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日数量词的语序和语义指向的对比与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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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日词类的语序对比与日语教学作者:董娟娟来源:《卷宗》2013年第12期摘要:中日两种语言在文字的使用等方面有很多共通之处,在语序的表现方面也有同有异,因此我们很有必要对中日两种语言进行比较细致的对比,以解决学生在日语学习时出现的问题。
语序教学应成为日语教学与研究中不可或缺的内容。
本文从词类的角度对汉日两种语言进行对比,以此明确在日语教学中应当关注的细节方面的问题,为日语的语法教学提供些许有效的思路和方法。
关键词:汉日对比;语序;日语教学学生在习得一种语言的时候,往往先从其外在的形式入手,然后逐步深入进行学习。
因此在日语教学的过程中,我们应当尽可能的为学生呈现一些公式化的、程式化的语言模式,而语序无疑是最好的公式化的表现。
我们通过对汉日两种语言的词类的位置的分析,便能比较清晰的看到这些程式化的语言表现了。
1 汉日两种语言的根本差异汉语与日语尽管在历史上有很多的渊源,但完全是两种不同的语言。
其在类型、语序和形态各个方面都存在着明显的不同。
首先,从语言类型上,日语属于黏着语。
黏着语的特征是,词尾有变化,附属词十分发达。
与日语相比,汉语则是属于孤立语。
汉语的特征是,没有词形的变化,也不存在日语的那种附属词。
句子中的词各自独立。
语法关系主要靠语序来表示。
其次,在语序上,日语的语序相对于汉语要自由的多。
因为日语是靠附属词表示语法关系的。
而汉语的句子的语法关系主要靠语序来决定,汉语的语序变化会对语义产生很大的影响。
再次,在形态上,日语与印欧语相似,形态十分丰富,非常注重语法形式上的完整。
日语单词有词形的变化,汉语没有词形的变化。
因此经常借助语序或者虚词来表现语义。
2 汉日两种语言语序上的具体差异日本东京大学教授角田太作在其所著的《世界の言語と日本語》一书中,将日语的语序分为十九个项目进行论述,具体列为下表内容:通过这个表格,我们能够看出19项语序类型中,完全不同的只有2、10和17三项,可见汉日两种语言在语序上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也存在着不同点。
《中日数量词的异同与翻译研究》篇一一、引言在语言学领域,语言间的异同常常能反映两种文化的深度和独特性。
特别是对于中文和日语来说,两者在表达数字、量词、计数方法上存在着许多独特的表达方式和细微差别。
本文旨在探讨中日数量词的异同,并对其翻译方法进行深入研究。
二、中日数量词的异同(一)数量词的定义与分类数量词是用于表示数量或计数的词汇。
在中文和日语中,数量词都有明确的分类和用法,但两者在具体使用上存在显著的差异。
(二)中文数量词的特性中文的数量词有“数词+量词”的结构特点,例如“一个苹果”、“两只狗”中的“一”和“二”是数词,“个”和“只”是量词。
量词通常用来修饰名词,如“一只苹果”、“一些苹果”等。
此外,中文还有特殊的“模糊数量词”,如“许多”、“一点”等。
(三)日语数量词的特性日语的数量词主要依赖于句法结构来区分数字与数量的关系,不单独使用量词,如“一匹の犬”(一匹狗)。
此外,日语还具有特殊的量词,如“本”(本子)可以用于表示“一本书”或“一支钢笔”。
(四)中日数量词的异同比较中日数量词在表达上既有相似之处,也有显著差异。
相似之处在于两者都需要使用数词来表达具体的数量。
而不同之处在于中文通常需要量词来修饰名词,而日语则更依赖于句法结构。
此外,两者在数量词的选择和用法上也有所不同,例如对于动物的量词选择。
三、中日数量词的翻译研究(一)直译与意译对于简单的数量表达,直译法通常是最常用的翻译方法。
例如,“三个苹果”可以直接翻译为“三个苹果”。
然而,对于一些特殊的量词或具有文化含义的表达式,可能需要采用意译法进行翻译。
例如,“一杯茶”可以翻译为“a cup of tea”。
(二)文化背景的考虑在翻译过程中,应充分考虑中日两国的文化背景。
例如,某些中文的模糊数量词在日语中可能没有对应的表达方式,需要结合上下文进行翻译。
此外,对于一些具有特殊文化含义的数量表达,如成语、俗语等,应尽可能保持其原有的文化色彩。
四、结论本文通过对中日数量词的异同与翻译方法进行深入研究,发现两者在表达方式和用法上存在显著差异。
日、汉语量词对比初探
白美云
【期刊名称】《山西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年(卷),期】2008(007)005
【摘要】量词(日语称为助数词)的大量使用是汉语和日语的共同特点之一.现代汉语和日语中的量词既有共性,又有个性,既有联系,又有区别.在量词的意义和用法上,则是差异性大于共通性.利用<现代汉语词典>、<广辞苑>、<详解日汉辞典><汉字源>等语言工具书,采用图表形式,就汉、日语量词在语义和用法方面进行简要对比,并就其在翻译方面的特点进行初步的探讨.
【总页数】4页(P547-550)
【作者】白美云
【作者单位】山西农业大学文理学院,山西太谷030801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H36
【相关文献】
1.英汉语量词的认知对比——从认知上的"有界性"看英汉语量词对名词的"标记性" [J], 张庆瑞
2.汉语和东南亚语言个体量词系统对比及个体量词教学 [J], 张赪;王晓哲
3.从英汉量词对比角度来谈对外汉语量词教学的偏误分析及对策 [J], 杜曾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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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汉日数量词的语序和语义指向的对比与翻译——以汉语数量词为出发点 [J], 韩璐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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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汉语中量词的比较研究一、日汉语中量词的定义《日本语教育辞典》对助数词的定义为:助数詞は接辞のひとつで、数を表す語について数詞を構成する要素である。
日本著名语言学专家饭田朝子认为:在日语中数事物的时候,原则上数词不是单独出现的,而是像‘鉛筆一本、猫三匹’这样伴随着接续词一起出现的。
像这类直接接在数词之后的词我们称之为助数词。
[1]而《暂拟汉语教学语法系统简述》中汉语关于量词的记录为:表示事物或者动作的数量单位的词叫做量词。
量词分为两类,计算事物的叫名量词,计算行为动作的叫动量词。
[2]这是关于量词最早的一个较明确的定义。
此外,还有的汉语学家认为:单位词(量词)是名词的一种、表示人物的数量。
由于经常和数词一起使用,所以又称为‘量词’。
二、日汉语中匹的用法比较在日语的《大辞泉》(小学馆)中匹的用法是:匹(名)①用于指成对做的大人的衣物和羽毛织物;②数钱的单位。
古代是10文,后来25文为一匹。
(接尾词)助数詞。
用于数鸟类、昆虫类、鱼类等的动物。
根据前面出现的数词上变为「びき」「ぴき」的读法。
如:二ぴきの猫。
另外在《日本国语大辞典》(第八卷)中匹的用法如下:匹(名)布棉、特别是针织物得长度的计量单位。
(接尾词)用于数昆虫类、鱼类等动物。
原来是指牛马等大型兽类,后来逐渐包含小型动物。
《现代汉语辞典》(1977年)中关于匹的用法是这么记录的:匹量词①用于马,骡等。
②用于整卷的绸或布(五十尺,一百尺不等)。
三、日汉语中匹的可计数对象比较日、汉语中的匹的用法有很多不同的情况。
首先从固定构成上来看,一般情况下汉语中的匹后面直接跟修饰的对象,构成为:数字+匹+(修饰语)+中心词。
如:一匹白头的蚯蚓、一匹马、一匹布等。
而日语中的匹有两种构成方式:一是数字+匹+の(修饰语)+中心词,如:一匹の黒い犬、一匹の魚等。
二是中心词+数字+匹,如:蜘蛛が一匹、鼠一匹、蝮が十匹等。
《中日数量词的异同与翻译研究》篇一一、引言中日两国的语言文化有着深厚的渊源,数量词作为语言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在两国语言中有着重要的地位。
然而,由于历史、文化、社会等多方面因素的影响,中日数量词在表达方式、使用习惯等方面存在诸多异同。
本文旨在探讨中日数量词的异同及其在翻译中的处理方法,以期为中日语言交流与翻译提供一定的参考。
二、中日数量词的异同(一)数量词的表达方式1. 汉语数量词:汉语中数量词的使用较为丰富,包括基数词、序数词、量词等。
其中,量词是汉语数量词的一大特色,如“一只鸟”、“两本书”中的“只”、“本”等。
此外,汉语中还常使用“多少”、“几”等疑问词来表示数量。
2. 日语数量词:日语中数量词相对简洁,主要以基数词和序数词为主。
虽然日语中也使用量词,但数量和种类远不如汉语丰富。
此外,日语中常通过添加后缀或助词来表示数量的增加或减少。
(二)数量词的使用习惯1. 汉语使用习惯:汉语中数量词通常放在名词之前,形成“数量词+名词”的结构。
此外,在表达复杂数量时,汉语中常使用“一……就……”的结构。
2. 日语使用习惯:日语中数量词的顺序较为灵活,可根据表达需要进行调整。
此外,日语中常使用“数词+名词”的结构,同时通过助词和后缀的变化来表达数量的增减。
三、中日数量词的翻译方法(一)直译法直译法是指在翻译过程中保持原数量词的结构和含义不变,直接将其翻译成对应的目标语言数量词。
这种方法适用于那些在两种语言中都有对应表达的数量词。
(二)意译法意译法是指根据目标语言的表达习惯和文化背景,将原数量词的意思进行解释和转化,以更贴切地表达原文含义。
这种方法适用于那些在两种语言中无对应表达或对应表达差异较大的数量词。
(三)增译法增译法是指在翻译过程中根据需要增加一些数量词或其他词汇,以使译文更加准确、完整。
这种方法常用于处理那些在原语中隐含而在目标语中需要明确表达的数量关系。
四、案例分析以“一百个苹果”为例,在汉语中,“一百个”是明确的数量词,“苹果”是名词。
《中日数量词的异同与翻译研究》篇一一、引言在语言学中,数量词作为重要的语法元素之一,其作用和表达方式在不同语言中呈现出显著差异。
尤其在中国和日本这两种有着深厚文化底蕴和独特语言系统的国家,数量词的运用更显独特之处。
本文将重点探讨中日数量词的异同,并就其翻译策略进行研究。
二、中日数量词的异同(一)相同之处1. 均用于表示数量:无论是中文还是日语,数量词都是用来表示事物数量的词汇。
2. 修饰名词:在两种语言中,数量词通常用于修饰名词,表达数量关系。
(二)不同之处1. 分类方式:中文数量词包括基数词和序数词等,而日语则有数词、量词和助数词等。
此外,中文的数量词较为灵活,可单独使用或与其他词汇组合使用,而日语的数量词则相对固定。
2. 用法差异:在表达数量时,中文常使用“数词+量词+名词”的结构,如“三个苹果”;而日语则常用“数词+名词”的结构,如“三つのリンゴ”。
此外,日语中还常使用助数词来表达复数概念,如“カルシウムの箇数(Ca的复数)”。
3. 文化内涵:在文化内涵方面,中文的数量词承载着丰富的历史文化信息,如“八路军”、“八宝茶”等。
而日语中的数量词则更多地与日常生活相关,如“一緒に食事をする(一起吃饭)”等。
三、中日数量词的翻译策略(一)直译法直译法是保持原句结构、语法关系和表达方式的一种翻译方法。
在翻译中日数量词时,若直接翻译能保持原意且符合目标语言的表达习惯,可采取直译法。
例如,“三个苹果”可直译为“三个苹果”。
(二)意译法意译法是根据原文的含义进行翻译的方法。
当直译法无法准确传达原意时,可采用意译法。
例如,在翻译“八路军”时,可将其译为“the Eighth Route Army”,以更准确地传达其含义。
(三)转换法转换法是在翻译过程中调整语序、改变句式等方法。
由于中日数量词的用法存在差异,有时需采用转换法来使译文更符合目标语言的表达习惯。
例如,在将“三个苹果”译为日语时,可调整为“リンゴは三つあります”,以符合日语的表达习惯。
浅析汉日词汇中量词的对比作者:张晨来源:《文艺生活·文艺理论》2012年第05期摘要:表达数量概念的功能是由数词和量词共同承担的。
无论哪国语言数词都可以采用阿拉伯数字表示,但量词却不尽相同。
所谓的量词是表示人、事物、或者动作数量的词。
汉语中量词很丰富,但日语中就相对较少一些。
日、汉中量词的不一一对应而导致语言学习中的困难、不便。
关键词:汉日词汇;量词;对比中图分类号:H05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2)14-0220-01一、量词概念差异(一)日语中的量词在现代日语中,原则上一个数词的后面必须要附加一个量词。
但是在日常生活中,大量的量词已经很少被用到。
形成了日语量词的一词多用的搭配功能,使得专有量词的用法主见缩小其使用范围。
比如日语中,“棹”的用法,在过去人们用细木棍等运送比较大的家具、物件等,因此使用“棹”来计量家里的立柜等大件家具。
但是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已经开始使用“台”来代替这个量词。
再如,从前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笠”的量词为“蓋”。
随着“笠”从人们视线中的消失,其量词自身也就逐渐消失了。
因此量词的使用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反映出一个时代的发展变化。
(二)汉语中的量词量词在汉语体系中的重要作用是汉藏语言的独有特征。
汉语的十一大词类中,除了量词之外,其他十类词都是汉语和印欧语系语言所共有的,只有量词是印欧语系语言的缺项。
在汉语语法学的构建上,量词研究反应了汉语语法研究从语言共性向语言个性迈进的重大历史进程,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
它昭示出汉语的一个重要的语言特征,完善了语法体系的整体框架。
二、使用方法差异在对外汉语教学中,量词的教学一直是一个难点。
这不仅仅是因为汉语中的量词数量多,另一个重要原因在于:现代汉语的数量结构中,量词的使用是强制性的,也就是说数词和所指的计量对象必须由量词来连接,构成“数词+量词+名词(Num+CL+N)”的结构。
这两个因素与几百个汉语量词与无数的计量对象的搭配组合,造成了汉语中量词复杂的使用情况。
《中日数量词的异同与翻译研究》篇一一、引言中日两国的语言文化中,数量词是表达数量、范围、程度等概念的重要工具。
尽管两国在数量词的使用上存在诸多相似之处,但也存在不少差异。
这些差异表现在不同场合和语境下,尤其是在语言翻译过程中。
因此,对中日数量词的异同进行研究,不仅有助于更准确地理解和表达语言信息,而且有助于中日两国之间的交流和合作。
本文旨在通过对中日数量词的对比分析,探讨其异同及翻译策略。
二、中日数量词的异同(一)相同之处1. 数量词的基本功能:无论是中文还是日语,数量词都承担着表达数量、范围、程度等基本功能。
如“两个苹果”、“三本書”等,都使用数量词来表达具体的数量。
2. 修饰名词的用法:在中文和日语中,数量词常用于修饰名词,以限定其范围或程度。
如“一片树叶”、“一枚幣”等。
(二)不同之处1. 词汇形态:中日数量词的词汇形态存在差异。
例如,中文中的“二、三、十”等基本数字与英文数字的表述相似,但在日语中,需要使用“二つ、三つ、十個”等表述方式。
2. 量词选择:不同的量词可以表达不同的含义和感情色彩。
在中文中,量词的选择与具体名词紧密相关,如“一头牛”和“一只羊”所表达的意思截然不同。
而在日语中,虽然有类似中文的修饰名词的量词,但某些量词在具体用法上存在差异。
3. 表达习惯:中日两国在表达习惯上存在差异。
例如,在描述同一事物时,中文可能使用“一”作为量词,而日语则可能使用其他量词或修饰语。
此外,两国在度量衡单位的表达上也存在差异。
三、中日数量词的翻译策略(一)直接翻译直接翻译是指将中文中的数量词直接翻译成日语中的对应词汇。
这种方法适用于两国语言中量词基本对应的情况。
如“两个苹果”可翻译为“二つのリンゴ”。
(二)换算翻译换算翻译是指根据实际情况和上下文语境,将中文中的数量词换算成另一种量词或表述方式。
例如,“一束花”在日语中可以翻译为“一枝の花の束”或“花束”。
(三)省略翻译在某些情况下,为了使译文更加自然流畅,可以省略原文中的数量词。
汉日数量词的语序和语义指向的对比与翻译汉日两种语言中均有大量的数量词,这些数量词在修饰限定名词时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同时又具有各自的特点。
汉语的数量词在偏正结构中的位置较灵活,但又受到语法习惯的牵制。
通过对语言坐标轴的分析,可以看出在修饰限定客观世界中的某一物体时,数量词和其他性质的定语,是不在同一个方向上的。
此外,通过对汉日数量词语义指向的对比与分析,帮助理解原文的深层含义,可以避免翻译实践过程中出现一些逻辑上的错误。
人类通过语言认识世界,因此语言的结构和意义是与客观事物的关系和意义相匹配、相映射的。
语言作为一个既客观又主观的存在,正在被人类从各种角度、各个层面认识、理解和研究。
然而认识、理解和研究的最基本的工具又是语言本身。
其中,语序作为语言最表面的形态,自然而然地吸引了众多研究者们的目光。
陆丙甫曾经说过:“一定的语法位置表达一定的类型意义。
”“任何功能都要通过某种形式去落实。
”众所周知,汉语不像日语或英语,有形态的变化。
因此许多想从结构主义出发描写或解释语序问题的学者无法最终得出统一的结论,每一种描写都会有例外无法涵盖其中。
形式主义把语言研究的中心任务看成是研究语法成分之间的形式关系,并不需要涉及这些成分的语义和语用性质,而功能主义认为形式一定受意义的影响,强调通过语言中社会交际中所实现的功能来描写和解释语言的语音、语法和语义。
将人类的认知系统引入语法研究所形成的认知语言学的核心观是:语言的结构方式临摹外在的现实事态,语法结构的本质是象征性的,是人们感知世界图式的一种反映。
比如,汉语语序变化多样,如果试图通过一条原则来说明,必然面临着许多“例外”。
而且,语言是活的,它的灵活性带来了各种变化的可能性。
极端一些说,即便是不太符合正常語序的语言,也可能出现在生活中。
因此就给研究者们带来了许多的麻烦。
廖秋忠曾经说过:“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不管是形式主义者提出的一些形式解释原则或功能主义者提出的一些功能解释原则都面临着一个共同的问题:他们所提出的‘普遍’原则,其适用性经常是有限的,只是具有相对的普遍性或倾向性,而不具有绝对的有效性,经常经不起新语料的考验。
”数量词时常脱离描写好的定语语序,是定语范畴中的“异类”。
由于其极具特色,研究起来非常有趣,因此笔者打算将这一“异类”单独拿出来讨论,从数量词的特殊性来反观中日定语语序有何异同。
中文里,数量词做定语时的语义指向一般是指向中心语的。
如“三个人”“五层楼”“成千上万的昆虫”。
而日语的数量词在数量上没有汉语的多,位置也可以移动。
在把数量词从汉语翻译成日语时,可以按照原文的语序,也可以将数量词移至动词前。
从日语翻译成汉语时,也可以根据汉语的语境需要,添加合乎语法规则的数量词。
一、汉语“自由”的数量词从定语的语序来看,汉语的数量词相对自由一些,充分体现了定语语序的能动性。
如“一封陌生女人的来信”和“陌生女人的一封来信”都可以说。
数量词是从数量上对中心语进行描述,与形容词、名词或代词相比有本质的区别。
其他的修饰语都是使中心语所指称的抽象概念具象化,是从横向(X轴)把逻辑概念拉向现实;而数量词是从纵向(Y轴)规定把现实的具体事物的数量化(如下图)。
就像是坐标图里的X轴和Y轴一样,是互相垂直的两个坐标轴,虽然两个坐标轴是指示空间里的不同方向,但是正是这两个不同方向的坐标才将某一个具体的事物精确到空间里的某个具体位置。
因此,表示数量的纵向坐标与表示其他的修饰限定语的横向坐标不在一个方向上,才不会妨碍它们之间的先后顺序。
上面的坐标表示的是客观的世界,横坐标表示描写、修饰和限定的条件,纵坐标表示数量词。
若要在杂乱的客观世界中找到某一个具体的事物,就需要横坐标和纵坐标的共同限定。
但是数量词却又不是无止境自由的。
虽然也有数量词出现在被修饰名词后面的情况,如新闻三十分、唐诗三百首,这一情况在此不作说明。
大部分的数量词还是放在被修饰名词前。
并且,位置也有某种程度上的限制。
比如,通常情况下就不能说“陌生女人的来信一封”。
毋庸置疑,数量词不能插入粘合式定语与中心语之间。
因为粘合式定语与中心语联系紧密,在意念上近乎是一个整体。
此外,数量词也并非能随意插入组合式定语与中心语之间。
如下面这句话就无法改变数量词和名词修饰语的语序:“两国之间建立起一座友谊的桥梁。
”中的数量词“一座”就没办法换到名词修饰语后面,变成“两国之间建立起友谊的一座桥梁”,这不符合汉语的语法习惯。
“汉语量词具有两重性,一方面有分类作用,一方面又有形容、修饰作用。
分类是第一性的,形容、修饰是第二性的,而其他作用则是介于两者之间。
” 因此在语序上第一性的分类要置于描写内容的名词修饰语“友谊的”之前。
并且“的”字修饰语是从内涵去修饰核心成分,与核心成分关系密切。
数量词是相对独立的,和修饰语相比,数量词与中心语的关系就疏远得多。
但是,下面这两句却没问题:“a.青的那个苹果是我的。
”“b.那个青的苹果是我的。
”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原因就在于指示代词“那个”因其本身可以做核心词,如“青的那个是我的”。
但它还可以做定语修饰其他名词,因此它兼具区别性和描写性。
在a句中,它的描写性比区别性强,但并非没有区别性;而在b句中,它的区别性比描写性强。
此外,数量词的位置不同会产生细微的语感差别。
如:“这是一条通往山里的路”与“这是通往山里的一条路”。
陆丙甫曾说过,数量词成分前面的定语主要是区别性的,而后面的成分主要是描写性的。
因此,前一句中偏正结构的重点是放在描写“路”的性质上,说明是怎样的路;而后一句偏正结构的重点是将这“一条路”同其他的路区分开,说明这“一条路”是通往山里的,而非通向其他的地方的。
此外,一般情况下数量词是不带“的”的,但如果是叠字的数量词,带不带“的”就自由得多。
如“烟囱里冒出一缕缕炊烟”,数量词后加上“的”字变成“烟囱里冒出一缕缕的炊烟”也无妨。
这是因为数量词重叠,明显增加了描写色彩。
当数量词向描写性形容词靠近时,本意是描写性的“的”字就蠢蠢欲动。
二、汉语数量词的特殊语义指向汉语的数量词的自由与灵活还有另一种具体的体现,其语义指向不是向后指向中心词的,而是向前指向动词的。
如果在翻译时,不搞清楚原文中数量词的语义指向,就容易出现误译。
下面就对这种特殊的语义进行分析说明。
如“a.带了两天的口粮”和“b.看了两天的电影”。
定语都是数量词“两天的”,翻译成日语是否语序也一样呢?“二日間の食糧を持っている”还符合汉语的逻辑,而“二日間の映画を見ていた”就无法理解了,不可能有一部电影是长达两天的。
所以,必須在译文中体现数量词的语义指向,将其与其他成分的关系体现出来。
通过翻译可知同样的数量词出现在不同的语句中指向也可能不同。
仔细分析两句的语义,a句的意思是:带口粮,口粮是两天的量;而b句的意思是:看电影,(连着)看了两天。
如此一来,就会发现a句中“两天的”是指向中心语“口粮”,而b句中“两天的” 是指向前面的动词“看”,意思是“看”的动作持续了两天。
∣__↑ ↑_∣既然语义指向不同,那么在翻译的时候就必须把语义相关的成分体现出来。
参考译文:a.“二日間の食糧を持っている”,b.“映画を二日間も見た”。
再看另外一组例子。
“a.上了一个礼拜的课”和“b.住了一个礼拜的旅馆”。
b句的语义分析比较简单,住了一个礼拜的旅馆↑___∣而a句中的“一个礼拜”的指向问题就遇到了瓶颈。
它既不是指向“上”,也不是指向“课”。
因为“上”和“课”只有合在一起变成“上课”才表示一个完整意义,分开就无法表达这一语义。
因此数量词“一个礼拜”是插入原本一个双音节动宾结构的词中间。
类似的情况其实还有很多,此类短语都是谓语动词和中心语实为一个拆开的词,其中插入了数量词作定语。
因此数量词不是单独前指或后指,因为无论是前面的动词还是后面的中心语,都不是它们结合之后的语义。
如“我打了三天的针”中“打”的基本语义有许多,如:①用手或器具撞击物体。
②殴打,攻打。
③发生与人交涉的行为。
④制造(器物、食品)。
⑤捆。
⑥编制……共25种,而“针”有①缝衣物用的工具,细长而小,一头尖锐,一头有孔或钩,可以引线,多用金属制成。
②细长像针的东西。
③针剂。
④中医刺穴位用的特制的金属针。
两词结合在一起,才有确定的唯一一个语义。
有了确定的语义,数量词才有明确的指向。
三、日汉数量词的对比与翻译在日语中的量词(日语中称作“助数词”)原则上不能单独使用。
山田孝雄在《日本文法论》第一次记述了有关助数词的用法、品词地位等,并将其归为“辞”。
《日本语教育事典》对其定义也是“接辞の一つ。
数を表す語に付いて数詞を構成する要素を言う。
”《二本国語大辞典》(講談社)“接尾語の一種。
事物を数えるとき数字のあとにつけることば。
”日语中的量词与数词在一起才与汉语中的数量词语用功能等同。
在日语中,数量词的位置有两种情况。
奥津敬一郎针对“りんご三つ”“三つのりんご”指出:“リンゴミッツ”は“たくさんあるリンゴの中の三個”という部分数量を示し、“ミッツノリンゴ”は“その場には全部でリンゴが3個ある。
そのすべて”という意味で全部数量を指していて、両者には違いがあるようである。
孙群则认为两种语序包含了意义重点的区别:前一语序的语义重点在“三つ”上,而后一语序的重点在“りんご”上。
(1)リンゴを三つ食べた。
(2)三つのリンゴを食べた。
刘伟认为,在日语当中,数量词位移现象指的是,原本修饰体言的数量词,脱离原先的位置,像副词一样,出现在句中其他位置上的现象。
“一般情况下,数量词如果不发生位移,则倾向于表达一个整体的数量概念;如果发生位移,则倾向于表达整体数量当中的一部分。
”侯仁锋给出了与奥津类似的解释:两种语序隐含着“无剩余”和“有剩余”的不同。
刘伟就(3)(4)两句给出的解释之一与奥津近乎一致,而另一解释就有些勉强。
(3)三本の鉛筆を買った。
(4)鉛筆を三本買った。
对比(3)(4)两句,他认为前一句倾向于表达一次性完成的动作,即表示一次性购入三支铅笔的概率比较大;而后一句倾向于表达分批次完成的动作,即分别购买的概率较大。
也许这一解释是从上文中整体与部分的对比中得出来的,但是笔者无法认同其对于(4)句的解释。
仅就这一句话的语境,无法判断三支铅笔是否是分别买的。
“金田一春彦在《日本语》一书中说,由于受英语的影响,最近在广播中常听到这样的说话:‘三人の男の子と二人の女の子が道端で遊んでいましたが…,这在日本人听来不顺耳,也难懂。
在日语中,这句话的原本语序应该是:男の子が三人、女の子が二人道端で遊んでいましたが…,这样,既顺耳又易懂。
’由此可知,用数词作定语的形式,往往造成蹩脚的日语。
”金田一的说法和上文中刘伟的说法恰好相反。
金田一认为数量词放在名词前作定语非常不顺耳,而刘伟却将这种语序称为原语序,是“非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