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堂早期散文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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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散文教学目的1了解“五四”散文的总体状况。
2掌握鲁迅、周作人、郁达夫、林语堂、冰心等作家散文的主要特点。
教学重点鲁迅、周作人、郁达夫、林语堂、冰心等作家散文的主要特点教学时间2课时教学步骤关于“五四”时期散文创作的状况,鲁迅在30年代曾经这样回顾:到了“五四”运动的时候,才又来了一个展开,散文小品的成功,几乎在小说戏曲之上。
这之中,自然含着挣扎和战斗,但因为常取法于英国的随笔,所以也带一点幽默和雍容;写法也有漂亮和缜密的,这是为了对于旧文学的示威,在表示旧文学之自以为特长者,白话文学也并非做不到。
这时期产生了鲁迅、周作人等散文大家以及冰心、朱自清、郁达夫、林语堂等诸多不同风致的散文名家。
一、《新青年》“随感录”作家群1918年4月《新青年》第4卷第4号起设立“随感录“栏目,专门刊发杂文。
稍后有许多杂志开辟“随感录”专栏以及其他“杂感”专栏。
它们各自拥有一批撰稿人,形成了颇有声势的杂文创作浪潮,进行社会批评和文明批评。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新青年》随感录作家群,他们大多是新文化运动的倡导者,其中有李大钊、陈独秀、刘半农、钱玄同、周作人等,而以鲁迅的杂文最具有代表性。
二、周作人与言志派散文(一)称周作人散文为言志派散文的原因:周作人最早从西方引入“美文”的概念,以后又形成了一整套的散文理论,强调以自我为中心,提倡言志的小品文。
◆小品文是一种寓有抒情意味和讽刺性的短小散文。
小品文的特点,主要是通过事实和艺术形象来表现思想内容,议论较少,叙述、描写或抒情成分较多,以幽默的方式和喜剧性的情节,活泼、轻松的语言,给人一种揭露性的笑,并使人在笑过之后,看到问题的实质,发人深思。
现在的小品文因内容的不同,一般有讽刺小品、时事小品、历史小品和科学小品之分。
小品文也是随笔、杂感等杂文的别称。
小品文中的讽刺小品,就是用幽默讽刺笔调,批判错误思想,抨击腐朽事物的杂文。
(二)周作人的散文的类型:有“浮躁凌厉”与“冲淡平和”两体。
林语堂生活的艺术引言林语堂是一位中国作家、翻译家,以及文化名人。
他在20世纪上半叶以他独特的文笔和思想深入人心。
他不仅是一位优秀的作家,还是一位生活的艺术家。
本文将探讨林语堂如何通过他的文字作品和生活方式彰显生活的艺术。
文字的艺术林语堂的文字以其深度和优美闻名。
他的作品强调清新简明,充满了哲理和对人性的洞察。
他在作品中展现了对生活的真实和深入的观察,以及对美的热爱和追求。
林语堂经常使用诗意的语言来描绘自然和日常生活的细微之处,使读者更加真切地感受到生活的美妙。
林语堂的散文作品如《职业与人生》和《人生的枷锁》等,向读者传达了生活的哲学和智慧。
他通过对社会现象和人类行为的深入思考,揭示了人生的意义和目标。
他的文字充满了对人性的理解和对幸福人生的追求,启发着读者思考和反思自己的生活。
生活的艺术林语堂不仅通过文字展现生活的艺术,他本人也是一个生活的艺术家。
他追求平衡和和谐,注重生活的品质和精神的满足。
他热爱自然和美食,喜欢漫步在花园中,欣赏自然的美丽。
他对艺术、音乐和文学有着浓厚的兴趣,不断地丰富自己的生活。
林语堂在他的著作中,强调个人品格的塑造和内心的提升。
他认为通过修身养性,培养良好的品质和行为,才能真正享受人生的美好。
他的生活理念和生活方式成为了他独特的艺术风格,也是他成功和享受生活的秘诀。
生活的艺术对我们的启示林语堂的生活的艺术给我们带来了许多启示。
首先,我们可以学习他的文字表达方式,努力使我们的写作更加优雅和有深度。
其次,他的生活方式提醒我们要重视个人的品质和精神的满足,在追求物质生活的同时,也要注重内心的培养。
最后,林语堂通过他的作品和生活方式让我们意识到生活本身就是一种艺术,我们可以通过热爱生活、追求美好和提升自己来创造一个更加美丽和有意义的生活。
结论林语堂是一位伟大的文化名人,他的作品和生活方式都彰显了生活的艺术。
他通过他的文字作品和生活方式向我们传递了对生活的热爱和追求。
我们可以从林语堂那里学习到许多关于生活的智慧和哲理,以及如何创造一个更加美丽和有意义的生活。
林语堂的创作体现出非常突出的幽默特征,他的散文幽默闲适,同时也有率性的一面,在平淡中见深长。
这与他倡导的“幽默”与“闲适”的是有密切的关系的。
的
散文则是冲淡中带幽默,幽默与冲淡的结合,创造出了他自己文体的自然与雅洁,体现出他一种极为雅致的文学风格。
下面是我读林语堂的《孤崖上的一枝花》和梁实秋的《雅舍》得出的一些感受。
相对于林语堂《孤崖上的一枝花》所用的率性,闲适,幽默的笔触,梁实秋的《雅舍》中的语言就比较质朴平白,淡定从容,诙谐生动。
雅舍其实并不“雅”,只是
因为梁实秋的随遇而安的达观的态度使他能洒脱的看待身边发生的种种事态,随缘的享受生活。
文章描写
从林语堂的《孤崖上的一枝花》和梁实秋的《雅舍》上的写法,我认为他们的散文都是具有幽默风趣的特质,只不过梁实秋的幽默特质及不上林语堂。
梁实秋的散文闲适,活泼,同时又具有平静,随遇而安的态度。
而林语堂的散文虽也是闲适的,但他又是比较率性的,行文中表现出来的相对比较张扬一些。
但是都我认为二人的文章都能够让人感觉到平静,闲适,和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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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堂的论语派小品散文
林语堂的论语派小品散文
30年代前期,文坛上曾风行过幽默小品与闲适小品,活跃了散文创作,拓宽了散文文体探索的路子,是现代散文发展史上的引入注目的现象。
推动这一风气的是后来被称为“幽默大师”的林语堂(1895—1976年)。
1932年9月,林语堂创办了《论语》半月刊,1932年和1934年,又先后创办了《人间世》与《宇宙风》商刊,都以发
表小品文为主,提倡幽默、闲适和独抒性灵的创作。
几种刊物都根畅销,并一度吸引过众多作家写稿。
经常为《论语》撰稿的就有林语堂、周作人、俞平伯、老舍、郁达夫、丰子恺、简又文、老向、陶亢德、邵洵美,等等。
鲁迅、茅盾也曾在该刊发表文章。
在《论语》、《人间世》的影响下,还出现过《逸经》、《谈风》、《西风》以及《文饭小品》、《天地人》等同类性质的一批杂志,更助长了幽默闲适小品的创作风气。
一时间幽默之风盛行文坛。
小品文创作还寻根问祖,经周作人、林语堂的提倡介绍,明末公安竟陵派所谓“独抒性灵”的小品尺牍,纷纷标点出版,历来为正统古文家所轻视的“信腕信口”的晚明小品,成了争相模仿的范文。
希望本文林语堂的论语派小品散文能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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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林语堂生平简介在美国华人文学界,林语堂的文学创作,从质量、成就和产生的影响等方面来说,至今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高峰。
他在美的文学创作向西方社会介绍一直遭误读的中国社会和东方文明。
下面是店铺搜集整理的林语堂生平简介,希望对你有帮助。
林语堂生平简介林语堂(1895年-1976年),中国现代著名学者、文学家、语言学家和发明家。
1895年出生于福建一个__家庭,父亲为教会牧师。
1912年林语堂入上海圣约翰大学,毕业后在清华大学任教。
1919年秋赴美哈佛大学文学系,1922年获文学硕士学位。
同年,转赴德国入莱比锡大学,专攻语言学。
1923年获博士学位后回国,任北京大学教授、北京女子师范大学教务长和英文系主任。
1924年后,为《语丝》主要撰稿人之一并在《语丝》上发表第一篇文章《论士气与思想界之关系》。
1926年,到厦门大学任文学院长,写杂文,并研究语言。
1927年任外交部秘书。
1932年主编《论语》半月刊。
1934年创办《人间世》,出版《大荒集》。
1935年创办《宇宙风》,提倡“以自我为中心,以闲适为格凋”的小品文,成为论语派主要人物。
1935年后,在美国用英文写《吾国与吾民》《风声鹤唳》《孔子的智慧》《生活的艺术》,在法国写《京华烟云》等文化著作和长篇小说。
1944年,曾一度回国到重庆讲学。
1945年,赴新加坡筹建南洋大学,任校长。
1947年,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美术与文学主任。
1952年,在美国与人创办《天风》杂志。
1966年,定居台湾。
1967年,受聘为香港中文大学研究教授。
1975年,被推举为国际笔会副会长。
1976年3月26日,去世于香港,四月移灵台北,长眠于故居后园中,享年八十二岁。
林语堂的感情生活烧掉结婚证书林语堂出生于福建龙溪(今漳州平和坂仔),婚前曾有两位恋人。
林语堂的妻子廖翠凤是他的第三位恋人。
廖翠凤是鼓浪屿的首富廖家的二小姐,而当二人拟订终身时,廖翠凤的母亲却有异议,说:“和乐(林语堂的本名)是牧师的儿子,家里很穷。
林语堂“语丝”时期散文摘要:作为“幽默大师”的林语堂,在二十年代,即“语丝”时期,主要身份却是一个激进的社会和文明批评家,同鲁迅、周作人站在一起,以“土匪”自称。
在《剪拂集》中留下他当时的思想轨迹,充满了叛逆与清醒意识,并且显露出日后“幽默”的苗头。
可以说,“语丝”时期是林语堂一生最富于战斗力的时期。
关键词:林语堂语丝匪气幽默林语堂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地位,是由他所提倡的幽默小品文奠基而成的,正因为这点,在许多建国后的文学史教材中,都将其作为批判对象。
其实,林语堂也并非一味追求幽默,在二十年代,即1924-1928年,他就以一个斗士的姿态出现在文坛上,那正是创刊于1924年的《语丝》最为辉煌的时期。
林语堂作为该社的重要成员,同鲁迅、周作人、孙伏园、郁达夫等人一起,为“语丝”任意而谈,泼辣幽默的文体作出重要贡献。
鉴于他与《语丝》的密切关系,我们可以把这个时期的作品称之为“语丝”时期。
在这个时候,林语堂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叛逆意识和激进思想,写下了大量有关社会批判和文明批判的文章,后来这些作品都收入《剪拂集》中,成为他一生曾为战士的光荣记录。
林语堂之所以会加入“语丝”社,大概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是社会政局。
二十年代,中国正处于新旧交替,正是黎明前最为黑暗的那段时期。
先是一九二四年,贿选总统曹锟下台,取而代之的是更为残暴的安福系段祺瑞政府;一九二五年,上海发生“五卅惨案”,紧接着,北京发生“女师大风潮”,由反对校长杨荫瑜发展为反对教育部部长、复古主义流领导长章士钊;三月十八日,在执政府门前发生了枪击示威群众,死伤两百多人的“三一八”惨案。
面对这些混乱的局面,深受基督教“人道”主义和西方“自由”“个性”影响的林语堂自然对封建军阀政府极为不满,而当时语丝社正处于群众运动的中心。
固然北京是“瘫痪魂灵的大公寓,魅魑同胞的大本营”,同时也是屡次天安门大会的历史地,是五四运动的起发点,是学生们和警察大战的故址,是三一八大惨案的屠场,是打狗运动的故都!……,北京就是学生领导群众干涉政治的唯一名城。
曹家楼之火焰,章行严宅里之喊声,天安门五花十色的彩旗,执竿抛砖新华门前之决斗,五卅运动冒雨赤足之游行,这是何等的雄壮。
国务院门前血肉的横飞,哈德门大街沿途的血迹、病院中的呻吟、北大一院的追悼会、北大三院的搜查、学生领袖的遗迹,这是何等的悲惨,所以舍不得北京者以此,所以恨他者以此”。
[1]作为北大教授,语丝社重要成员的林语堂,自然也不能不受其影响。
第二是自身的原因。
林语堂曾描述过他当时的心理历程:“说来也怪,我不属于胡适之派,而属于语丝派,我们都认为胡适之派那一派是士大夫派,他们是能写政论文章的人,并且适于做官的,我们的理由是各人说自己的话,而‘不是说别人让你说的话’。
(我们对他们有几分讽刺),这对于我很适宜,我们虽然并非必然是自由主义分子,但把《语丝》看做我们发表意见的自由园地,……”[2]从这段话可以看出,林语堂之所以没有加入《现代评论》派,而是成为《语丝》派的一员,主要是因为他的思想和志趣有别于胡适等人的“士大夫”派,而更接近于语丝诸子。
他希望:各人说自己的话,而不是说别人让你说的话。
可见她对于言论自由,有多么重视,后来他也说:“我喜欢语丝,因为喜欢语丝,乃天性使然”。
[3]从他加入语丝社的两个原因,我们可以得知,林语堂作为一个自由主义者,对黑暗专制的中国社会环境极为不满,希望能够争取言论自由。
为中国打开一个新的局面,所以,“语丝”时期的文章,也就不免带上了具有时代性的“凌厉浮躁”。
与感情相适应的,是这时期他的散文的内容,呈现两种显著的特点,一是“匪气十足”,二是“幽默笔调”。
一.匪气十足在“语丝”时期,林语堂时常以“土匪”、“傻子”自称。
在《谈土匪》一文中,有这么一段话:我们生于草莽,死于草莽,遥遥在野外莽原,为真理喝彩,祝真理万岁,于愿足以矣。
只不要投降。
”[4]。
很可以作为他那时的思想纲领。
翻开《剪拂集》,我们可以看到,他那时的作品,完全是按照这个思想纲领创作的,所作的批评相当广泛:有针对时事政治的,有支持学生运动的,有斥骂“名流绅士”的,有抨击国民性的。
无论哪一方面,都可见年仅二十八岁的林语堂,似乎要把他的全部精力都发泄到文字中去,字里行间,洋溢着蓬勃激情,匪气十足。
所谓“匪气”,林语堂自己作过解释。
“惟有土匪,既没有脸孔可讲,所以比较可以少揖让,少对大人物叩头。
他们既没有金牙齿,又没有假胡须,所以三层楼滚下来,比较少顾虑。
完肤或者未必完肤。
但是骨头不折,而且手足嘴脸,就使受伤,好起来时,还是真皮真肉”。
[5]概括起来,他的“匪气”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比较少顾虑”,即“直言无忌”;二是“真皮真肉”,即“不说别人的话”,“真情流露”。
一.“直言无忌”这一点。
在这时期,林语堂表现得极为明显,特别是在时事评论上。
他曾说:“当时,我在北平时,身为大学教授,对于时事政治常常信口批评,因此我被视为‘异端之家’……北大……之一激烈的教授”。
[6]在“五卅惨案”发生后,全国上上下下掀起反帝大风潮,一些评论家却大唱反调,大泼冷水。
著名地质学家、现代评论派成员的丁文江就曾说:“学生只管爱国,放下书不读,实上了教员的当”。
“我们应当谨慎,不要再闹学匪”。
“爱国讲给车夫听有什么用”。
“劝化一百个拉洋车的,不如感动一个坐洋车的”。
有些名流也有诸如“单靠感情不能救国”,“救国必先求学”,“罢课是自杀”,“中国弄到这地步,完全是知识阶段的责任”的论调[7。
]这些言论,倘是和平年代,固无大错;但在那个矛盾极为尖锐的年代,就不免起了“在当权者的刀下,颂扬他们的威权,并奚落其敌人来取媚”[8]的作用。
对此,林语堂直接给这些名流一击:“这回爱国运动,大家忙得手忙足乱,应接不暇,对外宣传,对内讲演,募款救济工人,筹划抵制外货,正苦无名流实在出力,实在做事,实在帮忙。
丁先生却仍然在旁说闲话,其实这种不负责任的闲话与不负责的高调,相差无几。
闲话、高调、空洞话、无用之话、无积极主张的话,其实则一。
”[9]最后,还鲜明地表达自己的意见:“迎合官僚与军阀的高调,是绝对而又绝对唱不得的。
”[10]两个“绝对”,锋芒毕露,反对情绪斩钉截铁。
在1925年的“女师大风波”中,林语堂一直和语丝社同仁站在一起,同情和支持女师大学生的斗争,后来他回忆说,“当这两个周刊(指《语丝》和《现代评论》)关于教育部与女子师范大学问题而发生论战的时候,真是令人惊心动魄。
那里真是一个知识分子发表意见的中心,知识分之活动的园地,那一场大战令我十分欢欣。
……”[11]据说,在语丝社同仁集会中,林语堂常常慷慨激昂地发表对此事的看法,紧紧跟随鲁迅、周作人这两员大将之后,作“急先锋”,以笔为武器,猛烈抨击现代评论派对“女师大”学生制造的谣言。
在《苦矣!左拉!》中,他斥责现代评论派中人,是“为私人作侍卫”,“替压迫人的鸟总长说话”、“为率领老妈子的刘百昭宣传”。
言辞激烈,字字见血,特别是一个粗口“鸟”字,更见得他的率直。
在《〈公里的把戏〉之后》中,他更是表示了对他们的极端蔑视。
“批他们嫌手脏,骂他们嫌嘴脏,做文章谈到他们又嫌笔脏”。
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厌恶之情溢于言表,流露于纸上,则是破口大骂,相对于同时期,语丝诸子的曲折含蓄,自是别有风味。
这样指着对方的鼻子大骂,林语堂还觉得意犹未尽,在文章末尾,又对他们首鼠两端的作为,作了一个总结性的直白批露,简直就是他们的“结案陈词”:“你要他们公然捧章,他们又不肯公然捧章。
他们说章士钊人格也是卑鄙,那么请你们做篇宣言文字演说好好的反对他,攻击他,你们又不肯。
你们说与青年是表同情,但是你们又要时带挖苦青年的口气;那么请你们爽爽快快地与青年丢开手明白站于与青年相反地位,像丁文江一样,你们又不肯,说你们的目的是求和平,那么女师大及女大学生感情本来很融洽的,只被你们讲坏了。
那么,你们是主张北大的人应当干涉到他校公理,然而半年前似乎又听到说北大的人不应管到女师大的事。
那么现在女师大倒也干涉得可以……”[12] 从上面的例子中,林语堂这时期的散文确实做到了直言无忌,而且态度极为勇猛,近乎于赤身上阵。
与论敌近身相拼,短兵相接,感慨激昂,抓住对方的弱点,放开手脚,大作文章,务必使对手再无反手之力,方才罢休。
他后来曾对自己的风格作总结:“我初期的文字,即如那些学生示威游行一样,披肝沥胆,慷慨激昂,公开抗议。
”[13]。
今人读起来,还能感到他文字中那种无顾忌,无避讳的锐气和匪气。
二,“不说别人的话”,即“有诚意”,在此时期的作品中,林语堂并非只是单纯的“骂街式”,而是寓理于骂,常常能发前人所未曾发的,多有警策之语。
如对现代派自觉或不自觉附和政府的行为,林语堂斥他们为“文妓”,说他们“卖尽机巧智能,以求利禄”,“与妓女之卖身求利同”,说:“这样的男子在中国新学界也不能说特别少。
许多新学界的人,一跨进某军阀的门内,就立刻可以‘以高等华人’自居,或提倡读经,或帮他们的主人逮捕学生,此与龚氏‘盗圣贤市仁义’之例正相符。
”[14]抓住这些文人与妓女相若的特点,进行讽刺,比较鲁迅斥骂现代评论派为“丧家犬”,更为犀利,更为直白,更为新趣。
还有针对现代评论派的“读书救国”的“高调”,林语堂也是能敏锐地看出,这种论调背后的实质:“我们须明白这种“勿谈政治”的高论,不是空空一个学理,是与政府的行为“互为表理”,有这种政府才有这种政治学,有这种政治学才有这种政府。
“……中华无论是什么国体,至少总不是民国,无论外交与内政,都不是我们国民所应谈的,更谈不到什么根据民意,所谓政治,即是政府诸公的所有物。
国宪可以由官僚制造,国民议会可以由官僚滥充,外交重案实可由官僚自控,甚至于官僚赴会议开会,小百姓的道路,可以随意断绝一个小时之久,在我们冒充“民国”已经忝为不怪的,但是既然连道路都不是百姓的,并且在家里楼上窥看的人尚要被警察厅长斥得不露头面,我们不能不怀疑今日之官僚,即前日之皇帝。
‘帝国’固然不存在,‘民国’二字亦是赘瘤。
”[15] 此外,“真皮真肉”还体现在真情实感,特别是在“三一八”惨案之后,由于林语堂时任女师大教务长,在惨案中牺牲的刘和珍、杨德群都是他的学生,所以他愤怒。
比旁观者来得更为真诚,实在。
当噩耗传来,林语堂与许寿裳,立即以校负责人的身份,领回尸体。
三天后,即三月二十一日,他写下了第一篇悼念烈士的文章,比之鲁迅的《纪念刘和珍君》(作于一九二五年四月一日)、周作人的《关于三月十八日的死者》(作于一九二五年三月二十二日),还要早。
在当时那种恐怖气氛的笼罩下,他敢于首先站出来,足见他的勇气和难以抑制的愤气。
在文章的开头,他写道:“……。
因为这三天以来,每日总是昏头昏脑的,表面上奔走办公,少有静默之暇,思索一下,但是暗地里已觉得是经过我有生以来最哀拗的一种经验;或者一部分是因为我觉得对刘杨二女士之死,是在我们最痛恨之敌人手下,是代表我们死的,一部分是因为我暗中已感觉亡国之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