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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上海崇明民俗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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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上海崇明民俗风情

太白诗云: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此处之瀛洲,或言扶桑日本。不过蚕卧于上海北侧的一个小岛,自明代起亦享“东海瀛洲”的美誉,取其有如仙境、飘渺不定之义。这便是我的家乡崇明。崇明这个地方以水为命,由长江上游泥沙沉淀而成。崇明虽然位于上海远郊,但却保留了一些与上海所不相同的民俗文化。淳朴的崇明民风与民俗风情让这座生态岛更多了一份底蕴与内涵。

了解一个地方的民俗文化,我认为首先应该了解这个地方的语言。不同的语言是不同的民俗文化凝聚的精华,方言能够反映出这个地方的文化特点。崇明话不似上海话那般带着一股撒娇,透着一股时尚的味道,反而多了些复古与怀旧的味道。

崇明话中带了一些古风盎然的吴音。崇明长期隶江苏省,因此在上海所有的区县内,崇明方言算是最与众不同的异类,更接近启东、海门地区。在上海滑稽戏中,从来不乏模仿崇明话的段子。崇明四面环水,交通不便,因此方言受外部影响的几率也极小,在吴语北部边界地区中,算是比较稳定的,当然,会是比较古老的。

从语音上来看,崇明话保留了相当多的古拙塞擦音。举个例子,陈和神、除和时,住和自等,在上海话中,声母都是干净的清声S,而崇明话前者Z的发音则给人浑浊之感。这也是很多人认为崇明话笨拙难听的原因吧。虽然自己并不否认这一点,不过如果说这是一种古拙的存留的话,倒也是一种令人怀念的古风呢。崇明话讲起来抑扬顿挫,近乎夸张,记得自己小时侯听老人说书时,台上兴味盎然,有声有色,自己却云里雾里,

不知所谓,但现在回想起来,却也成为对崇明最怀念处之一。上海人往往不能完全听懂崇明话,因为崇明话中有许多上海没有的特殊词汇。比如在对人物身份的称呼方面,小男孩被称做“小官”,已婚男子叫“官人”,未婚女孩叫“小娘”,已婚女子则叫“娘子”。更为有趣,做事称为“做营生”,更有“口碎”形容罗嗦,“聊清”代表清楚。崇明话中有些字的读音其实是古时的读音,用法都朴拙特别,但却有如临桃花仙源的古趣。

巍巍古风,竟只崇明岛上得觅。国际大都市的现代化,赫然却是吴侬软语的终结者。

上海在以一种令我害怕的速度西洋化、商业化,同时带动了身边的崇明。那些记忆里的古韵也在悄然流失,现在的崇明话比以前生硬浑浊,那份随处可见古韵却已难寻。只有到极乡下的地方才能听到一些耄耋老人操的地道方言。现在的崇明话或许是好听了,或许是洋气了,但也失落了。有时突然觉得,手中紧紧地想抓住某些东西,但是他却极力地挣脱,那种无法挽回的去势,只留怀古之人在身后无端兴叹。崇明方言的血统纯正正是由于她交通落后所致,迅速的发展让所谓农家乐都沾满俗气,失掉了让人魂牵梦萦的根基。用一种成熟的眼光来看,崇明话的改变也不完全是一件令人惋惜的事情。变则通,不变则穷。崇明话走到今天这一步并非只是这几年的变化,而是几十年的重重积淀,它的走向也并非是消失而是改变。改变的意义是有一种新的文化萌生,去支撑在新的环境中成长的崇明,能跟上时代的脚步,与时俱进。

崇明拥有许多的民俗风情,从文化遗产扁担戏到农村家家户户大灶上的灶花,从民间一绝“唱因果”到旧时的独水独居的老宅子。不像西方的

教堂婚礼那般隆重肃穆,也不似上海人在饭店里摆酒席那般简单,崇明的婚礼可以用复杂繁琐来形容,婚礼习俗花样百出,让人眼花缭乱。

在崇明,哪家办个喜事一目了然:从新郎家门口到路边甚至延伸到转弯的路口,一路彩旗飘飘。红色当然是婚礼的主色调,在农宅的栏杆上,挂了长长的红布。大红灯笼被高高挂起。朱红的对联不可缺少,在门把手上也用红丝带扎了蝴蝶结,浓厚的婚庆的气氛让每一个路过的人都投去祝福的目光。

按照崇明的习俗,结婚要办三天。第一天上午,新郎要去女方家接新娘。通常是晚饭前把新娘接回家。进家门之前,鞭炮声四起。新人一下车就踩在红色布袋上,这时新郎的父亲和大伯已经做好了迎接的准备。他们在自家院子门口点上三堆由稻草扎成的火堆,新娘子跨过三堆旺火才能进家门,意味着与老祖宗打招呼,而且三堆旺火必须要求属龙属虎的人点燃的,象征养儿育女象龙虎一样强壮。踩着一个又一个的布袋则意为传宗接代,但更像是两个人一起开始一段共同的幸福旅程。男人在婚礼上系围裙洗脚?这可不是开玩笑。按照崇明的风俗,新郎把新娘接回家后,要洗脚脚。脚盆也别有讲究:红红的脚盆里还放了许多的硬币和鸡蛋。在洗脚之前,新郎围上深蓝色的腰裙,洗完后换上新布鞋。洗脚的寓意是为新郎接风。男人系上围裙,也代表了开始当家了,肩负起了一个家的责任。在喜事的第二天,男方家得拜老祖宗,拜完后又有个特殊的环节——“葱茵”,是葱与万年青的组合。它们被红纸包在了一起。“葱茵”种在自家院子的自留地里。挖土的工具必须是火钳,意为红红火火。新郎种完葱茵后,开始兴奋地抛洒啦。围裙里都的钞票、糖和糕啊什么,这时小孩子里都去抢,

场面热闹又妙趣横生。儿时的自己则最期待这个环节,现在回想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据说这个“茵”的来头还颇有讲究,号称必须是“偷”来的,在准备婚事的时候,男家就得到邻居家的自留地里瓣些万年青回来(因为是婚俗的必要环节,故家家门前自留地里都有的种,如遇搬家,这葱茵还得一块搬到新的地方)

看似繁琐的事却满溢出幸福的味道,祖祖辈辈留给我们的是沉寂的厚重与对幸福的追求。当我们住进水泥大楼,我们不变的是那份对传统的延续,或许形式变简单了,或许排场变小了,但都无所谓,因为我们的根在崇明,它给我们的精神实质都在血液中流动,吸收五湖四海汇聚的养分。过去的崇明,现在的崇明,将来的崇明,永远都是我人生的一部分。

沧海小岛,并非灵山;吾心仙境,却在瀛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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