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中国国际分工地位

2010 年第 5 期 总第 79 期
经济研究导刊 ECONOMIC RESEARCH GUIDE
No．5，2010 Serial No．79
浅论中国国际分工地位
李思阳
（北京师范大学 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北京）
摘 要：改革开放之初，中国结束了闭关锁国的经济政策，积极参与国际分工。在这一过程中，比较优势理论成 为了指导我国参与国际分工的理论依据，同时也为我国利用本国的国际竞争优势取得国际分工地位打下了基础。但 是，伴随着世界经济的迅速增长、各国生产力的大幅度提高，我国能否仍在经济全球化的大背景下保持着稳定的国 际分工地位，成为学术界探讨的热点问题。
重，两弊相权取其轻”的贸易原则，这种方式可以使发达国家 丰富的劳动力优势，并以此来吸引跨国公司的投资与生产，将
与发展中国家同时享受到国际分工带来的好处，并有效提高 本国作为产品的生产加工基地。第二种是以零部件的生产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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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劳动生产率。尤其是对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资源稀缺， 主的世界工厂，虽然它仍不能控制整个价值链的核心部分，但
出口一些技术含量较低的产品，但是这种贸易模式不利于我 的技术创新积极性。第三，在这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市场信
国产业结构的改善。我国目前仍在产业结构调整的进程中，目 息把握的多少往往会左右企业的生产决策，甚至影响企业的
标是逐步淘汰这些附加值较低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如果不改 命运。信息作为一种无形资源，可以和有形资产结合成为一种
H-O 模型，我国在煤炭、石油、纺织等资源密集型和劳动密集 升。
型行业具有比较优势，所以应该出口此类商品。我国虽然人口
（三）利用产业转移打开对外贸易新领域
多，但是劳动生产率并不高，这种劳动力的资源优势是否绝对
产业转移是把本国已经没有优势的产业向国外或其他地
显著并不一定，而且工资报酬低这些特点是否会随经济发展 区转出，把本国拥有优势的产业转入的经济活动。由于产业生
ρ 单位的资本。故 ρ 值愈大，质量愈高，所需要的资本就越多。 曲线”左端的企业借以获得高额利润的依据。正是由于我国企
所以对于任何质量的布产品，价格关系式为：
业的技术开发与创新投入低，技术创新能力不高，致使我国许
P（1 ρ）= C（1 ρ）= W1 + ρR1
多行业的关键核心部分依赖于外国，在一定程度上充当着跨
进出口规模很小，无法参与到国际分工中。
工厂”。世界工厂的最初含义是指某个国家的生产结果是向世
在 20 世纪 80 年代初，我国认清了当时经济的基本现状： 界其他国家或地区源源不断地提供制造品。世界工厂的形成
劳动力相对丰富，资本比较稀缺的特点，调整了对外贸易的战 不仅意味着这个国家或地区制造业的庞大规模，也显示了这
而逐渐减弱也是一个质疑的问题。
命周期的客观存在，发达国家便通过国际贸易等方式将本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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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衰退期的产业向外转移。此外，世界经济发展的一般规律 表明，工业化阶段的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是制造业，但是进入 后工业时代之后，服务业会成为经济发展中重要的一部分。统 计数据表明，在发达国家中，服务业增加值所占 GDP 比重已 经超过 70%。在中国，制造业经过几十年的迅猛发展，已经比 较成熟。我国的第三产业虽在近年来也有飞速的发展，但是发 展水平还是较低。现代服务业的特征被概括为“三高”，即高人 力资本含量，高技术含量和高附加增加值。现代服务业也是发 达国家最具有竞争优势的产业。承接国际服务业的转移，可以 为我国服务业的发展注入资金并给服务业的发展开辟新的技 术来源。这样；不但扩大了我国对外贸易的领域，促进了产业 结构的升级，还推动了我国产业链向“微笑曲线”右端延伸，提 高我国在国际分工中的地位。
三、提升国际分工地位的有效途径
公司手中。伴随着国际分工的日益细化，许多大型国际制造企
（一）在 OEM 中寻找机遇
业纷纷将生产等附加值比较低的环节外包，即使利润较低，在
充分发挥和利用中国现有的优势是为本国在国际分工中
生产环节上各国之间的竞争也是很激烈的，虽然在 OEM 生 占有一席之地的重要基础，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中国要一直依
P（2 ρ）= C（2 ρ）= W2 + ρR2
国公司的“打工仔”。所以，在提高我国在产业价值链地位过程
字母下的数字表示两个国家，W 表示劳动力的工资，R 中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从边缘化技术向核心技术发展。历史表
表示特定资本的报酬。假定 W1>W2，并同时有 R1<R2，则可以 明，也只有依靠科技创新才能保持企业的持续发展，在经济危
年份 总和 日本 韩国 美国 东盟 1992 0.1422 0.0229 0.0057 0.0139 0.0072 1995 0.1483 0.0329 0.0145 0.0155 0.0100 2000 0.2017 0.0379 0.0221 0.0206 0.0207 2003 0.2182 0.0380 0.0265 0.0166 0.0247 数据来源：联合国 comtrade 数据库 资料来源：《中国出口贸易中的垂直专门化与中美贸易》
略，很大程度上矫正了之前扭曲的产业状况。从社会分工的角 个国家或地区对外贸易的能力。但是，之后世界工厂根据不同
度来看，比较优势将国际分工从之前的绝对成本差异推广到 国家所处的国际分工地位而又被划分为三个层次：首先是来
比较成本差异，国家之间进行优势互补，实行“两利相权取其 料加工型的世界工厂。它主要依赖于发展中国家的廉价而又
W1 + ρ'R1 = W2 + ρ'R2
等。根据新生产要素贸易理论，以上这些新要素对贸易分工格
可得出： ρ'=（W1-W2）（/ R2-R1）
局都有很重要的影响。首先，在科技创新的过程中，创新成果
这样将两国生产其他质量布的单位成本差异为：
是在科研人员的素质水平上产生的，人才的能力水平直接影
C（2 ρ）- C（1 ρ）=（W2 +ρR2）-（W1+ρR1）
是结合当时的国情来看，我国钢铁类金属总量并不富余，这种 超过了 90%，加工贸易约占整个贸易的一半，在中国的出口
政策不但浪费了资源在劣势产业上，而且会制约优势产业的 贸易中占有很大的比重。中国的工业能力特别是制造业的能
发展。这也是严重违反比较优势的发展战略，所以当时我国的 力十分突出，所以有一段时间许多专家学者将中国称为“世界
响了技术的创新水平。所以我国应该增加教育的投入，政府除
=（W2-W1）（ρ-ρ'）/ρ' ———————————（*）
了要提供稳定的宏观经济环境，还要提供再教育和科技领域
由（*）式，国家 2 生产的布产品要想有比较优势,满足 C2 的投资以克服知识壁垒。在进一步增加对基础教育投入的同
（ρ）< C（1 ρ），在 W1>W2 的条件下就要 ρ<ρ'，所以，人力资本禀 时，也要保障在前沿性基础研究中的必要投入，以培养和保存
世界制造业转移的重要基地，“Made in China”也被越来越多
收稿日期：2010-01-12 作者简介：李思阳（1990-），女，黑龙江哈尔滨人，学生，从事金融、证券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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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熟知。21 世纪初，中国企业大多已采用 OEM 的制造方式 来扩展对外贸易，即只有产品生产在中国，其他都掌握在跨国
生产技术落后，但是劳动力充足而且成本低，就可以充分利用 是相比第一种它拥有部分的生产技术。第三种是具有独立的
比较优势，生产劳动密集型等初级产品，以此来打开国际贸易 研发能力和品牌，并负责全球的销售网络。这种类型的出口商
的市场。也正是从这时起，我国对外出口产品开始拥有自己的 通过核心技术以及品牌的掌握控制了生产价值链的核心部
优势，比如，低廉的劳动力成本和宽松的对外开放政策，引进 “世界工厂”，不如说是“世界加工厂”。
跨国公司的直接投资，加速工业发展，使经济增长速度持续处
（二）“Made in China”陷入两难境地
于世界前列。但是在带来对外贸易大幅扩张的好处同时，也带
伴随着中国出口产品量的不断扩大，中国早已成为承接
来了不利的一面。
的方法。如何在保证 GDP 不受影响的情况下提高我国国际分 提升本国的技术水平。此外，因为品牌具有扩散效应，所以在
工的地位也是目前最需要解决的重要问题之一。
OEM 生产中，国外品牌的影响力也可以渗透到中国自主品牌
(三) 比较优势与分工地位孰轻孰重
中。但是在这一过程中，作为生产加工的主要企业，产品的质
随着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大型跨国公司进入中国市场，通 量是打响自己品牌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过外部市场的产业内贸易现象已经越来越常见，而且我国产
虽然目前我国对外贸易企业仍以 OEM 为主要的生产方
业内贸易多为与美国等这些发达国家进行往来，往往表现为 式，但是仍可以从中吸取到部分高新技术来弥补本国在此方
赋较多的国家在生产质量低于 ρ' 的布时具有比较优势，应该 必要的学习跟踪能力，为技术创新提供必要的基础。此外，在
生产和出口劳动密集型产品。
宏观调控方面，国家应该大力推进并鼓励自主创新，加大对新
根据新俄林模型，我国应该采取上述出口政策，即生产并 兴产业、关键技术领域的支持，利用税收优惠等政策激发企业
变出口贸易的模式，我国的产业结构调整势必会受到较大的 新型的生产要素。在现代的国际贸易中，国家之间的竞争也越
影响，无法向高新技术产业转移，这样对我国提升国际分工地 来越集中于商情战，所以可以通过及时准确把握市场信息，提
位有不利的影响。此外，我国现在的比较优势并不持久。按照 高我国的比较优势，从而有助于我国在国际分工中地位的提
制成品产品，比如布产品。进一步假定布的质量是不存在规模 国制造”的原因之一。
经济的条件下生产出来的连续的不同的质量，用 ρ 值表示。其
（二）挑起“微笑曲线”左弧—— —“软件”与“硬件”同样重要
含义表示生产质量为 ρ 的单位布产品需要一个单位的劳动和
正如前文所述，技术的研发能力和创新能力是处于“微笑
四、中国参与国际分工的现状与发展前景
改革开放 30 年来，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利用外资和国 际贸易规模不断扩大，外向型经济特征日益突出。尤其是中国 加入 WTO 之后，开始在更广的领域内融入世界经济，并在国 际分工中扮演着愈来愈重要的角色。产品内国际分工参与垂 直专门化程度是衡量一国国家分工地位的重要指标。北京大 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利用 Hummels 等学者提出的 I-O 模型 方法，测量了中国总出口中垂直专门化比重（即中国出口品中 来自国内生产的价值与来自别国提供的价值的相对价值比 重），如下表：
关键词：国际分工；比较优势；新生产要素；新赫克歇尔-俄林模型；产业转移 中图分类号：F06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10）05－0251－03
一、比较优势使中国成功参与到国际分工中
（一）“尴尬”的微笑曲线 分析中国历年来的贸易进出口的结构，可以发现中国的
在改革开放之前，中国主张推行重工业优先发展战略。但 工业品出口每年都在增加，工业制成品所占比重在 2003 年就
我国出口劳动密集型产品，发达国家则出口资本密集型产品。 面的落后与不足。与此同时，还要高度重视出口产品的质量问
根据新赫克歇尔-俄林模型：假设两个国家存在两个产业，一 题，让“made in China”也成为一种“品牌”的保证，这也正是在
个是生产无差异产品的农业产业，另一个是生产差异产品的 2009 年中国政府斥巨资在美国 CNN 等各大电视台宣传“中
产方式下的回报比较低，但是，考虑到企业并没有进行品牌投 赖此优势来保持产品的国际竞争力，OEM 可以成为中国在提
入，其投入的资本也较少，故资金的回报率并不是很低。所以， 高国际分工地位过程中的一块跳板。首先，中国通过承接国外
采取 OEM 的生产模式无疑是企业在投资选择中效益最大化 转移的产业，可以学习研究国外部分先进产品的制造过程来
国际竞争力，并在国际分工中拥有了初级的地位。
分。根据统计资料表明，我国制造业的比较优势主要集中在家
二、我国长期所处国际分工地位的特点及分析
电、纺织品、玩具等劳动密集型产业和一些非核心零部件的生 产上，很少有属于自己的世界品牌和大型的制造业跨国公司。
通过利用比较优势理论，中国有效地利用了自身的一些 所以，我国长期以来是属于第一种类型的世界工厂，与其说是
看出国家 1 相对来说是资本密集型国家，国家 2 是劳动密集 机中才能独善其身。在进行技术自主研发的过程中“，软件”与
型国家。定义某种质量为 ρ' 的布，其单位成本在两国都相同。 “硬件”同样重要。所谓“硬件”，就是以供研究的设备、实验室
所以有：
等客观环境。所谓“软件”，就是指人力资本，宏观制度，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