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笔下的女性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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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沈从文小说中的悲剧女性形象○汪羽旎(四川理工学院人文学院,四川 自贡 643000)[摘 要] “五四”对于女性来讲是一个特殊的时期,在新知识的冲击和封建礼教的压迫双重作用下,女性命运总是难以逃脱“悲”的结局。
沈从文笔下的女性,虽积极地寻求反对宗法男权,然而最终却又被迫服从于封建礼教;她们憧憬美好纯洁的爱情,然而往往又屈从于强大的习惯力量,以悲剧而告终。
她们的悲剧形象,具有那个时代鲜明的典型性色彩,我们在此探究她们的悲剧运命及其原因,具有文学史及社会学上的意义。
[关键词] 沈从文; 女性命运; 悲剧女性[中图分类号]I206.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610(2014)07-0082-02 对女性命运的探讨,一直以来既是一个充满争议同时又是比较受人关注的话题。
女性作为弱势群体,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是没有任何地位可言的。
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却要遵从“三从四德”。
可以说,在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中,女性是没有任何话语权,甚至可以认为是作为男性的附属品而存在的。
五四时期对于中国的历史而言是一个新的转折点。
“德”先生、“赛”先生文化如强烈的旋风席卷了中国大地,也影响了植入女性头脑中两千多年的“夫唱妇随”的传统观念。
在新知识、新文化的影响下,女权意识开始觉醒,她们迫切希望能得到解放。
而同时她们也面对着封建礼教的残酷压迫,无法找到出路,得到精神生活上的解脱,因而也就造就了这一特殊时期女性悲惨的命运。
文学大师沈从文的文学作品作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文学牧歌传说中的顶峰之作,受到人们的推崇,这位文学创作历程坎坷的文学大家,一直以来自称自己是一个“乡下人”。
湖南凤凰这一方神秘美丽的水土是沈从文先生文学创作的源泉之一。
在这乡村的牧歌式的绘画风格的抒情小说作品中,我们从这群淳朴的乡人身上看到了“生命”、“人生”、“人性”、“爱”、“美”这些生活中抽象的原则。
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是那沐浴着温润与和谐的水边小城,在那里蓬勃着人性的率真与善良,在人们面前展现出一个诗意的自然环境与人类社会。
2017.07文沈从文与孙犁笔下女性之比较○李文静摘 要:沈从文和孙犁都是现当代文坛上不可多得的善写女性形象的作家,沈从文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大都是湘西世界的缩影,孙犁笔下的女性形象是白洋淀等解放区新女性的代表。
首先,沈从文专注从女性苦难中体现女性的坚毅与沉稳,刚强与韧性,在赞美她们纯真质朴原始的同时更体现出深深的悲剧性与叹惋。
这种悲剧性是与其当时的社会环境、成长环境以及作家本人的性格特征密不可分的。
再次,孙犁眼中的女性都是有时代性和代表性的,她们乐观勇敢坚强,识大体顾大局,有男人的胆识和眼光,又不乏女性的柔美与贤惠。
孙犁笔下的女性形象时代感、政治意识比较强,是受解放新思想成长起来的一代人。
最后,从时代背景、社会环境以及作家的成长经验等几方面类比探究这两类不同的女性形象中的相似与相异之处。
关键词:沈从文 孙犁 女性形象 比较一、沈从文笔下的女性(一)神性之美沈从文笔下的人性世界中首先是神话世界,大量的民间故事和神话传说构成了他神话世界中的“爱”“美”“神性”。
比如《月下小景》描述的传奇爱恋,《神巫之爱》表达的奇异之美,再譬如常读常新的《媚金、豹子与那羊》,这些作品都以神话的视角传达出不同于现代都市文明的纯粹与唯美,通过那些瑰丽怪异的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让男女主人公身上的坚韧、顽强的原始生命力来反衬现代人身上无聊、庸俗、调侃的俗性与鄙性,堕落与沉沦。
这是作者思维想象中的另类世界,也是作者对当下现实的不满,对过去美好事物的留恋,对未来前景的真诚期盼。
《媚金、豹子与那羊》中的媚金是作者用心塑造的神话女性形象之一。
这是一个为爱执着、为爱牺牲、为爱痴狂女性形象,媚金因为误以为豹子爽约而选择自杀,豹子发现媚金自杀后也选择殉情来成全爱情,成全纯贞,成全纯粹。
这是一个凄美的苗族爱情故事,是一片纯净明朗的心灵园地,带给我们深深的震撼与反思。
媚金首先是一个漂亮美丽的苗族女性形象,她纯真、善良、清澈,和豹子因歌结缘,书中所描绘的干净纯粹的生活环境也是他们爱情的衬托与见证。
――沈从文小说中悲剧女性形象塑造【摘要】沈从文创作了大量的以湘西风物和人事为背景的小说,女性形象描写是湘西小说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小说中众多的女性形象既是美丽的,又是残缺的。
沈从文在颂扬湘西世界美好人性的同时,再现了湘西女性的生活状况。
众多悲剧女性形象的塑造,表现了沈从文独特的审美眼光,寄托着他的审美理想。
【关键词】沈从文湘西小说悲剧女性美丽残缺现代作家沈从文以他对故土湘西的深深爱恋的情结,用他的神来之笔为我们创作了大量的以湘西风物和人事为背景的小说。
浓郁的乡土气息,魅人的风土人情,是沈从文湘西小说的一大艺术特色。
正如沈从文在《〈从文小说习作选〉代序》中写道:“我只想造希腊小庙。
选山地作基础,用坚硬石头堆砌它。
精致,结实,匀称,形体虽小而不纤巧,是我理想的建筑。
这神庙供奉的是…人性‟。
”⑴湘西世界成了无世俗污染的“自然保护区”,成了现代人寻求安宁的精神殿堂。
在这座希腊小庙里,沈从文用流光溢彩的文字为我们塑造了一座座值得瞻仰的艺术形象,本文旨在对其湘西小说中几个具有悲剧性格和命运的女性形象的解读,阐述沈从文是要通过这种残缺的美来寄托他的社会理想。
沈从文的湘西小说中塑造的典型女性形象大致可以分为三类:美丽纯情的少女,如翠翠、三三、夭夭、媚金等;饱经磨难的家庭妇女,如萧萧、三翠等;因为贫穷生活所迫沦落到生活底层的妓女,如《柏子》中的妓女、《丈夫》中的老七等。
沈从文笔下写到湘西女性时,总是将无尽的爱倾注于笔端,所以,他笔下的女性形象都是美丽的,天生丽质、柔美如水、恬淡自然。
例如翠翠、萧萧、三三等,我们可以毫不费力地列举出一长串名字。
她们或温柔可人,或聪慧机灵,或勤劳纯朴,或稚嫩天真,或忠贞痴情,或悱恻缠绵……她们共同组成了绚烂多彩的女性群像。
她们不光具有外在的美,更具有内在的美,她们没有任何伤害他人的意识或行为,只凭借简单而执着的信仰生活着,是人性至善至美的化身。
她们的形象是美丽的,但大多数女性的命运又都是残缺的,当这些美丽善良的女性遭受打击和毁灭时,就给我们思想上带来强烈的震撼,我们不光会因为她们的美丽涌动喜悦,也会为这些美丽的毁灭而黯然神伤。
毕业论文论文题目:沈从文笔下的湘西女性形象分析姓名:张少祺学号:201001654546学习中心:运城专业:汉语言文学指导教师:郭敏二〇一二年一月毕业论文承诺书提示:根据北京语言大学网络教育学院论文写作的规定,如发现论文有抄袭、网上下载、请人代写等情况,毕业论文一律不及格。
同时取消学士学位申请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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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本论文所涉及的研究工作做出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注明。
签名:张少祺日期:2012.1.19北京语言大学本科生毕业论文评阅书教务处制北京语言大学本科生毕业论文指导记录表教务处制北京语言大学本科生毕业论文答辩记录表目录摘要沈从文塑造了一系列的女性形象,而作为自然女性的湘西女子形象是别具一格的,具有独特的研究价值。
其人性的善良和淳朴,其生命的朴实和纯真闪烁着别样的光辉。
本文从湘西女子的性格、生命力、爱情、命运以及作者采用的艺术表现手法,论述了沈从文笔下湘西女子形象塑造的特点。
关键词:沈从文湘西女性形象自然美生命沈从文笔下的湘西女性形象分析引言沈从文笔下的女性形象是中国文学史上独具一格的,他所塑造的女性形象从无知识文化的乡村少女到受过教育的新式女性,都具有人性美感和生命美感。
学者们一般把这些女性形象大致分为两大类,即自然女性和都市女性。
在自然女性这一系列形象中,湘西女子的勇敢、纯净、美丽令人赞美钦佩。
一旦面向湘西世界,作者的笔下总有一种诗意的柔情,他怀着无限的柔情和爱心构建了一个美好而又理想的湘西世界,湘西女子是这一田园牧歌世界中的灵魂。
湘西女子无论从外表到心灵,从感情到意志,都闪耀着爱、善、美的光辉,展现了特有的人性美、自然美。
这种健康、完善的人性正是他全部创作要负载的内容。
沈从文的“少女”形象与张爱玲笔下少女形象比较引言在沈从文和张爱玲两位大家的笔下,我们可以感受到两种完全不同的少女类型。
沈从文将人性美的基点构筑在湘西,对人性真与善的肯定和关注,集中体现在女性形象的塑造上。
沈从文的许多作品中女性都是绝对的主角,特别是他笔下的湘西少女更是被人们津津乐道,成为沈从文笔下最生动、最具魅力的形象。
而张爱玲是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上海红极一时的女才子,作为女性的她从女性本身出发,塑造了许多令人难忘的女性形象,并且颠覆了传统的女性描写,尤其是其中的少女形象,更是完全偏离了传统的美好,为我们提供了女孩的另一种范本。
一、自然纯美的湘西少女沈从文的小说给人一种迎面而来的清新感受。
尤其是他笔下的湘西少女形象,以一种超然物外的洁净之美带给人无尽的遐想。
她们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样清新动人,可以说这些天真纯洁的少女形象构成了沈从文湘西小说一道独特的风景。
她们的单纯,她们的执著,她们的恬静,她们的善良,都成为这个年代难得的风景。
也许只有在那个年代那片土地上,才有如此纯美的风景。
沈从文笔下的少女形象众多,有《雪晴》中的阿姐和巧秀,《贵生》中的会长女儿和金凤,《月下小景》中的女孩子,《阿黑小史》中的阿黑,有《三三》中的三三,有《萧萧》中的萧萧,还有《边城》中的翠翠以及《长河》中的夭夭。
这些湘西少女身上散发着一种自然素朴的风韵。
她们不着华丽、不敷脂粉,如自然长成的出水芙蓉;她们清纯恬静,待人真诚,爱人也被人爱;她们心灵纯洁,对爱情怀着一份朦胧和羞涩。
她们的品性纯净得脱俗,没有染上一丝杂质,蒙上一丝污垢,她们心灵清澈明亮,只凭一个单纯而真挚的信念生活,自由自在地流动着鲜活的生命,她们性情柔和又活泼,在生命的流动中编织着“爱情”之梦。
沈从文笔下的少女带给人最大的感触就是她们身上的自然纯真,不矫饰,生命中有一种蓬蓬勃勃的生机。
细细想来,他笔下的少女身上又有着不同的风致。
他笔下写得最传神的应该是湘西少女情窦初开,纯情羞怯的一面,而这又以翠翠为代表。
沈从文笔下质朴纯美的女性形象[摘要]:纵览沈从文的小说,可以看到他笔下的一系列女性形象中,既有纯清稚嫩的少女,又有饱经生活磨难甚至沉沦到生活底层的少妇、妓女,其人性的善良与纯朴总闪烁着别样的光辉。
本文重点通过列举事例论述了沈从文笔下质朴纯美的女性形象及与湘西地理环境和风俗人情的关系。
[关键词]:沈从文质朴纯美女性形象沈从文以其空灵的艺术语言,通过或含蓄或恣肆的描写手段,使一系列湘西少女各有情态,都有其独特的审美价值,成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沈从文被称为描写少女的圣手,寥寥几笔,眉颊神态,纤毫毕现,就构画了恬美纯情的女性形象。
在沈从文的小说里,我们可以看到,他塑造了许多士兵、水手、军官等男性形象,其间固然寄托着他的人性理想。
但真正光彩照人的,还是他笔下出现的一系列女性形象,既有纯情稚嫩的少女,又有饱经生活磨难甚至沉沦到生活底层的少妇、妓女,其人性的善良纯朴总闪烁着耀眼的光辉。
沈从文着意写少女,在他笔下,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像自小生长在溪边单纯而又任性的三三,单纯自然浑然不觉的小童养媳萧萧,温顺乖巧、多情执著的边城翠翠,谨慎心细、热烈大胆的像姐姐一样的阿黑,美丽大方、骄傲善良的夭夭……这一群少女犹如山涧的溪流,任情而动,她们天真无邪、纯朴善良的性格是那样相似,他们那份对爱的执著无不体现出一种美,一种向善的美。
但由于身世和具体环境的不同,她们又是各自有自己独特个性的人生形式。
无论是蒙昧的三三,自在的萧萧,还是执著的翠翠、阿黑、夭夭,她们平凡多样的人生历程中,都一样洋溢着生命的热情、自然和庄严。
她们没有经受过“文明”的污染,她们生活在善良朴素的人群里,自由自在地倘佯在青山绿水之间,保留了天性中最纯良天真的一部分。
平时,也几乎没有太多的想法,只要允许去赶一场热热闹闹的集、看一出社戏、买个红头绳、换条扣花绊的新围裙、在老兵满满家里重逢久别的三哥、见到辗房旁的鱼聪明地脱出鱼钩逃了命……也就十分快乐了。
沈从文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塑造作者:陈怡洁来源:《牡丹》2017年第11期沈从文的作品中,成功地塑造了很多男性形象,这些男性形象多被寄托了崇高的理想信念,但是,能够给读者留下深刻印象的却是那些女性形象,她们朴实无华却又彰显着独特的人性光辉。
沈从文作品中对于女性的刻画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其一为少女形象;其二为妇女形象;其三为妓女形象。
笔者主要从这三方面着手,对沈从文笔下的女性形象进行剖析。
一、湘西少女形象塑造沈从文作品中关于少女形象的刻画主要表现在对湘西少女的描写,在其作品中,这些少女多纯洁、热情、善良,她们不是一个个单独的个体,而是一群,她们生活、成长在自然环境优美的湘西地区,与绿水青山相伴,其内心保持着最纯真、朴实的一面。
沈从文笔法含蓄,但作品中的人物形象充满对生命的挚爱,其中比较经典的有:翠翠乖巧多情、夭夭骄傲善良,小童养媳萧萧单纯自然,这些人物形象也是对当地民俗风情的展示,最为经典的属《边城》中的翠翠。
《边城》中描写了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与以摆渡为生的爷爷相依为命的翠翠遇到了傩送,并被其深深吸引,而与此同时,傩送的哥哥天保也喜欢上了翠翠,最终翠翠选择了傩送,天保为了成全翠翠的爱情离开了家,不幸遇难。
而傩送决定去找天保,只剩下翠翠孤独的等待。
最后,爷爷也离世了,翠翠依然守候在渡船边,等待着那似乎永远不会再回来的爱情。
文中极力构造了一个风情优美的境地,而这种境地又与生活在其中的人物的美好心灵融为一体,其中散发着边城中的人性美。
沈从文笔下的边城不仅仅是现实中的桃花源,更是作者理想的寄托。
边城中的自由、自主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和谐体现了其对于人生文化信念的寄托,也体现了其对世界的一种期望。
作品中的湘西少女形象纯洁、善良,她们没有接受现代教育,所以在浊世中保留着最为纯真的一面,其中,在自然环境下长大的翠翠就体现了人性的单纯,对于爱情的坚持和执著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另外,沈从文笔下的湘西少女多对于美好生活和爱情充满向往,这些追求中没有掺杂物质成分,仅仅是追求自己内心的选择,这是当前这个物质社会中所缺乏的东西。
谈沈从文笔下人物形象的独特之处作者:王芊斯来源:《青年生活》2019年第13期摘要:沈从文是中国现代文坛独特的一位作家,他一生执着于对人性的追求。
在沈从文塑造的一些列湘西女性形象中,其人性的善良与纯朴总是闪烁着别样的光辉,她们寄托了沈从文独特的人性理想和生命诗学,从湘西女性“美丽”与“哀愁”的人生中可以看出沈从文文学创作的独特之处。
关键词:湘西女性、人性、爱情每一位阅读过沈从文作品的的人,都会被他笔下所描写的神奇的湘西世界所吸引。
对沈从文而言,“湘西,是沈从文创作的主要源泉,是沈从文人生情感的生发与寄寓之所,同时还与沈从文人生观、价值观的形成密不可分。
”这块流传着楚地精魂的边城世界是他的精神的家园和梦的依托。
纵观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真正吸引读者的不是它奇异的自然风光和风俗民情,而是生活于其间的湘西儿女。
那些多情的水手、质朴的农夫、勇敢的士兵等男性形象,固然寄托着他的人生理想,但他真正写的精彩的,却是他笔下的一系列的湘西女性。
一、沈从文笔下女性形象的刻画在沈从文的笔下对于女性形象的刻画主要包括三个方面:对于少女形象的刻画,对于妇女形象的刻画,还有就是对于吊脚楼中的妓女的刻画,沈从文在这些女性的身上赋予了她们独特的人性光辉。
沈从文作品中对少女形象的塑造主要体现在对湘西少女的描写上,在沈从文的笔下,这些善良的少女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这些湘西少女在自然的环境中生长,她们在湘西青山绿水间徜徉,保留着人性中最朴实和最天真的一部分。
沈从文用含蓄的笔法给这些湘西自然生长着的少女注入了满腔的热爱。
乖巧的、多情的翠翠,谨慎细心、热烈大胆的像姐姐一样的阿黑,美丽大方、骄傲善良的夭夭,单纯而又任性的三三,单纯自然、浑然不觉的小童养媳萧萧,这些形象都洋溢着生命的纯洁、热情和自然。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边城》中的翠翠,翠翠跟着爷爷以摆渡为生,她生活得无忧无虑。
当她遇到了傩送之后就被深深地吸引了,但是傩送的哥哥天保也爱上了翠翠,并且找人来提亲,在两份爱情中翠翠选择了老二傩送,老大天保为了成全傩送,翠翠的爱情离开了家,却不幸遇难,傩送决定去找天保,只留下翠翠一个人在孤独地等待傩送的回来。
沈从文《边城》中翠翠人物形象简析璞玉浑金,玲珑剔透——沈从文《边城》中翠翠人物形象简析上海市金汇高级中学范雅君“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
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
人又那么乖,如山头黄麂一样,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
平时在渡船上遇陌生人对她有所注意时,便把光光的眼睛瞅着那陌生人,作成随时皆可举步逃入深山的神气,但明白了人无机心后,就又从从容容的在水边玩耍了。
”(注:教材为“就又从从容容的来完成任务了”)——选自高中语文第一册《边城》翠翠是一个“美”女!这种“美”,有别于中国传统审美习俗中的“肤如凝脂,腮如新荔”,翠翠的肤色是“黑黑的”,是健康的;翠翠的眼睛也有别于《诗经》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顾盼生辉,而是“清明如水晶”,是纯净的。
疏朗几笔的肖像描写,你的眼前仿佛立着这样一个美女:璞玉浑金、玲珑剔透、健康明丽,你由衷地赞叹:真美啊!然而,这种“美”还有更丰富的内涵,请看接下来的两个比喻:“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如山头黄麂一样”,前一个比喻,意在突出翠翠的天真活泼,后一处比喻意在彰显翠翠的善良纯真。
仔细思考,作者为什么青睐于动物作比?读到“小兽物”三个字,你可曾联想起中国古语“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当然,不仅仅如此,还因为“小兽物”“山头黄麂”喻示着原始的,未经开化的朴质,因为这里是湘西边境,是茶峒古城,古风犹存。
当然,翠翠的纯净自然、健康明丽,最根本的成因还在于作者两次强调的“长养”,因为自然的养护,才有了翠翠的健康成长。
翠翠生活的世界是简单的,是纯粹的,她是如何看待外部世界的呢?“平时在渡船上遇陌生人对她有所注意时,便把光光的眼睛瞅着那陌生人,作成随时皆可举步逃入深山的神气”,这一句和前面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相映成趣,是一个单纯自然的人在面对外部陌生的世界时本能的反应:犹疑、谨慎、提防,这是人之本初的自然属性。
简论沈从文笔下的女性形象摘要: 中国的文学史中国的文明史一样漫长而光辉。
从古到今连绵一幅美妙的画卷,塑造了形形色色的鲜明人物形象,这里面自然也不乏女性主角的出现。
不同作家塑造了不同的人物,也塑造了不同的女性。
沈从文作为一个现代作家,而且是一个乡土味很浓的现代作家,受社会发展及自身思想趋向的影响写出独一格的女性人物。
她们多是不喑世事的乡间少女,美的质朴自然,天性温柔善良,如清水般晶莹剔透.她们幻想爱情而又不敢大胆去爱,处于一种朦胧的情感状态,也正因此而命运坎坷。
关键字:女性形象自然美朦胧京派湘西中国文学发展到30年代,呈现出了一个新的繁荣期,各种派别、各种创作潮流共生共存,相互竞争,构成了此时文学的丰富内容。
在这些纷繁复杂的大场面中有一个派别格外引人注目,它不同于那些声势浩大者,而是以含蓄、淳朴,同时带有浓厚的文化气息的特征,以一种沉稳、儒雅的面貌与其他派别鼎立,这就是京派,代表人物是沈从文。
沈从文以特有的乡村气息,诚实宽厚的审美情感来创作作品,成为“京派小说的领衔者”。
他的作品主要取材于湘西,那里是一个给人特殊感的地带,或许这也是由于沈从文的影响吧?不过那确实是一个有原始风味的与文明隔绝的区域,所以它保留了乡村的淳朴、自然,也有落后。
湘西是沈从文的故乡,这一点他终生难忘,所以他终生都在书写。
他写那里的景物,如大山、大河、吊角楼,也写那里的人物,如农民、士兵、水手,在这一系列形象中,对女性或者是年轻女性的书写格外引人注意。
我们就来看一下这些湘西少女的形象特色。
一、柔美如水,自然质朴沈从文所描写的较为鲜明的女性形象主要体现在《边城》、《长河》、《萧萧》、《三三》等作品中。
当然,在其他一些作品中也有出现,不过以这几部最为突出。
当我们读完《边城》以后,眼前都会浮现出一个农村女孩的形象,而且感到她是温柔的、可爱的,她就是翠翠。
其实,除了翠翠以外,三三、夭夭,甚至那个最不懂事的萧萧都是如此的。
沈从文所塑造的这些女子,全是来自农村的底层社会,她们所生活的环境往往是闭塞的,与外界的交流甚少。
外面的新的思想方式,生活方式几乎全被关在外面。
这就使的这些少女性格的质朴,使她们保留了更多的自然的东西。
我们从具体角度来看一下:语言。
语言是一个人性格的体现因素之一。
从人们的说话的语气、内容是可以断定一个人的性格的。
同样,沈从文笔下的姑娘们也她们朴实的语言表达了她们淳朴的性情。
《边城》里的翠翠,语言描写不是太多,其他作品也是如此。
但寥寥几句却都有鲜明的个性。
作品中所出现的翠翠所说的第一句话是:“狗,狗,你做什么!不许这样子!”这是在写端午节时划龙舟敲大鼓的声音传的很远,大黄狗听到后,一幅躁动的样子。
显然,翠翠在训狗,但又不同于一般人的训法,一般的训狗往往是人对狗的训斥,把狗当作一个动物,一个低于人的动物来训的。
而翠翠显然不是这种心态,她的讲话方式好象是在面对一个与自己地位平等的人,一个不听话的“孩子”,那样,这表明翠翠是爱这只狗的,她是有爱心的。
小姑娘的善良由此可见一斑。
作品中还有一段对话,是翠翠与二老的。
当时二人还未相识,二老问:“是谁人?”翠翠答:“我是翠翠。
”接着又问:“翠翠有是谁?”又答:“是碧溪撑渡船的孙女。
”在此处,无论是问者还是答者,都是那么坦然,那么直接没有任何弯子,也没有任何防范。
当别人问起时,直接回答:“我是翠翠。
”而不是像外面人那样用狐疑的神态反问一句:“你管的着吗?”着又进一步描画出翠翠的心无城府,单纯、自然。
而且那句“我是翠翠”就象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的答语一样简单。
如果是我们也许回自己想到,谁知道你是哪个翠翠?但翠翠不这样想,因为她单纯。
除了这一类之外,还有骂人的话。
作品中有一处说翠翠误会了二老,便骂到:“你个悖时砍脑壳的!”此处是小姑娘误认为别人侮辱她,急了眼冒出如此一句狠话。
可见,小姑娘的语言是随心情而出口,可谓“随心所欲”,毫无心计。
出了这些内容上的特点之外,细读《边城》,我们回发现作者在描写翠翠的语言时,几乎都是单句的,没有很长的语言。
这一点实际上显示出翠翠是一个少言寡语的少女,平时应是很文静的。
另外,无论是《长河》里的夭夭、,《三三》里的三三,还是《萧萧》中的萧萧,语言都具有这种特色。
外貌。
除了语言上的特色之外,在任务的外貌方面也可以看出她们的淳朴。
其实每个人的形象和她的外貌之间都是有一定内在关系的。
就象是大家闺秀往往身着高贵,文雅秀气;而交际场上的女子多赶潮流,个性张扬.这是一群山村姑娘,她们的样子则又在显示出她们的性格。
《长河》中夭夭姐妹出场时,有一段简单描写:“河边又来两个女子,一个年纪较小的,下巴子尖尖的,穿了见葱绿布衣,月蓝布围腰,围腰上还扣朵小花,用手指粗银链子约束在背后,链子尽头还系了两个小小银鱼坠子,一条辫子盘在头上,背个小小细篾竹笼,放了些干粉条同印花布。
一个年纪较大的,眼睛大,圆枣子形脸,穿蓝布衣印花布裤。
”我们先看这一段中的衣着描写:葱绿布衣,月蓝布围腰,蓝布衣印花布裤。
色彩是淳朴的蓝色,淡雅、幽静。
与乡下农村那种蓝天绿地的大环境是融合一致的。
这不是自然又是什么呢?这与纸醉金迷的城市中那些五颜六色的绫罗绸缎是绝对不同的。
再看她们的长相:下巴子尖尖的,一条辫子盘在头上,眼睛大,圆枣子形脸。
大眼睛,粗辫子,厚实的圆枣子形脸,不同于城里姑娘的柳眉细眼,处处彰显着自然所赐予的原始状态,给人一种健康的感觉,更有活力,更有生命力。
虽然作者没有直接写她们的肤色,相信她们肯定不同于那些“肤如凝脂”的城里人,皮肤应是黑色的。
但是这些却不影响她们的美,她们是美的,只不过不同于那些装扮者,她们的美是本色的,是由内而外的。
在这里应该加以说明的是沈从文在作品中很少直接描写这些少女的外貌。
《长河》中这种描写不过一两处,而其他,如《边城》、《三三》,甚至《萧萧》当中几乎没有。
作者把大量笔墨全花在环境与心理的描写上,从一个侧面想我们展示了一个又一个美丽的农家少女,这是作者的技巧,但也更显出了这些女子的含蓄之美。
勤劳。
除去语言和外貌,这些姑娘的勤劳也说明了她们淳厚的本色。
《边城》里的翠翠,终日与爷爷共同摆渡,风雨无阻;萧萧作为一个童养媳,由开始十二岁的绩麻、看护丈夫,到十五岁绩麻、纺车、洗衣、看护丈夫,还要打猪草、浆纱、织布,几乎成了一个劳动力。
夭夭姐妹也不是养尊处优之辈。
劳动是农村姑娘不可避免的一面,它使她们的皮肤变黑,也不能穿华丽的衣服。
但同时,它也塑造了她们,使她们有一种健康、淳朴的美,还有一颗单纯的心。
这些姑娘们是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她们单纯,朴实,自然,所有这些又给了她们另一个特征,那就是——温柔。
当然她们的温柔并非同那些“文明”女性那样多半是人为的,她们的温柔是内在的,与生命共存的,象水一样淡雅却很真实。
二、爱情朦胧,命运可悲沈从文笔下的这些农村姑娘全都处于情窦初开的年龄,对感情已经有了一些知觉,但由于她们毕竟生活在闭塞的农村,封建落后的思想使她们羞羞答答,不敢做甚至不敢过多地去想。
这就造成了她们对爱情的朦胧感,动了心,却不能大胆地去行动,最终酿成悲剧。
《边城》所述的是一个掌水码头团总的两个儿子同时爱上一个翠翠的故事。
团总的两个儿子分别叫天保和傩送,又按长幼分别被称为大老、二老。
这是两个十分出色的年轻人,“都结实如小公牛,能驾船,能泅水,能走长路。
凡从小乡城里出身的年轻人所能够的事,他们无一不作,作去无一不精。
”尤其是二老,除了“全能”人才之外,还有一副好长相,“美丽的很”,人称“岳云”。
翠翠是先与二老相识的,而且爱的也是二老。
那次见面很有戏剧性:爷爷把翠翠一个人留在了河边,天很晚了还不回来。
这时候河里游来两个人,一个就是二老。
他们在简单的对话之后,二老出于好意想让翠翠到自己家里去,没想到却让翠翠误会,被骂“悖时砍脑壳的”。
但后来翠翠知道了那个人就是名扬整个茶峒的“岳云”,她心里“又吃惊又害羞”。
也就是在这一刻翠翠暗暗地爱上了二老。
但她不能说,以为她是一个生长于农村的女孩子。
在两年之后她认识了大老,大老对她一见钟情,爷爷也有意此事,便说:“翠翠,假若大老要你做媳妇,请人来做媒,你答应不答应?”翠翠的答语是这样的:“爷爷,你疯了!再说我就生你的气!”表面看来这是小姑娘害羞,而且这也确是一个事实,但实际上这是与翠翠的内心相背的,因为在她心里深爱着二老。
但是她却不敢说。
一直再到后来听到传闻二老要与有碾坊的姑娘定亲,内心很不是滋味,却只有默默苦恼,不敢将心事吐出。
这样翠翠剩下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等待二老来找她。
但也许是命运的捉弄吧,二老按规矩给翠翠唱歌被爷爷当成了大老,待事实明白之后,二老却不再来了,因为大老死了。
二老误认为大老的死与翠翠有关,从此不再接近翠翠,一直到最后的悲剧结局。
其实在这整个事件里面,要想解决这一系列问题并不难,只要翠翠说句明白话,她到底喜欢谁,按照天保的为人,他绝不会再纠缠而主动退出,二老也回更自信地来追求翠翠,那样就会是个喜剧,而不象现在这么悲哀。
可以说这个悲剧,翠翠是应该负一部分责任的。
因为她的爱太含蓄,太朦胧,也太被动,结果误人误己,遗恨终生。
《萧萧》里的童养媳萧萧,对于爱的感觉比起翠翠来更加模糊,着是因为她年纪太小,给人做西服时只有十二岁,还是个女童。
她白天里象其他孩子一样贪玩,晚上有着儿童那种特好的睡眠,而且爱做梦。
到了后来,工人花狗诱惑她的时候,她虽然有了一些知觉,装出一副“我全明白”的样子,但实际上她仍处于一种朦胧状态。
花狗调戏她说“我全身无处不大”,她却“不大懂的这个话的意思,只觉的憨而好笑”。
正是由于这种模模糊糊、一知半解,她才被花狗所欺骗。
实质上即使到了后来,她生了儿子,做了婆婆,也没能最终明白什么是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悲剧,这一切全在她哄三岁的小儿子毛毛时的一句话可看出:“哪,毛毛,看,花轿来了。
……我们讨个女学生做媳妇!”这些女子的爱情悲剧原因应是多方面的,有社会的因素,也有人的因素。
从社会方面看,那种落后的传统心理、传统习俗是罪魁祸首。
沈从文所取材的地域是他的家乡湘西,着是一块处于川、湘、鄂、黔四省交界的地区,是一个被文明所遗忘的角落,外面的社会已发生了诸多变化,但这块土地却毫无知觉。
它仍在按照几千年来的传统方式运作,保留了过多的旧俗。
这对于文明社会的文明人来说的确很美,满足了他们的猎奇心理,但是对于生长于这块土地的人民来说却是悲惨的。
尤其是这些少女,心中有爱却不敢大胆表达,一切听天由命,媒人来介绍谁,就和谁有缘分,不管自己愿不愿意都不敢说,因为这是传统,是规矩。
就像《月下小景》中的男女主人公,为了反抗女人只同第一个男人恋爱而与第二个男人结婚的习俗,二人发生性关系,但为现实所不容,双双服毒。
在此处,习俗所充当的就是一把杀人的刀。
除了社会方面,人为的原因也不可避免。
在《边城》里面,几个人物其实都是悲剧原因的提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