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讲人：王岳川记录：中央音乐学院音乐学系段蕾
第八讲：《中国文化的美丽精神》
时间：2010-5-14
主讲：王岳川（文艺理论家、北京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
记录：段蕾（中央音乐学院博士研究生，美学研究方向）
校对：张乔（中央音乐学院博士研究生，中国传统音乐研究方向）
邓军（中央音乐学院硕士研究生，西方音乐史方向）
开场白
何宽钊老师：
各位同学大家好，今天我们请到了著名文艺理论家，书法家，北京大学中文系王岳川教授，对王岳川教授的名字在座的同学可能很多不陌生，他跟我们学校的钱茸老师，李起敏老师都很熟，另外对学音乐美学的学生来讲，他早期和胡经之教授合著的《文艺学美学方法论》，以及他的专著《后现代主义文化与美学》，可以说是我们学音乐美学的同学们重要的参考书目。那么，近来我们注意到，王老师近些年在学术上有一个转向，更多的是致力于中国传统文化的寻根、重建、以及推广。今天要讲的题目是中国文化的美丽精神，这个题目实际上是在已故著名美学家宗白华先生1946年发表的一篇文章中提到的，印度诗圣泰戈尔所说的：“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比中国文化的美丽精神更值得宝贵的。”后来宗白华先生在他以后的文章中进一步阐发，那么中国文化的美丽精神在哪里，是什么，将往何处去，请让我们跟随王岳川教授一块去探寻，有请王岳川教授。（鼓掌）
讲演：
王岳川教授：
很高兴到中央音乐学院给同学们做一个关于中国文化美丽精神的报告。
“美丽精神”是有说法的，因为长期以来“美丽精神”形成了专制独裁，甚至是暴政（记录者注：讲演者原话如此，未加改动），所以今天我给同学们带来的不仅仅是“美丽”，还有沉重和“反思”。下面花几分钟时间把我这次的美国之行给大家汇报一下。
这次到美国将近20所大学巡回讲演了一个月，让我对美国社会有了更深的了解，若干年前我去欧洲讲演的时候听众基本上是华裔，这次去美国发生了根本的变化，95%以上都是老美。我跟他们有很深的交谈，问他们为什么对中国文化有浓厚的兴趣。这是我在美国讲演的英文报纸的报道，这是在南卡大学孔子学院讲学，听众80%都是美国人。这是在亚特兰大肯尼斯大学讲演，前面做的是校长和他的夫人，每次讲演完之后我都要送他们书法，因为书法是中国文化中不可忽略的一个类别，没想到他们的校长也是一位书法家，他把他的名字和我的名字用英文书法下来，并且我们商议今年年底在北京搞中美书法展。这是跟美国的书法家们交流，我半强制他们用中国的毛笔和宣纸来书写，他们不习惯，但是必须了解差异性的文化。这是在华盛顿林肯纪念堂，这是在马里兰大学，南卡大学，圣路易斯美术馆等讲演，还有一些，我就不再列出来了。
总体来看，今天在美国，如果不谈中国文化，显得不时尚，不谈中国的艺术，显然不先锋。因此，我和他们的对话有个基本判断，请大家批评：20世纪是全球按照欧美尤其是美国模式往前发展，所以先锋艺术，时尚艺术、或者是流行艺术，波普艺术占了上风。但是萨特把这些艺术称为恶心的艺术，因为西方的美学变成了西方的丑学，他们反抗现实的结果变成了这个样子。那么21世纪（我在美国丹佛遇见了李泽厚先生，和他谈了3个小时）我的判断是将是回归经典的世纪。每个民族都要回归自己的经典，如果没有赶上回归经典这班车，那将被甩出历史的围城。所以我们一定不要追新逐后，把一些丑陋的脏乱差的艺术看成是最时尚的艺术，我们从下面的讲演当中可以看到一些问题。
日本著名科学家江本胜写了一本书，跟诸位有关系，因为他直接用音乐进行实验的，这本书的名字是《水知道答案》。他拿了一杯水在巴赫、贝多芬、莫扎特的音乐中听了二十分钟，然后用分子照相机拍出水分子结构很漂亮，像女孩子所喜欢的3克拉钻戒。把刚才这杯每个分子都是光芒四射的水，放在重金属、摇滚乐的环境中二十分钟，整杯水的水分子变成癌细胞结构的样子。在人均寿命82.2岁的当代，猫王只活了42岁，杰克逊只活了50岁。在人均寿命只有40岁的唐朝，柳公权活了88，欧阳询活了83，颜真卿活了78（他是被杀掉的）。那么我们大家思考，是不是越时尚越先锋越现代、后现代的越好？是不是对人的生命具有平衡作用的艺术越不吃香？那么，我想在座的女同学身上水占75%，因为红楼梦上说女人的水做的，男同学占70%，但是我们大脑中水都占90%。所以在今天，越是生活在焦虑冲突对抗乃至一种丑陋的艺术氛围中，比如说在北京798艺术区，艺术家范神经病的比较多。越是生活在一种宁静平衡的氛围中的艺术家越是长寿。那这样会不会有人说王教授是不是在推行一种长寿的哲学，不是，我们要推行的是一种艺术要对人生态平衡的艺术，而不是一种造反和躁动、喧嚣的艺术，那是对人的一种不负责。
之后，江本胜用书法继续进行他的实验，他在每个杯子上用中文、英文、法文、德文分别贴上“爱”和“多谢”。我很惊奇，水还会认字，而且还是多国文字，我开始持怀疑态度。结果北京大学进了一个特聘教授，他是来自台湾佛光大学的著名教授和校长，也是我的同事，和我一样，他也怀疑。但是怀疑的结果是他用校长的权利，让他的25个博士一起做这个实验，结果全部成功。我们要深深的知道文字的魅力，我们今天的文字太脏了，太多的垃圾，太多的语言暴力，我们要重新清洁他，尽管这个工作非常的难做，积重难返。接着江本胜有分别用英文、法文写出了“混蛋”，那么水分子的机构变成了非常可怕的样子，难怪《三国演义》中可以把对方的将军骂下马来猝死，难怪我们的学生被教授表扬以后春风得意，这是因为身体中的细胞发生了变化。不要小看这种变化，癌细胞最快可以在三个月内把一个人正常的细胞变成癌，所以每天的愉快多么重要。如果我们这有一个怀孕的女性，天天看可怕的东西，很难想象她会生出什么样的人来。
接着，江本胜把他的研究步入到第三个阶段，我在这特别提示一下，江本胜将他的研究申请到世界科技的专利，并经过多名科学家的考察，全部是真的，所以他的实验既不是中国的气功，也不是游方的道士胡说八道，他是有科学依据的。这本书已出了中文版，书中运用音乐的例子很多。
英国科学家在2009年12月份发表了一份研究结果报告，手机致癌比食品致癌更厉害，只是我们吃食品有千百万年，但手机广泛使用只有十年，使用手机最容易导致鼻咽癌，口腔癌和脑癌。用微波炉热的牛奶比没有热的牛奶毒性增加35倍，所以对婴幼儿来说千万小心，以上所讲的只是一个序言，它告诉我们要从以前不怀疑的地方开始怀疑，习以为常的常识当中找出问题。
那么我们知道，中国文化在过去一个世纪当中已经被妖魔化了。看看我的母校北京大学，在90年前的“五四”做了三项主要工作：第一是打倒孔家店，结果孔家店。这本来是一个四川人提出的问题，在北京大学得到了放大。结果孔家店没有被打倒，胡锦涛在2010年宣布在全世界要增设到500所孔子学院，所以孔子在90年前，文革时期都被打倒，到今天却变成了遍地开花的孔子学院，每个孔子学院国家每年拨款30万元；
第二是胡适博士提出的全盘西化。今天我可以这么说，再提全盘西化的人是可笑之人，任何一个国家都有国家的形象，任何一个学者有学者的身份，任何一个思想家有思想家的立场，任何一个个人有个人的指纹，我们总不可能把自己的指纹磨掉，变成一个无指纹的“美国人”吧。所以我们的指纹、身份、立场都表明我们是中国人!一个从事人文科学和艺术研究的人如果没有身份、立场，那么他的研究非常可怜。那么今天可以看到，全盘西化连美国人都不能接受，在北京大学变成可笑的说法，在中国政法大学的今天许多老外在学习中国的法律，因为他们感觉到，仅仅用西方的法律模式来要求全人类是有问题的。所以“全盘西化”我把他列为四条：1、科技一体化，我们绝不反科技，好东西我们拿过来，但是美国人太聪明了，他只卖给中国大豆和飞机；2、制度的并轨，我们今天经济学家法学家满天飞就是因为制度的并轨；3、文化的对话，今天北京大学很多博士都在说毕业后分配不出去，论文发不出去。就像一个小女孩12岁天天想结婚，太早了。因为文化的发展一定是科技一体化最先，制度的并轨化第二，最后才是文化的发展。
所以需要文化人才的发展时期在十年以后，你们要耐得住寂寞，一定要等待这一天。4、宗教的冲突，美国的亨廷顿提出20世纪末期是伊斯兰教文明和基督教文明的冲突。中国人看见了，美国人打伊拉克，打伊朗，就是这个冲突的表现。但更重要的是21世纪的上半叶是基督教文明和儒家文明的冲突，所说中美必有一战，我们切忌不要抱着善良的愿望，美好的想法，我给大家推荐一本书《C形包围》，三万字，这本书的作者是中国著名的军事家战略家。该书写的触目惊心。所以“全盘西化”是不可能的，所以宗教问题美国人解决不好，中国人解决不好。
第三条是废除汉字。大家知道简化字吧，建国以来共简化了四次，前面几次还有规律可寻，是把汉代张之以后的草书的简化字做成简化字。但第四次就出现了问题，最终简化字的目的是汉字的废除，全中国拼音化拉丁语化，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创建，但也是一个悔国不倦的创建。居然是发自北京大学的钱玄同教授。我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大家知道它多么的凶险。南宋朱熹把“四书”定位当时的青少年读物，共四本，论语大学中庸孟子，其中论语是最容易读的。中国的学问分为“经史子集”四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只有“出经入史”才是真正中国的学术。第三是“史”，诸子百家，第四是“集”，就是艺术类，所以音乐学院也罢，北大中文系也罢，做的都是四流的学术。大家听了不要不高兴，大家知道易中天，他是我的好朋友，他做的学术也是“集”部，突然有一天他感觉到自己快六十了，于是选择《三国志》进行研究，进入了“史”部；又比如于丹先生突然开始研究“经”，于是他们成功的进行了文学的突围了，出经入史去了。我们该干嘛？我的问题是，今天的废除汉字，把“经史子集”全部废除了。我举四书为例，全世界只有汉语历两千年还能听懂，比如孔子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因为《论语》在唐末是儿童读物，第二本书《大学》稍微难一点，开头部分介绍大学三纲的文字需要解释才能明白，那么《中庸》的第一句话估计就更难懂了，注意我们现在是看不到文字的，看到的都是拼音。下面我用标准的普通话读一下，连儿童读物的四书的第一句话，我们的专家教授读起来都很吃力。那就意味着只要废除汉字，我们的国家图书馆首都图书馆，那些汗牛充栋的十三经二十四史，全部成为废纸，我们只能听懂小沈阳，我们只能听懂赵本山，什么卖车、卖拐……我们的电视台共同构建了一个虚拟的谎言，接下来将会变成真实的谎言，每个人都在撒谎，每一天都在撒谎…..中国就变成了撒谎的民族，这不是很可悲吗？所以废除汉字就是废除经典，废除中国文化的根。
我认为中国文化在这三点上做的乏善可陈。但是是不是五四就全部推翻呢，我认为也不可能。在当时中华民族处于晚清以后转型时期，处于及其疲乏的状态，我们抱着西方的希望：科学和民主。但是今天季羡林说得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类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因为西方的法则是丛林法则，杀鸡取卵，竭泽而渔。于是，人们的身体空前的发胖，人们的焦虑、痛苦、医疗费用空前暴涨，我们的身体丧失了平衡、精神也变得不平衡，自杀率艾滋病困扰着人们。因此在大国崛起的今天，中国不能再沉默，中国不能再出现文化自卑主义和文化失败主义，他应该重新出现中国的模式，但是谈何容易。
一谈到中国文化的美丽精神从何说起，大略的说是儒家文化、道家文化和佛家文化。儒家文化是和谐，所以孔子说“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用音乐来解释，孔子的“和”像音阶，1234567，每个音都不一样，共同构成了和谐的声音。而小人同而不和，小人只有共同的利益，最大的利润化，所以他们
是长不了的。道家和艺术更为接近，“妙道之境”，清新出尘的天然状态，所以道家是中国美学的重要思想。儒家是中国等级秩序的主要规范，而佛家是外来的，从汉代进入中国，历尽坎坷，但其“慈悲”二字值得注意。我用孔子的一段话来总结一下，人15岁的时候开始上大学，中国古代没有中学，从五岁开始上小学；三十而立，“立”是自己具有一整套看待世界、解决矛盾的方法论，否则人家说东你就跟东，说西就跟西；四十而不惑，经过了十年的争鸣，你就明白了什么是黄土什么是垃圾，你就不会再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五十而知天，许多五十岁的人重权在握；六十而耳顺，意思是人听到反对的意见，不再拍案而起，义愤填膺，摔门而走，而是能同时容纳两种以上的意见；七十是从心所欲不逾矩，七十岁的人深深知道世界的规律，不去做违背规律的事情。孔子没有说八十，因为他只活了73，孟子活了84。
好了，我们把人的一生分成三部曲，五十以前，人基本上是儒家的，五十到六十岁的时候的是道家，所以中国民族是外儒内道。设想一下李白突然有一天不得志，变成了游方仙人，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变成了道家，但晚年沿街要饭十年，最后饿死。然后到了老年，比如我父母，八十多岁，我问他们每天想的什么，他们说，八十岁以前我想的是明年还能不能起来，现在想的是明天我还能不能起来，大家不觉得很沉重吗。我们都有父母亲，老年人是最勇敢的，又是最伤心的，这时候他还会去想到去当一个博导，争取国务院特殊津贴吗，他想到的只有生与死。所以中华民族前半生是儒家的，之后是道家的，最后是佛家的。所以我们深刻的从生命本体和本源体会到的儒家、道家、佛家的精神，这个精神就是使人正直而不傲慢，行动而不放纵，欢乐而不力狂，平静而不殆动。那么下面我给大家放一段视频，里面介绍了中国文化美丽精神的六个关键字。（视频来自2009年端午节时中央电视台艺术人生栏目王岳川教授的讲座）
一、中国文化的美丽精神
大家好，今天准备给大家讲一讲中国文化当中的六个字。
第一个字是“水”，我们在河姆渡，面前一江春水向东流，河姆渡七千年文明代表了中国的长江文明和黄河文明，所以我们把她称之为中国的两河文明。“水”在中华民族的文化当中有几大美德，首先“水”主“平”，海平面，天下没有比水更平的了。我们说“水”富瀑布，高骨而不畏，所以水很勇敢，水坚持的滚滚黄河，九曲东向，水，坚韧，最后，水冲洗了一切污泥，水，干净。最后，子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水是时间。所以说，是中国文化当中的水的哲学，水的精神的体现，了解了水，就了解了中华文化的根本。
第二个字是“结”，我们今天是在过节，我们在浙江的河姆渡谈到楚国的屈原，不是觉得有点奇怪吗？就是这个“结”，把我们结起来了，中国的“结”和节日相关，所谓“结，节也”，最初造文字之前，是打结，小事情一个小结，大事情一个打结，更大的是国家大事，是更大的结，变成了中国文化当中每个人必须记住的民族精神传承的密码。所以，中国的“结”是团结的结，团圆的“结”，和中国的“水”一样是中国文化的密码。
第三个字是“中”，中庸的“中”。西方有天平，所以他是把一段取其中。中国不是这样，比如中药的称，左边很短一段，右边很长一段，用一个四两拨千斤的秤砣就找到了平衡，所以中国的“中”是一种更高的智慧和平衡能力。
第四个字是“庸”，很多外国朋友认为这个字是平庸的“庸”。我曾经让我的博士生做了一件事情，举了一张我的书法，大家知道，一张宣纸不到10克，这个同学身高180，举了8分钟就慢慢举不动了，我等他举到十分钟的时候，他说：“老师，我不行了”。这个人他能举起一个百斤之重的巨石，为什么举一张宣纸不到十分钟呢，如果我让他举一天呢，举一个月呢，举一年呢，可见，持之以恒是多么艰难，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世界的规律和人间的制衡，“度”就是“中”，可是我们却没有能力和精力把这个“中”坚持，我们有多少美好的计划和蓝图，都是因为不能坚持下去而成为空谈。所以，中国的“中”字告诉我们有了美好的计划或蓝图的时候，一定要把它持之以恒的坚持下去。
第五个字是“孝”。可以说，中国文化是“孝”的文化，“孝”是中国文化最大的资本。中国的端午节，重阳节等等节日都跟“孝”有紧密相关。每年大年三十的时候，许多人冒着严寒和乘车的艰难赶回家，把一年辛苦赚来的钱献给他们的父母。大家看到“孝”字上面一个“老”字的一部分，下面一个“子”，儿子把老子抗在肩上。“教育”的“教”。左边一个“孝”，右边一个“文”，只有孝敬老人，有文化的人才是有教养的，被教化的人。但是，您知道孔子怎么谈孝吗？孔子说了两个字“色难”，今天的现代汉语，面对父亲母亲何以颜色，坚持一百年不变，直到老人家去世，难不难，很难。中国人讲“不孝子”，可以孝一次，可以孝十次，但是大家知道，鸟都可以反哺，羊吸奶都是跪在地上，所以动物也可以有孝，所以给父母亲买一件好东西，买一斤粽子，不仅仅是孝。孝是“色难”。
最后一个字是“和”，和谐的“和”，中和的“和”。有三和，第一和是在家庭当中，个人之间和睦，家和万事兴，和睦是很重要的。第二是社会的和，社会和谐很重要，所以我们提倡“和谐社会”。最高的和是天下和平。
刚才我们谈了六个关键词，这六个关键词中我认为尤为重要的是“庸”，一般“中”大家都还能体会，但“庸”，请朋友们看和“庸”组成的词语有没有好词，几乎没有，平庸，凡庸、庸俗、慵懒等等。我们就很纳闷，中国古人在用字的时候是很精心的，这个涉及到中国最核心核心核心的形而上的一个概念，却用了这么糟糕的一个词，是什么意思呢？那么看一下《说文解字》：“庸者，用也。”这是通假字，“庸”就是把他“中”，运用到实践当中，“用也”。朱熹的解释：“庸者，常也。”就是把它保存在日常生活当中。我们北京大学中文系的学生有个特点，好脑门发热，有个学生说，他一天能背一百个单词，四个月是一万二，一万二是什么概念呢？是北京大学英语系博士生的单词量。我说了不得，一个学期就超过英语系得同学了，太了不起了。可这个同学，十年过去了，现在还徘徊在英语的大门外。就是说你每天只需要背一个
单词或者十个单词，你持之以恒、滴水穿石、长久不停息的走下去，就能办到。可惜，我们热了三天。我们看看家里面的东西，很多的计划，很多的决心都付诸流水。（所以说）“庸”是最难做到的，就像我刚才举的例子，我的博士，小伙子，能够把讲台掀翻，但他举不动一幅书法，只有10克。我们如果是要把钢琴练好，每天要是练10个小时，何愁不能成为新郎朗。可是，我们永远徘徊在外面。所以，最容易的事情往往是最不容易做到的事情。所有大师都是“千里始足下，高山起微尘。吾道亦如此，行之贵日新。”这就是白居易告诉我们的真实情况。
好了，我们继续往后讲第二个问题。谈到了中国文化的美丽精神，如果大家认为还有的话，注意王老师一直谈的是“美丽精神”，谈的是经典，王老师没有谈中国传统，因为我过去我一讲中国传统的时候马上就有人举手：那王老师，我跟你举几个中国传统你听听，束胸、缠足、纳妾、吸鸦片、留辫子，你想复古这些吗？不，所以我一般不谈传统，传统有好的有不好的。但是我谈经典，每个民族对他众所周知、人心所向的经典。说到莎士比亚，英国的；说到哥德、浮士德、贝多芬，是德国的；说到《红楼梦》，中国的。所以，中国精神来说，我么要谈经典。但是我要给大家说一个中西方文化的对比性。我也不去掉书袋子，我举几个例子。
二、中西方文化的对比性
去年的十月份，英国名叫佐薇的十岁小女孩，在网上拍卖她的奶奶，这件事引起了司法部门的介入，这次事件非常重大。英国是大英帝国，是一个老牌的现代性的国家。但是她却把她放在的最流行的、现代化的网上，而且标价很低，99英镑，就是人民币900块钱，就把她奶奶给卖掉了。两星期之后，2000多人跟拍，（价格）飙升到了2万英镑，这和差不多20万人民币。后来司法部门介入，认为涉嫌贩卖人口，但由于小女孩没有达到法定年龄，没有受到刑事处罚。但是，这件事情促使我们思考，这个思考在于，问这个小女孩为什么要拍卖奶奶的时候，小女孩说：她天天在我耳边叨念做人的原则，我很烦，因此就把她卖了。这是一个信号，今天的人不要说孝，甚至连相处都很难，所以这次去美国感受特别深。我看到的红绿灯都有黑人或年老的白人和小孩坐在那，举着牌子，上面写着请给我一美元，或一个面包。我坐的是院长、系主任开的车，我就拿着摄像机在窗口拍。周围停着三四十辆车，没有一个人给他们一美元。尤其是在等一个很长的红绿灯时，一个黑人在瓢泼大雨中站着。所以，现在，人越来越富，身体住进现代化的高楼，灵魂却在户外淋雨，变得空前的冷漠，自私，自负。而中国（我不认为中国所有都是好的）正好残存着人类的孝心，所以我认为很重要。
再举一个例子，人造子宫是一种半透明的像胶原蛋白一样的东西，请大家看四幅图，第一个人造子宫里面只有一颗心脏在跳动，第二个长出一些毛，第三个里面出现一个羊蹄，最后一个人造子宫，只见医护人员把拉链一拉开，里面跳出一只羊。如果大家设想一下，里面放的不是羊，而是你，当你们孝敬父母的时候，是孝敬这个人造子宫呢？还是孝敬自己的亲生父母呢？我不知道该孝敬谁，高科技正在朝，尤其是中华民族的三纲五常的，伦理道德发出挑战。而在美国，已经出现了两位男性生孩子的现象，并且科学家说，到2016年，全世界每位男性都可以生育。我想说的是，当科学家乐不可支的在做这种实验的时候，
人类的道德底线已经变得非常脆弱。
再看看我们中华民族的形象，这是中央电视台的CCTV大楼，非常可惜，在一次庆功活动中燃放烟花，火苗窜上了80层的大楼，这栋建筑现在已被鉴定只能抗六级地震。这栋楼的设计家是个外国人，在去年的英文报刊上，公开嘲弄中国，他说他给中国的朝阳门、CCTV，中国的喉舌，设计的是一双破鞋，后面是一个男性生殖器，前面的是一个女性生殖器。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国家形象!胡锦涛震怒，开会决定要拆掉。但是拆掉很难，前面这个图可以看到很倾斜，一旦把后面四两拨千斤的、压轴的东西给拆掉，商务区就会倒掉。而且更为严重的是，威胁到中央电视台那么多主持人、名家名人。这说明我们中华民族止步于怪力乱神，今天中国的建筑恰好专门是这四个字，越怪越好、越暴力越好。所以我回来以后马上去世博看了看，我觉得这次中国的设计也是失败的。中国的设计是个朝天的火炬，（文化象征意义不好）。所以中国的经济崛起，政治崛起，文化却没有崛起。
那么我们再看一下，人类的文明的三部曲，最早最大的文明是中国文明，西方最早出现的是丛林法则，人和人是竞争的，国与国之间是斗争的，我想问同学们一个问题，1945年美国成为全世界最大国家的时候，全世界共多少个国家？40多个，今天全世界多少个国家，二百多个，为什么短短的几十年前出现这么多国家。我在面对美国人的一次讲演中，讲了这么一个故事《孔融让梨》，下面马上有个美国人举手，说“我不同意，他应该争梨”，我说孔融当时才三岁，他要是跟那些将军、武士们去争抢，早就被碎尸万段了。那个美国人说“如果说我的儿子在您这听让梨的话，他回到美国就没有竞争力”。我感到深深的悲哀，如果人类不会学会谦让，永远都在争梨，战争就会不断。我再举一个例子，北京大学有两个理科专业的直博，住在同一个宿舍，同时爱上了一个女孩，结果女孩把她的橄榄枝给了其中男博A，B博士天天就度日如年，以泪洗面。结果，出现了这样的问题，他们俩是在同一个房间，“请你把门关上”发一个电子邮件，“请你把声音开小一点”发一个电子邮件。慢慢的，他们俩心灵的墙已经很厚了，有什么事情在电脑上发邮件，从不面对面讲话。直到有一天，宿舍，男博A公开挑衅男博B，后者压抑了很久的怒火终于爆发，拿起宿舍的哑铃向男博A脑袋砸去，惨案发生了，男博A倒在地上，男博B从宿舍的阳台上跳楼身亡。
美国人用三个“片”管好了中国人：大片，薯片，芯片。大片是美国的3D大片，我们知道管好了一个先生的胃，也就守住了爱情，现在美国人管好了全人类的胃，四川地震被救出来的小孩，第一句话说“我要喝可乐”，第二句话说“我要吃麦当劳”，他没有说我要吃馒头稀饭，我们新一代的人已经被美国管好了。大家不信看看那些匹萨店，肯德基店，孩子们在里面吃的不亦乐乎。父亲们、爷爷们在外面等，他们认为那是垃圾食品。第三是芯片，现在我们每个人只要上网，就成为美国中央控制台的一个终端机，更严重的是，李岚清副主席曾经开国务院常委会，每个与会者都关闭了手机，结果六点散会，六点半香港就出了报纸，三个小时候美国就出了报纸，结果国务院把当时送水的、值班的人员全部拿来审，后来发现问题出在手机上，他们的手机都关机了，但是打开以后远端可以全部激活，所以手机变成了临时通话机，现在开重要的会要求把电池拿出来。所以美国人很温柔，美国人通过大片、薯片，芯片成功的控制了全人类的味觉视觉操纵权，我想，中国要求家庭和睦，社会和谐，国际和平，太弱了，但是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
三、全球文化与当代中国文化
我们在谈中华民族的美丽精神的时候，不要关起门来谈，否则就变成义和团。我们一定要主义整个世界环境的变化，整个世界的北半球很富，北美圈，东亚圈，欧洲圈。中国不一样，没有窗口，C形包围就说明了，首先是澳大利亚，然后是日本，韩国台湾地区，越南加印度把中国封锁了。在亚洲圈中国已经丧失了汉字的辐射能力，当时了过去文化高势位的影响，这就出现了四大文明受到了挑战，我们看一些图片。这是一份英文报纸，上面写的活字印刷，是德国人15世纪发明的，韩国人也很高兴，他们将活字印刷的历史推进到了14世纪，那么中国沈括的《梦溪笔谈》上面记了三百个字，谈到了毕昇的活字印刷，请问诸位法官，你们判给谁，而且中国冒天下大不畏，居然敢在2008年奥运会上一千个战士演出活字印刷，这是多么危险的事啊。如果我们设想一下，当时的南韩北韩就可以抗议退场，并且掀起轩然大波。这是当时宁夏的一个副科级的文物馆的副馆长的救了中国。他有一天看电视，电视上说宁县一个村几个老头，从一个山洞里面发现了两本天书，他一下想起宁夏是西夏的首都，西夏在12世纪、13世纪灭亡，如果凑巧这两本书的西夏文是活字印刷，那么不就可以把中国的活字印刷推进到13世纪吗，这种想法促使他很快到了这个村，一看这两本书，果然是西夏文，兴奋是一个字倒了，这说明当时用的就是活字印刷。这个副馆长用微薄的退休金做出了活字印刷的模子，历尽艰辛，赶在奥运会之前送到了二十三个国家，二十三个国家一致认为在公元十三世纪，西夏文用的是活字印刷，所以我们才敢在开幕式上威武雄壮的演出活字印刷。
一波未平，二波又起，印度一个著名造纸专家在意大利的英文报纸上公开宣称，造纸术是公元前374年印度人发明的。我找到我的老师季羡林先生，请他查阅史料，上面写着中国的造纸术在公元前七世纪传到印度，但是印度人居人跑来说造纸术是他们发明的，他没有感恩中华民族反而恩将仇报。
三波未平，四波又起，我们知道中国是大陆国家，发现人类活动痕迹有二百万年，韩国是半岛国家，有90万年，日本就惨了，是岛国，估计就五万年。于是一个日本人藤村新一应运而生，用了半年的时间挖出了一块石头，居然是十万年的，日本人震惊了，我们的历史居然能追寻到十万年！后来又陆续挖出二十、三十、五十万年的石头，连日本人都怀疑了，比中国的周口店还早，可能吗？2000年的11月中旬，一个很冷的早晨，他被《朝日新闻》红外线拍摄到了从中国博物馆廉价买来的石头埋到地下，迅速离开，早上九点多钟，阳光升起，他神采奕奕的在刚刚埋下石头的地方，把它挖出来，然后激动无比的说，我怀疑，我挖出日本一百万年前的石头。世界震惊！国际考古协会宣传，日本为人类考古蒙羞。但是他促使我们思考，一个科学家，长达28年作伪，他为了给日本文化战略拿到胜利的一票。
从上面的例子可以看出，中国的四大文明、历史都受到了挑战，更直接的是“七国论”的危害，1985年，日本提出了一个提案，认为中国迟早会崛起，应该把他变成七个国家，然后，西方开始日美联合，非常危险。哪七个国家，港独，台独，藏独，疆独，蒙独，韩独，隔江而治。所以我要给大家提出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国家要西部大开发，为什么要从珠江三角洲，变成长江三角洲？更大的问题是当中国在面对西方提出自己的美丽精神的时候，西方并不十分乐意，美国有线电视CNN主持人连续一个月咒骂中国，中国的留学生愤怒了，一个中国的律师向美国司法部门起诉这位主持人。英国撒切尔夫人说，中国不会崛起，
他只能生产电视机洗衣机，也就是说，中国只能成为物质生产大国，不会成为精神大国。
我想问一下，咱们中央音乐学院，咱们的自主创新的“中”有多少？我曾经开过一个会议，请了20位国家顶尖专家，会议主题是20世纪中国文学、美学、文艺方面提出了哪些重要概念？有人说“话语”，我说错，那是福柯的，有些人说“红、高、亮、高、大、全，以阶级斗争为岗”，我说那是文革的，而且是俄苏的。一个民族，13亿的民族，历经100年，在文学、美学、艺术领域没有提出一个概念，他还想影响人类，成为世界老大，开玩笑，我认为我们的问题就是在这里，我们长期以来都在抄袭，我们唱的卡拉OK 是日本的，我们的拍卖行波普艺术流行艺术是美国的，更复杂的是，我们周边的文化生态已经变化了，1945年美国强制要求废除汉字，我从仁川机场下飞机到韩国首尔，一路上看不到一个汉字，日文中有三千到四千个汉字，现在全部没有了，最近由于中国的崛起又恢复了，我们的邻居越南更彻底，强制要求废除汉字，一个字不留，我去新加坡两次，第一次去的时候用英语，他们很夸奖我，第二次我认为中国崛起了，说的是汉语，但是新加坡人75%是华裔，却说的是英语。所有有一位美国校长告诉我“王教授，你们千万不要学习日本，十年前，美国又一次日语热，日语热背后没有文化，文化背后没有思想，思想背后没有精神，精神背后没有灵魂，所以很快日月热就过去了，现在全美国都是汉语热，如果美国的孔子学院就是教bpmf，就是教主谓宾，定状补语法的话，十年以后，就不用再学汉语了，一定要把你们的琴棋书画，经史子集，你一定要把创新的新东西告诉美国人，你一定变成世界上第二大国，你要负责任的为人类未来设计蓝图的参与，你才能够立足。否则，你只是把两千年前的孔孟老庄告诉21世纪的我们，是不孝的。所以我感觉到很沉重，在讲演开始前，跟各位说过，中国文化的美丽精神，在21世纪以前，被弄成了一个专制独裁的精神，在21世纪以后，变成了一个没有创造性的精神，我们该何去何从。但是问题仍然很复杂，当胡锦涛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宣布成立一百所孔子学院到时候，韩国在第二个月就宣布在全球100个地方开设世宗学院，日本很快宣布日语学习中心，建立一百所，和孔子学院抗衡，印尼马上宣布，他们还要买第三艘航空母舰，而且准备在中国的海南岛上打一仗。害得中国只好把海南岛宣布为国际旅游岛，把房价吵得如此之高，而且宣布海南岛下面有一个军事基地、核潜艇的基地。
其实中国的问题，在今天，我认为是政治、经济、军事方面处于焦灼状态。但是我对中国还是充满信心的，因为这次去美国有一半的人信基督教天主教，有一半的人真的不让孩子去上中学，大学，而中国的家长们很聪明，让孩子们努力的上中学，大学，他们很清楚，落后挨打，世纪银行估计，中国经济实力达到九万亿美元，变成了世界老二，日本掉下去了，也就是说，再过十年到十六年，如果中国不出现内乱，中国将会和美国持平。今天让我们高兴的是，西方国家慢慢向中国伸出了橄榄枝，英国提出了慢生活主义，德国提出了极简生活主义，我们今天有太多的欲望，结果变成了无穷无尽的累和不快乐。中国文化的美丽精神，王老师作为北京大学的普通教员，我在努力去做，刚才在演讲开始的时候，何老师说我的研究方向有点转型，我再补充一下，这不是转型，我们知道后现代主义是批判现代主义，王老师开篇的时候第一本书是《后现代主义的文化与美学》，我加入了对西方的现代性的批评，批评的结果是让中心和边缘处于同样的地位，这就是后现代。我还有一本书是《后殖民主义研究》，把后现代的思维论变成了政治地位的研究，开始提出东方有他的地位、立场、身份，第三本书《发现东方》，是很重要的一本书，其中提出了中
国应该承担为世界提出思想、文化和引导人类向生态平衡方向发展的责任。所以，前面是建立地基，后面是“立”，先破后立，我的学术的一脉贯通的。我的讲座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还有一点时间，请大家批评批评。
何宽钊老师：下面请大家抓紧有限的时间提问。
问题一王教授您好，非常感谢能听到您这样很有见地的声音，因为我也在一直思考中国文化的发展问题，您一直在强调中国文化辉煌的历史，我们当然应该感到自豪。但是今天中国文化的衰落，有他的历史和必然性，也说明我们这个文化本身是有缺陷的，走到了她的老年，那么今天西方文化的融入，也未必没有他积极的一面，我觉得我们要做的在这样一个时代，怎么样在吸收西方文明的基础上，也包括宗教文明，发展出一个更新的文化？我们可以有一个像唐代一样的心态，唐代曾经是鲜卑族的人做了大汉民族的统治者，他大量吸收了胡人的文化，才产生了大唐气象，也许我们今天也是像魏晋南北朝时期文化融合的时段，我们从这个积极的心态去思考这个问题是不是更好，谢谢
王老师：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任何文化的融合必须是以我为主，比如说我长的像我爸，但我不是我爸，我儿子长得像我，但他不是我，我也不是我的儿子。从这个意义上上说，我们中华民族恰好就是把自己的亲生父亲杀了，认了一个继父，这个继父反过来并不认你，这是很悲哀的。今天的问题是我们要提出文化的新方法，但好像王老师讲的古代的居多，王老师现在正在做中国文化创新的战略，即将在复旦大学出版，题目为《文化战略》，我提出了设想，全面的修复我们的硬盘，重新的提升我们的方法，当然任何的设计都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不能够认为西方的是不好的，这次美国之行有很多的感受，是我觉得中国又被他们忽略了一百年的东西。我再打个比方，现在拍卖行中，我们当代的那些假的古董几乎不值钱，为什么越是古老的真东西越值钱，所以我提出了中国文化的美丽精神，没有提出中国文化的美丽形态，美丽制度等等。所以刚才这位同学提到了鲜卑族，鲜卑族在当时只是一个族，不是一个国，在中国唐朝的时候，汉族是很容易夹杂少数民族的，像中国的李白，他实际也有外族血统，李氏朝廷基本上都跟胡人有点关系，但是，他仍然采取汉族文化为主题。但是我们注意到近代这一百年，废除汉字，打倒孔家店、全盘西化是从义理之学、文化之学、制度之学全盘丢弃，这就不是以我为主，而是以他为主，这个问题就很负责。我敢说一句冒话，未来二十年，你如果在过交流中间（包括中央音乐学院在内）仅仅弹奏西方的钢琴，而没有中国的钢琴，外国人慢慢就会因为过分的熟悉而失去兴趣，当你有了东方的元素，比如说这次奥运，我去过的美国三所大学，校长都谈到了这次北京奥运会，表示印象深刻，可惜程咬金的三板斧，打完一板，后面不见了，所以我认为中国文化没有站起来，后续部队没有上来。所以，我们今天要把中国文化想到十六个字上面：
第一，回归经典，我反复强调经典，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经典，任何白手起家的做法都是错误的，中国历史每一次都是文明起义，中国历史上每一个朝代都是白手起家，从暴政开始，从先秦
至今，这种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第二，第二是守正创新，我们现在守歪创新，守西方人创新太多了，“守正”，比如德国牧羊犬为什么那么值钱，因为是纯种的，杂交狗为什么不值钱，叫土狗，这次美国之行我见到一位医学
博士，他说美国人的智商正在下降，为什么呢，因为他是混血最多，杂糅最多的国家。所以，
我们切忌认为越多越杂越好，物极必反，所以尽管我们在文化方面，尽管可以多杂交，但是
太多的太多的凌乱是，太多没有创见，所以守正创新的“正”很重要。
第三是“正大气象”，“正”、“大”前面都讲过了，今天的小很多，小趣味，小瘪三等等，而且在文化界出现了一种欣赏晚明、晚清没落气象的风气，我们的书画界，艺术界忘掉了先秦，汉唐的刚健气息，第三是“气”，浩然之气，孔炎气象大国气象，第四是“象”，孔炎气象，大国气象。
所以我认为一个国家衰败的时候，有衰败之艺术，反之，必有振奋之艺术。
最后一点，“文化输出”。我们今天没有输出，所以西方人了解中国很少，我做了一个实验，请德国非常优秀的教师到北京大学讲演，给了很高的薪金。他在上面讲的时候，发现根本不敌中国的学生，中国的学生从康德、黑格尔一直到今天的海德格尔，如数家珍，这位德国教师惊呆了，甚至有一个北京大学乐团一个拉大提琴同学的说起贝多芬音乐某个版本有什么特点的时候，而且是用英文说的，这位教授很吃惊，有点发呆。这说明中国人对德国文化的理解已经不逊于一个德国的高中生，当中国学生反问这位德国教授“您对鲁迅怎么看”，这位德国教授反问“鲁迅是什么地方”，这说明他连鲁迅是人，是物，是什么都搞不知道。大家一定要记住，西方的文化输出是一手拿枪，一手拿圣经，而中国文化却不是这样。西方的基督教文化有个特点，视其他一切宗教为邪教，而中国的佛教是你不信佛，说明你跟佛没有缘分，等你有了缘分的时候再去信佛。好，我的回答完毕，谢谢大家。
问题二，何宽钊老师：您刚才讲过在北京大学谈西方中心论会被笑话的，您的讲座也比较宽泛，包括经济、军事，文化等等，我的问题是：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里面有一位张维迎教授，是西方新自由经济的忠实倡导者，尽管我不是搞经济的，但我是很不同意的，还有法学院的陈兴良教授等，他们提倡一些西方的法律理念，从他们的领域出发，可能都是全盘西化的观点，我想知道的是，您怎么样用您的思想去影响他们的做法和态度，因为他们的观念和态度已经给我们的国家带来了很多很多的问题。
王老师：我觉得他们不值得我去影响，我最该影响的是中国的最高决策者，大家知道我是77级的大学生，如果我们在其位不谋其政，那是很危险的做法，所以消磨一个人的办法就是把他的思想说了也白说。另外我想说一下张维迎，他的一整套北京大学改革的措施失败，竞选副校长也失败，只做了一个院长，院长也很失败，告状信不断，官司缠身。我想说的是，有一个人叫邓正来，是一个翻译哈萨克的译者，去年在复旦大学申请了一个国家项目“发现东方”，国家拨了一百二十万，过去一个只谈西方的宪章不谈中国，现在却在复旦大学召开了几次学术会议，变成了我的思想的追随者，我在2002年提出了文化输出的十大纲领的时候，一片骂声，但在2007年却变成了国家的策略。我讲的走出去怎么走，仅仅是孔子学院是不够的，我认为音乐学院，美术学院，电影学院，电视大学，北京大学等应该联合起来，应该有一整套中国文化21世纪守正创新，正大气象的规划，否则很快的就会被岁月消磨，到我们的80后，90后可能更少的
有人会把学术研究当做生命。另外，大家一定要知道，一个有责任，或有可能成功的思想家，他一定是一个预见先行的战略家。十年前，许多家长问我，北京大学哪个专业最好，我很害羞的告诉他们，政经法吧，但这些孩子毕业以后，一色的失业。最后说个秘密，这次在美国丹佛，我见到了中国孔子学院的三位老师，他们给我的名片全都是博士，我说你们是中文博士吗，还是艺术博士，这些老师全不是，他们都是金融博士，因为在美国全部失业了，但还会汉语，马路边摆摊的会说汉语，他能成为老师吗？那肯定不行。
问题三.李晓东老师：王老师您好，您刚才讲的是中国文化的美丽精神，我想知道中国文化有没有丑陋的精神？
王老师：有。我前面就提到了，裹胸，缠足，纳妾等等，
李晓东老师：那么您讲中国文化的“孝”是个很重要的字，您讲了很多例子，但是据我所知，动物界也有“孝”，西方文明中难道没有孝吗？
王老师：西方文化的孝不成为一个本体论，这次我和李泽厚的谈话中，他说到写了一本人类学的书，其中提到如果“孝”一旦失去的话，人类将会成为丛林法则的凶猛动物。
李晓东：您提到的奥运会，反映了中国群体性集体性的项目，那么您说的文化创造的问题，我认为文化创造是一种个体性的创造，那么文化创造会不会成为一种集体性的表现的。我觉得奥运会集体性的项目在世界上没几个国家能做到，可能北朝鲜除外，我觉得他是运用西方的科技，与中国的集体主义精神相结合，展示了中国大国崛起的样式，大国崛起的点在国家还是个人，国家的国格重要，还是个人的人格重要。中国人总是说人权重要还是说主权重要，所以最后问一个问题，您讲的中国文明的美丽精神，您讲的“文明”当中有没有政治、经济，他只是书法吗，绘画吗，只是诗歌里面的一种美吗？
王老师：这个问题提的非常好，术有专攻，我作为一个文学专业的教授，大体只能谈到一点点文学和艺术，涉及一点点军事和政治，但是我相信中国会有一批的政治学家、法学家、经济学家，国际关系学家，他们回来关注这些问题。
刚才你谈到国格与人格的问题，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国家没有了，何谈人格，我另外还想说，今天我在美国很深刻的感受，美国确实很强大，但也确实很虚弱，因为这个话题有悖今天的演讲的主题，所以请朋友们关注一下《中华读书报》，将连载七期我在美国讲演的报告和专访以及李泽厚与我的对话。大家一定要知道，在中西文化对峙处于焦灼状态之时，我们在提出话题的时候，只可能提出具有象征意义的话题，每个个人的喜好都拿不到工作台面上来。另外我还想说的是政治制度，这次在美国一个地方的大礼堂讲演的时候，主办方在礼堂周围的小厅安排了几个美国教授在讲“中国模式”，令我很吃惊。这个词在中国是个贬义，认为中国的发展的模式背离了全人类的道路。我听完这几位美国教授的演讲完，认为他们讲的很有见地，也说明了他们对中国政治制度的关注。我在这次演讲开篇拿北京大学开到，为什么没有拿中央音乐学院，中国音乐学院开到，就是在于我们的认识出了问题，我做学问的第一本书研究的是
现象学，现象学胡塞尔交给我们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是回到事物本身，我们要把所有历史告诉我们的故事和结论抛开，我们用自己的眼睛目击从前，谢谢大家。
何宽钊老师：我们可能在座的同学还有很多问题要提，但是我们没有时间了，有机会我们还请王岳川教授来做讲座，谢谢王教授的讲座，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