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的悲剧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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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中的悲剧意识

200204班宋贇

摘要沈从文的《边城》呈现出独特的悲剧美。一片山明水秀的天地之中,一群善良的山民们却上演了两出爱情悲剧,这其间表现出生命的悲剧、人性的悲剧,也就是生命的缺乏主体性和人性的简陋所造成的那些至纯至真的人们的悲剧;同时这悲剧中还寄托着作者文化选择的悲剧感,他难舍古老的农业文化,排斥鱼龙混杂的现代文化,但却阻挡不了后者替代和影响前者的历史进程,于是只能徒自伤悲。《边城》中呈现出的独特的悲剧意识内涵与沈从文特殊的人生经历有着必然的联系。正是他童年时代与大自然的贴近,青年时代辗转漂泊的军旅生活,之后身为“乡下人”在大都会的遭遇,以及一直以来远离西方文化的浸染、传统文化的濡养而与神秘浪漫的楚骚文化相亲和,再加上他本人的秉性即执着、敏感又真诚,才形成了他特殊的悲剧意识,呈现出既非悲壮也非悲哀的悲悯之美。

关键词边城悲剧意识内涵形成

一、前言:对悲剧意识的阐述

悲剧是体现人类价值的最高形式。悲剧是以一种极其严肃的态度探索人在现实世界生存和斗争的地位和意义的艺术形式,它以表现人与现实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冲突及其悲惨结局以及在精神方面的超越为基本特点,它关注的是人的生存处境与精神存在状态。悲剧实际上是对人的一种精神价值肯定,是人的精神探索与历险。

人类似乎生来便具有一定程度的悲剧观念,这是很自然的现象。因为人处于宇宙、自然、世界之间,与它们的巨大对立是悲剧观念产生的基础。具有主体精神的人在宇宙、

自然、世界的对立中,在与强大的对立力量的威逼与超越中产生出的悲剧感受和对这种悲剧感受的自觉认识和主动探索精神,就是悲剧意识。它是人的一种有价值的精神存在方式,是人对现实存在状态以及人类未来命运的理性沉思。作为人的个体,常常通过悲剧意识贯通人类的普通情感,从而跨越古今时代和文化背景的差异,完成与历史、现在和未来的对话。

由于种种因素存在,中国和西方的悲剧观念在内涵上存在着一定的差异。西方的思想传统是将宇宙、自然完全看作是人的对立存在,人类面对着强大的对立物产生出的压抑和悲痛感深刻而强烈,悲剧在激烈的矛盾冲突和不可抗拒的毁灭结局中凸现出人在精神方面的意义和价值,从而完成人的精神的悲剧性张扬,使人的精神得到价值和意义的肯定,西方传统的典型悲剧一般称作“崇高型悲剧”或“超越型悲剧”。中国则不同,封闭自足的自然环境,丰衣足食发达的农耕生活以及安土重迁的传统习俗给予中国知识分子的是较少的悲剧性生活体验,即使是迁谪征戍,他们也心存有一日皇恩浩荡、命运突变的幻想,生活外在的悲剧性感受不强烈,主要的则是内在精神的悲剧性体验。中国文人秉承的是天人合一的宇宙观,他们认为人和宇宙、和自然是和谐统一的,所以在强大的宇宙和自然面前,他们不象西方人那样感到自身的卑微,感到对立物的强大和不可抗拒性,他们与宇宙、与自然之间缺少悲剧性的冲突。在中国古代,人类在与自然外物的抗争之中体会更多的是“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的一种乐观感悟。同时,中国知识分子较之西方又缺少浓厚的宗教观念,缺少原罪意识和强烈的宗教救赎情感。缺少了悲剧性的生活体验,中国知识分子的悲剧观念主要是情感性的精神体悟,是一种表面和谐的深水暗流般的内在精神冲突。中国知识分子在与宇宙、自然、生命抗争的同时,更多的是去关怀宇宙、自然和生命,用一种不同于西方的独特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悲剧意识和精神超越。中国的悲剧主要是作为人格、情感和精神层面上的悲剧。因此,有人把中国古代的传统悲剧称为“忍耐型悲剧”。

然而,当我们分析沈从文小说中的悲剧时,却难于将其归入这二类之中。他的悲剧总是萦绕着一种外在和谐的抒情氛围,总是以一种悲悯的情怀对人的生存和命运进行着思考和关怀,对人的生存状态和现存文化形态做着理性的思考。这既不同于视宇宙、自然为完全对立物从而生发压抑与悲痛,并于激烈的矛盾冲突中凸现人在精神方面的意义与价值的“超越型悲剧”,又不同于与宇宙、自然和谐共存,在抗争之中表现为精神层

面内在冲突的“忍耐型悲剧”,而是属于“无事的悲剧”,既没有人与外在事物的对抗,也没有人精神世界自我的对抗。沈从文小说的悲剧意识,表现为一种贯穿作品始终的悲悯情怀,自然而然化入叙述和情节的哀惋情调,以及整体呈现出诗意抒情的悲悯美。

二、《边城》中悲剧意识的内涵

沈从文小说整体上表现为一种独特的悲剧类型,以这种观点来观照《边城》,可以看到其中的悲剧意识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爱情的悲剧,二是生命的悲剧,三是人性的悲剧,四是文化的悲剧。

(一)爱情悲剧的演绎

曾经一度文坛有许多人都认为沈从文是在《边城》中唱一曲现代的牧歌,在这样一个理想化的世界里是没有悲剧的。其实细细读来却不尽如此。从最表层的故事中都有着两段爱情悲剧,一是翠翠的母亲,一是翠翠。

翠翠父母的故事从未正面讲到,而是在许多人的口中一点点呈现在读者面前的。翠翠母亲爱上了一个当兵的,当兵的让她一起远走高飞,而她又不能,当兵的忠于职守自杀了,她也在生下女儿翠翠之后殉情了。两人相爱却不能在一起,难道不是悲剧?

如果说母亲的故事因未正面大篇幅讲述容易使人忽视的话,那么翠翠所演绎的故事就不容不思考了。

关于翠翠,文中有一段经典的叙述,“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故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清山绿水,故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故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人又那么乖,如山头黄麂一样,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平时在渡船上遇陌生人对她有所注意时,便把光光的眼睛瞅着那陌生人,作成随时皆可举步逃入深山的神气,但明白了人无机心后,就又从从容容的在水边玩耍了。”[1]然而就这样一个美好的生命却得不到她应得的爱情。老祖父、天保、傩送,三个深爱着翠翠的男人却最终让她孤零零地守着渡船,守着那份“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2]的希望。悲剧究竟是如何产生的呢?而这样的悲剧又旨在告诉人们什么深层次的问题?

(二)生命的悲剧

沈从文的小说中体现着强烈的生命关怀意识和对生命重造的理性探索。他的小说中的生命悲剧意识,一方面体现在对湘西人自由生命的浑然不觉,麻木无知,生命缺少主体性的悲剧的反思;另一方面体现在他对都市人生命萎缩,生命力丧失,生命被异化的悲剧性观照。《边城》作为湘西题材小说之一,体现的主要是前者。

在湘西这样一个汉文化道德并不发达的地方,感情是至上的,而且连妓女都不被人蔑视,一个女子爱上一个男子并且怀孕并非一件令人不齿的事情。然而翠翠的父母却的确先后自杀了。前者为的是军纪后者为的是伦理之情。当兵的不可能留在此地,而翠翠的母亲又因为父亲的留恋和阻挠以及自身的不舍而不能随他一起出逃,情人自杀了,生下翠翠之后母亲也殉情了。

很显然,他们二人生命的本能都受到了来自外界的压抑,如果人仅存天性,那么相爱相守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当兵的万万不必因忠于职守而提议出逃,而翠翠的母亲也不必考虑老船夫的阻挠和牵挂而难于和有情人相守终生。尽管是世外桃源般的边城,人的天性和生命还是会受到压抑,然而这些事物本身又不能说是错误的,这也就构成了《边城》悲剧性的独特。

母亲的悲剧显然来自外界事物对生命本真的压抑以及生命内部的矛盾,而翠翠的悲剧则主要因为生命缺少主体性。

因为翠翠母亲的缘故,老祖父对孙女是很迁就的,每次媒人来说媒他都要问过翠翠,按这样的道理来讲,翠翠应当是可以与自己的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然而却没有,原因何在?

尽管翠翠知道自己所爱的人是二老傩送,然而她只是一个原始人,她不知道怎么理解爱,也不知道怎么去表达爱。她始终生活在一个懵懂的世界中,对于生命中一部分的爱情不知如何操纵。作品中有几次翠翠与傩送的相遇。一次是集会翠翠晚上回不去家的时候,傩送要送她回去,她却以为是请她去妓院。一次是摆渡,傩送希望翠翠来为他摆渡,而这个小姑娘却惊慌失措,面对爱人逃走了。更重要的是傩送兄弟夜里唱歌的事情,翠翠尽管在梦里听到了歌声,灵魂也为它浮了起来,“仿佛轻轻的各处飘着,上了白塔,下了菜园,到了船上,又复飞窜过对山悬崖半腰——去作什么呢?摘虎耳草!”[3]梦是甜蜜而美丽的,然而翠翠却始终找不到归属感,她醒来了便说“得到了虎耳草,我可不知道把这个东西交给谁去了。”[4]三个深爱她的男人们煞费苦心地安排着又是“车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