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法默尔的后现代公共行政理论
25.1复习笔记
一、对公共行政理论概念的后现代诠释
1．后现代主义及其方法论功能
（1）后现代主义：是20世纪六七十年代以来，伴随西方国家在经济、科技、社会、政治、文化诸方面的新变化所形成的一种新的社会文化思潮和理论（思维方式），其批判的矛头直指自启蒙运动以来直到20世纪现代主义的思想文化成果，倡导与现代性理论、话语和价值观相决裂，其矛头所向，都是要否定、反叛作为现代性传统的西方思想文化及其话语和理论体系。
（2）两种后现代主义
①解构性后现代主义：以“怀疑”和“否定”为特征，反对任何假定的“惟一中心”、“绝对基础”。“纯粹理性”、“大写的人”、“等级结构”、“单一视觉”、“惟一正确解释”、“一元论方法”以及“连续性历史”，志在摧毁传统的封闭、简单、僵化的思维方式。
②建设性后现代主义：以“建设性”为主要特征，倡导开放、平等，注重培养人们倾听“他人”、学习“他人”、包容“他人”、尊重“他人”的美德，鼓励多元的思维风格，倡导对世界的关爱，对过去和未来的关心，提倡对世界采取家园式的态度等。
（3）后现代主义的特征
①反对将所有复杂现象都万中取一地抽取本质的反本质主义。
②消解僵化话语并打破思想禁锢的反权威主义。
③强调以差异性去打破整体同一性并破除理性主义和惟我独尊之启蒙心态的反启蒙主义。
④将所谓神圣性绝对主体消解还原为凡夫俗子并透过他去对人间世界作出自己独特陈述的反主体性。
⑤抛弃所有形而上学大话和宏大叙事并从绝对理念和终极价值走向具体经验和个人独特阐释的反形而上学。
2．后现代语境下的公共行政理论
法默尔将公共行政理论视为一种语言，认为公共行政领域更多的认识和努力应该致力于通过语言解释而不是通过实证研究来发展。公共行政理论必定是对真实信息的采集物，这种采集物至少应该包括一种理论。对公共行政信息的整理和安排有部分是用日常语言表达，有部分是由公共行政理论的产生方式所创造的思想型式表达。这些思想型式为公共行政共同体的成员所共有，构成了语言游戏或公共行政理论化的游戏。可以通过对公共行政信息的重新整理和安排来分别从公共行政语言的表层和深层探讨公共行政理论的发展。
二、对现代公共行政理论的反思与批判
1．特殊主义的局限性
基于专业分工原则形成的公共行政领域的学科专门化和自主性，即特殊主义，一直都有益于现代公共行政的发展，但是这种特殊主义特征往往具有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局限性，它往往会导致一些反例并且会产生一些无法看到备选行动方案的盲点。这些盲点主要有三个：
（1）容易使人们忽视公共部门的构成和私人部门的构成都具有社会性这一事实；
（2）容易使人们忽视这两个部门之间必然具有相互联系这一事实；
（3）容易使人们忽视每一个部门都有许多东西需要向别的部门学习这一事实。
2．科学主义的局限性
尽管科学陈述旨在认识论上享有特权，但是这种科学陈述之特权地位的根据并不清楚，当公共行政研究局限于某一科学基础进而拒绝给予价值陈述以相同的认识论地位时便会出现反例，因为公共行政不仅需要事实陈述，而且也需要价值判断，而科学主义并没有为公共行政中的伦理提供任何空间。
3．技术主义的局限性
现代主义的技术理性化往往倾向于把公共行政研究从技巧转向基于科学的技术。公共组织和管理在很大程度上技术含量很低，但是它在通常的情况下却总是高技术机构的管理和组织。低技术含量的官僚工作和高技术系统都会丧失人性，技术可能会抹煞道德和伦理界限。
4．企业逻辑的局限性
尽管市场、民营化和企业家精神等都是提高效率的有力工具，但是它们却不是能够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将企业的逻辑应用于公共行政管理的创新举措已经受到了来自多方面的挑战。一种把经济理论用作自己惟一灵感的公共行政学将会落入陷阱。
5．解释学的局限性
对公共行政中合理意义的寻求到某一时刻很有用，但是，由于特殊的解释总是更愿意接受更好的新解释，所以实际上出现了一些盲点和反例。解释不能要求一种特权地位。当对意义的寻求遇到对理性的损害时便会遇到反例。现代公共行政理论的解释学能够对思想和统治
做出解释，但是也明显地具有局限性。
三、对后现代公共行政理论的探寻
法默尔提出了可以引导对公共行政理论进行后现代重建的四个值得关注的方面：
1．想象
想象的优势将不再仅局限于美学领域，想象也可以在科学领域和规范领域发挥更大的作用。在后现代，作为诗法的想象将会比作为现代特征的逻辑中心论更有价值，想象是一种不依赖于制定规则和遵循程序之现代主义行为的行政精神，将会提供现代“理性”规则导向的官僚机构所缺少的许多机会。
2．解构
解构性方法是指要识别一种叙事文本的断裂，通过这种断裂或临界点，解构可以表明文本因对二元对立物和不可约隐喻的必然依赖而发生曲解的情况，它可以表明文本存在着多种意义而且文本还会抑制作者能够表达的意义。解构可以帮助揭示一些支撑现代公共行政理论的基础假定，并且可以帮助认识当代政治和当代官僚制的符号特征。
3．去领地化
去领地化是一种试图打破在所有组织中都可以发现的结构领域的分析方法，这些领域体现为僵硬的部门和科局范畴，表现为为公共服务准备人才的特殊专业和教育过程，以及表现为工作划分的所有其他方式。后现代的所有知识在特性和组织上都是去领地化的。这种情形不仅适用于其他学科，而且也适用于公共行政。法默尔分别从思维的变化和研究特性的变化这两个方面对去领地化作了进一步的阐释。
4．变样
“变样”意味着一种对行政人员应该怎样与他人相处这一问题的基本关注，意味着重新强调受压迫、被抑制的以及被排斥的群体。后现代性表明，公共行政的所有项目都应该进行变革。变革的根本原因在于，任何后现代行政都应该旨在以一种称之为反行政的方式履行自己的职责。
四、简评
1．后现代主义的要点
（1）后现代主义是一股源自现代主义但又反叛现代主义的思潮，它和现代主义之间是一种既继承又反叛的辩证关系。
（2）后现代主义不仅包含了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在时间上的前后相继，而且还包含了后现代主义在内容方面对现代主义的反叛和矫枉。
（3）后现代主义看重被现代性所忽视的一切，看重现代性之后和之外的一切，强调差异性、多元性以及“去中心”的边缘性和创造性、开放性等，这些都大大地丰富了人们对公共行政的认识。
2．法默尔的理论要点
法默尔并没有陷入极端的相对主义和放弃一切真理与价值的犬儒主义，他更多关注的是就公共行政和官僚制的思考，开发一种有助于超越现代公共行政理论的局限性并且可以为未来公共服务的改善开辟新途径的新思路，倡导在公共行政中必须学会接受反例。公共行政理论本质上是学者们用来交流思想和构造问题答案的一种语言。由于公共行政的语言目前有局限性，所以公共行政理论在涉及公共官僚机构的范围、规模、功能以及本质方面也有局限性。
法默尔批判性地考察了现代公共行政语言形式的五种局限性：特殊主义、科学主义、技术主义、企业精神以及解释学。又基于后现代性的辩证法探讨了可以引导公共行政理论进行后现代重建的四个关注点：想象、解构、去领地化、变样。他指出，为了改变公共行政领域，公共行政管理者必须改变正在玩的语言游戏，任何特定的语言都不能宣称自己具有普遍性或独有的特权。
25.2考研真题与典型题详解
一、概念题
1．后现代主义。
答：后现代主义是20世纪六七十年代以来，伴随西方国家在经济、科技、社会、政治、文化诸方面的新变化所形成的一种新的社会文化思潮和理论（思维方式），其批判的矛头直指自启蒙运动以来直到20世纪现代主义的思想文化成果，倡导与现代性理论、话语和价值观相决裂，其矛头所向，都是要否定、反叛作为现代性传统的西方思想文化及其话语和理论体系。包括：①解构性后现代主义，以“怀疑”和“否定”为特征，志在摧毁传统的封闭、简单、僵化的思维方式；②建设性后现代主义，以“建设性”为主要特征，倡导对世界的关爱，对过去和未来的关心，提倡对世界采取家园式的态度等。
二、简答题
1．简述法默尔对现代公共行政理论的批判。
答：法默尔分别对特殊主义、科学主义、技术主义、企业逻辑和解释学进行了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