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强《江有诰研究》121-18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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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强《江有诰研究》121-180页
第6章江有诰《诗经韵读》韵字注音研究
氏归谈部®。“三”字,《诗经》中入韵一次(《召南·摞有梅》第二章“三”、“今” 韵),江氏归侵部。“萏”字,《诗经》中入韵一次(《陈风·泽陂》末章“萏”、“俨”、 “枕”韵,属侵谈通韵),江氏归为谈部。这说明江氏据《诗经》押韵,对“涵”、 “三”、“萏”的归部是正确的。但参照表2,出现侵、谈相混现象,是江氏离析《广 韵》的原因,这说明《广韵》的侵韵里有少量谈部字;谈韵里有少数侵部字。
(4)脂之偶相混。江氏古韵二十一部中,支、脂、之三分,但以江氏的音注 与《广韵》切语进行对照,参照表2,发现被注字和江氏的注音字有脂、之相混的 现象,共有21例。例如:
字例 哀 背 枚 戒 爱 梅
江有诰的注音 音衣微 兵备至 音迷齐 音練)R 音懿至 谟丕*
《广韵》反切 乌开险 蒲昧R 莫杯* 古拜a 乌代代 莫杯灰
江有诰的归部 脂部 之部 脂部 之部 脂部 之部
“哀”字,《广韵》属咍韵,据表2知,咍韵归之部;注音切下字“衣”,《广 韵》属微韵,江氏归脂部。“背”字,《广韵》属队韵;注音切下字“备”,《广韵》 属至韵,据表2,古音归脂部,但江氏据《诗经》韵归“背”字为之部。“枚”字, 《广韵》属灰韵,注音字“迷”,《广韵》属齐韵,据表2,古音归脂部,江氏据《诗 经》韵归“枚”为之部。“戒”字,《广韵》属怪韵,据表2,古音归脂部;注音字 “棘”,《广韵》属职韵,江氏归之部。“爱”字,《广韵》属代韵,据表2,古音归 之部;注音切下字“懿”,《广韵》属至韵,据表2,古音归脂部,江氏据《诗经》 韵亦归“爱”字为脂部。“梅”字,《广韵》属灰韵,注音切下字“丕”,《广韵》 属脂韵,据表2,古音归脂部,江氏据《诗经》韵归为之部。
以上诸例,按照江氏离析《广韵》的情况看,被注字和注音字之间存在脂、 之相混的现象。验之《诗经》用韵和谐声偏旁,江氏对以上诸字的上古归部是正 确的。这说明江氏不是简单的以《广韵》上推古韵部,而是以《诗经》押韵和谐 声偏旁归纳整理上古韵部,进而离析《广韵》。江氏的音注中脂、之相混的现象, 并不否定脂、之分部理论,这种现象共有21例之多,这说明江氏将《广韵》的脂 韵全部归脂部是有问题的。王力先生认识到江氏的失误,王先生指出:“《广韵》 里的脂韵®有少数之部字”。@据此可知,表2中《广韵》脂韵应为三分之二。
①王力先生的《诗经韵读》也认为此章“涵' “馋”押韵,入谈部.见王力(诗经韵读》,上海:上海古籍 出版社,1980年,第294页。但王先生i编的《古代汉语·上古韵部及常用字归部表》中又将“涵”字 归侵部(见(古代汉语)第二册,北京:中华书局,1999年第三版。第687页),说明王力等先生对“涵” 字的上古归部认识上前后不一*陈复华、何九盈先生认为“涵”字上古归侵部(参见《古韵通晓》,北京: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年,第321页)。
②上力先生举平以陔上去.
③王力{汉语史稿》,北京:中华书局,1980年,第6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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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老 昊 具 播 裕 取
徒叟厚 卢叟厚 呼叟厚 渠畫《 汝畫有 余晝宥 趋畫*
徒皓* 卢皓* 胡老ft 其遇遴 而遇遢 养戍遇 七庾》
幽部 幽部 幽部 侯部 侯部 侯部 侯部
(5)幽侯偶相混。江氏的二十一部中,幽、侯二分。但将江氏韵字下的注音 与《广韵》对照,参照表2,发现被注字和江氏的注音字有幽、侯相混的现象^共 有23例。例如:
字例 江有诰的注音 《广韵》反切 江有诰的归部
“道”、“老”、“昊”三字,《广韵》切下字都属皓韵,古音属幽部;江氏的 注音切下字“叟”,《广韵》属厚韵,据表2,古音归侯部。“具”、“孺”、“裕”、“附” 四字,《广韵》切下字都归遇韵,据表2,古音归幽部;江氏的注音切下字《广韵》 属宥韵,据表2,古音归幽部,但江氏据《诗经》韵归为侯部。“取”字,《广韵》 归麇韵,古音归侯部;江氏的注音切下字,《广韵》归宥韵,据表2,古音归幽部。 以上七例,参照表2可知,被注字和江氏的注音字有幽、侯相混的现象。
江氏根据《诗经》押韵归“道”、“老”、“昊”三字为幽部。“叟”字,《诗经》 入韵一次,(《大雅·生民》第七章“叟”和“揄”、“蹂”、“浮”押韵,属幽侯“合 韵”)江氏归“叟”字为幽部。说明,“道”、“老”、“昊”三字,江氏的音注与其 归部是一致的。但参照表2,之所以出现幽、侯相混现象,主要还是江氏离析《广 韵》的原因,说明《广韵》的侯韵里有少量的幽部字。
江氏据《诗经》押韵归“具”、“孺”、“裕”、“取”四字为侯部,江氏的注音 切下字为“晝”字,“晝”《诗经》中不入韵。验之诸《韵读》和谐声偏旁,“具”、 “孺”、“裕”、“取”、“晝”五字,上古当归侯部。说明江氏据《诗经》押韵,对 以上诸字的归部是正确的。但参照表2,出现幽、侯相混的现象,主要是江氏离析
《广韵》的原因,说明《广韵》的幽韵里有少数字侯部字。江氏因其字少而未加 注明。
(6)之鱼偶相混。将江氏的注音与《广韵》反切进行对照,参照表2,发现 被注字和江氏的注音字有之、鱼相混的现象,共3例。例如:
字例 江有诰的注音 《广韵》反切 江有诰的归部
“麦”、“馘”、“革”三字,《广韵》都属麦韵,据表2,归鱼部;江氏的注音 字“逼”、“棘”,《广韵》属职韵,江氏归之部。以上二例,参照表2可知,有之、 鱼相混的现象。
麦 馘 革
明逼 古逼JR 音棟*
莫獲* 古獲* 古核*
之部 之部 之部
字,《广韵》 都属麦韵, 据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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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江有诰《诗经韵读》韵字注音研究
“麦”字,《诗经》中入韵六次(《鄘风·桑中》“麦,’、“北”、“弋”韵,《鄘 风·载驰》“麦,’、“极”、“子”、“尤”、“思”、“之”韵,《王风·丘中有麻》“麦”、 “国”、“国”、“食”韵’《魏风·硕鼠》“麦”、“德’,、“国”、“国”、“直”韵,《豳 风·七月》“穋”、“麦”韵,《鲁颂·閟宫》“稷”、“福”、“麦”、“国”、“穑”韵), 江氏归之部。“馘”字,《诗经》中入韵一次(《鲁颂·泮水》“德”、“服”、“馘”
韵),江氏归之部。“革”字,《诗经》中入韵四次(《召南·羔羊》“革”、“絨”、“食” 韵,《小雅·采芑》“翼”、“奭”、“服”、“革”韵,《小雅·斯干》“翼”、“棘’,、“革” 韵,《大雅·皇矣》“德”、“色”、“革”、“则”韵),江氏归之部。由此可见,江氏
依据《诗经》的用韵,将“麦”、“馘”、“革”都归之部是正确的。但参照表2,之 所以出现之、鱼相混现象,主要是江氏离析《广韵》的原因,说明《广韵》的麦 韵里有个别之部字。
(7)幽宵偶相混。将江氏韵字的注音与《广韵》反切进行对比,参照表2, 结果发现,有一例,被注字和江氏的注音字幽、宵相混。例如:
字例 江有诰的注音 《广韵》反切 江有诰的归部 陶 音由* 余昭《 幽部
“陶”字,《广韵》属宵韵,据表2,归宵部;江氏的注音切下字《广韵》属 尤韵,江氏归幽部。
“陶”字,《诗经》中入韵三次(《王风·君子阳阳》“陶”、“翱”、“敎”韵, 《郑风·清人》“轴”、“陶”、“抽”、“好”韵,{鲁颂·泮水》“陶”、“囚”韵), 江氏归幽部。江氏的注音切下字与“陶”字的古韵归部一致。但参照表2,出现幽、 宵相混的现象。究其原因,主要是江氏离析《广韵》的原因,说明《广韵》的宵 韵里有个别幽部字。
(8)真文偶相混。将江氏的注音字和《广韵》切下字进行对比,参照表2, 发现被注字和江氏的注音字有真、文相混的现象,共2例。如:
字例 江有诰的注音 《广韵》反切 江有诰的归部
先 思刃* 苏前* 文部
殄 徒谨a 徒典ft 文部 “先”字,《广韵》属先韵,据表2,古音归真部;江氏的注音切下字,《广韵》 属真韵,江氏归文部。“殄”字,《广韵》属铣韵,据表2,古音归真部;江氏的注 音切下字,《广韵》属隐韵,江氏归文部。以上两例,参照表2可知,有真、文相 混现象。
“先”字,《诗经》中入韵一次(《小雅·小弁》“先”、“瑾”、“忍”、“賜”韵), 江氏归文部》“殄”字,《诗经》中入韵两次(《邶风·新台》“洒”、“浼”、“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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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大雅·绵》“殄”、“愠”、“陨”、“问”韵),江氏都归文部。可见,江氏据《诗 经》押韵,将“先”、“殄”同归文部是正确的。但参照表2,出现真、文相混的现 象,主要是江氏离析《广韵》的原因,说明《广韵》的先韵里有少数文部字。
(9)元文偶相混。将江氏韵字的注音字与《广韵》切下字进厅对照,发现被 注字和江氏的注音字有元、文相混现象。共1例:
字例 江有诰的音注 《广韵》反切 江有诰的归部 洒 音藓* 所卖脊
元部
“洒”字,《广韵》属卦韵,上古归文部;江氏的注音字“藓”,《广韵》属弥 韵,上古属元部。被注字和江氏的注音字元、文相混。
“洒字,《诗经》中入韵一次((邶风·新台》第二章“洒”、“浼”、“殄” 韵),江氏归元部。® “藓”字,《诗经》中不入韵,江氏的《谐声表》中以“鲜” 声归元部。@这说明在江氏的心目中,被注字与注音字的上古归部一致。实际上, 江氏将“洒”字上古归元部是错误的。从谐声偏旁看,“西”声归文部。陈复华、 何九盈先生据韵文材料及异文等,也认为“西”声归文部,并指出从“西”得声
的“洒”字,也应该归文部。®陈、何两先生,言之凿凿,结论可信。此例是江氏 错归韵部,造成的注音失误。
6.3.3小结
我们将《诗经韵读》中被注字和江氏的注音字,同《广韵》的切下字和《诗 经韵读》中韵字的归部进行了穷尽式对比,结果发现,江氏注音时,遵循“切音 下一字,悉取诸古音,本部不欲泛出他韵”(江有诰语)的原则,《诗经韵读》韵 字下463字例的注音中,仅有三字“泛出他韵”,约占注音总数的0.65%。其中, 两字是江氏的失误所致,另一字是江氏错归被注字的上古韵部造成的例外。同时, 我们参照江氏的《古韵二十一部与<广韵>韵目对照表》,将江氏的注音与《广韵》 切下字进行对照,发现注音字和被注字有脂祭相混、脂之相混或幽宵相混等现象, 共计58字例,约占注音总数的12.53%。究其原因,一方面证明江氏不是简单地以 《广韵》上推古韵部,而是以《诗经》押韵、谐声材料为依据归纳整理上古的韵 部,并由此来离析《广韵》》这种方法是正确的,这是江氏的古音学能够取得重大 成就的关键。另一方面,江氏离析《广韵》韵目中的“半”或“1/3”只是约数,
①王力先生{诗经韵读》认为此章“洒”、“浼”、“殄”韵,但将“洒"字归文部(参见《诗经韵读》,上海: 上海古箱出版社,1980年,第173页)。郭锡良先生认为“洒”字上古归脂部(见《汉字古音手册》北京 大学出版社,1986年,第3页)。陈复华、何九盈先生认为**洒"字上古归文部(见《古韵通晓>,中国 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年,第310页)。
②江有诰《谐声表> (音学十书>,北京:中华书局,1993年,第255页。
③陈复华、何九fi《古韵通晓》,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年,第378页。
第6章江有诰《诗经韵读》韵字注音研究
有些含字太少的韵目,江氏略而未列。诚如他所言:“离析唐韵以合古部分,特举 其大纲”。实际上,他已经认识到“其间有他韵字而闌入本部,有本部字而错出他 韵者”,®可惜未能一一指出。王力先生在《清代古音学·江有诰的古音学》章中, 特意列举江氏所谓某韵之半,某韵三分之一的例字,@是对江氏《古韵二十一部与 〈广韵〉韵目对照表》的补充和完善。
6.4江有诰《诗经韵读》叶音考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