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陀斯妥耶夫斯基
- 格式:pdf
- 大小:92.60 KB
- 文档页数:3
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的“小人物”摘要“小人物”这一题材在19世纪俄国文坛上占有不可忽视的地位,陀思妥耶夫斯基是19世纪俄国文学史上的卓越代表,继普希金与果戈里之后,他也关注了“小人物”这一形象系列。
在他的小说中,展现了19世纪俄国新旧交替时期“小人物”的心灵与精神的焦虑,突出了“小人物”精神痛苦的整体发展过程。
并且陀氏笔下的这些“小人物”,大都身份普通、地位低下但又有着强烈的自尊心,心地善良但有时表现又很复杂,物质生活的贫乏和精神压抑是造成他们绝境的主要原因,在他们的身上呈现出了精神分裂、内心分裂的特点。
而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小人物”的特殊性,不仅在于他以极端精神性的敏感来感受“小人物”的人生痛苦,还在于“小人物”们表现出的紧张激烈性的心理冲突。
无论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对苦难的冷静剖析,还是对人物心灵的拷问,都显示出了他笔下“小人物”灵魂的深。
关键词陀思妥耶夫斯基“小人物”精神特质绝境“Small Potatoes” in Dostoevsky’s NovelsAbstract “small potatoes” this subject in the 19th century Russian literature occupie s a pivotal position, Dostoevsky is an outstanding representative of Russian literature in the 19th century, after Pushkin and Gogol, he also pays attention to the image series of “small potatoes” . In his Novels, it shows the psychological and spiritual a nxieties of “small potatoes” in the 19th century Russia, highlighting the whole development process of their mental pain.And most of these “small potatoes” in Tuo's works are ordinary in status, low in status and have strong self-esteem,they are kind-hearted but sometimes very complicated, the lack of material life and spiritual repression are the main reasons of their despair, which show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spiritual division and spiritual division. The particularity of Dostoevsky's “small potatoes” li es not only in his extreme spiritual sensitivity to feel the life pain of “small potatoes” , but also in the intense psychological conflict of “small potatoes”. No matter Dostoevsky's calm analysis of suffering or his torture of hearts of “small potatoes”, all show the depth of their souls.Key words Dostoevsky “small potatoes” spiritual characteristics desperate situation目录引言 (1)一、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小人物” (2)(一)进退无门的小人物 (2)(二)自我牺牲的小人物 (3)(三)铤而走险的小人物 (4)二、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小人物”的精神特质 (5)(一)精神特质 (5)(二)由精神到行为 (7)(三)精神变态 (9)三、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小人物”的绝境 (9)(一)物质的绝境 (10)(二)精神的绝境 (11)四、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人物”与其他“小人物” (12)(一)普希金笔下小人物的身份之“小” (12)(二)果戈里笔下小人物的物质之“小” (13)(三)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小人物的精神之“小” (13)小结 (14)参考文献 (15)致谢 (15)引言陀思妥耶夫斯基,被鲁迅称作为“人类灵魂的伟大审问者”,因为陀氏拥有别的作家无法比拟的力量,可以“把小说中的男男女女,放在万难忍受的境遇里,来试炼他们,不但剥去了表面的洁白,拷问出藏在底下的罪恶,而且还要拷问出藏在那罪恶之下的真正的洁白来。
《穷人》(1)小引千八百八十年,是陀思妥夫斯基(2)完成了他的巨制之一《卡拉玛卓夫兄弟》这一年;他在手记(3)上说:“以完全的写实主义在人中间发见人。
这是彻头彻尾俄国底特质。
在这意义上,我自然是民族底的。
……人称我为心理学家(Psychologist)。
这不得当。
我但是在高的意义上的写实主义者,即我是将人的灵魂的深,显示于人的。
”第二年,他就死了。
显示灵魂的深者,每要被人看作心理学家;尤其是陀思妥夫斯基那样的作者。
他写人物,几乎无须描写外貌,只要以语气,声音,就不独将他们的思想和感情,便是面目和身体也表示着。
又因为显示着灵魂的深,所以一读那作品,便令人发生精神的变化。
灵魂的深处并不平安,敢于正视的本来就不多,更何况写出?因此有些柔软无力的读者,便往往将他只看作“残酷的天才”〔4〕。
陀思妥夫斯基将自己作品中的人物们,有时也委实太置之万难忍受的,没有活路的,不堪设想的境地,使他们什么事都做不出来。
用了精神的苦刑,送他们到那犯罪,痴呆,酗酒,发狂,自杀的路上去。
有时候,竟至于似乎并无目的,只为了手造的牺牲者的苦恼,而使他受苦,在骇人的卑污的状态上,表示出人们的心来。
这确凿是一个“残酷的天才”,人的灵魂的伟大的审问者。
然而,在这“在高的意义上的写实主义者”的实验室里,所处理的乃是人的全灵魂。
他又从精神底苦刑,送他们到那反省,矫正,忏悔,苏生的路上去;甚至于又是自杀的路。
到这样,他的“残酷”与否,一时也就难于断定,但对于爱好温暖或微凉的人们,却还是没有什么慈悲的气息的。
相传陀思妥夫斯基不喜欢对人述说自己,尤不喜欢述说自己的困苦;但和他一生相纠结的却正是困难和贫穷。
便是作品,也至于只有一回是并没有预支稿费的著作。
但他掩藏着这些事。
他知道金钱的重要,而他最不善于使用的又正是金钱;直到病得寄养在一个医生的家里了,还想将一切来诊的病人当作佳客。
他所爱,所同情的是这些,——贫病的人们,——所记得的是这些,所描写的是这些;而他所毫无顾忌地解剖,详检,甚而至于鉴赏的也是这些。
论陀思妥耶夫斯基宗教哲学的转变历程文/贺嘉年摘要:陀思妥耶夫斯基是西方存在主义哲学的先驱,其哲学对尼采、克尔凯郭尔等人产生了极大影响。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宗教哲学从对现实生活材料的经验出发,崇尚人神合一的“神人论”,观照“人”和“人”存在的世界,积极探索人生奥秘,同时又具有强烈的怀疑论色彩。
陀氏宗教哲学体系的建构始于《死屋手记》和《地下室手记》,完成于《卡拉马佐夫兄弟》。
陀思妥耶夫斯基最终并没有对“上帝存在”的问题给出完美的答案,最后他只能以超逻辑的爱解决人生问题。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宗教哲学深化、丰富了对神学中“上帝存在”命题的理解,对分析现实生活中的伦理和人生问题具有很大的启发意义。
关键词:陀思妥耶夫斯基;宗教哲学;宗教大法官陀思妥耶夫斯基在致哥哥M.M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一封信中指出:“人是一个奥秘,应该破解它。
哪怕为此付出一生的代价,也不要说枉费时间。
我探索这个奥秘,因为我想成为人。
”探索人生奥秘,寻求人生价值,以及对造物主的思考,这贯穿他宗教哲学思想始终。
虽然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一位文学家,但是其小说的思想性奠定了他存在主义哲学先驱的地位。
他善于将深刻的怀疑、思考变成小说笔下的人物之间观点的碰撞,而这种观点碰撞与其说是一种简单的修辞术,不如说是一种对无限世界进行可能的感性切分的“复调”。
其中经常出现大段的议论性文字,如《罪与罚》中拉斯柯尔尼科夫的“犯罪论”,《群魔》中基里洛夫的“神人”说,《卡拉马佐夫兄弟》中伊万的自然反神论长诗《宗教大法官》。
总而言之,陀思妥耶夫斯基宗教哲学的核心就是思考“上帝存在”,以及如果上帝不存在,人类可能的生存形态。
正如他所说:“那个根本问题体现在生活的所有方面,正是它——上帝存在的问题,有意无意地折磨了我一生。
”一、地下室人及其精神变体作家生活的十九世纪,俄罗斯在内忧外患中面临着国家的道路选择问题。
十九世纪30到40年代,俄国知识界内部分化为西欧派和斯拉夫派,前者坚持彼得大帝的西化改革,全面向西方学习,否定俄国的一切,这显然受到了启蒙理性的影响。
陀思妥耶夫斯基文风赏析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文学风格1.1 内心独白的运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文学风格主要体现在他对内心独白的运用上。
在他的作品中,内心独白被广泛运用,成为了表达主人公内心世界的重要手法。
通过内心独白,陀思妥耶夫斯基能够深入描绘人物的内心思想、情感和矛盾,使读者更加真实地感受到人物的内心世界。
他通过主人公的自我反思、独白和心理描写,展现了人物内心的复杂性和矛盾性,使作品更加深入人心。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内心独白不仅仅是对主人公内心的描写,更是对人类存在的思考和探索。
他通过主人公的内心独白,探讨了人的自由意志、道德选择、罪恶与救赎等深刻的人生问题,使作品具有了更加广阔的思想深度。
通过内心独白的运用,陀思妥耶夫斯基成功地创造了独特的文学风格,使他的作品成为了世界文学的经典之作。
1.2 对人性的深刻描绘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文学风格以对人性的深刻描绘为特点。
他通过对人物内心世界的描写,展现了人性的复杂性和矛盾性。
在他的作品中,人物的内心思想和情感常常被深入挖掘,呈现出丰富而真实的形象。
他通过对人性的深入剖析,揭示了人类内心的黑暗面和矛盾的欲望。
他的作品中常常出现病态的人物形象,他们的内心充满了痛苦、焦虑和孤独。
陀思妥耶夫斯基通过对这些人物的描写,展现了人性的脆弱和无助。
同时,他也通过对人物的情感和欲望的描绘,探讨了人性的复杂性和多样性。
他的作品中常常出现对爱、恨、欲望、罪恶等情感和欲望的深入探讨,使读者对人性有了更深入的理解。
通过对人性的深刻描绘,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给人以思考和启示,引发了读者对自身内心世界的反思。
1.3 对社会现实的批判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文学风格以对社会现实的批判为重要特征。
他通过自己的作品,深刻地揭示了社会的黑暗面和人性的扭曲。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中经常出现社会底层人物的形象,他们生活在贫困、压迫和不公正的环境中。
通过这些形象,陀思妥耶夫斯基对社会现实进行了深刻的批判,揭示了社会的不公和道德的沦丧。
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文学羊癫风11821年一位天才的“病人”诞生在莫斯科一家医院的家属宿舍,他就是著名的“文学羊癫风”患者陀思妥耶夫斯基。
陀恩妥耶夫斯基的肉体羊癫风究竟始于何时,已不可考。
作家的女儿和弗洛伊德都认为是受到父亲之死(他父亲被农庄的农奴打死)的刺激而引起的,有人认为是在绞刑架前吓出来的(对彼得拉舍夫斯基小组成员执行死刑时,有一位当场疯癫,还有一位满头白发突然变黑,但没有关于陀氏昏厥的记载),还有人说是在西伯利亚服苦役时引发的。
史料记载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羊癫风第一次发作,是在工程兵学校读书的时候。
当时他出席一个彼得堡上流社会的家庭舞会,有人将他引见给一位贵族少妇,彼得堡著名的大美人谢尼亚维娜,他被她的美貌所震惊,当场昏厥。
(见马·斯洛宁《癫狂的爱——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三次爱情》,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98年版,第15页,格罗斯曼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传》中说是《穷人》发表之后的事情,存疑)。
当时他才19岁。
这样的年龄,在异性面前羞涩、紧张、脸红、不知所措,都是常见的。
但用昏厥的形式来表达他对美丽的异性的反应,是很罕见的。
“爱”,以这样一种荒唐的形式表现出来,这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与众不同的地方。
我不懂羊癫风的病理学机制,但我们可以猜测,一方面是对美的形式极其敏感而强烈的感受力,另一方面是社会机制的压抑。
这造成了他神经中枢的紊乱,并出现了高度“意念障碍”。
当涅克拉索夫读到《穷人》之后欣喜若狂,凌晨迫不及待地敲开了作家出租屋的门,热情地拥抱他,还到处叫嚷:“新的果戈理出现了!”别林斯基也从一种急功近利的文学社会学的角度给予《穷人》高度的评价,认为作者将爱心给了底层受苦的人。
彼得堡文学界一阵狂喜,那种震惊效果,只能用羊癫风发作来形容。
但陀思妥耶夫斯基并不理睬这些,他与彼得堡文学界的人格格不入(屠格涅夫称他为“文学界的新粉刺”)。
忧郁症发作刺激了戈略德金形象的产生,陀思妥耶夫斯基写出了《双重人格》这样一个精神分裂的故事,遭到了批评。
【综述】黑塞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研究格·米·弗里德连杰尔著施元译胡德麟校黑塞有五篇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文章,均作于一九一五至一九二五年这十年之中。
它们不止一次地引起过陀思妥耶夫斯基研究者和黑塞研究者的注意,并被他们作过各种不同的解释,因为在文章中作者的思路经常别出心裁,“变化无常”,不无矛盾,而从他行文中撷取的某些思想可使人作出不同的解释。
为了正确评价黑塞文章的激情和历史意义,必须回忆一下黑塞的前辈是怎样理解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并且还要弄清,同前辈比起来,他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解释为德国社会意识引进了什么新东西。
一九一五年为《少年》(他于一九零五年第一次读完)而写的第一篇文章中,黑塞就已经形成自己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理解的一种论战性思想。
有一种观点认为,吸引西方读者的首先是陀思妥耶夫斯基长篇小说中的“侦探”情节的趣味。
黑塞在反驳这一观点时声称,随着时间的推移,对陀思妥耶夫斯基长篇小说作线“情节性”理解的强烈要求将会减弱。
与此同时,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中的主要东西——巨大的精神内涵,将更加清晰地向西方呈现出来。
黑塞声称:“像《白痴》、《拉斯柯尔尼科夫》(注:《罪与罚》和《卡拉马佐夫兄弟》这类书,在将来,当它们外在的东西全部老化后,它们将在总体上被人类所理解,就如同我们现在理解但丁的作品那样:在上百个个别的细节上,但丁的作品未必是明白易懂的,但它们永远是有生命的,并永远能我们震惊不已,因为在他的作品上铭刻着世界历史上整整一个时代的艺术形象。
”(他对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的这一评价始终未变)。
这位德国作家继续写道:“陀思妥耶夫斯基艺术世界的紧张性是由下述原因决定的:他的主人公不仅是为个人的生存和痛苦而活着并受折磨的,而且也是为他这一代人的生存和痛苦,甚至是为自己人民的生存和痛苦而活着和受折磨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书会把读者引进一个野蛮、残酷、丑陋的世界,引进真正但丁式的‘地狱’,但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彼得堡里,读者也会遇到人民的代表——心地纯洁、聪明而幼稚的香客马卡拉·多尔戈鲁基,还会遇到维尔西洛夫——他能‘为大家分忧’,并肯定地说,贵族的义务就是帮助人(哪怕只帮助一个人),就像农民的义务是种树一样。
比较陀思妥耶夫斯基和韦伯对现代性的批判郑云翔(一)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他创作的长篇小说《卡玛拉佐夫兄弟》中的《宗教大法官》部分,对现代性进行批判:在《宗教大法官》中,他剖析了耶稣拒绝魔鬼的三个诱惑的内涵,认为:这三个诱惑在现代社会正逐渐被接受,造成现代社会的堕落。
第一个诱惑:耶稣为什么没有让石头变成食物?因为食物为代表的物质利益不是人们真正需要的,耶稣要带给人们的是心灵的粮食、心灵的自由,以促进人们灵性生命的成长和强壮。
人们真正需要的是以神的教导来摆脱堕落与罪恶的处境,而不仅仅是食物为代表的物质利益。
可大法官指出:人们事实上迫切需要的是食物而不是心灵的自由,现代科学做的正是把石头变成食物。
在现代,人们把物质欲望的满足当作人生幸福的最高理想,为了追求物质财富,通过科技使人类物质文明空前发展,却抛弃了生命的意义和灵魂的自由,接受了魔鬼的第一个诱惑。
第二个诱惑:人性中的软弱,使人必然屈服于奇迹、神秘、权威。
人们总想试探神,如果神能行神迹奇事来解决他们的生活难题就信神,否则就不信。
信仰不再是人归向神,而变成神服务于人的迷信。
基督教作为一种理性的宗教,靠的是圣经和耶稣的教导,以及人们对它的理解、领会和信靠。
耶稣虽然行过神迹奇事,但他总吩咐不要传扬这些神迹奇事,他并不高举神迹奇事,而是更注重讲神的教训,侧重在改变人的心灵时也赐福于人,而不侧重在行神迹奇事改变人的外在生活条件。
新约出来之后,神的启示已经完全,传播福音已经没有必要依靠神迹和神秘的因素了。
大法官认为,由于人性的脆弱,当你把理性宗教放在他面前时,人们是不能接受的。
对于意志薄弱的人,当他们不靠理性思考接受纯粹的宗教,而沉迷于神秘的奇迹和权威时,用欺骗就成为必要的手段。
现代社会里,一些教会过于看重医病赶鬼等神迹奇事给人带来的身体和物质的好处,会众常常祷告的是让神行神迹奇事来满足人的物质欲望和需求,而忽视福音对灵性改造的教训。
第三个诱惑:人类渴望结成一个世界性的整体,要实现世界的统一,追逐世俗的权势和荣华。
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弑父者通过弗洛伊德的研究,我们可以从四方面来解析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复杂人格,即有创造性的艺术家,神经病患者,道德家和罪人。
他的洞察力太局限于反常的精神生活,面对爱情时他是多么令人惊讶的无奈,他真正了解的只有残酷的、本能的渴望,受虐狂的屈从和处于怜悯的爱情。
在弗洛伊德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之间,精神的内在性是存在的。
弗洛伊德当年看到陀氏的作品,惊异于其心理学层面的意义。
正如鲁迅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评价“精神的拷问者”,这不仅是他的悟道之言,也有自我生命觉态的唤醒后的共振。
陀思妥耶夫斯基注重人性的发掘,逼视着人性的阴暗面。
品味他的作品,我们可以发现作品贯穿着共同的主题——弑父。
“弑父”是临床基础上发现的一种心理情结并将其命名为“俄狄浦斯情结”。
纵观他所选择的素材,基本上都是利己主义欲望的人物。
这似乎可以看出他内心也有着类似的倾向。
陀思妥耶夫斯基善于描述人的不能解析的奇怪的感觉,人所选择的,不是理性以为可然的东西,而恰恰是感性里召唤自己的那种异样的存在。
促使它达到道德的最高峰是因为他经历了深重的罪恶。
但因为缺乏自我克制使得他最终向道德妥协,从而陷入了卑微境界。
癫痫被这样定义,是慢性反复发作性短暂脑功能失调综合征,也是神经系统常见疾病之一。
其精神生活因外界的刺激而引起的一种歇斯底里(即分离性障碍)。
在现实生活中经历一些令人极其痛苦的事,促使其一夜成长。
其内心的痛苦通过癫痫的方式发泄出。
陀思妥耶夫斯基坎坷跌宕的经历和他复杂多面的人格吸引着人们去对他进行剖析和解读。
弗洛伊德的这篇文章评论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长篇小说《卡拉马佐夫兄弟》,并运用精神分析学的方法对这位作家癫痫症的起因提出了假说。
他认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癫痫症并非生理因素造成,而是源于他心中隐藏的对父亲之死的负罪感——也就是说,是心理原因造成的。
他甚至认为,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身上存在着恋母弑父的“俄狄浦斯情结”,在他十八岁时,父亲突然去世,于是内心深处短暂的狂喜和随之而来的强烈负罪感引发了他的第一次癫痫发作,而“弑父”和“罪恶感”正是穿贯穿于《卡拉马佐夫兄弟》的两个重要主题。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思想总结陀思妥耶夫斯基(Fyodor Dostoevsky)是19世纪俄国文学界最伟大的作家之一,也是现代心理学和哲学的先驱。
他的作品通常以深刻的心理分析和对人类本性的探讨而闻名。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思想涉及伦理道德、政治体制、宗教信仰以及人类自由和责任等广泛的主题。
以下是对陀思妥耶夫斯基思想的简要总结。
陀思妥耶夫斯基关于人的本质和人性的探讨是他思想中的核心。
他认为人类是一个矛盾的存在,既有着光明的一面,又有着黑暗的一面。
他相信人性中存在着道德和道德败坏的斗争,人们既有着无私和善良的一面,也有着自私和邪恶的一面。
他的作品中经常探讨犯罪、罪恶和罪犯的心理,揭示了人的复杂性。
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看来,个体的存在是至关重要的。
他认为每个人都是独特的,并且具有无限的尊严和价值。
他反对将个人简化为社会的一部分,强调每个人应该被视为独立的个体,而不是集体的一员。
他的作品中经常展现了个体对抗社会压力和剥夺的斗争。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政治观点是复杂而多样的。
他曾在晚年的作品中对民主进行了批判,认为它容易导致无聊和平庸,但同时也反对专制主义和独裁统治。
他强调政治制度的重要性,但也认识到一个政治制度无法解决所有问题,人们应该更多关注内心的自由和个人的责任。
宗教在陀思妥耶夫斯基思想中占据了重要地位。
他的作品中经常探讨宗教信仰、罪恶和救赎。
他认为宗教是人们寻求意义和真理的途径之一,它可以给予人们希望和灵性满足。
他相信没有宗教信仰的社会将陷入道德的崩溃和精神的病态。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思想也强调了个人的自由和责任。
他认为每个人都有责任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并且应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他反对将责任转嫁给外部条件或他人,强调每个人应该主动地去塑造自己的命运。
另外,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思想还涉及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他认识到人是社会性动物,强调爱与互助的重要性。
他认为只有通过互相理解和尊重,人们才能建立起真正的联系和团结。
总之,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思想是丰富多样的,涉及众多的主题和问题。
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之问题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长篇小说和巴赫金的复调对话理论韦恩?c?布思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的英译本导言中写道:“他在踏踏实实地研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任何一部作品上是失败的,以及他固执于高层次的概括,这使我对他能够作的其他研究也都感到不耐烦。
只要一个作者对被称为‘小说' (the novel )的大块文学、甚至对被称为‘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的小块文学冗长地赘述综合理论,而不是踏实细致地分析具体例证,我就愈感不安。
” [1]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的第一章,巴赫金使用了诸如“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所有小说”、“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无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哪部小说”、“陀思妥耶夫斯基几乎全部小说”之类的论述,这无疑把复调小说的外延扩大化了。
在第二章中,巴赫金总算第一次对外延做出了限定,即“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长篇小说”,这一限定在第四章和本书的结束语中又出现了两次。
不难看出,只有这些论述对象集合的交集,即“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长篇小说”,才完全符合巴赫金对复调对话小说的定义。
巴赫金列举分析了当时评论界对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的几种代表性观点,通过对这些观点的正反两方面的评述,使复调对话理论的轮廓逐渐显现出来。
巴赫金认为,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长篇小说中,主人公的意识被当做一种“他人意识”,是“自身的、直接具有意义的话语之主体”,主人公相对作者是独立的,同时各个主人公之间也是相对独立不相混合的。
各种独立的不相混合的声音与意识之多样性、各种有充分价值的声音之正的复调,这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的基本特征。
[2]3二、作者与主人公巴赫金对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的“复调”定义,事实上是由两组“相互独立”构成的,即:主人公相对作者独立、各个主人公之间相互独立。
在巴赫金之前,评论界已经有人指出了后一种独立,如:维亚切斯拉夫?伊万诺夫的“承认另一个‘我'不是客体,而是另一个主体”,格罗斯曼的“各个观点都能轮流统治”,奥托?考斯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是这样一种家庭主人,他特别擅长跟最不同的客人周旋,能够控制最复杂的群体的注意力,善于使所有人都感到同样自在”,以及卢那察尔斯基的“各个‘声部'的深刻独立性”。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简介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与列夫·托尔斯泰、屠格涅夫等人齐名,他所走过的是一条极为艰辛、复杂的生活与创作道路,是俄国文学史上最复杂、最矛盾的作家之一。
即如有人所说“托尔斯泰代表了俄罗斯文学的广度,陀思妥耶夫斯基则代表了俄罗斯文学的深度”。
1842年,陀思妥耶夫斯基受命成为,并在一年后从军事工程学校毕业。
1843年,他将巴尔扎克的小说《欧也妮·葛朗台》译成俄文,可惜并没有人因此而关注他。
于是在1844年他退伍后,陀思妥耶夫斯基开始了自己的写作生涯。
陀思妥耶夫斯基于1840年代结识了涅克拉索夫,在涅克拉索夫的鼓励下,1845年陀思妥耶夫斯基写出他的处女作--书信体短篇小说《穷人》。
1846年1月《穷人》连载于期刊《彼得堡文集》上,广获好评。
据说任杂志社主编的涅克拉索夫在读完小说后兴奋地冲进俄罗斯文学评论家别林斯基的办公室,大叫:“又一个果戈理出现了!”别林斯基和他的追随者看后都有一样的感觉,别林斯基更称陀思妥耶夫斯基为“俄罗斯文学的天才”。
《穷人》的单行本在一年后正式出版,陀思妥耶夫斯基也在24岁时成为了文学界的名人。
但是不久之后由于文学上的分歧,陀思妥耶夫斯基与涅克拉索夫、别林斯基决裂。
1847年 1847年陀思妥耶夫斯基对空想社会主义感兴趣,参加了彼得堡拉舍夫斯基小组的革命活动。
同年果戈理发表《与友人书信选》别林斯基撰写《给果戈理的一封信》对其观点给予驳斥。
陀思妥耶夫斯基非常喜欢别林斯基这篇文章,并寻找到手抄本在小组上朗读。
1849年4月23日他因牵涉反对沙皇的革命活动而被捕,并于11月16日执行死刑。
在行刑之前的一刻才改判成了流放西伯利亚。
在西伯利亚他的思想发生了巨变,同时癫痫症发作的也愈发频繁。
1854年他被释放,但是要求必须在西伯利亚服役。
1858年他升为,从此可以有自己的时间来思考与写作。
从假处决事件到西伯利亚服刑这十年时间是他人生主要的转折,他开始反省自己笃信宗教。
论陀思妥耶夫斯基和他的《地下室手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第一部小说《穷人》完成后就在朋友圈里传开,一并得到好评,而在发表后更是被批评家别林斯基誉为俄国文学史上“社会小说的第一次尝试”。
接着他的早期还创作了《双重人格》、《女房东》、《脆弱的心》和《涅陀契卡·涅兹凡诺娃》等受到革命民主派批评家非难的小说。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一个罪恶的天才,一个思想的天才,一个苦难的天才,我们阅读陀思妥耶夫斯基,可以不赞同他的观点,也可以反对他的哲学,可以不认同他的思想,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陀氏对生活的那份赤诚,还有他在艺术创造和哲学思想的那份天才。
可以说,只要我们阅读陀思妥耶夫斯基,我们都会有收获,不管你是反对他与否,都能震撼你的心灵,引发你新的思考。
高尔基在严厉批判他的哲学观点的同时,也不得不由衷一再称他是“最伟大的天才”,并声称“就表现力而言,可能只有莎士比亚堪与媲美”,这个评价对于陀思妥耶夫斯基来说,并没有过誉,而是受之无愧。
有人说,阅读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需要特别细致地去体会,才会有属于自己的感受。
这话不假,或者对于经典之作都应该精读,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就特别需要精细的去阅读,即使是《地下室手记》这样的一个中篇。
尽管是中篇,却蕴含着特别多的内容和思想含量,不然也不会成为他晚期的开幕之作,就是这样的一个中篇小说,阅读起来比其他的小说都更费精力。
对于这部小说,有时候我们甚至应该细读都每一个字,才能真正体会出其中的意味,藏在内里的感受。
《地下室手记》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借地下室人的口表述了地下室人自己的心理特点以及他的心理思维方式,为后一部分的行文提供一个心理背景;第二部分截取了地下室人日常生活的片断,具体表现他心理思维在生活中的运行以及影响。
可以说,第一部分是作为理论指导的层面,而第二部分则是作为一个具体的事例来加以表现这样的理论,两个部分,是抽象和形象的一个紧密结合,关系密切,有了第一部分的理论指引,我们能更好的理解第二部分地下室人行为内在的推动原因,而通过第二部分我们就能更好的明白地下室人所表述的心理模式。
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摘要: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有着他自己独特的艺术,在独特的心理现实主义的关照下,用独特的叙事方式挖掘典型环境中典型“小人物”之“地下室人”,在理想的我与现实的我的挣扎,用独特的视角展开双重人格,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中的苦难问题和复调艺术,以及卡夫卡和陀氏。
关键词:心理现实主义、地下室人、双重人格、苦难问题、复调艺术绪论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的奠基人高尔基曾说过,对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艺术才华,他是“最伟大的天才”,“就艺术表现力而言,他的才华恐怕只有莎士比亚堪与媲美”。
连对他批判最为尖锐的革命作家,也是无法否认的。
村上春树也说过:“陀思妥耶夫斯基以无限爱心刻画出被上帝抛弃的人,在创造上帝的人被上帝所抛弃这种绝对凄惨的自相矛盾之中,他发现了人本身的尊贵。
”但他的颓废又让托尔斯泰叹息“不能奉为后世楷模”。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主要作品有有长篇小说《穷人》(1846)、《被侮辱与被损害的》(1861)、《罪与罚》(1866)、《赌徒》(1866)、《白痴》(1868)、《群魔》(又译《鬼》,1871~1872)、《少年》(1875)、《卡拉马佐夫兄弟》(1880)以及长篇纪实小说《死屋手记》(1861~1862);中篇小说《双重人格》(1846)、《女房东》(1847)、《白夜》(1848)、《脆弱的心》(1848)、《地下室手记》(1865)等等。
陀思妥耶夫斯基影响了二十世纪很多作家,包括鲁迅、、、,。
他和、并称为俄罗斯文学“三巨头”,教授汪介之认为:“屠格涅夫以诗意的眼光看待生活,以诗意的笔调展现美好。
托尔斯泰具有思想家的灵性,能洞悉社会的全貌。
而陀思妥耶夫斯基注重人性的发掘,逼视着人性的阴暗面。
他沉郁的风格,与他的经历和精神状态密切相关。
”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的主要创作过程中,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的作品经历了一个孕育和生长的过程,形成一种独特类型的小说。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早期作品基本上还是属于传统的、注重人物性格、故事情节的小说类型,深受果戈理风格的影响,并承继了他对小人物的怜悯和同情。
陀思妥耶夫斯基比较研究一、本文概述本文旨在对俄国文学巨匠陀思妥耶夫斯基进行比较研究,通过深入挖掘其作品的深层内涵,全面展现这位伟大作家的独特魅力与深远影响。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19世纪俄国文学的璀璨明星,他的作品以其深刻的心理剖析、复杂的人物塑造和独特的哲学思考而著称。
本文将从多个角度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创作进行比较研究,包括其不同作品之间的主题关联、人物形象塑造、叙事技巧以及哲学思想等方面的探讨。
在概述部分,我们将简要介绍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生平背景及其创作历程,为后续的比较研究奠定基础。
我们还将阐述本文的研究目的、方法和意义,以便读者对整篇文章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通过本文的比较研究,我们希望能够更深入地理解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创作特点和思想内涵,进而揭示其在俄国文学乃至世界文学中的重要地位。
二、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的主题与风格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位19世纪的俄国文学巨匠,以其深刻而独特的思想内涵,以及复杂多变的艺术风格,在文学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的作品主题广泛,涵盖了人性、信仰、道德、社会等多个层面,展现了他对人生和存在的深刻洞察。
在主题方面,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常常围绕着人性的复杂性和矛盾性展开。
他关注个体在极端境遇下的道德选择,以及这些选择对个体和社会的影响。
例如,在《罪与罚》中,他通过主人公拉斯柯尔尼科夫的犯罪与救赎,探讨了人性的深渊与光明,以及信仰在道德重建中的作用。
在《卡拉马佐夫兄弟》中,他更是通过一个家族的悲欢离合,展现了人性的多面性和复杂性。
在风格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以其深刻的心理描写和复杂的叙事结构而著称。
他擅长通过细腻的心理分析,深入剖析人物内心的矛盾和挣扎,从而揭示人性的真实面貌。
他也善于运用复杂的叙事手法,如多重视角的切换、时空的跳跃等,使得作品充满了张力和深度。
这种独特的叙事风格,不仅使得他的作品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也使得他成为了俄国文学史上的一位重要人物。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以其深刻的主题和独特的风格,为我们呈现了一个复杂而真实的人性世界。
论《陀思妥耶夫斯基与弑父者》中的弑父人格《陀思妥耶夫斯基与弑父者》这篇文章以精神分析的理论分析陀思妥耶夫斯基内在的弑父人格。
作者通过分析陀思妥耶夫斯基癫痫症背后的复杂意义,详细地阐释俄狄浦斯情节中对父亲的恨的压抑的后果。
作者揭示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人格如何出于对父亲的认同使得自我和超我之间处于一种压抑的被动状态,从而构建起施虐和受虐的关系。
以及陀思妥耶夫斯基因如何从他的弑父意图产生的罪恶感中摆脱出来。
文章首先提出陀思妥耶夫斯基既具有对爱的强烈渴望以及巨大的爱的能力,同时也具有强大的破坏欲。
那么如何去解决陀思妥耶夫斯基强大的爱的能力与其自身的强烈的暴力欲自身的矛盾呢?笔者是这样解释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强大的破坏性本能主要被用来针对他本人,是一种内向破坏,这表现为他自身的受虐症和犯罪感。
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神经症正是它自身受虐精神的生理性呈现,对于陀思妥耶夫斯基而言,“癫痫”发作的最初具有死亡的意义:它们的先兆是对死亡的恐惧和表现为昏睡和嗜眠的状态。
这个疾病预示了主体对死亡的认同,病者想让自己死去,这一发作具有自我惩罚的意味,并且这一发作是因反对他可恨的父亲死去而萌发的自我惩罚冲动。
主体的自我惩罚的意图则具有更深刻的根源,它源自一个男孩和他的父亲的矛盾关系。
一方面,他认同父亲,而且希望能够像他一样,男孩想要处在他父亲的位置上,把他的父亲赶走,他企图占有他母亲和除掉他父亲。
这就是所谓的“俄狄浦斯情结”的正常命运。
另一方面,更复杂的情况出现了,在阉割对男孩男性特征的威胁下,男孩向女性方向的逃逸倾向变得强有力起来,他开始希望取代她母亲被他的父亲所爱。
也就是说,源于对父亲的认同和恨意,男孩产生了两个愿望,弑父娶母的愿望和弑母嫁夫的愿望。
虽然这两个愿望出于对阉割惩罚的恐惧都被男孩放弃,但是对父亲的认同的一面最终为自己在自我中占有了一个永久的位置,它做为分离的力量与自我的内容的其他部分相对立而使自己存在于那里,作者给予它超我的名字,超我继承了父亲的影响,站在支持父亲的一面。
第41卷第4期临沂大学学报2019年8月Vol.41No.4JOURNAL OF LINYI UNIVERSITY Aug.2019一、引言众所周知,纳博科夫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艺术评价非常低。
纳博科夫1940年来到美国,1941—1942学年有机会在威尔斯利大学做一系列公开讲座,普希金、莱蒙托夫、果戈理、屠格涅夫、托尔斯泰、丘特切夫、契诃夫都是他引以为傲的授课内容,陀思妥耶夫斯基却不在其列。
1946年再次有机会讲授俄国文学时,他才开始准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相关讲稿,重读其作品的结果是,他给其时好友爱德蒙·威尔逊写信说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三流作家,他的声名让人不可思议。
”[1]因《洛丽塔》在英美文学界一举成名后,纳博科夫也多次在访谈中表达对陀思妥耶夫斯基艺术的不满,如1964年接受托夫勒访谈时说:“他是一个先知、一个哗众取宠的记者、一个毛躁的滑稽演员。
我承认,他作品的一些场景、一些精彩和滑稽的争吵写得很有趣。
但他的神经质的凶手和凄婉的妓女让人受不了———反正本读者受不了。
”[2]42纳博科夫对前辈和同行直言不讳的臧否引起过很多争议,有人认为他狂妄,有人认为他偏执。
他对陀思妥耶夫斯基艺术的反对与抨击就引起了类似批评,如休·麦克林(Hugh Mclean)认为纳博科夫所依据的原则本身有矛盾之处,在具体批评过程中不能完整、公正地对待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艺术,只偏执于问题而忽视了其伟大成就,有负纳博科夫的盛名。
[3]但梳理纳博科夫类似的言论会发现,无论是对博尔赫斯、罗伯·格里耶的欣赏,还是对康拉论纳博科夫为什么反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艺术陈为艳(临沂大学文学院,山东临沂276005)摘要:纳博科夫对陀思妥耶夫斯基艺术的态度经历过一个过程,但以反对为主,即使在西林时期表现出的认同中也显现出二人的分歧与差异。
前人多对二者的关联、相似进行研究,但事实表明,随着纳博科夫艺术上的成熟,他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不满越发鲜明,二者在艺术追求、艺术观念上的巨大不同才是导致不满的根本原因。
论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中的苦难主题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俄国文学的一个卓越的代表作家。
他的创作成果斐然,影响深远。
高尔基曾经评价他“他的才华恐怕只有莎士比亚堪与媲美”。
在他的作品中,他注重人性的挖掘,逼视着人性的阴暗面,用灾难和苦痛塑造人物和故事。
很多作品都倾重于表现苦难,描写了小人物的苦难,社会的悲剧等等。
因为作者的生命充满了悲伤和痛苦,生活颠沛流离,家庭破碎不堪,但是用毅力逃离深渊,因此充满着对生活的热爱和对人类命运的关注。
一直在思索人的生存处境和终极命运,对苦难的深刻体验使他善于捕捉那些挣扎在黑暗深渊里的灵魂。
他认为,苦难是人类必经的宿命,相随相生。
苦难环境中小说的主人公们交织着理性与神性、必然与自由的争辩。
而这种对苦难的描写同样是一种现实主义的写作态度,真实的再现了当时社会残酷、悲惨的一面。
尽管有些现象荒诞不堪,但同样来自于生活,取材于生活的艺术才是最真实的艺术。
作者同情苦难生活中苦苦挣扎的小人物们,为他们的命运痛心疾首。
他主要的描写对象是城市贫民,他们社会地位低下,备受凌辱和践踏,他们身上的苦难导致了他们可怜可悲,但是他们心中强大的灵魂节操仍值得人去关注。
这种苦难情结一方面来自于俄罗斯民族历史的灾难和不行以及对这种苦难的深层的民族意识。
这种对苦难的描写不仅是作者个人的喜好,同样是当时社会传统的偏好。
基督教信仰植根与俄罗斯文化,而基督教信仰主张受难、牺牲。
而对于苦难的不反抗也是俄罗斯文化中独特的宗教态度的缘由。
他们认为,对于不幸的人要给予同情,同时对不公正的待遇要顺从和不反抗。
《穷人》中男主人公心地善良,但是因为只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小公务员,因此常常受到别人的欺侮。
他热心帮助其他苦难的人民,和当时冰冷残酷的社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给果戈理的一封信》中,表达了对当时黑暗社会的强烈谴责和对处在社会底层贫民的深刻同情。
作者借用饱受摧残,在苦难中生存中的小人物,展现他们的丰富精神世界。
《罪与罚》中,索尼娅和杜尼娅都为了家庭而牺牲了自己的终身幸福和人格尊严,她们作为女性,忍受着更大的侮辱。
浅论陀思妥耶夫斯基关于上帝的思索作者:周燕来源:《文学教育》 2014年第2期周燕内容摘要: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一个伟大且深刻的思想家,他本身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信徒。
他一生中最关心的是有关于上帝的三个问题,即上帝是否存在,如何论证上帝存在以及真理是否与上帝同在。
无神论者曾以“为何上帝的世界充满恶和苦难”来质疑上帝存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特殊的人生经历也使他较早时候对上帝存在产生怀疑。
但他倾其一生去思考、探究,寻找答案来反驳无神论者的质疑,最终他找到了。
即是人类天性中对自由的渴求构成了上帝存在的证据,并且陀思妥耶夫斯在此基础上揭示了上帝与真理同在。
关键词:上帝自由真理思索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一个享誉世界的伟大作家,他的创作主要是以宗教拯救为主题,展现了一幅幅人间苦难的画卷。
他的作品同时也被认作是较难读懂的,这当然是基于他本人思考问题的深度。
他并不像一般基督徒那样一开始就坚信上帝的存在,在信仰上他走的是一段由怀疑到坚守的路程。
陀思妥耶夫斯基首先站在无神论者的角度质疑上帝的存在,之后通过缜密的论证寻获上帝所以存在的证据,最后在此基础上揭示上帝与真理同在,圆满地完成有关上帝的问题的思索。
一.质疑上帝的存在马克思曾说:“艺术是社会生活的产物。
”大家也一致赞同“社会生活是文学创作唯一的源泉”这个观点。
陀思妥耶夫斯基作为一个作家,他对上帝存在的质疑也与他的人生经历息息相关,他的生活经历影响他在对待有关上帝的问题上较其他作家热衷。
陀思妥耶夫斯基生活在19世纪20年代至80年代,从小生长在一个具有浓厚宗教意识的家庭。
母亲虔信基督教,经常给他讲福音书中所宣传的慈爱、忍耐、友善等宗教思想。
因此,陀思妥耶夫斯基从小就浸染了基督教的气息。
从小说《卡拉玛佐夫兄弟》对伊万和阿辽沙的母亲索菲雅伊万诺夫娜的一些叙述片段中,我们可以看到陀思妥耶夫斯基母亲的影子以及陀思妥耶夫斯基早年受到的宗教熏陶。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家庭并不富裕,他的父亲只是莫斯科一家贫民医院的医生,父亲那因生活艰难而紧锁的眉头和那些穷苦病人因付不起药费而苍白的脸色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深刻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