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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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1年度事件:清廷出台《传教章程》

本年正月,总理衙门出台《传教章程》。

上年天津教案结案之后,曾国藩入京痛陈:近来各处滋事,均由教堂、教民欺压百姓,教士庇护教民,教堂纵容教士,官府无力管制而造成,朝廷应及时严格议定传教章程,用以规范西洋各国在中国的传教行为。清廷于是命总理衙门大臣文祥、沈桂芬议定《传教章程》。

十九日,总理衙门将《传教章程》节略本分送在京各国公使。各国均表示反对,对《章程》置之不理。

《传教章程》的出炉,是清廷希望一劳永逸彻底解决“教案毒瘤”最主动的一次尝试。其无疾而终,实为近代以来中外文化、理念冲突调和无望的隐喻——自1860年代以后,“教案”纷起,反馈到庙堂高层,则是晚清脆弱、混沌的外交体制不断遭受冲击,清廷一次次被拖入不平等条约的泥潭。

《传教章程》遭西方各国一致拒绝

总理衙门拟定的《传教章程》主要内容有八条,如下:

1、外国育婴堂一概裁撤。如必欲设堂,则只许收奉教者之儿.且必报官立案。

2、中国妇女不准进入教堂。外国修女也不准在中国传教。

3、传教士当服从中国法律、风俗,不得自立门户。尤不可僭越权柄及凌辱民众。

4、法律施行中国人照中国例,外国人照西例。以服民心。

5、传教士往何省传教,须办护照。不得暗赴他省或将护照转给他人。所过关卡一切应纳税,货不得私自携带。

6、传教士收人入教,须先细访其人有无作恶犯律之事,当收方收之,进教后所为不法者即逐出教外。

7、传教士不可干名犯义,擅用关防印信送递照会。

8、传教士不得任凭私意,致侵平民,以免启衅。

章程发布后,遭到各国政府一致拒绝。“欧洲各国不甚嘉纳,意谓中间所指教士劣迹无据非真,且谓总署所见得一失二,偏而不该”,因此,“皆置不理”。

譬如,美国驻华公使镂斐迪声称:对清政府的几点章程几乎没有必要回答,因为它们似乎只与罗马天主教士有关,美国的新教传教士从未被指控干涉诉讼。镂斐迪还指责章程第二条是

“最不明智的”,因为允许妇女入教表明“妇女地位的提高.是西方国家的光荣。如果清帝国希望扬名于西方的话,这样的政策是最不明智的”。

德使李福斯的意见比较强硬,直言“贵王大臣所拟八条,本大臣想大约难以皆按所拟而行,内中不免有应更改之处”,而且认为,如果接受总理衙门的《传教章程》,则等同于是“不令天主教在中国传教”。

传教士们对章程的反应也相当激烈。譬如英国传教士杨格非即认为:要求进入内地的传教士服从中国法律的用意,是相当阴险的,因为“中国人完全清楚,在这种条件下,没有传教士敢进入内地。进入内地不仅愚蠢而且是自杀行为。成为中国的臣民就意味着在几乎没有任何形式审判的情况下,遭受监禁、严刑拷打和处死。”

但是,清廷出台的《章程》毕竟是有其特殊的针对性的。美国传教士斐来尔也承认:“官方通报中直接提出或暗指的某些重要指控并非完空没有事实依据”,但同时又担心如果按照清廷的规定来传教,则“传教士和中国信徒必然遭受很多磨难,甚至可能无法逃脱帝国各地的残酷迫害”。

总税务司赫德的告诫应该是最中肯的。赫德认为,“福音”若想在中国迅速传播,就要避免干预中国司法,他说道:“信仰基督教的教徒并没有改变他是一个中国的属民,而应像其他一切中国的属民一样,必须继续遵守他的国家的法律并且服从他的国家法庭的裁判。传教士只是一个传教士而已,而且必须把他自己限定在传教工作上,尽力避免有干预诉讼和妨碍中国官吏的任何行动的意味。只有坚持这个原则而信守不渝,那么地方绅民、各省官吏和中央政府的仇视才能消除。”

乡民“非理性”是拒绝《传教章程》的理由?

《传教章程》的无疾而终,是一件极为遗憾的事情。

整个晚清史中,“教案”对政局走向所产生的影响,无论是广度还是深度,都远远超出其他类型事件——晚清教案始于1842年北京教案,结束于1911年陕西长武教案,连绵70年,与整个晚清相始终,其持续时间之久,是同期其他事件所望尘莫及的,其产生的外交纠纷数

量,也是同期其他事件所无法比拟的。

在拒绝《传教章程》的理由中,有一点尤为值得关注,即西方各国对中国民众“非理性”的担忧,各国公使均提及:章程中所谈到的“挖眼剖心”等不实谣言在中国民众当中有极大的市场,如果接受《传教章程》,则无法保障传教士们的人身安全。

这一"理由"是否充分?

后世学人与舆论论及教案,也必然谈及民众对谣言的盲从,譬如天津教案、义和团运动中均曾广泛流传的“挖眼剖心制药”之说。但是,谣言绝非晚清教案爆发的真正导火索,一个有力的反证就是:作为中西交冲最前线的开埠城市,上海市井中所流传关于洋教和传教士的流言远远多于乡村社会,但是,上海却并没有因为谣言而发生过教案。

真正的关键不在于谣言,而在于:中国近代以来的教案,绝大部分都发生在乡村地区。

——和佛教、道教有所不同,近代基督教对中国乡村社会缺乏尊重。其实,这种缺乏尊重,早在明朝利玛窦时代就已存在,利玛窦曾赞叹南京城和北京城的宏伟壮丽,但却哀叹所有中国人的精神堕落于罪恶的邪教。近代的传教士同样怀有这样一种“精神傲慢”。只不过,在利玛窦的时代,明王朝的物质文明远非欧洲那些脏水横流的逼仄“帝都”所能媲美,所以,利马窦也就不得不先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归化了儒教的“儒士”,以此获取在明帝国的立足之地;而到了晚清时代,东西方国力形势的逆转,使得新时代的传教士们已完全不必再像前辈利玛窦一样以“谄媚儒教”的方式去寻求东方帝国的“归化”,那种源自文化傲慢的“拯救欲”,可以毫不掩饰地在清帝国的乡村社会中畅意表达。

但是,尽管整个国家陷入了大变局,但19世纪下半叶的中国传统乡村社会仍未解体,其由儒家伦理演化而来的底层社会制控、自治能力仍旧相当强大。教会势力怀抱着彻底改造之梦闯入中国传统乡村社会,其遭遇强烈抵制,是必然的事情。

教会对传统乡村社会秩序的冲击体现在诸多方面。譬如:这些既无功名,亦无地位的教民,只要拿着主教的名片,就可以去求见地方长官,而地方官惧予教会的影响,常常不得不予以接见。1862年,川督骆秉章曾致函总理衙门说,习教之人,“恃法国为其教主,常有赴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