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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沈从文乡土小说的人性美

浅论沈从文乡土小说的人性美
浅论沈从文乡土小说的人性美

浅论沈从文乡土小说的人性美

摘要:人性是沈从文小说表现的中心,城与乡是他观照的两个对立的经验世界。讴歌古风犹存的乡村生命形式,勾勒沉沦堕落的都市面影,以及通过对乡村与都市,原始与现世直接交流的共时态考察,从历史的延续与时代的嬗变中,表现人性之“常”、“变”,是他小说人性观照的总体逻辑构架。而从乡村原始生命形式中寻找健康的基因,重铸民族灵魂,是其小说叙述的总旨归。

沈从文的湘西题材小说集中体现了人性思想内涵深处的美,其着重通过自然环境的渲染、典型人物的刻画、诗化艺术手法的烘托三方面来表现。尤其是其笔下的一系列女性形象闪烁着人性的光辉,生命的灿烂。

关键词:乡土小说,人性美,生命价值

序论

纵观沈从文创造的形形色色的故事和人物,我们不难看出人性作为文学创作的永恒主题在他笔下得到了最充分的表现,人性也是他创作的起点和归宿。北京大学教授钱理群等人著的《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修订本)指出,“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包含有对人的生活形态有别于现代文明的那种健全、协调、化外境界的重新发现。描述了湘西人被排除在正统的历史之外,几千年过着原始的生活。”沈从文创造了美丽的愁人的湘西世界,和在这个世界里展现的自然的、健康的人生形式。

沈从文一生向往美好的人生,并借助自己故乡湘西山水的优美来表达他内心的渴望与执着的追求。在山水之际、草木之间无不萦绕着一种诗意的抒发和灵魂的荡涤。沈从文自称是城里的“乡下人”,乡土题材在沈从文小说创作中占了主要位置。沈从文怀着对湘西苗乡的深情厚意,写出了湘西苗族醇厚朴实的人情世态,纯美古朴的风俗习惯,新奇幽雅的自然风光,绘制了一幅秀美别致的湘西风土人情画卷,极大地丰富了二十世纪二十年代鲁迅开创的乡土文学创作。

沈从文以他清醒的头脑,独特的思维方式描摹了自己眼中的湘西人、湘西情。作者曾说,“我所要表现的本是一种人性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而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

[1]这就是沈从文湘西题材小说中人性思想内涵深处的人性美。有人认为沈从文的湘西世界是一个“桃源”世界。的确,他的笔为人们提供了一个远离都市繁华与喧嚣的清纯、质朴、恬静而又柔美的梦幻化的湘西世界,使那些久困于都市的读者不由得眼前为之一亮,仿佛透过嘈杂的市声与喧闹的街头隐隐约约听到了遥远山乡的鸡鸣狗吠,嗅到了河水的气息与泥土的芬芳。他为竞争激烈、道德人格被商品经济所影响的现代人注入了新

鲜活力。人们不禁为小说中的奇丽山水所倾倒,更为湘西世界的人情美和人性美所折服。下面我仅以作品中的自然环境、典型人物、诗化手法浅析小说中的人性美。

1、自然环境养育人性美

1.1湘西的青山秀水赋予了边民们淳朴善良的性格

如《边城》中有大段山水描写,“这官路将近湘西边境,到了一个地名叫“茶峒”的小山城时,有一条小溪,溪边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户单独的人家。这人家只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一只黄狗。”简洁的笔法勾勒了简单、古朴、宁静的山间人家。“茶峒地方凭山依水筑城,近山一面,城墙俨然如一条长蛇,缘山爬去,临山一面则在城外,河边留出余地设码头……贯穿各个码头有一条河街,人家房子多一半着陆,一半在水。因为余地有限。那些房子莫不设有吊脚楼。”作者以粗线条勾勒轮廓,苗寨山城特异风貌尽收眼底。又如“深潭中为白日所映照,河底小小白石子、有花纹玛瑙石子,全看得明明白白。水中游鱼来去,全如浮在空气里。两岸多高山,山中多可以造纸的细竹,长年作深翠颜色,逼人眼目。”这是作者的细笔描写,仿佛使我们站在老船夫的渡船上细品小河的风光。

1.2湘西的自然山水陶冶湘西人的性情

一方山水养育一方人,湘西的自然山水滋养了湘西人,也陶冶湘西人的性情。翠翠就生长在这个“黔、湘、川”三省交界的三不管处。即茶峒过渡的一只渡船上,终日与青山绿水作伴。“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从不发愁,从不动气。”这样的山水促成她美好的心灵:乖巧伶俐,没有沾染一丝尘埃,但又带有苗家少女的淳朴,天真而又不娇嫩,活泼而又不轻佻。

1.3湘西的地理形势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心灵距离

茶峒的地理形势决定去茶峒城须走渡船。公家安排了一只方头渡船,船头竖了一根小小竹竿,挂着一个活动铁环,有人过渡时,把铁环挂在横牵水面的竹缆上,船上人就引手攀缘那条缆索,慢慢地牵船过对岸去。翠翠的爷爷正是管理渡船的那个塔下老人。他不顾日晒雨淋,天天为人搭载,不计报酬。整天乐呵呵地与人闲聊,随便送点茶叶与烟草。渡船不知搭载了多少过往来客,老人也不知接触了多少南来北往的客人。渡船既成了去茶峒城的重要通道,更是拉近人与人之间心灵距离的桥梁。

湘西世界与世无争,翠翠和爷爷可以尽情享受这个得天独厚世界里的山水灵气。在风和日丽无人过渡的天气,翠翠便同祖父在门前的岩石上晒太阳。爷爷用小竹做成的竖笛吹奏,翠翠唱出清丽的曲子,这一切多么和谐,多么统一,自然朴素下的那份生命的原色多么具有灵动的气息。山光水色的灵性与人物的闲适坦然达到了“物我不分”的程

度。翠翠那满贮爱意的品格和爷爷乐观豁达的为人处世不正是明山丽水日夜熏陶的结果吗?因此,茶峒一带的自然生活的古朴宁静与人物的淳朴善良完全交融在一起。

2、典型人物具有人性美

2.1沈从文塑造的一系列女性最具人性美的光辉形象

一览沈从文的小说,可以看到他塑造了许多士兵、军官、水手等男性形象,其间寄托着他的人性理想,但真正光彩照人的还是他笔下出现的一系列女性,既有纯情稚嫩的少女,也有饱经生活磨难甚至沉沦到生活底层的少妇、妓女,但无论是哪一种哪一类,无不闪烁着人性的光辉、洋溢着生命的美。

2.1.1翠翠身上集中了苗家少女天真无邪的童真美

首先翠翠的可爱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她有一颗纯净的童心。小时侯,当过渡人硬塞给爷爷船钱时,她就拉住渡客的衣角说:“不许走!不许走!”引来路人一阵欢笑。一次她与爷爷在五月端阳看赛船,与爷爷走散了,受到二老“冒犯”时又羞又急便骂:“你个悖时砍脑袋的!”骂得二老好开心。尤其是她从小失去亲生父母,对爷爷倍加依恋:“我要坐船下桃源县过洞庭湖,让爷爷满城打锣去叫我,点了灯笼火把去找我。”她放肆地设想离开爷爷让爷爷急得团团转,实在是由于离不开爷爷,她又从爷爷的坚定不移的回答中认定了自己对爷爷的意义,俨然极仔细的想了一下,就说“爷爷,我一定不走。”她是稚嫩的,又是极认真的。清冷的碧溪嘴,渡船,黄狗她和爷爷相依为命,爷爷的慈爱给了翠翠安全感,也正是翠翠的乖巧、明慧和天真给了风烛残年的爷爷以人生的意义和活下去的勇气。翠翠永远是爷爷的“翠翠”。其次,翠翠在恋爱时期的微妙心理更体现了一个少女特有的童真美。翠翠原是个浑不解事的乖巧少女,在青山间无忧无虑地生活,内心从不发愁,从不动怒。但岁月的悄悄流逝使她逐渐懂事了,两年前的端午节与傩送邂逅相遇了。她当时并不认识这个闻名茶峒的“小岳云”,同时又因言语误会而借身边的黄狗骂了他。可二老并不介意,反让家里人打火送翠翠回家。少女的心不知怎的不安了。小说这样写道:“另一件事,属于自己不关祖父的,却使翠翠沉默了一个夜晚”。可见,在她那原先只装着爷爷、渡船和黄狗的稚嫩心房里已隐约萌生了一种新念,这或许还不是爱情,但至少已显露了一个姑娘对美好未来的一种朦胧的希冀。心理学上认为,一个少女进入青春期后性意识开始觉醒,对异性特别敏感。这种敏感让人的精神世界丰富起来,细致起来,同时也使她的精神气质呈现出别有风韵的迷醉感,羞涩感以至于一种孤独感。翠翠的心理又何尝不如此呢?她爱二老傩送,有时会无缘无故地突然发问:“爷爷,你的船是不是正在下青浪滩呢?”爷爷的船当然不会在青浪滩而在家里,只有二老的船才在那儿呢?端午节这少年也未能回来,翠翠不由得悬念牵挂。一句无意识的

问话着实袒露了一个少女的情怀。

翠翠的心理变得特别细腻。对过去、现在、未来的感受往往与平时不同,甚至对亲人也有一种微妙的隔膜感。身处爱的幸福中反而会感到孤独,甚至想哭,却也无理由可哭。翠翠一天比一天大了,无意中提到什么会脸红了。时间在成长她,似乎正催促她,使她在另一件事情上负点儿责……茶峒人的歌声,缠绵处她已领略得出。她有时仿佛孤独了点,爱坐在岩石上,向天空一片云,一颗性凝眸。祖父若问:“翠翠,想什么?”她便带着点儿害羞情绪,轻轻的说:“在看鸭子打架!”照当地习惯的意思就是翠翠不想什么……然而,她的确在想,又的确连自己也不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些看似无故事,实则埋下了许多许多的属于翠翠那小小心里的隐秘故事。当翠翠去二老家看赛船时,恰巧有碾坊作陪嫁的财主家的女儿在,不免听到了人们的轻声议论。从吊桥楼到河边时,“小小心中充满了一种说不分明的东西,是烦恼吧,不是!是忧愁吧,不是!是快乐吧,不,有什么事使这个女孩子快乐呢?是生气了吧——是的,她当真仿佛觉得自己是在生一个人的气,又象是在生自己的气。”因此,正碰到落水的二老,又把从对岸游过来的黄狗与二老联系在一起,“你又不是翻船,谁要你落水呢?”是骂狗吗?不,是娇里含怨,轻轻刺了一下二老。翠翠的心被爱的意识唤醒了,快活与忧伤,困惑与激动,使这个少女的形象更加丰满。沈从文没有浓墨重彩去渲染人物心理成长变化,只是含蓄地,淡雅地描绘一个人的真性情。如果说茶峒碧溪是祖国大地的一方圣土,那翠翠就是这方圣土中的未曾雕琢的美玉。她的童真美、她的淳朴、她的善良,她的对爱朦胧的觉醒正如这块璞玉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流溢着冷清的光彩。

2.1.2萧萧靠生命自身的价值摆脱了命运的束缚

而另一个女性形象萧萧虽在自然里长着,却是一个与翠翠命运截然不同的人。命运首先赋予她农村童养媳的身份,尚未与年幼“丈夫”圆房,因不甘寂寞,竟然被花狗大用山歌唱开了情窦,于无所顾忌中提前成了妇人。为此她自然面临婆家人的严惩,但出人意料的是,她幸运地生下了一个男孩。于是将功抵过,竟奇迹般地躲过“发卖”的厄运,依然做她的儿媳。与翠翠相比,她的现实是残酷无情的,她备受边地落后风俗制度的摧残。我们在痛心边地风俗落后的同时也听到了人物内心灵魂深处的人性的呼唤。萧萧虽作童养媳,与小丈夫相处极好。萧萧做梦也常梦到女学生,萧萧从内心深处是不甘于她的身份,在祖父喊她“女学生”时,不经意间萧萧就应答得很好。一方面我们感受到了一种代表愚昧、虚伪甚至专制的异己力量的客观存在,另一方面却更感受到了主人公要求自由宣泄其心欲望的主观意志。[2]萧萧正是凭着生命的意志与命运作抗争,她的命运也产生了戏剧性的转折。生命是美丽的,在生命的庄严面前,假装的热情,虚伪的恋爱,以金钱虚名为前提的婚姻都失去了光彩。

2.1.3妓女虽沉沦到社会底层,却不失纯洁与温情

妓女更是沉沦到社会底层的人物。可在沈从文眼中仍有一丝难得的纯洁。作者是这样描述的:由于边地风俗淳朴,便是作妓女,也永远那么浑厚,遇不相熟的主顾,做生意得先交钱,数目弄清楚后,再关门撒野。人既相熟后,钱便在可有可无之间了。“妓女感情思结多在水手方面,尽把自己的心仅仅地缚定远远一个人。如《柏子》详细地描述了男主人公与一位妓女雨夜相会的粗狂情状。按理说,这一画面是阴郁灰暗的,但我们却看到一种妓女世界的颇显融洽的相互关系。柏子为了寻找“幸福”,来到妇人身边,“把自己沉浸在这欢乐气氛中……女人则帮助这些可怜人,把一切劳苦一切期望从这些人心上挪去。”可见,在同样不幸的遭遇基础上努力建立起男女之间的深切同情各自获得慰藉。这种火力并不同于一般的嫖妓或卖淫。她们在肉体交易后尚有一丝依恋。《丈夫》中的妇人由于生活的极度窘迫,逼不得已到船上做“生意”,把钱寄一些回家,做了生意后妇人便慢慢地被毁了。但她们仍然不缺少在任何情形下还依旧好好保留的那份乡村纯朴气质。她们的心灵与肉体似乎奇迹般地分开了——生意尽管做,低贱的生涯并不辱没其心灵的纯洁。

萧萧、翠翠、妓女看似三类完全不同的人。翠翠是自然状态下未曾雕琢的,萧萧是靠生命自身的价值摆脱了命运的束缚,妓女是沉沦到社会底层尚有纯洁与温情的。她们的处境不一,但她们都有对生活的憧憬和向往。她们都有生命自身的价值。沈从文表示“要用自己的尺寸和分量,来证实生命的价值和意义”[3]正是凭着这种独特的生命观,他来讴歌淳朴,抨击虚伪。

2.2沈从文笔下湘西苗族青年的德性美着实令人敬佩

《边城》中人物爱情纯,德性美尤其以天保、傩送为突出。作者笔下的天保、傩送的爱情观,充分体现了三十年代湘西苗族人民的爱美观。天保、傩送与翠翠的爱慕纯属三角恋爱,若明若暗,时隐时现。作者既写出了天保、傩送对爱情的坚贞,又表现了他们自我谦让的美德。他们爱之所在与世俗的钱财、家势、地位毫无关系。天保先用“车路”托人求亲,在得知弟弟也喜欢翠翠时,两人决定采用“马路”以歌声打动翠翠。尽管他的歌声不如弟弟,最后当他发现翠翠也喜欢傩送后,毫无嫉妒之心,毅然决定架着木船远去,希望成全弟弟。而傩送爱上翠翠后,誓死拒绝团总女儿及一座新碾坊的陪嫁,宁愿按苗家规矩,为翠翠唱三年零六个月的歌。在爱情与金钱面前,傩送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爱情,而最终他怀着对哥哥的愧疚与深深的自责走了。在事关自身命运的人生抉择上,他们是自主的,对真正属人的爱的选择与信守使他们拒绝了物质的诱惑与家长的权威。尽管人事的阴错阳差,却没有听凭环境与命运的摆布。

2.3表现为湘西苗族人民的憨厚、爽直的人情美

作者笔下的老船夫是一个年近七十的苗族汗。从二十岁起终日为人摆渡,不论晴雨,凡有人过渡,便略弯腰凭借自己的两只手缘引竹缆把整船人横渡过岸。从不计较职业的低下,不计报酬,只为他人方便操劳。勤勤恳恳,任劳任怨。难怪作者通过二老的口气高度赞扬这位老船夫:“人虽老了,还硬朗得同棵楠木一样,稳稳当当地活到这块地面,又正经,又大方,难得的咧。”的确,在三十年代那种尔虞我诈的黑暗社会里,老船夫这种美德是何等可贵,又是何等高尚!他还特别慷慨无私,心地十分淳厚。他不仅是无私地给过路人送烟送茶,还考虑到如何让路人行方便,尽自己微薄之力,用祖传药方做好船头防护工作,从他身上无不使读者深深地感觉到湘西人民人情美的甜美是何等强烈。

再如顺顺是码头上的头面人物,却没有一点霸气,为人大方洒脱,直爽慷慨,能济人之急,不失美好品质。

总之,作者怀着对湘西故土的深情,以清新的笔触塑造了各类典型人物,生动地反映了湘西苗族人民美好的思想性格。正如批评家刘西谓所说:“这些可爱的人物,各自有一个厚道然而简单的灵魂,生息在田野晨阳的空气。他们心口相应,行为思想一致……对于生活没有过分的奢望,他们的心力全用在别人身上:成人之美。”[4]

3、诗化手法渲染人性美

沈从文的乡土小说在艺术手法上突出的一点是诗性人格和诗性自然的渲染。诗性(超功利性,非社会化,自然性)与世俗、功利务实相对,代表了人生的两个方面,也代表了社会的两种价值取向。沈从文的湘西世界是“非社会化”的,作品中的人物及其处世方式都隐含着美的因素。夏志清赞赏沈从文的《边城》是“可以称为牧歌型的”,有“田园气息”的代表作品。[5]《边城》的整个故事无不洋溢着诗的气息。

3.1人物形象的诗意化增添了人物生命美的色彩

例如,渡船老人,他的憨态,固执、迂阔和天真在许多细节上层露无疑,芥微小事(特别是天保死后与顺顺、二老之间显得很谨慎,结果反而误会越深)其反应亦庄严凝重,两者形成了强烈反差,突出他身上的诗性;二老眉眼秀拔出群,像“岳云”为人聪明而富于感情,富有“诗人气息”,含情脉脉的“注视”与“微笑”是他独特的求爱韵致;翠翠的梦境描写在于表达一种诗意的情绪,是比喻更是象征。二老月夜里唱的缠绵歌声催动了一颗少女的心,激起的是一种缠绵朦胧以至于无言可说的情绪在梦中实现了平时所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她飘然而飞,竟至摘下了一把自己非常欢喜的虎耳草。上山崖摘虎耳草的那个夏日夜晚,浓情与美景交织,浪漫而极具诗趣,翠翠这个形象也立刻被诗化了。翠翠、爷爷、二老生活在“桃源”世界里,没有功利,没有奢求,他们身上纯真的诗性正显出生命可爱之处。

3.2苗族青年男女的恋爱方式本身具有诗意美

苗族的恋爱方式有两种:一种是走“车路”,即爹妈作主,请媒人说亲;一种是走“马路”,即男女双方通过情歌来表示爱情。当男女之间有一定的爱慕之情后,他们就会唱起《羡慕歌》,设法打动对方的心;当爱情发展到成熟阶段,双方就互赠礼物,唱起《定情定彩歌》;当爱情发展到高潮时,他们就唱起《迷恋歌》和《定姻缘歌》,表示白头到老。傩送和翠翠就选用后一种方式,傩送月夜站在渡口对溪的高崖上为翠翠唱歌,唱得翠翠在梦中随着傩送的恋歌轻轻地飘荡。自由恋爱下的爱情是坦城的,坚贞的。这种对歌求爱的方式原始古朴,又情意绵绵,何尝不具有诗意美呢?

3.3结尾诗化处理赋予人物形象残缺的美

祖父死了傩送走了,可怜的翠翠孤独地开始了很可能将永无结果的痴心等待,而“这个人也许永远不会来了,也许明天回来。”在充满哀婉气息的抒情意境中故事结束了。留给读者的却是无尽的想象:这个人真的能回来吗?翠翠真的会一直等下去吗?有一丝哀伤,有一丝期盼,有一份深情。翠翠年轻有活力,却受着等待的煎熬,有一种残缺的美。结尾女主人公对幸福的矢志盼望更突出了人物形象的人性美色彩。

沈从文正是运用诗化艺术手法构造了一个诗境般的湘西世界,作品中人物的自然性、非功利性何等难能可贵。他把生命放置在一个优美的环境,更映衬出生命的美。

结论

综上,从自然环境、典型人物、诗化艺术手法分析沈从文乡土小说的人性美,笔者认为其人性美其实也是生命的美。作品中的人物充满了对生活的憧憬和向往,又时刻保持着乐观豁达的人生态度。沈从文认为:生命是具“神性”的;而无所不在的美则是与“神”相近。因此,“生命之最大意义,能用于对自然或人工巧妙完美而倾心。”[6]沈从文对生命的赞美达到了极致。沈从文的乡土小说不仅是鲁迅所开拓的乡土文学的新收获,而且还是五四以来表现爱与美的文学的新发展,他的作品意境清雅,又富于诗情画意,独具湘西苗族地方特色,真不愧是表现湘西苗族人民中生活的艺术珍品。

参考文献

[1]沈从文《〈从文习作选〉代序》,见《沈从文文集》11卷花城出版社1984年版45页

[2]郑战兵《论沈从文湘西题材小说的人性思想内涵》扬州师院学报社科版(苏(1989.3.13-19)

[3]沈从文文集(第10卷)[M].广州花城出版社.1984.297

[4]刘西谓《咀华集.〈边城〉》(花城出版社重印本)

[5]夏志清《中国现代小说史》,友联出版社有限公司1979年版162页176页

[6]沈从文《烛虚.潜渊》

浅析沈从文作品中的人性美

目录 一.沈从文对人性的理解 (1) 二,人性美在其作品中的表现 (1) (一) 人的生命自然、健康、优美 (2) 1.体魄容貌的自然、美丽。 (2) 2.情爱的自然、美丽。 (2) (二)人的品格的纯美高尚 (3) (三)人与人关系的和谐融洽 (4) 参考文献 (4)

浅析人性美在沈从文作品中的表现 学生姓名:张慧娟指导老师:王昭晖 内容提要表现人性是沈从文作品的创作中心,他的小说充满了对人性的礼赞。本文从人的生命的自然健康、人的品格的纯美高尚、人与人关系的和谐融洽对其作品中的人性美进行了浅析。 关键词人性美爱美丽和谐 沈从文是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走上文坛的作家,原名沈岳焕,湖南省凤凰县人。他生长在湘西沅水流域,苗、侗、土家族汇居的地方。他以建构健全的人性或人生形式为文学的目标,以表现人性为主要内容,注重民族品德的重建,宣扬原始古朴的人生审美理想。在他看来:“一部伟大作品,总是表现人性最真切的欲望。”[1]故表现人性便是他创作的中心。他的作品以描写自然的人性为题材,勾画出湘西健康、优美、质朴的民风和人情。 一.沈从文对人性的理解 人性是人的本质属性,它是对人的本性的赞美和歌颂。人性包括两个方面: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沈从文认为人性的美好状态应该是自然属性与社会属性的和谐统一。他认为人的某些自然属性是具有合理性的,人应该具有质朴的、原始的生命活力 ,但是又要受到社会属性的制约,即不要堕落为行尸走肉。只有这样,人性才能呈现出美好状态。 在理论上,沈从文一直能发挥它应有的作用,他说:“人心与人心的沟通和连接,原是依赖文学的。人性的种种纠纷,主张,文学只有表现人性,才与人生向上的憧憬,原可依赖文学来诠释启发的”,“一个伟大作品,总是表现人性最真切的欲望,——对于当前社会黑暗的否认,以及未来光明的向往。”正是从文学通过表现人性,可以感化教育读者,鼓舞人们向上这一点出发,沈从文自认为是“人性的治疗者”。 沈从文曾这样自述他的创作思想:“这世界或想在沙基或水面上造崇楼杰阁的人 ,那可不是我。我只想造希腊小庙。选山地作基础,用坚硬石头堆砌它。精致,结实,匀称,形体虽小而不纤巧,是我理想的建筑。这神庙供奉的是‘人性’。”[2]他的小说和散文,大多写的都是平凡的人和事,由于作家对所经历的生活的熟悉和了解,这些平凡人事的基础是比较坚实的;艺术形式的精美而不流于纤巧,正是为了更好地表现它们。人性,是沈从文描绘平凡人事的核心和精神;人性,是沈从文创作的起点和归宿。 二,人性美在其作品中的表现 沈从文作品中的人性美体现在:人的生命的自然健康;人的品格的纯美高尚; 人与人[1]沈从文.给志在写作者 [ N ] .大公报:文艺,1936203229. [2]沈从文.沈从文选集:第 5 卷 [ M ] .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3.

论沈从文笔下的人性美

论沈从文笔下的人性美 王来 [内容提要]沈从文先生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个典型而独特的存在,他所构筑的湘西世界为世人找到了心灵的“桃花源”。无论是他的代表作《边城》,还是《萧萧》、《柏子》……都体现了这位作家对人性美的孜孜追求。 [关键词]沈从文;湘西世界人性美;《边城》 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沈从文先生是个典型而独特的存在。他出生于荒僻而风景如画、富有传奇色彩的湘西凤凰县,这里地处湖南、贵州、四川三省交界处,是苗、侗、土家等少数民族聚居之处。湘西秀丽的自然风光和少数民族长期被歧视的历史给他带来了特殊的气质,从而使他的创作在人物塑造、语言运用、山水摹画和民俗描绘等各个方面,可谓匠心独运! 在沈从文的作品中,最有特色的是他用笔创造了一个神话般的湘西世界。在那里,沈从文展示的是一个完满而自足的世界,一个脱离尘寰的世外桃源,同时他以独特的视角反映了湘西底层人民古朴和谐、乐天安命的生存状态和自在无为的人生形式。沈从文曾经这样说过:“这世界或有想在沙基或水面上建造崇楼杰阁的人,那可不是我。我只想造希腊小庙。选山地作基础,用坚硬石头堆砌它。精致、绪实、匀称,形体虽小而不纤巧,是我理想的建筑。这神庙供奉的是人性。我要表现的本是—种人生的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1]这种人生形式正是他全部创作所要负载的内容,也体现了他对至真至善的人性的孜孜探求。 在沈从文表现人性美的作品中,最突出的当然是他的代表作《边城》。1933年,沈从文以青竹船篙作笔,以绿水烟波为墨,写下了这部中国文学史上无可争议的经典小说。这部雅致、从容、乡土气息极浓的作品凝结了人类灵魂深处至真至善的美,也是他所一贯主张的“一部伟大的作品,总是表现人性最真切的欲望”[2]的最好印证! 小说讲述了一个美丽绝伦的爱情故事和边城恬淡怡然的生活,天真无邪的翠翠,忠厚朴实的老船夫,英俊健康的天保傩送兄弟,正直平和的船总顺顺……自然和人性都是那么的天真未凿,古老淳朴,充盈着正直、诚实、善良、乐观的人性美和人情美。可以说,它抒发的、着眼的是人性的光芒与人情的淳厚,它凝聚着沈从文先生理想中的爱与美。作品通过细致的人物刻画、如梦如幻的意境渲染和湘西民风民俗的巧妙穿插,描绘了一幅优美迷人的湘西风俗画,可谓“东方田园牧歌的经典绝唱”[3]。 一 《边城》的人物塑造处处流露出作者对人性美的孜孜追求。 女主人公翠翠是个“小兽物”,她是湘西山水孕育出来的一个小精灵,是故事的灵魂。“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的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人又那么乖,如山头黄麂一样,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4]正所谓是大自然的女儿,自然赋予了她淳朴、天真而不娇嫩的天性。在作品中,,如翠翠“低低的学小羊叫着,学母牛叫着,或采一把野花缚在头上独自装扮新娘子”的顽皮,与爷爷走散始终不离开码头“总相信祖父会来找她一起回去”的坚持等等,她的天真与淳朴跃然于纸上。翠翠无父无母,没有姊妹,与爷爷相依为命,常常帮爷爷划船渡人,对爷爷体贴入微,对这个唯一的亲人充满了无限的爱。翠翠同样也有着和其他苗族女孩一样的对美好生活的渴望与追求。在作品中,当爱情悄悄萌发而又无所适

试论沈从文小说的文化内涵

试论沈从文小说的文化内涵 目录 内容摘要 (2) 关键词 (2) 正文 (3) (一)沈从文小说的文本意义在于构建一种全新的文化 (3) (二)沈从文小说对传统文化和都市文明的“破。 (3) (三)善于用个性化语言去塑造人物形象 (6) (四)、善于捕捉人性中闪光的部份,给人物注入灵魂 (8) 参考文献 (10)

试论沈从文小说的文化内涵 摘要 沈从文小说在人类文化史上作出的最有价值的贡献是:通过一系列作品,渗透了深厚的文化内涵,提出了人类应当具有的与西方文明和东方文化完全不同的全新的第三种文化信仰,阐述了自己独特的文化价值体系。 [关键词]沈从文小说传统道德文化现代都市文明湘西文化个性化语言人性

试论沈从文小说的文化内涵 当代文学巨匠沈从文是个每个细胞都浸满了湘西文化因子的作家。从文学的角度讲,他最大的贡献是为我们展示了一个牧歌似的湘西世界;从社会的角度讲,他最大的贡献是为我们勾画了一种人性本真的湘西文化。 一、沈从文小说的文本意义在于构建一种全新的文化 在沈从文的小说文本(也包括其他作品)中,沈从文将中国传统文化、西方现代文明和湘西文化三者进行了对比性的描绘,以此阐释湘西文化的真谛,揭示湘西文化滋养下的湘西人自然的生命形态和自然张扬的人性。沈从文在试图构建一种自然和谐、自主自为、自然形态的新的文化价值体系。在他的作品中,他既反对以儒教为主的正统的中国传统礼教文化,也反对以西方文化为核心的所谓现代都市文明。他极力将三种文化的景观和人生实质淋漓尽致地展示给世人,并将湘西文化的真善美及这种文化环境中人性的健全、生命力的雄健和个性的自由舒展推崇到所有文化之前,其目的就是告诉世人:只有湘西文化才是活的文化,才是雄强、本真、至善至美的文化,才是最充满人性、人情美的文化。不仅正在颓败的中国甚至所谓的西方文明都应该重建、普及这样的文化,只有建立这样的文化价值体系,整个中国乃至世界才会充满生生不息的生机与活力,人类的生命力才不会枯竭和凋萎,整个社会和世界才能达到人性发展的极至。 在这里,沈从文不仅对三种文化进行了冷静的反思和理性的批判,而且他更是在宣扬和试图创造一种全新的文化价值观,并用之改造中国国民的精神和世界的人生。在给妻子张兆和的信中说:“说句公平话,我实在是比某些时下所谓作家高一筹的。我的工作将超越一切而上。我的作品会比这些人的作品更传得久、播得远。①”所以如此的自信,就是因为他在用自己的文字在创立着一种全新的文化体系,不仅属于中国,而且也属于整个世界。 二、沈从文小说对传统文化和都市文明的“破” 沈从文与鲁迅、老舍对中国的旧文化、中国国民劣根性的批判不同,鲁迅、老舍等作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破而不立”,没有确定旧的文化破了之后中国文化的指向。而沈从文却上是在“破”的同时更侧重于“立”。他要创立一种全新的文化信仰,要创立一种以湘西文化为核心的自主、自为、自然的文化价值体系和充满人性的人生哲学。沈从文曾表示,他要建立生命、

论沈从文《边城》的人性美

论沈从文《边城》的人性美 【摘要】中篇小说《边城》创作于1934年,由上海生活书店出版。作者沈从文,原名沈岳焕,湖南省凤凰县人。他生长在湘西沅水流域,苗、侗、土家族汇居的地方。其创作思想为政治上的自由主义立场,从伦理道德的角度来观察人生,以表现人性为主要内容,注重民族品德的重建,宣扬原始古朴的人生审美理想。他在《边城》中描写湘西男女爱情、邻里互爱等人际关系,来表现人性美,这种美是淳朴的、原生态的、至高无尚的、可尊可敬的美。以湘西小山城茶峒及附近乡村为背景,描写一个撑渡船的老人和他的外孙女翠翠的生活,以及翠翠与船总的儿子天保、傩送之间曲折、动人的爱情故事。作品通过对男女之间的爱情,祖孙之间淳浓的亲情,邻里之间友爱互助、和睦相处的乡情的细腻刻画,生动地展现了边城人民的健康、优美、质朴的民风和人情。 【关键词】沈从文边城人性美翠翠 一、这里的山水,孕育出了茶峒人的真诚、善良、淳朴的美。 茶峒——不属于外面繁杂的世间,这儿是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坐看夕阳西下,云卷云舒,聆听风抚过竹林留下的眷恋之音、鸟儿飞越河面时的倾慕之声。俗话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边城偏于中国西部,环有武陵山、雪峰山与云贵高原,酉水等河也汇集于此。这里,没有人与人的利益争吵,没有情敌间的怒目相向,没有亲人、父子的反目成仇。有的只是人们的坦诚宽容,有的只是被世间遗忘的热情助人。

沈从文先生极为优美而流畅的语言文字,?如诗如画般描绘了白河沿岸恬静幽美的山村,勾画了大段大段极有诗意的风俗民情:“近水人家多在桃杏花里,春天只需注意,凡有桃花处必有人家,凡有人家处必可沽酒。夏天则晒晾在日光下耀目的紫花布衣裤,可作为人家所在的旗帜。秋冬来时,房屋在悬崖上的,滨水的,无处不朗然入目。黄泥的墙,乌黑的瓦……”?这些充满了自然真朴与生息传神的描写,给人以极美的享受。随着故事的展开,《边城》描述了河街繁华祥和的码头市井,湘西淳朴厚道,善良笃信的世道民风。 二、《边城》表现出的人性美 (一)、翠翠的人性美 首先,翠翠,这个名字在读者眼里、心里也是美的。名字不仅仅是一个人的简单称呼,它体现了爷爷对翠翠所寄予的理想。在这里,爷爷之所以给外孙女取名“翠翠”,除了希望她富有生命力,茁壮成长而外,更希望她出落得美丽动人。平时在渡船上,如果有人对她注意时,她用大大的眼睛怯怯地盯着陌生人,作出随时都可能举步逃入深山的神气。但当明白了面前的人无机心后,就又从从容容的在水边玩耍。”她长得如她的名字那样动人、可爱。 其次,翠翠美在行为切合她的个性。翠翠有着对爷爷的那一份深深的依恋之情,所以她不愿意离开爷爷,就连上一里路远的茶峒城看热闹,也要和爷爷一起去。她不愿意让小船来陪爷爷,她要和爷爷一同撑渡船,一同歇息,一同看热闹。她是那么地毫无心机,甚至于超出了一切利害关系之上,她拉着摆渡客衣角说:“不许走,不许走!”要别人收回钱去,引来一阵阵的欢笑。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喜欢看扑粉满脸的新嫁娘;喜欢听新嫁娘的故事;喜欢把野花戴在头上。有时过渡的是从川东过茶垌的小牛,是羊群,是新娘子的花轿,翠翠必争着作渡船夫,站在船头,懒懒地攀引缆索,让船缓缓地过去。牛、羊,花娇上岸后,翠翠必跟着走,送队伍上山,站到小山头,目送这些东西走去很远了,方回转船上,把船牵靠近家的岸边;有时采把野花缚在头上,独自装扮新娘子,她喜欢听人唱歌,

论沈从文乡土小说的诗性建构论述类答案

柏拉图认为诗歌的灵感之一来自于诗人的终极关怀,也就是“灵魂还乡”意识。这是诗人对生命本质的一种追问,是诗人超拔于现实生活之上的形而上的思索。而一部真正具有诗性的文学作品也总是离不开作家对于人生命本体、价值意义思想的倾注。因此,沈从文乡土小说的诗性不仅仅体现在语言、情韵、意境这些外化的审美特征上,这种诗性还体现在作者对生命本体层面的哲学思考上。 沈从文曾说:“这世界或有在沙基或水面上建造崇楼杰阁的人,那可不是我,我只想造希腊小庙……这庙供奉的是‘人性’。”也可以说,至纯至美的人性是沈从文小说所推崇的根本。“湘西”就是人性的乌托邦。纵观沈从文的乡土小说,所描绘的男女总是性子单纯朴实、待人真诚善良。就比如在《边城》中,翠翠的爷爷为人撑船时,不收取财物,当船客硬把铜板散在船上时,爷爷就拿了茶叶赠予船客。在这一散一送,你推我让的过程中,人与人之间的真情便流露出来,哪怕是只有一面之缘的船夫与船客,他们心中所纠结的并不是蝇头小利,而是互相的帮助与体谅。船总顺顺也是一个极为和善之人,端午节时他让水手替了翠翠爷爷,好让这祖孙俩去河边看看热闹,休息休息;当顺顺得知两个儿子对翠翠的心意时,没有思量门当户对的问题,而是尊重儿子们与翠翠的情感,让他们公平竞争赢取翠翠的喜爱。船总顺顺作为大户家主,却如此尊重他人,全没有家族长者、乡间富绅的盛气凌人之态,具有心灵美。又如在《菜园》里,玉太太常以一副白衣素人的样貌出现在民众面前,她自食其力,勤劳能干,总是得到全城人的赞美。在沈从文的其他乡土小说中,也总是出现着冰清玉洁、自然淳朴的人物形象。 在沈从文的乡土世界中,人们虽然处于传统农业文明社会与现代文明社会交替的背景下,是社会形态下的“人”,可是,人与人连缀的关系却并不被长幼有序、尊卑有别等一系列外在的伦理道德观念所约束,也不被现代社会金钱价值观念所左右。在这些乡土人物身上体现更多的是自然的人性,是崇尚健康自然、无拘无束、善良的、勤劳的品质。这种人性是超脱了世俗的烟火气、江湖气,乃至文人雅士的书生气的自然存在,美好地宛如神性。同时,我们也能明显感知到作者笔下的这种人性是一种普遍的、静态的、凝固的存在。这些乡土小说中的人物更像是作者建筑在至美人性之上的抽象体,整体呈现出一致的外在美、心灵美的特点。人性恒美是“湘西”民众的精神特点,也是沈从文在创作中流露的精神追求。(摘编自《论沈从文乡土小说的诗性建构》) 1. 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A. 沈从文的乡土小说,包含着“灵魂还乡”意识,倾注着他对生命本体的哲学思考。 B. 《边城》是沈从文的“希腊小庙”,翠翠的爷爷和船总顺顺是“小庙”“供奉”的主要对象。 C. 《菜园》里的玉太太,也是“湘西”这个人性乌托邦中的一个代表形象。 D. 人与人连缀的关系超脱尊卑有别、金钱价值等世俗观念,体现沈从文小说所推崇的根本。 2. 下列对原文论证的相关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A. 文章围绕沈从文乡土小说中的“人”展开论述,着重论述人性恒美是沈从文在创作中流露的精神追求。 B. 文章第二段主要运用了引证法和例证法,在例证中又注意了详略得当,使论述更加有力度。 C. 文章运用了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论述结构,体现出比较严密的逻辑性。 D. “美好地宛如神性”这个句子文学色彩比较浓,对文章的论述有良好的辅助作用。 3. 根据原文内容,下列说法正确的一项是 A. 沈从文笔下的人物形象整体呈现出一致的外在美,是因为他在创作中融入超拔于现实生活之上的思索。 B. 船总顺顺作为大户家主却待人真诚善良、毫无盛气凌人之态,被沈从文刻画得很有烟火气。 C. “或有在沙基或水面上建造崇楼杰阁的人,那可不是我”,这表明沈从文的创作立根于湘西乡土世界。 D. “普遍的、静态的、凝固的”的人性存在模式,是沈从文为乡土小说的诗性建构开创的一条打动读者的模式。

浅析沈从文小说

浅析沈从文小说《边城》中美的融合 汉语言文学(师范)2010级3班彭鹰侨20100532118 [摘要]沈从文的创作风格趋向浪漫主义,他的小说朴实而又传神,具有浓郁的地方色彩,凸现出乡村人性特有的风韵与神彩。本文以两个分论点:一是湘西的淳朴风情造就了《边城》,二是理想的建筑——“人性”美。阐述沈从文的《边城》中风情美与人性美的融合。 [关键词]沈从文边城人性美风情美融合 一、关于文本的简介 沈从文(1902-1988)原名沈岳焕,苗族,湖南凤凰县人,1988年病逝于北京。沈从文的一生是坎坷的一生,是奉献的一生。沈从文创作的小说主要有两类,一种是以湘西生活为题材,一种是以都市生活为题材。沈从文的创作风格趋向浪漫主义,他要求小说的诗意效果,融写实、纪梦、象征于一体,语言格调古朴,句式简峭、主干凸出,单纯而又厚实,朴实而又传神,具有浓郁的地方色彩,凸现出乡村人性特有的风韵与神采。《边城》是沈从文的代表作,展示给读者的是湘西世界和谐的生命形态。 二、论述小说《边城》中人性美与风情美的融合 1、湘西的淳朴风情造就了《边城》开头第二段:“小溪流下去,绕山咀流,约三里便汇入茶峒大河……小溪宽约廿丈,河床为大片石头作成。静静的河水即或深到一篙不能落底,却依然清澈透明,河中游鱼来去皆可以计数……。”寥寥数笔,勾勒出一幅明丽的图画。故事就在这样纯净的环境中展开,又怎能让它不美呢?湘西是一个既美丽又梦幻的地方,就如同是许多年前、不知是初夏还是早春的一天、从湿漉漉的小巷中走向河边的那位梳着又黑又粗长辫子的清纯少女。所以,沈从文理解的湘西、亦或是他心灵深处的湘西,永远是那个穿着碎花布上衣晃动着渐渐远去的鲜活背影。凤凰,曾被新西兰友人路易·艾黎称为是中国两个最美的小城中的一个。在许多没去过那里又好幻想的人的心里,总是对它寄予了无尽的想象。的确,凤凰很美。在沈从文先生的笔下,湘西的这座小城,让许多人梦萦魂牵。它是先生的故乡,先生满怀情地深倾注于这片神奇的土地。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凤凰淳朴的民风与古老文化,造就出民国初年内阁总理熊希龄、著名作家学者沈从文、著名土家族画家黄永玉,他们都是从凤凰这座古朴的小城中走出去的。 沈从文的凤凰——老街青石板铺就的巷道还在,街两边开设了许多卖工艺品的店铺。沈从文先生的故居,就坐落于老街中营街的24号。沈从文1902年12月28日出生在湘西古城凤凰县的这条老街。清秀而古雅的沱江穿越而过,沿沱江岸边的古老的吊脚楼陪伴沈从文度过了他的童年和少年时期。重峦叠翠的南华山耸入云天,像母亲的怀抱一样,成为沈从文的情结。在湘西的另一座小城——花垣县的茶峒乡有这么一条河,这条河清澈幽静。它与沱江相比,水显得更加绿,一见之下,任何人都会喜欢它。茶峒是个小镇,沈从文从凤凰出走后曾在此住过几天。镇子建在河边,部分民居沿河岸而建,长长地直达渡口,依然是湘西常见的吊脚楼。这里是川、湘、黔三省交界点,茶峒这边归湖南,对岸的小镇叫洪安,属四川秀山,上游百米处有座大桥,桥的南面归贵州。河滩上有一片沙洲,以前称作“一脚踏三省”的地方,老百姓叫它“三不管”地区,如今已划归洪安管了。以前四川秀山的人,年轻时因躲抓丁跑到茶洞这边来安了家,成了湖南人。所以在他们口音里少湖南味道,多四川腔调。 有人说,《边城》是一支湘西山村生活的牧歌,是一曲真挚、热烈的爱情的赞歌,是一

论范从文《边城》中的人性美

论范从文《边城》中的人性美 平南县官成镇官南小学:胡泳 内容摘要: 在沈从文的作品中,最有特色最有成就的是他一往情深创作的“湘西小说”。这个小说世界的基石是: 人性。而中篇小说《边城》是沈从文表现人性美最突出的作品,在这部小说中,作者建造着自己的人性的“希腊神庙”,构筑了一个理想化了的“湘西世界”:人们宁静自足的生活,有着淳厚的人情美、人性美、人心向善,正直、朴素、信仰简单而执著的地方民族性格,加上乡村风俗自然美的渲染,描写出了作者心之向往的人类童年期的湘西神土。在《边城》中,作家所着力表现的是一种超越“自在”的“自为”性的生命形态。在“边城”里,人与自然谐和统一于生命完美的形态中。而翠翠、二佬、大佬对于自由爱情的幻想和追求,则体现了他们生命中的自由意志和纯粹神性,表明他们是新一代湘西古朴人性的继承者。 关键词: 沈从文;《边城》;老船夫;翠翠;人性;人性美;爱; 沈从文,原名沈岳焕,湖南省凤凰县人。他生长在湘西沅水流域,苗、侗、土家族汇居的地方。沈从文热爱他的湘西故土,对蛮荒质朴的湘西,有一种难舍的眷眷深情,许多作品都是以湘西社会为背景展开的,除了对湘西社会风俗人情的描绘外,他也关注个体的生命,民族的命运,并从人性这个独特的角度来诠释生命。在表现人性美方面,沈从文竭力推崇的是人性应该善良,人应该

充满爱心,人性美应体现在人与人关系的和谐上。他谈到自己的创作时说:“我只想造希腊神庙,这种庙供奉的是‘人性’”。他说过:“我要表现的本是一种‘人生的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读过他的湘西小说后,我们发现: 在创作中,他一直在寻找着对生命力的发露,对人性,人的价值观和道德观的评判,对大自然的崇尚、契合与交流。正是在对这三者的描绘中,表现了他理想中的“人生形式”,表达了他张扬人性之美和重建民族精神与美德的愿望。在表现人性美,表现淳朴民风的作品中,最突出的当然是他1934年创作的代表作《边城》。 《边城》,这是一个简单、优美而又充满忧伤的故事。由四川到湖南一条官路上一个叫“茶峒”的地方,生活着一个以摆渡为生的老人及其相依为命的外孙女翠翠和一条黄狗。外公年逾七十,仍很健壮,孙女翠翠十五岁,情窦初开。他们热情助人,纯朴善良。两年前在端午节赛龙舟的盛会上,翠翠邂逅当地船总的二少爷傩送,从此种下情苗。傩送的哥哥天保也喜欢上美丽清纯的翠翠,托人向翠翠的外公求亲,而地方上的王团总也看上了傩送,情愿以碾坊作陪嫁把女儿嫁给傩送。傩送不要碾坊,想娶翠翠为妻,宁愿作个摆渡人。于是兄弟俩相约唱歌求婚,让翠翠选择。天保知道翠翠喜欢傩送,为了成全弟弟,外出闯滩,遇意外而死。傩送觉得自己对哥哥的死负有责任,抛下翠翠出走他乡。外公因翠翠的婚事操心担忧,在风雨之夜去世。留下翠翠孤独地守着渡船,痴心地等着傩送归来。《边城》中作者写了亲情、乡情、爱情三种人情关系,并把这三种人情美与自然景物的美,边城风俗的美浑然一体,以清新明丽的色调写出边城儿女们的人性美。 作者在《边城》中,描绘了一个理想化的完美社会形态,这里没有绳墨规矩的束缚,也没有法律和道德的制约。这个社会中的人和事是那么质朴、单纯,

浅析沈从文《边城》的人性美

浅谈沈从文《边城》的人性美 内容摘要:《边城》是沈从文“湘西小说”的代表作品,它不仅为我们展示了边城独特的乡土气息,也为我们奏响了一曲人性美的赞歌。作品通过抒写男女之间的情爱、祖孙之间的亲爱、邻里之间的互爱、老船夫对自己工作的敬业和对过渡人的慷慨来表现人情人性美,突出了人性与人情的美好和纯净,表达了作者对理想人生的执着追求。 关键词:沈从文、边城、人性美 Abstract:" border town" is Shen Congwen" novel of the Xiangxi" representative works, it not only shows us the border town of unique local flavor, but also we played a beautiful human nature. Works by writing between men and women in love, the love between grandparent and grandchild, neighbourhood mutual love, the old boatman on the work of their own work and to transition the generous to show human nature beauty, highlight the humanity and emotion is good and pure, the expression of the author of the ideal life pursuit. Key words: Shen Congwen, the border town, the beauty of human nature. 《边城》描写了一副民生淳朴的风格画。生活在那里的是“一群未曾被近代文明污染”的“善良的人”。这些“善良的人”生活在一个山青水秀风光秀丽的边城—茶峒。那里位于湘川黔二省交界处,在茶峒白塔下有两个相依为命的摆渡人,外公年逾古稀,精神矍铄;翠翠情窦初开,纯美善良。他们依着绿水,守着渡船为来往船客摆渡。再一次赛龙舟的盛会上,翠翠因与外公失散,幸得当地船总顺顺的二

沈从文短篇小说资料

沈从文短篇小说资料 《萧萧》 内容简介 腊月,乡下人吹唢呐接媳妇。坐在轿中的新媳妇照例要哭,但萧萧就不哭。她没有母亲,从小寄养在伯父种田的庄上。12岁时嫁给一个不到3岁“拳头大”的小丈夫,成了婆家劳动的好帮手。喝冷水,吃粗粝饭,带孩子,绩麻,妨车,打猪草,推磨,洗衣,搓尿片,还要受婆婆折磨。就这样“天晴月雨”混日子,可萧萧觉得“并不比先前受苦”,夜里睡觉常做这种年龄的人所做的梦;半夜小丈夫哭闹,萧萧把他哄睡后,天已快亮,看一阵变幻无端的黄边紫心葵花,感到这是人生“一种真正的享受”。萧萧与小丈夫以姊弟相称,抱着他到村前柳树下去玩,饿了。“喂东西吃,哭了,就哄他”。婆婆又有了儿子,5岁的小丈夫就像归萧萧独有,日夜跟着她。把15岁的媳妇视如母亲,他俩“感情不坏”。萧萧被家里的长工花狗喝山歌唱开了心窍,“变成了妇人”。花狗见事不好,不辞而别。萧萧喝冷水,吃香灰都无济于事,想逃走,却被家里发觉关了起来。于是,摆在她面前的命运是“照规矩”——被“沉潭”或“发卖”。萧萧只有一个未曾读过“子曰”的帮人种田的伯父,他不忍把这个小女子抛下潭去,才被议决发卖;又由于一时没有相当的人家来买,事情便延搁下来了。小丈夫知道萧萧肚里有儿子的事情,也知道“照规矩”应当嫁到远处去,但“十月满足”,萧萧生下一个“团头大眼”的儿子牛儿,合家欢喜,“照规矩”吃蒸鸡和江米酒。这样,萧萧被留在婆家,牛儿称小丈夫为“大叔”。萧萧同丈夫圆房时,牛儿已10岁。待牛儿12岁时也接了亲,媳妇年长6岁。接亲那天,萧萧怀抱着新生的儿子毛毛,在屋前看热闹,同10年前一个样子。 鉴赏 《萧萧》是沈从文早期以故乡特殊民情为题材的短篇小说,描写的是20世纪初叶湘西山村小丈夫大媳妇的风俗。作品对这种尚未受到“现代文明”影响的带有乡野气息的民风,却以喜剧形式谱写了一曲。主人公萧萧是个童养媳。她是个苦孩子,从小失母,寄养在伯父种田的庄子上,12岁就嫁给一个不到3岁“拳头大”的小丈夫。名为媳妇,实为奴隶,从带孩子、做家务到绩麻、纺车,什么活都得干,而喝的是冷水,吃的是粗粝饭,还要受婆婆的“折磨”。萧萧与小丈夫姊弟相称,抱着他到村前柳树下去玩,到溪边去玩。这一切在萧萧看来“并不比先前受苦”不开化的原始蒙昧渗透于萧萧勤劳而纯朴、天真而稚气的性格之中。她虽然像野草般任人践踏,“婆婆生来象一剪子,把凡是给萧萧暴长的机会都剪去了”,然而这个山村少女还是顽强地生长着,依然有着对生活的憧憬。她常常梦到自己像鱼在水中游,在梦中捡到大把的铜钱,吃好东西……好梦被小丈夫哭醒,哄睡之后,看到“变幻无端的黄边紫心”,感到那是人生“一种真正的享受”。作品于人物瞬息即逝的情态中,精细地刻画了梦与现实的矛盾,也表现了萧萧平凡的人性美。她被长工花狗的山歌唱开了心窍,变成了妇人之后,这种奴隶的命运发生了迅速的变化:“照规矩”,或被“沉潭”,或被“发卖”。只是由于偶然的事件,她又被留在了婆家;12年之后,以婆婆的身份看牛儿迎亲。20年代初期,中国已进入现代社会。然而“五四”运动的浪潮只是“零星碎雨”般的散落在湘西山村;封建宗法社会的观念与规矩,还牢牢地钳制着萧萧们的命运,在种种必然的或偶然的事件面前,萧萧们对自己的命运无法作出自由的选择,而且也未曾想过有这种权利,生命完全处于蒙昧的自然状态之中。萧萧与花狗的恋情被视为“做坏事”,并非出于她对封建制度的反抗,也不是争取做人的权利;逃走的打算被发觉,她的人生命运便完全由别人宰割了。12年后,她抱着毛毛看牛儿娶亲——又一代萧萧,这是多么可悲而且可怕的重复!历史的发展已经进入现代社会,现代意识也开始闯入沉寂的山村生活:城里的女学生路过此地;然而宗法制山村的人际关系却依然保留着原始的、愚昧的习俗。在强大的传统势力压榨下,山村女儿的美好“人性”消失殆尽,萧萧的精神世界一片荒芜。作者渴望湘西人民摆脱生命的自在状态,去寻求一种合理的“人生形式”。然而,他却不动声色地以湘西山村风俗为背景,展示了童养媳制度的原始野蛮性,不无悲哀地写出了萧萧及其周围人们那种世代相因的愚昧和麻木。特别是作品结尾,萧萧看牛儿的大媳妇像当年的自己一样被迎娶进门,她怀抱新生的毛毛,神态是那样的麻木。这个画面所蕴含的思想内涵远远超出了画面本身。她对人生毫无追求,生死祸福任人摆布而不觉悲苦,眼看着牛儿的大媳妇于愚钝麻木中无声无息地重复自己的道路成为第二代“萧萧”而浑然不觉,无动于衷。这表明世代相因的封建传统对人们思想的戕害已经深入骨髓。这里‘‘没有眼泪,也没有血”,不喊叫,也不呻吟,但却是深刻的“心灵悲剧”。作者用艺术形象步步深入地引导人们思索这“心灵悲剧”的根源。作品抨击封建宗法的童养媳制度,字里行间凝聚着作者对民族悲欢荣辱的探寻和深沉的忧患意识,但表面上写的却是山村民风的古朴和生活秩序的沉静。这正是沈从文“乡土小说”的特色之一。古朴而野蛮的社会风俗的描绘,纵横驰骋的想象,舒卷自如的结构,流水行云般的风姿,水一般流动的笔调,使小说融进了丰富的散文和诗的因素,韵味隽永,也更衬托出“心灵悲剧”那悲凉、沉重的氛围,具有一种震撼人心的艺术感染力量。

浅谈沈从文乡土小说的风格特色

浅谈沈从文小说的艺术特点 [摘要] 沈从文把创作看成是自我生命意识的自由表现,他不受任何传统与理论的束缚,创作思想一任其性,艺术风格极具特色。他是一个“乡下人”,他着力构筑了湘西世界,处处抒写了湘西的风俗人情,讴歌了人性美,但也有悲观的一面,唱出了孤独哀婉的田园悲歌。 [关键词]沈从文风俗人情造境艺术 一、风俗人情 一谈及沈从文的小说,首先反映在人们面前的就是遥远的湘西的“风俗”。自从八十年代初沈从文其人其作被“重新发现”以来,在许多研究论文和著作中,都不约而同的将“风俗美”当成沈氏乡土小说的主要标志,并在青年学生中产生了广泛影响。沈从文乡土抒情之作的出现,在描绘乡土人物与场景上所带给人们的耳目一新之感还是强烈的、震撼的。尽管初期习作的浅显使得他的乡土情结没有得到更有利更充分的展现,但这些作品所展示的中国湘西边地的湖光山色、风土人情以及人物描写,显然有别于其他乡土文学作者笔下的沿海乡村;而且对于都市的困惑,乡土文学作者的感伤情怀往往渗透在他们对于乡村社会与风俗的批判当中,倒是这个来自边地的“乡下人”,大概是没有受到新式学校教育,没有受到新式文化熏陶,所以在沈从文的作品中,表现出对于乡村生活的怀念和对于地方风俗的欣赏与满足,思乡与怀旧之情抒发的更具本色,这的确也是独树一帜的。并且使得当时受够了压抑和苦闷的读者感到亲切和温馨。 沈从文那些以重在展现湘西世界的奇风异俗的作品,在八九十年代的“沈从文热”中倍受青睐。《龙朱》中描写的族长儿子追求女子的对歌,给我们展示了郎家族田园式的生活方式;《雨后》、《阿黑小史》这些作品中大胆描写少男少女放肆在山野里幽会、拥抱、接吻、野合,表现原始形态的“野性”;《柏子》写船夫柏子与寡居妇人之间男欢女爱,这个美丽而带有几分忧伤色彩的故事包含着人的自然性与人性本真的哲学思考;《萧萧》、《一个女人》描写的是乡村女性“不识不知”、听天由命顺其自然的为人处世方式。诚然,这一切又都是通过沈丛文那特别讲究温和和节制,婉约隽永的叙事态度和清新明丽、活泼多姿的独特文学语言来加以表达的。它们给三十年代的读者所带来的不仅仅是惊奇,还有幻想与神往。它们给三十年代的文坛所带来的新鲜与静谧,至今仍让人怀念——只是在这样的一派“衣冠简朴古风存”的浓浓诗情画意中,“主人公”的真实生存状态与质量却不知不觉的滑出了人们的视野。即使前面所提到的这些小说中,假若设身处地的站在作品主人公自身的立场上看,地方的风俗和价值观固然也在当地人与自然、人与人的关系上披上了一层不失温柔的面纱,维持了地方居民在艰苦繁重的生存中的暂时的心理平衡与社会秩序的平和稳定。但是,其间乡村主人公生存状态的不堪一击,也是不容否认的现实。《阿黑小史》中男女主人公的早逝与发病;《萧萧》里年青女性麻木地听天由命以及任人宰割的生存状态。地方的风土人情并非孤立地存在,特定的风俗总是与特定人群的生活方式以及社会经济发展水平密切相关,当压力过重的以致疲惫麻木的都市读者们被沈从文通过想象与抒情虚构的诗意化的湘西世界所陶醉与神往时,倘若获知湘西百姓的真实生存状态与生活水平——原先的那份神往与陶醉是否还能一如既往,死心塌地呢?

浅论沈从文乡土小说的人性美

浅论沈从文乡土小说的人性美 摘要:人性是沈从文小说表现的中心,城与乡是他观照的两个对立的经验世界。讴歌古风犹存的乡村生命形式,勾勒沉沦堕落的都市面影,以及通过对乡村与都市,原始与现世直接交流的共时态考察,从历史的延续与时代的嬗变中,表现人性之“常”、“变”,是他小说人性观照的总体逻辑构架。而从乡村原始生命形式中寻找健康的基因,重铸民族灵魂,是其小说叙述的总旨归。 沈从文的湘西题材小说集中体现了人性思想内涵深处的美,其着重通过自然环境的渲染、典型人物的刻画、诗化艺术手法的烘托三方面来表现。尤其是其笔下的一系列女性形象闪烁着人性的光辉,生命的灿烂。 关键词:乡土小说,人性美,生命价值 序论 纵观沈从文创造的形形色色的故事和人物,我们不难看出人性作为文学创作的永恒主题在他笔下得到了最充分的表现,人性也是他创作的起点和归宿。北京大学教授钱理群等人著的《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修订本)指出,“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包含有对人的生活形态有别于现代文明的那种健全、协调、化外境界的重新发现。描述了湘西人被排除在正统的历史之外,几千年过着原始的生活。”沈从文创造了美丽的愁人的湘西世界,和在这个世界里展现的自然的、健康的人生形式。 沈从文一生向往美好的人生,并借助自己故乡湘西山水的优美来表达他内心的渴望与执着的追求。在山水之际、草木之间无不萦绕着一种诗意的抒发和灵魂的荡涤。沈从文自称是城里的“乡下人”,乡土题材在沈从文小说创作中占了主要位置。沈从文怀着对湘西苗乡的深情厚意,写出了湘西苗族醇厚朴实的人情世态,纯美古朴的风俗习惯,新奇幽雅的自然风光,绘制了一幅秀美别致的湘西风土人情画卷,极大地丰富了二十世纪二十年代鲁迅开创的乡土文学创作。 沈从文以他清醒的头脑,独特的思维方式描摹了自己眼中的湘西人、湘西情。作者曾说,“我所要表现的本是一种人性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而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 [1]这就是沈从文湘西题材小说中人性思想内涵深处的人性美。有人认为沈从文的湘西世界是一个“桃源”世界。的确,他的笔为人们提供了一个远离都市繁华与喧嚣的清纯、质朴、恬静而又柔美的梦幻化的湘西世界,使那些久困于都市的读者不由得眼前为之一亮,仿佛透过嘈杂的市声与喧闹的街头隐隐约约听到了遥远山乡的鸡鸣狗吠,嗅到了河水的气息与泥土的芬芳。他为竞争激烈、道德人格被商品经济所影响的现代人注入了新

浅谈沈从文笔下的人性观

浅谈沈从文笔下的人性观 沈从文是《》的作者,《边城》成就了沈从文,也成就了他的湘西。下面小编给大家带来浅谈沈从文笔下的人性观。希望能够帮到大家。 浅谈沈从文笔下的人性观——以《萧萧》为例 《沈从文传》的作者吴立昌曾这样说过:“如果说,沈从文那么多不同文体的创作是磨盘,那么人性则是轴心,离开它,作家的笔就无法转动。他创造的形形色色和人物,都可以说是从人性‘轴心’向四面辐射出来的。他赞颂的是人性的美——淳朴、正义、善良、勤劳、忠贞、粗犷等,他忧虑的是人性的扭曲和变形,他憎恶的是对人性的戕贼。这均有他的创作为证。”纵观沈从文研究领域的成果,我们发现吴立昌的结论确有其实据支撑。在现有的沈研作品中,我们不难找到以下这些关键词:“牧歌情调”“人性”“生命观”“文体作家”等等,这些关键词成为沈研学者们解读沈从文的重要角度,其中“人性”尤为突出。正如上文吴立昌所说,“人性”作为一个轴心,将所有关键词连成一个串轴,它几乎可以回答来自每一个关键词的疑问,从根本上为沈从文在我们心中留下的标签作出源头式的解答。由此,对沈从文“人性”观的挖掘和背后深意的探寻变得至关重要。本文中,我们以沈从文短篇小说代表作《萧萧》“为证”,从中探寻沈从文作品中呈现出的人性观,并探索沈从文形成这种人性观的原因。 《萧萧》作为沈从文代表作之一,无疑展示了他在小说人物塑造、情节安排等方面的较高水平。除了上述两个写作技巧方面的特点,《萧萧》中特有的乡风民俗也成为了沈研学者们关注的焦点。其中让人印象深刻的是“童养媳”和“沉潭”两种制度,它们作为落后的民俗一直为现代人所抨击,在五四作家笔下,这两种制度多作为批判封建制度吃人本质的实证,然而在沈从文笔下它们的戾气得以消解,反之成为人性美的证明。这体现了沈从文审美的人性观,即一种从一切事物乃至丑恶中仍能见出美善人性的仁者胸襟。本篇将从《萧萧》中沈从文由“恶”中见出“善”的两个代表事件、小说人物塑造和情节安排三方面来阐述沈从文的人性观。 一、丑恶中见美善 正如夏志清在沈从文评论中所说的:“这个世界,尽管怎样堕落,怎样丑恶,却是他写作取材时唯一的世界。”写作来源于现实生活,夏氏道破的正是沈从文写作所取的源泉。然而与“堕落”“丑恶”的现实相比,沈从文笔下的世界犹如世外桃源,这样的作品无疑是他审美的人性观作用的结果。在《萧萧》中,童养媳制度和萧萧经引诱后要面临的惩罚作为“恶”的代表并没有导致世外桃源的毁灭,相反却折射出人性之美,这就体现了沈从文善于从丑恶中剥离出美善的人生态度。 作品首先以一种波澜不惊的态度交代了主人公萧萧的身份:童养媳。童养媳制度作为旧社会的残留通常让人深恶痛绝:它不仅剥夺了妇女的人身自由,而且出嫁后夫家繁重的家务、与丈夫畸形的关系等磨难使妇女失去了基本的人

推荐著名小说沈从文的《三三》心得体会五篇

推荐著名小说沈从文的《三三》心得体会五篇 小说一开头就营造了不逊于世外桃源的杨家碾坊:山田无数、绿树成荫、溪潭幽静,还有肥美的鱼虾鸡鸭和一座能唱歌的碾坊。下面是学习啦小编为大家整理的《三三》心得体会,供大家参考。 《三三》心得体会(一) 沈从文的小说追求主要表现在两方面:1对完美人性的追求。2把完美的人性与完美的社会和完美的大自然融会贯通起来,构成特有的“湘西世界”。在沈从文的小说里湘西的自然风光总是浓墨重彩的一部分。这也是沈从文小说的总体灵魂与基石。在沈从文的笔下《三三》里的主人公是一群善良,真挚,美丽的人,无论他的身份是农民。地主或者是小业者,沈从文以美好的人性反观“常”与“变”的湘西世界,构成了他特殊的文化思辨。这种独特的审美意境在中国现代小说史上也是独树一帜的。 看完沈从文笔下的人物你会深刻的体会到“女人是水做的”。小说里的三三也不例外,沈从文把三三描绘成一个善良,纯真,含蓄纯朴的女子。这也是中国文化价值观对完美女子的评价与要求。从三三的身上我们可以看到沈从文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人生追求。十五岁的三三依然保持着孩子般的纯真与纯朴,完全不被尘世的所沾染,整日与河里的鱼和溪边的鸭子为伴,三三的心事河里的鱼比母亲知道的还多,如果这些不是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存是完全不能做到的。 三三在自家的河里划分“势力范围”不准外人来钓鱼,我们显然可以看到三三的“私心”但这私心之下确实三三的纯真与善良,她从来没有真正的阻止过钓鱼者,只是回去告诉妈妈,把这些事当做了母女两人的趣事,被三三阻止的钓鱼者也没有因为三三的阻止而生气,并且不自觉的和三三开起了玩笑,在沈从文的笔下就是在这种有着利益冲突的面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是和谐的,不管是三三和钓鱼者都是善良的。 三三的故事从本身来看是一个爱情的悲剧,城里白脸男子的突然死去,粉碎了三三对爱情的幻想与渴望,但我们从小说里却看不到一点爱情悲剧中的“悲”的味道,沈从文之所以乐意写爱情悲剧,他认为这是理想中的现实,善良美丽的爱情被影像毁灭,在美丽理想的世界里也会让人感到忧愁,沈从文巧妙的利用爱

试论悲悯情怀对沈从文小说创作的影响

龙源期刊网 https://www.doczj.com/doc/4a11100299.html, 试论悲悯情怀对沈从文小说创作的影响 作者:任小燕 来源:《名家名作》2018年第04期 [摘要]在中国现代作家群中,沈从文是一个有着非凡经历的、阅尽血腥屠戮的人,一个亲历过世态炎凉的人,但他的小说创作却诗意化地表达着对善与美的歌颂与追求。有如此经历的人,心里却还能充盈着满腔真诚的善意,眼里还能看到青山绿水、美好的风景,还能感受到人性的真善与真美,与其说是他的批判的辩证哲学思想,不如说是他与生俱来的悲天悯人的情怀。悲悯情怀直接影响了他的小说创作。 [关键词]悲悯情怀;沈从文;创作 [中图分类号]I06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2095-8854(2018)04-0028-01 悲悯情怀是面对世间万物的博大的爱,它体现为对人世间一切的极大的包容。沈从文的成长经历让他洞察人世黑白,也明了人性善恶,他的小说创作,不矫饰,不隐恶,让平静安详与血雨腥风并存,让淳朴善良与粗俗鄙陋同在。 他的悲悯,首先给予了美丽可爱却无法掌握命运的弱者。如《边城》中的孤女翠翠、《萧萧》中的童养媳萧萧、《一个多情水手与一个多情妇人》中一派天真的小女人夭夭。这些女孩子成长的环境称得上恶劣,但无论是孤苦无依的翠翠,还是身陷泥淖的夭夭,以及屈从命运而不自知的萧萧,在沈从文笔下都是唯美的,这种唯美与她们背后的环境是一个整体,虽然有宿命的悲哀,却不能剥离。沈从文对此寄予的是深深的悲悯,表现她们人性自然美好的同时,叙事的基调是淡淡的哀愁。 沈从文在用悲悯的目光注视这些可爱的人间精灵的同时,对那些强势群体也给予温暖的关怀。他写这些人的为非作歹,却也没有把他们塑造成脸谱化的恶人形象。如《边城》中的船总顺顺,“一个前清时便在营伍中混过日子来的人物,革命时在著名的陆军四十九标做个什长,”(《边城》)后来因为脚痛回到家乡。因既明事理,又正直和平,所以代替原来的码头执事,来管水面上的行船纠纷。他在当地算得上权威,但他平易近人、豁达洒脱、急公好义,极受人们尊敬。就是这样一个好人,饱尝失子之痛,另一个出色的儿子因情出走,即使如此,他还能做到帮老船夫料理后事,照顧孤女翠翠。这种人性的光辉,是沈从文最乐见的;而他宿命的结局,也是沈从文以悲悯的目光注视的。 在沈从文的小说中,妓女是出现频率极高的人群,也是他悲悯怜惜的一个人群。在《桃源与沅州》《一个多情水手与一个多情妇人》等作品中,江水两岸美丽的吊脚楼、江上的花船、岸上的人家,都是她们生活和做生意的地方。在一个叫“后江”的地方,“甚至妓女的数目占城中人口比例数不小”。她们很认真地经营自己的职业,能够遇到像牛保那样的多情水手,就深情缱绻;更多的时候,她们就做军政各界,往来的烟贩、木商、船主以及种种因公出差过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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