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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说新语》中的嵇康

《世说新语》中的嵇康
《世说新语》中的嵇康

《世说新语》中的嵇康

——通过《世说新语》浅谈嵇康的人格魅力

内容摘要:

在魏晋士子中,嵇康绝对是一个值得大书特书的人物。这并非因为他在文学艺术上的造诣,而是因为他的死,他以生命的代价使其人格和精神升华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丰神俊朗的外表,卓尔不群的气质固然让人为之感叹;他“博综技艺,丝竹特妙”的高超才华也让人欣羡;他“目送飞鸿,手挥五弦”的绝世风姿也令人神往,但真正能打动人的是他的人格;他“抗心希古,任其所尚”,将封建礼教踩在脚下,敢于“非汤王而薄周孔,越名教而任自然”大胆追求人性的自由,从而不惜献出年轻的生命。

当然,嵇康之死,尚不仅仅因为其性格,与他的身份也不无关系。他与曹氏家族的姻亲关系使之在司马集团眼中成了一个猎杀的对象,身份地位既在风口浪尖之上,内在性格又使其不愿委曲求全,不死奈何?一曲《广陵散》便是他在人间的最后遗响了。

关键词:嵇康人格魅力气度非凡

魏晋时期在中国历史的进程中绝对算不上辉煌灿烂,但却是一个让人怀念和向往的历史瞬间。因为,在那个短暂而苦难的时期,催生了一批美丽高贵、才华横溢的生命个体。正像刘诗林在《中国诗学精神》一书中所说:“这个时代是一种典型的二律背反:人对生活的要求愈是简约和无,生命本身就愈显得灿烂和美丽;个体愈有才华、美、风度,就愈要被残酷的消灭,而愈是在残酷的毁灭中,这生命的才华、美、风度就愈能达成不朽。在这里,生命和现实缔构成一种痛苦

的平衡,鲜艳的生命和黑暗的现实同时展示了最强的阵容。……在这里,我们看到:现实的苦难,恰好促成人对外物的罢黜和对内在本体的发现和皈依,如同中世纪欧洲基督教所显示的,这是一份在受难过程中所生成的鲜艳圣洁的精神之花。而嵇康和阮籍,则恰好构成其中两片最珍贵的花萼。……那么表现魏晋人的觉醒主题,表现在苦难现实中生展出来的任性的艺术情怀、自由精神、宇宙意识,集中体现在嵇康身上。在整个中国古代历史上,这种真诚、纯洁和高度都是罕见的,它直承庄学的纯净气质、澡雪精神,又不放弃人的感性生存与现实需要。”

本文拟就《世说新语》中所载的关于这个特立独行的生命个体的一些细节进行分析,从而对其进行简单的扫描和透视,再现这一历史上的伟丈夫的人格魅力。

一、仪容伟岸的的嵇康

嵇康的外貌在古代也是一位美男子、伟丈夫。据《容止》第五则中记载:嵇康身长七尺八寸,风姿特秀。见者叹曰:“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或云:“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山公曰:“嵇叔夜之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所谓容止,指的是一个人的仪容举止。此条目大致意思是说嵇康身高七尺八寸,换算过来大概有今天的一米九一左右,风采卓异。看到他的人赞叹说:“潇洒端正,爽朗清高。”,也有人说:“如同树下清风,高远绵长。”而山公即山涛,嵇康的好友之一,也评价说道:“嵇叔夜就像山崖上的孤松,傲然独立;他醉酒的样子,便如高耸的玉山将要崩倒。”由此可见,嵇康的外貌确然丰神俊朗,气质异人。而在《晋书·嵇康传》中也谈到嵇康的外貌,“身长七尺八寸,美词气,有风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人以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余嘉锡在《容止》第十三则中解释:“土木形骸者,谓乱头粗服,不加修饰,视其形骸,如土木然。”据《颜氏家训》中记载,当时的名士大都非常重视修饰,出门前非但要傅粉施朱,熏衣修面,还要带齐羽扇、麈尾、玉环、香囊等各种器物挂件,如此方能从容出入。而嵇康可谓当时名士中的异类了,整日蓬头垢面,不加修饰。但即使嵇康如此“土木形骸,不自藻饰”,却依然让人称赞道:如萧萧清风,明爽俊朗;如凛凛寒松,高拔清峻;让人认为他是“龙章凤姿,天质自然”。此缘于何故呢?曾有人说过,一个人的外在表象,有时可以折射着他的内在品质。而我则认为,反过来说也是可以的,一个人的内在气质也会影响他的外在表象。正是

嵇康的那种傲然独立的气质由内而外的散发,才令他人深深折服,不得不赞一声“龙章凤姿”。即使不修边幅,“土木形骸”也遮挡不住他的光芒。这一点在《容止》第十一则中也得到了旁证:

有人语王戎曰:“嵇延祖卓卓如野鹤之在鸡群。”答曰:“君未见其父耳。”

有人对王戎说:“嵇延祖卓然超拔,如鹤立鸡群。”而王戎回答道:“你还没见过他父亲呢!”这里的嵇延祖就是嵇康的儿子嵇绍,而王戎则是嵇康好友,也是当时的名士,与嵇康同属“竹林七贤”之一。在旁人看来,嵇绍的风采已压倒众人,犹如野鹤立于鸡群一般,而王戎却认为嵇康较其子则更胜一筹。由此更可证明嵇康是如何的气度非凡了。

二、气度非凡的嵇康

在魏晋时期,长年的战乱使整个社会显现出一片凋蔽的景象,再加上人与人的倾轧和权力的勾心斗角,个人生命霎时幻灭。面对世情的悲凉,生存的艰难,文士们只能借托于醉以粗远世故,或寄情于山川以排遣忧虑。但处于死亡阴影的笼罩下,文士们反而活得更加任情自我,放诞不羁。《任诞》第一则就写道:陈留阮籍,谯国嵇康,河内山涛,三人年皆相比,康年少亚之。预此契者;沛国刘伶,陈留阮咸,河内向秀,琅邪王戎。七人常集于竹林之下,肆意酣畅,故世谓“竹林七贤”。

所谓任诞就是任性放纵之意。而将这一条目作为任诞门的开篇,意谓“竹林七贤”皆是任诞之人。这里不仅讲了“竹林七贤”的由来,(嵇康与阮籍、山涛、王戎等七人俱是当时的名士,常常聚于竹林,纵情饮酒,又都偏好玄学清谈,于是世人便将这七人合称为“竹林七贤”)。而且根据此条目所言,“肆意酣畅”的饮酒,显然是“七贤”被认为任诞之人的主因。关于饮酒,查阅先秦典籍即可知,早期造酒和饮酒的主要目的都是为了祭祀。在《诗经·大雅·既醉》中就描写了周成王在祭祀宗庙时遍饮群臣,以期望能达到教化臣民的目的。可见饮酒一直是礼教用以规范个人行为意志一种方式。但在魏晋时期,饮酒却成为魏晋名士用来摆脱这种礼教束缚,追求自然和自由的手段。老庄玄学的复兴,儒家礼法的削弱,使名士们感到自由的可贵,也为个性的张扬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于是名士们开始追求一种任情自适的生活方式,于是他们在美酒的滋润下,呈现出了一种令人

艳羡的超脱和潇洒。而嵇康更是任诞放达,以饮酒来反抗礼教的代表人物。据《伤逝》中的第二则曰:

王浚冲为尚书令,着公服,乘轺车,经黄公酒垆下过。顾谓后车客:“吾昔与嵇叔夜、阮嗣宗共酣饮于此垆。竹林之游,亦预其末。自嵇生夭、阮公亡以来,便为时所羁绁。今日视此虽近,邈若山河。”

王浚冲也就是王戎,在其出任尚书令时,一次经过黄公酒垆。回头对车后面得客人感叹说:“从前我和嵇叔夜(嵇康)、阮嗣宗(阮籍)一起在此畅饮。竹林同游,我也忝列其末。自从嵇康早逝,阮籍亡故以后,我就为世事羁绊,现在酒垆虽近在眼前,往事旧人却象是隔着万重山河了。”伤逝,顾名思义,就是哀念已逝之人。此条正是记述王戎对好友嵇康、阮籍的怀念。虽然并未正面谈到嵇康,但我们依然可以想象出嵇康在往昔与好友们一起在竹林放纵饮酒,傲笑王侯的风姿。而其风姿魅力在亡故多年后依然被好友怀念向往。

而除了饮酒,我觉得啸咏是最能表现魏晋人们任诞放达的一个方面。兴之所至,即放声长啸,张扬自我,而丝毫不顾忌旁人的看法。即使在现代,若有人随意的长啸高咏,旁若无人,也是会引人侧目,遭人非议的吧。但是在魏晋文士们做来虽纵情任性,却更显率真旷达。《言语》第四十则曰:

周仆射雍容好仪形。诣王公,初下车,隐数人,王公含笑看之。既坐,傲然啸咏。王公曰:“卿欲希嵇、阮邪?”答曰:“何敢近舍明公,远希嵇、阮!”

周仆射即周顗,举止温文尔雅,仪表堂堂。他去拜访王公,王公即王导,刚一下车,就有几个人扶持簇拥着,王导看着他,笑而不语。周顗入坐之后,就高傲地啸咏起来。王导就问:“您想效仿嵇康、阮籍吗?”周仆射赶紧回答说:“我怎敢舍弃眼前的明公,而去希慕离我很远的嵇康、阮籍呢!”此处通过王导与周顗的一段对话,则可以看出嵇康在生活中必然常“傲然啸咏”,否则不可能周顗一啸咏,王导就联想到嵇康。而且据此可见,嵇康在当时已成为文士们的竞相模仿的对象,其任诞放达,率性豪放的真性情得到文士们的广泛认可。一派杯觥交错,几声傲然长啸为我们勾勒出一个任诞率真的名士形象。

三、刚烈嫉恶的嵇康

如果说任诞放达是嵇康与“竹林七贤”之间的共性,那么刚烈嫉恶就是嵇康得以与竹林诸贤区分的个性了。在《德行》第十六则中,刘孝标注引《文章叙录》

曰:“康以魏长乐亭主婿迁郎中,拜中散大夫。”嵇康的妻子是曹操儿子曹林的孙女,这样嵇康便与曹魏皇族搭上了一点姻亲关系,并做了个清闲之官中散大夫。但在曹魏之末,司马氏集团对曹魏皇位虎视眈眈,他们大开杀戒,天下名士少有全者。严酷的形式也促成了嵇康矛盾性格的形成。理智上想要想要隐逸超脱,面对混乱形势和黑暗现实,嵇康很想走出世之路,以便避害远祸。但实际上,他最终又无法控制自己激情的迸发,在感情上,他任侠使气,为维护正义而奋不顾身。据《简傲》第三则曰:

钟士季精有才理,先不识嵇康。钟要于时贤俊之士,俱往寻康。康方大树下锻,向子期为佐鼓排。康扬槌不辍,傍若无人,移时不交一言。钟起去,康曰:“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钟曰:“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

钟士季即钟会,出身高门贵族,史称“有才数技艺,而博学精炼名理“(《三国志》本传),为人不仅非常聪明,擅长玄理,而且很善于政治投机,是司马氏集团的智囊,司马昭的心腹。司马氏集团在夺权的过程中,对于嵇康、阮籍这样的人才,也想广泛收罗,想征辟己用。于是便派钟会前往试探嵇康、阮籍。而嵇、阮二人应对钟会的方式,也足以看出此二人性格上的截然不同。钟会见阮籍,阮籍佯醉耍酒疯以避让,令其无从下手;而嵇康对于钟会却不仅不避让,而且对其不施与好脸色,“移时不交一言”,连招呼都不打。这种明显的蔑视,当然激怒了这位得势的贵公子。“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与“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嵇康和钟会二人唇枪舌剑,针锋相对,委婉的措辞却掩不住内藏的杀机。而嵇康的刚烈不屈也为日后钟会的借故谗杀埋下了伏笔,并最终为此付出了惨重的生命代价。

嵇康的刚烈性格在当时隐逸高士孙登对他的评价中也可察觉,据《栖逸》第二则曰:

嵇康游于汲郡山中,遇道士孙登,遂与之游。康临去,登曰:“君才则高矣,保身之道不足。”

嵇康性格中的慷慨激昂的一面,既不同于儒家,也不同于道家。而孙登批评他不能保身,大概就是指他那愤世嫉俗的刚烈之性而言吧。正如嵇康对自己的描述,“刚肠疾恶,轻肆直言,遇事便发”。据《栖逸》第三则曰:

山公将去选曹,欲举嵇康;康与书告绝。

这便是中国文学史上有名的《与山巨源绝交书》的由来。刘孝标注引《康别传》曰:“山巨源为吏部郎,迁散骑常侍,举康,康辞之,并与山绝。岂不识山之不以一官遇己情邪?亦欲标不屈之节,以杜举者之口耳!乃答涛书,自说不堪流俗,而非薄汤武。”山公,世人对山涛的尊称。是嵇康的好友,同为竹林七贤之一。在严酷的政治形势下,二人作出了不同的政治选择。山涛因靠近了司马氏集团而官运亨通,而嵇康则拒绝了司马氏集团的名利诱惑。但嵇康在此说的“绝”,并非针对山涛个人,事实上二人一直私交甚好,至死不渝。并且在嵇康临刑前,曾托孤山涛,遗言儿子嵇绍曰:“巨源在,汝不孤矣。”于此可见,嵇康何曾真与山涛绝交?只是借此机会做篇痛快文章,公开表示对于司马氏集团的腐败虚伪的抗议与批判,其所绝交表面是山涛,实则是司马氏统治集团。敢对执掌生杀大权的统治者讥刺痛骂,其刚烈不屈、嫉恶如仇的一面由此可见一斑。

四、从容淡然的嵇康

魏晋时代讲究名士风度,这就要求文人要注意举止行为的从容潇洒,强调七情六欲都不能在神情态度上流露出来。不管内心是喜是悲,只能深藏不露,表现出来的都应是淡然平和、若无其事。而嵇康无疑是这方面的代表,据《德行》第十六则曰:

王戎云:“与嵇康居二十年,未尝见其喜愠之色。”

王戎说:“我与嵇康相交二十年,从未见他出现过喜悦或愠怒的表情。”刘孝标注又引《康别传》曰:“康性含垢藏瑕,爱恶不争于怀,喜怒不寄于颜。所知王浚冲在襄城,面数百,未尝见其疾声朱颜。此亦方中之美范,人伦之胜业也。”可见嵇康是很有修养的一个人,喜怒皆不形于色,不失名士风流。但若只是如此,其在魏晋名士中也算不得出众,更不会流传千年,使今天的我们依然折服。据《雅量》第二则曰:

嵇中散临行东市,神气不变。索琴弹之,奏《广陵散》。曲终曰:“袁孝尼尝请学此散,吾靳固不与,《广陵散》于今绝矣!”太学生三千人上书,请以为师,不许。文王亦寻悔焉。

嵇康就这样死了,一朵灿烂的生命之花就这样凋谢了!但嵇康之死绝不等同于一般凡夫俗子的寿终正寝。施泰格缪勒说:“死亡是作为把人引到生命的最高峰,并使生命第一次具有充分意义的东西出现的。这种死亡并不是‘有人’死去

的那种‘渺小的死亡’,不是在大城市里成批的生产出来的‘渺小的死亡’,它是具有不可替代的个体性的人作为不可剥夺的真正自己的成就来完成的。”死亡,在嵇康来讲,是对生命的一个洗礼的过程。

嵇康之死,据说是受友人吕安案件的牵累。吕安的哥哥吕巽奸淫吕安妻子,而且恶人先告状,反诬吕安不孝,刚正嫉恶的嵇康去为吕安辩诬,最终却在钟会的谗言下与吕安一起被害。表面看似是如此,但从嵇康拒绝与司马氏集团合作开始,加之在《山巨源绝交书》中提出“非汤武而薄周礼”,“越名教而任自然”的叛逆思想,已经引起了统治者的杀念。司马昭“闻而恶之”,想必在当时对嵇康已暗下决心,欲杀之而后快了。因此,吕安案件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嵇康的死是极其悲壮的。据刘孝标注引王隐《晋书》曰:“康之下狱,太学生数千人请之,于时豪俊皆随康入狱,悉解喻,一时散遣。”数千太学生请愿,还有许多“豪俊”随嵇康一同入狱,希望可以替减其罪。殊不知,如此更促使司马氏下定杀嵇康之心。在嵇康赴难之时,数千学生和他的兄弟亲友为之送行,而嵇康面色不改,神情自若,索琴弹奏《广陵散》,一曲终矣。叹曰:“昔日袁孝尼请求学习此曲,而我吝惜没有教他,而如今《广陵散》就要绝迹了!”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对死亡的恐惧,而只是对广陵散的绝迹怅惘不已!立于刑场之上,嵇康既没有激辩自己的冤屈,也没有痛哭自己的含冤而死,只是平静地抚上一曲广陵散,向世人展示自己的傲然风骨,刚直不屈。从容淡然的面对生死,并以此作为对司马氏最后的嘲讽——吾宁死也不与尔等同流合污。

有人将嵇康看做东方的“拉奥孔”:动荡的时代,血腥的政治,苦难的生活,清醒的思想就像拉奥孔身上的毒蛇一样缠绕、噬咬着嵇康,但外界的一切磨难都无损于嵇康的那颗傲岸的灵魂!

这便是《世说新语》展现给我们的嵇康,独立于众人之上的超逸风度,奔走于竹林之中的任诞放达,无惧于屠刀威胁的刚毅风骨,带着不可侵犯的淡然,从容面对生死。《世说新语》中塑造了五百多个风流倜傥的人物,而嵇康能够从那繁多且各具风姿的人物中脱颖而出,历经千年依然让后人念念不忘的原因,也许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文学成就,更是由于他这种令人折服的人格魅力吧!

参考文献:

[1] 陈鼓应?《道家文化研究》第十四辑?三连书店,1998年版

[2] 任继愈孔繁撰?《中国哲学发展史,魏晋南北朝》?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162页

[3] 余冠英选注?《汉魏六朝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97年版

[4] (唐)房玄龄?《晋书.向秀传》?第五册.中华书局,2008年4月

[5] (唐)房玄龄等撰?《晋书.嵇康传》第五册?中华书局,2008年4月

世说新语古今翻译全本

陈仲举①言为士则,行为世范②,登车揽辔③,有澄清天下之志。为豫章④太 守,至,便问徐孺子⑤所在,欲先看之。主薄⑥白:" 群情欲府君先入廨⑦。" 陈 曰:" 武王式商容之闾⑧,席不暇暖。吾之礼贤,有何不可?" 「注释」 ①陈仲举:陈蕃,字仲举,东汉末年人。与窦武等人谋除宦官不成,被害。 ②言为士则,行为世范:言行成为当时人们的楷模。 ③登车揽辔:指为官上任。辔(p èi ):马缰绳。 ④豫章:汉代郡名,治所在今江西南昌。 ⑤徐孺子:豫章郡隐士。 ⑥主薄:掌管文书的官吏。 ⑦廨(xiè):官署。

⑦武王式商容之闾:武王,周武王。式,同" 轼" ,车前作扶手的横木,此为 动词,意思是乘车时双手扶轼,以示敬意。商容:殷商时期的贤哲,老子的老师。 闾:里巷的门。 「译文」 陈仲举(陈蕃)的言行成为当时读书人的楷模,为官刚上任,就有澄清天下的 志向。担任豫章太守时,一到南昌就问徐孺子住哪里,要去探望他。主薄说:" 大 家伙儿的意思,是请太守您先到官府去。" 陈仲举说:" 从前,周武王乘车经过贤 人商容家门口,俯首而立。敬贤礼士,席不暇暖,我要去拜访一下贤人,有什么不 应该呢?" 二鄙吝复生 周子居①常云:" 吾时月不见黄叔度②,则鄙吝之心已复生矣③!

「注释」 ①周子居:周乘,字子居,东汉末年贤人。 ②黄叔度:黄宪,字叔度,东汉末年贤人。 ③鄙吝:粗鄙贪婪。已复:竟然。 「译文」 周子居(周乘)经常说:" 我只要一段时间见不到黄叔度(黄宪),粗俗贪婪的念头就又萌生了。" 三汪汪如万顷之陂 郭林宗①至汝南,造袁奉高②,车不停轨,鸾不辍轭③;诣黄叔度,乃弥日信宿④。人问其故,林宗曰:" 叔度汪汪如万顷之陂⑤,澄之不清,扰之不浊,其器深广⑥,难测量也。" 「注释」

魏晋名士之铁匠嵇康

魏晋名士之铁匠嵇康 一想起嵇康,首先就是嵇康打铁的形象。铁匠嵇康的形象,远高于最后抚琴一曲《广陵散》,然后长叹,《广陵散》就此绝响的刑场上的嵇康。嵇康为什么喜欢打铁,这始终是一个谜。笔者的解释是,嵇康本人有非常强悍的身躯、精神和意志。一个打铁的知识分子形象,是非常雄奇的形象。就形象而论,嵇康大概是中国古代的美男子之一:“早孤,有奇才,远迈不群。身长七尺八寸,美词气,有风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人以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晋书》列传十九)。嵇康的个头大概有1.80米到1.90米之间。七尺八寸,到底合多少公分,这个笔者还不知道,反正个头很高。见者叹曰:“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或云:“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魏晋时代有一个风气,就是品鉴人物,非常注重人物的外表,因此,魏晋时代也是一个中国历史上不可多得的审美的时代。我们看刘备一见卧龙诸葛亮就非常的喜爱,原因不仅仅是诸葛孔明的《隆中对》,还在于孔明是一表人才,而凤雏先生庞统比较丑陋,刘备就不喜。可见魏晋时代的风气。 俊美之外,嵇康也是才华绝世,“学不师受,博览无不该通”,就是说,嵇康属于孔子所说的那种天才,即生而知之的人物,没有老师,自己就可以看懂一切和学懂一切。嵇康是诗人,学者,还是大音乐家,不仅谈的一手好琴,而且还有理论,关于音乐的理论,如《琴赋》,《声无哀乐论》。 嵇康的出身很高,也是贵族,否则他也不会娶到曹操的一个孙子的女儿为妻。也因为这个原因,嵇康好像是天然的曹党。而那个时候,司马氏他们正在篡夺曹家的政权。嵇康本人没有什么太大的政治抱负,做过一个很小的官,中散大夫,是闲职,然后很早就隐居乡下,锻铁为生。嵇康与钟会相见的那件事非常的有名。钟会也是一个人物,投靠了司马家族,但钟会也很羡慕嵇康的江湖地位,嵇康几乎就是江湖上文人的老大,是大名士,而在魏晋那个时代,如果你混成了名士,那是非常荣耀的事情,好像比做官都有面子。因此钟会就去见嵇康这位江湖大佬,想要通过拜访江湖老大来博得自己的江湖地位。 嵇康死于他的号召能力,其表现有两个方面,一个是,嵇康入狱以后,居然有很多的江湖人物豪杰之士自愿入狱陪伴嵇康,这是在江湖方面;而在庙堂方面,居然有三千太学生要求释放嵇康,要嵇康做他们的老师,以此耸动京师。嵇康有如此大的号召力,是司马昭万万想不到的。这个时候,嵇康几乎就死定了,再加上钟会的那番话。 嵇康本人思想,其实有很多方面还是儒家的。如寻求公义和正义,寻求真正的孔子,而不是被歪曲的孔子。这是嵇康与阮籍他们不同的地方,也是嵇康的死因之一。 老子、庄周,吾之师也,亲居贱职;柳下惠、东方朔,达人也,安乎卑位。吾岂敢短之哉!又仲尼兼爱,不羞执鞭;子文无欲卿相,而三为令尹,是乃君子思济物之意也。所谓达能兼善而不渝,穷则自得而无闷。以此观之,故知尧舜之居世,许由之岩栖,子房之佐汉,接舆之行歌,其揆一也。仰瞻数君,可谓能遂其志者也。故君子百行,殊涂同致,循性而动,各附所安。故有“处朝廷而不出,入山林而不返”之论。且延陵高子臧之风,长卿慕相如之节,意气所托,亦不可夺也。(《晋书。嵇康传》)

论嵇康《声无哀乐论》的音乐美学思想

论嵇康《声无哀乐论》的音乐美学思想 摘要:嵇康是中国古代音乐美学史上的一位划时代的人物,他在中国音乐史中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他的《声无哀乐论》反映了音乐本质、审美感受和社会功能观,是一份不可多得的历史宝贵遗产。 关键词:嵇康;声无哀乐论;音乐美学 东汉后期以来,人们长年饱受战争的动乱、政治的压抑。魏晋时期人们把这种痛苦寄情于山水中,造就了魏晋人格上的自然主义和个性解放,加之佛教的传入,玄学的兴起,两汉以来儒家独尊传统思想受到冲击,崇尚自由的道家流派也随之兴起,构成与儒学抗衡的思想流派,在音乐思想上,“竹林七贤”——嵇康的《声无哀乐论》最为典型。 嵇康(223——263)字叔夜,今安徽宿县人。魏末著名琴家、音乐理论家、文学家。在魏晋期曾任中散大夫,他和阮籍、王戎等组成有名的“竹林七贤”。政治上他反对司马氏专政,主张“非汤武薄周礼”,琴学方面他作有《长清》、《短清》、《长侧》《短侧》。他的《琴赋》描述了琴曲艺术的多种表现手法,评论了价值珍贵的琴曲。他的《声无哀乐论》是一部极富有思辨性的美学论著,在中国音乐史上有着极其重要的影响。在当今研究音乐美学领域中,同样具有十分重要的价值与作用。 《声无哀乐论》全文约7000字,全文开篇便是秦客发问“‘闻之前曰:治世之音安以乐,亡国之音哀以思。’夫治乱在政,而音声应之,故哀思之情表于金石,安乐之象形于管弦也,又仲尼闻《韶》,识虞舜之德;季札听弦,知众国之风。斯已然之事,先贤所不疑也。今子独以为声无哀乐,其理何居?”[1]文章提出了:音声能否表现哀乐情感?音声与人的感情处在怎样对应状态之中?音乐与政治盛衰、移风易俗的关系等尖锐的问题。嵇康针对这些问题围绕音乐“名”、“实”展开剖析,明确指出“声音自当以善恶为主,则无关于哀乐;哀乐自当以情感而后发,则无系于声音。名实俱去,然尽然可见矣。”[2]这里即指音声本身自有其自然属性,而与人的哀乐无关。所谓哀乐是人内心之情先有所感,然后在欣赏音乐中被触动后表达出现,至于情因何来产生哀乐,这与音声本身无关,音声即无哀乐之“实”,也无哀乐之“名”。嵇康认为音乐是可以表达哀乐情感,但不能产生哀乐,两者并无因果关系。用他的话“心之与声,明为二物”。嵇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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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故事】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原文】 孔文举年十岁,随父到洛,时李元礼有盛名,为司隶校尉。诣门者皆俊才清称及中表亲戚乃通。文举至门,谓吏曰:“我是李府君亲。”既通,前坐。元扎问曰:“君与仆有何亲?”对曰:“昔先君仲尼与君先人伯阳有师资之尊,是仆与君奕世为通好也。”元礼及宾客莫不奇之。太中大夫陈韪(wěi)后至,人以其语语之,韪曰:“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文举曰:“想君小时,必当了了。”韪大踧踖(cùjí)。 ——《世说新语·言语》 【注释】 ①孔融(153-208),字文举,鲁国(治今山东曲阜)人,东汉文学家,“建安七子”之首。家学渊源,是孔子的二十世孙,太山都尉孔宙之子。少有异才,勤奋好学,与平原陶丘洪、陈留边让并称俊秀。 ②清称:有清高的名称。 ③中表,古代父亲姐妹的儿女为外表,母亲兄弟姐妹的儿女为内表,合称中表。 ④仆:我,谦称。 ⑤先君,死去的祖先。 ⑥乃通:才(予以)通报。 【译文】 孔文举十岁时,跟随父亲到了洛阳。当时李元礼很有名望,担任司隶校尉。登门拜访的必须是才智出众、有声誉的人和他的内外亲戚,只有(这些人)才被允许通报进门。孔文举来到李元礼的门口,对守门的说:“我是李太守的亲戚。”经通报以后,孔文举(进去)就在前面坐下。李元礼问道:“你和我有什么亲戚关系呢?”孔文举答道:“从前我的祖先仲尼曾拜你的祖先伯阳为师。这样看来,我和您是是世交了。”元礼和宾客们听了无不惊奇赞叹。太中大夫陈韪过一会儿也来了,别人把孔文举的话告诉了他,他说:“小时聪明,长大了未必出众。”文举应声说:“您小时候,想必是很聪明的了。”陈韪听了,感到局促不安。 (二) 【成语】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比喻整体遭殃,个体(或部分)亦不能保全。【原文】 孔融被收,中外惶怖。时融儿大者九岁,小者八岁,二儿故琢钉戏,了无遽容。融谓使者日:“冀罪止于身,二儿可得全不?”儿徐进曰:“大人,岂见覆巢之下,复有完卵乎?”寻亦收至。 ——《世说新语·言语》【注释】 ①中外:指朝廷内外。 ②琢钉戏:一种小孩玩的游戏。了:完全。遽(jù)容:恐惧的脸色。 ③大人:对父亲的敬称。完:完整。按:这句话比喻主体倾覆,依附的东西不能幸免,必受 株连。 【译文】

《世说新语》中的嵇康

《世说新语》中的嵇康 ——通过《世说新语》浅谈嵇康的人格魅力 内容摘要: 在魏晋士子中,嵇康绝对是一个值得大书特书的人物。这并非因为他在文学艺术上的造诣,而是因为他的死,他以生命的代价使其人格和精神升华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丰神俊朗的外表,卓尔不群的气质固然让人为之感叹;他“博综技艺,丝竹特妙”的高超才华也让人欣羡;他“目送飞鸿,手挥五弦”的绝世风姿也令人神往,但真正能打动人的是他的人格;他“抗心希古,任其所尚”,将封建礼教踩在脚下,敢于“非汤王而薄周孔,越名教而任自然”大胆追求人性的自由,从而不惜献出年轻的生命。 当然,嵇康之死,尚不仅仅因为其性格,与他的身份也不无关系。他与曹氏家族的姻亲关系使之在司马集团眼中成了一个猎杀的对象,身份地位既在风口浪尖之上,内在性格又使其不愿委曲求全,不死奈何?一曲《广陵散》便是他在人间的最后遗响了。 关键词:嵇康人格魅力气度非凡 魏晋时期在中国历史的进程中绝对算不上辉煌灿烂,但却是一个让人怀念和向往的历史瞬间。因为,在那个短暂而苦难的时期,催生了一批美丽高贵、才华横溢的生命个体。正像刘诗林在《中国诗学精神》一书中所说:“这个时代是一种典型的二律背反:人对生活的要求愈是简约和无,生命本身就愈显得灿烂和美丽;个体愈有才华、美、风度,就愈要被残酷的消灭,而愈是在残酷的毁灭中,这生命的才华、美、风度就愈能达成不朽。在这里,生命和现实缔构成一种痛苦

的平衡,鲜艳的生命和黑暗的现实同时展示了最强的阵容。……在这里,我们看到:现实的苦难,恰好促成人对外物的罢黜和对内在本体的发现和皈依,如同中世纪欧洲基督教所显示的,这是一份在受难过程中所生成的鲜艳圣洁的精神之花。而嵇康和阮籍,则恰好构成其中两片最珍贵的花萼。……那么表现魏晋人的觉醒主题,表现在苦难现实中生展出来的任性的艺术情怀、自由精神、宇宙意识,集中体现在嵇康身上。在整个中国古代历史上,这种真诚、纯洁和高度都是罕见的,它直承庄学的纯净气质、澡雪精神,又不放弃人的感性生存与现实需要。” 本文拟就《世说新语》中所载的关于这个特立独行的生命个体的一些细节进行分析,从而对其进行简单的扫描和透视,再现这一历史上的伟丈夫的人格魅力。 一、仪容伟岸的的嵇康 嵇康的外貌在古代也是一位美男子、伟丈夫。据《容止》第五则中记载:嵇康身长七尺八寸,风姿特秀。见者叹曰:“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或云:“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山公曰:“嵇叔夜之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所谓容止,指的是一个人的仪容举止。此条目大致意思是说嵇康身高七尺八寸,换算过来大概有今天的一米九一左右,风采卓异。看到他的人赞叹说:“潇洒端正,爽朗清高。”,也有人说:“如同树下清风,高远绵长。”而山公即山涛,嵇康的好友之一,也评价说道:“嵇叔夜就像山崖上的孤松,傲然独立;他醉酒的样子,便如高耸的玉山将要崩倒。”由此可见,嵇康的外貌确然丰神俊朗,气质异人。而在《晋书·嵇康传》中也谈到嵇康的外貌,“身长七尺八寸,美词气,有风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人以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余嘉锡在《容止》第十三则中解释:“土木形骸者,谓乱头粗服,不加修饰,视其形骸,如土木然。”据《颜氏家训》中记载,当时的名士大都非常重视修饰,出门前非但要傅粉施朱,熏衣修面,还要带齐羽扇、麈尾、玉环、香囊等各种器物挂件,如此方能从容出入。而嵇康可谓当时名士中的异类了,整日蓬头垢面,不加修饰。但即使嵇康如此“土木形骸,不自藻饰”,却依然让人称赞道:如萧萧清风,明爽俊朗;如凛凛寒松,高拔清峻;让人认为他是“龙章凤姿,天质自然”。此缘于何故呢?曾有人说过,一个人的外在表象,有时可以折射着他的内在品质。而我则认为,反过来说也是可以的,一个人的内在气质也会影响他的外在表象。正是

《世说新语两则》原文译文作者简介习题及答案

世说新语两则 原文 《咏雪》 谢太傅寒雪日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俄而雪骤,公欣然曰:“白雪纷纷何所似”兄子胡儿曰:“撒盐空中差可拟。”兄女曰:“未若柳絮因风起。”公大笑乐。即公大兄无奕女,左将军王凝之妻也。 《陈太丘与友期》 陈太丘与友期行,期日中,过中不至,太丘舍去,去后乃至。元方时年七岁,门外戏。客问元方:“尊君在不”答曰:“待君久不至,已去。”友人便怒:“非人哉!与人期行,相委而去。”元方曰:“君与家君期日中,日中不至,则是无信;对子骂父,则是无礼。” 友人惭,下车引之,元方入门不顾。 译文 《咏雪》译文 一个寒冷的雪天,谢太傅把家人聚会在一起,跟子侄辈的人讲解诗文。不久,雪下得大了,太傅高兴地说:“这纷纷扬扬的大雪像什么呢”他哥哥的长子胡儿说:“跟把盐撒在空中差不多。”他哥哥的女儿道说:“不如比作风把柳絮吹得满天飞舞。”太傅高兴得笑了起来。她就是谢太傅的长兄无奕的女儿,左将军王凝之的妻子。 本文通过写咏雪,表现了谢道韫的聪明智慧,才华出众. 《陈太丘与友期》译文 陈太丘跟一个朋友约定一同出门,约好正午时碰头。正午已过,不见那朋友来,太丘不再等候就走了。太丘走后,那人才来。太丘的长子陈元方那年七岁,当时正在门外玩。那人便问元方:“你爸爸在家吗”元方答道:“等你好久都不来,他已经走了。”那人便发起脾气来,骂道:“真不是东西!跟别人约好一块儿走,却把别人丢下,自个儿走了。” 元方说:“您跟我爸爸约好正午一同出发,您正午到,就是不讲信用;对人家儿子骂他的父亲,就是失礼。” 那人感到惭愧,便从车里下来,想跟元方握手,元方连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自家的大字词解释作者简介 刘义庆(403—444),彭城(今江苏徐州市)人,南朝宋文学家。宋武帝刘裕侄,长沙景王刘道怜次子,继于叔父临川王刘道规,袭封临川王,征为侍中。文帝时,转散骑常侍、秘书

嵇康《声无哀乐论》的主要音乐美学思想

嵇康《声无哀乐论》的主要音乐美学思想 摘要:魏晋至隋唐的音乐美学思想具有显著的特色,开始探索音乐的特殊性、音乐内部规律的突出代表作是嵇康的《声无哀乐论》。是中国音乐美学史中地位重要,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音乐美学专著之一。对《声无哀乐论》的研究有利于揭示出它的深邃的历史意义与现实意义。 关键词:嵇康声无哀乐美学思想 一、《声无哀乐论》的背景 中国古代魏晋时期是一段社会混乱且黑暗的时期。魏末,司马氏假借禅让之名篡夺魏氏政权,这在当时的社会道德观下,是对君臣之道的极大扭曲,诸多有志名士拒绝与司马氏合作,将才能寄情于山水之间,其中最具代表的就是“竹林七贤”,竹林七贤要首推嵇康。由于他与魏宗室姻亲,所以在反对司马氏专权方面就比其他文人更为激烈执着。 嵇康的音乐思想集中体现在他所著的《声无哀乐论》上。文章通过一秦客向东野主人发难,东野主人逐个解答来展开。实际上东野主人暗指的就是嵇康本人,秦客是那些所持观点与他不同的人。《声无哀乐论》的中心思想是推崇音乐的自然之理,它独立于天地之间,有自己的自然本性,而与人的哀乐无关。即同一音乐有人听了会哭,有人听了会笑,哀乐并非音乐所给,而是人心在音乐开始之前就有了哀乐之情。人心作用于音乐,从而产生不同的燥静效果,而唤不起相应的感情。音乐客观存在,哀乐是主观的,二者不相经纬。这些都是对庄子“法天贵真”思想的继承。同时还认为“声以平和为体”,即具备哀乐正等,没有倾向特征的音乐就是好音乐。这是在老子“自然无为”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嵇康有志不能伸,他极力反对以孔子为首的儒家思想,认为六经、礼法、名教束缚人性,与人的本性相对立。能与他的现状与思想相呼应的只有老庄的无为思想,他推崇“越名教而任自然”,因此他的理论更多充斥的是唯心主义,这有一定的消极意义。但嵇康同时也是以为音乐的实践者,当他在接触实践而对某些个别的音乐问题进行具体分析的时候,他的理论往往特别发出光彩。总的来说,嵇康的理论在他的时代中是有一定进步意义的。

《世说新语》的成语

《世说新语》中的成语 【望梅止渴】比喻以空想安慰自己。典出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假谲》:“魏武行役失汲道,军皆渴,乃令曰:‘前有大梅林,饶子,甘酸可以解渴。’士卒闻之,口皆出水,乘此得及前源。” 【一览无馀】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言语》:“江左地促,不如中国,若使阡陌条申昜,则一览而尽,故纡馀委曲,若不可测。”后以“一览无馀”谓一眼即可全见。 【二童一马】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品藻》:“殷侯既废,桓公语诸人曰:‘少时与渊源共骑竹马,我弃去,己辄取之,故当出我下。’”后用以指少年时代的好友。 【七步成诗】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文学》:“文帝尝令东阿王七步中作诗,不成者行大法;应声便为诗曰:‘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帝深有惭色。”后以“七步成诗”称人才思敏捷。 【才高七步】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文学》:“文帝(曹丕)尝令东阿王(丕弟曹植)七步中作诗,不成者行大法;应声便为诗曰:‘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箕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后因以“才高七步”形容才思敏捷。 【才疏志大】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识鉴》:“伯仁为人志大而才短,名重而识暗。”后以“才疏志大”谓志向大而才能小。 【千里莼羹】旧时多作思乡之辞。语出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言语》:“陆机诣王武子,武子前置数斛羊酪,指以示陆曰:‘卿江东何以敌此?’陆曰:

‘有千里莼羹,但未下盐豉耳!’”千里,湖名,在江苏溧阳县。莼羹,用莼菜煮的汤。原为具有吴地风味的名菜,后泛指本乡特产,含思乡之意。亦作“千里莼羹”。 【千岩万壑】语出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言语》:“顾长康从会稽还,人问山川之美。顾云:‘千岩竞秀,万壑争流,草木蒙笼其上,若云兴霞蔚。’”后用以形容峰峦与山谷极多。 【不舞之鹤】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排调》:“昔羊叔子有鹤善舞,尝向客称之。客试使驱来,氃氋不肯舞。”后因以“不舞之鹤”喻名不副实。 【相煎何急】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文学》:“文帝(曹丕)尝令东阿王(曹植)七步中作诗,不成者行大法。应声便为诗曰:‘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然,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后因以“相煎何急”喻自相残杀或迫害。 【瞎马临池】语出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排调》:“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后因以“瞎马临池”比喻处境危险而犹暗昧无知。 【略见一斑】大致地看到事物的某一部分。语出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说·方正》:“门生辈轻其小兒,乃曰:‘此郎亦管中窥豹,略见一斑。’” 【竹头木屑】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政事》:“扞陶公呴作荆州时,敕船官悉录锯木屑,不限多少。咸不解此意。後正会,值积雪始晴,听事前除雪後犹湿,於是悉用木屑覆之,都无所妨。官用竹皆令录厚头,积之如山,後桓宣武伐蜀,装船,悉以作钉。”后以“竹头木屑”比喻可供利用的废置之材。 【管中窥豹】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方正》:“王子敬数岁时,尝看诸门生摴蒲,见有胜负,因曰:‘南风不竞。’门生辈轻其小兒,乃曰:‘此郎亦管中窥

历史笔记·嵇康的魏晋风骨:从名士打铁到《广陵散》绝(一)

历史笔记·嵇康的魏晋风骨:从名士打铁到《广陵散》绝(一)作者:史遇春 (一) 魏晋时期,因为时局动荡和政治诡异而造成的社会氛围,完全是一种低气压的生存状况。 社会虽然乱了,但是,维系社会道德的规范并没有倒塌,所以,魏晋的“名士风度”里面,除了形体的潇洒之外,还有内质的纯真。 当士人们无法把自己的才学施展在安世济民的仕进之路、或者他们根本不愿意跟当权者合作的时候,他们的许多精力是无处发泄的。 在乱世之中,能够活着,是一种幸运;在乱世之中,能够平安地活下去,更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在那样的乱世之中,士人们活得前进无路、后退无门的时候,那许多的精力要如何派遣呢? 结果,便是神仙、修炼之道的大行。 回想一下,春秋战国,百家争鸣、诸子兴盛的时候,老庄之学就曾经风光过。 春秋战国之后,几千年间,老庄之学风起云涌的社会,大约以魏晋之间可称之为首屈一指吧。 「原创」嵇康的魏晋风骨:从名士打铁到《广陵散》绝 嵇康,就是这样的历史背景之下产生在魏晋之间的真名士。

后人曾说:“是真名士自风流”,用这句来总括魏晋间的名士,也算是贴切。 当然,这话也毫不例外地适合于嵇康。 关于嵇康的“风流”,后人可以从他遗世的文字中细细品读。 这里,就先说一说“嵇康打铁”的一段佳话。 嵇康是怎样一号人物呢? 此处,我们先从他的外形说起。 要说嵇康的外形,《世说新语》里面的描述最为精炼传神。 读者要见文字的简约之美,可以去看《世说新语·容止第十四》第5条的原文。 话说:嵇康身高一米八左右,风神姿态特别秀美。 当时有人说:他的举止潇洒脱俗,他的形容清静凝定。 还有人说:嵇康这个人,他的风神仪态,就如风入松的声响,逸致高远而舒缓悠长。 同是“竹林七贤”、有选贤用能之明、曾与嵇康相友善、后被嵇康遗书绝交的山公巨源曾说:嵇康这个人,他的为人处世,正直挺拔,就如同傲然独立的青松,他的醉态,更是绝倒,你看他倾颓的样子,就如同巍峨的玉山将要倒下来了。 就是这样的人物,似乎和“铁匠”、“打铁”没有任何关联。 但是,正是这样的人物,就偏偏会“打铁”;也只有这样的人物去“打铁”,才更增加了他的传奇色彩。 可惜的是,也是因为“打铁”,断送了嵇康的性命。

嵇康与声无哀乐论

嵇康与《声无哀乐论》 嵇康(223—262年),字叔夜,魏末著名的思想家、诗人与音乐家。他生活的年代,正是封建社会秩序经过东汉末年黄巾农民起义的打击而一度遭到破坏之后。当时魏、蜀、吴三国鼎立,社会处于长期分裂和动荡不安的状态,人民流离失所,痛苦不堪。在思想上,以五经博士为代表的汉儒正统思想随着东汉政权的崩溃已无法维持其 统治的地位,统治阶级纷纷对它重新估价,并寻求为新的门阀士族服务的思想武器“清谈玄学”来代替它。 嵇康就是玄学家的代表人物之一。他在曹氏拥有实权的时候,以曹魏宗室的关系做过中散大夫的官职。司马氏掌权以后,他以反对派的姿态与阮藉、向秀、山涛、刘伶、阮咸、王戎等人号称“竹林七贤”,避居曹魏宗室聚居的河北山阳,与司马氏相对抗。在众人之中,嵇康对司马氏的攻击尤为激烈,因而被司马氏所杀害。 《声无哀乐论》从“秦客”问“东野主人”开始,引出本篇的主旨问题,这是一篇以提问开始,阐述主人的观点,其中对方从不同侧面反对主人的观点,这样一正一反的对话方式,每个人从不同角度阐述自己对音乐与人的内心情感的是否存在影响,进而对音乐的本质做了细致的论述。结构如下: 一,第一轮的论战由反方代表秦客先提问开始,曰:“治世之音安以乐,亡国之音哀以思”提问,主要以声音是否具有哀与乐的属性。主人认为曾经的理论都已经是陈旧的,甚至是错误的,使得后世的人

混淆了名称与本质的关系,世间的万物,宇宙中的一切事物,无论从视觉到听觉还是味觉,不会因外物的侵蚀而有所改变,既是事物的本质属性不变。声音当然不会因为人们的爱与憎,悲与乐有所改变。这就是作者的论点,万事万物是因其自然规律而独自存在,不会受到外界的影响而改变。既“声无哀乐”。 世间的事物以其自己应有的状态存在,作者还从味觉方面举例说明,味觉分为甜和苦两类,如果由于某甲聪明而喜爱甜或苦,某乙愚笨而讨厌甜或苦,两者之间并不相干,喜欢、讨厌是一回事,聪明、愚笨又是一回事,难道可以用我的口味标准去衡量,与我口味相同的人我就喜欢他,与我口味不同的人我就讨厌他,我喜欢的味道就是好的味道,我讨厌的味道就是坏的味道吗?由此得出外界和内心应该区别开,客观和主观也各有其名。衡量音乐的标准应当以好与不好为主,与悲哀和快乐的感情无关,悲哀和快乐自然是先有情感的存在然后才会发生,和音乐没有必然联系,名称和实质去掉之后自然就显现出来。作者的观点很鲜明,自然之理不因为外物和人的内心情绪变化而变化,音乐只是表达自身所具有的基本属性,人类的情绪包括高兴、愤怒、悲哀、快乐、喜爱、憎恨、惭愧、恐怖。这些事人们在接触事物表达感情时有所区别而无法超越的范畴。这一切都是独立存在的。 这是他们第一轮唇枪舌战,看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理,谁也无法说服谁而达到一致的统一认识。

2021年《世说新语》中的成语

《世说新语》中的成语 欧阳光明(2021.03.07) 【望梅止渴】比喻以空想安慰自己。典出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假谲》:“魏武行役失汲道,军皆渴,乃令曰:‘前有大梅林,饶子,甘酸可以解渴。’士卒闻之,口皆出水,乘此得及前源。” 【一览无馀】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言语》:“江左地促,不如中国,若使阡陌条申昜,则一览而尽,故纡馀委曲,若不可测。”后以“一览无馀”谓一眼即可全见。 【二童一马】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品藻》:“殷侯既废,桓公语诸人曰:‘少时与渊源共骑竹马,我弃去,己辄取之,故当出我下。’”后用以指少年时代的好友。 【七步成诗】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文学》:“文帝尝令东阿王七步中作诗,不成者行大法;应声便为诗曰:‘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帝深有惭色。”后以“七步成诗”称人才思敏捷。 【才高七步】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文学》:“文帝(曹丕)尝令东阿王(丕弟曹植)七步中作诗,不成者行大法;应声便为诗曰:‘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箕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后因以“才高七步”形容才思敏捷。 【才疏志大】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识鉴》:“伯仁为人志大而才短,名重而识暗。”后以“才疏志大”谓志向大而才能小。

【千里莼羹】旧时多作思乡之辞。语出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言语》:“陆机诣王武子,武子前置数斛羊酪,指以示陆曰:‘卿江东何以敌此?’陆曰:‘有千里莼羹,但未下盐豉耳!’”千里,湖名,在江苏溧阳县。莼羹,用莼菜煮的汤。原为具有吴地风味的名菜,后泛指本乡特产,含思乡之意。亦作“千里莼羹”。 【千岩万壑】语出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言语》:“顾长康从会稽还,人问山川之美。顾云:‘千岩竞秀,万壑争流,草木蒙笼其上,若云兴霞蔚。’”后用以形容峰峦与山谷极多。 【不舞之鹤】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排调》:“昔羊叔子有鹤善舞,尝向客称之。客试使驱来,氃氋不肯舞。”后因以“不舞之鹤”喻名不副实。 【相煎何急】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文学》:“文帝(曹丕)尝令东阿王(曹植)七步中作诗,不成者行大法。应声便为诗曰:‘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然,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后因以“相煎何急”喻自相残杀或迫害。 【瞎马临池】语出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排调》:“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后因以“瞎马临池”比喻处境危险而犹暗昧无知。 【略见一斑】大致地看到事物的某一部分。语出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说·方正》:“门生辈轻其小兒,乃曰:‘此郎亦管中窥豹,略见一斑。’” 【竹头木屑】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政事》:“扞陶公呴作荆州时,敕船官悉录锯木屑,不限多少。咸不解此意。後正会,值

玄学对魏晋名士人生态度的影响

玄学对魏晋名士人生态度的影响 摘要:嵇康和阮籍同为魏晋名士,但玄学对他们的影响却不太相同。嵇康师法老庄,刚峻激烈,阮籍师法老庄,却以佯狂掩饰自己的狷介。这是因为阮籍所受玄学影响,没有嵇康深刻和彻底。阮籍追求庄子的逍遥游,但他内心始终有着儒家入世思想的根基。后来的士人,景仰嵇康,仿效阮籍,使玄风以另一种方式存于士人的生活。 关键词:嵇康;阮籍;魏晋名士 汉魏之际,经学逐渐式微,玄学开始繁兴。到了魏晋时期,“学者以老、庄为宗而黜六经,谈者以虚薄为辩而贱名检”①,清谈玄虚之风,被于朝野。玄学名士们禀承老、庄余韵,蔑弃儒家礼度,以一代玄风取代汉朝的谶纬神学。其主要代表人物有:何晏、王弼、嵇康、阮籍、向秀、郭象等。他们把《老子》、《庄子》和《周易》并称为“三玄”,以他们理解的老庄思想来注释儒家的经典,形成了儒道兼综的思想格局;同时,他们用恬淡自然的人生态度去拯救被儒家名教压抑的人性,力图摆脱儒家所崇尚的繁文缛节的束缚,追求一种超脱放达的人生。众所周知,嵇康阮籍是魏晋文学的杰出代表,那么,随着魏晋玄学的发展和演变,玄学带给当时的士人什么样的影响呢?嵇康和阮籍生活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又受到了什么样的影响呢?反观他们的人生,我们可以看到玄学留在他们身上的深深印迹。 一 嵇康,字叔夜,《世说新语》云其有“龙章之姿”。《三国志·王粲传》注引《嵇康传》:“学不师授,博洽多闻,长而好老庄之业,恬静无欲,性好服食,常采御上药。善属文论,弹琴咏诗,自足于怀抱之中。”他的好友向秀后来在《思旧赋序》中说:“嵇志远而疏。”从这些描述里,可以看出嵇康追求的是一种恬静寡欲、超然自适的生活。这种生活的最基本的特点,便是返归自然,但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不是虚无缥缈,而是悠游适意,自足怀抱。这正是玄学思潮在人生理想上的一种典型反映。可以说,嵇康的生存方式与庄子很相似,勇于抨击黑暗现实,勇于斗争,勇于追求精神自由和个性解放。他积极师法老庄,并深受其放达无为、亲近自然思想的深刻影响,希望自己能够摆脱外物牵累,实现精神上的逍遥自由。嵇康受庄子影响甚深,庄子思想的物我两忘、返归自然、心与道合、逍遥游境界是嵇康努力践行的人生境界。庄子曰:“浸假而化予之左臂以为鸡,予因以求时夜;浸假而化予之右臂以为弹,予因以求鸮炙;浸假而化予之尻以为轮,以神为马,予因以乘之,岂更驾哉!且夫得者,时也,失者,顺也;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此古之所谓县解也。”②庄子的物我两忘是他的人生理想,为此,他主张逍遥自忘。“巧者劳而知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虚而遨游者也。”③这种逍遥是一种精神上的逍

【精品】《世说新语》及翻译

《世说新语》及翻译 1 华歆、王朗俱乘船避难,有一人欲依附,歆辄难之① 。朗曰:“ 幸尚宽,何为 不可?” 后贼追至,王欲舍所携人。歆曰:“ 本所以疑,正为此耳。既已纳其自托,宁可以急相弃邪② !” 遂携拯如初。世以此定华、王之优劣。 【注释】 ① 避难( nàn ):这里指躲避汉魏之交的动乱。辄:立即;就。 ② 疑:迟疑;犹豫不决。纳其自托:接受了他的托身的请求,指同意他搭船。 【译文】 华歆、王朗一同乘船避难,有一个人想搭他们的船,华歆马上对这一要求表示为难。王朗说:“ 好在船还宽,为什么不行呢?” 后来强盗追来了,王朗就想甩掉那个搭 船人。华歆说:“ 我当初犹豫,就是为的这一点呀。已经答应了他的请求,怎么可 以因为情况紧迫就抛弃他呢!” 便仍旧带着并帮助他。世人凭这件事来判定华歆和 王朗的优劣。 2 钟毓、钟会少有令誉① 。年十三,魏文帝闻之,语其父钟繇曰:“ 可令二子来!”② 于是敕见③ 。毓面有汗,帝曰:“ 卿面何以汗?” 毓对曰:“ 战战惶惶,汗出如浆④ 。” 复问会:“ 卿何以不汗?” 对曰:“ 战战栗栗,汗不敢出⑤ 。”【注释】 ① 钟毓( yù )、钟会:是兄弟俩。钟毓,字稚叔,小时候就很机灵,十四岁任散骑侍郎,后升至车骑将军。钟会,字士季,小时也很聪明,被看成是非常人物,后累迁镇西将军、司徒,因谋划反帝室,被杀。令誉:美好的声誉。 ② 钟繇( yáo ):任相国职。 ③ 敕( chì):皇帝的命令。 ④ 战战惶惶:害怕得发抖。浆:凡较浓的液体都可叫做浆。按:惶、浆二字押韵。 ⑤ 战战栗栗:害怕得发抖。按:栗、出二字亦押韵。 【译文】 钟毓、钟会兄弟俩少年时就有好名声,钟毓十三岁时,魏文帝听说他们俩,便对他们的父亲钟繇说:“ 可以叫两个孩子来见我!” 于是下令赐见。进见时钟毓脸上有汗,文帝问道:“ 你脸上为什么出汗?” 钟毓回答说:“ 战战惶惶,汗出如浆。” 文帝又问钟会:“ 你为什么不出汗?” 钟会回答说:“ 战战栗栗,汗不敢出。” 3 钟毓兄弟小时,值父昼寝,因共偷服药酒① 。其父时觉,且托寐以观之② 。 毓拜而后饮,会饮而不拜。既而问毓何以拜,毓曰:“ 酒以成礼,不敢不拜。” 又 问会何以不拜,会曰:“ 偷本非礼,所以不拜。” 【注释】 ①“ 钟毓” 句:这一则故事与本篇第 4 则孔文举二子偷酒事略同,大概是同一件事,只是传闻各异。因:于是;就。 ② 托寐( mèi ):假装睡着了。 【译文】 钟毓兄弟俩小时候,一次正碰上父亲白天睡觉,于是一块去偷药酒喝。他父亲当时

出自《世说新语》成语

出自《世说新语》的成语 《世说新语》是一部对中国思想文化,特别是士人精神产生过深远影响的作品,它以生动传神的笔触,优美精炼的语言,分门别类地记录了汉末、三国、两晋人物的逸闻轶趣,是那个时代的精彩缩影。《世说新语》中有很多成语,现整理如下: 【席不暇暖】 出处:《世说新语·德行》陈(仲举)曰:“武王式商容之间,席不暇暖。吾之礼贤,有何不可?” 释义:连席子还没有来得及坐热就起来了。原指东奔西走,不得安居。后形容很忙,多坐一会儿的时间都没有。 近义词:应接不暇、日理万机 反义词:无所事事、闲得发愁 【难兄难弟】 出处:《世说新语·德行》陈元方子长文,有英才,与季方子孝先各论其父功德,争之不能决。咨之太丘。太丘曰:“元方难为兄,季方难为弟。” 释义:原义形容两兄弟都好,才得相当,难分上下,今指共过患难的人或都处于同样困境(环境艰苦)的人,含贬意。 近义词:一丘之貉、不相上下 反义词:大相径庭、判若云泥 【身无长物】 出处:《世说新语·德行》 王恭从会稽还,王大看之。见其坐六尺簟,因语恭:“卿东来,故应有此物,可以一领及我。”恭无言。大去后,既举所坐者送之。既无余席,便坐荐上。后大闻之,甚惊,曰:“ 吾本谓卿多,故求耳。” 对曰:“丈人不悉恭,恭作人无长物。” 释义:除自身外再没有多余的东西。形容贫穷。 常误用来形容没有特长。 近义词:别无长物、空空如也、阮囊羞涩、家徒四壁 反义词:绰有余裕、丰衣足食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出处:《世说新语·言语》 孔文举年十岁,随父到洛。时李元礼有盛名,为司隶校尉。……韪曰:“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文举曰:“想君小时必当了了。”韪大踧踖。 释义:小孩子从小便生性聪明,懂得的事情很多,但小时虽然很聪明,一到长大了却未必能够成材的。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出处:《世说新语·言语》

世说新语(上卷 原文+注解+翻译)

世说新语 第1章 德行第一 陈仲举①言为士则,行为世范。登车揽辔②,有澄清天下之志。为豫章太守③,至,便问徐孺子④所在,欲先看之。主簿⑤白:“群情欲府君先入廨⑥。”陈曰:“武王式商容之闾⑦,席不暇暖。吾之礼贤,有何不可!” 周子居⑧常云:“吾时月不见黄叔度⑨,则鄙吝之心⑩已复生矣!” 郭林宗至汝南,造袁奉高,车不停轨,鸾不辍轭。诣黄叔度,乃弥日信宿。人问其故,林宗曰:“叔度汪汪如万顷之陂,澄之不清,扰之不浊,其器深广,难测量也。” 【注释】 ①陈仲举:陈蕃,字仲举,东汉人,官至太傅。②登车揽辔(pai):表示初到职任。③豫章:郡名,治所在今江西南昌。太守:郡长官。④徐孺子:徐稚,字孺子,终身隐居不仕。⑤主簿:中央机构或地方官府属官,掌管文书簿籍。⑥府君:对太守的尊称。廨(xia):官署。⑦武王:指周武王姬发。式:通“轼”,车厢前部扶手的横木。商容:商代贤人,因直谏被纣王废黜。⑧周子居:周乘,字子居,东汉汝南安城(今河南省汝南东南)人。⑨时月:指一段时间。黄叔度:黄宪,字叔度,东汉汝南慎阳(今河南省正阳)人,与周子居同举孝廉,以学、行著称。⑩鄙吝之心:鄙俗贪婪的情怀。郭林宗:郭泰,字林宗,东汉人。汝南:郡名,治所在今河南平舆北。袁奉高:袁阆,字奉高,东汉人,官至太尉掾。“车不”二句:指车子不停下,这里形容下车的时间极短。鸾,通“銮”,车铃,装在轭首或车辕头的横木上,铃内有弹丸,车行则摇动作响。轭,架在拉车牲口脖子上的曲木。弥曰:连日。信宿:留宿两夜。陂:池塘。

【译文】 陈蕃的言谈是读书人的模范,行为举止是世人的典范,他自从做官后,便有革新政治的志愿。他担任豫章太守时,一到便打听徐稚的住所,想要先去访问他。主簿告诉他说:“大家都希望您先到官署。”陈蕃说:“周武王获得天下后,连垫席都还没坐暖,就赶快去商容居住过的里巷致敬。我以尊敬贤人为先,有什么不可以呢?” 周子居常说:“我一段时间不看到黄叔度,鄙陋贪吝的念头就又滋长起来了!” 郭林宗来到汝南,访问袁奉高,车轮的辙印还没有消失,就又离去了。他去访问黄叔度,却整日留连,连住两夜。有人问其中的缘故,郭林宗说:“黄叔度的修养如浩瀚无边的万顷之池,难以看清,难以混浊,他的器量深厚宽广,难以测量。” 李元礼①风格秀整,高自标持,欲以天下名教②是非为己任。后进之士,有升其堂③者,皆以为登龙门。 李元礼尝叹荀淑、钟皓④,曰:“荀君清识难尚⑤,钟君至德可师。” 陈太丘诣荀朗陵⑥,贫俭无仆役,乃使元方将车⑦,季方持杖后从⑧,长文⑨尚小,载著车中。既至,荀使叔慈应门⑩,慈明行酒,余六龙下食。文若亦小,坐著膝前。于时太史奏:“真人东行。” 【注释】 ①李元礼:名膺,字元礼,东汉人,曾任司隶校尉。②名教:以儒家所主张的正名定分为准则的礼教。③升其堂:登上他的厅堂。④荀淑:字季和,东汉颍川郡人,曾任朗陵侯相。他和钟皓(字季明)两人都清高有德,名重当时。⑤尚:超出,超越。⑥陈太丘:陈寔,字仲弓,东汉颍川许(今河南许昌)人,曾官太丘(县名,治所在今河南永城西北)长,故称。荀朗陵:荀淑,曾任朗陵侯相,故称。⑦元方:陈纪,字元方,陈寔长子。将车:驾车。⑧季方:陈谌,字季方,陈寔少子。后从:跟在后面。⑨长文:陈群,字长文,陈寔孙子。荀:指荀淑。叔慈:荀淑第三子,

嵇康以及魏晋玄学

嵇康(224—263),字叔夜,汉族,谯国铚县(现安徽宿州境内)人。嵇康在正始末年与阮籍等竹林名士共倡玄学新风,主张“越名教而任自然”、“审贵贱而通物情”(《释私论》),成为竹林七贤的精神领袖之一。在整个魏晋文艺界和思想界,嵇康都是一位极有魅力的人物,他的人格和文化影响是巨大而深远的。嵇康是著名的琴艺家和哲学家。他精通音律,“广陵散绝”体现的是嵇康作为一个伟大音乐家的悲剧。 养身 《嵇康集》十卷书中,篇篇含养生之理,提出“越名教而任自然”的养生看法。魏晋之时,养生之学大兴,但社会上有两种相对立的思想存在:一是认为修道可成仙,长生不老;二是认为“生死全由天,半分不由人。”嵇康针对这种现象,指出神仙不可能,如果导养得理,则安期、彭祖之论可及的看法。在他的重要著作《养生论》中,他以导养得理可寿的总论点,精辟地阐述以下几个问题:一、提出形神兼养,重在养神。他举了几个例子说明精神对人体的强大作用,指出“由此言之,精神之于形骸,犹国之有君也。”而中医学也认为人以神为根本,神灭则形灭。嵇康在此抓住了养生的根本。二、指出养生要重一功元益,慎一过之害,全面进行。嵇康认为万物禀天地而生,后天给予的养护不同,寿命也不尽相同,勿以益小而不为,勿以过小而为之,防微杜渐,提早预防,积极争取长寿。三、指出若不注重养生,耽声色,溺滋味,七情太过,则易夭折。“夫以蕞尔之躯,攻之者非一涂;易竭之身,而内外受敌,身非木石,其能久乎?” 四、嵇康还告诫养生者要有信心,坚持不懈,否则就不易有效。还要以善养生者为榜样,积极吸取好的养生方法,清心寡欲,守一抱真,并“蒸以灵芝,润以醴泉,唏以朝阳,缓以五弦”,就可以“与羡门比寿,与王乔争年”。可见,嵇康在养生问题上研究颇深。他自己也身体力行,其友人言:“与康居二十年,未尝见其喜愠之色”,他自己提的理论,几乎条条做到,但却犯了“营内而忘外”一忌,最终受人诬陷而遇害,令人惋惜不已。 人物事迹 相貌堂堂 嵇康长的是相貌堂堂,他的好朋友山涛说他是“站时就如孤松独立;醉时就似玉山将崩”。他的哥哥嵇喜就在《嵇康别传》里,很不谦虚地夸耀他是“正尔在群形之中,便自知非常之器。”然而,偏偏就是这样一位相貌堂堂的人物,却有“土木形骸,不自藻饰”的个性倾向,据同时代的颜之推在《颜氏家训》里记载,当时的上层男士,崇尚阴柔之美,非常重视个人修饰,出门前不但要敷粉施朱,熏衣修面,还要带齐羽扇、麈尾、玉环、香囊等各种器物挂件,于此方能“从容出入,飘飘若仙”。试想一下,与那些脂粉扑面,轻移莲步的矫柔做作者相比,嵇康的天生丽质是多么令人神清气爽。 狂放任性 嵇康具有旷达狂放的个性和行为。嵇康自由懒散,“头面常一月十五日不洗,不大闷养,不能沐也”,再加上他幼年丧父,故而经常放纵自己,用他的话说就是“又纵逸来久,情意傲散”。成年的他接受老庄之后,“重增其放,使荣进之心日颓”。在这天才的懒散与自由里孕育着嵇康的狂放和旷达。生活中的嵇康的确很狂,他轻时傲世,对礼法之士不屑一顾。向秀在《思旧赋序》中也说到他和嵇康的友谊:“余与嵇康、吕安,居止接近。其人并有不羁之才。然嵇志远而疏,吕心旷而放。”钟会陷害吕安时,给他安上的一个罪名就是“言论放荡,非毁典谟”长于诗文 作为魏晋文坛代表之一的嵇康,其作品的精神深刻表现了魏晋一代士人人性的觉醒以及对自由的渴望和不懈追求。诗人优游容与,游心太玄,目光投向老庄的自然,以自然大化的玄远境界看取人生。艺术视角转为审视自身精神世界,审美色泽趋向性灵的淡泊。嵇康是诗化庄子的第一人,将玄学的命题转化为时代的审美思维,形成一代清峻、渊远的玄学风致。嵇康《述志诗》有云:“冲静得自然,荣华安足为”。“冲静”二字最能代表诗人的情操、志

世说新语赏誉第八原文及翻译

世说新语赏誉第八原文及翻译 [8]赏誉第八 【题解】 赏誉指赏识并赞美人物,这是品评人物的风气所形成的。品评是士大夫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当时士大夫常在各种情况下评论人物的高下优劣,其中一些正面的、肯定的评语被纪录在本篇里,都是很简练而且被认为是恰当的话。从中可以看出士族阶层的追求和情致。 从所搜集的评语看,他们所赞赏的内容很广泛,可以说是有什么就赞什么,有一点可赞的就赞一点,举凡品德、节操、本性、心地、才情、识见、容貌、举止、神情、风度、意趣、清谈、为人处世,等等,都在赏誉之列。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们佩服这些方面表现突出的人。其中有一些赞誉因为记载过于简略,没有记述说话的环境,至今时过境迁,令人难以了解是指哪些方面而言的。除外.如显示尊贵,喜好饮酒、会欣赏山光水色等,也受到赞誉。尊贵,是士族阶层所自诩的异于平民百姓的特点,如果言行神采显示出这种身分,自然会成为学习的榜样。例如第80 则记殷浩评王羲之为“清贵人”。鼓吹纵情饮酒,也许在开始时有愤世嫉俗而借酒浇愁之意,以后逐渐也被视为名士风流,借纵酒来表现超脱、放诞,或脐身名士。在世事纷争之中,与其机关算尽,何如酣饮一醉,于是饮酒也成了名士的一个特点。例如第130 则说:刘尹云:见何次道饮酒,使人欲倾家酿”,

这里同时也赞扬了他的酒德。至于寄情山水之间,更是名士借以表达意趣超脱或超然物外的心境的一仲追求,自然会得到很高的评价。例如第125 则说:“谢太傅称王脩龄曰:司州订与林泽游”。而对山水无心、缺乏欣赏眼光,就会受人讥笑。例如第107 则说:“孙兴公为咦公参军,共游白石山,卫君长在坐。孙日:“此子神情都不关山水,而能作文”。 还有一些评语,或者直接称赞其某一方面的特点,例如第148 则记王子敬对谢安说:“公故萧酒”。或者拿某人做对比,例如第55 则记:“大将军语右军:汝是我佳子弟,当不减阮主簿”。或者以器物甚至飞禽走兽做比喻,例如第69 则说:“世称庚文康为丰年玉,稚恭为荒年谷”;第4 则记:“公孙度目邴原:所谓云中白鹤,非燕窒之网所能罗也”。或者通过衬托或比较来赞美,例如苇45 则记:“王平子迈世有俊才,少所推服。每闻卫阶言,辄叹息绝倒”。卫玠的清谈竟然得到“少所推服”的人的赞叹倾倒.足见其何等迷人。又如第105 则记:“桓大司马病,谢公往省病,从东门入。桓公遥望,叹日:吾门中久不见如此人!”一个常人无法比拟的谢安的神采、举止就跃然于纸上了。 本篇也有一些条日非赞非弹,收入此篇,并不恰当。 (1)陈仲举尝叹曰:“若周子居者,真治国之器①。譬诸宝剑,则世之干将②。” 【注释】 ①周子居:周乘,字子居,东汉人,官至泰山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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