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史与家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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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史与家训

家史部分

一、曾祖篇

曾祖父王渊民出生于1914民国3年,自幼家贫,他的父亲上过学堂,文化知识丰富,一生以卖文为生。曾祖父在他父亲的指教下,颇晓礼仪和为人处世之道,小小年纪为改变家境贫穷落后状况,为了生存决定走出去闯荡自己的一条路,1878年也就是他刚满17岁时,不听父辈劝阻只身去兴化城,来到兴化城举目无亲、人生面不熟,自己找了一家酱菜馆当学徒,跟着师傅学习酱菜制造,干了一段时间市场信息掌握了不少,同时曾祖父人又懂事机灵,学什么都很快,甚得师傅欢心。又过了几年,曾祖父向师傅诉说了自己的家境和志向,取得了师傅的信任,由于师傅年事已高,曾祖父不久就被“三元”酱菜馆任命为新掌柜,经过一年总柜的业务实践,曾祖父的工作能力得到了老掌柜的认可,酱菜馆也越做越大,名气越做越响。再到后来,老掌柜去世,膝下无子,便把这酱菜馆全盘托付给了曾祖父。曾祖父凭借多年的经验,融入自己的心得体会,创造出一套独有的酱菜制作配方来,他制出的酱菜颜色纯净,香飘十里,口感醇厚,让人欲罢不能,”三元”酱菜也成为当时兴化无人不知的著名酱菜馆。

在曾祖父25岁时,由媒人牵线,认识了曾祖母,两人携手经营酱菜馆,曾祖父负责进货、出售、账目统计,曾祖母则主要负责酱菜制作与店铺打理。制作酱菜是一件不易的事,听曾祖母讲,当时条件差,都是靠一双手,高脚菜很重,一捆,好几十斤呢。曾祖母一般一天要处理几百斤的菜。菜买回来,晒两个好太阳,曾祖母便开始工作了。首先是洗干净。大冷的天,要把二三百斤菜洗干净还真是不容易的事,菜桠间脏得很,有烂泥甚至有粪便,曾祖母总是亲自上阵,两手冻得通红——曾祖母的手,一到冬天就皲裂,口子还不小,总是抹歪歪油(蛤蜊油,对治疗手脚皲裂有特效)。终于,洗完了,放到大桌上晾几个时辰。

干了,就开始抹盐,是那种粗盐,一棵一棵的,内内外外。然后,一层层码到大缸里,根朝外。码好,曾祖母就穿起长筒雨靴,站上去,使劲踩,严实后,搬起家里一块不小的青石,枕在上面。二十多天的样子,卤水便出来了,咸菜全部漾在卤中,缸里泛起泡沫。这个时候,就准备晾晒了。找一个通风朝阳的地方,扣好绳子,把咸菜一棵棵“骑”到绳上。这是个漫长的日子,必须不厌其烦。要知道,把丰满水灵的水咸菜变成干瘪的老咸菜,没有一点耐心自然是不行的。慢慢地,在不知不觉间,水咸菜颜色变深了,变“老”了,干瘦的老人一般。等彻底风干,收下来,切成两厘米长,塞进坛里,越紧越好,曾祖母常常借助于槌棒,让曾祖父帮忙。到了后来,有了一定的资本,酱菜馆的员工也逐渐多了起来,曾祖母亲身上阵的时候就少了,大部分是教授员工制作技巧,酱菜馆就这样蒸蒸日上。

曾祖父经商是很有一套的,他深谙经商之道,了解商业信誉是第一位的。他经常施舍饭菜给门口的一些乞丐,或是给他们一些工作让他们混口饭吃。有经济上遇到困难的朋友,他总是慷慨解囊。有一些穷苦的家庭,常年赊账来买酱菜,曾祖父也没有过一句恼人的话,总是对乡亲们满脸和气,在县城里人缘很好。有的时候有那种“地头蛇”来找麻烦,曾祖父也总是笑脸相迎,秉承着“和气生财,不招惹是非”的家庭精神,一次次化解困境。

值得一提的是,在抗日战争时期,曾祖父也曾为国民党军队提供过酱菜,为国家贡献了自己微薄的力量。解放后,随着国家一五计划的开展,曾祖父的酱菜馆也已经变成了“顺民”酱菜厂,后来,由于国家大力开展“公有化”、“国营化”,曾祖父的私营酱菜厂理所当然的被国有酱菜厂合并,曾祖父也终于离开了他所热爱的酱菜行业,和曾祖母一起安享晚年。

曾祖父与2003年去世,享年89岁。曾祖父平凡而不平凡的一生,不屈不饶的创业史给我很大的启示,他为人心地善良、开朗豁达、乐于助人、帮助穷人、不畏艰险、敢于吃苦,也奠定了我们家“乐而不淫,怨而不怒“的家庭精神。

二、祖父篇:

在解放战争时期,祖父(1946- )降生在我的家乡——兴化,从此开始了我祖父坎坷的上辈子,其实祖父还算幸运,至少不必承受战争带来的死亡的恐惧。

新中国成立到1956年三大改造完成这段期间,我国对农业的改造影响着祖父一家人的生活。一开始土地改革,祖父家已经不是地主好多年了,自然也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土地,1953开始对农业进行改造,从农业互助组-初级生产合作社-高级生产合作社,1955年,全国掀起农业合作化的高潮,这些时候日子还算好过,至少能吃饱。曾祖的家底也算殷实,祖父有着幸福的童年,衣食无忧,一直念书到中专毕业(在当时绝对是高学历)。

从1958年开始了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祖父一家劳力少,只有曾祖父一个人顶着只求三餐有吃就行了,那时候祖父没有成家,自然日子也好过些,但接下来的几年中,祖父经历了许多苦难。

祖父娶了祖母后生活刚开始时还好,但随着我父亲的出生,我三个姑姑我叔叔也相继出生,日子越过越难,家中都快开不了锅了。那时人民公社化和大跃进已经给农业生产造成了很大的伤害,祖父也早和曾祖父分家(当地的习俗,儿子结婚后自成一户,与父母分屋分粮食)了,当时没有谁有能力照顾谁太多。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家里实在是开不了锅了,祖父想去找人借点粮食,这事让村里管粮仓那个姓刘的人知道了,他来家里找到祖父给了我祖父仓库的钥匙说让我祖父去先去拿点粮食渡过难关,就当是借的,但必须在晚上去不能让人看见,那不然人人都要粮食了,粮食可以以后再还,祖父信以为真,晚上拿着钥匙去仓库,没想到刚打开门,就有人拿着火跑过来说抓小偷,祖父当时十分害怕,就跑进了山里不敢出来。那个疯狂的年代人命不值钱,全国都在动乱中,都在搞革命,谁还管一个小乡村如何,这要是被抓到还不被打死啊。就这样祖父在山里一躲就是一年多,除了祖母外没有谁知道他躲在哪,而祖母就定时给祖父送吃的过去,家里的重担全落在祖母肩上,祖母是一个坚韧伟大的女人,没有她这个家早就散了。

再后来,因为曾祖母的弟弟在解放战争时期去了台湾,祖父不知怎么的,又被扣上了“海外关系“的帽子,遭到了反对派的批斗,挨了打被下放到牛棚,祖父也没有怎么反抗,当时的社会就是这样,一切都是颠倒的。我记得爷爷在生产队一直是饲养员。除了喂牲口,就是三个饲养员有分工,我爷爷是负责四五十头牲口的草料,就是每天从生产队的打谷场把预先铡好的草料,用大单子背到马棚的草池子里。爷爷七十多岁还在生产队做饲养员,到雨雪天,妈妈就叫我去马棚帮爷爷背草料。有时爷爷生病,我就去马棚帮爷爷喂牲口,晚上几个饲养员轮班,我有时很瞌睡,爷爷就拖着病弱的身体去给牲口上料。那时爷爷是我们家唯一的一个男劳力,因为父亲在为工作,工资又底,所以爷爷是家里天。

多年后与母亲聊天问起,母亲说:“你爷爷厉害的很,抽烟、喝酒、泡茶、打牌,花销大,有一次未遂他意,马上写信过来大骂,扬言要从老家过来教训你父亲。”母亲还说:“你爷爷坐了牢,对你父亲的影响很大。”

已是成年人的我,第一次听说爷爷坐过牢。

“是你大姑父抓起来的,”母亲轻声的说。

“你大姑父是陕西西安郊区人,四九年跟随部队南下,解放了兴化县城就留下了,转到县公安局工作。那时你大姑妈是兴化县医院的护士,追求进步的她自作主张解除了和一个地主儿子的婚约,嫁给了大姑父。”

印象中的大姑妈身材中等,胖胖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特别漂亮。至于她和大姑父是如何认识的,母亲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大姑妈待人热情,爱聊天。有次住她家时,清晨她去买菜,我们左等右等不见人回,结果母亲被大姑父拉到窗口看,大姑妈还挽着个空菜篮在楼下和人聊天呢。

“你大姑父文革的时候当了红卫兵,因为根正苗红,还成了卫兵队队长,为了体现‘公平’,你大姑父六亲不认,把你爷爷抓进牢里关了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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