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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学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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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学是研究物质及其行为和运动的科学。它是最早形成的自然科学之一,如果把天文学包括在内则有可能是名副其实历史最悠久的自然科学。最早的物理学著作是古希腊科学家亚里士多德的《物理学》[1]。形成物理学的元素主要来自对天文学、光学和力学的研究,而这些研究通过几何学的方法统合在一起形成了物理学。这些方法形成于古巴比伦和古希腊时期,当时的代表人物如数学家阿基米德和天文学家托勒密[2][3];随后这些学说被传入阿拉伯世界,并被当时的阿拉伯科学家海什木等人发展为更具有物理性和实验性的传统学说[4];最终这些学说传入了西欧,首先研究这些内容的学者代表人物是罗吉尔·培根[5]。然而在当时的西方世界,哲学家们普遍认为这些学说在本质上是技术性的,从而一般没有察觉到它们所描述的内容反映着自然界中重要的哲学意义。而在古代中国和印度的科学史上,类似的研究数学的方法也在发展中。

在这一时代,包含着所谓“自然哲学”(即物理学)的哲学所集中研究的问题是,在基于亚里士多德学说的前提下试图对自然界中的现象发展出解释的手段(而不仅仅是描述性的)。根据亚里士多德的学说以及其后的经院哲学,物体运动是因为运动是物体的基本自然属性之一[1]。天体的运动轨迹是正圆的,这是因为完美的圆轨道运动被认为是神圣的天球领域中的物体运动的内在属性[3]。冲力理论作为惯性与动量概念的原始祖先,同样来自于这些哲学传统,并在中世纪时由当时的哲学家菲洛彭洛斯、伊本·西那、布里丹等人发展。而古代中国和印度的物理传统也是具有高度的哲学性的。

另见:天文学史和亚里士多德物理学
目录 [隐藏]
1 经典物理学
1.1 力学的发展史
1.1.1 力学的历史背景
1.1.2 伽利略的动力学
1.1.3 牛顿三大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
1.1.4 牛顿的绝对时空观
1.2 热学的发展史
1.2.1 热功当量和热力学第一定律
1.2.2 热机效率和热力学第二定律
1.2.3 分子运动论
1.2.4 统计力学的建立
1.3 电磁学的发展史
1.3.1 电磁学的历史背景
1.3.2 静电学和库仑定律
1.3.3 对稳恒电流的研究
1.3.4 安培的电磁学定理
1.3.5 电磁感应现象
1.3.6 麦

克斯韦电磁场理论
1.4 光学的发展史
1.4.1 几何光学的发展
1.4.2 光的色散
1.4.3 光的本性
1.4.4 光谱学的发展
1.5 经典物理学的革命
1.5.1 历史背景
1.5.2 X射线和电子的发现
1.5.3 以太风
1.5.4 紫外灾难
2 相对论
2.1 相对论产生的历史背景
2.2 狭义相对论
2.2.1 论动体的电动力学
2.2.2 狭义相对论的参考溯源
2.2.3 早期科学界的接受
2.3 广义相对论
2.3.1 狭义相对论 + 等效原理
2.3.2 引力场方程的建立
2.3.3 广义相对论的实验验证
3 量子理论
3.1 旧量子论
3.1.1 普朗克能量子
3.1.2 玻尔模型
3.1.3 波粒二象性
3.2 现代量子力学
3.2.1 矩阵力学
3.2.2 波动力学
3.2.3 相对论量子力学
3.2.4 玻尔-爱因斯坦论战
3.3 量子场论
3.3.1 量子电动力学
3.3.2 量子色动力学
4 原子核物理和粒子物理
4.1 原子核物理学
4.2 粒子物理学
4.2.1 介子的发现
4.2.2 中微子的发现
4.2.3 夸克模型的建立
4.2.4 宇称不守恒的发现
4.2.5 标准模型的建立
5 近代物理的其他发展
5.1 凝聚态物理学
5.2 当代天体物理学
5.3 宇宙学
5.4 万有理论
6 参考文献

经典物理学
力学的发展史

约翰内斯·开普勒[编辑] 力学的历史背景
力学是最原始的物理学分支之一,而最原始的力学则是静力学。静力学源于人类文明初期生产劳动中所使用的简单机械,如杠杆、滑轮、斜面等。古希腊人从大量的经验中了解到一些与静力学相关的基本概念和原理,如杠杆原理和阿基米德定律。但直至十六世纪后,资本主义的工业进步才真正开始为西方世界的自然科学研究创造物质条件,尤其于地理大发现时代航海业兴起,人类钻研观测天文学所花费的心力前所未有,其中以丹麦天文学家第谷·布拉赫和德国天文学家、数学家约翰内斯·开普勒为代表。对宇宙中天体的观测也成为了人类进一步研究力学运动的绝佳领域。1609和1619年,开普勒先后发现开普勒行星运动三大定律,总结了老师第谷毕生的观测数据。

[编辑] 伽利略的动力学

伽利略·伽利莱在十七世纪的欧洲,自然哲学家逐渐展开了一场针对中世纪经院哲学的进攻,他们持有的观点是,从力学和天文学研究抽象出的数学模型将适用于描述整个宇宙中的运动。被誉为“现代自然科学之父”的意大利(或按当时地理为托斯卡纳大公国)物理学家、数学家、天文学家伽利略·伽利莱就是这场转变中的领军人物[6]。伽利略所处的时代正值思想活跃的文艺复兴之后,在此之前列奥纳多·达芬奇所进行的物理实验、尼古拉斯·哥白尼的日心说以及弗朗西斯·培根提出的注重实验经验的科学方法论都是促使伽利略深入研究自然科

学的重要因素,哥白尼的日心说更是直接推动了伽利略试图用数学对宇宙中天体的运动进行描述。伽利略意识到这种数学性描述的哲学价值,他注意到哥白尼对太阳、地球、月球和其他行星的运动所作的研究工作,并认为这些在当时看来相当激进的分析将有可能被用来证明经院哲学家们对自然界的描述与实际情形不符。伽利略进行了一系列力学实验阐述了他关于运动的一系列观点,包括借助斜面实验和自由落体实验批驳了亚里士多德认为落体速度和重量成正比的观点,还总结出了自由落体的距离与时间平方成正比的关系,以及著名的斜面理想实验来思考运动的问题。他在1632年出版的著作《关于托勒密和哥白尼两大世界体系的对话》中提到:“只要斜面延伸下去,球将无限地继续运动,而且不断加速,因为此乃运动着的重物的本质。”[7],这种思想被认为是惯性定律的前身。但真正的惯性概念则是由笛卡尔于1644年所完成,他明确地指出了“除非物体受到外因作用,否则将永远保持静止或运动状态”,而“所有的运动本质都是直线的”。

伽利略在天文学上最著名的贡献是于1609年改良了折射式望远镜,并借此发现了木星的四颗卫星、太阳黑子以及金星类似于月球的相[6]。伽利略对自然科学的杰出贡献体现在他对力学实验的兴趣以及他用数学语言描述物体运动的方法,这为后世建立了一个基于实验研究的自然哲学传统。这个传统与培根的实验归纳的方法论一起,深刻影响了一批后世的自然科学家,包括意大利的埃万杰利斯塔·托里拆利、法国的马林·梅森和布莱兹·帕斯卡、荷兰的克里斯蒂安·惠更斯、英格兰的罗伯特·胡克和罗伯特·波义耳。

[编辑] 牛顿三大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

艾萨克·牛顿1687年,英格兰物理学家、数学家、天文学家、自然哲学家艾萨克·牛顿出版了《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一书,这部里程碑式的著作标志着经典力学体系的正式建立[8]。牛顿在人类历史上首次用一组普适性的基础数学原理——牛顿三大运动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来描述宇宙间所有物体的运动。牛顿放弃了物体的运动轨迹是自然本性的观点(例如开普勒认为行星运动轨道本性就是椭圆的),相反,他指出,任何现在可观测到的运动、以及任何未来将发生的运动,都能够通过它们已知的运动状态、物体质量和外加作用力并使用相应原理进行数学推导计算得出。

伽利略、笛卡尔的动力学研究(“地上的”力学),以及开普勒和法国天文学家布里阿德在天文学领域的研究(“天上的”力学)都影响着牛顿对自然科学的研究。[9][10](布里阿德曾特别

指出从太阳发出到行星的作用力应当与距离成平方反比关系,虽然他本人并不认为这种力真的存在)。1673年惠更斯独立提出了圆周运动的离心力公式(牛顿在1665年曾用数学手段得到类似公式),这使得在当时科学家能够普遍从开普勒第三定律推导出平方反比律。罗伯特·胡克、爱德蒙·哈雷等人由此考虑了在平方反比力场中物体运动轨道的形状,1684年哈雷向牛顿请教了这个问题,牛顿随后在一篇9页的论文(后世普遍称作《论运动》)中做了解答。在这篇论文中牛顿讨论了在有心平方反比力场中物体的运动,并推导出了开普勒行星运动三定律。其后牛顿发表了他的第二篇论文《论物体的运动》,在这篇论文中他阐述了惯性定律,并详细讨论了引力与质量成正比、与距离平方成反比的性质以及引力在全宇宙中的普遍性。这些理论最终都汇总到牛顿在1687年出版的《原理》一书中,牛顿在书中列出了公理形式的三大运动定律和导出的六个推论(推论1、2描述了力的合成和分解、运动叠加原理;推论3、4描述了动量守恒定律;推论5、6描述了伽利略相对性原理)[8]。由此,牛顿统一了“天上的”和“地上的”力学,建立了基于三大运动定律的力学体系。

牛顿的原理(不包括他的数学处理方法)引起了欧洲大陆哲学家们的争议,他们认为牛顿的理论对物体运动和引力缺乏一个形而上学的解释从而是不可接受的。从1700年左右开始,大陆哲学和英国传统哲学之间产生的矛盾开始升级,裂痕开始增大[10],这主要是根源于牛顿与莱布尼兹各自的追随者就谁最先发展了微积分所展开的唇枪舌战[11]。起初莱布尼兹的学说在欧洲大陆更占上风(在当时的欧洲,除了英国以外,其他地方都主要使用莱布尼兹的微积分符号),而牛顿个人则一直为引力缺乏一个哲学意义的解释而困扰,但他在笔记中坚持认为不再需要附加任何东西就可以推论出引力的实在性。十八世纪之后,大陆的自然哲学家逐渐接受了牛顿的这种观点,对于用数学描述的运动,开始放弃作出本体论的形而上学解释[9]。

[编辑] 牛顿的绝对时空观
牛顿的理论体系是建立在他的绝对时间和绝对空间的假设之上的,牛顿对时间和空间有着如下的理解:

“ 绝对的、真正的和数学的时间自身在流逝着,而且由于其本性而在均匀地、与任何外界事物无关地流逝着。 ”
“ 绝对空间,就其本性而言,是与外界任何事物无关而永远是相同的和不动的。 ”
—牛顿, 《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


牛顿从绝对时空的假设进一步定义了“绝对运动”和“绝对静止”的概念,为了证明绝对运动的存在性,牛顿

还在1689年构思了一个理想实验,即著名的水桶实验[12]。在水桶实验中,一个注水的水桶起初保持静止。当它开始发生转动时,水桶中的水最初仍保持静止,但随后也会随着水桶一起转动,于是可以看到水渐渐地脱离其中心而沿桶壁上升形成凹状,直到最后和水桶的转速一致,水面相对静止。牛顿认为水面的升高显示了水脱离转轴的倾向,这种倾向不依赖于水相对周围物体的任何移动。牛顿的绝对时空观作为他理论体系的基础假设,却在其后的两百年间倍受质疑。特别是到了十九世纪末,奥地利物理学家恩斯特·马赫在他的《力学史评》中对牛顿的绝对时空观做出了尖锐的批判[13]。

[编辑] 热学的发展史

詹姆斯·焦耳[编辑] 热功当量和热力学第一定律

如能量不会损失,牛顿摆可永远摆动热学起源于人们对热现象的概念和本性的研究,热和温度的概念是在伽利略发明了温度计之后逐渐理清的。而人们最初对热的本性的认知可以用所谓“热质说”来概括[14],即热是一种会从高温物体流向低温物体的物质,同时根据实验结果,热这种物质没有质量,它被称作“卡路里”。热质说能解释很多热现象,但到了十八世纪末,英国的伦福德伯爵在慕尼黑兵工厂领导钻制大炮的工作时,发现“铜炮在钻了很短一段时间后就会发生大量的热;而被钻头从炮上钻出来的铜屑更热(像我用实验所证实的,发现它们比沸水还要热)。”伦福德认为“在这些实验中由摩擦所生的热的来源似乎是无穷无尽的”,因此他认为热“绝不能是具体的物质”[15]。

在当时力学的发展已经使人们对能量的转化与守恒有了初步的理解,特别是笛卡尔的运动不灭理论和莱布尼兹的“活力守恒原理”,他认为这个代表“活力”的量在运动中是守恒的。德国医生、物理学家尤利奥斯·迈耶在工作中受到启发,在1841年发表了他关于热是机械能的一种形式的猜测,他还进一步将这个理论推广到不同形式能量之间的转化中,归纳出能量的守恒性。他的陈述“能量既不能被产生也不能被消灭”在今天被看作是热力学第一定律最早的表述形式之一。而与此同时,英国实验物理学家、酿酒师詹姆斯·焦耳则从实验上验证了热是能量的一种形式的猜想,并在1843年给出了热功当量的实验测得值[16]。德国物理学家赫尔曼·冯·亥姆霍兹同样从“活力守恒原理”出发,进而将能量的转化与守恒推广到机械运动以外的各种过程中,这些研究成果发表在1847年的论文《力的守恒》中[17]。

在这些理论和实验研究的基础上,德国物理学家鲁道夫·克劳修斯于1850年给出了热力学第一定律的数学形式[18],

其后这一定律在英国物理学家开尔文勋爵等人的修订下成为物理学中的一条基本定律[19]。


鲁道夫·克劳修斯[编辑] 热机效率和热力学第二定律
热力学第二定律的建立起源于人们试图提升热机效率的探索。法国物理学家、工程学家萨迪·卡诺研究了一个由两个等温过程和两个绝热过程组成的理想可逆热力学循环(卡诺循环),并得出结论:“热机的效率只与两个热源的温差有关,而与热机的工质无关。任何热机的效率都不能高于可逆热机的效率。”卡诺的结论被看作是热力学第二定律的前身,这一成果后来被开尔文采用,利用卡诺热机只与温差有关而与工质无关的特性建立了绝对温标[20]。

克劳修斯在研究卡诺循环中发现,在循环中有一部分热量能转化成机械能,而大部分热量则是从高温热源传递到低温热源,这两部分热量和产生的功有着确定的关系[18]。他在1850年发表了《论热的移动力及可能由此得出的热定律》,重新阐述了卡诺定理,并在1854年的另一篇论文中进一步表述了热力学第二定律:

“ 热永远不能从冷的物体传向热的物体,如果没有与之联系的、同时发生的其它的变化的话。 ”
—鲁道夫·克劳修斯, 《热的机械论中第二个基本理论的另一形式》


在此时克劳修斯还引入了熵的概念,在他的论文《热的动力理论的基本方程的几种方便形式》中指出,对可逆过程熵增只能为零,对不可逆过程熵增总是正值。他后来用熵的概念对热力学第二定律重新做了表述,其数学表达式为。但直到1865年,克劳修斯才真正将这个量称作熵。按克劳修斯的说法,科学上如此重要的一个量应取自古希腊语,因此他选择了ητροπη,意为“转变”来为之命名。


詹姆斯·克拉克·麦克斯韦[编辑] 分子运动论
最早尝试建立分子运动论的人是瑞士数学家欧拉,他于1729年曾假设空气由大量旋转的球形分子构成,并且在任意温度下分子速率都相同。从这个假设出发他推导出气体压强和密度成正比,也就相当于在理论上证明了波义耳定律。而荷兰-瑞士物理学家丹尼尔·伯努利在1738年出版的《水力学》一书中,认为气体中存在大量沿不同方向运动的分子,这些分子对容器表面的冲击效应构成了宏观上的气体压强,他同样从分子运动得到了更具普遍意义的压强公式。然而这些观点在当时并未被接受,原因之一是在当时能量的转化与守恒定律还没有广为人知。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1856年,德国化学家克里尼希创建了一个简单的气体分子平动模型,由此可以导出理想气体状态方程。

1857年,克劳修斯在独立于克里尼希理论的情况下,用自己的语言建

立了一个相似但更为复杂的分子运动理论,这里不但考虑了气体分子的平动,同时还考虑了转动和振动。在这一理论中克劳修斯引入了研究分子运动论的统计思想,建立了气体分子的平均自由程这一概念。不过,克劳修斯的理论只是使用了分子的平均速率,没有考虑到实际气体分子的速率实则呈现出一个分布函数。1859年,英国物理学家詹姆斯·克拉克·麦克斯韦在阅读了克劳修斯的论文后,在论文《气体动力理论的说明》一文中建立了气体分子速率的麦克斯韦分布,这一分布函数描述了在特定速率范围内分子数量所占比例[21]。这一定律是物理学中第一个基于统计规律的物理定律。


路德维希·玻尔兹曼[编辑] 统计力学的建立
在麦克斯韦发表分子速率分布理论之后,奥地利物理学家路德维希·玻尔兹曼受其启发开始了对分子运动论的研究[22]。他指出分子运动理论必须依靠统计手段来建立,并通过修订麦克斯韦分布于1871年得到了气体分子在势场中的速率分布函数,这被称作玻尔兹曼分布或麦克斯韦-玻尔兹曼分布,是经典统计力学中最基本的分布函数。1872年,玻尔兹曼在论文《气体分子热平衡的进一步研究》中证明,非麦克斯韦分布的气体分子随着时间的推移必将趋向麦克斯韦分布,这也就是所谓H定理,是熵增原理在非平衡态下的推广。H定理指出了过程的方向性,从而引出了所谓“可逆性佯谬”的争议:微观上分子的碰撞是可逆的,为何宏观上的整体效果却是不可逆的?玻尔兹曼针对这个问题研究了热力学第二定律的统计诠释:他指出如果能把所有分子的微观运动同时反向,则确实可以回到初始状态;然而在实际中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绝大多数状态都是平衡态,因此在宏观统计规律上表现为熵总是增加的。也就是说,热力学第二定律是一条几率的定律,它的结论不能由一条动力学方程来检验。玻尔兹曼证明了熵和系统的热力学概率的自然对数成正比,这成为了玻尔兹曼熵的定义。热力学第二定律在统计诠释下可表述为:“孤立系统的熵对应着系统分子的热力学概率,并总是趋向最大值。”[23]

在麦克斯韦和玻尔兹曼引入统计诠释之前,热力学始终是基于一组唯象学定律基础之上的。美国物理学家约西亚·吉布斯在麦克斯韦和玻尔兹曼思想的基础上建立了统计力学,从而能够用力学定律和统计方法来从本质上精确描述热力学定律[24]。吉布斯的统计力学引入了系综的概念,并以刘维尔定理作为统计力学的基本方程,求解热力学宏观量实则就是求解系综在相空间中的几率分布(配分函数)。统计力学通过统计诠释建立了热力学定律

与分子运动论之间的内在联系,至此成为物理学中又一个完备的理论体系[25]。

[编辑] 电磁学的发展史
[编辑] 电磁学的历史背景
静电和静磁现象很早就被人类发现,由于摩擦起电现象,英文中“电”的语源来自希腊文“琥珀”一词。然而真正对电磁现象的系统研究则要等到十六世纪以后,并且静电学的研究要晚于静磁学,这是由于难以找到一个能产生稳定静电场的方法,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1660年摩擦起电机被发明出来。十八世纪以前,人们一直采用这类摩擦起电机来产生研究静电场,代表人物如本杰明·富兰克林[26],人们在这一时期主要了解到了静电力的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特性、静电感应现象以及电荷守恒原理。


夏尔·奥古斯丁·库仑[编辑] 静电学和库仑定律
库仑定律是静电学中的基本定律,其主要描述了静电力与电荷电量成正比,与距离的平方反比关系。人们曾将静电力与在当时已享有盛誉的万有引力定律做类比,发现彼此在理论和实验上都有很多相似之处,包括实验观测到带电球壳内部的球体不会带电,这和有质量的球壳内部物体不会受到引力作用(由牛顿在理论上证明,是平方反比力的一个特征)的情形类似。其间苏格兰物理学家约翰·罗比逊(1759年)[27]和英国物理学家亨利·卡文迪什(1773年)等人都进行过实验验证了静电力的平方反比律,然而他们的实验却迟迟不为人知。法国物理学家夏尔·奥古斯丁·库仑于1784年至1785年间进行了他著名的扭秤实验[28],其实验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证实静电力的平方反比律,因为他认为“假说的前一部分无需证明”,也就是说他已经先验性地认为静电力必然和万有引力类似,和电荷电量成正比。扭秤的基本构造为:一根水平悬于细金属丝的轻导线两端分别置有一个带电小球A和一个与之平衡的物体P,而在实验中在小球A的附近放置同样大小的带电小球B,两者的静电力会在轻导线上产生扭矩,从而使轻杆转动。通过校正悬丝上的旋钮可以将小球调回原先位置,则此时悬丝上的扭矩等于静电力产生的力矩。如此,两者之间的静电力可以通过测量这个扭矩、偏转角度和导线长度来求得。库仑的结论为:

“ ……对同样材料的金属导线而言,扭矩的大小正比于偏转角度,导线横截面直径的四次方,且反比于导线的长度…… ”
—夏尔·奥古斯丁·库仑, 《金属导线扭矩和弹性的理论和实验研究》


库仑在其后的几年间也研究了磁偶极子之间的作用力,他也得出了磁力也具有平方反比律的结论。不过,他并未认识到静电力和静磁力之间有何内在联系,而且他一直将电力和磁力吸引和

排斥的原因归结于假想的电流体和磁流体——具有正和负区别的,类似于“热质”一般的无质量物质。

静电力的平方反比律确定后,很多后续工作都是同万有引力做类比从而顺理成章的结果。1813年法国数学家、物理学家西莫恩·德尼·泊松指出拉普拉斯方程也适用于静电场,从而提出泊松方程;其他例子还包括静电场的格林函数(乔治·格林,1828年)和高斯定理(卡尔·高斯,1839年)。


格奥尔格·欧姆[编辑] 对稳恒电流的研究
十八世纪末,意大利生理学家路易吉·伽伐尼发现蛙腿肌肉接触金属刀片时会发生痉挛,他其后在论文中认为生物中存在着一种所谓“神经电流”。意大利物理学家亚历山德罗·伏打对这种观点并不赞同,他对这种现象进行研究后认为这不过是外部电流的作用,而蛙腿肌肉只是起到了导体的连接作用。1800年,伏打将锌片和铜片夹在用盐水浸湿的纸片中,得到了很强的电流,这称作伏打电堆;而将锌片和铜片浸入盐水或酸溶液中也能得到相同的效果,这称作伏打电池。伏打电堆和电池的发明为研究稳恒电流创造了条件。

1826年,德国物理学家格奥尔格·欧姆从傅立叶对热传导规律的研究中受到启发,在傅立叶的热传导理论中,导热杆中两点的热流量正比于这两点之间的温度差[29]。因而欧姆猜想电传导与热传导相似,导线中两点之间的电流也正比于这两点间的某种驱动力(欧姆称之为电张力,即现在所称的电动势)。欧姆首先尝试用电流的热效应来测量电流强度,但效果不甚精确,后来欧姆利用了丹麦物理学家汉斯·奥斯特发现的电流的磁效应,结合库仑扭秤构造了一种新型的电流扭秤,让导线和连接的磁针平行放置,当导线中通过电流时,磁针的偏转角与导线中的电流成正比,即代表了电流的大小。欧姆测量得到的偏转角度(相当于电流强度)与电路中的两个物理量分别成正比和反比关系,这两个量实际相当于电动势和电阻。欧姆于1827年发表了他的著作《直流电路的数学研究》,明确了电路分析中电压、电流和电阻之间的关系,极大地影响了电流理论和应用的发展,在这本书中首次提出的电学定律也因此被命名为欧姆定律。

库仑发现了磁力和电力一样遵守平方反比律,但他没有进一步推测两者的内在联系,然而人们在自然界中观察到的电流的磁现象(如富兰克林在1751年发现放电能将钢针磁化)促使着人们不断地探索这种联系。首先发现这种联系的人是丹麦物理学家奥斯特[30][31],他本着这种信念进行了一系列有关的实验,最终于1820年发现接通电流的导线能对附近的磁针产生作用力,这种磁效应是沿

着围绕导线的螺旋方向分布的。


安德烈-玛丽·安培[编辑] 安培的电磁学定理
在奥斯特发现电流的磁效应之后,法国物理学家让-巴蒂斯特·毕奥和费利克斯·萨伐尔进一步详细研究了载流直导线对周围磁针的作用力,并确定其磁力大小正比于电流强度,反比于距离,方向垂直于距离连线,这一规律被归纳为著名的毕奥-萨伐尔定律。而法国物理学家安德烈-玛丽·安培在奥斯特的发现仅一周之后(1820年9月)就向法国科学院提交了一份更详细的论证报告[32][33],同时还论述了两根平行载流直导线之间磁效应产生的吸引力和排斥力。在这期间安培进行了四个实验,分别验证了两根平行载流直导线之间作用力方向与电流方向的关系、磁力的矢量性、确定了磁力的方向垂直于载流导体以及作用力大小与电流强度和距离的关系。安培并且在数学上对作用力进行了推导,得到了普遍的安培力公式,这一公式在形式上类似于万有引力定律和库仑定律。1821年,安培从电流的磁效应出发,设想了磁效应的本质正是电流产生的,从而提出了分子环流假说,认为磁体内部分子形成的环形电流就相当于一根根磁针。1826年,安培从斯托克斯定理推导得到了著名的安培环路定理,证明了磁场沿包围产生其电流的闭合路径的曲线积分等于其电流密度,这一定理成为了麦克斯韦方程组的基本方程之一。安培的工作揭示了电磁现象的内在联系,将电磁学研究真正数学化,成为物理学中又一大理论体系——电动力学的基础[34]。麦克斯韦称安培的工作是“科学史上最辉煌的成就之一”,后人称安培为“电学中的牛顿”。


迈克尔·法拉第[编辑] 电磁感应现象
英国物理学家迈克尔·法拉第早年跟随化学家汉弗里·戴维从事化学研究,他对电磁学的贡献还包括抗磁性的发现、电解定律和磁场的旋光性(法拉第效应)[35]。


法拉第设计的圆盘式发电机在奥斯特发现电流的磁效应之后的1821年,英国《哲学学报》邀请当时担任英国皇家研究所实验室主任的法拉第撰写一篇电磁学的综述,这也导致了法拉第转向电磁领域的研究工作。法拉第考虑了奥斯特的发现,也出于他同样认为自然界的各种力能够相互转化的信念,他猜想电流应当也如磁体一般,能够在周围感应出电流。从1824年起,法拉第进行了一系列相关实验试图寻找导体中的感应电流,然而始终未获成功。直到1831年8月29日,他在实验中发现对于两个相邻的线圈A和B,只有当接通或断开线圈回路A时,线圈B附近的磁针才会产生反应,也就是此时线圈B中产生了电流。如果维持线圈A的接通状态,则线圈B中不会产生电流,法拉

第意识到这是一种瞬态效应。一个月后,法拉第向英国皇家学会总结了他的实验结果,他发现产生感应电流的情况包括五类:变化中的电流、变化中的磁场、运动的稳恒电流、运动的磁体和运动的导线。法拉第电磁感应定律从而表述为:任何封闭电路中感应电动势的大小,等于穿过这一电路磁通量的变化率。不过此时的法拉第电磁感应定律仍然是一条观察性的实验定律,确定感应电动势和感应电流方向的是俄国物理学家海因里希·楞次,他于1833年总结出了著名的楞次定律[36]。法拉第定律后来被纳入麦克斯韦的电磁场理论,从而具有了更简洁更深刻的意义。

法拉第另一个重要的贡献是创立了力线和场的概念,力线实际是否认了超距作用的存在,这些思想成为了麦克斯韦电磁场理论的基础。爱因斯坦称其为“物理学中引入了新的、革命性的观念,它们打开了一条通往新的哲学观点的道路”,意为场论的观念是有别于旧的机械观中以物质为主导核心的哲学观念[14]。

[编辑] 麦克斯韦电磁场理论

海因里希·鲁道夫·赫兹詹姆斯·克拉克·麦克斯韦对电磁理论的贡献是里程碑式的[21][37]。麦克斯韦自1855年开始研究电磁学,1856年他发表了首篇专论《论法拉第力线》[38],其中描述了如何类比流体力学中的流线和法拉第的力线,并用自己强大的数学功底重新描述了法拉第的实验观测结果,这部分内容被麦克斯韦用六条数学定律概括。1861年至1862年间,麦克斯韦发表了第二篇电磁学论文《论物理力线》[38],在这篇论文中麦克斯韦尝试了所谓“分子涡流”模型,他假设在磁场作用下的介质中存在大量排列的分子涡流,这些涡流沿磁力线旋转,且角速度正比于磁场强度,分子涡流密度正比于介质磁导率。这一模型能很好地通过近距作用之说来解释静电和静磁作用,以及变化的电场与磁场的关系。更重要的是,它预言了在电场作用下的分子涡流会产生位移,从而以势能的形式储存在介质中,这相当于在介质中产生了电动势,这成为了麦克斯韦预言位移电流存在的理论基础。此外,将这种介质理论应用到弹性波上,可以计算求得在真空或以太中横波的传播速度恰好和当时已知的光速(斐索,1849年)非常接近,麦克斯韦由此大胆预言:

“ 我们难以排除如下的推论:光是由引起电现象和磁现象的同一介质中的横波组成的。 ”
—詹姆斯·克拉克·麦克斯韦, 《论物理力线》


1865年麦克斯韦发表了他的第三篇论文《电磁场的动力学理论》[38],在论文中他坚持了电磁场是一种近距作用的观点,指出“电磁场是包含和围绕着处于电或磁状态的物体的那部

分空间,它可能充有任何一种物质”。在此麦克斯韦提出了电磁场的方程组,一共包含有20个方程(电位移、磁场力、电流、电动势、电弹性、电阻、自由电荷和连续性方程)和20个变量(电磁动量、磁场强度、电动热、传导电流、电位移、全电流、自由电荷电量、电势)。这实际是8个方程,但到1890年才由海因里希·鲁道夫·赫兹给出了现代通用的形式[39],这是赫兹在考虑了阿尔伯特·迈克耳孙在1881年的实验(也是迈克耳孙-莫雷实验的先行实验)中得到了以太漂移的零结果后对麦克斯韦的方程组进行的修改。1887年至1888年间,赫兹通过他制作的半波长偶极子天线成功接收到了麦克斯韦预言的电磁波,电磁波是相互垂直的电场和磁场在垂直于传播方向的平面上的振动,同时赫兹还测定了电磁波的速度等于光速。赫兹实验证实电磁波的存在是物理学理论的一个重要胜利,同时也标志着一种基于场论的更基础的物理学即将诞生。爱因斯坦盛赞法拉第、麦克斯韦和赫兹的工作是“牛顿力学以来物理学中最伟大的变革”,而“这次革命的最大部分出自麦克斯韦”。

[编辑] 光学的发展史
[编辑] 几何光学的发展
光学也是物理学中起源最古老的领域之一,中国战国时期的《墨子》在《经下》和《经说下》两篇中就记载了投影、小孔成像、平面镜、凸面镜和凹面镜成像等几何光学中的物理特性。西方世界中最早的光学研究记载来自欧几里德的《反射光学》(Catoptrica);而在托勒密的著作《光学》(原作已佚)中记载了他对折射定律的研究,他在当时认为折射角正比于入射角,这个观点后来被阿拉伯学者海什木发现有误。海什木本人对光学有着相当的研究成果,在他的著作《光学全书》里记载了大量他进行过的光学实验[40],他研究过光的直线传播、反射和折射、透镜和各种反射镜等。在对折射的研究中,是他首先发明了将反射光和折射光在水平和竖直方向上分解这一几何光学中的基本方法。他甚至得到了类似于斯涅尔定律的结论,但没有经过定量的数学推导[40]。

开普勒在他1611年的光学著作《折光学》中记载了他所进行的光的折射实验,记录表明他在实验中曾观察到全反射现象。1621年,荷兰物理学家斯涅尔通过进行和开普勒相类似的实验首次总结出了正确的折射定律,后来折射定律也常被称作斯涅尔定律。笛卡尔在他的著作《方法论》中也有关于折射的研究,他将光看作机械的弹性小球,认为小球在不同的介质中的速度是不同的,并假设平行于介质交面的光速分量始终保持不变,由此可以推出入射角与折射角的正弦的比值是定值。不过,笛卡

尔的结果和事实相比需要假设光在光疏媒质中要比在光密媒质中走得慢。1661年,法国数学家皮埃尔·德·费马将费马原理应用于几何光学,得到了折射定律的正确形式。费马原理作为最小作用量原理的一个特例,应用它来证明折射定律具有物理上的正确性。

[编辑] 光的色散
牛顿在光学领域也做出了巨大贡献,其中最重要的发现是光的色散。牛顿的青年时代正是望远镜和显微镜逐渐占领科学实验观测重要地位的时期,人们在使用这些仪器的同时却发现成像总是带有像差和色差等问题。因此牛顿研究光学的初衷是为了改进这些光学仪器。1666年,牛顿在参考了笛卡尔、胡克和波义耳等人的分光实验后,把房间弄成漆黑,只让室外的阳光透过留在窗户上的一个小孔,阳光照射到放置的三棱镜上,如此牛顿在对面的墙上得到了光谱。牛顿本人描述说:“当我第一次看到由此而产生的鲜明强烈的光色时,使我感到极大的愉快”[14]。随后牛顿还进行了其他实验证明了色散不是光和棱镜相互作用的结果,以及色散后的光谱能通过倒置的棱镜再次还原为白光。通过这些实验,牛顿总结出了几条结论,包括不同的色光具有不同的折射率、白光是由多种色光按比例混合而成的等,并解释了物体呈现各种颜色的原因是该物体对特定颜色的光反射更强所致。1704年,牛顿出版了《光学——关于光的反射、折射、绕射和颜色的论文》一书,集中汇总了他在光学领域所做的研究工作。


克里斯蒂安·惠更斯[编辑] 光的本性
光的本性问题是物理学界长久以来一直争论不休的一个难题[41]。牛顿在思考这个问题时,将他所擅长的物质、粒子和力等概念渗透到光学中,从而将光的本性解释为物质的微粒。这些微粒以一定的速率在真空中保持直线运动,碰撞到光滑的镜面则产生弹性反射,而前文中笛卡尔的理论推导也证明了这种假说能够解释光的折射现象。微粒说能够在相当程度上完整地解释几何光学,而对于色散的问题,则要假设每一种颜色的光对应一种颜色的微粒,不同颜色的微粒在真空中具有相同的速度,而在介质中则具有不同的速度。然而,关于光的本性很多物理学者一直持有另外一种观点,即光是一种弹性的机械波,持这种波动观点的代表人物有胡克和惠更斯等人[42]。惠更斯在1678年所阐述的观点认为,光是发光体内部的粒子振动所产生的机械波,这种机械波传播所依靠的介质被称作以太。惠更斯认为光是一种纵波,从而以太这种物质类似于空气一样,但没有任何质量,弥漫于整个宇宙中而无处不在。因此在波动说看来,光的本质就是能量通过以太的振动

在空间中的传递。波动说同样可以解释很多光学现象,例如波在其他介质中的传播速率要小于在以太中的传播速率,因而这种效应会引起折射。对于色散,波动说认为每种颜色的光对应有不同的波长,因而在以太以外的其他介质中波速不同。尽管波动说能够貌似更简单地解释光学现象(除去需要假设存在以太的问题),当时的科学界由于更相信牛顿的权威,在波动说提出的一百多年里一直更推崇微粒说[14]。


奥古斯丁·让·菲涅耳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十九世纪初,1801年英国科学家托马斯·杨成功实现了光的双缝干涉实验,这是对波动说的有力证明。他通过实验还初步测定了空气中不同色光的波长,已经接近于现代测定的精确值。1809年法国物理学家马吕斯发现了光的偏振,为了解释这种现象托马斯·杨在1817年假设了光波具有一个非常小的振动的横向分量,不过到了1821年,法国物理学家奥古斯丁·让·菲涅耳通过数学计算得出结论,光的振动完全是横向的。菲涅耳对波动光学进行了理论和实验的全方位研究,缔造了波动光学的理论基础[43],他的主要理论成就包括:提出了两束光的干涉条件,在数学上完善了描述光传播规律的惠更斯-菲涅耳原理,菲涅耳指出光波的包络面实际是各个子波彼此干涉的结果,并描述了近场的菲涅耳衍射;菲涅尔还得到了在物理上定量描述反射和折射规律的菲涅耳方程;以及关于光的偏振的研究,并发现了圆偏振光和椭圆偏振光。

尽管波动说在十九世纪的发展非常成功,光是一种横波的事实意味着惠更斯关于以太的理论需要修改:以太不能像空气那样是“气状”的,而必须是弹性“胶状”的。然而,假设一种胶状的以太无疑会带来更多麻烦,例如只有光才会和以太产生相互作用,而物质不会产生任何作用。正如爱因斯坦所评价的那样,需要假设弹性胶状的以太意味着试图完全用力学的观点来解释光的本性是没有希望的,这也正是法拉第和麦克斯韦提出场的概念的重要意义所在[14]。

[编辑] 光谱学的发展
十九世纪八十年代以前,人们对光谱学的研究还仅限于对光谱的观测。著名的测量研究包括德国物理学家约瑟夫·夫琅和费在1814年至1815年间测定的太阳光谱,他将得到的八条吸收光谱线用字母A-H标记,后人称之为夫琅和费线。后来的光谱学主要用于新的化学元素的发现上,例如德国物理学家古斯塔夫·基尔霍夫就是通过研究碱金属的光谱发现了新元素铯(1860年)和铷(1861年)。然而,从哪方面来看都需要对光谱的成因以及谱线之间的关系作出一个物理上的解释,而这一点恰恰又是在当时高度依赖机械

观的物理学界无法企及的问题。相反,一名瑞士中学教师约翰·雅各布·巴耳末于1884年总结出了一个经验性的氢光谱公式,正是这个公式的正确性引发了物理学家对原子光谱进一步的探索。1890年,瑞典物理学家约翰尼斯·里德伯在不了解巴耳末工作的情况下得到了一个更具有普遍意义的经验公式,而巴耳末公式正是里德伯得到的一个特例,后人并由此进一步成功预言了帕邢系的存在。然而即便如此,此时人们对光谱的理解依然是唯象的,真正在物理层面上的解释则要等到尼尔斯·玻尔的时代。

[编辑] 经典物理学的革命

开尔文勋爵[编辑] 历史背景
十九世纪末的物理学曾经被描述为一座宏伟的大厦,基于牛顿所构建的经典力学的理论体系:理论力学、统计力学和光学,以及麦克斯韦的电磁理论都被认为是相当完备了。这时的物理学界普遍认为物理学的发展已经基本完成,后人能做的工作只不过是对这座大厦进行一些小的修补而已。然而在1900年4月27日,开尔文勋爵在英国皇家研究所做了一篇名为《在热和光动力理论上空的十九世纪乌云》的发言[44],演讲中开尔文声称:

“ 动力学理论认为热和光都是运动的方式,现在这一理论的优美和明晰,正被两朵乌云笼罩着。 ”
—开尔文勋爵, 《在热和光动力理论上空的十九世纪乌云》


开尔文所言的两朵乌云分别是指迈克耳孙-莫雷实验测量的零结果和黑体辐射理论出现的问题。出自对牛顿理论的高度信任,开尔文也相信这两个问题会被最终扫清,发言中他针对这两个问题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对于波动说中为何光以外的其他物质不会和“胶状”以太发生相互作用的问题,开尔文提出假设以太是可伸缩的,从而迈克耳孙-莫雷实验不能完全否定以太的自由运动;而对于黑体辐射的问题,开尔文认为麦克斯韦、玻尔兹曼和瑞利等人对能量均分定理永远成立的维护是不必要的,“解决问题最简单的途径就是否定这一结论”。开尔文对这两个问题的在意程度反映了当时物理学界对物理学理论体系的普遍忧虑,但他很有可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两朵乌云给物理学带来的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这场风暴颠覆了旧理论体系的框架[45],分别导致了二十世纪物理学的两大理论体系: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的诞生。

[编辑] X射线和电子的发现

威廉·康拉德·伦琴
伦琴拍摄的首张X射线照片,显示伦琴夫人的手骨与戒指从1895年德国物理学家威廉·康拉德·伦琴发现X射线开始,物理学界在短短十年间诞生出很多前所未有的研究发现,包括天然放射性(贝克勒尔,1896年)、塞曼效应(塞曼,1896年)、电子(

汤姆孙,1897年)、α和β射线(卢瑟福,1898年)、放射性元素钋和镭(居里夫妇,1898年)、电子质量随速度增长(考夫曼,1901年)等。其中X射线和电子的发现都可以追溯至人们在真空放电管内所做的真空放电实验,这种放电现象被称作阴极射线。1895年11月8日,时为德国维尔茨堡大学校长的伦琴在进行阴极射线的实验时,观察到放在射线管附近涂有氰亚铂酸钡的屏上发出的微光,最后他确信这是一种尚未为人所知的新射线。1895年12月28日他完成了初步的实验报告《一种新的射线》并发表于《维尔茨堡物理医学学会》上[46]。为了表明这是一种新的射线,伦琴采用表示未知数的X来命名(尽管很多人建议他将其命名为伦琴射线,这后来也成为了X射线的别名)。伦琴为此获得了首届诺贝尔物理学奖,不过他很长时间都没有弄清这种新射线的本质,直到1912年德国物理学家马克斯·冯·劳厄通过晶体衍射的方法确定了X射线是一种频率很高的电磁波,而后来英国物理学家亨利·莫塞莱则指出X射线产生于原子内部内层电子的跃迁。


约瑟夫·汤姆孙对于阴极射线的本质,当时的德国物理学界普遍认为是一种以太中的电磁辐射,而英国物理学界普遍认为是一种带负电的粒子流。1878年英国物理学家威廉·克鲁克斯在实验中发现阴极射线能对其他物体产生作用力,不能穿透电磁波可以穿透的物质(例如透明的云母片),并且在磁场中传播方向会发生偏转,这些都被认为是支持粒子说的证据。而赫兹、菲利普·莱纳德等德国物理学家也在实验中得到了支持自己观点的证据,包括赫兹没有发现电场能使阴极射线发生偏转,阴极射线所发出的光谱的谱线频率没有多普勒效应,阴极射线能够穿透很薄的金属箔等。由于在当时双方的观点都有很确凿的实验支持,这种争论一直持续了多年之久。

英国物理学家、剑桥大学卡文迪许实验室的约瑟夫·汤姆孙自1890年起开始研究阴极射线[47],他在1897年重做了赫兹的实验,但精细程度上有相当大的提高:他使用了真空度更高的放电管和更强的电场。实验中他观察到了电场中稳定的偏转,并利用测量的偏转角度计算了这种未知粒子的荷质比,这个测量值不依赖于电极的材料和气体的成分。汤姆孙等人又测定了这种粒子所带的电量,发现其与氢离子的带电量相同。其后汤姆孙又采用类似方法研究了光电效应中的光电流和热电发射效应中的电流,发现它们也都是由相同粒子组成的。这些事实加上法国物理学家亨利·贝克勒尔对β射线成分的研究结果,证明这种粒子普遍存在于电流中,并且是比原子更小的组成单元。汤姆孙采用

“电子”这个名称来称呼这种粒子,电子是人类发现的第一个基本粒子,它的发现改变了长久以来人们认为原子不可分的传统观念。

[编辑] 以太风

阿尔伯特·迈克耳孙以太是光的波动说基于机械观的论点引入的假想光波介质,同时它也是一种绝对惯性系。由于这种假想物质无处不在、绝对静止、与光以外的物质不会发生任何可观测的作用,而且它又是胶状弹性的,关于以太是否真的存在一直是理论和实验物理学界关注的问题。由于以太是绝对惯性系,地球在以太中的运动相当于在地球上形成相对地球运动的反方向的以太风,这从而成为了人们能够想到的一种测量以太的途径。麦克斯韦在《大英百科全书》的《以太》条目中提到了这种实验方案:由于以太的运动会引起在其中传播的光速的变化,而以太风的速度又相当于反向的地球轨道速度,则可以通过比较这两种速度来观察以太。然而受当时在地面上测量光速的技术所限,以太风所导致的光传播时间变化也只能为总传播时间的亿分之一,这种精度的测量对于的当时的技术而言是非常困难的。不过到了1880年,美国物理学家阿尔伯特·迈克耳孙制造了一种全新的高灵敏干涉仪——迈克耳孙干涉仪,如此光速的变化将能反映到干涉的相位差中,迈克耳孙干涉仪的灵敏度已能达到麦克斯韦所言的测量要求。

1881年4月迈克耳孙在波茨坦天文台进行了上述干涉实验,结果是干涉条纹的移动远远小于可能的预期[48],并与地球轨道运动并不相关,迈克耳孙从而猜测绝对静止的以太惯性系并不存在。1887年他又和爱德华·莫雷合作改进了干涉实验,提高了实验的稳定性和灵敏度,然而结果依然没有变化。根据他们记录的测量结果,即使地球和以太之间的相对运动导致了条纹位移,这种位移不会大于条纹间距的0.01倍,而假设以太存在时的理论值则会达到0.4倍[49]。迈克耳孙-莫雷实验的零结果对当时的物理学界是一朵名副其实的乌云,为了解释这个结果同时又维护以太理论的正确性,荷兰物理学家亨德里克·洛伦兹于1892年提出了收缩假说,并于1895年给出了著名的长度收缩公式[50]。这一假说不但可以解释迈克耳孙-莫雷实验的零结果,也否定了任何在地球上观察以太风的可能性。然而长度收缩的假说是否正确仍然不得而知,瑞利在1902年前后进行了双折射实验来观测,却没有得到任何结果;其他物理学家也进行了各种不同的实验试图观测但都没有获得成功。为此有些物理学家对洛伦兹的理论做了进一步的修补,以试图说明这种观测亦是不可能的;然而,某些物理学家则认为与其这样费心修补,不如简

单省事地认为以太只是人为假想出来的而已,而否定以太正是狭义相对论诞生的一个前奏。


马克斯·普朗克[编辑] 紫外灾难
紫外灾难这一概念的提出起源于人们对热辐射定律的研究[51],或更准确的说,是从基尔霍夫1859年提出黑体辐射的概念开始的。1879年,斯洛文尼亚物理学家约瑟夫·斯特藩经验性得到黑体辐射能量正比于黑体温度的四次方的结论,并由玻尔兹曼于1884年从理论上证明,这被称作斯特藩-玻尔兹曼定律。1893年德国物理学家威廉·维恩得到了描述黑体辐射的电磁波波长与黑体温度之间反比关系的定律,即维恩位移定律;而后在1896年又得到了一个描述黑体辐射能量和波长之间关系的定律,即维恩近似(也叫维恩辐射定律)。维恩的定律引起了物理学界的注意,由于它基本上属于基于实验测量的经验性公式,很多理论物理学家试图在理论上对其进行修正。德国物理学家马克斯·普朗克自1897年起开始进行这项工作,通过将电磁理论应用于热辐射和谐振子的相互作用,他于1899年得到了维恩辐射定律的理论版本。然而,实验观测表明维恩近似并不适用于长波情形,在低频区域需要进行修正。这种偏差导致了普朗克对能量进行了量子化假设,从而在1900年导出了普朗克黑体辐射定律[52];不过需要注意的是,普朗克的这些工作与紫外灾难并不相关(由上所述,普朗克量子化能量的动机并非解决紫外灾难,从时间上看紫外灾难的提出要比普朗克的工作晚十年之久)。

真正引起紫外灾难的导火索是能量均分定理。瑞利勋爵在研究黑体辐射的过程中,注意到对频率较低的情形能量均分定理应当成立,从而假设在空腔中辐射的电磁波能量按自由度均分。这样得到的公式符合长波情形,然而当频率趋于无穷大时辐射的能量也因此趋于无穷大,瑞利注意到了这种情形的荒谬性并试图对公式加以修正。1905年,詹姆斯·金斯爵士发现了瑞利公式中系数的错误,修正后这个公式被称作瑞利-金斯定律,代表了能量均分定理应用于黑体辐射的结果。由于麦克斯韦、玻尔兹曼和瑞利等人对能量均分定理正确性的维护,瑞利-金斯定律在紫外区域发散的情形对经典物理学而言是不可理解的,这被奥地利物理学家保罗·埃伦费斯特于1911年称作所谓“紫外灾难”。紫外灾难是二十世纪之初物理学的又一朵乌云,它的存在预示着能量均分定理并非永远成立,而普朗克的能量量子化假设则为二十世纪物理学的另一大支柱——量子力学的建立开创了先河。

[编辑] 相对论

亨德里克·安东·洛伦兹[编辑] 相对论产生的历史背景
迈克耳孙-莫雷实验对以太风观测的零

结果表明,或者所有有关以太的理论需要修改,例如像洛伦兹那样引入长度收缩因子,这样会带来一系列的修补工作;或者认为以太存在的理论根本就不成立。其实早在1865年麦克斯韦就已经证明电磁波传播速度只和介质有关,1890年赫兹在研究电磁理论时也得出了电磁波波速与波源速度无关的结论。然而,这个结论显然是不符合伽利略变换的,这说明对于运动中的物体需要一种新的电动力学。洛伦兹曾经在维持以太存在性的前提下发展过这样一种电磁理论,这被称作洛伦兹以太论。在这一理论中,以太和其他物质被严格区分开,以太是绝对静止的,这也是牛顿的绝对时空观的反映;然而有别于机械观的以太,洛伦兹的以太是一种“电磁以太”:洛伦兹假设电磁场是以太状态的体现,但他对此没有做更多的解释。洛伦兹用这一理论解释了塞曼效应,为此获得了1902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1895年,洛伦兹给出了长度收缩的假设,并通过他的相关态定理提出了所谓“本地时”的概念[50],运用这一概念他解释了光行差现象、多普勒频移和斐索流水实验。相关态定理是说相对于以太运动的观察者在他的参考系中观测到的物理现象应当和静止坐标系中的观察者看到的是相同的。本地时的概念在数学上相当于狭义相对论中同时性的相对性,但在洛伦兹的理论中它只是一种数学上的辅助工具,没有实在的物理意义。同一年,洛伦兹引入了一组适用于麦克斯韦电磁理论在相对以太运动的坐标系中时空变换的方程,即洛伦兹变换,并于1899年和1904年对洛伦兹变换进行了补充和修正[53],他的1904年的论文《以任意小于光速的系统中的电磁现象》给出的洛伦兹变换已经非常接近于现代的定义[54]。

法国数学家、科学家昂利·庞加莱一直是洛伦兹观点的阐释者及批判者,1900年他对洛伦兹的本地时概念的起源作出了具有物理意义的解释[55],即本地时来自不同坐标系间通过光速进行的时钟同步,这就是狭义相对论中同时性的相对性的概念。1904年庞加莱在独立于爱因斯坦工作的情形下提出了相对性原理[56]:任何力学和电磁学实验都不能区分静止和匀速运动的任何惯性参考系,这条原理后来成为狭义相对论的两条基本原理之一。1905年6月5日,庞加莱在给洛伦兹的信中证明了洛伦兹于1904年论文中给出的电磁方程组不是洛伦兹协变的,并重新修正了洛伦兹变换的方程。庞加莱的这一组方程正是沿用至今的洛伦兹变换形式,也正是庞加莱此时首次将这一组方程命名为洛伦兹变换[57]。

“ 洛伦兹建立的基本观点是,在一组特定的变换下电磁场的方程组形式并不(随坐标系)

改变,我将这组变换称做洛伦兹变换:

—昂利·庞加莱, 《论电子的动力学》


他证明了洛伦兹变换是最小作用量原理的一个推论,并用群论的语言描述了洛伦兹变换,即洛伦兹群,这些内容都包含在他于1906年1月发表的论文《论电子的动力学》中[57]。爱因斯坦将洛伦兹和庞加莱称作相对论的先驱,他指出在他之前“洛伦兹已经认识到这种以他名字命名的变换对分析麦克斯韦方程组的重要作用,而庞加莱则做出了更深入的研究……”[58]。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编辑] 狭义相对论
[编辑] 论动体的电动力学
德国犹太物理学家阿尔伯特·爱因斯坦于1900年毕业于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而后于1901年获瑞士国籍。爱因斯坦首先在各种对以太风观测的零结果中猜想到以太的不存在性,并在对洛伦兹和庞加莱的理论的研究中发现了动体的电动力学导致的光速不变性与原本的速度叠加原理的矛盾。对于这一矛盾,爱因斯坦声称是其好友米歇尔·贝索帮助他领悟到了解决方案,即同时性的相对性。1905年6月30日,爱因斯坦完成了划时代的著名论文:《论动体的电动力学》,并发表在同年9月的《物理年鉴》上[59]。在这篇论文中,爱因斯坦开头便指出了麦克斯韦电磁理论应用于动体时表现出的内在不对称性(引用了一个著名的理想实验——运动的磁体和导体问题来说明),为同时性下了新的定义,从而引出了他的狭义相对论理论,这一理论基于两个基本公设(原文用词为“原理”):

“ 物理体系的状态据以变化的定律,同描述这些状态变化时所参照的坐标系究竟是两个在互相匀速移动着的坐标系中的哪一个并无关系。
任何光线在“静止”的坐标系中都是以确定的速度c运动着,不管这道光线是由静止的还是运动的物体发射出来的。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论动体的电动力学》


第一条公设也就相当于庞加莱的相对性原理,第二条公设来自于从麦克斯韦理论推出的光速不变原理。爱因斯坦首先从这两条基本原理出发,从而可以推导出电动力学中坐标系的变换法则,即洛伦兹变换(这有别于洛伦兹首先从坐标变换规律出发的方法)。在洛伦兹变换的基础上,爱因斯坦很自然地在论文的动力学部分中推导出长度收缩、时间膨胀、速度的合成等新的物理概念。在电动力学部分中,爱因斯坦描述了麦克斯韦-赫兹方程组在洛伦兹变换下的形式,并应用狭义相对论解释了多普勒频移和光行差现象,以及加速电子的动力学。其中在有关加速电子的章节中,爱因斯坦得到了运动电子的相对论动能公式。同年11月,爱因斯坦在另一篇论文《物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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