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方言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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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婆姨

陕北方言中称呼妻子或已婚女人为婆姨,民谣中也有“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把“妻子”称作“婆姨”在全国范围内并不多见,所以能看到的文献资料并不多。有学者认为,“婆姨”一词源于佛教。佛教称女居士为“优婆夷”。唐《敦煌变文》:“优婆赛者,近佛男也。优婆夷者,近佛女也。”“优婆夷”是梵语upasika的汉音译,在译经里经常简作“阿姨、阿夷”,三国时已有之。当初佛教传入中国时,信奉的人并不多,但是到了后来佛教兴盛时候,人人信佛、家家女居士,很多人的老婆都被称作是“优婆夷”。[2](P5)陕北方言中一个基本词汇竟然是来自于佛教外来语,笔者对此有些怀疑。因为基本词汇和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密不可分,所以是本民族语言固有的可能性较大,从外族引进来一个新说法的可能性较小。汉语词汇非常丰富,指称“妻子”的说法有很多,除了“妻子”之外还有“内人、内助、妻小、媳妇、夫人、孺人、太太、娘子、婆娘”等。我们认为“婆姨”和汉语词汇中的“婆娘”最为接近。“老婆、婆娘”用来指称妻子早见于宋代,例如:

①西门庆道:“莫非是卖枣糕徐三的老婆?”(《水浒传》第二十四回)

②旁边就哭杀了玉英姊妹,喜杀了焦氏婆娘。(《醒世恒言》第二十六卷)

封建时代实行一夫多妻制。上至王公贵族、下至黎民百姓都能讨几房妻妾。而古代家庭中为了妻妾和睦,所谓家和万事兴,干脆肥水不流外人田,亲姐妹或者堂姊妹共事一夫,这样妻妾间少了争风吃醋,丈夫也落得个心安,何乐而不为呢?正如《大阪城的姑娘》里唱得那样:“带着你的妹妹、带着你的嫁妆一起嫁给我。”“姨”原指妻子的姊妹,因为同夫君就如同姐妹,所以后来便成为妾的通称之一了。后世还称妾为姨娘,如《红楼梦》里那个心如毒蝎、常怀嫉妒之心的贾政的小老婆“赵姨娘”。

可见,“婆姨”一词是对妻妾的统称。后来婚姻制度发生了改变,实行一夫一妻制了,但是“婆姨”称呼“妻子”的叫法仍然沿用下来了。

2.生活

陕北老年人把“毛笔”叫“生活”,的确是很有意思,但是分析起来却很令人费解。把“毛笔”叫“生活”并不仅限于陕北,甘肃、晋南、关中都有此说,而且很有来历,时间也不短,最晚在清代就有此说。用“生活”一词指代“毛笔”是很有意思的事,道出了古代文人的心声,即“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只有好好读书,谋取功名了,才能摆脱“劳力”之苦,才能生存下去。可见,古代文人的命运是悲哀的,手无缚鸡之力,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如若名落孙山、不能考取功名,其结局很可能是孔乙己式的翻版,穷困潦倒一生。旧式文人读书离不开写字,写字离不开毛笔,所以“笔”就是“生活”,“生活”靠得是“笔”,甚至有时候即便是没有考取功名,但是如果能用毛笔写得一手好字,也可以像孔乙己那样去谋生、去生活。

我国著名语言学家、北京大学的王福堂先生则有另一番见解。他说该词与唐代的一个传说有关。五代后周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中说:“李太白少时,梦所用之笔头上生花,后天才瞻逸,名闻天下。”可见“生活”应即“生花”。“生花”在传说中用来比喻诗才神奇地提高,但现在转而用来指毛笔的代称,就逐渐和传说失去了联系。[3](P296)可见王先生认为,“生活”即是“生花”的音变的结果,有个成语不是就叫“妙笔生花”吗?

笔者以为把“毛笔”叫“生活”或许是一种避讳的说法,是一个委婉语。因为“毛笔”的“笔”与女阴“屄”是同音字,为了文雅,只好换了一种说法。语言是文化的载体,禁忌语是社会禁忌这一文化现象在语言方面的具体体现。禁忌语包含多种不同的类型,或是神圣的、神秘的,或是不洁的、不祥的,或是令人窘迫的,甚至不堪入耳,令人愤怒的,不同的禁忌语有着不同的社会文化根源,它反映着人们的社会文化心理,并随着社会的发展变化而相应地产生变化。中华民族

素以衣冠之邦闻名于世,礼义廉耻、忠孝节义,自古倡之。具体到言语谈吐,讲究“非礼勿言”,否则有伤名节。在很多场合,当涉及到人体的某些部位,以及性和排泄等方面的内容时,若直言相称则不雅或易引起反感,还易引起不洁联想。所以民间通常以为凡是涉及到性及排泄的词语都属亵渎语、粗俗语,是有教养、有身份的人所羞于启齿的,对它们往往持厌恶态度,或在言语心理上产生羞怯感,于是常以委婉语代替,很大程度上也体现了人们避俗趋雅的心理和对美好事物的追求。由此可见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人们是极其忌讳在公开场合说与性器官相关的词语,而“毛笔”又恰好与女性器官谐音,直说很不文雅了,更何况是封建社会的文人雅士了,于是把“毛笔”叫做“生活”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3.熬

陕北话中叫‘熬’,我们陕南老家叫‘熬煎’。这一个字是陕北人对生存的全部表达。陕北过去自然环境恶劣,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为是不适宜人生存的地方,并且惊呼“能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简直是人类生存的奇迹。”但是陕北人却乐观、顽强、坚韧地活着。“好死不如赖活”,这不仅仅是陕北人的生死观,何尝又不是中国人生生不息的价值观?中华民族是一个苦难民族,然而她并没有在苦难中沉沦、死去。活着就是一种希望,活着才能浴火重生。但是,活着又谈何容易?叔本华说:“人活着就是痛苦。”佛说:“人一生下来直到死去都是痛苦的,痛苦的根源就在于人们有各种各样的欲望。”美国人福克纳在《喧哗与骚动》的末尾说:上帝死了,但是人还活着。人必须活着,活下去。史铁生《我与地坛》中说“握手,拥抱,好好活着。熬。”[4](P238)陕北地域偏远,条件恶劣,过去较少受封建正统思想的束缚,相对保持了

自然淳朴的民风民俗及生活方式。清朝末期一朝官巡视陕北三边地区后,曾写了《七笔勾》,描写了陕北人的生活习俗:“客到必留,奶子熬茶敬一瓯。炒米拌酥油,剁面加盐韭,猪蹄与羊首,连毛吞入口,风卷残云吃尽方丢手。因此上把山珍海味一笔勾。”“塞外荒丘,土羌回番族类稠。形容如猪狗,性心似马牛。出语不离球,礼貌何谈用,圣人之道此处偏遗漏。因此上把礼义廉耻一笔勾。”陕北过去条件艰苦,活着就是一种煎熬,但是陕北人和游牧民族一样自由不羁,有愁就说、有苦便诉、喜乐随心、无所顾忌。“今朝有酒今朝醉”,喝着奶茶,吃着剁荞面,啃着羊蹄,嘴里面说话句句不离“球”,天大的事情也是“淡球事”,过好每一天、珍惜每一天。

旧时,陕北文化落后,语言贫乏粗俗,嘴里面说话句句不离“球”。对“球”字的运用,起初只是戏谑之语,久而久之,演变成了日常用语。“球”字在各种语言环境中都可以出现,运用极其广泛,难怪有人说陕北人离开“球”不会说话了。“球”用作句首,表示感叹,如:“球,今天真倒霉!”表示祈使,“球!快点给我。”“球”用在句中,只作补字,没有实在意义。如:“这事干球不成。”“你球没事干了?”“球”用在词尾,表示加强语气。如:“这事我不干了,球!”

4.眉眼圪都子

陕北话把“额头”叫“奔颅”或者“眉眼圪都子”。叫“奔颅”很好理解,显然是存古的遗迹,因为“颅”是古汉语词,就是指“头”。而叫“眉眼圪都子”就有点不好理解,这个“圪都子”到底是指什么?“眉眼”是用了借代的手法,用部分指代整体“脸部”,因为“眉眼”是脸部最重要的两个部位之一。陕北人骂人不说“你不要脸”,而说成“你不要毬眉眼。”

5.壮袄

“壮”在我们陕南老家是一个动词,意思是把棉花或棉絮放进缝好的布里面去,如:壮被子、壮棉袄、壮棉裤、壮褥子。壮,《广韵》去声漾韵侧亮切,行装义。《集韵》:“行具。”“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