入细致的“意识形态批判”。
“意识形态”是特拉西在18世纪末的首创,他用“意识形态”一词命名一个新学科——观念学。
马克思采用了“意识形态”这一概念分析19世纪德国哲学,使“意识形态”概念史发生了革命性转折,因为马克思内在地否定了意识形态在反映现实、揭示真理方面的“无能为力”或“倒行逆施”。
在马克思那里,意识形态就是“虚假意识”或“错误观念”,它源于社会角色的阶级立场:不同的人因为在经济生产中所处的位置和利益关切点不同,故而形成不同的“观念”——既包括真实观念又包括虚假观念,意识形态是特定的社会阶级为了最大限度地维护自己的阶级利益而扭曲真实的现实关系的结果,是“利令智昏”的真实写照。
从社会学的角度研究意识形态的,还有两位欧洲早期的社会学家——默斯卡和帕莱托,他们研究意识形态问题的途径与马克思并不相同,却得出了和马克思极其相近的结论,并因此被人称为马克思的复仇女神。
曼海姆在两种意识形式之间作出区分:一种是没落阶级的思想偏见——“意识形态”;一种是新兴阶级的思想观念——“乌托邦”;同时他在两种意识形态之间作出区分:一种是具体意识形态,一种是整体意识形态。
具体意识形态是个别人的观念和表象,目的在于掩饰个人的私利;整体意识形态是特定历史时期或特定社会团体的意识形态,目的在于塑造特定的世界观,确定理论思维的总体构架和主体的认知态度。
解决问题的关键是整体意识形态,因为只有它才能揭示出一个时代或一定团体的思维结构、一个社会的主体的认识态度是怎样形成的。
曼海姆之后,盖格尔把意识形态看成是以“理论”的形式掩饰着的原始情感、审美情趣和价值判断,这样,意识形态的精神分析便渐渐浮出水面,而文化心理学和社会心理学对意识形态理论的透视,使我们发现了另一片生机勃勃的新天地。
从社会心理学和文化心理学的角度研究意识形态,成为曼海姆之后意识形态研究的一个新方向。
在弗洛伊德那里,意识形态的虚假性并不表现在它是某个特定阶级出于利益的考虑而对现实所作的扭曲,而是来自个体与团体无意识间的“自欺”,是人类为了抚慰心灵的伤痛而制造的“狗皮膏药”。
威廉·莱希在《法西斯主义的群体心理》中精彩分析法西斯主义的起源、结构与功能等问题,对精神压抑、意识形态、社会现实三者相互关系进行了透彻分析。
弗洛姆认为意识形态是“纯粹的幻想”,“意识形态批判”的使命就在于揭露掩藏在各种幻想下面的真实状态。
当代西方马克思主义者的意识形态理论颇具特色。
资本主义的长盛不衰,迫使卢卡契、科尔施、葛兰西重新审视马克思主义和资本主义现实,以便解开当代资本主义“垂而不死”、“崩而不溃”、“灭而不亡”的秘密。
他们较为一致的看法是,资本主义之所以能够几经波折大难不死,原因很简单:工人阶级的阶级意识还没有觉醒,因此他们无法肩负起推翻资本主义制度的历史使命。
只有重视意识形态问题,才能使无产阶级形成自觉的阶级意识,才能在革命斗争中获得胜利。
但随着20至30年代早期垄断资本主义的巩固,卢卡契和科尔施直接激发工人阶级的阶级意识的努力宣告失败,西方马克思主义思想界再次明白了“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的朴素道理,只好退而求其次地对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展开批判。
这方面的代表人物有阿尔都塞、伊格尔顿和法兰克福学派。
阿尔都塞认为意识形态是具有独特逻辑和独特结构的表象(形象、神话、观念或概念)体系,人们需要意识形态,是因为它能为人类体验世界确立某种模式,没有这种模式人类就失去了认识世界和体验世界的可能性。
阿尔都塞还提出了“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概念,这与葛兰西的“文化领导权”理论密切相关。
伊格尔顿继承了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批判”的传统,以“意识形态”一词对西方种种文化现象进行深刻剖析。
最具有典范意义的还是“法兰克福学派”,他们认为只有进行“意识形态批判”,剔除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神秘因素,才能复活工人阶级的阶级意识。
马尔库塞认为,科技的进步和工业的发达不仅没有使意识形态走向终结,反而使它以一种新颖独特的方式得以强化,并以无形的力量支配着人们的一言一行。
虽然法兰克福学派对资产阶级意识形态恨之入骨,但在如何消除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问题上,也是苦无良策。
在这方面,哈贝马斯较为系统地提出了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案。
哈贝马斯的“批判理论”以“意识形态批判”著称于世,因此哈贝马斯的“批判理论”实质上是“意识形态批判理论”。
与马克思主义的一致之处在于,他志在社会批判;与马克思主义的歧异之处在于,他虽然注重理论的实践性,但无力因而也无意推翻资本主义制度,仅仅试图建立一种超越性观念,以消除他所谓的“被制度扭曲了的交际”。
西方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具有浓厚的空想色彩。
3、思潮的透视意识形态与学术思想在形式上是两个相互独立的概念,但在内容和功能上又不乏交叉重合之处:经历了启蒙主义的精神洗礼之后,任何意识形态都可能以一定的学术思想为根基,任何学术思想都不能排除发挥意识形态功能的可能性。
由学理到思想,由思想到价值,由价值到信仰,由信仰到行动……便是学术思想发挥意识形态功用的步骤和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