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小说的艺术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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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小说的艺术魅力

主讲人:程瑞华

张爱玲的小说世界是一幅幅苍凉没落的风俗画,是一幅幅人欲横流的百丑图。张爱玲的文字有一种冷漠、傲然、惨淡和苍凉,可感可触,彻底而坚决,她用云端里看厮杀的傲然与冷漠静观俗世的故事,用敏锐而又冷酷的笔触描写生活的真实。我们将从张爱玲小说的语言特色、艺术表现手法、意象美、环境对张爱玲小说的影响及小说的女性人物形象等方面进行分析。

一、张爱玲小说的语言特色

张爱玲是晚清贵族后代,成长在封建官僚家庭与书香门第,四岁便开始接受私塾教育,深受古典文学浸染,幼年又跟着母亲学画画、钢琴,这使她一生对色彩、音符和文字都极为敏感,并且影响了她后来的文学创作。在她的小说语言中,除却多样的修辞,音乐美与绘画美这两大艺术也同样糅合其中。

1、多样的修辞

张爱玲就像一位语言炼金师,一个个离奇的象征,一串串断珠的比喻,一段段淡淡的描写都使得她的作品格外的美丽。她说自己喜欢素朴,认为她“只能从描写现代人的机智与装饰中去衬出人生的素朴的底子”,“用参差对照的手法写出现代人的虚伪之中有真实,浮华之中有素朴”,“不喜欢采取善与恶,灵与肉的斩钉截铁的冲突那种古典的写法。”从她的话语中看得出,这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子。

在《金锁记》里童世舫和长安的最后一次道别,“他穿过砖砌的天井,院子正中生着树,一树的枯枝高高印在淡青的天上,像瓷上的冰纹。长安静静的跟在他后面送出来。她藏青长袖旗袍上有着浅黄的雏菊。她两手交握着,脸上现出稀有的柔和。世舫回过身来道:“姜小姐……”她隔得远远的站定了,只是垂着头。世舫微微鞠了一躬,转身就走了。长安觉得她是隔了相当的距离看这太阳里的庭院,从高楼上望下来,明晰,亲切,然而没有能力干涉,天井,树,曳着萧条的影子的两个人,没有话——不多的一点回忆,将来是要装在水晶瓶里双手捧着看的——她的最初也是最后的

爱。”还有什么描写,能写出这种又疼又爱的微妙?还有什么描写,能如此美好又如此凄婉?还有什么描写,能让读者这样惋惜、心疼与不忍?那一树的枯枝,淡青色的天,穿旗袍的柔弱女子和那落寞难堪的青年男子,如剪影般定格在一片忧郁的灰灰的画面中,爱徐徐缓缓的消逝……说不完的美丽,说不完的忧伤,从字里行间弥散开来,濡得看书人也跟着变得安静与伤感。

在《红玫瑰与白玫瑰》里还有段经典之喻:“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就便是衣服上粘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红与白,蚊子血和明月光,饭粘子和朱砂痣,晃得人眼前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仿佛亲眼目睹了那时而明媚,时而恶俗的红与白,令人浮想联翩,不得不感叹,张爱玲的比喻太精了,有入木三分的功力。

2、音乐美

女作家苏青曾感叹说:“我读张爱玲的作品,觉得自有一种魅力,非急切地吞读下去不可,读下去像听凄幽的音乐,即使是片断也会感动起来”。对声音、乐感的恰到好处的运用,使张爱玲的文字有种销魂的力量。这里主要探究张小说中音乐场景的设置。

《倾城之恋》的开头有这样的句子:

“胡琴咿咿哑哑拉着,在万盏灯的夜晚,拉过来又拉过去,说不尽的苍凉的故事——不问也罢!”

小说结尾处再次出现了这段文字,复沓的乐音给小说笼罩了一层感伤的色彩,胡琴也化作小说里的角色,仿佛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悠悠然述说着往事,流苏和柳原的倾城之恋就是生命的琴弦上不经意间流淌出的一曲感伤的音乐。张爱玲像一位驾驭语言的舵手,指引着读者在她的文字间游走,领略其小说语言的无限音乐魅力。

在《金锁记》中,长安生命里仅有的两次快乐时光:上学和初恋,都因为七巧的干涉而早早的幻灭了,口琴,寄托了她的心中无尽的苦闷和哀伤:“长安悠悠忽忽听见了口琴的声音,迟钝地吹出了Long Long Ago——‘告诉我那故事,往日我最心爱的那故事。许久以前,许久以前……’这是现在,一转眼也就变了许久以前了,什么都完了。长安着了魔似的,去找那吹口琴的人——去找她自己。

这段婉转悠扬的咏叹出现的时候,它就在告诉读者,那些幸福美好的事物已经悄悄逝去,一种凄凉和惆怅的感觉也在读者心中暗暗滋长,余音难了。

3、绘画美

张爱玲喜欢画画,她曾为她的散文集《流言》绘制插图,所以,她在以文字描绘人物、故事与情景时,往往或刻意或不自觉地运用了一系列绘画的构图、线条和色彩。

这充分展示在张对小说意境的描绘上。在《金锁记》中,小说的开头即用了这样富有画面感的语言:

“三十年前的上海,一个有月亮的晚上……我们也许没赶上看见三十年前的月亮。年轻的人想着三十年前的月亮该是铜钱大的一个红黄的湿晕,像朵云轩信笺上落了一滴泪珠,陈旧而迷糊。老年人回忆中的三十年前的月亮是欢愉的,比眼前的月亮大、圆、白;然而隔着三十年的辛苦路往回看,再好的月色也不免带点凄凉”。

这一段描写的是一种时空、人事的沧桑变幻,却以月亮这一洁白的充满古典意味的意象,打开“三十年”这一时间概念在年轻人与老年人头脑中的不同印象。“铜钱大的”、“红黄的湿晕”、“信笺上”、像“一滴泪”,这是多愁善感,春衫犹薄的年轻人对他们未能经历的三十年前的模糊想象,而老年人记忆中的月亮是“大、圆、白”,这是往日的年轻人眼中的欢愉。这样,把抽象的幻化感具体为两幅有关月亮的图画,让读者在这可触可感的画面中,被隐隐的幻灭感所笼罩。

画面的设计固然为小说营造了意境氛围,小说中对人物服饰、情态、器具等也做了色彩斑斓的点缀,让小说永远处在一种夺目的气质之中,而这种夺目同时也紧扣着人物的命运与情节的铺排。张爱玲曾说她尤其钟情梵·高、高更等后印象派画家浓烈、鲜明的色彩搭配。在她的小说中,华丽浓艳的色彩词语比比皆是。在《第一炉香》中,她写薇龙走入梁家时:“薇龙一抬眼望见钢琴上面,宝蓝瓷盘里一棵仙人掌,正是含苞欲放,那苍绿的厚叶子,四下里探着头,像一窠青蛇;那枝头的一捻红,便像吐出的蛇信子”。

像“青蛇”的“苍绿”与“像吐出蛇信子”的“一捻红”形成了强烈的对照,有一种不可抵挡的诡异,暗示着纯良的薇龙的命运将陷入罪恶的控制之中。再如《红玫瑰与白玫瑰》中写骄蕊的服饰:

“穿着暗紫蓝乔其纱旗袍,隐隐露出胸口挂着的一颗冷艳的金鸡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