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与孤独者的哀思
欧阳光明（2021.03.07）
《狂人日记》是中国现代口语小说的开山之作，以其内容上和形式上的现代化特征，开辟了我国文学成长的一个新的时代，可以说是五四新文学的一篇总序。而《孤独者》是鲁迅短篇小说集《彷徨》中的代表作之一，通过魏连殳这个社会“异类”最终被“消灭”的喜剧命运反应了那个时代人性、封建礼制的残暴。下面笔者将浅析两篇文章在主题、思想内容、人物形象等方面的相似点。
一、主题
《狂人日记》与《孤独者》主要都以揭露和批判残暴的封建制度和传统礼教为主题。《狂人日记》具有鲜明的五四新文化特征，概略上写“狂人”的自愿害妄想症，实际上笔笔震动的都是时代、社会、人生真谛的脉络。《孤独者》或许正切合那句话：“错的不是我们，是社会。” 魏连殳和“我”都是具有先进思想、要求变革和进步的“新青年”，却都遭到封建传统势力的迫害。同时鲁迅通过叙事者“我”和主人公魏连殳的几次对立，写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困惑：“对历史和现实的孤独者命运的考察，更深层面上展开的是关于人的生存状态、人的生存希望，以及人的生存意义和价值的思考与驳难。”①
二、思想内容
在思想上，《狂人日记》和《孤独者》都表达了鲁迅的叛逆和不当协精神，同时也有鲁迅自身的迷茫。《狂人日记》以第一人称展开，通过“我”——一个“疯子”的视角观察这个世界：赵贵翁和他的狗，街
边的小孩和女人，狼子村的耕户，甚至是自己的哥哥，似乎人人都故意不良。然而看似猖狂的想法掩盖的是真实的黑暗，且这种“黑暗”像潮流一样渐渐涨高，从肉体上的“吃人”，到封建礼教对人的迫害，到来自麻木的亲朋的压迫，最后是自身也被迫害，丧失意志而成了“吃人者”。这种喜剧性的结局和恶性循环反应了鲁迅对社会成长拘于困境的忧虑和愤恨。而《孤独者》的主题与《狂人日记》相似，同样批判封建制度和传统礼教。《孤独者》中魏连殳的长久的一生是鲁迅塑造的一个更深刻沉痛的喜剧。文章以旁观者的角度写魏连殳作为一个“异类”被人排挤，不单因舆论压力失去了原本薪水不错的职业，最后嗜书如命的他竟然不克不及不卖书维持生计，反应出封建社会传统势力对一个异端残暴的驱逐，一步一步地剥夺他的一切。《孤独者》最精彩的处所在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魏连殳摇身一酿成了杜师长的顾问。他以毒攻毒的方法来报仇：利用自己掌握的权力去压迫现在欺侮他的人。于是昔日的仇敌纷繁向他磕头打拱，于是有了“新的宾客，新的馈赠，新的颂扬”，他胜利了，可是他其实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已经真的失败，他成为自己曾五体投地的封建势力支持者，成了封建制度压迫下的牺牲品。这种清醒的认识更突出其喜剧色彩。
二、人物形象
《狂人日记》中的“狂人”是一个自愿害妄想症精神病患者。他活在现实与虚幻之间，既恐惧着被身边的人“吃”，又同样害怕自己也成为“吃人者”。“狂人”的形象是象征性的，他代表了具有新思想的渴望进步的青年，代表了五四时代先驱者愤激的批判、追求和深思。
如狂人面对遵循数千年之久的传统思想，年夜胆地提出了“历来如此，便对么？”的质疑，这集中体现了年夜胆怀疑和否定一切的五四时代精神；狂人还面对面地向吃人者收回了警告：“要晓得将来容不得吃人的人，活在世上”，反应他对新时代的期待和信心；最后，狂人期望未来、瞩目下一代，希望“没有吃过人的孩子，或者还有”，收回了“救救孩子”的呼喊，这更是一种向封建主义抗争的号召，同时也向世人昭示了一条变动社会的途径。《孤独者》中的魏连殳接受过良好的西方教育，思想先进开放，显然是一个人们避如蛇蝎的“异类”，与那时整个社会的大都是绝不相容的。文章又以“孤独”为中心，描写了三种不合类型的人：第一类即是麻木的年夜众，他们是可悲的，根本不知“孤独”为何物；第二类是自以为“孤独”的所谓的“不幸的青年”，他们自认为世事不公，怀才不遇，终日颓唐无所事事；第三类是以魏连殳为代表的真正的孤独者。他们深沉的孤独无法被理解，至始至终只能默默接受。归结起来这三种人的“病因”都是封建礼教的迫害，从而深化了主题。
《狂人日记》和《孤独者》都是鲁迅先生的优秀作品。虽然它们出生至今已过去数十年，但依旧高踞文坛巅峰，为无数后人所敬仰、学习。
摘自钱理群《“最富鲁迅气氛”的小说——读<在酒楼上>、<孤独者>和<伤逝>》
文学院数字出版1班
周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