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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二战时期精英教育下人性的异化-2019年精选文档

德国二战时期精英教育下人性的异化

doi:10.3969/j.issn.1002-6916.2011.10.030

战争可以分为所谓的不义之战和正义之战。然而无论是哪一种,它都不可避免地会扼杀生命、痛创心灵、毁坏文明,甚至扭曲人性。第二次世界大战策源地德国在战后对曾经犯下的罪行深深忏悔。德国总理阿登纳曾表示:“我作为德国人民的领导者,勇于对纳粹党人对犹太民族造成的苦难承担道义上的责任。”(阿登纳:1976)除了大力打击极右翼团体,德国还非常重视对全社会进行正确历史观教育。一系列文学、艺术、电影作品相继问世,时刻提醒人们对战争的罪恶心怀警惕。

《希特勒的男孩》就是这样一部二战题材的德文影片。它与《帝国毁灭》(Der Untergang)、《苏菲索尔的最后时光》(Sophie Scholl ?C Die letzten Tage)被并称为德国二战60周年的“终战三部曲”。影片全名为Napola---Elite für den Führer,在中国通常被译为《希特勒的男孩》或《希特勒男孩》,也有人根据影片内容及副标题将其译为《纳波拉――元首的精英》或《纳粹军校》。从影片的副标题中观众已经能够领会到些许深意――为元首培养的精英实际上是冷酷的战争机器。影片的立意不算独特,和很多相似的战争题材影片一样,通过表现战争对人性的扭曲来引发人们对战争的思索。但导演没有直接描写战争,而从一群青年学生的视角用清新的笔触无限地引发人们对战争的想象。

在影片冰冷严酷的军事学校场景中,观众体会到的更多是主人公之间的感情以及学校的精英教育对人性的异化作用。

Napola(音译为纳波拉),全称是Nationalpolitische Lehranstalt(民族政治教育学院),有时也被叫作

NPEA(Nationaplolitische Erziehungsanstalt,民族政治教育机构)。它是1933年希特勒上台、国家社会主义夺取政权之后建立的一所军事寄宿学校。和阿道夫•希特勒学校

(Adolf-Hitler- Schulen)、党卫军总军校

(SS-Junkerschulen )类似,纳粹专门在此培养忠于元首的青少年精英,即纳粹党羽翼。[1]Napola“分散于德国各地,专门召募18岁以下优秀纯良的日耳曼年轻人,授以传统普鲁士士兵的培训课程,为希特勒的纳粹帝国挑选和培养未来的接班人。”(韩伏彬等:2006)

笔者在本文中将着重分析影片二号主人公艾布莱齐(Albrecht)。这个高官的儿子进入纳波拉完全是出于被迫。身居高位的父亲希望他成为勇敢甚至是残酷的战士,偏偏他却更具有诗人气质,细腻敏感而感情丰富。艾布莱齐的善良纤弱与纳波拉――这个壁垒森森的学校格格不入。他在弗里德里希(Friedrich,本片主人公)不会叠被子的时候迅速帮他整理被褥,使他免于处罚;他在手雷训练中尽管胆怯却依然有条不紊地投掷了手雷;他热爱写作,将自己的感情寄存在文章中。骨子里,他有着和柔弱外表截然不同的反叛和勇敢,他为了让弗里德里希

出拳故意挑衅激怒他,他在雪地追捕中因错杀孩子而深深自责,他冲上去想要挽回一个生命,也只有他敢在课堂上当着其他唯唯诺诺学生的面大声谴责他们的行径,公然与父亲代表的权势力量对立。

但是,在他的父亲看来,艾布莱齐显然是个不达标的脆弱儿子。他厌恶儿子为自己庆生而专门写就的诗歌,在儿子兴奋地想要朗读时打断他,他更愿意看儿子打拳击。他热情地拥抱胜利者,完全不理会被打败的儿子。其他的军官和他一样,地下室昏暗的灯光照在一张张因为激动兴奋而有些变形的面孔上,把艾布莱齐衬托得更加沉静。

影片的高潮是一次雪地追捕。一天深夜,艾布莱齐的父亲来到学校要求学生们去追捕12个俄国战俘。学生们被告知,战俘手中有武器,因此当他们发现战俘时就开枪了。但学生们最终发现自己射杀的那群战俘其实是手无寸铁的孩子。艾布莱齐马上扑上去为那个还没死的孩子止血,想要把他救活。然而父亲命令他退后,开枪打死了那个孩子。这次行动对孩子们触动很大,他们从来没有杀过人,但现在,他们的手上也沾上了鲜血。

第二天,男孩们被要求写一篇“以冬天为背景的德国骑士传奇”。艾布莱齐写道:“在我梦中,我曾是从恶龙手中拯救公主的骑士,将世界从恶魔手中解放的英雄。我们昨天去寻找俘虏的时候,我突然想起那个梦想着从恶魔手中拯救世界的小男孩,当我们回来,我意识到自己就是那个恶魔,那个我想要将世界从他

手中解救出来的恶魔。屠杀俘虏是不能接受的。他们没有武器,斯坦误导了我们!我们杀死的是孩子而非成人! ”

这篇文章给艾布莱齐带来的是父亲的训斥和要求悔改的命令,也让他最终选择了自我毁灭。他再也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意义。于是在接下来的冰湖游泳训练中,艾布莱齐跳进封冻的冰湖后,再也没有上来。他沉默地、但是心满意足地沉入了冰冷的湖底,选择让自己殒灭于至少纯净的水中。影片中这一幕拍得无比美丽,却又异常凄凉。即使是在艾布莱齐唯一的好朋友弗里德里希徒劳地想要挽救他时,其他人也只是旁观。一个生命的逝去已经完全不能打动他们。学校,拒发讣告,因为在“为了元首、祖国和民族牺牲的人中间没有自杀者的位置”。而他的父亲,在得知消息后,只有一句话“实在是太没用了”。

在那个疯狂的年代,当人们被所谓的“优等人种”理论说服,当人们对党国复兴充满渴望的时候,抽象的政治目标和符号化的荣誉将人性中的动物性无限放大,同时人们的意志被肢解,随之附加的是机器般的完全服从和不断重复,人性在这样的所谓精英教育体系下被彻底异化。“教官们将人的特性窄化为动物性、兽性,用达尔文的进化论曲解民族的优劣性,认为人类就像动物界一样,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对待敌人和犹太人这些劣等种族就应该残酷杀戮,使之消亡,还从法西斯主义的立场出发,极力强调人的共性,无视人的个性。”(韩伏彬等:2006)对此,希特勒的表示是:“全世界要在这一代的青年面前都

骇得倒退,我要的是具有强烈主动性、主人气概、不胆怯、残忍的青年,在他们的身上不允许有软弱,也不允许有温和。我要从他们的目光中看到骄傲的神色和野兽般的狂野。”(筱敏:2004)人性的异化正是这个战争狂人所希望看到的。

艾布莱齐是影片中人性善良、柔软和怜悯的代表。他曾被齐弗里德里希问到为什么要写那篇文章,他的回答是:我别无选择。他这样做并不是“根本没有帮上任何人”,他至少“帮了自己”。当反动政治统治将教育作为工具,通过进行惨无人性的训练而使其产生消极作用、异化人性的时候,艾布莱齐用自己的文章和逝去的决定进行了自己所能进行的抗争。这样的抗争或许很微弱,却能够积聚力量,消减所谓精英教育异化人性的功能。

战争的本性就是灭绝人性,战争的残酷正在于可以在任何时候为着最抽象的精神目标牺牲最鲜活的生命。《希特勒的男孩》提醒我们牢记战争的残酷,同时也对所谓的精英教育对人性施加的异化作用心存警惕。

注释

[1] 参见

https://www.doczj.com/doc/651700698.html,/wiki/Nationalpolitische_Erziehungsanst alt

参考书目

[1](联邦德国)阿登纳,康拉德. 阿登纳回忆录(第4卷)[M].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76.

[2]韩伏彬,杜希宙,董建梅. 战争•教育•人性――从电影《英雄教育》论教育的基本规律(J).电影评

介,2006(22), 第71-74页

[3]宋?|. 战争与人性的启迪――电影《希特勒的男孩》观后(J).世界文化,2007(1).

[4]筱敏.记忆的形式―― 这一代以及那一代的理想(M). 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 2004.

袁媛,女,汉族,1984年生,宁夏银川人,德语语言文学研究生,北方民族大学,助教,研究方向:德语语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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