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幸福来敲门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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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幸福来敲门》:克里斯的幸福密码

1.

一部电影,如果你越看越想看,越看越替主人公着急,那么这部电影就值得你看了。《当幸福来敲门》便是这样。影片越是接近结束,我越是频繁地去看还有多长时间就要演完。因为我为主人公克里斯着急——影片还有十五分钟就要结束,而克里斯正挽起袖子卖血。看上去,他的幸福遥遥无期。他的幸福何时才来敲门?这个悬念是如此强烈。这正是导演的高明之处。或者说,这正是电影的惯用桥段。它就是要硬生生地折磨人,让你随着主人公的命运而揪心,欲罢不能。

当然,克里斯最终成功了,他赢得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作为一部励志电影,它的结果毫无悬念。所以说这个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在于主人公实现理想、成就事业所经历的过程。在这个过程里,我们或许可以一窥克里斯的幸福密码之所在。

2.

俗谓失败是成功之母,那么苦难是否幸福之母?

随着剧情,我们发现,克里斯这家伙简直是“背”字不断,霉运连连:

40岁的克里斯是一个医疗器材推销员,他提着40磅重的扫描仪,不停地奔跑。每个月至少得卖三台,才够付房租和幼儿园费以及车窗上的罚单,问题是他很久没卖出一台了。要么是等上半天医生却没空见他,要么医生认为这东西没用还太贵。好容易有医生愿意买了,仪器却坏了。当屡屡被医生和气地拒绝,谁能理解西装革履、面带微笑、彬彬有礼的克里斯心里的那份郁闷与困惑?妻子琳达已经连续上了四个月的双份班,愁苦的日子,让她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疲惫不堪,只好成天抱怨。5岁的儿子克里斯托弗在一家连“幸福”的“幸”都写成“辛”的幼儿园里,整天没人管,要不人家就给看一些《爱之海》之类的电视剧。勤奋肯干的克里斯,却总不能让妻儿过上好日子。看着大街上神采飞扬、面带微笑的人们,他扪心自问:……他们全都看起来超幸福的样子,为什么我不能也满脸幸福?

申请参加迪安公司经纪人实习培训时,克里斯居然“冒傻气”把仪器托付给一个街头的嬉皮女孩照看,结果女孩拎着仪器跑上了地铁,克里斯狠追而不得,气恼不已——丢了一台仪器就意味着损失了一个月的伙食。所以当又一天看到嬉皮女孩与一个男子拎着仪器出现时,克里斯毫不犹豫追到公交车上夺了回来。而这就更坏,因为手里的一台还没卖出去。这与临离开家时琳达说的“那玩意儿卖了再回来”完全相悖。连儿子也对他说“你不该带这东西回家的”。果然妻子因此十分恼火,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克里斯问她“这么说你不再相信我了?”

琳达皱着眉头道:“随便,我不在乎……”

搭乘迪安公司人事主管杰叫的出租车,成功拼好魔方,赢得了杰的好感,这本来是好事,但杰下车后,18元的打的费却困住了克里斯。克里斯不得已跳车逃离,在出租车司机狂怒的谩骂追逐中一路狂奔,仪器也在他挤进地铁门的刹那被迫失落。结果因为克里斯没能及时赶回家,妻子误了班,她在里跟他说她要带儿子离开他。克里斯赶回家里,衣橱空空,抽屉空空,而那只篮球,他买给儿子的生日礼物还在。接完杰打来的实习面试,克里斯坐在空落落的家里,盯着篮球陷入了沉思。生活这只巨手,摆布着人们的命运,人们疲于奔命,却始终挣不脱穷困的纠缠。难怪克里斯想:也许幸福是只能去追求,但是却永远也追求不到、无论如何也追求不到的。

克里斯坚持儿子跟自己过,接回儿子给小家伙做点心吃的时候,房东又来上门催要房租。已经欠了两个月房租了,无奈之下以刷墙为条件缓交,但墙没刷完,克里斯因没能付清停车罚单被警察局拘留,他只好打让妻子照料儿子。这时候,我觉得,他用白灰在墙上写下的“克里斯,你糟透了”,是那么惊心,别具意味。

第二天处理完罚单纠纷,克里斯匆匆赶往迪安参加面试,尽管衣着不整、身上脸上净是白灰点子,但其出色的表现,让股东们十分满意。然而琳达并不看好他,“从推销员倒退到实习生?”眼神语气都不

无挖苦、鄙夷。失望之极的琳达抛夫别子,选择到纽约打工,一去不回头。俗话说“夫妻同心,黄土成金”,如果琳达足够坚强,能够给丈夫以理解和支持,那么克里斯的创业之路是不是会更从容些?可惜琳达吃不了苦,也就终究享不了福。不过站在导演的角度讲,这样处理似乎更能凸显克里斯的“苦难”之“苦”,也更能体现他的坚强吧。

实习期间没有任何收入,所以克里斯一边实习,一边继续卖他的扫描仪。房东一直催要房租,克里斯父子被迫搬到汽车旅馆。那天,克里斯被扣除税款后,银行账户只剩下了21.33元,向邻人催要14元的欠款却一再遭到拒绝。他们在旅馆的东西也被搬到了走廊上,房门却紧锁……走投无路的克里斯只得带儿子去地铁车站卫生间容身。我们看到,儿子伏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了,外面有人大声叫门,靠着卫生间墙壁坐在铺开的卫生纸上的克里斯满脸泪水。从这泪水里,我看到了克里斯的自责、无辜、伤心、不甘以及无地自容。是啊,世上没有哪个做父亲的愿意带儿子在卫生间过夜。这与之前父子二人做时光机器的游戏,一起惟妙惟肖演绎“山顶洞人”找山洞的“欢乐”情形截然不同,那是令人落泪的欢乐,这是让人动容的泪水。前者体现了父子俩与生俱来的幽默、达观、智慧以及丰富的想象力,后者则是情到深处的自然流露。拮据的生存困境逼使人会置身种种难以想象的境地,像先前克里斯以极端的方式跳车逃离,是因为付不起18元的打的费;后来不顾礼貌,破口大骂,与妇女争抢着挤车,顾不得因玩具“美国英雄”失落在马路上而眼泪汪汪地连声叫着要去捡回来的儿子,是因

为去教堂提供的收容所排队,晚了就没有地方让儿子过夜;第一次去排队就因为只有四个床位了,有人趁机加塞,克里斯成为了第五位,他咆哮着与那家伙大吵一顿,甚至动了手,才在好心人的作证下,拥有了一床位;后来因为床位没了,父子俩只好在地铁里昏昏而睡;需要养活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儿子,需要修理损坏的仪器,一句话,需要钱,可钱在哪儿?落魄中的克里斯咬牙卖血,眼神里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人性的劣根性是与人经济状态密切相关的。人的精神境界高低,根本性地决定于人所存身的生活环境。置身无奈境地,人只能选择最本真的手段。生存就是硬道理。

克里斯这小子真的是时运不济,俗话说“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又说“屋漏偏逢连阴雨”,用到克里斯身上都合适。

且慢感叹。前面我说过,这是电影的惯用桥段,它就是要在主人公陷入极端的绝望中时柳暗花明,山重水复,让主人公苦尽甘来,让观众会心一笑。所以,我们看到克里斯在20个实习生中脱颖而出,成为迪安公司的一名经纪人后,并不十分惊讶,而是心安理得。这一方面源于我们对克里斯的成功并不意外,另一方面,经历了艰辛之后的克里斯,也有权享有这份果实。克里斯的成功正是我们的心理预期。因此,克里斯融入大街上人群中,他把双手拢在嘴边,他举起双手,他猛拍巴掌——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欣喜,自己的五味杂。他跑进幼儿园,抱起儿子,亲吻,喜极而泣——幸福,真的来敲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