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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陈染的女性化写作

论陈染的女性化写作
论陈染的女性化写作

引言

女性写作是20世纪九十年代我国在出现了一批借鉴、模仿已成熟的西方女性写作理论,表现新时期女性的生存状态,关注女性在家庭及社会生活中的地位及其在意识形态领域内的冲突及斗争的女性文学作品之后,对这一创作群体的统称。广义来看,女性写作可宏观地分为两大类别:一类是指男性作家以女性视角观察生活,以女性为描写对象的创作行为;另一类则较为普遍地表现为女性作家以女性为原型的创作,她们在作品中倾向于表现女性解放以及抗争意识,要求挣脱性别的牢笼,独立而有尊严地选择自己的生活。这些作品中不可避免有弱化、扭曲男性形象,对潜意识行为的深层挖掘,以及对整个女性群体命运的思索。

作为我国80、90年代女性写作群体中的一个典型作家,陈染以其明显的自述性特征展开创作,她始终在孤独的寻找那扇与生活和解的门,打开来就是一片没有男权压制、没有性别禁忌的新天地。擅长心理分析的陈染,以笔下一个个忧郁而美丽的女性形象来开展心理个案的分析,为我们阐述女性生存个体同现实社会的冲突,以及始终存在的人类心灵沟通障碍。个体始终是孤独的,而冲突也一直存在,站立于物质世界和精神王国的边界,现代女性始终处于反抗与被同化这两种行为选择之中。她的创作既是女性写作的个案,具有强烈的个人风格,同时又是对女性写作的扩展与深化,跳开了惯用的身体写作及自审模式,将视角移向了主角个体与生活大舞台的融合与拒斥。

本文试从女性写作角度对陈染创作中始终表现的一对矛盾加以揭示,即个体对现实的反抗与接纳这两种截然相背离的主体选择性行为。

一个体对现实的反抗

这种个体试图对社会的反抗行为在当代女性写作中比比皆是,作家们通过一个个不甘被同化,被命运摆布的女性形象,来揭示新时期成长中的女性对自身生活的反思,对跳出自身狭隘生存现状的渴望以及对性别围城的抗拒、对传统道德

的批判。这些女性作家以大胆的笔触揭露现实,描绘真实的女性眼中的世界。而陈染作品的反抗意识不外乎从对角色的躯体空间以及精神生活这双重私人领地

与现实世界的矛盾这两方面来展开。总体说来,陈染作品中的反抗意识主要体现在以下两点:

(一)性格与社会间的矛盾。即由于个体已成型的个性导致与外界的矛盾无法和解以致产生反抗。

倪拗拗、纸片儿、伊堕人、黛二,这些陈染笔下的主人公们多是一群孤独而苍白的女性,这是一群具有显著的个性化特征的女人。她们有着纤细、瘦削的身体和忧郁的眼神,天生早熟,聪慧且敏感,始终在孤独地寻找自己的精神家园,却在无意中堕入了孤单的牢笼里,渐渐甘之如饴。这是因为她们对现实生活有着清醒的认识,在经历了动荡、孤单的童年,阴郁的家庭生活之后,不甘平淡地试图反抗冰冷的父权压迫,反对传统道德对人的潜性威胁,却最终游走在现实与梦幻的边缘,反抗无力,也不甘心被其同化,这种女性形象的塑造是同陈染自身的成长经历分不开的。

1962年4月,陈染出生于北京一个知识分子家庭,政治风暴打压下的父母忙于工作、批斗,无暇照顾需要亲情陪伴的她,而在生活压迫下性格日渐暴躁的父亲将知识分子的固执、硬冷性情施与家中,导致父母关系紧张。感受不到父爱的陈染自幼孤独,在父母离异后同母亲迁居一座废弃幽冷的尼姑庵中相依为命。这些成长中积淀的痛苦、怨恨以及创伤,种种精神伤害被她用第一人称的方式迁入小说中,表现为对自我世界的坚守,对男权的反抗以及对女性柔弱身心的同情与批判。

1、自闭

(1)这些真实的经历,也即作品中同作者本人经历基本吻合的素材,被陈染一次次带入作品中,以私人化写作的方式一次次对自身个性做深层剖析,也使她的作品具有了明显的自述特征。《私人生活》里的倪拗拗觉得自己一个人是很多人,她总在与自己的胳膊、腿们交流思想,诉说随时遇到的问题。而在伤心愤怒的时

候,她也将自身的情绪迅速转嫁给她的这群朋友们。[1]在心理学上,这是自闭症患者的一种典型症状。自闭,同自身交流多过于与他人交流的倪拗拗特立独行地成长着,给读者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超性别意识与我的创作》中,陈染说道:“我只愿意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在一个很小的位置上去体会和把握只属于人类个体化的世界。”[2]同作品中的主人公们一样,她们一道用写作来表达自己的思考。她们盼望着一套墙壁森严、门扇无孔、窗帘可以拉紧的房间,把她们的心和身体放在这个无人打扰的保险箱里,为她们遮挡恐怖的人群,使她们实现隐居幽闭的生活。《另一只耳朵的敲击声》中的黛二被作者这样形容:“这个长久在母亲身边长大的小女人,自闭的心理缺少一个安全的堤岸和岛屿,世界在她的眼中危险如洪水猛兽,如一叶孤舟。”[3]

(2)她笔下的女人同时有着尼姑庵情结。《与往事干杯》中的肖濛就被作家大量倾注了自身经历。她在少女时期就与母亲相依为命,栖身于潮湿清幽的尼姑庵。“这是不堪忍受男性压迫的女性在保持自身的反抗后的逃亡地,也是受到伤害的女性的疗伤地。”[4]她与母亲远远地逃开了父亲的压迫,自由自在地享受没有父权暴戾压制的生活。

显然这种自闭的个性是不利于个体生存的。她们惧怕或者厌恶人群,不喜欢强烈的光线。与生俱来的,或者后天环境造成的自闭性格使她们习惯孤独的生活,尽力减少与社会的交集,成为一个安静的隐居者。对于这一点,陈染在自传《没结局》中,就不无悲伤的说过:“我在梦中生活的太久了,在那个角落里,我简直成了一个孤独的隐居者,沉湎于自己的心灵生活。”[5]这场梦若是不醒也罢。可只要是人,只要他需要生存,就难免会同社会产生交集。这对自闭的陈染来说,无疑会有矛盾形成。固守精神乌托邦的她们终是与这个世界脱离不了干系的。2、自尊

陈染笔下的女人们也是一群执着捍卫自尊的女性,她们本能的拒绝着庸庸碌碌的噪杂生活,固守自身的崇高,这样的女性显然是在现实生活中会处处碰壁的。例如在《时光的牢笼》以及《无处告别》两部作品中,黛二在大学里以极大的热

情投入到教学工作和研究课题之中,渐渐在学术界崭露头角的她却只因为不懂巴结奉承领导而在工作鉴定中得到了“一般”这两个字。取完护照的黛二不堪忍受尊严受辱,毅然辞职,宁可不给自己留后路,也要固守脆弱的自尊。而水水在一个办公室没人的早晨,一把将墙上的考勤表撕碎丢进废纸篓,这种泄愤的行为是她对自己劳动的认同。她在城里跑的最勤,发的稿也是最多的,得到的却是最少的补助。对于无处不在的男权,她们是厌恶的,以自己的傲然来反抗权威,维护自己作为女人作为弱者的尊严。

聪慧而敏感的女人们始终执着地维护着自己高贵的尊严,在与现实生活必然产生碰撞的一次次交锋中,以决绝的姿态固守自己,同时向视强权者为王的社会现状发动攻击,虽然力量薄弱,却仍是为部分觉醒的女性做出了榜样。

3、自怜

陈染笔下的女性都是病态的。她的主人公们,无论是黛二、肖濛、雨子还是“我”,外表均给人娇弱无助之感。《与往事干杯》中的肖濛:那样一个十六七岁纤弱、灵秀、永远心事重重的少女;《无处告别》中的黛二:“黛二瘦削清秀,内心忧郁,身上散发一股子知识女性的多愁善感,孤独傲慢”。[6]而《潜性逸事》中“她的身体是瘦削羸弱的……永远像久病初愈后的弱不禁风”[7],而这个娇弱的年轻女人即便走在人流涌动的大街上,也会无端的感到自己“像是一株被遗弃在人流之河的堤岸旁的孤树,……倦怠不堪,忧伤自怜。[8]”而在一种真诚的爱的萌动之中,她会“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病弱无助的小女孩……”[9]这些外表瘦弱无助的女性在陈染的笔下被反复渲染。

小说中人物往往耽于幻想,缺乏必要的行动能力,用“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来形容绝不为过。她们在幻想中获得精神的满足,对自身不满意的人施加报复。她们甚至幻想自己的死亡:《无处告别》中的黛二在意识到气功师对她感情的欺骗之后又求职遭拒,万念俱灰之际,她幻想自己吊死在了开满粉红色花朵的榕树下,而小说的结局却是“面对自己那种满怀自怜的想象,她的嘴角卷起了

一丝嘲讽的微笑。”[10]这种幻想事实上是种用于自我保护的自怜行为,籍求通过精神上的宽慰重拾对生活的信心,以及继续前行的勇气。

综合以上三点,陈染在文本中塑造出来的自闭、自尊同时又自怜的女性形象与外在世界始终无法和解。自身个性所致,她无法像个正常人一样融入人群中,在阳光下微笑,在情人怀抱里得到安慰,在愤怒时以具体行动来泄愤。这是陈染笔下女性的悲哀,也是目下当代大量存在的女性群体的悲哀,过按部就班的生活,谨慎地行走在尘世,不笑不哭,如一尊尊泥菩萨。

(二)情感与道德间的矛盾。而这一矛盾则主要体现于主体的恋父倾向之中。在个人情感方面,她迫切的需要一位“父亲”一样的男性来覆盖、来给予安全感。但另一方面,她又在内心期待一位同性的情感认同。这种双性恋倾向在陈染的作品中也形成一对显而易见的矛盾,体现出女性在精神道路上对传统道德的批判,对精神伴侣的呼唤以及迫切需要推翻性别鸿沟,以自由的姿态拥抱生活的态度。而在同时,陈染也从女性写作者的角度大胆的提问:性与爱能否真正分离?

1、恋父

首先从她作品中体现出来的恋父情结看,其作品中的父亲是以一种暴戾、残酷的形象出现的。陈染将这种父亲形象延伸开来,使之成为一种父权的象征。陈染曾说过:“我热爱父亲般的拥有足够思想和能力覆盖我的男人,这几乎是到目前为止我生命中最致命的残缺。我就是想要一个我爱怜的父亲,他拥有与我共通的关于人类普遍事物的思考,我是他主体上不同性别的延伸,在他性别停止的地方,我继续思考”[11]因而在她的笔下,不断出现对年长者,对他人之夫与男性的权威者之迷恋。而展开来看,童年父爱的缺失且父亲的暴戾性情使得陈染及其笔下的陈染们对以父亲为代表的男人有一种恐惧心理。出于防御需要,她们迫切渴望能有一个立于己方阵营的男性,能够给予保护,并在他温暖的羽翼下得到暂时的放松。

这些来自童年时代的创伤性印记也让陈染笔下的人物具有了双性性格,她们往往柔媚而深情,敏感多情,拥有典型的女性性格,也同时具有男性成熟而明晰

的头脑和追求,以及强大的理性。而这样一群“自己可以是男人,又可以是女人”的陈染们与其说爱上了男性,拥有父权,可以获得承庇的男人们,倒不如说爱上的是一种自己很难拥有的自我保护的力量。潜意识里的陈染仍认同的是一种男强女弱的性别主导模式,内心永远居住着一个瘦弱孤单,缺少父亲拥抱的小女孩。这样的恋父模式,当然会带来失望。

《私人生活》中的倪拗拗就说“我”迷恋美国前总统尼克松“只是因为我发现他高大的鼻子,宽展的肩骨以及慈祥可掬的神态,非常符合我想象中父亲的模样”。[12]想象中的父亲高大英俊且慈爱,能给予“我和妈妈”足够的温暖,而不至于让“我”感到:“我的父亲让总是使我本能想到一个听说过的比喻:有人种下一颗种子,然后就忘掉了它”。[13]

由这种病态的恋父模式指导,陈染笔下的女主人公往往飞蛾扑火般积极寻求一个安稳的羽翼替其遮挡风雨,肖濛于是称其男邻居“总是能够把具体提炼成抽象,令我自愧弗如,令我迷恋”。[14]她说: “我总是想到死,想到仇恨,我没有一个朋友,孤独无伴,我从来也不喜欢男人,我只想有个人来分担我”[15]。于是懵懵懂懂而且分辨不清爱情与情欲的她靠在了他宽大的怀抱里,心里想到了许多词:“温情、依赖、大海、沙滩、沉睡、死亡、融化、伴侣、秘密……但惟独没有想到情欲这个词”。[16]《与往事干杯》里肖濛的恋父情结被自我无限的幻想夸大变形:如果他那时候单身,无论我是否真正爱过他,只要与他在一起,我现在肯定会有一个宁和的家,有一个父亲般时时精心保护我的男人。但多年之后的重逢,男邻居说“天凉好个秋”,寄托在他人身上的情感,总是会失望的。

2、弑父

若从陈染笔下主体的情感方面分析,与“恋父”情结并行不悖的另一线索即其“弑父”的病态心理。由自私而冷酷的父亲形象激发出来的对于男权的反叛,在其作品中比比皆是。例如在《私人生活》中,就有非常生动的体现。

首先,是父亲赶走了向其在家中统治地位公然挑战的公狗,接着又赶走了在家庭争吵中站在母亲这边的独眼奶奶,倪拗拗怀着一股莫名的恨,说:“奶奶,

等我长大了,挣了钱,我接你回来。我让他走,我要报仇!”这里的“他”,当然是指父亲。其次,从女儿产生幻觉看见来接父亲开会去的车,“变成了一辆气喘吁吁的警车,我父亲一晃,就变成了一个身穿褐色囚服的囚犯,他的手脚都被镣铐紧紧束缚着,他正在用他的犟脾气拼命挣脱,可是他依然被那辆警车带走了,拉到一个永远也不能回家的地方去了……”[17]从话语到想象,都流露出了对父亲的憎恶,也促使了被压抑的潜意识中的反叛行为产生,拗拗以一把剪刀完成了她的弑父行为:

我急速转身,拿起剪刀,直奔我床上的毛料裤子,对准平展展的裤腿就是一剪子。剪刀与毛料裤子咬合发出的咔咔嗤嗤的声音,如同一道冰凉的闪电,有一种危险的快乐。我的手臂被那白色的闪电击得冰棍一般,某种高潮般的冰凉的麻。游戏的快感使我既紧张又惬意。[18]

而从陈染的作品整体进行分析,不难看出她对父亲形象的模式化勾勒,统一在她笔下的父亲,都是暴戾而残酷的。并不仅是父亲,这也是种父权的象征,如潜意识中认为爱是男性对女性的主动性行为的T先生,再如在《纸片儿》中极尽父权的专制与暴戾,将压抑、阻止、破坏纸片儿与乌克的爱情作为一己之能事的祖父。父亲这一形象作为摆脱不掉的阴影,在其笔下反复出现。这种对男性整体的类型化与扭曲化,同陈染幼时对家庭破裂的记忆有关,这种病态的软弱与畏惧,促成了其大胆的构成弑父行为的反抗及打击。例如《女巫与她的梦中之门》中狂躁无拦,有着暴徒般蛮力与对女儿极度仇恨的父亲,再如《私人生活》中总忙于自己事业,不过问妻女却有着残暴本性的父亲。

以上所说的反叛及抗争,是幼小且不具有行为能力的小陈染类似精神胜利法的行为。而她笔下逐渐成长起来的女性们却以一种对男性的征服来对抗无所不在的男权,在情感生活中,藉由情欲的主导,获得对女性自身的认同,以及对男性地位的嘲讽。倪拗坳对T老师长达10年畸形的关切与欲望,痛恨且用力的“回敬”了他,没有爱情,有的只是一种报复的快感,而《巫女与她的梦中之门》中

的“我”,也在想象中抡起了纤纤手臂,给那个代替性的父亲“来了一个光芒四射的响亮耳光”[19]

而在《私人生活》中,倪拗拗对T先生的矛盾心理是一亮点,她出于多年的积怨而她逃避T先生,却在内心渴望其的性要求,T对于倪来讲只是“欲望的化身”,她被她“牵引着通过了某个入口”,“他像一个旅行者一样,仅仅是旅行了一个年轻女学生的身体”,“他的旅程对我并不意味着什么”。[20]这种对霸道男权的反抗以极其残忍的方式,完成了对父权的反抗。

3、姐妹情谊

这是在陈染作品中反复出现的一类畸形情感,表现在同性间肉体及灵魂的相互吸引已经超越了正常的同性交往模式。对于这一点,我们将在后文加以详细分析。

综合以上三点,陈染对女性群体试图反抗传统道德模式,寻求身心双重解放的思索贯穿于其作品始终,体现了对暴力父权的反抗以及女性意识的唤醒。她笔下的病态恋父者与弑父者同样在寻求一种慰藉,借此得到爱情与性爱的完美融合,也获得女性自身在社会上应有的地位。

二个体对社会的接纳

个体同外界发生关联总是体现于其与社会的关联以及与他人的关系这两个层面。陈染是孤独的精神贵族,却不是一个弃世者,对人对物,她始终在寻求对自我的突破以获得一个平衡,得到安和而自由的生活。因而她始终在寻找着一扇门,打开后便是沟通无阻的世界,是无关道德伦理,却能获得极大自由与快乐的情感。且不谈这扇门是否找得到,但寻找的行为始终体现于她的作品中。(一)对现实的融入

人类的生存总不可避免地与社会发生关联。陈染笔下的主人公一方面由于个人性格方面原因而反抗与逃避喧杂的生活,另一方面,却又是试图得到生活,得到社会的接纳及认同。这些瘦削忧郁的女人在四处追寻与碰壁之后终于明白:“一

切一切拥有过崭新生命的东西,都将被日积月累的时光消损,毁坏与湮灭。荣光与圣洁都将属于历史”(《时光与牢笼》)。[21]而自己年轻的理想,自己对世界存有的野心及不满,最终都斗不过这个冷酷的世界,不甘愿却由不得不乖乖地被同化。

以《时光与牢笼》中的水水为例。《时光与牢笼》中的水水是个报社的工作者,日日同文字同精神打交道的她讨厌自己用文字自欺又欺人的酸毛病,认为这无非是当众抒情与思想。于是她曾在许多个城市驻足又再度离开,“不停的从失望中梦幻出新的希望去奔赴,落得身心疲惫,形消体损,殚精竭力”。可是在做久了这份工作习以为常后,她再度回到出生地,继续这份榨取自己思想来满足读者的文字工作。而记者部的老史如死水一潭的铁板脸孔,时时使水水感觉到压抑与挫败,她于是试图讨好其欢心,却终于被激怒,在清晨没人的办公室里撕掉了自己辛勤工作却被打上最少对勾的不公正的考勤表,并在厕所的墙壁上写了:“我不是小对勾而是一个人

我不是一只小图钉

被按在哪儿就乖乖的钉住”[22]

接下来,水水还做了一个让人玩味的动作:她“又掏出笔用左手写‘为什么总是我们去看官人的脸色/为什么不让官人也看看我的脸色’”。她提了左手去写,是出于被人认出笔迹的顾虑,也仅是种幼稚的精神胜利法。

面对冷硬的老史,水水仍然以“毕恭毕敬谦卑顺从的声音像一股甘甜的蓝色水柱”向电话那头的“刀枪不入的耳朵”请了假。而在面对三年离了三次婚之后的生活,水水也仅是停了下来漂泊的心,为自己找到了一个顺从的没了男子气魄却很疼爱自己的丈夫,“水水的早晨不再年轻”。

这是在铜墙铁壁的现实中碰了壁,受了伤的女人们最终的选择,丢掉自己清白冷傲的梦想,投身鱼龙混杂的生活。与之相同的是骄傲、蔑视男权的黛二,在《无处告别》中也有了为了工作而放下自尊,四处找关系求门道的一幕。她并不需要工作,却做了一个与本性相悖的努力。她只是想挣钱从而获得生活的独立,

只是想向别人证明她并不是无法适应这个世界而处处都逃跑,证明她也具有一个被社会认同的女子的社会价值。她知道只要她活着,就得面对这一切,无处可逃,也无处告别,这种与世界真正告别的想法时时存在于受挫的黛二头脑中,绝望的她在做了一个自杀的幻想后,却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微笑”。

在人与世界的短暂对抗中,唯有不断磨平棱角放弃自我,才不至于被疏离,被毁灭,被迫坠入“最后的充满尊严的逃亡地”,即死亡。这是陈染在久久思索后得出的令人丧气的结论,但这个,就是残酷的,无处告别的现实。

《角色累赘》中的“我”以精神病患者的身份进入了精神病院,在出院时女医生托小警察带给我的一封信中写道:“无论是婚姻纠纷,性变态,感觉障碍,对生活工作厌倦还是灵魂的迷惑,所有的问题最终只是一个关键性的问题,用卡尔·罗杰斯的话说:他们都在问我究竟是谁?我怎样才能成为我自己?”[23]对于这个无法回避的人类永恒面临的困境,既不愿失掉自我,又乞求融入各类社会角色而形成的矛盾,作者陈染同她的女主人公们一直在思索,在寻找一个自我与世界的平衡。

(二)对伴侣的追寻

陈染作品中始终存在的孤独意识,实际上是对精神伴侣的渴求。渴求爱与理解,渴求他人的认同,在思想的疆域中自由奔驰的自己希求有位志同道合的同伴,而由于对男性的畸形依恋以及对父权的憎恶,她们在感情道路上总要走的更远,甚至需要在同性间寻找,这一点体现在作品中就是明显的同性恋倾向。介乎于sisterhood与leisibian之间,她们都希望能在远离男权的位置,建造一个思想与灵魂的乌托邦。

因而在创作中,陈染大胆地涉足了女同性恋这一历史边缘的话题。通过对女性身体美与女性同性间爱欲的尽情的渲染与赞叹。而这一话题的提出,同西方女性主义理论对陈染的影响密切相关。女同性恋这一概念通常有两种理解,一种为狭义的,由于性取向的差异而拒绝异性,接纳同性且与情欲有一定关联的女性行为,即lesibian,多译为“蕾丝边”。另一种则为广义的,尽管不排除身体上亲

密关系,但更多的指向女性间的精神依恋和情感慰藉。也被译为sisterhood,即“姐妹情谊”。[24]

而陈染在吸收女性主义理论时,已跳出了其前辈如庐隐与张洁等仅描述女性精神之恋,即sisterhood的狭小圈子,开始细致地描述女性间的欲望之恋,这一突破对我国女性主义文学的发展具有积极意义,但另一方面来讲,陈染笔下的情欲描写不同于时下流行的身体写作模式,她的主人公们即便在爱欲之下也仍旧美丽而且神圣。这些在强制性父权压制下反抗的女人们,她们的尖叫划破了人类对异性恋的常规认同模式,也表现出女性在寻求资深精神满足的道路上对道德传统的公然挑衅。以下对陈染笔下的女同性恋现象进行一个系统的分析:

1、她笔下的女同性恋都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在受到父权伤害之后的女性心理转向,对父权有着深深的憎恶与失望。以《私人生活》为例,倪拗拗与禾寡妇之间由于共同的仇视男性及与男性对抗的同谋感而拥有了一种天然的亲密感。情感细腻的他们在孤独与压抑中找寻到了彼此,获得了精神与情感的慰藉。而在《与往事干杯》之中,肖濛则直述:“我的整个童年时代,都害怕着父亲,长期生活在代表着男人的父亲的恐怖和阴影里,因而使我害怕了代表着父权的男人。我对于男人所产生的病态的恐惧心理。一直使我天性中亲密倾投于女人,而这种遥远地避开男人的心理是与“性倒错”毫无关联的”[25]。

2、在《另一只耳朵的敲击声》中,陈染提到:“精神与肉体多年来各行其是,无法沟通,一种分裂与自相诋毁并存一体。”在同性爱中,陈染们希望得到的,便是精神与肉体的合拍以及一个长久亲密无间互相理解的爱人。黛二离过婚,也爱过完美,但后来她认为:“爱是一种死亡。她那个萍水相逢的爱人,使她的生活支离破碎。”于是“对于天底下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男人们广泛失去信心。”而当她见到梦中的伊堕人时,又觉得“我多么需要她,需要这个女人!因为没有一个男人肯于并且有能力把我拉走。”这个女人“可以一层层剥开我的伪装、矫饰和怪癖,像上帝那样轻轻地贴近我的内心”。[26]其对精神伴侣的渴求由此可见。

3、她建造的女性乌托邦都是脆弱的,这在侧面体现出陈染对同性爱恋与社会道德间矛盾的思索。在书写女性之谊系列作品之中,陈染将情欲的美好与不可阻拒表现的神圣且刻骨铭心,将她们之间严丝密合不可分割的互相理解表现得温情脉脉使人神往。同时又提出了同性爱中显而易见的脆弱性。例在《空心人的诞生》中的黑衣与紫衣女人,再如《另一只耳朵的敲击声》中黛二与伊堕人,他们一个竟是另一个的“前女”与“守护神”,而这种同性间的“危险的力量”,却同时不堪一击,一触即溃,由控制与占有欲,由妒忌,由道德伦理的指责,等等,终不能得到长久的快乐。

总之,陈染笔下这些忧郁、孤弱的女人在广泛受到社会的伤害以及男性的伤害之后,一直在寻找一个“自然而然就像水理解鱼,空气理解人类一样”的伴侣,超越性别之界,只给予暂时的安宁和精神慰藉。

结语

以上是从女性写作角度对陈染创作进行的分析,分别是从个体与社会的矛盾及个体试图融入社会这两个方面来切入的。通过对其作品的分析,不难明了她的女性创作立场及时时表露于作品中的孤独意识。她具有明显个人风格的创作既是女性写作中的个案,又将女性生存现状加以揭示,始终以孤独而独立的姿态剖析自身,折射现实,姿态大胆而肆无忌惮。作为优秀的女性主义作家,陈染的小说被称为“裸脸面世”,“像一次无遮拦的凝视。不是男人对女人的凝视,不是潜在欲望视域中的窥视,而是女性对于自身的凝视,其中有自恋,有自审,有迷惘,有确认”[27],作品展示了女性独特的成长经历,以及矛盾的情感。总之,陈染的创作为我国现当代文学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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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陈染.另一只耳朵的敲击声.陈染文集·另一只耳朵的敲击声[M].北京:作家出版社.2001:8.14.

[4][14][15][16][25]陈染.与往事干杯.陈染文集·与往事干杯[M].北京:作家出版社. 2001:103.108.92.99.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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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9]陈染.潜性逸事[M].河北:河北教育出版社,1995:8.11.14.

[11]陈染.另一扇开启的门[J].花城.1996.12:31.

[19]陈染.巫女与她的梦中之门.中国新文学大系短篇小说卷三1976-2000[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9,5.

[21][22]陈染.时光与牢笼.离异的人(陈染短篇小说精选)[M].作家出版社,2009,8:153.166.

[23]陈染.角色牢笼. 中国新文学大系短篇小说卷三1976-2000[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9,5:98.

[24]郭海鹰.从女同性恋书写看西方女性主义理论对陈染的影响[J].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学报,2010,3,21卷第2期.

[27]戴锦华.陈染:个人和女性的书写.中国新时期女性文学研究资料[J].山东文艺出版社.2006.

致谢

在本次论文设计过程中,文莉老师对该论文从选题,构思到最后定稿的各个环节给予细心指引与教导,使我得以最终完成毕业论文设计。在学习中,老师严谨的治学态度、丰富渊博的知识、敏锐的学术思维、精益求精的工作态度以及侮人不倦的师者风范是我终生学习的楷模,导师们的高深精湛的造诣与严谨求实的治学精神,将永远激励着我。这四年中还得到众多老师的关心支持和帮助。在此,谨向老师们致以衷心的感谢和崇高的敬意!

最后,我要向百忙之中抽时间对本文进行审阅,评议和参与本人论文答辩的各位老师表示感谢。

浅论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浅论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摘要]张爱玲是一位具有传奇色彩的女性,她把她的生活经历经过酝酿加上她独特的观察力升华成一部部旷世之作;在中国文学史上谱出华美的乐章。她笔下的女性形象或可悲或可恨或可怜,本文对张爱玲作品中的主要女性形象进行了深入分析并通过小说中的女性形 象进行社会反思。 读张爱玲的任何一篇小说,我都可以理解为何说她不是一名普通的女子。她用漫不经心的笔触刻画出一个个或含泪或泣血或可怜或可恨的女性形象;她用瘦弱的指尖轻轻挑起千年来蒙在家庭、婚姻、爱情上的温情脉脉的面纱;就让人看到触目惊心的真实,她把笔端伸向上帝看不到的地方,伸向太阳照不到的黑暗的角落;让那些华美袍上的虱子赤裸裸的暴露给世人面前。 一个个可悲的女性,一个个吃人的女性,一个个可怜的女性活灵活现的在读者面前,让读者为她们颤动,让读者为她们伤悲。因此张爱玲小说的成功之处不在于她所反映的当时的时代背景和特征;不在于她的语言有多华丽;而仅仅在于她所刻画的女性形象。这些女性形象与大多数作家所描写的女性有太大的差别,她们以独特悲凉和屈辱震撼着读者,张爱玲也因此在中国甚至世界文坛上折射出熠熠光辉。 一、人物形象具有的自传色彩 在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上,张爱玲是一位带有传奇色彩的作家。① 我们先来看一下她的出身:祖父是清朝的大臣,祖母是李鸿章的女儿,外公则是天津提督,可谓是出身显赫,属于贵族后裔了;但张

爱玲出生时已经是家道中落,父亲吸烟土、逛妓院、养姨太太,幼时的张爱玲生活在父母的争吵中,直至父母离婚。张爱玲幼时没有家庭的温暖,封建大家庭中的尔虞我诈,在她内心深处刻下了深深的烙印。尽管在创作中一举成名,在文坛上响当当,但是张爱玲的婚姻如同她的作品中的人物一样,是不幸福的。一九九四年在张爱玲创作的顶峰时期,她与汪伪宣传部次长,伪《中华日报》总主笔胡兰成签订婚约,但这次婚姻让张爱玲受到很大打击,因为它只维持两年。晚年的张爱玲孤独落莫生活着,最终客死异乡。纵观张爱玲的众多著作,我们都可以从中感受到她悲观敏感独特的性格,作品中的男性大多玩世不恭,抽鸦片,逛窑子;作品中的女性无一不是以悲剧结束,这不能不说是由她个人的生活经历所影响的,“总之,生命是残酷的看到我们 ②缩小又缩小的,怯怯的愿望,我总觉得无限的惨伤。” 她的作品大多以沪港两地为背景,事实上张爱玲是出生在上海的,又长期生活在香港。读书期间,她亲身经历了港岛被围,抵抗及沦陷的全过程。而她在《倾城之恋》中描写“炮火却逐渐猛烈了,邻近的高射炮成为飞机汪意的焦点,飞机营营的在顶上盘旋~~~”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很难写出当时战争的真实与紧张。 张爱玲的《沉香屑第一炉香》一经发表,就引起读者的哄动,书中的女性葛薇龙是一个寄居在姑妈家被诱惑而论为交际花的女性。无独有偶,张爱玲也因战争而中断学业,因此同她姑母住在一幢西式公寓里,在张爱玲的小说中,很多女性是家道中落的名门淑女,而张爱玲用不厌其繁的笔墨描写了大家族的种种陈设丫头佣人及大家族的

王安忆与女性文学专题研究2012

王安忆小说与女性文学专题研究 引言 在新时期的女性作家中,王安忆无疑是最值得关注的一位,这不仅表现在她对二十多年来风起云涌的女性文学及其批评独到的认识和深入的思考中,更表现在她近三十年来的创作生涯里坚持不懈的艺术探索中。王安忆还是令评论家最束手无策的一位,她的作品题材涉及非常广泛,风格变化很大,具有跳跃性,很难概括她的创作状态与风格特征,当代学者洪子诚称其为一位“能够驾驭多种题材”、“始终充满活力”的具有丰富潜力的作家。王安忆在同辈女作家眼里,被认为“综合实力”首屈一指,是当代中国女作家的“大姐大”;而批评家则早已承认:“王安忆在诸多的女作家中无疑出类拔萃。”“她的写作方式和精神追求使她成为知青作家里最具有反思能力的一位”;可是这样的评价在当代女性批评家徐岱看来还略显保守,其实“在百年中国女性叙事文学里,如今的王安忆已能跻身于最佳阵容,同张爱玲、萧红、苏青、杨绛、丁玲等相媲美。” 总体来看,王安忆的女性写作主题分为两大类型:一是把女性置放在自身欲望与社会文化环境的冲突中探讨女性命运;二是把上海故事中的女性安排到日常生活中关注其生存状态,探寻人类生命的本质。 一、理性的女性立场 1、略显谨慎与保守的女性立场。对于新时期风起云涌的女性文学

思潮及批评观念,王安忆采取的是谨慎与保守的态度,这并不意味着她对女性生存处境及精神状态的漠视,或者对男性中心文化的认同,而恰恰相反,这种审慎体现了她对中国女性问题的深切关心和深入思考。王安忆不止一次地表述过她的观点,“让愿意回家的妇女回家去”。我想王安忆的呼吁是一种对历史现状更为积极的思考,与其使一部分职业妇女名不副实,还不如让她们完全回到家庭中成为名副其实的家庭妇女。从更广泛的意义上说,王安忆试图展示的是,与其让广大妇女长久跋涉于传统与现实的泥泞之中,还不如让她们回到一种更自然和单纯的传统生存状态中去。 2、女性与文学的初衷是天然一致的。关于女性与文学的关系,王安忆也有独到的认识:“我喜欢写女性,我觉得女性更加像一种动物”,“我觉得女性特别是一种感情的动物。当我想到女性是一种感情的动物时,我就觉得她特别可爱,她为了情感,是什么都可以不顾的”,在王安忆看来,女性在生存中起支配作用的是生理与情感因素,也因此更具有文学审美价值。 3、对新时期初期的女性文学进行反思。 二、女性身体欲望的书写 在1980年代中期以前的现当代文学作品中的关于男女之爱的叙事,只有极少数作家能够正视女性的身体欲望,如丁玲的《莎菲女士的日记》、张爱玲的《色戒》,苏青的《结婚十年》(惊世骇俗:“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我们常常看到高于自我、高于生命的纯粹精神的浪漫爱情。这种现代浪漫爱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产物,它以

莎士比亚喜剧中的女性形象

莎士比亚喜剧中的女性形象 汉语言文学专业周洪宇 摘要: 本文介绍了莎士比亚笔下形成众多女性形象的原因和理由,分析了莎士比亚喜剧作品中女性大放异彩的形象。细致深入的描绘出喜剧中女性形象具有共同性和个体性的特点,莎士比亚以人文主义思想贯穿于喜剧,阐明了作者对女性形象的观点。 关键词:女性形象、女性、人文主义

目录 摘要 (Ⅰ) 关键词 (Ⅰ) 前言 (1) 一、莎士比亚喜剧笔下众多女性的原由 (1) (一)、提倡妇女解放 (1) (二)、描绘理想社会 (1) (三)、赞美真诚友谊 (2) (四)、歌颂自由恋爱 (2) 二、莎士比亚喜剧中女性的形象 (2) (一)莎士比亚喜剧中的突出强调具有主体地位的女性角色 (2) (二)、莎士比亚喜剧中的女性充满着道德美 (3) (三)、莎士比亚喜剧中的女性认为爱情是生活的支柱 (3) 三、莎士比亚喜剧塑造女性时也突出鲜明的形象 (4) (一)、莎士比亚喜剧中有些女性具有贤妻良母的形象 (4) (二)、莎士比亚喜剧中有些女性具有新思想的开放的形象 (4) (三)、莎士比亚喜剧中有些女性具有才思敏捷的形象 (5) (四)、莎士比亚喜剧中有些女性拥有着胆识过人、敢作敢为的形象 (5) 总结 (6) 参考文献 (6) 致谢 (6)

前言 莎士比亚,作为英国文艺复兴时期伟大的剧作家、诗人,欧洲文艺复兴时期人文主义文学的集大成者。他一向以人物形象的刻画著称,在他的喜剧中,我们可以看到各种各样富有鲜明个性的人物,在如此众多的人物形象中,女性形象描写得最为突出、最为显眼。 一、莎士比亚笔下众多女性的原由 莎士比亚生活在文艺复兴时期,当时英国正处于伊丽莎白女王统治的鼎盛时期,王权稳固统一,经济繁荣,但是紧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资产阶级也不满足于原来的现状,需要新的改革,反对旧的体制,促进自身利益的发展。新旧阶级交替的同时,文化、思想也紧随着发生变革。新兴的资产阶级把自己的世界观、思想观、人生观带到了变革的年代,从而影响到社会生活的发展。 社会变革必然是思想现行,莎士比亚的喜剧深受人文主义思想的影响。人文主义是文艺复兴核心思想,是新兴资产阶级反封建的社会思潮,人它是一种以“人”为中心,以“人”为一切思想和行动的出发点的新思潮。因此,他们以“人性”反对“神性”,以“人权”反对“神权”,以个性解放反对禁欲主义,肯定现实生活,肯定人有追求个人幸福的权力.莎士比亚能以人文主义思想引导,从社会生活真实出发,给作品中的事件和人物提供真实而富有时代特点的典型环境,塑造很多个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在众多形象群体中,女主人公的形象最为鲜明,在她们身上闪耀着人文主义光环。 (一)、提倡妇女解放 在一千多年漫长的中世纪黑夜,人性受到严重的压抑和扭曲,尤其是妇女,没有独立的人格,即使是上层妇女,她们也处于男人附庸的地位。莎士比亚认为,妇女也是人,她们应该获得人应该获得的一切权利,她们在政治上,经济上应获得与男人一样的平等地位。莎士比亚还认为,妇女的才能并不比男人低,她们同样有胆有识,甚至超过那些靠权位财产庸碌无为的男人。几乎所有的莎士比亚喜剧,都是以女性占中心位置,莎士比亚喜剧的光彩实际上是女性的光彩。无论是赫米娅、安痕裴琪、贝特丽丝、罗瑟琳,薇奥拉,还是妇女形象中的出类拔萃者鲍西娅,她们的共同特点是,追求个性解放,争取爱情幸福,并表现出机智勇敢,自尊自爱的可贵品质。 (二)、描绘理想社会 莎士比亚在喜剧中直接描绘了人文主义的理想社会。这个理想社会虽然还缺乏具体的政治内容,但集中体现了莎士比亚人与人之间真诚相待的人道主义精神,并以此与丑恶的社会现实对比,因此具有一定的批判力量。在《皆大欢喜》中,作者描绘了具有英国大自然特色的森林,在现实社会中遭到邪恶势力迫害的有德行的人都聚集到这里,在善良的公爵的周围簇居着许多“自甘流放”的向往真诚的人们,奥兰多、罗瑟琳在患难之中也投奔这个“圣地”。在那里,人们“像

1、现当代文学专题王安忆专题辅导

《中国现当代文学专题<2)》王安忆专题辅导 中央电大文法部< 2002年11月06日) 王安忆专题辅导 中央电大文法部李平 第十四讲“王安忆与女性写作”是我们这学期地第二个大重点,同时,我认为,也可以算作是第二个大难点.当然,也许有人由于自己对王安忆地作品比较熟悉,平时读得多一些,会认为这一讲比上一讲“汪曾祺与当代小说文体”容易,甚至比这学期地前面讲地几讲,如“赵树理”和“朦胧诗”都要容易.这也很正常.我们这门课地特点就是这样,对谁地作品越是熟悉,学习起来就越容易.但是,我说这一讲也算是一个难点,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这一讲地内容范围比较大,仅仅关于女性写作<或称“女性文学”),就可以单独开设一门课,可以就此写一本文学史专著;再者,王安忆地创作非常丰富,不仅作品多,变化大,而且其作品大多都是中长篇,现在还在源源不断地写作,因此,要真正做到了解和熟悉,并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我想,我在此罗索这么多,无外乎是想强调,对于许多同学都喜爱地王安忆,我们在学习时不能由于自己比较熟悉而掉以轻心,必须给予足够重视. 这一讲希望大家阅读地作品,主要有“三恋”<《小城之恋》《荒山之恋》《锦绣谷之恋》)和《岗上地世纪》、《叔叔地故事》、《纪实与虚构》、《长恨歌》等.在这些作品中,又可以《长恨歌》为重点. 在钱理群主编地《中国现当代文学名著导读》中,选有《纪实与虚构》地片断; 在陈思和、李平主编地《20世纪中国文学精品?当代文学100篇》<上海学林出版社)中,选有《叔叔地故事》; 在陈思和、李平主编地《中国当代文学作品选》<修订本,上海学林出版社)中,选有《长恨歌》地片断. 一、学习常识提示 <一)关于王安忆地生平 1954年3月生于南京,祖籍福建同安.是当代著名作家茹志鹃地次女.1955年刚满一岁便随父母进入上海,从此,具有着说不清、道不白地“双重身份”:既是地地道道地“上海人”,也永远只是上海地“外来妹”.1961年入淮海中路小学,1967年入向明中学读初中,并开始发表作品.1969年<15岁)初中没毕业就到安徽省北部<淮北)五河县农村插队.1972年<18岁)考入江苏省徐州地区文工团,在乐队拉大提琴,并参加一些创作活动. “文革”结束后,1978年调入上海中国儿童福利会《儿童时代》杂志社任编辑,1980年

读陈染《与往事干杯》有感

读陈染《与往事干杯》有感 陈染是个不同凡响的女性作家,作为一个清醒的女性写作者,她以个人的身体和心灵体验歇斯底里般地撞击着她所认为的关于女性的种种幻想,扰乱着主流文学的话语规范和象征秩序,展现了女性的真实自我。这一切使她的作品成为女性在当下时代中自觉的文学范本。陈染的小说充分写出了远离男权文化的女性生存状况。她笔下的女性人物幽闭,敏感,美丽且有智慧,她展示的女性世界被称为"私人生活",在这些故事中我们可以看出女性的成长经历。其中在母女关系的书写上,一改以往许多文本将母女关系处理成相依为命式的深情主题的套路,母女间的血缘联系褪去了伦理化、神圣化的伪饰,呈现出赤裸的人性原色,使读者看到母女关系中除却相依为命的心灵认同、默契与戏谑之外也有监视、控制与逃避,以及无奈的痛苦。她以强烈的女性意识,不懈的探索精神,成为中国当代文学史上的一位独特而重要的女性作家代表。下面我就以《与往事干杯》为例,简要谈谈她作品中的女性形象。 生命是一支漫长的钟。在她的代表作《与往事干杯》中,我看到了夜的尽头,那是生命的尽头。一个少女繁华而孤独、绚丽与清寂的往昔就以这样两句极富诗情与悲惋的语句缓缓展开…… 《与往事干杯》叙述了一个女孩子——肖濛——与父子两代人恋情故事。父母离异,孤独环境的压抑造成了少女肖濛心灵的抑郁,加以少女青春期性的萌动,肖濛误入性的歧途——与比她大二十岁的男邻居发生了性关系。后来她遇到了老巴,当她真的与老巴相爱时,却在偶然中发现老巴就是当年那个男邻居的儿子,她匆匆的告别老巴回国,却在不久后被告知老巴发生车祸死去了。一场爱情的悲剧让她心灵破碎。这篇小说的故事情节并无太多奇特之处,故事本身也没有什么非常重大深刻的含义。肖濛的爱情悲剧既不是某种社会环境的产物,也无关国家民族命运的忧患,更多的是对一种生活体验存一种情感的感悟。但这篇小说的高明之处在于她的语言。诗化的语言风格,细致入微的心理描写营造出一种浓浓的主观化情绪化的氛围中,让读者不知不觉被诱惑,然后一齐跌入作者感情的漩涡。 主人公肖濛,从小父母不和,家庭的破碎让她早熟而敏感,她沉默内向但内心丰富,她的内心就好像一个私密的小世界,她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自卑自怜,而由于无人交流引导,这种心情发展为一种病态的自恋,她渴望爱但又拒绝害怕爱。她与母亲住在破旧的尼姑庵里,邻居是一对感情不和的夫妇。我认为作者对这个地点的选择隐含这一种深意,尼姑庵向来被视为纯女性场所,可谓男性的禁地。但现在肖濛母女,一对夫妇都住在这里,三个女人,一个男人,尼姑庵,这样的设计本身就有一种让人想入非非的意念。而肖濛母亲对自己女儿青春期心理的变化的缺少关注,加之幼时父母争吵的阴影,现在邻居夫妇天天不断地争吵,让肖濛对两性关系既有好奇渴望又有压抑厌恶,她处于青春期的内心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忧郁。按弗洛伊德的理论,她的这种抑郁来自于性,青春期性的懵懂与萌动,无法获得排遣而产生抑郁。邻居男医生此时对她的诱导,使她拒抗但又渴望,逐步深陷于这一畸形的关系中。在两人的关系中,到底有没有爱,我认为是值得商榷的。肖濛对他应该是混杂了父亲情人欲望羞耻种种感情,但并不能说肖濛对他就没有爱,尽管她年纪尚小,但以她的早熟,她对爱情已有一定得理解;他们的关系虽然一开始是建立在性的基础上,但这种肉体上的欢愉使肖濛产生了深深地依恋与沉溺,她对他精神上依赖也渐渐加深。但是这样一种不正常的畸形的爱情,必然是没有结局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肖濛必然是一生都无法忘怀这段经历的。 但对于老巴,这样一个年轻纯洁的男孩子,“从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我的情感将无能为力的归属于他”,经历复杂的肖濛比老巴自然成熟的多,她做了他爱的导师,将自己的欲望在他的身上延续。两个人开始了看似正常的恋爱关系。在这一段的叙述中,作者埋下了很多的伏笔,从很多细节处就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现在的老巴与过去的邻居有着某种联系。小说的巧合就在这里,老巴竟然就是当年邻居的儿子!肖濛涌起了一种近乎乱伦的罪恶感,她有意遗忘的尼姑庵的回忆在一刹那全部清醒,她告别了老巴,回国。没想竟成为永别。她伤心绝望。在这一段感情中,我认为肖濛倾注的更多的是爱,是一种精神上的爱,他们俩之前长时间的鸿雁传书就是例证。但是在老巴身上,我认为肖濛总是隐隐约约寄托着一种对过去经历的怀恋,也许她自己并没与意识到,或者她意识到了但不愿承认。她不愿再回首那段时光,就像她说的“记忆其实并不是真的在岁月的延续中退缩,那些令人疲倦的振奋之情,终究是使人有些羞愧难言。因此,保护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将它们遗忘,遗忘,再遗忘。”所以当她发现那张照片时,她感到巨大的惊恐,深藏于

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形象分析

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形象分析 以《倾城之恋》、《金锁记》为例 摘要:张爱玲在中国的文学史上无疑是一个惊艳了时光的存在,她的文字、她的旗袍似乎已经牢牢地嵌入了上海的一砖一瓦中,烙进了上海的肌理中。同时在她的文字中也塑造了形形色色的女性形象,这些女性各自有着属于自己的个性。本文将就《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和《金锁记》中的曹七巧为例,进行一个大致的比较分析,以此来增进我们对于张爱玲的了解与认识。 关键词:出身经历性格结局 “一座城市的覆灭,成就了一段无望的爱情。”有多少人因为这样一句话的吸引而去找到《倾城之恋》这本书来看?张爱玲将白流苏与范柳原这两个“自私的人”放到了香港这个繁荣与危机同在的城市,让“自私的女子”与“自私的男子”在这样一个动乱的城市里相互依靠却又相互利用,最后终于互诉衷肠、表白心意,成就了一段传奇,成为了许多男男女女的向往。 而在张爱玲的另一部作品《金锁记》中的主人公曹七巧的故事却让人不怎么喜欢。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爱上了一个男人,却偏偏嫁给了他病怏怏的哥哥,做了他的嫂嫂,整日里面对一群善于搬弄是非的妯娌,连丫头也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辱她。在这样的处境下,丈夫无法给与她庇佑,心上人也对她避之不及,娘家人只当她是全家的摇钱树,贪婪地频频伸手。于是之后的曹七巧变得相当厉害,斗败了妯娌,拽住了婆家的大权,主宰了儿子女儿的人生,报复了心上人的无情,将其他人的人生变得与自己一般痛苦。最后她的儿子恨她、女儿怨她,心上人远离她,所有的人都对她恭恭敬敬。于是,她成功地引起了读者的厌恶。 白流苏与曹七巧,同为女人,怎么就一个终得圆满,一个孤老终身呢? 流苏,一个听起来就比其他的七巧之类的名字要美得多的名字,出身世家,虽然家族早已败落,家中也是人丁旺盛,所以通晓人情世故,天真无邪却也不乏心机;曹七巧,麻油店老板的女儿,自小被派到柜台买油,接触到的是最最底层的老百姓,见识到的是最最平凡不过的家长里短,可以说是在人民内部成长起来的好孩子,拥有的是劳动人民特有的淳朴,真正天真质朴。两个人比较起来,似乎是自然成长起来的曹七巧更讨喜一些,“买油西施”,人们如是称呼。

温儒敏《中国现当代文学专题研究》(第2版)笔记和习题(含考研真题)详解-第20章 王安忆与女性写作【

第20章 王安忆与女性写作 20.1 复习笔记 一、女性写作:对一种文学现象的整体描述 1.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女性文学”概念 “五四”新文化运动中,有一大批女性作家积极参与创作,出现了女性文学的第一次高潮。创作实绩带动了理论、批评的展开,出现了女性文学研究的专著,在这些著作中,“女性文学”确立的是一种性别标准,建立在女性作家和男性作家天然的生物学意义的差别之上,而较少关注作家的创作与性别、社会、文化的复杂关系。 2.“女性主义文学” “女性主义文学”摒弃了女性研究的基于生物性别的自然主义立场,认为“女性”是由一系列的文化规则所塑造的社会角色。因而女性文学是指那些有自觉的女性主义立场,用话语颠覆性别歧视,争取男女平等的文学。在这种理论框架中的女性文学,关心的是自身性别的社会处境、作家对女性经验的反省与文化反思、女性立场和主体地位。 3.“女性写作” “女性写作”的概念是法国女性主义评论家埃莱娜·西苏提出来的,强调女性身体与写作之间的关系,它的理论前提建立在生理区别的女性本质上,因为和社会性别理论所阐述的文化构成矛盾而遭到质疑和批评。在中国批评界,“女性写作”背离了它的理论背景和理论资源,在强调女性写作独特性的基础之上,关注女性写作的文化语境,全方位地考察女性身份在创作中的复杂关系,以及作家生平背景等对写作的深刻影响。 相对于“女性文学”的多义性、“女性主义文学”浓厚的理论色彩,“女性写作”日益

被广泛地采用,它在坚持一种性别和文化立场的同时极富包容性,提醒着这一种性别立场,提供了一种阅读和阐释女性作品的方法,同时又避开了许多纠缠不清的理论话题,避开了女性主义政治理论代替文本阐释的方式,把女性写作带入一个更广阔的阐释空间。 二、女性写作的三次高潮 批评界普遍认为,20世纪中国女性写作出现过三次高潮。 1.“五四”新文学革命时期 伴随着“个性解放”“民主自由”的启蒙主义号召,大批女作家用写作的方式参加到民族解放的进程中来。 (1)“五四”时期女作家的写作 大批女作家如谢冰莹、石评梅、冰心等积极参与写作,她们的写作是“人”的觉醒的一种体现,当然其中也包含着女性自身的体验和问题。这些女性写作的独特经验并没有凸现出来,只是“五四”启蒙话语宏大叙事的一部分,参与建构着民族国家的话语进程。 (2)对女作家的评论 评论界在对这些女作家的作品进行评论时,并没有女性主义批评的理论视点,而只是用现行的批评理论把她们的写作作为“五四”新文学革命的一部分。 ①对冰心、庐隐和丁玲的评价 a.较早引起论者注意的是冰心的“问题小说”,1919年10月7—10日《晨报副刊》发表了冰心的《斯人独憔悴》,不久就有人评论它揭示了“旧家庭的坏处”。 b.稍后茅盾的《庐隐论》《冰心论》把作家和“五四”时代精神关联在一起,有意识地运用历史分析的方法分析作家与时代的深刻联系、作家的写作立场以及作品的意识形态。例如评论庐隐时说:“她是被‘五四’的思潮从封建的氛围中掀起来的,觉醒的一个女性。

浅谈莎士比亚笔下的悲剧女性形象

浅谈莎士比亚笔下的悲剧女性形象 威廉·莎士比亚(1564—1616)是文艺复兴时期英国以及欧洲最重要的作家,是人文主义文学的巨人,他对英国戏剧作出了极其巨大的贡献.他的悲剧作品可以说是他在文艺方面,特别是戏剧方面的顶峰力作. 威廉·莎士比亚出生于英格兰中部斯特拉福镇的一个商人家庭。少年时代曾在当地文法学校接受基础教育,学习拉丁文、哲学和历史等,接触过古罗马剧作家的作品。后因家道中落,辍学谋生。莎士比亚幼年时,常有著名剧团来乡间巡回演出,培养了他对戏剧的爱好。1585年前后,他离开家乡去伦敦,先在剧院打杂,后来当上一名演员,进而改编和编写剧本。莎士比亚除了参加演出和编剧,还广泛接触社会,常常随剧团出入宫廷或来到乡间。这些经历扩大了他的视野,为他的创作打下了基础。 莎士比亚的创作生涯长达23年之久,根据他的思想和艺术的发展,其创作道路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这三个不同的阶段代表了莎士比亚不同时期的创作思想。1601——1607是莎士比亚悲剧创作时期。这一时期,他对社会和人生的态度是矛盾的和悲观失望的,但对现实的认识却大大加深,主要写人文主义理想与丑恶现象的矛盾以及理想的幻灭,其基调是现实的悲愤的和沉郁的。剧中强烈的批判精神,表现了莎士比亚对文艺复兴个性解放带来的社会后果的深刻反思。莎士比亚悲剧有一个通点,就是悲剧人物理想人格的彻底破灭,剧情通常以悲剧人物的死亡而告终。本文将要分析的三位女性形象正是莎士比亚在这个时期创作的。 诞生于1961年《哈姆雷特》是莎士比亚悲剧作品中的中心力作,也是最丰富的作品。剧中的女主角莪菲利亚是大臣波格涅斯的女儿,一个在封建制度下长大的贵族少女。她是落魄王子哈姆雷特的初恋情人。莪菲利亚是一个朴素美丽、善良温柔的未经世面的贵族姑娘,处世不深,天真、柔弱。她敢爱,但她太弱,因此,总是在还没有发出声响之前就已经失去了说话的权利,也就等于失去了拥有爱的权利。莪菲利亚是极端顺从的女人,她很少有自己的主观意见。当父亲安排她和哈姆雷特见面,试验哈姆雷特是否是因为爱情而发疯时,她表现出完全的顺从,而且相当认真。“殿下,我有几件您送给我的纪念品,我早就想把它们还给您,请您现在收回去吧。”话语是平淡的。平淡的往往又是最深刻的。送回礼物就意味着抛弃这份爱情,就意味着向父权主义妥协。莪菲利亚对哈姆雷特的爱是真挚深沉的,她深爱着哈姆雷特,她崇拜他,她形容哈姆雷特是“朝臣的眼睛,学者的辩舌,军人的利剑,国家所瞩望的一朵娇花,时代的明镜,人伦的典范,举世瞩目的中心。”可是面对心上人的求爱,她却不知所措了,长期接受的封建礼教思想根植于她的行动。她一开始并没有回应哈姆雷特,而在父兄得知这件事后,她毫无异议地接受了父兄的指示,拒绝了哈姆雷特的求爱,回避了自己的内心感受。 在《哈姆莱特》一剧的死亡人物中,莪菲利亚之死显然是落墨颇重的。请重温一下王后的叙述:“在小溪旁,斜生着一株杨柳,它的毵毵的枝叶倒映在明镜一样的水流之中;她一个人到那儿去,用毛茛,荨麻,雉菊和紫罗兰编成了一个个花圈,替她自己作成了奇异的装饰。她爬上一根横垂的树枝,想要把她的花冠挂在上面;就在这时候,树枝拆断了,连人带花一下落下呜咽的溪水里。她的衣服四散展开,使她暂时像人鱼一样漂浮水上;她的嘴里还断断续续唱着古老的谣曲,好像一点不感觉到什么痛苦,又好像她本来就是生长在水中的一般。可是不多一会儿,她的衣服给水浸得重起来了,这可怜的人儿歌还没有唱完,就已经沉下去。”这样载着鲜花在水面飘逝的情景,那是我迄今为止所能想象的最美丽的死亡之一。

从女性主义视角浅析陈染的《私人生活》

从女性主义视角浅析陈染的《私人生活》 张晶晶华南师范大学 [摘要] 陈染是活跃在八九十年代的一位极具女性气质的作家,其代表作《私人生活》就生动地体现出了这一特征,本文将运用女性主义的视角浅析《私人生活》中表现出的女性主义。[关键词] 女性主义私人生活 所谓女性视角,我认为就是强调以某类性别经验入手的视角,女性以自己独特的性别意识和性别视角为关照,抒写自我独特的经验和体验。作为新时期以来女性文学的代表,陈染的作品对表现女性主义视角很具典型性。下面将对陈染的《私人生活》这一作品进行女性主义视角的解读。 一、注重“我”的感受的描写 《私人生活》是一部具有自传色彩的小说,陈染以这样的形式表现了一个名叫倪拗拗的女孩儿从幼年到成年的独特而又复杂的内心情感体验。因此,注重“我”的感受便成为作者首先要突破的一点。男性作家往往擅长营造一个或虚幻或现实的世界,但自身却处于世界之外,他所注重的是展示这个世界,而陈染等一些女性作家则似乎更愿意走进自己所设计的世界之中,很直白的写出实实在在的“我”,尤其是“我”的感受。三毛曾经说过:“有一次,我试着写第三人称的文章,我就想:我不是‘他’,我又怎么能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我又回过头来,还是写‘我’。”这是女性作家写作意图的真实写照。在男性作家的作品中,即使是最特别的见解也不可避免地打上了社会既定话语的烙印,而女性的视角则可以触及到男性无法触及的深处。 《私人生活》通篇都非常注重“我”的感受的描写,这是本作品最突出的特点。“我”很孤独,意识到了我的问题是“一个残缺时代里的残缺的人”,还会为身体各部位起名字,觉得一个人是很多人;“我”冷漠,对大人的事我毫不关心,甚至支持父母离婚;“我”需要爱,因此,禾与尹楠的出现使我感到了从来未曾感受过的幸福;“我”忠于自己的内心,敢于说“不”,就算这个世界没有人与我同盟;“我”不愿承认现实,在禾与母亲永远离开之后,“我”固执地认为她们没有离开,只是安静地睡着了……主流作品中女性处于被忽略的角色,因此其内心世界也就无法被触及。陈染打破了这一樊篱,将主人公倪拗拗的内心世界毫无掩饰地展现在了读者面前。 二、对女性欲望的认同 封建社会中“存天理,灭人欲”的伦理道德实际上主要是针对女性的,在男权社会中,男性之中盛行的是“性放纵”,拥有三宫六院的帝王自不必说,即使平民百姓也可以占有三妻四妾,与男性的荒淫无度相比,女性的性爱权利却被剥夺殆尽,她们饱尝性压抑的痛苦,稍有抗争则被斥责为淫妇。但在女性作家的作品中,所谓的“淫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性爱的美丽。 《私人生活》中,作者对女性的性爱本能做了充分的肯定。“我”因为身上“被唤起”的某种欲望,因为“一种近在咫尺的与性秘密相关联的感觉”与一个“喜欢这种快感甚于喜欢他”的男人“紧密缠联在一起”;禾因为对“我”的喜欢与“我”发生的美丽的性爱,一切都是纯洁的,禾晶莹剔透的泪珠,翡翠绿色的玉石枕,禾的“两只桃子般嫩白而透明的乳房”,所有的一切象征了我们纯洁的爱情,可以跨越年龄,跨越性别的爱情;“我”看到伊秋与西大望“扭动在一起的身体”之后的“心惊肉跳”,“所有的毛细孔都在张开、放大、用力呼吸”,“我”意识自己长大了。不同于男性作家的笔法,陈染在这里对女性的欲望做了充分地肯定。 其次,作者在描写“我”与别人的性爱的时候常用第三人称,这也是本文的一个很明显的特点。在“我”和T走进“阴阳洞”,T说“我们就在这儿”之后,作者的第一人称很自

浅论90年代女性小说创作特征(一)

浅论90年代女性小说创作特征(一) 【论文关键词】9O年代女性小说特征 【论文摘要】通过对2O世纪9O年代几位著名女性作家如王安忆、陈染、林白、徐坤及2O 世纪7O年代出生的卫慧、棉棉等代表作品的分析、论述,文章概括了这个时代的女性小说创作特征:以“性别语言”为代表的文体意识、极强的个性特征与“私人化写作”、准自传体形式与自恋情结。 一、以“性别语言”为代表的文体意识 “女性写作”在90年代风起云涌,形成强大势头,似乎已成了90年代文化的一种重要标志。这种写作实践充分表现出了文学创作中强烈的作家个性、人物倾向和独特的创作诉求。它不仅标志着90年代审美意识的剧烈变化,而且在生活日益呈现世俗化、日常化、个人化的时代,以“性别语言”为代表的文体趋向作为一种叙述姿态,它打破了大一统的主流话语方式,进一步拓展了个人、个性化的精神空间,在对包括“性别”在内的个人化、人性的充分重视的前提下,为叙述、文体风格乃至写作方式带来了新的自由度、新的文化、新的人文内涵。对于个人化极强的“女性写作”,我们抛开人们争执纷纭的关于“女性写作”中的“躯体写作”、“男性中心文化传统对女性的种种本质主义”界定、“欲望对象化”、“摧毁男性写作的霸权”num.等人文话题暂且不论,而从文体意识、文体创造的角度讲,在90年代复杂的文化背景下,女性作家能把写作当作一种文化使命,用一种新的写作方式和话语方式,注重性别意识,打破以往外在的文体规范并将之内化成为内在的文体意识,进而在文本写作中转化为一种文化精神,也不能不说是文学的一个进步。具体地说,林白的《一个人的战争》、《致命的飞翔》、《玻璃虫》,陈染的《与往事干杯》、《无处告别》,海男的《女人传》,王安忆的《叔叔的故事》,徐小斌的《羽蛇》,以及70年代出生的女作家的城市小说等无不体现出女性文本中独特的母题、结构、情节、象征和语言。对她们文本的解读往往能发现故事叙述背后所隐含的声音和隐喻的主体自觉〔。现代生活,尤其是现代城市生活,为女性作家提供了对世界、生命、社会的情感体验的契机,使她们的写作有了新的独特的生长点,女性的社会角色,女性的文化价值、情感诉求、欲望追向、女性内在个性探索、物化现实中的新人生体验等等,都成为女性写作的醒目主题。特有的女性写作主题和女性表现视角,必然赋予文本具有鲜明性别特征的新的叙述语言和形式,小说呈现出男性作家无法取代的风格学特征,改变了以往女性文学的艺术形态。 二、极强的个性意识与“私人化写作” 与女性诗歌相比,中国女性小说在90年代独领风骚,甚至在文学失去轰动以后仍能不断引起新的轰动效应,得益于女性作家们极强的个性意识。90年代的女性写作强调主观化的视角,叙事主要体现为“个人记忆”风格,用以表现女性性别意识的自觉及女性特有的人生体验。王安忆的长篇小说《长恨歌》奠定了她在90年代女性写作中不可替代的位置。小说处处表现出一种普遍性和通常性,把女主人公当作一个公共性的人物来写。上海的许多市民家庭的女儿都是王琦瑶,在相同的生活氛围中成长,又有大同小异的女儿家的梦幻,终其一生,除了最后的死亡,她生活得一直很平淡。 被某些批评家称为“女王朔”的徐坤在短短的两三年时间内,推出了《白话》、《吃语》、《梵歌》、《斯人》、《热狗》、《先锋》等作品,并且以一种颇有力度的调侃反讽,批判了知识分子(尤其是男性)的生存方式,以及他们的若干可笑之处,将那种迁腐保守的知识型假面具加以剥离,从而致力于中国当代知识分子的人格还原。徐坤的小说擅长于从当代文化的矛盾荒诞中,去写当代知识分子的无力无奈无聊,及其所谓文化精英们的病态生存方式。她既看到了在政治文化占很大比重的社会中知识分子的面具,以及他们所难以承认的文化传统对他们精神人格的阉割和压抑。ai同时,她也看到了在商品经济社会中,他们非真实的心态和存在的荒诞感。他们总是在政治社会、商品社会、经济社会的转型中被甩出轨道,成为多余人。徐坤并

女性形象分析开题报告

女性形象分析开题报告 开题报告是指开题者对科研课题的一种文字说明材料。这是一种新的应用写作文体,提供了有关女性形象分析开题报告,希望能够切实的帮助到大家。 一、课题论证: (一)国内外研究: 著名女性文学研究者谭正璧先生的《论苏青与张爱玲》,对两位女性作家进行比较,他认为张爱玲是重视人情甚于世情的作家,他重世情因而有后来不能居上的看法,与傅先生看重其对人性情欲的挖掘刚好相左。或许谭先生指出了张氏部分作品内容的某种局限,但评论者自己对作品内容的理解未必是没有局限的。不错,爱情婚姻两性关系是张爱玲观照人生的基本角度,但在她描写的媒妁婚姻、金钱婚姻、高等调情、通奸姘居及其它种种畸型变态的两性纠结中,包含着十分丰富的人性与社会文明的冲突。正是在这一点上,张爱玲超越了一般的海派小说家。对于此方面,谭先生显然注意得不够。 台大中文系教授张健先生主编过一部题为《张爱玲的小说世界》一书,这是其专门研究张爱玲的研究生的论文集。主要包括人物形象分析和艺术分析两大内容,亦有不少新锐敏捷的看法,但感悟多于理论,流畅却欠深透似为该书的共同点。 (二)选题意义: 我之所以选择《浅谈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形象》这个论题,是因为在阅读了张爱玲的大部分作品后,感受到了在封建家庭和金钱枷锁

禁锢下的那个时代的女性所遭受的身体和灵魂的压迫。张爱玲在从贵族到平民转换的生活经历过程中,深深感受到了女性地位的不平等,她在母亲与姑姑先进思想的影响下,寻求时代女性的归宿,再现时代女性的命运并以自己的经历为基础。本论文对张爱玲作品中的主要女性形象进行了深入分析并通过小说中的女性形象进行社会反思。 二、方案设计: 此论文旨在研究在张爱玲笔下的形形色色的女性形象,通过影响张爱玲创作的几方面因素,将她笔下的女性主要概括为典型的几种类型,以及这些女性形象的特点,从而深刻揭示出在封建家庭和金钱枷锁禁锢下的女性所遭受的身体和灵魂的压迫的悲剧原因。 大纲: (一)1、简要概括张爱玲的生平及其对她作品创作的影响。(家庭因素) 2、东西方文化差异对她作品创作的影响。(文化因素) 3、上海沦陷以及战争经历对她作品创作的影响。(社会因素) (二)张爱玲作品中各种各样的女性形象。 1、插翅难飞的女性,及其这一类女性的特点和代表人物。 2、心灵扭曲的女性,及其这一类女性的特点和代表人物。 3、漂泊不定的女性,及其这一类女性的特点和代表人物。 4、红颜薄命的女性,及其这一类女性的特点和代表人物。 (三)张爱玲创作的出发点及其笔下女性的特点。 (四)通过张爱玲创作的形形色色的女性形象进行社会反思。

谈谈女性写作和女性文学

谈谈女性写作和女性文学 放眼当今中国文坛,女性作家写作愈来愈蔚为大观,惹人注目。而且已形成燎原之势,新老作家的队伍在不断扩大。作家有宗璞、杨绛、张洁、谌容、王安忆、毕淑敏、池莉、铁凝、方方、迟子健、张抗抗、徐小斌、斯妤、残雪、陈染、凌力、林白、海南、周洁茹、徐坤、李碧华、安妮宝贝、卫慧、棉棉、魏薇、戴来、蔡蔡等等。 中国文学评论家白烨指出:现在的女性文学写作已真正进入了它前所未有的黄金时期,无论是作家的数量、创作的质量或是风格的多样、作品的影响,都大大超过现代时期。女性文学形成如此大的气候,造成如此大的影响,这在中国文学历史长河中还未曾有过。女作家张抗抗说:今天的新锐女作家群体,已经形成了中国当代文学的一道靓丽景观。 女性作家写作的普及,对于古代崇尚的“女子无才便是德”来说,这是个质的飞跃,这是个可喜的社会现象,但是近来却又发现了一个堪忧的现象:那就是对于写作的女性作家,在称呼时,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前冠以“女”字。甚至于还有“美女作家”地称呼。 写作是有关灵魂的事,我们不应该主张在文学上有性别的区分和偏见。没听说过谁特意叫男主席,为什么偏要强调女作家呢? 当“美女作家”及“用身体写作”这些词频繁地出现在一些评论文章中,甚至津津乐道,蔚然成风。这就值得深思了。一种现象的产生必然有它的原因。其中,不可否认,有商业性炒作的成份,鼓吹个人不择手段地攫取名利与地位,发泄个人的畸变心理,无病呻吟、矫揉造作的情绪渲染,歇斯底里的病态表露等等往往被冠之以“创新”、“突破”而受到大肆吹捧。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副研究员,文学评论家王绯说:“我认为首先是金钱这只魔手在作怪。面对商品经济,女性写作的人文价值被商业性炒作贬损了。不能不承认,女性文学、女作家的性别身份、甚至关于女性的理论,也被有些人操纵成为市场的”卖点“,这是女性在文化领域的悲哀。”对文学事业整体来说,“性别”毫无理论上的判断价值,只能令人隐约地感到某些畸型心态。曾经沈从文就说过,成名前的丁玲、胡也频夫妇同时寄稿子给编辑,往往胡遭退稿;而将退稿改用“丁玲”这个女性化的名字再寄去,则又往往被采用了。这个事件无可辨驳地说明了这一点。当然,看事物应该用辨证的观点,毕竟无风不起浪,毋庸讳言,这也与这些词针对的作家有关,今天的女作家似乎正竭力张扬着这个“女”字。并引以自豪和沾沾自喜。不仅有“小女人”写的“小女人散文”,还有“美女作家”号称“用身体写作”。但清者自清,就拿丁玲来说,在她发表了《莎菲女士的日记》名声大噪之后,曾有上海某著名女性杂志为出一期“女作家专号”向她约稿,丁玲非常反感———作家就是作家,干吗特别加一个“女”!她竟把登门求稿的编辑关在了门外。如果,今天的女作家都能象丁玲一样,那么可以肯定地断言“美女作家”“用身体写作”这些词眼自然会销声匿迹。 我们习惯把女作家的作品称为“女性文学”。 展望中国文学历史长河,女性文学也是源远流长。从古代的班昭、蔡琰、李清照、苏小妹、柳如是、卓文君到现代的林徽因、冰心、凌叔华、冯沅君、关露、杨晦、林蓝、萧红、白薇、丁玲、白朗、草明、袁静、杨沫等等,一大批不胜枚举的女作家,在中国的文学史上都留下了她们不可磨灭的足迹。远的不说,就说“五四”运动以后的半个多世纪以来,就有五、六代女作家相继登上文坛。正是这种时代的进步、社会的发展使世纪末的女性散文在恢复“五四”现代女性散文的同时又超越了它。一批引人瞩目的女性散文家,如张洁、宗璞、叶文玲、铁凝、张抗抗、王英琦、斯妤等她们的作品表现出了强烈的女性主体意识。她们更加真诚地表露女性自我身心的体验,以显见的性别意识,关照女性生命,感悟女性坎坷的人生与命运,并以超越“五四”女性的成熟心态,思考和探寻女性在社会中的主体位置。她们对性别的关注、女性意识的建立,从不自觉到自觉,并超越了前辈。尤其是改革开放以后大批的中青年女作家脱颖而出,大放异彩,令人惊喜,引人瞩目。这批新一代女性作家与往昔的女作家迥然有别,风格各异。她们所处的时代,生活环境、经历、性格都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作品的内容、表达技巧和话语方式都很别具一格。 新一代女性作家活跃于文坛,是中国社会生活不断进步的反映和结果,是中国新一代女性自立和自强的明证。女性文学不再只是文坛的一种缀饰,而成为文坛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白烨语)。不可否认,现代女性作家在当今文坛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在不久前,在人才济济、群星闪烁的女作家群落中挑选出张抗抗、残雪、王安忆、铁凝、方方、池莉、林白、陈染、徐坤、迟子建十位作家列入《中日女作家新作大系。中国方阵》,毫无疑问,她们是当今中国文坛最具实力、最为活跃又最有影响的10位女性作家。她们的作品展示中国当代女性文学的实有风貌与最新水准。如张抗抗的《情爱画廊》、王安忆的《长恨歌》、铁凝的《大浴女》、池莉的《来来往往》、方方的《乌泥湖年谱》、林白的《玻璃》,陈染的《声声断断》和《不可言说》、迟子建的《伪满洲国》、徐坤的《狗日的足球》。 如果用传统的眼光来看,女性文学似乎也缺少一些东西,如对历史风云的切实关注,对社会纠葛的有力把

莎士比亚四大喜剧中女性形象研究

龙源期刊网 https://www.doczj.com/doc/fe5514242.html, 莎士比亚四大喜剧中女性形象研究 作者:王敏 来源:《锋绘》2018年第07期 摘要:长期以来,人们关注莎士比亚的悲剧和历史剧的程度要远高于他的喜剧作品。关于怎样成为一个人,怎样在社会中生存、怎样处理男女和家庭关系这些问题,莎士比亚正是通过喜剧用深刻的方式予以了解答。《第十二夜》和《皆大欢喜》中的女性角色都个个鲜明,虽然有着普通人的喜怒哀乐,却与同时代的女性截然不同。本文将从两大喜剧中的女性形象入手,追寻莎士比亚笔下的女性形象的突破与局限。 关键词:女性形象;喜剧 “朋友,这儿是什么国土?”薇奥拉在《第十二夜》的开头说。在其中我们目睹了新生、新的欢笑、新的爱情。在这部有点怪异的黑色喜剧中,推动着剧情发展的就是他笔下那些卓越非凡的喜剧女主角——有着男扮女装的薇奥拉。莎士比亚的笔下丝毫不吝啬对女性的关怀,他创造了这些迷人的、调皮的、有趣的、浪漫的女性形象。 莎士比亚的女性角色纯熟、热情,每一个都是强大的女性。薇奥拉独自身处异国,她的哥哥和看护者都可能已经溺水身亡,为了保护自己,薇奥拉决定伪装成一个男人(而且还是她哥哥)以便向当地的公爵奥西诺谋求一份差职。弗洛伊德认为哀悼的第一个阶段是想和死去的人合为一体,她的方式就是易装,起初薇奥拉需要通过创造一个他者去表达自己。薇奥拉渐渐用伪装的方式发现了自我,在爱情面前,莎士比亚给予了她最大的宽容。薇奥拉起初充满了矛盾,她爱着公爵,又要劝说奥利维娅接受公爵的追求,可这丝毫不影响薇奥拉爱的勇敢,那些用来伪装的性别、年龄都不重要,薇奥拉深知爱上彼此就是从一个本质到另一个本质。在莎士比亚时代,女性不会扮演职业角色,女性角色过去一直由男性扮演,莎士比亚创造了女扮男装的女性角色无疑是给了男权社会体认女性最大的机遇,也因此赋予了她们畅所欲言的能力,他找到了给予女性声音的方法,这是在许多方面对女性伟大的馈赠。 《皆大欢喜》的核心是一个简单的爱情故事,关于罗瑟琳和一名叫做奥兰多的年轻人。罗瑟琳的角色之所以特别是因为她在引导整部戏,在她刚来的第一天就开始安排自己和西莉娅的新生活,买了茅舍,建了一个农场。由于她的努力,公爵和他的随从最终抛开厌世情绪,恢复了被遗忘的雄心壮志。在幽静、浪漫的亚登森林中,人们有足够的时间提高自己的修养和智力,有时间胡闹,也有时间谈恋爱,在那里人们“逍遥的把时间消磨过去,像是置身在古昔的黄金时代里一样”。因为罗瑟琳的鼓励,森林里的人们学会了更勇敢更公开的追求爱情。罗瑟琳的性格中既有嬉戏欢闹的一面,也有温柔贤淑的一面。她表面上的伶牙俐齿只是为了掩饰她心中的忧虑。她说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是使自己在情网中越陷越深。她女扮男装嬉弄自己的情人,手段异常的巧妙。她和奥兰多的对话中充满了優雅的谈笑,她在自己设置的精巧的语言迷宫中穿行,把握着爱情的节奏,掌握着主权,奥兰多紧随其后。她如此聪慧,也充分利用了性暗示。当罗瑟琳易装成男孩,她给自己取的名字是盖尼米德,盖尼米德是朱庇特的侍酒童子,

陈染 女性小说 分析

探析陈染创作中对女性生存困境的思考与审视 目录 摘要 (1) 关键词 (1) 一、对婚姻关系的认识与反思 (1) 1、打破理想婚姻关系 (1) 2、对灵肉合一的渴求 (2) 二、生存之痛的体验与审视 (3) 1、家园之痛 (3) 2、失语之痛 (4) 三、回归与退守 (4) 1、同性情谊:女性的自我回归和情感补偿 (5) 2、女性存在的定位 (5) 参考文献 (6) 摘要:从1992年陈染发表成名作《与往事干杯》后,小说创作进入高潮阶段,发表了数 量可观的作品。陈染从始至终都代表了一种固定不变的角色——女性的独自私语,她的表白一开始就以一种独立和对抗的姿态出现。但是陈染逃脱了“怪圈”的束缚,凭着对女性存在的执着关注,对女性体验的精微体察,执拗而坦诚、真实而深刻地揭示了女性的深层心理空间和内在生命率动。她以纯粹的女性视角审视和诉说着不仅女性、也包括男性在内的人类的生存境况,不仅传达了女性个体的生存困境,同时也传达出现代社会人类普遍的生存困境。关键词:陈染女性生存困境思考审视 从1992年陈染发表成名作《与往事干杯》后,小说创作进入高潮阶段,发表了数量可观的作品,这些作品以鲜明的女性视角向读者讲述着女性在男权世界里,由满怀憧憬地尝试到被无情地伤害,由向世界敞开自我到退回自己的“阿尔小屋”的过程,以及由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的心路历程,在经历这一切之后,女性并不仅仅是退回到自己的屋子,进行无谓的自我怜悯和自我欣赏,而是以更加清醒的姿态来进行审视。她以纯粹的女性视角审视和诉说着不仅女性、也包括男性在内的人类的生存境况,不仅传达了女性个体的生存困境,同时也传达出现代社会人类普遍的生存困境。 一、对婚姻关系的认识与反思 1、打破理想婚姻关系 婚姻关系在陈染的小说里不象在池莉、铁凝等女作家那里那样占有很大的分量,并成为她们女性写作的一个重要的创作视角。陈染显然是不热衷于描写婚姻的,她的小说里的女主人公大多是单身、离异或者守寡,美满幸福的爱情和婚姻是一道遥不可及而又飘忽不定的风景线,女主人公在对它的真诚期待和努力寻求中,获得的只是伤害和绝望。在陈染的小说中,女主人公们发现自己的目光无法与男性交接;自己的话语不能被男性承认;自己的理想难于让男性首肯。无论是可把握的客观实在,还是不可捉摸的命运力量,都在无情地开着玩笑,以戏谑和嘲弄的眼神俯视着在绝望中挣扎的女人们,最终将她们逼回到孤独的境地。而她的小说男主人公不是无能、懦弱、猥琐,无论是在生理上还是精神上都无法满足女主人公的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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