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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歌苓短篇小说《天浴》中的悲剧色彩探微

严歌苓短篇小说《天浴》中的悲剧色彩探微

摘要:互联网经济时代,青少年文化视角关注愈发呈现对外倾向,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了解微乎甚微。基于这种文化的冷漠态势,在新时期开展良好的传统文学教育,通过优秀的传统文学作品,引导人们关注国内文学所蕴含的历史气息,从中窥得文化的厚重感,极为现实而必然。本课题研究,以严歌苓《天浴》短篇小说作为研究基点,深度理清了《天浴》短篇小说内容中人物描写的手法及文章叙事结构,对作者隐置于字里行间的内在悲剧色彩,予以了系统化感知梳理,以期达到文学理论及情感问题协同探讨的最终目标。

关键词:《天浴》;严歌苓;短篇小说;悲剧色彩;剖析

一、前言

严歌苓作为中国现当代文学中极具盛名的作家,其凭借作品《天浴》向世人讲述了一个残暴、黑暗、无奈的时代,以凄美、刚健的叙事风格进行阐述了自我愤慨的思想。在文中严歌苓以女性独特的视角,深刻细致地透视了历史大背景下,各色人等所呈现出的人性残酷、狠毒、冷漠、脆弱、善良。可谓是现当代文学作品中,难得一见的精品,对《天浴》进行研究,可以从中窥得深刻的人性,并通过严歌苓细腻的叙事描写,还原一个时代的迷茫与彷徨,使更多的青少年,更加精准的了解中国文学所蕴含的深邃层次及历史厚重感,扭转外化的思维。因此本案研究的出发点是站在民族文学的高度,予以的现代视角解读,旨在对小说中的时代背景做出当下还原,具有着一定的研究意义和作用。

二、严歌苓《天浴》小说悲剧叙事路线

(一)《天浴》小说的整体叙事路线概述

严歌苓《天浴》短篇小说中,作者以其敏锐的视野捕捉了时代的气息,像人们讲述了一个疯狂时代摧毁人性、灭绝人性的屈辱过程。在文章中女主人公文秀通过决绝的形式对魔鬼式的人性进行了反抗,以宗教一般的天浴就人性罪恶的污点予以了洗涤,对人性善良的一面进行了弘扬。小说中的文秀原本是一个天性本真善良的小姑娘,但是但特定的历史时期被携裹到了遥远的西部一个人烟荒芜的

草原,从此做了一名以放牧与“自我放牧”为主要生活方式的牧马人,为了尽早的脱离空旷皇粮的草原,回到城市的繁华之中,文秀遭受了种种无人道式的摧残,却最终陷入一场场虚妄的幻想,向着海市蜃楼一般的远离梦想情景而徒然努力。最终行为上出现了明显的蜕变,最终一步一步消耗完自己身心精力之后,脆弱心灵再也无法承受起命运给予其的压迫,在一声枪响中结束了自己痛苦的人生历程。而亲手结束文秀生命的老金在幸福中看到了文秀的解脱与归宿后,也满足的将枪口指向自己胸膛,伴随着红彤彤的热血,拥抱白净的雪水,第一次觉得齐全的来讲拥抱着沉沉睡去的文秀,在白茫茫的草原上得到了一次属于自我的沐浴,在苍茫草原演绎钩织出一段摧残式的人性乐章。

(二)严歌苓《天浴》文学作品悲剧意识形成的背景及特点

综合探讨严歌苓《天浴》小说中悲剧意识的成因,需要从严歌苓创作天浴的时代背景进行着手探讨,此作品是严歌苓以文革作为背景展开创作的,文革时代是严歌苓本人所亲身经历和目睹了的一个疯狂的时代,严歌苓将文革时代形容为一个疯狂的充斥着理想主义与英雄主义的时代。在这一时代下的青年的理想主义甚重,其中女兵与知青群体更是受文革政治意识影响下最为直接的群体。在《天浴》作品中的女知青文秀,即是荒诞年代下的产物,严歌苓对于文秀的描写,也即是对文革时代背景下诸多悲剧的描述,堪称一部残酷的青春物语。文秀在文革中遭受到的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反映出文革的残酷,也反映出严歌苓在童年时期目睹文革的心酸感受。因此在《天浴》中严歌苓所营造出的悲剧因素,也便是将一幕具有人生价值的东西做出的毁灭展示,是对女性天性及青春生命毁灭的表述,同时也是其本人情感经历不幸与心酸的表现。

从小说书写特点层面探讨,严歌苓将《天浴》作品中的人物、势态发展,集合到了特定的时空场所,进行表现人性的狠毒与冷漠、残酷、美好、善良。严歌苓从文秀及每一个欺凌过她的男人与老金等多类不同性格的人物人性书写中,进行对比,阐述了一个被毁灭摧毁的故事,在这个故事中,阐述了一个个体的生命悲哀,也体现着作者对于命运的无奈,其把文秀与老金这两个人物通过自我虚置的手法进行表现,表现出宿命的悲剧色彩,并在表达中使读者产生思想上的愤怒与窒息感,尤其是在小说尾段中老金抱着文秀无声哭泣章节的描写,更令读者感受到那个时代之下人性异化的可怕及价值尊严的沦丧,使得小说的悲剧主题得到

了极致升华。

所以笔者对于《天浴》悲剧色彩的产生予以断言:其是严歌苓综合了文革时代因素及其本身悲剧意识起源的展示,是文秀这一女性悲惨形象形成的直接来源。

(三)严歌苓《天浴》小说中悲剧意识的系统化表现

何为悲剧意识,在参读了严歌苓《天浴》之后,笔者认为悲剧意识来源于人类的自我反省之后所产生的最终结果,是人类在特定环境之下,以自由与束缚为例证,所展开的命运感知。本感知源自于两个方面,首先是悲剧的根源性,人类为什么会承受苦难,而苦难又是如何产生,由谁所造成,谁应当为此负责。其次则是对于人类生存及命运层面的关怀,也即悲剧产生过程中人们应当如何应对,又应当怎样处理,对悲剧命运进行承受与克服。严歌苓本人在写作的过程中,必然也涉及到了此两个层面的思考。即是如何进行客观集中的在《天浴》作品中设置反应现实悲剧性,比如通过主人公文秀在城市中生活的描述及其到草原之后生活的不适,而为了逃离这种生活,自己所做出的努力,从而以此牵引出悲剧发生的根源性。而第二层面则是如何在悲剧根源性上进行加深悲剧的色彩,严歌苓通过对一个花季少女行为上的蜕变及思想上的没落,进行逐层的加深这种悲剧的因素,在主观思想上使读者产生同当下时代花季少女的生活产生对比,进而激发观众的悲悯情怀,尤其是在文章中不断出现的一个又一个丧失了人性摧残文秀的男人的描写,更使读者内心的激愤情绪徒长,并通过以老金这一任务形象进行善恶的设置对立,令人更深层的感受到人性泯灭者的可恨。最后严歌苓通过消亡的结局将故事引向了高潮部分,以文秀的梦想破灭和善者老金的共同死亡结束,使的悲剧意识得到了爆发式的呈现,撕碎了读者的理性感知,对于悲剧故事的外在色彩产生了思想上的抗争逾越。这是严歌苓在《天浴》作品中的系统化描绘,其如同一个画者,用浓墨淡写的笔触,层层剥离开读者的理性程度,使人感知到其所想凸显的悲剧意识,了解到一种隐藏于文字,隐射在现实生活中的忧患感和痛苦感。

三、《天浴》文学作品中的悲剧人物形象塑造

(一)乱世之中主人公“文秀”女性悲剧形象的塑造

在《天浴》作品中,严歌苓倾注了极其强烈的女性同情因素,其整个小说中

从始而终的充盈着一股控诉的悲愤情绪,是其对毁灭残害女性的男性及时代的控诉。男权社会背景下,随着动荡时代变迁,处于弱势地位的女性根本没有能力就自己命运进行掌握,仅能够凭借宿命支持,进行苦苦麻木自我脆弱的神经。严歌苓在书中,把水作为隐喻意味的物体,将其作为女主人公文秀洗涤灵魂,拯救自己的工具。

在小说中,文秀的“洗”成为贯穿文章整体的线索。初到草原的首个夜晚,其便无所顾忌失根的老金偷听,在并不稳靠的环境下洗澡,一直到最后老金将其丧失意识了的躯体放进长方浅池之中,其依然没有脱离洗的归属。即便在严重缺水时其宁愿口渴也坚持将身体洗净。在某种意义上,严歌苓并不是将文秀的洗澡作为一去除表象污秽的动作,而是将洗澡作为塑造文秀洁净单纯内心的工具,是对女性的一种自我保护及拯救的意识呈现。特别是供销员对文秀侮辱后的章节,严歌苓再次安排了缺水环境下文秀的“洗”,并以语言和动作对于文秀的内心进行刻画:“不洗不得过,特别是今天”...文秀洗完之后“走出帐篷,走得很远,将这盆水泼了出去。”以此说明文秀对自己身体为交换回城名额的行为也是痛恨的,但是其又无法反抗,只能在出卖后仔细清洗干净,保持心理上的纯净。再之后每一次受完男人非人折磨后,文秀所关心的并非身体,而是问“几天莫得一滴儿水?”其还是要洗,一种生死于外灵魂清净的思维。直到最后在医院流产之后,却被境遇相同却无任何怜悯相惜之情无人性的张三趾强暴之后,文秀忍着人们不屑辱骂,拖着病弱身体跑到雪地里还是想要仔细洗一洗。这时的文秀已经绝望知道自己再无回城机遇,而唯一期待的是可以在离开认识前认真洗一次。一个弱者在人类兽性摧残下失去了生的希望,同时输掉了身体及灵魂,再无任何资本,最后为完成灵魂救赎而坦然迎上老金枪口。

小说中,严歌苓没有对文秀进行大量的外在描写,而是隐于内的以水为线索,诉说着乱世之中女性的无助和无奈,诉说着自身对于特殊历史时期女性的同情及罪恶的痛绝。

(二)正面悲剧人物的形象塑造

在严歌苓的笔下,老金是一个无名者,文秀记不住他的名字,其他人也记不住他的名字,老金只是在一群集体欢腾声中所湮灭的一声无奈叹息,在时代潮流涌动后,谁也不会记起的唯一一个清醒的人。老金清楚的知晓文秀每一次为了离

开草原所作出的无偿出卖肉体的行为,对于文秀逐步陷入污浊泥潭的行为,其进行了多次的劝告。有斥责声:“你在卖晓得不?”,有劝慰声:“省省吧,没有用的”,但是老金对文秀所作出的一切均为徒然,但是老金依然坚持用自己的行为劝告着文秀,用自身无力的方式进行对混乱年代作出反抗。当供销员、人事部、场党委等所有人在人性罪恶行为实施的时候,老金也曾挣扎着进行过反抗,甚至在文秀的门前放上带刺的楂篱,阻滞这些丧失了人性的恶者。但是在罪恶成为一种准则的区域内,所存在的每一个人均在思想上产生了一种畸形,在人性的倒退下实施着集体性的疯狂,这群人中唯一没有疯掉的便是老金。

严歌苓为了在小说中凸显出老金的善良,频频对其行为进行描写,比如其奔赴十几里路程为文秀打回喝的两壶水、为了满足喜爱干净的文秀洗上热水澡,不辞幸劳的在野地挖池注水做成朝天的浴池,使文秀能够于太阳照射下享受到池水荡漾的温暖“天浴”...当文秀选择了死亡时,他也仅能够无奈的接受,并选择了同文秀一起离开世界。在小说中严歌苓很少对老金的言语做出书写,其以老金对文秀默默无闻的行为关爱,进行凸显老金的温善,让一个失去了根的老金在故事中承担起坚守人类善良正直本性的重任,这不得不说是作者对于文革时代的讽刺,在正常的人性颠覆中,唯一清醒的老金以无所依据的决心试图进行恢复颠倒的社会,但是作为时代的弱者,其无疑不会成为英雄,甚至不能对柔弱的文秀给予保护,他仅能将自己和文秀交付于一杆喷火的枪。对于善者老金形象的书写,严歌苓隐喻了太多太多的情绪在内,老金的善,也是作者对人性转化的期待和无奈的嗟叹。

四、严歌苓《天浴》悲剧式的审美取向及艺术表现探讨

(一)严歌苓《天浴》悲剧式创作手法分析

著名文学评论家陈思和教授曾讲:“对那些不隐晦自己女性身份的作家而言。写作与其说是‘创造’,不如说是‘拯救’。是对那个还不是‘无’但即将成为‘无’的自我的拯救,是对淹没在‘他人话语’之下的女性之真的拯救”,而《天浴》也不是严歌苓的创造,而是她基于自己文革经验的创伤性记忆对女性灵魂的救赎。在那个人性毁灭、人欲膨胀、混乱不堪的时代里,为了生存,文秀被迫无奈地交出了自己的身体,任那些丧失人性、兽欲狂发的非人似兽的东西去

摧残,“她的身体为生存的污垢所占满.她的心灵为残忍的生活所掠夺,但她依然是洁净的”。小说中严歌苓一直在极力书写文秀对理想信念的虔诚信仰,甚至宁可出卖肉体也要回城,结尾部分却冷峻地点出她一切的理想和付出甚至她的存在都是虚幻,这种巨大的落差就形成了悲剧的张力,而她对理想信仰的越庄严、越虔诚,她的悲剧就越痛彻人心。纵观严歌苓的文学创作,一贯喜欢在巨大的落差中达到悲剧审美的效果,从而引起读者更大的悲悯和同情。

(二)对《天浴》文学作品的个人看法阐述

从文学创作角度来讲,《天浴》的创作原型,源于“女子牧马班”,这个班在1976年被称为全国知青代表典型。16岁的严歌苓在部队演出时曾对他们做过访问,感觉到她们生活的残酷和社会对于他们鲜活生命的无视,他们承受着肉体和情感上的双重折磨。且多年以后严歌苓知晓到她们被被“指导员叔叔”诱奸,且每人结局均很悲惨的时候,其怀着悲愤的情绪书写了短篇小说《天浴》。在《天浴》中,严歌苓的悲剧敏感和悲剧表现动机极强,其在创作中的女性悲剧色彩十分的明显,这些同作者本人的人格构建过程及苦难意识和情感世界悲观体验不无关联。所以文秀的悲惨人生,是严歌苓个人情绪的积累宣泄。严歌苓本人也曾表示:“女人只有自己做出牺牲后方能够获得完整的爱情,所以女人本身具有着更多的悲剧色彩,人生不曾有幸福存在”。通过这段话也能够看出,严歌苓本人所存在的生命意识,对其文学女性形象塑造方面产生的影响。笔者通过《天浴》作品的研读发现,在严歌苓的文学创作中存在着极强的“为弱者悲歌”的特征意识,比如其通过对诸多男性人性泯灭的探讨和行为的例证,很大层次上是对文秀的同情,这一特征在作者其他的“文革背景”文学作品中也频频出现,深刻的体现出严歌苓的种种女性悲剧命运及“文革”时代的女性的生存悲剧、爱情世界中的女性情感困境。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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