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身保险行业企业信用评级方法
远东资信评估有限公司
二〇一八年十月
摘要
人身保险行业为保险业的细分行业，是我国重要的金融支柱之一，在社会经济生活中发挥着保障、储蓄和投资的重要作用。目前我国人身保险行业处于寡头垄断的竞争格局，但随着市场竞争的不断加剧，行业龙头的领先优势正不断缩小。与发达国家相比，我国人身保险行业的发展尚处于初级阶段，保险深度和密度均有较大差距，还有很大发展空间。
行业特征的不同决定了影响该行业内企业信用状况的因素不同。本评级方法旨在帮助受评企业、投资者以及其他相关机构理解上海远东资信评估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远东资信”）在评估人身保险行业企业的信用状况过程中考虑的风险因素及评级思路。需要指出的是，由于确定最终级别的因素可能会因企业的具体情况不同而有所区别，本评级方法并未涵盖远东资信在评级时所考虑的所有因素，而是重点突出地反映人身保险行业受评主体普遍面临的关键信用风险因素的分析方法与考虑思路。
远东资信对企业主体信用评级的核心是向投资者揭示受评企业的违约风险。远东资信采用宏观与微观相结合、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方法，在着重对受评企业自身信用状况的考察基础上，同时考虑外部支持因素，由此判断受评企业未来的偿债能力和偿债意愿，并最终确定其信用等级。
在评级时，远东资信考察的一级评级要素包括：宏观环境、行业环境、企业运营、管理与战略、财务分析、外部支持因素。其中，对于人身保险行业，财务分析方面，主要考察会计信息质量、资本充足性及偿付能力、流动性、资产质量、盈利能力、财务弹性和或有事项。另外，远东资信认为，我国人身保险行业企业目前所面临的行业风险主要集中在：1、保险资金规模较大，投资领域广泛，且涉及公众利益，保险资金运用的规范性需关注；2、资本市场的波动、复杂的利率环境和违约事件的发生给人身保险公司带来了市场风险和信用风险。
3、在监管部门出台结构调整系列政策后，投资型业务收缩，然而到期给付和退保压力仍较大，依赖投资型业务的资产驱动负债型公司存在较大的流行性压力。针对这些共性风险，远东资信在企业运营方面主要考察：规模和市场地位、产品开发能力、投资能力和销售渠道等。
一、行业界定
本评级方法所指的人身保险行业，是指根据国家统计局《国民经济行业分类》（GB/T4754-2017），从事以人的寿命和身体为保险标的的保险活动，包括人寿保险、年金保险、健康保险和意外伤害保险。
表1.1：人身保险行业分类情况一览
资料来源：国家统计局《国民经济行业分类(GB/T 4754-2017)》
适用于本评级方法的人身保险公司是指：1、人身保险业务的营业收入占企业总营业收入的比重大于或等于50%；2、没有一类业务的营业收入比重大于或等于50%，但人身保险收入比重均比其他业务收入比重高出30%；3、不满足以上两种情况，但综合考察企业的运营模式、资产结构、收入和利润结构，判定该企业人身保险行业经营特征明显。另外，由于中国人身保险公司在经营环境和行业监管等方面与其他国家同类型企业存在较为明显的差异，因此，本评级方法仅适用于中国人身保险公司。
二、行业特征
（一）具有一定的周期性特征
社会对人身保险的需求主要分为保险需求和投资需求两方面。由于保险需求是高于生理需求的第二层次的需求，因此受我国的经济发展水平、人均可支配收入等影响较大；投资需求方面，宏观经济的波动会通过利率对保险产品的需求造成影响，另一方面，由于保险公司获得社会资金开展投资活动，其投资收益必然和国家的经济周期、金融周期相关，因此人身保险行业的发展具有周期性的特点。
（二）行业集中度较高
我国人身保险行业准入门槛较高，牌照具有稀缺性，企业数量不多，部分传统人身保险
公司长期以来占有较高的市场份额，属于寡头垄断市场。但近年来随着投资型保险产品的快速发展，部分以资产驱动负债的新型保险公司快速做大业务规模，一定程度上降低了行业的集中度，行业竞争趋于激烈。
（三）受监管程度高
保险业是经营风险的特殊行业，是社会经济补偿制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对促进社会经济的稳定和人民生活的安定有较大作用。保险公司经营亏损不仅会损害自身利益，还会损害广大被保险人的利益，所以保险业具有极强的公众性和社会性，因此国家对保险业进行了严格的监管。国家对保险业的监管体现在行业准入、股权结构、资本充足性及偿付能力、公司治理、内部控制、投资范围及比例等各方面。
三、评级思路
远东资信对企业主体信用评级的核心是向投资者揭示受评企业的违约风险。远东资信采用宏观与微观相结合、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方法，在着重对受评企业自身信用状况的考察基础上，同时考虑外部支持因素，由此判断受评企业未来的偿债能力和偿债意愿，并最终确定其信用等级。
（一）宏观和微观相结合
首先分析受评企业所处的宏观经济环境、区域经济环境和行业环境，这是同行业内所有企业共同面临的经营风险；但是，这些风险对每个企业的影响程度是不同的，因为不同企业的经营模式和管理战略不尽相同，对待外部风险所做出的反应也会不同。远东资信在充分考虑行业特点和发展趋势的基础上，归纳出决定该行业成功的关键驱动因素，由此确定行业内企业自身特有的经营风险评价要素；最后，考虑政府或股东可能给予受评企业的外部支持因素。
具体对于人身保险公司：
（1）外部经营环境方面：人身保险产品具有风险转移、储蓄和投资的功能，其需求大小受人口总量、人口结构、风险程度、宏观经济情况、保险深度、人均可支配收入水平、保险费率、替代品价格、行业政策等多种因素影响。同时，宏观经济情况和资本市场运行情况等也会对人身保险公司的投资收益造成很大影响，进而影响人身保险公司的经营成果。
（2）企业运营方面：保险公司的经营遵循大数法则，即承保的风险单位越多，保费收入规模越大，资产规模越大，则企业的偿付能力、抗风险能力越强。较强的产品开发和定价能力是实现保费收入的前提条件，销售渠道的建设情况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保险产品的销售及营业成本。另外，保险公司的投资能力也对保险公司的经营业绩影响很大。
（3）管理与战略方面：人身保险公司既存在传统负债驱动资产的运营模式，也存在资产驱动负债的新型经营模式，管理层的战略规划和管理能力能够决定企业未来的发展方向和途径。
（4）外部支持因素方面：股东的各项支持对保险公司的资本规模、渠道建设、偿付能力等方面有较大影响，因而在人身保险公司信用评级时应当给予关注。
（二）定性和定量相结合
对于企业所处宏观和行业环境、运营与管理、外部支持因素等方面的分析过程都难以量化，属于定性分析范畴。同时还需进行财务实力方面的定量分析，它是定性分析的有效补充。它验证了一个企业的竞争能力、经营风险和管理能力的强弱，有助于识别企业债务负担、偿债能力和抗风险能力。对于人身保险行业企业，财务实力方面主要考察：会计信息质量、资本充足性、流动性、资产质量、盈利能力、财务弹性和或有事项。
四、评级要素
（一）宏观及区域环境
1．宏观环境
人身保险产品具有风险转移、储蓄和投资的功能，而宏观经济环境的变化会对居民的储蓄和投资行为产生影响，进而影响人身保险产品的需求，同时也会对人身保险公司的投资收益产生较大影响。在对评级对象进行分析时，首先需关注当前的宏观经济环境及政策情况，包括货币政策、财政政策、产业政策和资本市场运行情况等，这些因素将对人身保险产品的需求、资金成本、投资环境等带来较大影响。
2．区域环境
保险产品的需求受经济发展状况、人均可支配收入等影响较大，由于我国各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不平衡，因此区域性保险公司的经营状况除了受宏观环境的影响外，还会受到区域环境的影响。对于区域环境要素，远东资信主要关注人身保险公司主要业务开展区域的经济发展状况、保险深度、保险密度、人口总量、人口结构、人均可支配收入等。
（二）行业环境
1．行业供需
由于保险供给是以保险需求为前提的，保险需求是影响保险供给的基本因素，因此要对人身保险行业的供需情况作出判断，则首先要关注人身保险的需求变化。由于每个人或多或
少都客观存在对人身保险的需求，因此除了人口总量外，还要关注影响这些客观需求转化为社会实际愿意并有能力购买的保险产品数量的因素，包括风险程度、经济因素、保险费率和替代品价格等等。在存在保险需求的前提下，保险供给还受到行业整体的偿付能力、承保能力、产品开发能力和行业政策等因素限制，需对这些因素予以关注，进而判断人身保险行业的整体供需情况。
2．行业竞争
行业竞争的激烈程度会影响保险产品销售的难易度，也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保险费率。目前我国人身保险行业处于寡头垄断的竞争格局，但随着市场开发程度的不断加深，行业龙头的优势地位将会弱化。远东资信对人身保险行业竞争状况主要关注人身保险公司的数量、市场份额和潜在的进入者的数量等。
3．行业政策
在我国保险行业受到高度监管，监管机构通过颁布各项行业政策法规以规范保险公司的市场行为，实现对投保人的保护和保险行业的健康稳定发展。远东资信主要关注人身保险行业政策及其变动对人身保险公司的行业准入、股权结构、会计政策、信息披露、准备金提取、偿付能力要求、资金运用等的影响。
（三）企业运营
1．规模和市场地位
保险公司的经营遵循大数法则，即承保的风险单位越多，实际损失的结果会越接近平均预期。保险公司据此厘定合理的保险费率使保费收入和损失赔偿及其他费用开支相平衡。因此，保险公司承保的风险单位越多，保费收入规模越大，进而保险公司掌控的经济资源越大，市场地位越高，其偿付能力和抗风险能力越强。远东资信对人身保险行业规模和市场地位主要关注人身保险公司的保费收入规模及增速、资产规模及增速和市场份额等。
2．产品开发能力
保险产品的开发和定价能力是保险公司的核心竞争力之一。好的保险产品设计能满足市场需求，费率合理，能给保险公司带来业务收入的增长，提高公司的竞争力。而当产品开发能力不足时，保险产品或不能很好地满足市场需求以带来收入的增长；或定价过低，降低了保险公司的偿付能力，危害被保险人的利益。远东资信对人身保险行业的产品开发主要关注人身保险公司保险产品的多样性、新产品推出的频率和产品定价的合理性等。
3．投资能力
保费收入和投资收益是保险公司的两大利润来源。因此，保险公司的投资能力对公司的
长期发展至关重要。持续稳定的投资收益有助于公司自有资本的积累，进而能提高偿付能力和承保规模。远东资信对人身保险行业的投资能力主要关注人身保险公司投资组合及其风险情况（含高风险投资占比）、历年的投资资产收益率及波动情况和投资团队从业经验等。
4．销售渠道
保险公司的销售渠道分为直接销售渠道和间接销售渠道，具体包括保险代理人、银保渠道、电话渠道、网络渠道和团体保险渠道等。这些渠道的优劣势及渠道成本各不相同，发展符合自身特点的销售渠道组合有助于保险产品的销售及对渠道成本的控制。远东资信对人身保险行业的销售渠道主要关注人身保险公司分支机构的数量及分布、营销人员数量、销售渠道组合、渠道成本、对单个渠道的依赖性等。
（四）管理与战略
1．管理素质
管理素质是决定受评企业信用状况的重要因素之一，因为企业的管理承担了在既定的宏观和行业环境中有效地运用内外部资源，以实现最好的经营和财务业绩的任务。在企业管理素质方面，远东资信主要关注公司治理结构、组织架构、内控制度和人力资源状况等方面。
对于具体的人身保险公司而言，由于部分公司存在诸如国有股东行使股东权利积极性低，表决流于形式；大股东通过关联交易，突破持股比例限制，一股独大，损害小股东利益，董事会形同虚设，资金运用激进等问题。因此，公司治理结构方面主要关注股东、董事会、管理层之间的权责明晰状况和激励约束机制等。
健全的组织结构、合理的决策程序和有效的内控制度是企业发展目标能否顺利实施、管理效率能否提高的关键。因此，管理素质部分还要分析受评企业组织架构是否与其运营模式、发展战略相适应。关注其销售控制、运营控制、基础管理控制、资金运用控制等内控制度的完备性、执行力度与效果、监督程序、以往发生重大内控问题的情况及解决办法等。
人力资源是经济发展状况中最重要的战略资源，是企业能够进行发展的重要依托，也是对企业发展的一种重要保障。远东资信主要关注管理层的背景、素质和稳定性，同业评价及历史业绩，管理层变动对企业的影响程度（对某些个人的依赖性），专业技术队伍的规模和成绩，员工学历和从业经验等方面，专业团队形成机制（自身培养还是对外聘请）等。
2．风险管理
人身保险公司的经营活动主要面临保险风险、市场风险、信用风险、操作风险、流动性风险、战略风险和声誉风险七大类风险，每种风险的发生都会给保险公司的经营带来预期外的损失。因此，风险管理是保险公司日常经营管理的重要部分。
保险风险是指由于死亡率、疾病率、赔付率、退保率等精算假设的实际经验与预期发生偏离而造成损失的风险。对于保险风险远东资信主要关注公司所采用的精算技术和方法及精算假设的合理性；精算假设敏感性分析和压力测试等情况；产品开发管理制度、核保制度及核赔流程的有效性；准备金评估的合理性；再保险安排的合理性等。
市场风险是指由于利率、汇率、权益价格和商品价格等的不利变动而使公司遭受非预期损失的风险。对于市场风险远东资信主要关注敏感性分析和压力测试等情况；市场风险监控和预警机制；市场风险敞口；资产负债期限匹配情况；外汇头寸情况；持仓结构、不动产投资标的等。
信用风险是指由于债务人或交易对手不能履行或不能按时履行其合同义务，或者信用状况的不利变动而导致的风险。对于信用风险远东资信主要关注信用风险管理机制及流程；内部信用评级方法；固定收益类资产信用级别；行业分布和集中度、区域分布；信用风险限额设置等。
操作风险是指由于不完善的内部操作流程、人员、系统或外部事件而导致直接或间接损失的风险，包括法律及监管合规风险。对于操作风险远东资信主要关注相关制度规范、流程设置、授权情况；岗位监督制约机制、权责分工情况；信息系统运行维护、应急处理情况等。
战略风险是指由于战略制定和实施的流程无效或经营环境的变化，而导致战略与市场环境和公司能力不匹配的风险。对于战略风险远东资信主要关注公司战略规划制定、调整和实施流程、执行情况、战略风险监控和汇报情况等。
声誉风险是指由于公司品牌及声誉出现负面事件，而使公司遭受损失的风险。对于声誉风险远东资信主要关注公司声誉风险预警和整改处置机制；事后声誉修复情况等。
流动性风险是指在债务到期或发生给付义务时，由于没有资金来源或必须以较高的成本融资而导致的风险。对于流动性风险远东资信主要关注公司流动性风险监测和计量机制；压力测试情况；资产负债匹配程度；融资渠道是否畅通等。
除以上主要七大类风险外，人身保险公司还可能面临各项个性化的风险。对于这些风险远东资信也将根据其对公司的影响大小、公司的管控措施以及风险发生后公司的应对措施对人身保险公司的风险管理能力予以评价。
3．发展战略
发展战略从长期上决定企业的发展方向和途径，发展战略规划的合理性及可行性决定了企业持续经营的可能及前景。
对于人身保险公司，既存在传统负债驱动资产的运营模式，也存在资产驱动负债的新型经营模式，不同的发展战略导致公司经营的侧重点各不相同。因此远东资信在考察该因素时
主要关注：决策层对行业的认识，企业对自身优势、劣势的认识以及定位的合理性，企业是否制定了较为明确的长期发展的目标、有无具体可操作性的实施方案，进行产品、技术或制度创新的能力和设想等。在很多情况下，企业战略并不能简单的用对或错来划分，重要的是，从企业的历史考察其制定的战略能否得到切实的执行，是否达到预期的目的，对偏离目标的原因是否有正确的认识并做出相应的改进。
（五）财务分析
企业业务的性质和风险状况决定了财务风险的内容和大小，财务风险评价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定量的手段，特别是财务指标的比较和分析。财务指标的计算和比较有助于分析企业主要的风险因素，形成优势和劣势的判断，最终获得对偿债能力的判断。使用财务指标有必要将其放在业务风险的环境中，并充分考虑到不同企业在业务类型、经营风险、会计质量、指标计算方法等各方面的差异。同时，因为信用评级是基于长期基础上的评价，跨越整个行业周期，某一时点的财务指标并不能综合反映企业的信用状况。对于财务风险，远东资信主要从会计信息质量、资本充足性及偿付能力、流动性、资产质量、盈利能力、财务弹性和或有事项等方面进行分析。
1．会计信息质量
财务数据是企业经营管理结果的综合体现，会计信息质量则反映向财务信息使用者提供与企业财务状况、经营成果等相关信息的真实性、完整性和相关性，直接关系到对信用风险判断是否合理。审计机构是对企业财务报表进行审计的专业机构，其对财务报表的审计意见是评级机构判断会计信息质量的基础。在对同一行业内的不同企业进行可比分析时，需要注意的是，由于会计政策选择的差异可能导致财务信息不具可比性，需要进行相关调整，然后进行分析，否则，将影响对受评对象财务实力的判断。
远东资信在进行财务分析之前，会对财务报表近三年的审计意见、审计机构的从业资质、审计机构是否频繁变动及原因进行查看，并据此提出客观的表述。同时，需关注过去一年的重大会计政策变更、收入确认原则的合理性和连贯性、固定资产折旧政策、保险合同的确认和计量、各项风险准备计提政策、表外事项的会计处理等。
2．资本充足性及偿付能力
监管机构通过量化资本要求、实际资本评估、资本分级、压力测试、监管措施等方法确定保险公司的定量资本要求。保险公司较高的资本充足性可缓释风险造成的非预期损失，确保企业正常运营；如不能满足定量资本要求，则面临监管机构的处罚，亦难以正常开展相关业务。
远东资信在考察人身保险公司资本充足性时主要关注：（1）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综合
偿付能力充足率及变化趋势；（2）债务期限结构，如长期负债和短期负债的比例；（3）未来资本性支出计划，及相应的融资安排，对企业财务杠杆水平的影响。
3．流动性
人身保险公司需保持自身的流动性以应对退保、赔偿及其他支付义务。如保险公司无法及时获得充足资金或无法及时以合理成本获得充足资金，发生不能按期理赔情况，将影响保险公司声誉和未来业务发展。远东资信对人身保险公司的流动性主要关注准备金充足性、准备金提取方式、融资能力、综合流动比率、流动性覆盖率、资产负债久期缺口等。
4．资产质量
资产在企业经营中的作用主要表现为变现能力、利用效率、各类资产组合增值的能力，是企业发展目标实现可能性判断的基础。远东资信对于资产质量的分析侧重于对企业资产实际价值的判断，及与账面价值的差异。
人身保险公司的资产多集中于可供出售金融资产和持有至到期投资等，主要为固定收益类和权益类资产，包括债券、股票、基金和理财产品等。因此，投资标的的实际价值和风险程度，减值准备计提是否充分为衡量资产质量的重要因素。远东资信对于人身保险公司的资产质量主要关注资产构成及变化趋势、高风险资产占比、固定收益类资产偿债主体的信用状况及偿还能力、减值准备计提是否充分等。
5．盈利能力
盈利能力显示出企业经营资产的财务业绩，也是管理战略实施效果的证明，盈利稳定的企业具有较强的持续经营能力，亦可形成内源性资本，对债务的偿还形成保障。盈利能力评价有必要建立在业务类型的基础上。对于人身保险公司而言，已赚保费和投资收益为两大营业收入来源，需关注其规模、构成、增长率及稳定性等。营业支出方面，退保金、赔付支出、提取保险责任准备金、手续费及佣金支出和业务及管理费为营业支出的主要部分。部分中短存续期理财型产品占比较大的保险公司受保单设计、资本市场环境等内外部因素影响，存在退保金规模相对较大的情况；另外，根据各人身保险公司渠道建设情况，手续费及佣金支出也会存在差异及波动。
远东资信在考察该因素时主要关注：收入结构与支出结构分析、费用占比变化情况及原因、主要利润来源及稳定性（有必要对非经常性损益的项目进行调整）、企业发展规划对盈利能力的影响。主要考察指标包括营业利润率、期间费用率、给付率、退保率、投资收益率、总资产收益率等，通过分析主要指标变动趋势和同业比较，一定程度上可反映企业在行业中的竞争地位。
6．财务弹性
财务弹性首先表现于企业的融资能力，即其能在多大范围内和多大程度上获取现金以维持资产的流动性、保障债务的偿还。保险公司受到偿付能力充足率监管，当偿付能力充足率低于监管要求时，会面临整改和资本补充压力。故保险公司需保持一定的财务弹性以满足监管要求以及支撑业务增长。而企业的资产质量，一方面体现在其产生可持续现金流的能力，一方面则体现在其迅速变现的能力，因此也是财务弹性的反映。另外，企业的财务政策与财务弹性间也具有密切联系，过于激进的财务政策往往会影响其的再融资能力，降低其财务弹性。
评价受评企业的财务弹性需结合行业融资环境、经营性现金流状况、财务政策、资产质量及流动性等因素进行分析，这部分主要关注：（1）杠杆率、次级债务占比等；（2）银行综合授信额度，可能的融资便利，银行信用记录；（3）资本市场融资历史和信用状况，监管机构对其历史经营状况的评价，再融资条件标准的比较；（4）抵/质押资产数量及其对再融资的影响。
7．或有事项
鉴于保险业务的业务性质，保险公司在开展日常业务过程中会涉及法律诉讼，包括在诉讼中作为原告与被告及在仲裁中作为申请人与被申请人。诉讼产生的不利影响主要包括对保单提出的索赔。远东资信对于或有事项主要关注：企业未决诉讼或仲裁。保险公司是否合理估计了诉讼结果并对索赔计提了相应的准备金。
（六）外部支持分析
主要考察股东实力、主要股东对受评企业的持股比例、受评企业对股东的重要性（受评企业的主营业务在股东业务构成、未来战略中的重要性以及资产、收入、利润占比情况）、股东历史上对受评企业的支持意愿、支持方式、支持力度以及股东未来是否有针对受评企业的注资、偿还债务等方面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