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卷第1期教学研究Vol.47No.12024年1月Research in TeachingJan.2024自我决定理论视角下在线学习力模型构建基于扎根理论的质性分析王福胜1,2,∗㊀冯昕宇2㊀周㊀妮2(1.上海交通大学教育学院,上海200240;2.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上海200025)㊀[收稿日期]㊀2023-04-18㊀㊀㊀[基金项目]㊀上海市高等教育学会2021年度规划研究重点课题(Z2-07)㊀[作者简介]㊀∗王福胜(1972 ),男,内蒙古敖汉旗人㊂博士,研究员,硕士生导师,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继续教育学院院长,主要研究方向为教育技术㊁继续教育㊂㊀㊀[摘㊀要]㊀在线学习已经成为重要的学习方式之一,与之相对应的在线学习力成为一个热点问题㊂通过收集S 校7位大学生的在线讲座信息㊁对Y 校8位优秀网络教育学生进行访谈获取的资料,以自我决定理论为指导,基于扎根理论的三级编码方法,利用NVivo12.0质性分析软件构建了动机 行为 绩效的在线学习力模型,具体包括学习动机㊁学习投入㊁学习技能㊁学习情绪和学习绩效5个维度㊂其中,学习动机由目标倾向和价值意义组成;学习投入由意识认知㊁行为努力和社交支撑构成;学习技能落实在学习策略㊁信息能力和综合能力3个方面;学习情绪具有积极心态和负面情绪2个类别;学习绩效则体现在学习业绩和学习满意度2个层面㊂从教育视角来看,提高在线学习力必须强化在线学习体验,加强教师的教学设计和教学干预,完善在线学习绩效评价等㊂㊀㊀[关键词]㊀在线学习力;扎根理论;学习动机;学习投入;学习技能;学习情绪;学习绩效㊀㊀[中图分类号]㊀G642㊀㊀[文献标识码]㊀A ㊀㊀[文章编号]㊀1005-4634(2024)01-0010-08㊀㊀在线学习所处的虚拟空间和现实空间存在着较大的差异,其具有一定的动态性㊁隐匿性㊁映射性和情境性㊂而在线学习者又具有一定的主体性㊁自主性和动态性等特点㊂疫情期间,在线学习被大规模㊁强制性应用,但出现了如学习者的在线学习动力不足等核心问题㊂和传统教育模式相比,在线学习会产生 专注力衰减 ,遇到各种各样的学习障碍,如学习时间投入偏低㊁学习过程缺少计划㊁对在线学业的自我评价不太积极㊁学习监管欠缺等,这些都会导致在线学习者的学习动力不足,最终影响学习活动的进行[1]㊂在线教育作为一种新模式,在实施时,教师必须充分了解学习者的真实需求,并有意识地培养学习者的学习能力和思维,从而引导学习者掌握终身学习的本领,适应社会的需要和变化,谋求更好的生存和发展,这也是保证在线学习质量的重要举措[2]㊂本研究基于扎根理论,使用NVivo12.0质性分析软件对资料进行分析,从而建立一个宽泛的理论模型,力图为拓展在线学习力理论研究和实践提供参考借鉴㊂1 研究综述学习力(learning power)这一概念最早源于管理学,由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杰伊㊃福瑞斯特(Jay Forrester)在20世纪60年代首先提出构想㊂80年代后期,学习力研究开始在教育领域兴起,为学习者有效终身学习提供能量,激发学习潜能并服务终身成长的需求[3]㊂在线学习力是学习力的亚概念,属于学习力范畴㊂在线学习力的构建和研究必须结合在线学习及学习者的特点㊂因此,在线学习力既有一般学习力的属性,同时又要反映在线学习者活动的特点㊂目前研究数量相对比较少,还很难达成共识,主要从两个方面就在线学习力进行概念界定:一是从力量角度,认为在线学习力就是在网络环境下的掌握基础知识㊁提升学习能力,最终形成自主学习的力量[4]㊂二是从综合系统角度进行解释和研究,如丁亚元等人认为,在线学习力是指在线学习情境下,能够有效促进学习者心理动力㊁认知能力和学习结果相互作用的动态能量系统[5]㊂本第1期王福胜㊀冯昕宇㊀周㊀妮自我决定理论视角下在线学习力模型构建 基于扎根理论的质性分析11㊀研究认同第二种定义,认为在线学习力是一种综合素养㊂关于在线学习力的构成要素,更多的是国内学者的研究,主要从学习过程㊁心理动机和学习系统等角度进行解构㊂从学习过程角度,认为在线学习构成要素包括学习动力㊁学习态度㊁时间管理能力㊁创新能力㊁自主学习能力㊁学习效率等[6];从心理动机角度,认为在线学习力表现为由学习动力㊁学习毅力㊁学习能力㊁学习转化力4个要素构成的同心圆结构模型[5];从学习系统角度,将在线学习力分为学习驱动力㊁学习顺应力㊁学习策应力㊁学习管理与调节力和学习互惠力5个维度[7]㊂从现有研究来看,研究者们已经开始注意到提升在线学习力是保证学习质量㊁实现教育目标的关键要素,因此开始重视在线学习力的探讨㊂但国内外学习力的研究情境集中在传统课堂教学上,少部分研究重点放在信息技术环境下的课堂教学上㊂现有研究虽然已经开始关注在线学习力问题,但质量有待进一步提升,且更多从 能力 视角研究构成要素㊂本研究聚焦在线学习动力不足㊁专注力降低等核心问题,采用质性研究方法,从心理学视角构建在线学习力模型,并提出教育干预的策略㊂2㊀研究设计2.1㊀理论基础本研究以自我决定理论(Self-Determination Theory,SDT)作为理论基础㊂该理论是由美国心理学家爱德华㊃德西(Edward Deci)和理查德㊃瑞安(Richard Ryan)提出的,认为人类行为是以自愿和自我决定的动机作为出发点的,是人本主义的一个分支[8]㊂该理论认为,针对学习而言,学习动机激发㊁维持㊁强化学习行为从而产生学习的原动力,激发和维持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的内在心理过程和动力㊂不同的学习动机对学习效果产生不同的影响[9]㊂研究表明,学习动机的外部激发因素逐渐被内化为个体的内在动机,从而对学习绩效产生影响㊂内在动机推动学习绩效的正向效应能量,改善学习参与度和学习绩效[10]㊂因此,本研究在自我决定理论视角下研究和探讨在线学习力问题,以学习动机为出发点,研究其内在的机理和影响因素,对于提高在线学习绩效具有一定的科学性和适切性㊂2.2㊀研究方法本研究参照1967年美国学者巴尼㊃格拉塞(Barney G.Glaser)和安索㊃斯特劳斯(Anselm Strauss)提出的扎根理论(Grounded Theory)研究中的三级编码体系[11],采用质性分析软件NVi-vo12.0对资料信息进行三级编码,从资料中发现㊁发展和构建㊁检验以学习动机为基础的在线学习力维度构成模型㊂2.3㊀数据来源资料收集采用多轮㊁多阶段㊁多层次方式开展㊂第一,在线讲座收集㊂S校组织了在线讲座,其主题内容就是在线学习力的提升,与研究所设计的访谈提纲主题内容基本吻合㊂讲座者为S校的三年级或四年级学生,来自理工类㊁人文社科类等不同专业,年龄为20~22岁,分别以S1~S7命名㊂讲座共分3次,第一期主题为 如何高效投入在线学习 ,第二期为 如何保持在线学习动力 ,每次邀请3位学生,每位学生分享40~50分钟,互动交流10~15分钟㊂第三期为 学习能力提升之学霸论坛 ,1位学生分享,时间为90分钟,互动交流20分钟,主题为 在线学习:时间管理和方法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具体包括在线学习计划安排㊁自我驱动㊁提高学习效率和借助外力驱动等内容㊂征得主办方和讲座人同意,收集和整理后形成访谈文字2.1万余字㊂第二,访谈收集㊂受访者主要来自Y校,为参加网络教育的专升本学生,均为业余制在职就读㊂选取获得省级成人教育协会优秀学生荣誉的8名学生作为访谈对象,他们分布在护理学㊁医学检验技术㊁卫生事业管理等多个专业,年龄在22~29岁,分别命名为Y1~Y8㊂采用半结构访谈方式,主要集中于在线学习中的目标㊁价值㊁过程投入㊁学习策略与能力㊁信息有效性㊁学习心态㊁学习情绪㊁学习体验和学习满意度等问题㊂其中,4名学生采用面对面访谈方式㊁4名学生采用视频访谈方式㊂内容经整理后形成访谈文字1.3万余字㊂2.4㊀编码过程第一,开放式编码范畴化㊂首先进行开放式编码,将收集到的访谈资料打散并赋予概念,然后再以新的方式将其重新组合起来㊂这一过程中,研究者要以一种开放的心态,尽量 悬置 个人的12㊀教学研究2024偏见 和研究界的 定见 ,将所有的访谈资料按照本身所呈现的状态进行登录㊂研究者逐字逐句阅读资料,在NVivo12.0中添加节点,开放式编码中共添加了73个自由节点,也就是初始概念㊂但是初始概念之间可能存在一定的交叉重复,需要把初始概念进行归并,从而实现概念的 范畴化 ㊂但是这些范畴化了的概念仍然处于较低层次,属于副范畴㊂在 范畴化 处理过程中,本研究仅保留了3次及以上重复发生的初级概念,形成了12个副范畴,具体见表1㊂表1㊀开放式编码范畴化举例副范畴维度属性贴标签(概念化)原始语句(初始概念)目标倾向理想 现实原始动机定目标抓住机会,在线上课期间能够做到弯道超车和 逆袭价值意义现在 将来价值倾向性终身学习方式线上学习不仅仅是疫情期间要进行的事情,它是终身学习或者主动学习的一个重要方式,甚至是最重要的方式意识认知认知 结果意识层面主动学习认识到在线学习就是一种主动学习的方式,意味着在大学期间你的学习会更加自由,你会有更加独立的空间㊁更多的学习时间行为努力忙 闲实践落实实际行动我觉得当我们每天都处于一个比较忙的状态,其实也就没时间去想东想西了社交支撑自己 他人拓展外延学习激励和好朋友建立了英语学习群,每天分享今天练了多久听力㊁背了多少个词组学习策略表层 深入学习方法提前预习尤其像一些概念性比较强的课程,及时预习是非常必要的信息能力多杂 专精能力提升信息纷繁针对庞杂纷繁的信息,通过相互验证㊁反复论证的办法筛选出真正可信而有用的信息综合能力弱 强综合素养克服困难在这个共克时艰的当下,我们要在解决好自己学习上的问题的同时,帮助更多的同学解决学习上的难题积极心态阴 晴正面意义阳光心态风雨之后总会有阳光!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只是等待,然后保持希望就好负面情绪纠结 放开负面意义消极情绪因为很闷,容易焦虑,也会有很多遐想,事情很多,但是还不想干,心态就容易崩溃学习业绩好 差绩效评价奖学金多次获得 国家奖学金 国家励志奖学金 等学习满意度高 低整体评价成就感在社会层面,大家认为好成绩是优秀的象征,我可以从学习中获得成就感和自豪感㊀㊀第二,主轴编码形成主范畴㊂与开放式编码同步进行主轴编码,发现和建立类属之间的各种联系,通过编码范式模型 (A)因果条件 (B)现象 (C)情景(脉络) (D)中介条件 (E)行动/互动策略 (F)结果 ,发掘概念类属间潜在的逻辑次序和相关关系,从而充分反映资料各部分之间的有机关联㊂本研究选取S1的访谈资料对 意识认知 这一现象进行主轴性编码并举例㊂具体分析过程如下:(A)因果条件㊂S1认为要想在大学期间取得好的成绩,就必须主动投入,而在线学习相对宽松的环境更需要有自律意识,积极寻找相应的课程资源和寻求帮助,才能最终取得好的成绩㊂所以这一因果条件就是 认知 结果 的逻辑链条之一㊂(B)现象㊂S1认识到在线学习的重要性,通过不断强化意识和认知,督促驱动自己去努力学习㊂(C)情景(脉络)㊂这是影响S1采取 意识认知 这一行动的属性集合㊂如存在的问题(在线空间相对自由,容易导致放松)㊁不断反思(总结存在的问题并改进学习方式)等㊂(D)中介条件㊂这是一种促进或阻碍的条件㊂针对S1而言,促进的条件有:个人自律的强化(制订学习计划㊁合理安排时间等)㊁强烈的成就动机(取得好成绩的目标导向)等;而阻碍的条件则是相对自由的空间㊁约束性或监督力度减弱㊁运动或社会活动减少容易造成焦虑等㊂对于阻碍意识的认识有助于强化个人自律㊂(E)行动/互动策略㊂即具体实现这一目标的方法和举措㊂S1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特别是在线学习自律的重要性,更加积极主动投入到学习第1期王福胜㊀冯昕宇㊀周㊀妮自我决定理论视角下在线学习力模型构建 基于扎根理论的质性分析13㊀过程中,通过取得成就的不断激励,化被动为主动,从而坚持不懈学习㊂(F)结果㊂S1通过不断强化自己的认知,抓住机会,取得了学积分专业前10%,辅修金融专业,获全国大赛特等奖㊁国家奖学金㊂因此,本研究认为,要提升在线学习力,首先在线学习者要不断提高认知,充分意识到在线学习可能造成的负面影响,愿意更多投入,不断反思,强化自律,通过坚持不懈的努力取得好成绩㊂所以,在主轴编码过程中,把 意识认知 作为副范畴纳入 学习投入 主范畴中,以此类推, 行为努力 社交支撑 也同样纳入其中㊂本研究对12个副范畴进行分析,最终形成5个主范畴,如表2所示㊂表2㊀主轴编码形成的主范畴主范畴副范畴范畴内涵学习动机目标倾向通过努力可以实现既定目标价值意义心理或精神层面实现一定的成就感和获得感学习投入意识认知在线学习努力程度会使结果产生差异行为努力在行为上努力实现既定目标社交支撑积极寻找他人帮助解决自身的问题学习技能学习策略学习方法和学习计划等推进学习进程的方案信息能力筛选在线信息知识真伪和良莠的水平综合能力持续解决在线学习当中碰到的问题学习情绪积极心态有利于推进在线学习的情感和情绪负面情绪阻碍在线学习的情感和情绪学习绩效学习业绩取得了较好学习成绩或获得了荣誉学习满意度具有良好的学习体验且满意度高㊀㊀第三,选择编码构建模型㊂选择性编码是经过系统分析后,在所有概念类属中最终确定一个 核心类属 ,不断聚焦与核心类属有关的节点㊂依据自我决定理论,认为动机先于行为,个体行为的直接推动力来源于动机㊂基于此,根据编码产生的5个主范畴分类,围绕 在线学习力 这一核心类属,构建 动机 行为 结果 模型,其中在线学习动机㊁在线学习绩效分别为初始和结果变量,在线学习投入㊁在线学习情绪和在线学习技能则属于中介过程变量,在动机 结果之间发挥调节作用㊂具体如图1所示㊂2.5㊀理论模型饱和度检验为检验所构建模型的饱和度问题,本研究继续选取具有在线学习经验的大学生进行访谈㊂在对后续3名大学生的访谈资料进行整理后发现,没有产生新的主范畴和重要关系㊂因此,构建的在线学习力模型是饱和的㊂3㊀分析与讨论3.1㊀学习动机是在线学习力的前提基础伍尔福克(Woolfolk)将学习动机(learning mo-tivation)定义为: 寻求学习活动的意义并努力从这些活动中获得益处的倾向㊂ [12]从中可以看出,学习动机是直接推动学习者进行学习的一种内在动力,是激励和指引学习者进行学习的一种需要,它能够说明学生为什么进行学习以及学习的意愿来自哪些方面[13]㊂无论是传统学习还是在线学习,学习动机都是学习行为和表现的重要推动力[14]㊂通过访谈可以发现,在线学习力提升的前提就是学习动机㊂从构建的模型来看,在线学习动机由目标倾向和价值意义2个维度组成㊂目标倾向就是每一位在线学习者都必须明确自己所要达到的目标并持续为这个目标去努力的意愿㊂S4在大学一年级14㊀教学研究2024时,虽然不是在线学习,但是缺少学习目标和动力,成绩不尽如人意㊂Y4克服工学矛盾,目标就是 获得学历提升,同时提高自己的专业技术水平 ,正是这种目标驱动她努力学习,取得了好成绩㊂价值意义是指在线学习过程中,确定了目标之后愿意积极主动地获取知识,从而感受到学习过程中的价值取向及获得一定成就感的现实意义㊂S1是一名毕业班学生,在繁重的工科学习中,取得了专业前10%的优异成绩,还辅修了金融学专业双学位㊂他认为,一旦确定了目标,无论是线上还是线下学习,都要积极主动地去实现自己确定的目标,学习就显得不那么枯燥和无趣了㊂而在线学习是一个更加自由的空间,更需要去主动学习㊂图1㊀基于动机 行为 结果的在线学习力模型3.2㊀学习投入㊁情绪和技能是在线学习力的行为过程㊀㊀学习过程的行为努力是在线学习力提升的核心要素和关键环节,其中学习投入㊁学习技能和学习情绪相互影响,相互支配,构成了在线学习过程的3个维度㊂3.2.1㊀学习投入是在线学习力的首要条件20世纪30年代,美国心理学家拉尔夫㊃泰勒(Ralph Tyler)提出了 任务时间 (time on task)论断,这是 学习投入 (learning engagement)这一概念的雏形㊂之后的研究不断外延,但是总体而言,对该概念的解读却依然模糊,甚至出现了一定程度上的混乱[15]㊂但是,研究能够达成一致的是,学习投入对学习绩效产生正向的影响㊂同理,在线学习中学习投入对学习质量具有更加显著的影响[16]㊂从访谈资料分析来看,在线学习投入可以划分为意识认知㊁行为投入和社交支撑3个维度㊂一是意识认知㊂主要指学习者应对在线学习环境和空间所采取的认知策略㊂由于在线学习的特殊性,阿克约尔(Akyol)等人认为在线学习者必须付出更多的认知投入来应对复杂的学习情境[17]㊂一般而言,在线学习投入程度高的学习者,往往能抱着主动学习和深度学习的态度审视和追求新的知识㊁体验等,具有强烈的求知欲;与此相对应,在线学习投入低的学习者往往停留在知识的浅层和表面,难以真正实现学习的目的㊂在访谈中,S7描述很多人上网课的状态是 早上犯困,下午犯晕;心里发痒,想玩手机;听的时候,唐僧念经;下课之后,焦虑伤心 ,具有同样看法的还有S1,他认为在线学习难以专注,必须有更多的投入才能取得好成绩㊂二是行为投入㊂主要指在线学习者在学习活动中的注意力㊁努力和持续的投入程度㊂与传统的学习方式不同,在线学习有不同的要求,学习者必须不断转变观念,寻找适合自己的学习策略和学习方法并且能够坚持学习㊂S1认为在线学习需要更多的自控力㊂与此相呼应的是,S6㊁Y6均无奈地道出了 专注度不高 这一现实问题需要极大的毅力去解决㊂S2则认为专注度是一个暂态问题,在线学习需要长期坚持,也就是持之以恒㊂第1期王福胜㊀冯昕宇㊀周㊀妮自我决定理论视角下在线学习力模型构建 基于扎根理论的质性分析15㊀三是社交支撑㊂主要指学习者在学习过程的人际交往中表现出来的情绪感受㊂研究发现,学习者的人际互动投入大,其社会化发展能力和学习绩效均有所提升[18]㊂在访谈中,S1㊁S7分别提出,和教师的积极互动有助于学习效率的提高和学习任务完成,如在上网课前和教师交流,课后也要抓住机会向教师请教㊂在某种程度上,在线学习环境为师生之间的互动提供了更多可能㊂S5则提出,要充分利用课程论坛,加强学习或其他相关信息之间的交互㊂Y2是一名护士,除了在线向老师请教外,还多次向周围同事求教,不断提高自己护理实践的能力和水平㊂3.2.2㊀学习技能是在线学习力的核心组件学习技能(learning skills)是学习个体在在线学习中表现出来的正确驾驭在线学习活动的实际本领㊁方法和技巧,是通过各种渠道培养和完善起来的适应在线学习需求㊁完成在线学习任务所需要的有效方式,是影响个体发展和在线学业成绩的一种积极的力量[19]㊂在线学习力的最终目标是能力的提升,而学习技能是其核心组件㊂学习技能包括学习策略㊁信息能力和综合能力3个方面㊂一是学习策略,即目标设定及计划执行能力,也就是通过制订并实施符合自身的学习计划,具有自控能力并使用合适的学习方法,并根据不同的情况予以优化和调整的技能㊂正如S4讲述的亲身经历,他最初作为 后进者 在追赶的过程中为自己制订了一个详尽的计划,按照既定的 节拍 开展学习㊂针对不同的在线学习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学习策略和学习方法㊂S2是一个非常善于思考和总结的女生,认为在线学习更需要转变学习态度,变被动学习为主动学习㊂S7也有类似的看法㊂二是信息能力,是指在线学习过程中对于资源的有效整合利用并能高效识别信息真伪的能力㊂包括信息工具应用㊁信息获取㊁信息理解㊁信息鉴别㊁信息发布㊁信息交流等方面㊂网上信息繁杂纷乱,需要理性地甄别信息的良莠,这种信息能力有助于避免在线学习陷入认知负荷过载,从而导致信息迷航或信息陷阱㊂比如S5㊁医学专业的学生均能针对疫情期间的信息提出理性的建议,充分反映了信息能力的重要性㊂三是综合能力,指在线学习中碰到如技术难题㊁内容不理解㊁沟通不畅等,能够不断调整学习方式和情绪,逐步解决问题,使得学习得以持续的能力㊂解决问题的方式有3种:一是靠内驱力解决㊂S2㊁Y6就是这方面的典型代表,靠自制力和自控力来解决㊂二是靠外部力量的支持㊂S4最为典型,靠家里人的帮助推动㊂三是不断反思和实践㊂几乎全部受访者都多次提到,在在线信息判别过程中,加强对综合知识的运用和实践,不断对比㊁反思和总结,综合提高学习能力㊂3.2.3㊀学习情绪是在线学习力的重要元素学习情绪(learning emotion)指学业进程中学习者的主观感受和态度体验㊂按照情绪倾向性基元,学习情绪主要分为积极学业情绪和消极学业情绪两大类,影响学习者的认知加工过程㊁学业成绩及其生理和心理[20]㊂在线学习情绪同样如此,有经验的优秀大学生分享了积极心态提升学习效果㊁克服和应对负面情绪的案例和举措㊂比如S2认为,积极心态可以促进学习效果的提升,但适度的紧张也是必要的;S3认为通过调整节奏㊁方法或氛围等去调整消极情绪,以减少对学习动力的影响,如可以制订明确的时间节点并按时去应对焦虑等负面情绪㊂Y3是在职学习,工作压力较大,她通过在线学习来减轻舒缓工作压力,以积极心态克服负面学习情绪㊂3.3㊀绩效是在线学习力的形成结果学习绩效(learning performance)是检验在线学习有效性的关键指标㊂在线学习绩效有一个逐渐被深入认识的过程㊂最初的认识是以获得的成绩或分数来评定,已有研究多将课程分数作为学习绩效的度量指标㊂随着研究和实践的不断深入,越来越多的研究者认为,单纯依靠学业成绩难以综合评定在线学习的绩效,应该注重学习者的个人体会和感受㊂因此,将在线学习满意度纳入研究者的视野,能够从深层次全面反映在线学习的学习收获和课程学习的整体感知[21]㊂从获得的信息来看,在线学习绩效包括学业成绩和学习体验两个维度,其中学习体验是衡量在线教学质量的重要标准之一,体现在学习满意度上㊂从学习业绩来看,无论S校还是Y校的学生,都是在线学习的 高手 ,他们克服了在线学习的弊端,积极寻找解决方案和办法,取得了优异的成绩,获得了各类奖励㊂当然,这些成绩的取得不单纯是因为在线学习,而是日常学习过程中所积累的经验和方法在在线学习过程中的映射,突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