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市纺织业考察调研报告

外 部 环 境
行业环境——恶性竞争、抄袭 政府角色——扶持与规范企业行为 国际环境——东南亚国家竞争力强
3.电子商务的发展(E-business development) 调研最后一天参访了网上轻纺城，这是一个全球最大的纺织行业电子商务平台，集纺织
行业资讯、贸易信息数据库、产品及企业大全、网上纺织品交易、公共信息化服务于一身， 希望能够有效实现有形市场和网上市场的联动融合发展。当下很多企业的交易还在靠老客户 维持，借助该平台的相对较少。然而正如负责人所谈到的，他们希望这个平台最终带来一个 交易模式的改变，产业性电子商务的发展并不如个人消费电商发展快，因为每一笔交易都意 味着下单、制作、寄样品、反馈多个步骤，交易成功需要较长时间。电子平台还在不断发展 中，也许能为面临诸多困境的纺织业带来一缕清风，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交易成本高的Βιβλιοθήκη Baidu题， 为纺织业带来了希望。
此外，行业内恶性竞争比较严重。由于近两年来纺织业不景气，大量企业倒闭或者兼并 了，市场上企业数量减少，资源集中在个别的大企业中，形成市场势力，对定价等等市场性 行为产生不利影响。上文提到的原料市场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
（2）政府角色(Government role) 纺织业是绍兴的支柱产业，政府对纺织业的现状比较了解，也采取了一些措施，但市
然而，应该如何进行转型呢？这个词我们似乎提的太多，却又缺乏具体可行的含义。其 实，转型与优化应该并行。所谓优化，即在现有结构下对细节进行改进以降低成本，提高竞 争力。例如劳动力成本的降低恐怕不能从其本身入手，建议提高纺织业的工业化水平，多用 机器，少用人工，以此降低成本；污染成本通过引进先进的技术，在生产过程减少污染，在 治理过程多处理污染。
劳动力成本上涨是大势所趋，而招工困难是由我国劳动力结构问题和纺织行业暗淡的前 景共同决定的。这两个问题是纺织行业整个产业链的企业面临的非常严峻的问题。问卷调查 显示的其他关于纺织业员工的情况请见附录。
（2）原料成本(Raw material cost) 通过杨汛桥镇政府，了解到时下闹得沸沸扬扬的 PX 项目由于诸多因素的阻挠很难在
融资成本
借贷利率高
2.外部环境(External environment) （1）行业环境(Industry environment) 纺织行业本身的技术含量不高，因此排他性比较低，面临外部竞争的压力很大。在纺
织业发展迅猛的时期，周边省市看到纺织业利润丰厚便蜂拥般也开始做纺织，以江苏省为典 型。加之江苏省政府大力扶持，其对浙江绍兴的纺织业而言压力不浅。从纺织业的全产业链 来看，每一个步骤的利润均不高，原料、纺织、印染、印花等等都是如此。以一件昂贵的衣 服为例，它的价格中仅有非常小的部分是纺织企业赚取的，制衣和销售攫取了绝大部分利益。 然而，绍兴一直没有形成比较集中的制衣行业，更没有自己的衣服品牌，所以当地有“恨布 不成衣”的担忧。用一形象比喻，“绍兴纺织业做了最辛苦的活儿，却拿了最少的钱”。利润 率低是长期以来产业结构发展的结果。如要转型，这将是突破口之一。
（3）国际环境(International environment) 绍兴纺织的外贸量不少，受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欧美诸多发达国家还未走出危机的阴 影，经济尚在复苏之中。这对于纺织业的外需影响很大，从2008年起可谓遭遇重创。而内需 的拉动尚需时日，纺织业的需求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劳动力成本上升，使得纺织业这样典型的劳动密集型产业成本上升严重，因而许多投资 者选择在东南亚建厂生产。的确，从国际视角来看，纺织业这个行业的发展确实经历了许多 国家的转移，从英国到德国、美国，再到日本、韩国，然后是改革开放的中国，下一个也许 就是正在发展中的东南亚国家。然而，由于东南亚局势动荡，阻碍了一些投资，但是产业转 移的趋势还是难以阻挡的。
本次实践活动主要分为三种形式：参观、访谈和问卷。团队深入企业基层，对企业车间 进行参观，由负责人介绍生产工艺及流程。车间参观之后，一般由企业较高层的负责人与团 队进行访谈，这一环节主要是根据前期调研和参观后的印象进行有针对性地提问，企业负责 方面进行解答。问卷调查的主题是员工情况，大部分问卷在赴当地前已经通过团委发给企业 员工填写，小部分在参访时交给企业人员填写。
另一方面，工资的上升没有带来劳动力市场供不应求的景象。相反，很多企业依旧面临 “招工难”的问题。绍兴纺织业大体需要两类劳动力，一是高新技术人才，另一类是普通工 人。第一类人才非常稀缺，其实我国在技术型人才上本就培养较少，专门服务于纺织业的就 更稀少了。第二类劳动力也很难招到。随着我国经济的发展，绍兴本地人有很大部分都已富 裕起来。他们较少从事纺织工人这类很累又相对回报不高的职业。问卷调查结果显示，工人 有很大比例来自浙江其他城市或者中国的其他省市，且多为中年人，因为青年人已经对纺织 业这个传统产业不再感兴趣。从事纺织工作的中年工人总体素质不高，大多只能做一些重复 性地体力劳动。
在宇展印染有限公司参访时了解到，中国版权意识低下对纺织业有着严重的影响。中国 布料服饰的款式大多抄袭自欧美，一旦中国的某家企业把款式学来，则有其他企业也立即跟 着学。对版权意识的轻视在短期看来是一种低劣的“小聪明”，长期来讲则是遏制整体经济 发展的源头。做服装最有利润空间的其实是做文化，服饰也是其中的一部分，如果连这部分 都无法有特色，那么纺织业将永远地处于利润低、受人压制的一个状态，没有发展的空间， 何谈利润空间提升？版权意识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渗透到方方面面，仅靠纺织业恐怕难以解 决。
上游
中游
下游
• 石油提炼 • 拉丝
1 纺织业产业链示意图
• 纺织 • 印染
• 家纺 • 制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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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调研成果（Research result）
（一）概况（Summary） 近几年，由于金融危机和中国经济转型，绍兴纺织业遭遇重创。企业面临诸多困难和挑
战，日子过得很艰难。在参访过程中，几乎所有企业都在诉说压力很大，经营上遇到较大的 困难。镇级政府也对行业和企业的经营状况有所了解，然而心有余而力不足。总体而言，绍 兴纺织业发展前景比较艰难。 （二）纺织业现状及主要问题（Actuality and principle problem） 1. 成本(Cost)
四、发展建议(Proposals for devolopment)
纺织业的现状如上文所言，我们不难发现，纺织业的发展已经步履维艰。单纯从这个行 业的发展考虑，比较优势的转移将最终使得纺织业转移到成本更低的发展中国家去。如果我 国纺织业不去转型，则无异于坐以待毙。纺织业崩塌将摧毁这一个行业，以及区域经济发展， 也包括每一个劳动者所属的家庭。因此，转型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此外，从法律角度看，对于劳动者的保护增多，企业地位相应弱势。例如新《劳动法》 规定在上班途中受伤也属于工伤的范畴，企业也负有责任，暂且不提这一条法律修订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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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看条文本身就可对法律的倾斜趋势略知一二。企业负责人深感企业地位越来越弱势，而劳 动者受到更大的保护。这也已经造成问题，例如企业与劳动者产生纠纷后要付出更高的甚至 不合理成本去平息纠纷，这实际上对企业而言负担较大。总之，相比于2000年后的情形，当 下维持企业的运行很难，中国在转型过程中对企业施加了较大压力。
二、调研内容及方式（Research object and method）
此次调研考察了纺织业的整个产业链、交易市场和政府部门等。团队参观了全产业链上 的多家企业：原材料——钱清中国轻纺原料城、一家原料生产企业等，纺织——昕欣四海旗 下的泰衡纺织品有限公司等，印染——宇展印染有限公司等，成品——华欣家纺等专营家纺 的企业和瓦栏创意文化有限公司等创意文化企业。走访的交易市场包括中国轻纺城、网上轻 纺城电子商务平台和钱清中国轻纺原料城。政府部门包括窗帘小镇杨汛桥镇政府以及柯桥区 商务局等。
绍兴纺织业考察实践报告
绍兴纺织业考察实践报告 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赴浙江绍兴暑期实践团
调研时间：2014.6.23—2014.6.28 调研地点：浙江省绍兴市柯桥区 调研人员：冯莎莎 王慧 陈启远 王秉诚 高子涵 陈安妮 朱旭 指导老师：周建波老师 北京大学经济学院经济学博士,博士生导师
一、问题提出(Question propos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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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型即改变现有的格局，换一种盈利模式。纺织业技术含量不高，获取的附加值低，没 有形成自己的品牌。建议绍兴纺织业在“文化”层面多下功夫，打造自己的品牌，形成自己 的风格。即使在产业链的上游也可以占取文化的制高点。例如家纺企业做出的样式也可以凝 聚本土优秀设计师的才华，从而形成独特的品牌，获得产品附加值。此外，完善产业链，制 衣产业完全可以在绍兴发展，解决“恨布不成衣”的困境。把完整的产业链掌握在手中，可 以进一步获取更多的利润，在这一点上绍兴具有天然的优势。
中国开展，这使得化纤企业的原料成本居高不下，“企业的日子非常难过”。个别原料企业采 取恶劣的垄断手段进一步抬高价格无异于雪上加霜。不仅仅是 PX 的影响，总体来看，许多 原料的成本都在升高，再加上不正当地竞争手段使整个行业的成本问题加剧。生产成本升高 使得盈利空间减少，企业尤其是中小企业举步维艰。
（3）污染成本(Pollution cost) 纺织业会产生污染这一点在调研前已有所了解，然而在真正来到企业，走进生产车间后， 闻到印染刺鼻的气味、纺织机器巨大的噪音才深刻体会到工业污染的严重。随着国家对环境 问题越来越重视，法律法规以及相关政策上的严格规定，企业有了限定的污染指标，一旦超 出指标就只能被迫停止生产。 （4）融资成本(Financing cost) 中小企业融资难问题一直都存在，在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愈加凸显。银行、民间借贷机 构等金融机构的利率最低8%，一般都到10%以上。根据调研，企业如要贷款100万元，一年的 还贷成本大约要10万元，如此高的融资成本对大企业而言都是很重的一笔负担，更别提中小 企业了。融资成本居高不下阻碍了纺织行业自身发展以及向外拓展的可能，其负面影响广泛 而深远。 纺织业内有一句传言：“一家公司，无论其固定资产有多大，如果借贷资本占总资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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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0%，那么企业还是有利润的；如果借贷资本达到了30%，基本没有利润可言；如果达到 50%，企业基本就会面临破产。”这一规律是对着一两年来绍兴小企业倒闭现象的总结，从 里面也可以看出融资对纺织企业的限制。
成 本
劳动力成本 原料成本 污染成本
员工工资、员工福利 PX项目难以落户、化纤成本高 污染指标限制
场运行终究要符合经济规律，政府的作用只是辅助性的。政府确实为纺织业做了很多辅助， 比如中国轻纺原料城、中国轻纺城和网上轻纺城，这样的全国性交易中心得到了政府的大力 扶持，国家高层领导也对此高度重视。但是，政府的帮扶又是选择性的，例如对于印染行业， 污染严重，利益微薄，除了迁出，政府基本上没有给予多大的帮助，这也是符合政府职能多 样性特点的。此外还有一些政府难以触碰到的领域。例如企业融资难的问题，杨汛桥镇政府 书记就很无奈地介绍道，银行的很多行为最终要受中央政府的协调，镇级政府常常心有余而 力不足，然而中央政府对于这些问题了解甚少并很少作为，因此问题很难缓解。
纺织业对绍兴经济起到了巨大的支撑作用，是地方的税收大块。绍兴当地纺织业产业链 比较完整。然而，随着中国经济不断发展，人力成本不断上升，东部地区的政策优势逐渐消 失，纺织业面临向中西部地区和东南亚发展中国家如越南、老挝等国家转移。纺织业对于绍 兴经济的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对纺织业转型和升级方向的探讨也是对绍兴地区未 来区域经济发展方向的讨论。其次，不只限于绍兴地区，从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不断活跃 之后，各个地区都进入了相对较快的发展时期，形成了区域特色的发展模式。然而，现在中 国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整体的发展模式需要进行调整和改革，调研绍兴纺织业的过程中也 可以对未来中国经济做一个窥望。
（1）劳动力成本(Labor cost) 在企业参访过程中，几乎所有的企业负责人都提到了劳动力成本上升的问题。随着中
国经济长期高速发展，物价水平上涨，相应的工资也在上升。虽然中国的人口红利有无消失 还在被诸多经济学家争论，但是以工资上涨、员工福利水平上涨等为标志的劳动力成本上升 的现象已经在绍兴这样的三线城市确确实实地发生了。纺织业是典型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因 而它对劳动力成本上升极为敏感，近年来劳动力成本的逐步上升对于纺织业的冲击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