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公民社会建构及其当代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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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中国社会思潮的历史演变及当代意义,文章格式要求规范近代中国社会思潮的历史演变及当代意义“社会思潮”是指一种社会发展的共同思维,在社会发展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近代中国社会思潮历史悠久,渊源深远。
在近代中国社会发展的各个时期,伴随着不同的社会思潮产生和涌现,对中国社会发展呈现多种多样的影响。
本文将从思想解放到实践自强,探究近代中国社会思潮的历史演变及其对当代社会的意义。
近代中国社会思潮的演变,可以从今天看非常清楚。
18世纪末,清朝终结,自由志士们发起了思想解放运动,开始了社会思潮的历史演变。
“新文化”运动,对抵制外来侵略文化的论断,成为这一时期的社会思潮。
20世纪初,激进的民族主义和资本主义思潮越来越强劲,中国走上了以近代资本主义为主导的社会发展道路。
中国共产党随后接受了马克思主义,新国民革命的社会思潮从此开始,为抗击帝国主义、实现以工农联盟和富强民主文明为主导的新中国社会建构而奋斗。
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领导人带领人民潮水般向前,社会发展出现空前的发展气息和繁荣景象。
从思想解放到实践自强,近代中国社会思潮经历了多年的演变,产生了对当代中国社会发展的重要影响。
可以说,这些历史思潮统揽着一个人,一个社会的变革的宏大念想。
首先,近代中国社会思潮形成的基本精神就是自强不息,坚持“革命”的观念,意指不息变革,永不休止的自我转变,伟大的斗争的再度发展。
其次,近代中国社会思潮也主张人民平权,追求自由、民主、博爱、公正,实现世界人民的共同繁荣,以及全民共享美好社会生活。
此外,社会思潮也注重社会关系的和谐,努力实现中央和地方合作,建立平等、友爱、互助的国家社会关系。
最后,近代中国社会思潮的出现,也为当代中国的社会发展提供了坚实的理论基础和道路指引。
综上所述,近代中国社会思潮的历史演变与当代社会生活息息相关,历史思潮造就了中国当下核心价值观——敬畏生活、强烈反对黑暗野蛮,力争实现社会公平正义。
如今,在社会思潮的指引下,中国社会每一位公民和每一个组织都具备了实现人生价值的动力,实现卓越目标的精神力量,为中国航船实现社会富强民主文明提供了推动力。
浅论中国公民社会建构的结构性要素中国公民社会建构的结构性要素是指在中国社会中,构成公民社会的各个组成部分及其相互关系。
这些要素包括社会组织、非政府组织、媒体、法律制度、社会资本等,它们相互作用,构成了中国公民社会的基本结构。
首先,社会组织是中国公民社会建构的一个重要要素。
社会组织包括传统的功德会、行业协会、宗教团体,以及近年来兴起的社会性组织、民间公益组织等。
这些组织通过自发组织的方式,为社会提供服务,并发表与公告。
其次,非政府组织也是中国公民社会建构的重要要素之一、非政府组织是指与政府无直接关系的、由个人或群体自发组织起来的社会组织。
在中国,非政府组织被特定为民间组织,包括民间自发组织、民间非营利组织、非法作用组织等。
这些组织通过各种方式提供社会服务,如环境保护、教育、健康等。
第三,媒体在中国公民社会建构中也起着重要的作用。
媒体是公民的声音平台,通过报道和评论,传递和影响社会舆论。
在中国,媒体包括新闻媒体、社交媒体等,它们不仅提供信息,还充当了社会监督的角色,推动了中国公民社会的发展。
第四,法律制度是中国公民社会建构的重要保障。
法律制度规范了公民行为,保障了公民的权益。
在中国,通过不断完善法律制度,加强司法体制建设,提高了公民社会的法治水平,保护了公民的权益。
最后,社会资本在中国公民社会建构中也是一个重要的要素。
社会资本是指社会关系和相互信任所形成的资源,包括社交网络、人际关系、社会信任等。
在中国,社会资本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促进了公民社会的形成和发展。
这些结构性要素相互作用,共同构成了中国公民社会的基本框架。
社会组织和非政府组织通过提供服务和发表言论,增加了公民社会的参与度和凝聚力;媒体通过传递信息和引导舆论,促进了公民社会的发展;法律制度提供了公平的规则和保护,维护了公民的权益;社会资本则为公民社会提供了资源和支持,推动了公民社会的发展。
然而,目前中国公民社会的建构还面临一些挑战和问题。
例如,依法合规的新兴社会组织发展缓慢,公益组织的注册和运作困难,媒体监管过严等。
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理论摘要:现代意义上的市民社会概念最早由黑格尔提出。
他在他在吸收前人思想的基础上,明确将政治国家与市民社会相区分开来。
将市民社会看作是私人利益的体系,认为个人是市民活动的基础,也重视在生产和交往中发展起来的社会组织的作用,认为市民社会依附于国家。
而马克思的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关系理论是对黑格尔相关理论的批判和继承。
马克思认为是市民社会决定政治国家,而不是政治国家决定市民社会。
本文将通过对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的概念进行分析,辩证分析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的关系,以及其对中国的现实意义。
.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的结构性关系。
(一)市民社会决定政治国家。
马克思指出:“家庭和市民社会本身把自己变成国家。
它们才是原动力。
可是在黑格尔看来却刚好相反,它们是由现实的理念产生的,政治国家没有家庭的天然基础和市民社会的人为基础就不可能存在。
它们是国家的必要条件。
马克思早期所确立的这一观点是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
它确立了市民社会与国家的基本关系,是理解马克思市民社会理论的基本出发点。
马克思坚决反对国家决定社会的观点,他通过艰苦的理论探索而建立了社会决定国家的历史观,从而为科学的研究国家和社会的基本关系奠定了唯一科学的世界观方法论的基础。
(二)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的二元化。
社会总体发展的一个重要前提是政治和经济的二元化,其实质也是社会和国家的二元化。
从社会发展的总过程来看,国家和社会的二元化是国家把权利(经济权利)逐步还给社会的一个重要阶段;从社会发展的内在机制来看,政治和经济相对分开,是政治和经济充分发展的前提。
(三)社会与国家的重新统一。
国家与社会的统一,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实质性内容,是从过程和结果的辩证关系中,揭示了人民群众参与国家政治的必要性,同时又揭示了国家自行消亡的历史趋势。
因此,马克思关于社会与国家的关系的理论,构成了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理论基础。
三.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理论研究对中国的现实意义市民社会研究于本世纪九十年代在中国学界展开以来,取得了一些严肃而认真的研究成果。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发展历程及其当代建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发展历程及其当代建构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形成起源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重要理念,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价值追求和精神指南。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从社会主义本质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出发,借鉴了马克思主义的普世价值观,结合中国的国情和历史文化,形成了现代中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1. 时代背景和需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形成,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背景下实现的。
新时代要求中国根据自身国情和时代特点,不断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步伐,因此需要有一套适应新时代要求的价值体系。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正是顺应时代需求而发展的。
2.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灵感中国历史上积累了丰富的思想文化资源,这些资源是形成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灵感所在。
中国传统文化中强调的"仁爱"、"忠诚"、"诚信"等价值观,在现代社会仍然具有重要意义;同时,马克思主义的普世价值观也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形成提供了重要理论支撑。
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发展历程1. 初步构建阶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初步构建阶段,可以追溯到改革开放初期。
这一时期,中国面临巨大的社会转型和价值观念变革,为了建立社会稳定、社会认同共识和价值共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初步构建具有重要开创性意义。
2. 价值观内容的充实与完善从1990年代开始,中国思想文化界积极探索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内涵和构建。
具体包括各类论文、研究成果、思想文集等。
3. 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2012年,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并强调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他指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人民全面建设小康社会、进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基本指导思想。
4.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不断完善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实践中得到了进一步的完善和发展。
公民社会与市民社会的区别作者:何华来源:《法制与社会》2011年第05期摘要公民社会(市民社会)是一个纯粹西方的话语,它与西方国家的政治、文化、历史紧密相连。
当前,中国理论界正在兴起关于国内培育公民社会的理论探讨和实证研究。
本文指出鉴于学术界对Civil society的不同翻译,结合中国的具体国情,细微的区分不同译名的“公民社会”与“市民社会”的内涵,对我国和谐社会的构建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公民社会市民社会政治权利基金项目:本文隶属河北省高等学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重点项目“马克思公民社会思想与当代中国公民社会建设研究”阶段性成果;本文隶属河北师范大学研究生科研基金项目“中国公民文化的特质及其培育问题研究”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何华,河北师范大学法政学院2009级政治学理论专业。
中图分类号:D0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592(2011)02-172-02不论是“公民社会”还是“市民社会”都是一个外来词,均译自于英语的Civil society。
Civil society的不同译名,代表了国内外学者对这个词的不同理解。
从政治权利方面偏好“公民社会”的用法,从经济方面偏好“市民社会”的用法。
一、公民社会不等于市民社会虽说“公民社会”与“市民社会”都译自于Civil society这一词,在实际运用中,有许多人也常交替使用公民社会与市民社会,认为公民社会等同与市民社会,只是翻译的名称不同而已。
但通过認真分析研究,公民社会与市民社会是有很大区别的,最基本的二者的起源就相异。
“市民社会概念以及在这一概念基础上所阐发的思想,属于近代早期西欧政治思想的范畴,是现代国家理性建构的起源,而不是现代公民社会理性建构的开端。
把当时政治思想家们所指称的市民社会或社会视为先于或外在于国家的存在,是对近代早期历史的误读。
至于把‘市民社会’等同于‘公民社会’,则不仅违背了基本的历史真实,而且带来了思想上的混乱”。
法治:社会转型时期的制度建构(四) 五 国家悖论 上文讨论中国的法律现代化运动,已经涉及近代以来国家在历次法律改革中的重要作用。在那里,国家每每以一个单纯施动者的面目出现:它规划全局、制定法律、建立机构、培养人才、实施法律,领导和推动法律改革。但实际上,这个主导社会变革的国家本身也是被改造的对象。建立新国家和建立新法律从一开始就是同一历史事件的两面,此二者之间的关系,实较表面上看到的更加复杂。
和法律现代化运动一样,中国近代以来的国家政权建设也是现代化过程的一部分,而对传统国家实行改造的要求,同样是源于传统与现代性之间的内在紧张。换言之,在变化了的世界格局中,传统的国家模式和社会结构已不再具有其固有的有效性与合法性,而必须加以改造以适应新的社会需求。
关于中国传统的国家模式以及国家与社会的关系,曾经有两种流行的看法。一种看法认为,中国传统国家实行是专制统治(所谓"东方专制主义"),根据这种看法,君主以一己意志号令天下,国家对社会享有莫大权威,个人则无自由可言。61[61]与之相反,另一种看法认为,传统社会中国家的能力十分有限,个人并不直接生活在国家之下,也很少甚至完全不接触国家法律;社会秩序建立在礼俗、习惯和其他传统权威的基础上,个人实际上享有相当大的自由。62[62]这两种见解各有根据,但都不具有充分的说服力。的确,中国历史上的君主并不为法律所限制,但那并不意味着他们能够为所欲为。同样,传统国家不同于现代国家组织,它对于基层社会的统治实际是建立在一种间接控制的基础之上。而在另一方面,个人虽然并不经常直接面对"国家",但他们也不是生活在没有国家和不需要法律的"社会"之中。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借助于上文曾经提到的法律现象来加以说明。 如前所述,传统的法律规则,与其说是人民的行为规范,不如说更象是发给国家官吏处罚罪行的指示。不仅如此,许多在现代法律里被视为基本和重要的事项,在传统的法律制度中或者付诸阙如,或者只有远非系统的规定。然而,这种情形并不一定表明国家与社会之间的截然分裂,相反,它可能表明传统的国家和社会之间存在着另一种结合方式,一种建立在国家与社会、法律与道德、公域与私域之间无法明确界分基础上的有机结合。这种结合的好处之一,是国家与社会直接分享同一种意识形态,法律的"不足"可以礼俗来补充,政治统治所需的成本可以降低到最小程度。63[63]但是,当中国在19世纪面临新的外部世界的挑战时,其原有社会结合方式中的长处立刻变成了短处。国家动员能力不足,社会凝聚力不够,财政税收制度不合理,等等。所有这些都使得当时的中国无法有效地应对外部世界的压力和挑战,而人们一旦认识到这一点,国家制度和社会结构便不可避免地成为"改造"的对象。从洋务运动、戊戌变法,到辛亥革命、新文化运动以及后来一系列政治变革与社会运动,我们可以看到一种不曾中断的建立现代民族国家的努力。这种努力不但包括根据现代模式建立一套新的国家机器,重新界定和划分国家职能,并且依据新的原则实行统治;而且包括调整和改造国家与社会之间的关系,把国家意志有效地贯彻到基层社会,使国家能够对社会实行全面的监控和动员;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它还包括对个人的改造,包括建立新的效忠对象和确立新的合法权威。64[64]而在此过程中,现代法律制度的引进和建立,实具有不可取代的重要作用。
中国公民社会建构及其当代意义作者:马俊峰来源:《唯实》2011年第11期作者简介:马俊峰(1969- ),男,甘肃张家川人,哲学博士,西北师范大学政法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哲学和政治哲学。
摘要:随着社会经济文化、政治法律思想的健康发展,国家共同体功能和作用的完善,公民社会建构在当今全球化的背景下显得非常必要和迫切。
正因如此,从共同体视角分析和探究中国公民社会建构问题,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上都具有非常重要的价值和意义。
关键词:共同体;公民社会;国家中图分类号:C19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1605(2011)11-0028-06古朗士在《古希腊罗马社会研究》中对氏族共同体做了深入研究,认为古希腊罗马原初的氏族共同体并非如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指出的由血缘关系构成,而是依靠宗教信仰构成,同一个氏族拥有同一个神,正是这种神把人们维系在一起。
因此,共同体是依靠宗教保护和维持的,而共同体的原则、习俗、准则和行政权则由宗教信念导出,在这个意义上,宗教就是构成氏族共同体的前提条件。
一般来说,在我国早期文明形成中,也并非是完全由血缘关系构成最初的宗族,而是“宗庙所在地成为聚落的中心,政治身份的世袭和宗主身份的传递结合,成为商周文明社会国家的突出特点。
尤其是西周,政治身份与宗法身份的合一,或者政治身份依赖于宗法身份,发展出一种政治与治国融为一体的政治形式和传统。
在文化上,礼乐文化成为这一时代的总体特征”[1]3。
一、中国传统宗法制与国家的关系陈来在《古代思想文化的世界》中对宗法社会给予了明确的界定,他认为,中国古代的宗法社会是一个描述性概念,“意指以亲属关系为其结构、以亲属关系的原理和准则调节社会的一种社会类型。
宗法社会是这样一种社会,在这个社会中,一切社会关系都家族化了,宗法关系即是政治关系,政治关系即是宗法关系。
故政治关系以及其他社会关系,都依照宗法的亲属关系来规范和调节”[1]3。
从陈先生后文的论述来看,他似乎从古朗士对古希腊罗马社会研究的视角重新审理中国宗法制,他借用李宗侗的话说,古代东西方的社会思想相似,因为古代希腊罗马的社会组织和信仰与春秋时代的中国社会类似。
[1]5这里,陈先生试图借用古朗士的研究方式克服中国学界传统的宗法制的研究和认识,特别是一些把宗法制看作是由血缘关系构成的并以此为基础建立国家的观点。
在陈先生看来:“在周代,虽然鬼神祭祀具有更加完备的系统,但在政治实践中已不具有中心的地位,政治实践领域的中心注意力已经开始转向人事的安排和努力。
西周的礼乐文化在本质上已不是神的他律,而是立足于人的组织结构的礼的他律。
六礼都是围绕着人的生命过程而展开的,这使得礼乐文化本身已经具有一种人文主义的基础。
礼乐文化所代表的文化模式,相比于殷商而言,神的色彩趋向于淡化,人文的色彩比较显著。
这是从西周开始萌芽而到春秋更为发展的人文思潮所以兴起的重要基础。
由于周代文化不是从自然宗教走向一神教,而周礼是从氏族习俗演化出来,原生的氏族文化转变为再生的宗教文化,独特地发展为具有伦理宗教意义与功能的礼仪文化体系,在其内部,人文性发展得到了很大的空间。
”[1]10如果说礼意味着一种秩序,那么,周礼就意味着建立一种政治秩序,而秩序本身则是从氏族习俗演化而来,这样,原初的礼便得到了延续,同时,也论证了殷周的礼文化诞生于氏族习俗。
这种由氏族习俗直接转化为后人所遵循的规范构成了中国宗法制独特的特征:氏族共同体与国家共同体奇妙地结合,国家成为权力、权威的象征,共同体成员必须服从国家,从而形成“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政治伦理关系。
根据古朗士的研究,希腊罗马国家出自宗教,宗教制度就是政治制度,依据宗教先建家族,后建城邦。
由于地理位置的缘故,希腊的商业发展使得氏族共同体很快瓦解,随后被城邦所取代。
城邦政治共同体的每一个人都能够意识到自己是共同体的公民,享有做陪审团成员的资格,享有城邦对外战争的决策权利,公民有义务提高自己的德行,以便更好地履行自己的义务;城邦必须保证公民自由,使之成为一个正义之人,城邦不对公民实施支配和压制。
这种共同体精神被传递到罗马,由罗马再传给西欧其他国家。
同时,城邦文化又催生了西方的民主制,并使之得以发展。
基督教发明了个人这个概念,每一个个体面对上帝都是平等的,个人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共同体对个体是一种束缚,信仰使得个人只对上帝负责,个人通过虔敬的祈求和忏悔获得上帝的恩赐和心灵的拯救,个人以对上帝的信仰抗拒共同体对人的肉体宰制和统治。
可以说,个人概念为个人主义和自由主义的产生提供了逻辑前提,又为市民社会商品经济的发展铺平了道路。
中国的宗法制则使国家共同体犹如氏族共同体一样,在维持社会秩序的基础上,只是强调农业经济,鄙视商业经济,从而无法从根本上瓦解氏族共同体。
相反,氏族共同体被融入到国家共同体中,国家利用氏族文化建构起自己的制度,最终结果不是个人的独立,而是众人对国家共同体的依附。
由于商业经济缺乏,个人意识无法确立,个人几乎都成为共同体的臣民,服从构成了臣民的美德,这种美德助长了国家对人民的压制、支配和统治。
国家是共同体利益的最终代表,君主就是这个利益的最高代表者,这就容易锻造出专制主义。
如韦伯所言,中国官方的国家祭奠就像其他地方一样,都只是为了共同体的利益而举行;祖先的祭祀则是为了氏族的利益。
[2]也就是说,中国的国家祭祀和祖先祭祀都仅仅是为了一个最高的整体,而与个人无关。
这种文化和制度无法催生民主,只能产生专制。
正如马克思所说的,这种自给自足的共同体农业和手工业高度统一,保持了稳定和持久,但由于村社的分散、孤立、信息不发达,又为凌驾于村社共同体的集权统治提供了基础。
杜赞奇在《文化、权力与国家》中对华北地区的农村发展状况做了深入研究,提出了关于华北乡村共同体的问题。
他认为,在华北农村,不论参加宗教仪式还是公共会议,都是以家庭为单位,由家长作代表参加,而非个人行动,其他家庭成员不能以个人身份参与或影响集体行动;除家长之外,其他家庭成员无权处理家庭财产;而乡村则被看成是具有高度集体认同感的内聚团体,在这个意义上,乡村被认为是共同体。
按照斯科特的看法,在共同体中,全体农民的安危应高于个人利益,村规则是通过重新分配富人的财产来保护集体生产。
日本学者引入“乡村共同体”概念是基于“大东亚共荣圈”的设想,认为中国农民已被资本主义思想腐蚀,从西方手里抢救保存原初的亚细亚式“合作共荣”价值是日本人的义务,只有日本人才能承担这个任务。
当自由派和左派日本学者在华北调查而未找到理想的农村共同体时,他们对将共同体概念强加给中国乡村的作法提出了批评。
这一批评虽与他们的战时思想有关,但在客观上有助于那些坚持“共同体”理论的人进行反思。
[3]杜赞奇的研究从社会学角度力图论证中国的乡村共同体是集体高于个人,个人在集体中的位置没有被充分凸显,这也是乡村共同体经济文化滞后的原因。
黄宗智对华北地区的一些乡村进行调查研究后发现,这些乡村共同体特性不仅表现在自耕农业为主和有较强的氏族组织,而且体现在进入20世纪之后他们以“自我封闭”来应对外部威胁;随着乡村土地越来越多地被村外人买走,共同体受到侵蚀,氏族和村庄组织便开始衰弱。
从黄宗智的研究中,我们看到,在中国乡村共同体中,集体意识占据重要地位,个人必须服从村社的安排,村社依据集体的宗教仪式如集体祭神祈雨等活动凝聚村社的人们;同时,这些活动具有社会和政治功能,能增强集体成员的认同感。
内聚的社会组织有利于抗击外来风险和侵蚀,消除共同体成员的不安全感。
谷川道雄在《中国中世纪和共同体》一书中通过对中国六朝史的研究,提出了“豪族共同体论”。
他认为:“六朝政治权利的基础说到底是编户,是包括贵族、民众在内的大小土地所有者。
这些大大小小的土地所有者,以有实力的贵族之家为中心团结起来,就形成了六朝的共同体。
即便如此,那些大土地的经营对这种共同体社会仍有着很大作用。
贵族实施振恤,是对大土地经营所蓄积粮食的发放;地域自卫时大土地经营之劳动者的奴客,是作为主家的直属部队而起作用的。
如此,贵族的私有财产为社会服务而被提供,被公共化,为共同体社会的维持做出了贡献。
”[4]这就是说,当贵族慷慨解囊赈济灾民放弃自己的部分私产时,这些行为能引起民众的感激,因此,民众拥戴贵族为他们的领导。
谷川道雄的“豪族共同体论”引起当时学界的激烈争论,特别是他从共同体视角理解中国中世纪历史发展的独特逻辑引来学界诸多批评,他的论点被称为违背马克思主义的反动学说。
20世纪80年代,他的“豪族共同体论”在海外引起强烈反响。
谷川道雄的“豪族共同体论”突破了在欧洲中心论立场上理解中国是停滞的抑或是发展的模式,试图以中国自身的发展理解中国历史,在这个意义上,谷川道雄从共同体视角对中国中世纪的历史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如果说文化是制度之母,一种文化塑造一种制度,一种观念造就一种世界观,那么,理性和信仰则构成西方文化的内在张力,这种张力的保持使得西方文化涌现出强大生命力。
理性催生自由、信仰催生平等,自由和平等的矛盾推动着西方文明源源不断地发展。
于是,在西方文化背景下产生了自由主义、共和主义、社群主义和社会主义,它们的政治理念和主张使西方政治制度呈现出千姿百态,这为许多政治家寻找最佳政体,为人们追求最美好幸福的生活提供了更大的空间。
回溯历史,可以看到,氏族共同体的彻底瓦解、城邦共同体的建立、公民德性的培养、公民概念的形成、个人概念的发明、市场经济的发展为现代国家的建立做好了铺垫,以社会契约为基础的现代国家的建立为资本主义的建立和发展奠定了基础。
对此,马克思在《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中做了一番考察,并论证了这一点。
马克思在考察了亚细亚式共同体和古代古典共同体之后,感到很失望,因为这两种共同体都无法发展出个人的独立和市场经济发展所需要的要素;只有日耳曼共同体才有幸具备了资本主义发展的要素,这使马克思感到惊喜。
于是,马克思在深入研究日尔曼共同体的过程中,论证了日耳曼共同体对个人独立、市场经济发展的重要作用。
其实,马克思考察这些共同体的目的是很明确的,那就是想要论证前资本主义时期哪些共同体可以发展出资本主义社会来。
马克思是站在资本主义立场发现和研究资本主义的产生、发展及未来的。
马克思之所以看重市民社会,是因为马克思认为在前市民社会个人是不独立的,而市民社会则锻造独立的个人,这为未来社会共同体(自由人联合体)的实现创造了条件。
在未来社会,首先,人是一个自由人;其次,人从理性上要求建立一个联合体;再次,这个联合体不对任何个人造成宰制和支配;最后,这个联合体不是一种无政府状态,不是一种无组织的、散乱的共同体,它是人们通过理性自愿构建的联合体,不再具有政治属性,仅仅具有社会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