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抚琴弦的吟咏——试析周劭馨文学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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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卷 第2期 广东海洋大学学报 V ol.30 No.22010年4月 Journal of Guangdong Ocean University Apr. 2010收稿日期:2009-08-07基金项目:2008年湛江师范学院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编号W0801)“知音”中的同情体验与孤独体验——《文心雕龙》鉴赏批评论的美学生命探微陈迪泳,梁桂华(湛江师范学院人文学院,广东 湛江 524048)摘 要:刘勰倾注其毕生的追求与思索而创作的体大思精的《文心雕龙》正是其美学生命与心理体验的显现。
刘勰将其在独特的人生旅途中获得的心理体验贯穿于《文心雕龙》的文道论、创作论、鉴赏批评论和文体论之中,其中,“割情析采”中的鉴赏批评论蕴含了刘勰的“觇文见心”的同情体验、“贵古贱今”的孤独体验以及这两种体验的实践与超越,这些共同构成了其丰富深刻又灵动精妙的心理体验与美学生命。
关键词:刘勰;《文心雕龙》;知音;同情体验;孤独体验中图分类号:I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9159(2010)02-0077-04Sympathetic and Loneliness Erlebnis of “Soul Mates”:the Exploration of Liu Xie’s Aesthetic Life in Appreciation andCriticism Theory from Wen Xin Diao LongCHEN Di-yong ,LIANG Gui-hua(School of Humanities , Zhangjiang Normal College , Zhangjiang 524048, China )Abstract: Liu Xie devoted his lifelong pursuit and creative thinking to the masterpiece Wen Xin Diao Long which manifests his aesthetic life and mental experience. In the book of Wen Xin Diao Long , Liu connected his own psychological experience with Wen Tao Theory, Creativity Theory, Appreciation and Criticism Theory and Stylistics, among which Appreciation and Criticism Theory (the analysis of emotion and literary grace) contains Liu’s Sympathetic Erlebnis (Chang Wen Jian Xin) and Loneliness Erlebnis (Gui Gu Jian Jin), and furthermore, the practice and transcendence of the two kinds of erlebnis. Liu’s rich, profound and smart psychological erlebnis and aesthetic life are mixed and combined in the two kinds of erlebnis.Key words: Liu Xie; Wen Xin Diao Long ; Soul Mates; Sympathetic Erlebnis; Loneliness Erlebnis在1500多年的《文心雕龙》研究史上,中外学者对文艺心理给予了极大关注。
浅析沈从文文学批评作者:宋韶勋来源:《吉林省教育学院学报·上旬刊》 2012年第4期宋韶勋(平顶山教育学院,河南平顶山 462500)摘要:在沈从文的批评世界里,文学的独立性和个性是他研究的最高范畴。
他大量的批评注重文学本体和创作主体的估衡。
在他的某些有偏见的批评中,包含着合理的成分,为现代文学批评树立了良好的榜样。
关键词:沈从文;文学批评;剖析中图分类号:I207.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1580(2012)04—0143—02一、对沈从文文学作品批评的基本认识沈从文出生在1902年,原名叫沈岳焕,笔名有很多,譬如甲辰、休芸芸、上官碧、璇若等一些大家比较常见到的,但是沈从文儿时的乳名叫茂林,字崇文,家乡在湖南的凤凰县,是苗族人。
沈从文不仅是著名作家,京派小说的代表人物,同样也是一名出色的历史文物研究家。
无论是他的人生或者是文学作品,他都想尽力去将丑的东西进行完善,虽然,那些不全都是罪恶,但是,却能够让人感到很愉快,无法让人们预先就知道生命的庄重,并产生的高尚的情操。
我只想建造一座希腊小庙……在这神庙里供奉的是“人性”。
而我表现的确是另外一种“人生的形式”。
这种世界大概根本没有,也不妨碍故事的真实。
把沈从文的文学批评放在文学批评史上度量,他的批评是别具一格的,独特和与众不同是他的一贯风格。
沈从文在对文学进行艺术创作时很现实地描绘出了他对梦想的渴望与追求,主观创造理论和客观反映现实这两个方面,并且把“生命”的本身性质和内涵融合到了一起。
譬如,在《会明》中,就像屠格涅夫所说的“堂吉诃德式”的会明的形象那样,堂吉诃德自身所表达出的就是一种“某种永恒的”真理信念,他全身上下无不透露出他对理想的无限崇拜,为了自己崇高的梦想,他忍受着巨大的困难,面临着随时都有可能丢掉自己性命的危险。
他完全凭借自己的直接感受对作品进行点评,而他诗一般地去揭示国民的每一种弊症,并且积极主动地去发现挖掘并且改造社会的各种方法;但是,他主要强调的是通过人性美来实现对民族与国家的重建。
琵琶行文学评论800字《琵琶行文学评论》篇一:《琵琶行文学评论》《琵琶行》就像是一幅有声有色的长卷,在我眼前缓缓展开。
我初读这篇文章的时候,就觉得它像是一场盛大的音乐会,只不过这个音乐会是用文字演奏的。
诗里描写琵琶女弹奏的那一段,真的绝了。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你看啊,这就好像琵琶女在我耳边直接弹奏一样。
大弦发出的声音就像下着急急的暴雨,小弦呢,就像两个人在悄悄地说情话。
我当时就想,白居易咋这么能写呢?也许他就是那种超级有音乐天赋的人,即使是用文字来描述音乐,也能让咱感觉像是在听现场演奏。
再说琵琶女的身世,那也是挺让人心酸的。
她曾经“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就像现在的大明星一样,多少人追捧着。
可后来呢,“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
这人生啊,真是变化无常。
我就想,这和现在的娱乐圈是不是有点像呢?有些明星红的时候被捧上天,一旦有点啥事儿或者是过了气儿,就被人忘得差不多了。
不过,我也有点犹豫,这么类比是不是有点太不尊重古人了?而且啊,白居易自己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他被贬官了,心情那叫一个低落。
他听到琵琶女的弹奏,就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样。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这一句,真的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有时候,在生活中遇到不顺心的事儿,突然发现有个人和自己一样倒霉,就感觉特别亲切。
我自己就有一次,在考试考砸了之后,碰到一个也考砸的同学,我们俩互相倾诉,就感觉好多了。
这琵琶行啊,不仅仅是一个故事,更像是一种情感的慰藉。
就像在黑暗中给你点了一盏灯,虽然灯光可能有点微弱,但足以让你心里暖暖的。
这篇诗不就是这样吗?用文字传递着那种同病相怜的情感,让千百年后的我们还能感同身受。
《琵琶行文学评论》篇二:《琵琶行文学评论》《琵琶行》,这篇老祖宗留下来的经典之作,在我看来就像是一颗有着多面的宝石。
从描写音乐的角度看,我觉得白居易简直是开了挂。
他把那琵琶声写得那叫一个活灵活现。
用“诗”的眼光读诗——论闻一多古典文学批评的现代性视野之三2005年第1期(复总第55期)船山学刊ChuanshanJourn~No.1.2005SumNO.55用"诗"的眼光读诗——论闻一多古典文学批评的现代性视野之三欧阳文风周秋良摘要:在古典文学批评中,闻一多极力反对只从政治,伦理的角度去解读古代文学典籍的非文学化批评,他认为文学批评应该回归文学本体,应该"用((诗经时代的眼光读((诗经","用'诗'的眼光读((诗经",深入挖掘文学的审美本性.在《风诗类钞(甲)?序例提纲》中,闻一多概括了历史上研究《诗经》的"三种旧的读法":经学的,历史的,文学的.众所周知,《诗经》本是一部寻寻常常的诗歌总集.但从汉代开始,突然获得了一顶神圣的"经"的桂冠.汉儒们纷纷用当时占绝对统治地位的社会意识形态——儒家伦理去穿凿附会,歪曲原意.譬如,把《关雎》解喻为"后妃说乐君子之法",把《候人》解读为"远君子近小人",等等.这样,虽有厘正政教,制约君上的良苦用心,但却扭曲阉割了《诗三百》的本意,解构了诗歌原有的审美色彩.这种方法就是闻一多所说的"经学的方法".而所谓"历史的方法",则是由于我国古代历来就文史哲不分,某些注家往往把诗歌中虚构的情景等同于历史事实,用史事来对应解读《诗经》."文学的方法"是把《诗经》当作训诂的范本或关于社会道德教化的经典来研读.上述三种研究方法虽各有千秋,但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没有把《诗经》看作"诗".因此,面对几千年斑斓驳杂的《诗经》研究史,闻一多曾经不无感慨地说:"明明一部歌谣集,为什么没人认真的把它当文艺看呢!""在今天要看到《诗经》的真面目,是颇不容易的,尤其那圣人或圣人们赐给它的点化,最是我们的障碍."@=}艮显然,闻一多极其反对历史上对《诗经》的那种非文学化的批评,他认为《诗经》批评应该回归文学本体,应该"用'《诗经》时代的眼光'读《诗经》","用'诗'的眼光读《诗经》."所谓"用'《诗经》时代的眼光'读《诗经》",是要求我们设法回到"诗经时代",根据《诗经》所产生的时一116一代氛围来理解《诗经》;而"用'诗'的眼光读《诗经》",则主要是强调要把《诗经》当作"诗"来读,而不是作为经,作为史,作为训诂的范本.如果说前者是求真的话,那么后者则是求美.正是因为这种对真和美的执着追求,闻一多极力主张把《诗经》当作"诗经时代"的诗来看,还《诗经》以本来面目.1935年9月15日,闻一多在《大公报》上发表了《卷耳》一文,对自己的这一观点作了更为清楚的说明:"读《诗经》的态度,到宋人是一变.在他们心目中,《诗经》固然是经,但同时在可能范围内,最好也是诗.后来经过明人,经过一部分清人,如姚际恒,崔述,方玉润等,以至于近人,《诗经》中诗的成分被发现的似乎愈来愈多.顾名思义,研究《诗经》说不定还当以这一派为正宗.我个人读《诗经》的动机也未尝不是要在那里边多懂点诗.我读诗的经验也告诉过我,这条路还够我走的.但是无奈在这件事上我的意志不太坚定.我一壁想多读《诗经》中的诗,使它名实相副;一壁又常常担心把《诗经》解得太像我们的诗了.一个人会不会有时让自己过度的热心,将《诗经》以外,《诗经》以后的诗给我们私运进《诗经》里去了,连自己还不知道呢?我的信心之动摇,惶怯之发生,是从读《卷耳》开始的.这就是说,读《诗经》要有历史的态度,还以本来的面目."但是,"诗经时代"离我们毕竟太遥远,那时人的生活习俗,思想观念和心理状态对于现代人来说太生疏了. 我们要穿越这悠长悠长的历史隧道,走到《诗经》的时代里去,在理论上也许可行,但实际操作起来又谈何容易!闻一多也说:"二干五百年的文化将我们一步一步的改良到这样,我们能够一下子退得回去吗?""文化既不是一件衣裳,可以随你的兴致脱下来,穿上去,那么,你如何能摆开你的主见,去悟入那完全和你生疏的'诗人'心理?当然,这也是一切的文艺鉴赏的难关,但《诗经》恐怕是难中之难,因为,它是和我们太生疏了.况且,纠纷还没完,能不能是一端,愿不愿又是一端,你想,戴上了'文明人'的光荣的徽号,我们的得意,恐怕也要使我们不屑于了解他们——那便更难办了."⑨是呀,时至今天,我们要退回到"诗经时代"是多么的艰难呀!为了能尽可能的还《诗经》以本来面目,闻一多可真是费尽了心思.他不但深入钻研历史学,文学史,而且还不遗余力地研究考古学,心理学,精神分析学和文化人类学.他想方设法地用各种方法从各个层面去破译人类演进过程中遗留下来的文化密码,从文化上,精神上,心理上去接近古人.他说:"我走的不是那些名流学者,国学权威的路子.他们咬定一个字,一个词大做文章;我是把古书放在古人的生活范畴里去研究,站在民俗学的立场,用历史神话去解释古籍."针对古代典籍难以读懂这一情况,他不嫌琐碎,给自己定下了"校正文字","诠释词义","说明背景"三项课题.他总是力图把古书中的"每个字的意义都追问透彻,不许存下丝毫的疑惑",然后再把握其中的深层意蕴, 咀嚼其中的诗味和美感.关于这一点,我们在前文中已有所涉及.在这里,再结合例子,作更深入的探讨.譬如闻一多对《诗经?茉苡》的诠释.《茉苡》一诗,朱熹是这样阐释的:"化行俗美,家室和平,妇人无事,相与采此茉苡,而赋其事以相乐也."④这种解释比较皮相化,因为人们仍然不明白这"无事"的"妇人"为什么不采其它香草而偏要采苯苡"以相乐"?闻一多则没有这样简单地去穿凿附会.他先从神话学的角度对"茉苡"作了考察:传说禹母吞薏苡而生禹,所以夏人姓姒.薏苡即苯苡,而茉苡与胚胎同声亦同义,是双关隐语,其结子甚多象征着其生殖力的旺盛."古籍中凡提到苯苡,都说它有'宜子'的功能",诗中的苯茅只是"一个allegory,包含着一种意义",它"既是生命的仁子,那么采苯苡的习俗,便是性本能的演出,而《苯苡》这首诗便是那种本能的呐喊了".接着闻一多又根据社会学的观点,指出几千年前的女人"是在为种族的传递并蕃衍生机的功能上而存在着",因此,她们急切地盼望怀孕生子,"热烈地追求着自身的毁灭,教她们为着'秋实'甘心毁弃了'春华'.诗中女子之所以如此热情而郑重地"采采苯苡",因为这件事对她们来说意义非常"严重与神圣".分析至此,诗歌的基本意思算是讲清楚了,而且,远比朱熹"化行俗美"的伦理学阐释要准确和深刻.但闻一多并不满足于此.最后,他还以艺术的笔法,形象而优美的语言对全诗进行了复述和描画,将读者带入了一片美妙而神秘的远古境界中:"现在请你再把诗读一遍,抓紧那节奏,然后合上眼睛,揣摩那是一个夏天,茉苡都结子了,满山谷是采茉苡的妇女,满山谷响着歌声.这边人群中有一个新嫁的少妇,正搽着那希望的玑珠出神,羞涩忽然潮上她的靥辅, 一个巧笑,急忙地把它揣在怀里了,然后她的手只是机械地替她摘,替她往怀里装,她的喉咙只随着大家的歌声啭着歌声——一片不知名的欣慰,没遮拦的狂欢.不过,那边山坳里,你瞧,还有一个佝偻的背影.她许是一个中年的娆确的女性.她在寻求一粒真实的新生的种子,一个祯祥,她在给她的命运寻求救星,因为她急于要取得母的资格以稳固她的妻的地位.在那每一掇一捋之间,她用尽了全副的腕力和精诚,她的歌声也在那掇捋两字上,用力的响应着两个顿挫,仿佛这样便可以帮助她摘来一颗真正灵验的种子.……她听见山前那群少妇歌声,像那回在梦中听到的天乐一般,美丽而辽远."'这里,闻一多之所以不惜笔墨用大段的文字来复活一个古代妇女采茉苡的场面,因为在他看来,如果仅仅懂得了诗的字面上的意思,而不深入到诗情诗境中,还是远远不能深切地理解和感受诗歌的."纵然字句都看懂了,你还是不明白诗的好处在哪里.换言之,除了一种机械式的节奏之外,你并寻不出《苯苡》的'诗'在哪里——你只听见鼓板响,听不见歌声.在文字上,唯一的变化是那六个韵脚,此外,则讲来讲去,还是那几句原语,几个原字,而话又是那样地简单,简单到幼稚,简单到麻木的地步.艺术在哪里?美在哪里?情感在哪里?诗在哪里?"@只有把客观分析和艺术感受巧妙地结合起来,既有理性的探讨,又有感性的呈现, 既"求真",又"求美",我们才能真正地走入诗歌,捕捉其意象,感悟其精髓."用'《诗经》时代的眼光'读《诗经》"和"用'诗'的眼光读《诗经》",使闻一多发现了《诗经》中大量的性爱描写.尤其是《国风》,简直就是一首首男人唱给女人或女人唱给男人的粗犷的情歌.比如《郑风?野有蔓草》,就是其中比较典型的直接表现性爱的写实之诗: "野有蔓草,零露湾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滚滚.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根据"男女觏精"和《尔雅?释诂》"觏,一117—遇也"的启示,闻一多把"邂逅","遇"都训为"解觏","交媾"的意思.由此,闻一多认为这首诗记载的就是原始民俗中的一次男女野合的景象.他通过想象复活了诗中所营造的这么一幅春夜男女野合的场面:夜深了,露水渐渐挂上了草尖,白天吃喝跳舞狂欢了一天的男女各自找了一个幽静的地方,一对对的坐下,躺下,嘹亮的笑声变成了低微的絮语,絮语又渐渐消灭在寂寞里,这个灵魂消灭在那个的灵魂里.他叹一声:"适我愿兮!"而女性则回答"与子偕臧!"在闻一多的解读中,诗中的主人公都沉浸正在性爱的欢愉中了.此外,如《郑风》里的《溱洧》,《齐风》里的《东方之日》,《曹风》里的《候人》,等等,也都是实指性交,直接描写性爱的.当然,闻一多说,《诗经》中大部分的诗是采用艺术化的手法,用间接的方式来暗示性爱.他通过字词训释和意象分析,揭示出《诗经》中的"虹","鱼","饥","食","风","云", "雨","梅","椒聊","木瓜","桑林"等等意象,都有性交,性欲的意思.由此,几乎《诗经》里的每一首诗都涉及到了性爱情欲.闻一多认为,真实的《诗经》时代确实如此.一部《左传》充满了战争与奸杀,《诗经》里的许多诗也都是淫诗或刺淫的诗.他说:"认请了《左传》是一部秽史,《诗经》是一部淫诗,我们才能看到春秋时代的真面目.""真正的《诗经》时代的人只知道杀,淫."⑦闻一多如此言说,决非为了耸人听闻而信口雌黄.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也很明确地指出了"性"在古代人类生活中的至关重要性.他说,在原始社会时期,人类的生产只有两种:"一方面是生活资料即食物,衣服,住房以及为此所必须的工具的生产;另一方面是人类自身的生产,即种的繁衍."'_B峨国的《周礼》亦有记载:"仲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司男女之无夫家者而会之."也就是说,在春光灿烂的日子里,凡是没有成婚的男女,都可以在一个偏远的地方会集,狂欢野合.此外,现在人类学的很多考古发现,也让我们直观地感受到了史前人类对"性"的那种极端重视甚至崇拜.比如,世界上的很多地方都曾在史前洞穴中发掘出女性裸体雕像,这些裸像都有着丰满的乳房,宽而肥大的臀部,腰部和腹部,而且性器官也常常被不成比例地放大.这些都是原始初民性崇拜的产物."性",在今天"文明"时代,不但已经淡化了种族繁衍的色彩,而且还罩上了一层不可言说的羞涩的面纱.但在我们的祖先那里,性活动没有丝毫的色情含义,而是人类自身得以生生不息的一项基本的活动,既神秘高尚,又跟吃饭一样平平常常.因一118一此,在他们最初的歌谣中大量充溢着这种直露的性欲表白,不但是可能的,而且还十分合乎情理.闻一多正是立足于这一点来揭示《诗经》所蕴含的那种性欲追求的.虽然,他的某些观点,在今天看来仍有值得商榷的地方,但他对《诗经》所作的这种合乎古代习俗和心理的现代阐释却的确是令人信服的.应该指出的是,我们说闻一多"用'诗'的眼光读诗",并不单单局限在其《诗经》研究方面,他的这种审美的眼光几乎遍及他所有的古典文学批评实践中.譬如他的《九歌》研究.前人研究《九歌》,都免不了有一种道学色彩.如韩愈《黄陵庙碑》解释"湘君"和"湘夫人"时说:"尧之长女娥皇为舜正妃,故日'君':其二女女英自宜降日'夫人'也.……《礼》小君,君母,明其正自得称君也."就是以礼制名分来规范远古传说的.朱熹踵其后,在《楚辞集注》中也说:"'君'谓湘君,尧之长女娥皇,为舜之正妃者也."亦是一种充满头巾气的道德化眼光.如此种种,不一而足.而闻一多的《九歌》研究则能很好地摆脱这种道德阐释的方法,注重从美学的角度去感悟和升华.他通过对《九歌》所作的宗教学,神话学, 民俗学等多重视角的观照,认为《九歌》原是民间的一种乐歌,是楚地郊祀东皇太一仪式过程中所唱的歌,其中,有肃穆的祭歌(《迎送神曲》),有哀艳的恋歌(《九歌》),有悲壮的挽歌(《国殇》).正因为是歌,所以《九歌》全诗洋溢着一种音乐之美.在《怎样读九歌》中,闻一多单单拈出一个"兮"字,就对《九歌》的音乐性作了较为透彻的分析.闻一多说,"兮"字就音乐或诗的声律来说,是个"泛声",就文法来说,是个"虚字".而"兮"字作为"虚字"一般置于句末,使得"兮"字上的一个字音要延长,则又具有纯音乐的作用,如"帝高阳之苗裔兮".因此,"兮"字不论就哪方面来说,其作用都是音乐性的.先前,闻一多曾在《歌与诗》中对古文中的"虚字"的作用有过形象的评价.他说"感叹字本只有声而无字,所以是音乐的,实字则是已形成的语言,因此我们又可以说,感叹字是伯牙的琴声,实字乃钟子期所讲的'志在高山','志在流水'."'在《九歌》研究中,闻一多又发现,《九歌》中的"兮"竞可说是一切虚字的总替身,如果用它的远古音"啊"来读它的话,则它的音乐性更加明显,"因为'啊'这个音是活的语言,自然载着活的感情,而活的感情,你知道,该是何等神秘的东西!"⑩因此,闻一多认为,《九歌》中"兮"字的大量运用,也就造就了《九歌》言无不尽的音乐美.当然,《九歌》的音乐美又不只是一个"兮"字能概括得了的,因为《九歌》本身就是一曲完美的乐歌.正是根据《九歌》是乐歌这一点,闻一多又推证出《九歌》不仅是歌,而且还配有舞蹈,是古歌舞剧的雏形.在《九歌古歌舞剧悬解》一文中,他以诗人的想象和激情,调动一切戏剧手段,把诗歌的《九歌》转化为戏剧的《九歌》,形象生动地把古代祭祀太一的宏大壮观的场面再现在现代读者面前,又一次运用客观分析和艺术感受完美结合的批评方法,让人如临其境地感受到了《九歌》那种瑰丽多姿,古朴浪漫的艺术境界.闻一多的这种纯审美的批评眼光还表现在他的唐诗研究中.前面我们已经论述到,闻一多对唐代诗人和诗歌有着很深刻的理性思考.他以点带面,由面到体,十分完整地勾画了唐诗发展的全貌.真可谓是逻辑严密,疏而不漏.但是,仅有这种严谨和理性,"离诗还是很远".闻一多还以他丰富的审美想象和深切的个人体验,为他的唐诗研究灌注了溢满全纸的灵气和诗情.譬如他对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的精彩论述:"一个更深沉,更廖廓更宁静的境界!在神奇的永恒前面,作者只有错愕,没有憧憬, 没有悲伤.从前卢照邻指点出'昔时金阶白于堂,即今唯见青松在'时,或另一个初唐诗人——寒山子更尖酸地吟着'未必长如此,芙蓉不耐寒'时,那都是站在本体旁边凌视现实.那态度我以为太冷酷,太傲慢,或者如果你愿意,也可带点狐假虎威的神气.在相反的方向,刘希夷又一味凝视着'以有涯随无涯'的徒劳,而徒劳的为它哀毁着,那又未免太萎靡,太怯懦了.只张若虚这态度不亢不卑,冲融和易才是最纯正的,'有限'和'无限','有情'和'无情'——诗人与'永恒'猝然相遇,一见如故……"@这段论述,有论者认为是迄今为止对《春江花月夜》最深刻最新颖的评论.因为它既没有传统诗话的零碎,又避免了现代诗评的那种冰冷,而是闻一多与张若虚两颗诗心的"猝然相遇"和倾心交流,是带有闻一多个人情感,意斗斗斗斗斗斗斗斗斗志甚至体温的生命体验.正是这种体验,使本来处于相对静态的《春江花月夜》,也仿佛变得鲜活起来,艺术的生命在生命的体验中欣然敞开.要之,我们认为,闻一多以现代学者的深厚学养,以诗人特有的那种激情与想象,在对古典文学的批评研究中,力求理性与感性的统一,求真与求美相结合.这种在批评中对审美的自觉追求,使得闻一多的古典文学批评本身就是一个满注灵性,俊美飘逸的生命本体.现在的问题是,闻一多为什么会如此执着地以一种审美的眼光来批评古典文学?我们认为,最重要的原因只能归结于欧洲唯美主义对他的影响.有足够的史料表明,无论是唯美主义的先驱济慈,戈狄埃,还是唯美主义的创始人罗赛蒂,罗斯金和后继者配特,王尔德,闻一多都有过深入的接触和研究.康德的"审美无关利害"是唯美主义直接的理论基础,闻一多很早就接受了这个观点.他特别认同济慈提出的"美即是真,真即美"的真美合一说.正是这种唯美主义的影响,使得闻一多在新诗创作中很注重对形式美的追求.在古典文学批评中,也十分着眼于艺术自身的规律,着眼于艺术形式的独立作用."求真" 与"求美"是他古典文学批评的两杆标尺.(作者均系衡阳师范学院中文系副教授,讲师)注释:①②③⑤⑥⑨⑩《闻一多全集》第1卷,三联书店1982 年版,第340,357,342,349"350,344,183,281页.④朱熹:(《诗集传》卷一,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 第5~6页.⑦⑩《闻一多全集》第3卷,湖北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190,281页.⑧《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第2页.(上接第115页)刘备之长厚而似伪"(鲁迅语)的类似错误.因此,我们认为金圣叹的误读是"正误",而非"反误",即读者的理解虽与创作本义有所抵牾,但作品本身却客观上显示了读者理解的内涵,从而使得这种误读看上去又切合作品实际,令人信服.,这也正好说明了金圣叹的文学批评更具个性与创造性.(作者系湖南民族职业学院高级讲师)斗斗注释:①鲁迅:(《<绛洞花主>小引,(《鲁迅全集第8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145页.②廖燕:(《金圣叹先生传.③金圣汉:《第六才子书<西厢记?酬韵>夹批.④(《袁中郎全集卷二十二(《与张幼于尺牍.④李挚:(《焚书卷三《童心说.一119—。
中国古代文论模拟试卷一一.填空题:写出以下文论名句所出课文篇名和作者〔每个空格1 分,共20 分〕1.伫中区以玄览,颐情志于典坟。
课文篇名 1 《文赋》作者陆机2.气之动物,物之感人,故摇荡性情,形之舞咏。
2 《诗品序》钟嵘3.形在江海之上,心存魏阙之下,神思之谓也。
3 《文心雕龙》刘勰4.王杨卢骆当时体,轻薄为文哂未休,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4 《戏为六绝句》杜甫5.诗者:根情,苗言,華声,实义。
5 《与元九书》白居易6.道胜者文不难而自至也。
6 《答吴充秀才书》欧阳修7.君诗妙处吾能识,正在山程水驿中。
7 《论诗诗》〔或:《题庐陵箫彦毓秀才诗卷后》〕陆游8.老杜作诗,退之作文,无一字无来处。
8 《答洪驹父书》黄庭坚9.无论诗歌与长行文字,俱以意为主。
意犹帅也,无帅之兵,谓之乌合。
9 《夕堂永日绪论内编》王夫之10.诗之外有事,诗之中有人。
10 《人境庐诗草自序》黄遵宪二.解释以下名词的文论内容〔每题 5 分,共 15 分〕1.文质彬彬说〔孔子〕1.孔子这段语录,本意是在争论君子的道德修养。
后人受到启发,将其引申到文学批判的标准问题。
质,即质朴,指人的内在道德品质。
文,即文采,指人的外在文饰。
孔子认为,缺乏文饰,就显得粗俗;缺乏道德修养,则显得浮华。
所以,孔子认为,文质彬彬才是真正的君子。
从文学理论角度看,文质关系也就是文学的形式与内容的关系。
文质彬彬即要求文学的形式与内容的统一,艺术性与思想性的统一。
2.发愤著书说〔司马迁〕2.发愤著书说的主要观点为:一是“人皆意有所郁积,不得通其道”。
指的是文学作者在患病不幸或挫折后,往往转而著书立说,从事文学创作。
二是“述往事,思来者”。
文学作者往往目光远大,把期望寄予于将来。
三是“欲遂其志之思”。
即对自己的抱负追求有猛烈的自信念,这是他们坚持写作的强大动力。
发愤著书说的意义,一是实质上是提倡文学要具有对黑暗现实的批判性。
二是司马迁把文学写作同个人与社会的冲突冲突联系起来,扩大了情感表现的社会意义。
诗歌理论一个人的灵魂越是丰富、开阔、深邃,就越能感知精微的事物。
有幸拜读了周所同先生的几首新诗,感受到先生对爱、对生活、对诗艺独特而深沉的哲思,像一根细弦努力为普遍意义发声,想在石头下面翻出“啼哭的婴儿”。
相较于早年诗歌的高亢激昂如《北方和它的红高粱》,周先生近些年的诗歌蓝调而忧伤。
这组诗在精微体察中随意道来,及事及物而抵智慧表达。
文学是晦暗时刻的闪电,有一股穿透阴霾的力量。
周先生在石头里点灯,在流水上刻字,在蒺藜上行走,诗艺和思维化作智性之光。
诗心与哲思相互缠绕、渗透、生发,老诗人的灵魂长出新芽,思想之果彰显出诗人的自在、自信、自醒。
疫情的阴影里,世界如此动荡又如此寂静,无惧地凝视阴影,我们就会遇见光明。
柔软与强硬,无为与有为,被动与主细弦悠悠 大音锵锵——评周所同先生诗作张 翠张翠,锦州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文学院院长,教授。
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辽宁省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辽宁文学院特约评论家,辽宁省美学学会副会长。
锦州市作协、评协副主席。
名家看台动,失去与得到。
周先生深谙文化玄妙,诗中体现出来对立统一的思辨色彩和跳动奔腾的思维火花,如《落花乱》中的喜欢与拒绝、多与少,《坦白》中的拒绝与挽留,《给予辞》中的宽恕和仇隙、仁爱和邪恶。
人总是在对立中寻找着存在的可能,如老子所言“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诗人把日常情感升华为审美情感,重新诠释并结构了这种存在的可能,诗人凝视深渊时想到的是“下坠”才能看见“云彩”,纵身向下跳跃,灵性才得以升腾。
思维的曲线跌宕起伏、意象与隐喻引人入胜,其间的智慧与勇气令人叹为观止。
另一方面,诗人又在寻找着世间的一致,“哲学的盐草木的咸与精神的来历一致”“突然哗变的玻璃与完美的丝绸一致”(《一致小令》),将生活中毫不相干的事物联系在一起,并且敏锐地嗅察到了它们的内在共同点。
如同老虎也有“吃草的花纹”,在相异与相同的对立中,诗人上下求索,诗章中充满了迷人的思辨色彩,并且摆脱了肉身的重力,实现了轻盈的精神之旅。
“莺莺听琴”是《西厢记》中崔张爱情进展的重要环节,五本中第二本《崔莺莺夜听琴杂剧》就是以这个情节命名的。
这一情节最早出现在董解元的《西厢记诸宫调》中,而故事原型则本自《史记·司马相如列传》中司马相如琴挑卓文君的故事。
现已有研究成果指出了司马相如琴挑卓文君故事对后世才子佳人戏曲、小说情节结构的影响,〔1〕但对这种影响产生的时代及不同时代影响力度不均匀现象的原因缺乏细致分析,尚未关注到唐宋古琴文化的变革对叙事文本情节的影响。
因此,拙笔从这个角度出发,对“莺莺听琴”情节从《莺莺传》到“董西厢”“王西厢”的演变脉络略作梳理,同时分析唐宋古琴文化变革及其对此情节生成之影响,并思考这一变化的文学价值。
一、“听琴”主体的男女转换张生崔莺莺故事的最早版本《莺莺传》中就有听琴的细节,但弹琴的主体是女主角崔莺莺,听琴的主体是男主角张生,而鼓琴的目的也不是传情,而是抒发隐忧与别愁,并非我们所熟知的《西厢记》中张生弹琴莺莺听琴的经典情节。
《莺莺传》中崔氏一共鼓琴两次:第一次是夜间独自鼓琴,被张生窃听:“……异时独夜操琴,愁弄凄恻,张窃听之,求之,则终不复鼓矣。
以是愈惑之。
”这一段中“独夜操琴”这个要素被后来的西厢故事所保留。
崔莺莺第二次鼓琴是[作者简介]薄艺,复旦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2018级中国古代文学专业博士研究生。
摘要:《西厢记》中为大众所熟知的“莺莺听琴”情节,最早来自董解元所作《西厢记诸宫调》,是对元稹《莺莺传》“听琴”情节的改写,实现了“听琴”主体的男女转换,由“女弹男听”变为“男弹女听”。
这个情节的改写,一方面是继承了司马相如琴挑卓文君历史故事母题的情节构造,另一方面也是深植于唐宋古琴文化流变之土壤。
本文梳理了“莺莺听琴”故事从《莺莺传》到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再到王实甫《崔莺莺夜听琴杂剧》的演变过程,从宋代古琴与文人关系、琴乐欣赏活动主客关系、宋人琴歌创作风尚等方面讨论了宋代古琴文化对“莺莺听琴”情节生成的影响,并指出这个情节的定型意味着以崔莺莺为代表的女性形象在文人的爱情构想中由审美客体“尤物”变为审美主体“知音”,对后世文学创作心理产生了深远影响。
浅谈北宋琴诗研究作者:李骋昊来源:《北方音乐》2017年第15期【摘要】古琴在北宋文人士大夫的生活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它既是雅乐乐器又是复古精神象征,因此琴诗研究成为观察北宋文人生活交游、审美情趣的一个重要方面。
本文将从北宋琴诗繁荣的原因、题材内容出发,对北宋琴诗艺特色做一个浅尝辄止的分析。
【关键词】北宋;琴诗;艺术特征【中图分类号】J206.2 【文献标识码】A依《全宋诗》北宋卷统计,以弹拨类乐器为题材的诗有133首,如:古琴、琵琶、瑟、筝,其中以琴诗数目最多共计67首,足见宋代文人对琴的情有独钟。
这数百首琴诗中,有直接描写琴制作工艺之精美的,如李鷙《霹雳琴》;有讲述古器典藏爱好的,如苏舜钦《演化琴德素高昔尝供奉先帝闻予所藏宝琴求而挥弄不忍去因为作歌以写其意云》;有赞美弹琴人技艺之高超的,如梅尧臣《若讷上人弹琴》;有描写琴声悦耳动听的,如黄庭坚《侯尉家听琵琶》等。
这些琴诗中饱含诗人的喜怒哀乐,折射出北宋文人的审美情趣。
一、北宋琴诗创作兴盛的原因(一)琴僧群体的涌现北宋乐舞诗中琴僧的诗歌多达七八十首,如著名琴僧义海、知白等等。
这些琴僧与文人交好,互相唱和,谈古論今,在当时社会颇具影响力。
北宋时期大文豪如梅尧臣、范仲淹、苏轼等等都有大量描写琴僧抚琴的诗,如:梅尧臣《赠琴僧知白》、《若讷上人弹琴》;苏轼《听僧昭素琴》;北宋时期也有一部分琴僧留下了许多写琴的诗,如著名琴僧释志圆的《听琴》、《古琴诗》等等。
(二)文人的古琴私人收藏爱好盛行北宋时期,收藏名琴在文人之间蔚然成风。
文人士大夫在诗歌中提及的名琴,不胜枚举,常出现的名琴有:焦桐、雷琴、霹雳琴等等。
如沈辽在《太古师弹琴示道辅》中写道:“阳羡羽人惠相访,三尺焦桐行自从”;苏轼在《次韵奉和钱穆父蒋颍叔王仲至诗四首·其一见和西湖月下听琴》中写道:“当呼玉涧手,(家有雷琴甚奇古,玉涧道人崔闲妙于雅声,当呼使弹。
)一洗羯鼓昏。
”北宋乐舞诗中记录了大量名琴在文人之间赠送、与文人形影不离的场面。
内容摘要:
论文摘要:周劭馨在数十年的文学评论中,坚持理论和文采的良性互动,对中国文化审美现象的双向探讨,对青年作者的热情关怀。
论文摘要:周劭馨在数十年的文学评论中,坚持理论和文采的良性互动,对中国文化审美现象的双向探讨,对青年作者的热情关怀。
论文关键词:文学评论治学和为人理论和文采
一、理论和文采的良性互动。
文学评论既要有理性的分析,更要有一场感情的主体投入
“神奇的西双版纳,是一首朦胧的诗,是一个美丽的梦。
在这个遥远地方发生的故事,我所感受到的情调,颇类于金小风演唱《月光下的风尾竹》,但又多了几分哀怨,几分惆怅。
也许它到底只是一种心灵外化的比兴,重要的是,郭国甫创作《梦回南国》,决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而恰恰是‘却道天凉好个秋’。
”——这样的文字你肯定会当作一篇精美的散文来面对。
而这样的文字又的确属于评论,是对郭国甫的小说《梦回南国》的评论。
——这便是周劭馨文学批评的一个显著风格。
从事文学评论工作数十年里,周劭馨始终坚持“论”与“文”的紧密结合。
文学评论要评中有论,评的质量高低也取决于论,因此文学评论要恪守自身的学术品格。
评论更重要的是总结创作规律,引导创作的发展和提高,单纯地为作家推销作品而服务是不够的,还应有学术建树、学术个性。
另一方面,文学评论也是文学,因此也要有文采,在文学鉴赏的基础上,有评论者主观的感受,有一场感情的投入。
刘志阳的小说《蛞蝓》,向读者展示的是一个爱情的悲剧故事。
周劭馨对文本进行分析之后,他的心情不禁忧郁起来,“读这篇作品的时候,总感到它是那样的阴郁,我的心仿佛浸饱了雨水,显得特别地沉重,浑身的毛孔都像被雨水沾住很不自在。
那幢闹鬼的房子浮沉着,摇动着,却依然显现在黄昏的细雨中,而且即将又有另一个女人要搬进去,而我是多么希望它能轰然倒下!”
在分析陈蔚文的小说时,周劭馨文采飞扬的批评风格显得更为突出。
他写到,“陈蔚文的小说恰似一匹质地优良的嫩绿色丝绸,它在微风中展开,漾起一圈圈涟漪,纯净,柔软,生动,像一首优美的散文诗。
但她有的小说也颇呈异彩,既保留了这种一贯风格,又出现了一些新的成色。
《1818年的围屋与爱情》就使你感觉到,它似乎粗糙一些,驳杂一些,但却有了一种格外的充实。
尽管那个商人和歌妓的爱情,在极困顿极无奈的境遇中仍然纯净如雪,但围绕他们弥散开来的历史沧桑和世俗偏见的云烟,却使它成了一个时代的叙事。
我是很看好这篇小说的,因为它预示着一种境界的开拓。
”
显然,由于评论者的主体参与,使得这些文字荡漾起来,我们随着评论者的悲喜而悲喜。
待我们心情平静之后,不由萌生出要去读读小说的欲望。
在这里,评论与文本的关系由客观、冷静的评述而变得无限亲和、灵动起来。
周劭罄还是江西诗坛六七十年代的代表人物之一,而后转入评论的。
出于对诗歌评论的偏爱,我从上世纪80年代的《星火》中查阅到周劭馨两篇对江西诗歌的评沦。
《时代风涛的心灵回声》是对新时期江西诗坛状况的描述,还有一篇——《队伍来到了开阔地》是评述《谷雨文学创作丛书·诗歌集》的。
两篇评论洋洋洒洒,娓娓道来,既鞭辟人里,又深入浅出,饱含着一位评论家对江西诗歌的切切关怀之情。
在周劭馨的诸多评论中,娴熟驾驭语言的能力自然不说,你总能感受到一股压抑不住的激情喷薄而出。
有时他干脆把评论当作散文来写,如《他心中有一块圣地——评俞林长篇小说<在青山那边&》、《又回到旧时庭院——对(梦回南国)的一些感悟》、《秋山柿于红——<黑眼睛天使&的感悟》等等莫不如此,你看连
题目都是散文化了。
二、中国文化审美现象的双向探讨。
对审美现象进行文化的考察,进行学术研究的一次开拓
从20世纪80年代初起,文化史研究在我国逐渐受到重视。
之后,比较哲学、比较文学、比较诗学等都引起学术界的关注。
周劭馨历经数年,从审美文化着手,在综合美学、文艺学、文化学知识的基础上,对中国审美文化进行了系统的研究。
周劭馨认为,审美文化作为一个新的研究课题、新的学科,和其他传统的和新兴的学问一样,都是为了掌握世界,因此它完全可以从不同的视角、不同的方向进行深人研究。
1992年底,百花洲文艺出版社推出他的专著《中国审美文化》,12章20万字的论述,就是他苦心经营的成果。
周劭馨对中国普遍的文化与审美现象,进行了双向探讨。
一方面,他阐述中国的整体文化观念如何统领、影响审美意识,后者又如何表现出中国艺术的独特个性,另一方面,他从中国艺术的特征人手,探讨中国审美意识的独特性及其文化底蕴。
进而揭示中国整体观念文化的民族个性及其对艺术的渗透和影响。
在完整的理论体系中,他致力予对中国审美现象进行文化性质的考察,对中国文学艺术独特的民族个性及其历史文化底蕴作出真实的揭示。
他从中国独特的宇宙意识、人生哲学、人本主义、道德观念、人格精神以及生态环境等方面的文化特征,探索其对中国审美意识的渗透影响。
他还从中国独特的审美把握方式、形象体系的显示方式、审美表现的重心、艺术风格的特征以及审美接受特征等方式,反映社会一般文化对中国审美文化的影响。
有人以西方文化作为衡量中国文化的标准尺度,周劭馨认为,把西方文化作为一种参照系是很有必要的,但如果把其作为标准尺度甚至是典型模式来对待,则有失偏颇。
在审美文化的研究上,他运用了中西比较的方法,在中西比较中凸现民族个性。
有评论家认为,周劭馨对中国审美文化的研究,“建构了一个独创的完整理论体系”,“填补了学术研究领域的一个空白”。
在进行中国审美文化研究的同时,周劭馨对一些重大的文艺理论问题也作了一些有益的探讨。
关于弘扬民族优秀文化和学习外国优秀文化,他认为,“真正的作家、艺术家是属于民族的,民族文化、民族文艺的传统作为一种遗传密码,不可避免地要流贯在他们的作品之中。
也许有时连他们自己也不能破译这种密码,但是正如一位年轻的诗人所说的,‘我断定自己的血液里流着土地!土地的灵魂在撼动我一颗跳跃的心!”’无疑,民族文化和地域文化是密不可分的,对民族文化的扬弃,不仅要面对凝结在古代典籍中的文化,还要开发蕴藏在地域民间的文化。
“一个民族的整体文化总是以一定的形式包括地域特征孕育的形式,化为一定的生命方式,并逐渐内化为某种独特的心理结构的。
这种心理结构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形成,也能相对恒定地保持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之中,它是民族文化、地域文化最内在的本质,最鲜活的灵魂,抓住了它,就能导读一个地域的文化,也能导读一个民族的文化。
”但同时周劭馨又有一种开放的态度,特别是对艺术形式,他主张“有容乃大”,他就说,“在文学形式上,不敢学习外国,不敢引进借鉴,固步自封,因循守旧,是没有出路的。
长期以来,我们满足于一个‘土’字,把一切‘洋’的东西不分青红皂白,都视为‘异端’,对外国的一些新的文学流派,不接触,不研究,不借鉴,一概当作‘腐朽没落’的东西拒于国门之外,这是我们的文学落后于人的一个重要原因。
”
三、评论要有诗意,又难免失之肤浅。
而要深刻,又很难赋予文采。
只有具备深厚的文化底蕴才能达到"深刻的诗意"”
评论家应当比作家更具备多方面的历史文化知识,更系统地对社会了解,更深刻地对现象判断的能力,然后才能给予作家更有效的帮助。
文学不是孤立的,它和美术、戏曲、建筑
等一切艺术形式都会发生关联。
文学批评往往从历史的、社会的、心理的、文化的、审美的广阔背景下,阐示创作的规律所在。
新时期以来,文坛进行了不同的探索试验,出现了不同形式的创作方式和风格“多元化”的现象。
但是,另一方面,在多元化创作的背后隐藏着迷乱和迷茫。
对此,周劭馨撰写了《关于形成新的创作规范的断想》等一系列评论进行探讨。
在他看来,一种创作方法能够取得成功,需要具备至少三种条件,一、消化能力强,包容性大,能够融汇多种创作方法的长处与优点,二、具备能最充分地反映和表现出当代中国社会生活和文化心理的能力,少有局限,三、作品既能切合读者的欣赏要求,又能提升读者的欣赏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