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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科毕业论文《论老残游记中“玉贤”的清官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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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Abstract

前言

一、《老残游记》中的玉贤“清官”形象 ...... 错误!未定义书签。

(一)“自以为不要钱, 何所不可”——“杀民如杀贼” (5)

(二)“自以为不要钱, 何所不可”——刚愎自用,固执蛮横7 (三)“自以为不要钱, 何所不可”——“血染顶珠红” (8)

二、中国人的清官情结与《老残游记》中的“清官”原型 (9)

(一)中国人的“清官情结”.............错误!未定义书签。

(二)《老残游记》中的“清官”原型......错误!未定义书签。结束语.. (11)

参考文献 (11)

摘要

清末作家刘鹗的《老残游记》在揭露晚清官场中的“清官暴政”上,言前人所未言,开风气之先。作者在书中塑造的“清官”玉贤这一人物形象因为“不要钱”, 而被称之为“清官”,但这所谓的“清官”, 自恃不要钱,就肆意使用酷刑,滥杀无辜,使当地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而这类官员的上级眼中,玉贤这类官员却是“治盗有方”的“能吏”,而实际上“清官”们这样做的全部目的, 也只是为博得一个“能吏”的美名, 提高自己加官晋爵的速度。这样的官吏不是“清官”, 而只是“不要钱”的酷吏。刘鹗用现实主义手法,生动地描绘了晚清时期黑暗的官场,同时表达了对处于社会最底层的平民百姓的无限同情。

关键词《老残游记》、玉贤、清官、清官情结

Abstract

At the end of the Qing Dynasty writer Liu E's "travels of Laocan" exposed the Qing Dynasty "" tyranny ", said predecessors did not say, open atmosphere. The author portrays the jade Xian this image in the book because "no money", and is known as the "official", but this so-called "honest", not the money itself, is wanton use of torture, the killing of innocent people, the local people living in dire straits. In this kind of official superior eyes, jade Xian such officials are regarded as "governance stolen well" "officials", all purpose "official" are actually do so, just to win a "officials" reputation, in order to improve their speed to promote to a higher office and rank. This official is not "official", but "no money" cruel. Liu E used the realism, vividly depicts the dark officialdom in the late Qing Dynasty, also expressed in infinite sympathy on the bottom of the society, the common people

Key words "Travels of Laocan", Yu Xian, honest plot, Yu Xian prototype

论《老残游记》中玉贤的“清官”形象

一、《老残游记》中的玉贤“清官”形象

晚清刘鹗的《老残游记》描写了一个“清官”形象——玉贤。被载入史册的清官,一般至少要做到三点:清廉,谨慎,勤政。在平民百姓的眼里,那些不畏权奸,为民做主且不搜刮民脂民膏,不贪不腐的官吏,就是可钦可敬的“清官”。如人们熟悉的宋朝龙图阁大学士人称“包青天”,清代被誉为“天下廉吏第一”的于成龙,他们清真廉洁,刚正不阿,严于执法,始终将黎民百姓的利益放在以一位,他们只当之无愧的清官。因为特殊的政治体制,中国人特别崇尚清官,在普通百姓内心深处,有着根深蒂固的“清官情结”。百姓期盼政治清明,安宁幸福,寄希望于少数清官“横空出世”,救民于水火。清官遂被赋于尚清、崇法、重理的理想化色彩。发端于唐宋,繁盛于明清的公案小说,成功塑造了包公、海瑞等一大批文学形象,其清正廉明,执法如山,刚正不阿的正义品格,深入人心。“人以包拯笑比黄河清,闾里童稚妇女知其名”(注:《宋史》第316卷《包拯传》)百姓崇敬清官,奉之若神。在中国人的传统印象里,作为一个清官,理应会被盖上“清廉如水”的印章。然而人们在定义“清官”时,往往会把目光只盯在“清廉”这一个点上。那么,只要不爱钱,不受贿,“清廉得格登登的”(注:《老残游记》第十五回)的就全称得上“清官”吗?随着封建王朝走向衰落,清王朝政治制度从中央到地方都已腐朽不堪,官场中的尔虞我诈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各级官员为了提高加官进爵的速度,乃至外立“清官”之名,内行暴虐之政。《老残游记》中作者就倾注了大量笔墨塑造的一个人物“清官”形象玉贤。

《老残游记》玉贤这个官吏因为“不要钱”, 而被作者称之为“清官”。其实, 玉贤这类人哪里能被称之为清官, 他的本质就是在“不要钱”的名义下更加“为非作歹”,以仗“清官”的声誉刚愎自用,不通人情,大兴牢狱,遍施酷刑,可以说是为非作歹,对于平民百姓的性命一点也吝惜,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他所杀的强盗里面十之八九都是被冤枉的平民百姓。甚至于在街上公开议论他的

暴行的百姓,他也痛下杀手,以致道路以目。而他自己却能得到上级“能吏”的评价,赏识,平步青云。这样的官吏不是“清官”, 而只是“不要钱”的酷吏,是不惜以千万百姓的鲜血染红自己乌纱的刽子手。对于玉贤的暴行,作者在小说中愤恨的说道:“这个玉贤真正是死有余辜的人,怎样省城官声好到那步田地?!煞是怪事!我若有权,此人在必杀之列!”说完这句话,吓得在场的董掌柜忙止住老残,说道:“你老小点嗓子!你老在此地,随便说说还不要紧;若到了城里,可别这样说了,要送性命的呢!”——可见玉贤此人暴行淫威影响之大。读到这种地方,何止是老残恨恨的觉得此人该死,读者也会对这玉贤感到一种愤怒的恨意,更加觉得此人该杀,如我若有权,此人必杀之列!

(一)“自以为不要钱, 何所不可”——“杀民如杀贼”

玉贤这一形象是在小说中被作者着重描写的酷吏形象,这构成了《老残游记》艺术结构的主干。关于这些描述, 其根本意图,作者说:“赃官可恨, 人人知之, 清官尤可恨,,人多不知。盖赃官自知有病, 不敢公然为非,赃官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作什么勾当,所以做起事情来还有所顾忌。清官则自以为不要钱, 就可以仗着不要钱的理由公然滥用刑,随意的虐杀百姓,何所不可。刚愎自用, 小则杀人, 大则误国。历来小说皆揭赃官之恶。有揭清官之恶者, 自《老残游记》始。”(第16 回原评) 我们知道, 在刘鹗以及中国人传统的思想观念里, “不要钱”的官吏便是“清官”。但透过作品, 我们所知道的却是:“不要钱”的官吏, 祸害残害起百姓来,会更加的凶残为所欲为肆无忌惮, 比赃官酷吏更加可怕,着实更加令人可恨! 确切说, 他们是不要钱的酷吏,是杀人的魔鬼! 这就使这部作品在揭露现实的黑暗方面更加的深刻!

对曹州知府玉贤的描写, 无疑是《老残游记》全文最精彩的部分。作者从各个角度, 全面深刻地塑造了一个“不要钱”的官吏形象。虽然作者多以侧面展开对玉贤的描写, 但作品从一开始, 读者就已经感觉到了玉贤的“能干”!在封建官僚内部, 官吏们说:“门口十二架站笼, 天天不得空。难得有天把空得一个两个的!”曹州府的各方百姓这样偷偷地陈述自己的感受:“玉大人是能干的, 只嫌太残忍些。未到一年, 站笼站死两千多人。难道没有冤枉吗?”这些站死的人十之八九都是被冤枉的良民。

同时, 作者还正面描写了玉贤审理案件时的情形:

这边值日头儿就走到公案面前, 跪了一条腿, 回道:“大人的话: 今日站笼没有空子, 请大人示下。”大人一听, 怒道:“胡说! 我这两天记得没有

站什么人, 怎会没有空子呢?”值日差回道:“只有十二架站笼。三天已满。

请大人查簿子看。”

大人一查簿子, 用手在簿子上点着说:“一,二, 三: 昨儿是三个。一, 二, 三, 四, 五: 前儿是五个。一, 二, 三, 四: 大前儿是四个。没有空, 倒

也不错的。”差人又回道:“今儿可否将他们先行收监? 明天定有几个死的, 等站笼出了缺, 将他们补上好不好? 请大人示下。”

玉大人凝了一凝神, 说道:“我最恨这些东西! 若要将他们收监, 岂不是又被他多活了一天去吗? 断乎不行! 你们把大前天站的四个放下,拉来我

看。”差人去将那四人放下, 拉上堂去。大人亲自下案, 用手摸着四人鼻子, 说道:“是还有点游气。”复行坐上堂去说:“每人打二千板子, 看他死不

死! ”那知每人不消得几十板子, 那四人就死了。

这便是一个“清官”的所做所为! 玉贤这样做。无非就是故意把百姓当成强

盗杀民邀功想升官罢了。连作者也禁不住愤激地说:“这个玉贤真正是个死有余辜

的人!”乃至作诗讽刺道:

得失沦肌髓,因之急事功。

冤埋城阙暗,血染顶珠红。

处处鸺鹠雨,山山虎豹风。

杀民如杀贼,太守是元戎!

有一点颇为可笑的是,在看到老残题写在旅店墙壁上的这首诗后,吓的旅店

掌柜惊慌道:“这是你老写的吗?!写的是啥?!可别惹出乱子啊!这可不是顽儿的!”赶紧又回过头,朝外看看,没有人,又说道:“弄得不好,要坏命的!我们

还要受连累呢!”——当地百姓已经是人心惶惶,草木皆兵了。

仅从当地百姓口中得知的案子,这玉大人冤杀了被强盗以借刀杀人之计嫁祸

的于朝栋父子,因错说了几句话就被活活站死王胜夫妇的独生子,还有马村集客

店主人的妹夫由于被义和团的小师兄报复, 也被站笼站死!

曹州府一带风声鹤唳, 已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老残在闲逛时无意中走进王

胜夫妇开的卖油盐杂货的小店中,当老王闻听说老残是江南人氏,感叹道:“江南真是好地方,‘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不像我们这地狱世界!”当老残问及他们的玉大人为官如何时,老王道:“是个清官!是个好官!衙门口有十二架站笼,天天不得空,难得有天把空得一个两个的。”及至老残再细问,他就只有“不冤枉!不冤枉!”“没有!没有!”来支应了,而两个眼眶子早已发红,他那老妻闻听谈及玉大人,早已掩面跑至后面失声痛哭起来了!

只要在这曹州府,只要老残所到之处,只要问及玉大人,只有胆大的才敢小声说一句:“俺们这玉大人真是了不得, 赛过活阎王, 碰着了就是个死!”那些胆小的,都异口同声的称赞,只是面色惨淡。让人感叹孔子所说的“苛政猛于虎”!

玉贤这类官吏,自恃“不要钱”,便“理直气壮”地“杀民如杀贼”!他的确是“不要钱”,他却“要你的命”,他们的这种随意杀人的办案过程在我心里可以与南京大屠杀的日军一样相提并论,简直是惨无人道!

(二)“自以为不要钱, 何所不可”——刚愎自用,固执蛮横

玉贤这类清廷官员之所以这样惨无人道地残害百姓,“赛过活阎王”,与他们为官、为人的恶劣特性有着密切的关系。这种恶劣特性便是一种性格缺陷:刚愎自用,且固执蛮横。在案件审理过程中,他们不做实地调查, 不听当事人的申诉, 判断是非曲直的方法和手段,完全凭自己的主观臆想去评断案件。如东昌府一个书店的掌柜所说的:“曹州府现是个玉大人。这人很惹不起的,无论你有理没理,只要他心里觉得不错,就上了站笼了!

由于于朝栋一家因失窃报官,强盗怀恨在心,因此设计陷害于朝栋一家,设了圈套, 把偷来的几件衣物栽赃于于家。当玉贤看到从于家搜出来的打鸟儿用的土枪时,立刻喝道:“那有良民敢置军火的道理,你家一定是强盗!”看到被强盗栽赃的衣服时,玉贤完全置于家父子流血含泪的“冤枉”声于不顾,大嚷道:“人赃现获,还喊冤枉! 把他站起来!”就连三班衙役们都知道这是“强盗报仇,设的群套”,可这位玉大人仍然一意孤行,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以此‘‘邀功’’升官。

于朝栋先死于站笼之后,于家媳妇吴氏见救人无望,从袖中掏出一把飞利的小刀殉节了。连衙门里的衙役和稿案都感动于吴氏的节烈,纷纷向玉贤跪求赦免她的丈夫于学礼一死,那玉贤笑道:“你们倒好,忽然的慈悲起来了!你会慈悲于

学礼,你就不会慈悲你主人吗?!这人无论冤枉不冤枉,若放下他,一定不能甘心,将来连我前程都保不住。俗语说的好,‘斩草要除根’,就是这个道理。况这吴氏尤其可恨,他一肚子觉得我冤枉了他一家子。若不是个女人,他虽死了,我还要打他二千板子出出气呢!你传话出去:谁要再来替子家求情,就是得贿的凭据,不用上来回,就把这求情的人也用站笼站起来就完了!”看到此处不禁感叹人的心都是肉做的,但在玉贤身上看不到哪怕一点的仁慈与不忍,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残忍的人!——对于玉贤来说,案件最重要的倒不是犯人是不是真有冤枉,最重要的只有他的“前程”!玉贤的这种主观臆断, 固执蛮横,已经使他们完全丧失了人性。到最后还是让于家一家四口枉死在他的酷刑淫威之下。

刘鹗在小说的第六回如此评价玉贤这类清官:“我说无才的要做官很不要紧,正坏在有才的要做官。你想,这个玉太尊不是个有才的吗?只为过于要做官,且急于做大官,所以伤天害理的做到这样。而且政声又如此其好,怕不数年之间就要方面兼圻的吗。官愈大,害愈甚:守一府则一府伤,抚一省则一省残,宰天下则天下死!

(三)“自以为不要钱, 何所不可”——“血染顶珠红”

玉贤这类官吏任意残杀百姓,致使百姓“人不如鸟”。刘鹗在书中说道:“鸟雀虽然冻饿, 却没有人放枪杀害他, 又没有网罗来捉他, 不过暂时饥寒,撑到明年开春, 便快活不尽了。若像这曹州府的百姓呢,于饥寒之外, 又有一层惧怕, 岂不比这鸟雀还要苦吗!”官吏们如此伤天害理、残酷暴虐的全部目的, 只不过是要博得一个“路不拾遗”、“清官能吏”的美名以做官, “且急于做大官”! 玉贤自己说:“这人无论冤枉不冤枉, 若放下他,将来一定不能甘心,将来连我前程都保不住。俗话说得好, 斩草要除根, 就是这个道理。”终于, “玉佐臣要补曹州府了”, “因为他办强盗办得好,不到一年,竟有路不拾遗的景象, 宫保赏识非凡

书中有一点很讽刺,老残在一路他听出玉贤的真实情况后,亲自去了曹州府城,行至在府衙门口时,看到传说中的那十二架站笼却是空的,并且衙门上高高地悬挂着喜庆的彩绸。老残纳闷:“难道一路传闻都是谎话吗?”后来和武城县令申东造聊天时方才得知,原来玉贤“除已补授实缺外,在大案里在大案里又特保了他个以道员在任候补,并俟归道员班后,赏加二品衔的保举”因此“停刑三日,

让大家贺喜”,而就在停刑的前一天,站笼里还有几个半死不活的人,因为玉大人禄位高升,都暂且收了监了。

从前面的分析我们不难看出, 玉贤这种“路不拾遗”的“丰功伟绩”,正是鲁迅先生所说的“人肉酱缸上的金盖”、“鬼脸上的雪花膏”!(注:鲁迅《中国小说史略》) 他们的做官哲学是:要紧的不是人命,不是冤情, 而是他们个人的前程,

他们的乌纱帽! 于是,无数百姓的鲜血、枯骨把这些不要钱的“能吏”层层抬了起来,让他们在“冤埋城阙暗”的基础上,“血染顶珠红”了!小说还揭露的貌似贤良的昏官。山东恶巡抚宫保,“爱才如渴”搜罗一些能干的,有才能的人,表面上是一个礼贤,贤良的方面的大官,但事实上却很昏庸,他不辨下属的善恶好坏,对与错,所以赏识的那些“清官”,为祸一方!

总之, 刘鹗笔下玉贤、刚弼这些所谓的“清官”, “自以为不要钱”,便刚愎自用, 主观臆断,滥杀无辜, 使百姓风声鹤唳, 人人自危! 与其说他们是“清官”,不如说他们是“不要钱的酷吏”更为确切!自《老残游记》始的,不是揭示了“清官尤可恨”, 而是作者沉痛地告诉世人:“不要钱的官吏更为可怕、可恨! 而这些惨无人道的、“清廉得格登登的”官吏,他们所作所为的全部目的, 就是要在无数百姓的累累白骨上, 博得个“能吏”的美名,以使自己以更快的速度“加官进爵”!

二、《老残游记》中的“清官”原型

刘鹗可能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公开站出来以小说的形式非议弥漫于中国人精神深处的“清官情结”和“清官文化”的有识之士。刘鹗在《老残游记》中一针见血地指出:“赃官可恨,人人知之。清官尤可恨,人多不知。盖赃官自知有病,不敢公然为非,清官则自以为不要钱,何所不可?刚愎自用,小则杀人,大则误国,吾人亲目所见,不知凡几矣”。并且声言:“历来小说皆揭赃官之恶,有揭清官之恶者自《老残游记》始”。基于此种认识,刘鹗以自己在山东官场的亲身经历为我们塑造的这个集“清官”和“酷吏”于一身,胡作非为,以杀戮无辜黎民百姓获得“才能功绩卓著”虚名的玉贤,实际上,并非是小说家臆想出来的人物,其真实原型就是当时担任山东省曹州知府的毓贤。

据《清史稿》中的《毓贤传》记载,毓贤,他本是一个监生,后来靠着捐官的办法获得了“同知府”的身份,并很快得到了实缺。《毓贤传》)关于毓贤此人,

晚清民间称之为“毓屠户”,并有官员认为他是有清王朝以来的第一祸国殃民的酷吏。

说到毓贤这个人,首先必须承认的一点是:他是中国人眼中的一个十分标准的清官。毓贤出道之始,任山东曹州知府,和书中的“玉贤”一样,都以“善治盗”著称。其实,他的“善治盗”,就是中了“乱世用重典”的余毒,在地方上搞严刑峻法式的恐怖主义政策,滥杀乃至虐杀无辜罢了,由此可见此人的残忍手段令人发指。

玉贤在曹州的所作所为,《老残游记》中有生动的描写,现在认为小说在描写上并没有加以虚构,真实的毓贤,其暴政和小说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刘鹗所写的这一切均可在晚清的一些史料中得到参证。毓贤不仅嗜杀成性,而且极其喜欢“虐杀”。在他治下的曹州乃至抚鲁之后的山东,发明了许多酷刑的名头。其中,最令人发指的一大发明是“站笼”。《老残游记》对于“站笼”这一刑具有如下描述:“命木工制大木笼四,高及肩,囊其身于笼,而以木环围琐其颈,植木其中,足下初置砖,渐抽去。弱者半日、强者一日夜死矣。”对于这样的一个草芥人命残酷的“清官”谁都会“我若有权,此人必杀之”。

在毓贤极端酷虐的政策下,曹州府上下人心惶惶,风声鹤唳,恍然人间地狱。毓贤的祸国殃民一至于此。正如《老子》所云:“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毓贤的苛酷激起了曹州地方的数起民变不说,他自己也承认“盗风仍未绝迹”(注:《清史稿?毓贤传》)。实际上,他的嗜杀不仅不能治盗,反而逼着那些真正的盗贼图谋“变身”。

到后来清廷以毓贤误国为名将其在兰州就地斩首,明正典刑。这样的一个人有此下场可谓是死有余辜,令人可笑的是,正因为他有“清官”的名份,所以死前在兰州民间激起一片同情的浪潮。当时,很多人张贴告示,主动组织起来向朝廷请命,要求对毓贤免死,这真是一天大的讽刺,兰州民间还有人在死后为他修建了祠堂,后来被清政府下令拆除。由此可见,清官在中国民间的号召力实在到了“一俊遮百丑”的地步。曾经我所理解的清官是为百姓着想,救民于水火中的父母官,但看到《老残游记》中的“清官”后清官的印象在我脑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知还有多少像玉贤这样不要钱的“清官”呢?玉贤只是众多“清官”中的其中一个罢了。

今天,我们剖析玉贤这个“清官”典型,完全可以得出如下的结论:在专制

时代,无论是清官还是贪官都是不能真正利国利民的,他们不过是一个硬币的两面,都是专制文化造就的怪胎。认清这一点,对于至今还在做着清官梦、幻想依靠清官救世的中国人,应该具有很强的警示意义。

结束语

反思清官,人们常常会有这们的疑问,那些所谓的清官真的能满足我们所盼望的正义吗?一方面,公众谴责贪官昏庸残暴,滥施肉刑,另一方面,又欣然接受清官借正义之名,行不义之事。从这个意义上看,在非人道的酷刑之路上,贪官与清官所做的事,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刘鹗的《老残游记》成功地塑造了玉贤这一形象,将清末黑暗的官场晋升手段如实的描绘出来,在揭露现象的同时,作者并没有明确指出社会出路在哪里,清王朝社会的政治制度该何去何从,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官高一级的张宫保身上,这也是由刘鹗所处的时代局限性决定的。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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