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葛薇龙和曹七巧软弱与疯狂的双重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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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锁记》曹七巧曹七巧是个悲剧人物,是一个受害者。
她所嫁的丈夫是个“骨痨”病人,但七巧是个健康的人,她正常的情欲因难以满足而受到压抑,是个被锁在黄金枷锁里的女人。
但是,曹七巧的悲剧更在于她是一个施害者,而且受害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她亲生的儿女。
七巧因得不到情爱而受到压抑,在压抑中她开始疯狂,因为疯狂她做出种种可怕的事情。
她百般破坏儿女的婚姻幸福,是中国小说中少见的具有变态人格的女性形象。
原本是香油店的曹大姑娘,一直偶受哥哥和嫂子的欺负,但是她始终还是个善良的人。
当她遇到季泽后,她以为她的人生会有新的开始,可以很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但是事与愿违,她嫁给了季泽的哥哥——一个患有软骨病的病人,她和季泽每天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季泽一天天的堕落,他们之间的误会也越来越深,距离也越来越远,她每天尽心照顾她的丈夫,这是真心的,知道她的丈夫死去,大哥伯泽分家,她母亲的临终遗言对她有非常大的影响,她母亲告诉她钱最重要,从此,她不相信感情,一味地敛财,甚至拆散女儿姻缘、逼死媳妇等等,这些都体现出她没有感情只有金钱的一面,然而,她对季泽仍有感情。
所以,是她这一些列的遭遇,导致了她的性格开始扭曲,开始泯灭人情并套上金钱的枷锁,抽鸦片、敛金钱来寻求她精神上的安慰和寄托。
《子夜》吴荪甫吴荪甫是中国民族资产阶级的一个失败了的英雄形象:吴荪甫具有两个方面的性格一、果敢、自信。
他的理想是发展民族工业,摆脱帝国主义及买办阶级的束缚,最终实现资本主义。
因此,在与帝国主义经济侵略的斗争中,他表现出果敢、自信的性格。
在与赵伯韬的斗法中,确实显示了他沉着干练、刚愎自用。
动摇、悲观。
公司的连连失败,沉重的一击之下,他那的动摇、悲观就暴露出来了。
当吴荪甫与赵伯韬的斗争中惨败时,他的悲剧命运也达到了高潮。
二、吴荪甫的性格充分显示出民族资产阶级的两重性:1、一方面对帝国主义、买办资产阶级、封建主义的不满;另一方面对工农运动和革命武装极端恐惧与仇视。
《金锁记》中曹七巧的人物形象分析摘要:张爱玲经典小说《金锁记》中的主人公曹七巧是一个典型的封建礼教的牺牲品,她从一个美丽泼辣而充满生命力的姑娘转变为一个人性扭曲,尖酸刻薄﹑阴险疯狂的变态。
曹七巧在姜公馆众人的冷嘲热讽和对爱情的绝望之后成为一个金钱的奴隶,同时在金钱的枷锁下破坏了她儿子和女儿的幸福。
到底是什么导致了她人性的变异呢?关键词:封建社会性欲的压抑人性变异金钱的奴隶《金锁记》是张爱玲的经典之作,小说描写的是曹七巧从单纯可爱﹑泼辣美丽的女孩慢慢转变为一个阴险﹑粗俗的少妇的故事。
小户出身的七巧被迫嫁入姜公馆,门户的差异让她在姜公馆饱受了冷嘲热讽和不公平的对待,就连丫头也对她嗤之以鼻。
最终曹七巧转变为一个金钱的奴隶,在金钱的枷锁下度过她苍凉的一生,她使用计谋破坏了女儿的美好婚姻,媳妇亦被她折磨致死。
一曹七巧的人性变异是个慢慢转化的过程,那么导致她人性变异的原因有哪些呢?有外部因素和内部因素两个方面。
外部因素:⑪首先导致七巧悲剧命运的是她的娘家哥哥曹年华,曹年华为了钱将七巧嫁入姜公馆做了“二少奶奶”。
曹七巧家是开麻油店的,那时的七巧是个泼辣美丽的姑娘,追求她的有肉店小伙,她哥哥的结拜兄弟也喜欢她,这样一个“麻油西施”跟所有年轻的姑娘一样希望嫁给一个爱她的小伙,度过幸福的一生。
但在那万恶的封建社会,女子是没有多少说话的权利的,尤其是在婚姻这件事上。
曹年华的包办婚姻把一个年轻美丽而充满生命力的女孩推向那吃人的姜公馆中,并且她的丈夫还是个“骨痨”病人,她正常的情欲得不到满足,再加上那个封建家族给她带来的种种创伤,结局亦可想而知……⑫封建伦理森严的姜公馆是导致曹七巧悲剧命运的无形杀手。
七巧是个让人憎恨而又同情的女性,她被当作商品交易一样嫁入姜家,对她来说一切都变了。
在姜家,由于封建阶级等级制度,连丫鬟都嘲笑她,“家里是开麻油店的。
龙生龙,凤生凤,你还没听见她的谈吐呢?她也配!”所以七巧就等同于一个高级丫鬟,不仅连金钱的边子都沾不上还遭受着上上下下不同人的嘲讽。
浅议《金锁记》中曹七巧的人物悲剧性一个作家在作品中叙述别人的故事时,其实也是在诉说自己对人生或社会的体会。
张爱玲是一个“怀疑主义者、悲观主义者”[1],这种态度也经常流露在她的作品中。
如:《沉香屑·第一炉香》中葛薇龙,丧失了自由沦为赚钱的工具。
《十八春》的顾曼桢,从拥有美好的爱情到失去了爱情,将自己的记忆尘封起来。
《金锁记》中的曹七巧,因为一场“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断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最后成为一个疯狂的、没有人性的魔鬼。
《连环记》中的霓喜为了摆脱贫穷、解决生存问题,不惜牺牲自己的肉体去讨男人的欢心。
这些作品中的主人公不仅是在作品中演绎着自己的人生,同时她们的人生经历也表现了张爱玲自己对那个特定时代中一些残酷现象的感悟和思考。
因着她的这种感悟,这些作品中主人公的命运一直笼罩在一种悲剧氛围中。
在这些悲剧人物中,《金锁记》中的曹七巧无疑是被塑造得“最为典型、成功,最为彻底的悲剧人物”[2]。
曹七巧原本是一个生活在下层社会的普通女子,只因一场婚姻,她意外地走进了上流社会。
然而在上流社会中她的一切梦想包括她的情欲都被压制着,甚至被毁灭。
她也变为一个失去理性、性格变态的“魔鬼”,最终枯死在“黄金枷锁”中。
也因为这个完整的悲剧形象,《金锁记》被夏志清先生喻为“中国从古以来最伟大的中篇小说”[3]。
之所以有这种赞誉,是因为张爱玲“不仅把握住了作品中这个人物的性格和情感,还在这个人物的性格和情感上把握住了中国历史上那一个时代——她感觉到了那个时代的可爱与可怕。
”[4]她在这种把握下塑造出了曹七巧这个典型的悲剧人物,之所以说曹七巧是一个典型的形象,是因为她的悲剧不仅表现的是一个女性的悲剧,还表现了她所处的那个时代里的社会悲剧。
曹七巧不是一个独立生活在社会之外的人,她既然生存在那个社会中,自然会受到社会对她的影响。
而她自身也是个很跳跃、泼辣的女人,她不可能在这种影响中沉默,忍受着外界对她的压制。
至少她也有自己独特的性格,而这些性格必然使她不会顺从于这个社会对她的束缚。
浅析《金锁记》中曹七巧形象《金锁记》的主人公曹七巧是天才奇女张爱玲笔下的一个过着庸俗而琐碎的生活的小人物。
而在这样一个小人物身上,却凝聚着人的“脏”与阴暗,以及与之相杂的暗暗的梦的光泽,既有一种现实的悲凉,更有一种具有历史纵深度的毁灭感。
曹七巧是一个可怜又可悲的人,她被压抑着,却又在梦魇般地享受着被压抑的快活,人格的扭曲、花容的失坠,都在低吟着一曲哀伤的歌。
而曹七巧是这悲凉的聚焦点,她扮演着封闭的女巫与被压抑的疯狂的角色,而其灵魂也最终在那黄金的枷锁下变成了一座废墟。
一、传统封建婚姻筑成黄金枷锁1.美丽的青春,爱情的憧憬曹七巧的婚姻一开始并不是她自愿的,完全出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同所有女子一样,曹七巧也有过温情而美丽的青春,也曾有过对美丽爱情的憧憬,就像文中结尾的场景,十八九岁做姑娘的时候,高高挽起了大镶大滚的蓝夏布衫袖,露出一双雪白的手腕,上街买菜去。
喜欢她的有肉店里的朝禄,她哥哥的结拜弟兄丁玉根,张少泉,还有沈裁缝的儿子。
喜欢她,也许只是喜欢跟她开开玩笑,然而如果她挑中了他们之中的一个,往后日子久了,生了孩子,男人多少对她有点真心。
曹七巧原是麻油商的女儿,有几分姿色,风流泼辣,敢在街上与卖肉的朝禄调情。
在她的花一般的年龄的时代,她也像所有的女孩子一样,有着自己喜欢的人,她也曾经幻想过自己的爱情故事,当她还是那个纯真的少女的时候,她嫁给姜二爷也是为了能天天看到她暗恋的姜季泽,在一个公平的角度去分析她,她为了自己的爱情付出过,只是她的付出没有得到任何的回报,而且还因为她的出身而受到了歧视,长期的压抑,造成了她的心理畸型。
如果她的付出能得到一点点的回报或者她嫁给一个平凡健康的人,也许她就不会变成这样。
所以我觉得曹七巧也是一个蛮值得去同情的人物。
作品有层次地展现了七巧的人性被践踏、受残害,最终灭绝的过程,显示出作者对传统的封建婚姻,封建伦理和金钱世界的痛恨和批判。
2.买卖的婚姻,黄金的枷锁曹七巧无论多么泼辣、粗野,但她毕竟是女人,畸形的婚姻,对她毕竟是一种伤害,另外,在姜家她处处被人瞧不起,所以有时也不免悲从中来。
行走在消逝中的人性——简析《金锁记》曹七巧的人性沦落的心理历程摘要:《金锁记》写了曹七巧几个人生阶段的不断扭曲直至变态的心路历程,通过对其几个不同的人生阶段的心理行为的剖析,尤其是她对儿子儿媳和女儿的缺乏人性的扭曲的变态行为的剖析,来解析曹七巧是如何将人性与母性遭受摧残直至丧失沦落的过程表现得让人不寒而栗的。
同时,从封建婚姻制度的摧残导致对情欲的压抑,黄金枷锁对人的腐蚀与毒化等多个角度,再结合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论去揭示曹七巧的变态心路历程与根源,探析其由被吃到自吃再到吃人的人性沦落的深层原因。
再者,通过结合张爱玲自身的成长经历去分析曹七巧的种种变态行为,更全面地剖析曹七巧这样一个特殊复杂的人物形象。
关键字:人性心理变态情欲黄金枷锁恋子妒女弗洛伊德认为,本我和自我的关系犹如骑手和他的马的关系,自我代表着理智和审慎,本我则象征着未驯服的激情。
曹七巧是一匹失控的马,带着未驯服的激情所伴生的变态心理和行为,无情地劈杀着她身边的人。
她带着“疯子的审慎与机智”,在黄金铸成的枷锁下,演绎着自己的悲剧的同时也让更多的人成为其悲剧中苍凉的一员。
曹七巧的变态心理历程并非一步到位,而是经过层层剥离与煎熬直至蜕变成令人发指的吃人者形象的。
她带着黄金的枷锁走入黑暗的没有希望的深渊,毁灭了自己的同时,还找了几个陪葬的,和她一起走进那没有光的所在。
“至使曹七巧由人变为非人,是有着多方面原因的。
其人性沦落变态史不完全是外在因素,也不完全是内在因素,而是内外因素的相互调整,斡旋上升的双向整合过程,前者改变了后者,后者又加强前者,前者再推进后者这样循环演变,层层剥落只之内化为自我的精神枷锁再强加他人的过程”。
①一、作为少女曹七巧的尖酸狠毒,刻薄扭曲并非是天生的,她也曾是个小家碧玉,穿着“蓝夏布衫裤,镜面乌绫镶滚”的有着“一双雪白的手腕”的少女,虽不是大户人家的千金,但其身边也不乏追求者。
她也曾有过少女的情怀,对美好的爱情与幸福生活的向往与憧憬,而且也自信能找到一个喜欢的人生儿育女,过着幸福的生活。
浅析《金锁记》中的曹七巧摘要:上个世纪四十年代著名作家张爱玲的中篇小说《金锁记》成功地塑造了一个戴着黄金的枷锁伤人害己,疯狂、变态的曹七巧形象。
本文主要从社会层面分析曹七巧从一个充满青春气息,泼辣粗鲁却自由开心的小业主家的女儿,变成一个自私、工于心计、没有朋友、没有爱、没有人情味甚至有些变态的“这一个”女性形象。
关键词: 病态社会女性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的著名作家张爱玲的小说中,中篇小说《金锁记》无疑是最有影响力的作品,曾经被傅雷誉为“我们文坛最美的收获之一”。
这部小说集中了张爱玲小说艺术的所有特点:苍凉的底色、繁富的技巧、精美的语言、奇妙的想象……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成功地塑造了一个戴着黄金的枷锁伤人害己,疯狂、变态的曹七巧形象。
曹七巧是张爱玲《金锁记》的主要人物。
作者从独特的角度,以女性特有的敏锐和细腻,从家庭、爱情方面入手,运用自身深厚的文化修养和迅速而犀利的观察,熟练的文字技能,丰富的想象,塑造了自私、工于心计、没有朋友、没有爱、没有人情味甚至有些变态的“这一个”女性形象。
在《金锁记》中,曹七巧本来是一个充满青春气息,泼辣粗鲁却自由开心的小业主家的女儿,被兄长嫁给门第颇高的有“骨痨”的残废人姜家二少爷。
在这个大家庭里,一方面因为门第的悬殊,她饱受轻视,尽管挖空心思地讨好所有人,但仍被排斥在那个贵族阶层外,连丫环也敢在背后嘲笑她,因此感到深切的自卑。
另一方面,残废的丈夫又使她正常的情欲难以得到满足而感到非常压抑,尽管偷偷地抽鸦片而且上了瘾,但仍然不能解除心中的痛苦。
既不能在这个无情的大家庭中获得一丝温暖,又不能在畸形的夫妻生活中得到情欲的满足的七巧,把爱寄托在她唯一能接触到的正常男人,不务正业的三少爷季泽身上,却在有限的调情中遭到挫败,因为她只是“二嫂”而已。
随着对这个世界的渐渐失望直至绝望,曹七巧慢慢地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多疑刻薄、专横冷酷。
她把金钱的砝码移到了生命的中心,她不顾一切地捞取能够得到的物质的东西,企图以此弥补感情上的亏损。
《金锁记》曹七巧的人物形象分析1、曹七巧具有粗野刁钻且泼辣的性格。
她颇有王熙凤泼辣,但是却没有王熙凤的贵族修养。
她尖酸、刻薄,说话总是含沙射影,粗俗不堪,拨弄是非。
从中表现出一种市井泼妇的刁钻、泼辣,甚至偷偷地抽鸦片。
她一出场,就抱怨在家里被人欺负,因为分给她阴暗的房子。
并且用黄色语言讽刺别人,发泄自己的不满。
别人都躲着她,她却总想和人搭讪。
她就是靠着这种泼辣刁钻的性格,在十年以后姜家衰败,分家的时候,连哭带闹,胡搅蛮缠,为自己争了一大笔财产。
这种粗野刁钻个性,是她性格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2、曹七巧既是受害者,又是施害者。
是一个令人憎恶,又令人同情的人物。
她原来是一个麻油店主的女儿,是一个小家碧玉。
但是,家里为了攀权附贵,把她嫁给了姜公馆患骨痨的二少爷,把她的青春像麻油一样出卖了。
曹七巧是一个正常人,因此患病的姜家二少爷无法满足曹七巧正常的情欲,在这里曹七巧是可怜的。
但是,曹七巧对于自己亲生儿女的伤害,又体现了她的狠毒。
她引诱自己的女儿抽鸦片,因为嫉妒自己的儿媳妇对儿媳进行精神上的虐待。
这也体现了她心理的扭曲与变态。
3、曹七巧追求金钱、权利、爱情最后成为了男权社会以及封建礼教制度下的牺牲品。
曹七巧的一生都被金钱、情欲所支配。
在金钱与情欲的双重压力之下,心理极度扭曲、变态。
曹七巧就是身处封建这个枷锁之中,《金锁记》写出了她心灵扭曲的整个过程。
《金锁记》是张爱玲小说中文化内蕴最为丰厚的作品,刻画了一个英狠毒辣的母亲形象,她是社会和家庭的牺牲品、受害者、但同时,又变成一个施暴者,仇恨一切美好,包括自己的子女。
可以说,她的一生就是一出悲剧。
曹七巧本来也是一个青春美丽、聪明伶俐、不乏人缘的“麻油西施”,自她被贪财的兄嫂卖入姜府,嫁给了患有骨痨的二少爷,她的悲剧命运正式拉开了帷幕,由于她的出身,她的遭遇不仅没有人同情,而且还遭到了排挤,老太太给他罪受,下人看不起她,在她们眼里,曹七巧就是一个语言粗鲁的人,而她的丈夫长期摊在床上,无疑是无能的,性方面的缺失让曹七巧关注到了姜家的三少爷身上,所以,看到姜家三少爷时,她会不由自主地走过去,他就是她的精神支柱,然而,姜季泽虽是一名花花公子,但是他是不会动自己家里人的,更何况曹七巧在家里的人缘并不好,出了事没有人会帮她,所以一直躲着她,直到分了家,或许出于爱情,或许为了贪图钱财,他向曹七巧表白,但是此时的曹七巧不再相信任何人,她害怕他只是为了钱,那可是用她的半生换来的。
. . . .曹七巧形象浅析高晓明摘要:张爱玲生于1920年9月30日,祖籍河北丰润,生于上海,原名张英。
特殊的家庭背景、生活经历使张爱玲对人生感到挥之不去的悲怆、荒凉。
她把这种悲怆、荒凉的感觉带进了她的《金锁记》-曹七巧。
曹七巧一直被人们看做是张爱玲笔下最完整的女性形象,也是她塑造得最厚实的小市民形象,甚至可以说是张爱玲为现代文学史贡献的一个独一无二的具有经典意义的艺术形象。
小说《金锁记》中深刻地剖析了主人公曹七巧的情爱欲和财物欲被扭曲后所产生的破坏力,刻画了现代女性在旧式大家庭中痛苦挣扎以及沉沦的轨迹,塑造了一个性格乖戾的女性形象.其人性堕落根本原因在于封建因素与资本主义因素共同作用,造成人心理变态,最终导致毁灭。
关键词:性格封建主义资本主义前言张爱玲是20世纪中国文学史上一位充满传奇色彩的作家,童年时期家庭的失落以及后来恋爱、婚姻的不幸形成了她深刻的悲剧意识。
特别是那些女性人物,她们难以挣脱历史的、文化的、生理的、心理的桎梏,上演了一幕幕人生悲剧。
在这些充满悲剧色彩的女性人物中,《金锁记》中的曹七巧格外引人注目。
《金锁记》是描写人性扭曲、人格变态最出色的作品,是张爱玲的代表作品,也是她主题挖掘最深刻、最丰厚的作品。
作品出色地展示了曹七巧从一个健康单纯的姑娘变成了一个丧失人性、为金钱所困的变态狂的过程。
《金锁记》选取二十世上半叶的上海为背景,描写的是一个有着不幸的婚姻遭遇的女子曹七巧以青春的欢乐作为抵押,带着金钱的枷锁在性压抑、性苦闷中煎熬以至于心理变态的故事。
小说分为两个部分,前一部分写了姜公馆二奶奶曹七巧的一天,一个女人的婚姻及生存通过对话、事件交待出来。
后一部分是七巧带着一双儿女分家单过后的生活。
这是作品的主题部分,也是情节发展中高潮迭起的部分。
矛盾冲突发展到极限,母子三人都向着精神的深渊滑落。
主人公的性格在这部中篇小说是随着时间推移逐渐由一个曾有青春泼辣的曹大姑娘变成了阴险毒辣凶狠的姜老太婆,下面就从曹七巧的性格发展和形成原因两个方面来对这个形象的文学价值进行探讨和分析。
浅析葛薇龙和曹七巧软弱与疯狂的双重性格
摘要:葛薇龙和曹七巧是张爱玲笔下两个性格鲜明的女性形象,她们都具有软弱与疯狂的个性。
分析她们这种双重性格产生的原因,认识现实逼迫软弱的女性走向疯狂的悲剧,可以从新的视角进一步阐释张爱玲小说创作的审美独特性。
关键词:张爱玲;软弱;疯狂;情欲;爱情
张爱玲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杰出的女作家,处女作《沉香屑——第一炉香》一经发表,就在上海引起了巨大轰动,小说成功塑造了女性形象葛薇龙,而之后创作的小说《金锁记》中的曹七巧形象至今在文学史上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葛薇龙和曹七巧,都具备并且展露过女性意识,但是残酷的现实将女性意识过早地扼杀,使得她们的生活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只能走向悲剧。
但是,为何女性不能在软弱的生活状态下继续软弱,而疯狂的女性该向谁泄愤,软弱与疯狂性格的双重压迫下,女性究竟为何牺牲,本文将做简要分析。
一、女性生存状态下的软弱性格
恩格斯有一句名言:“人们首先必须吃、喝、住、行,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
不可否认,人类的生存问题以解决物质生活资料为前提。
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形象在面对生存问题时,她们的能力是否足以改变生存困境?“当时的社会对女性而言,解除生存威胁的方式一般有两种:一是走出封建家庭,走进社会、自食其力,而这种方式也仅限于那类进过学堂,受过旧式或新式教育的知识女性……第二种方式,那就是通过结婚取得一种经济上的保障,”[1]葛
薇龙是女学生,她有能力以第一种方式独立生存于社会,曹七巧没有文化只能选择嫁做他人妻来继续生活,但是,为什么她们各自选择的生存状态却都以悲剧收场?
《第一炉香》女主人公葛薇龙是个纯洁而有个性的女学生,在香港这个大都市,她带着不甘回归平庸生活的勇气,极力为自己寻找一条生活的出路。
她甚至找到了为众亲戚所不齿的姑妈,希望得到资助,她相信自己为了完成学业做出的牺牲是对的,未来是要付出代价的,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她走进了她这辈子的牢笼——一座像大坟山的贵家宅第。
薇龙终究抵挡不了优质物质生活的诱惑,她有过反抗,司徒协的淫威和姑母即将出卖自己的行为给了她很大的警告,但仅限于她想要离开那座白房子。
她曾寄希望于乔琪,但他属于活在当下并只爱自己的一个人,他不会带薇龙走,相反,他带给薇龙的是无尽的苦难。
薇龙的善良暴露在那个自私的男人面前,当他利用了这点时却将薇龙的最后幸福打折再打折,他将一个美好女性应有的幻想冲动一次性的打破。
薇龙在爱情面前的软弱,让她已经无力再去与这个世界抗争,她只有悲哀的认命,“我和她们有什么分别……她们是不得已的,我是自愿的!”[2]79生活上,薇龙无法拒绝姑姑的锦衣玉食,爱情上,她又无法拒绝乔琪,她的处境很被动,在自己没有能力的时候,所有接受的事物,自己只能说声谢谢,这是大多不能独立自主的女性遇到的最尴尬的事情,无论受到多大的不公,都只有压抑着。
《金锁记》中的女主人公曹七巧,曾经是麻油店的活招牌,性格泼辣,只因哥嫂的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将她卖给了姜家,将她的青春卖
给了残废无望的姜家二少爷,遭尽妯娌白眼讽刺,虽然生育二子,但她的男人不受人尊敬,她的地位自然不高。
她的谈吐自是因为经营生意练就的,她的直爽泼辣本是天性,进入深宅大院后,她的话语受到限制,丈夫的无能、欲望得不到满足,使七巧成了一个备受压抑的女性。
夏志清很早就指出:“七巧是她社会环境的产物,可是更重要的,她是自己各种巴望、考虑、情感的奴隶。
”[3]外表看起来七巧是能干精明的二少奶奶,她不可能也不会吃亏,可在季泽那里,她有太多的软弱,她只有眼巴巴地看着他偶尔回姜家一次,借此寒暄式的,一再探试着季泽的心意,在无数个孤寂的日日夜夜中,那是她唯一的生活乐趣。
七巧的爱情追逐总是令她疲惫不堪,生活的琐碎并不是她的痛楚,唯一触动她神经的是她不可能结果的暗恋。
二、情欲下的疯狂性格爆发
如果张爱玲笔下的人物一直处于压抑状态下生活,或许她们会让人感到同情,但是,她们开始反抗了,因为不满于现实,她们疯狂了,她们的行为让读者有些许的害怕,但人们终于开始反思女性性格究竟因何转变,张爱玲通过展现主人公的悲剧命运,将女性意识的思考意味加重。
张爱玲笔下的女性人物,葛薇龙、七巧、顾曼璐,被冠以“疯狂女性”的称号,她们性格不同,家庭背景不同,生活方式不同,但却活在同一可悲世界,最终走向疯狂境地。
如果失去对男人的依附,软弱女性面临的是被迫坚强,而这些“女性经常不能自已地以疯狂“精神分裂”自我毁灭的方式去表达内心的愤懑和痛苦”[4]41,女性此类自我毁
灭的故事,被女性主义者格巴认为是适宜妇女自我表达的形式。
但这不是女性的心声,如果说软弱是天性那么野蛮就是它的进化,也是女性意识觉醒的第一步,野蛮疯狂不是女性自我情感表达的方式,那是女性极力摆脱弱势,争取自己幸福的一种感情爆发途径,这是女性心理痛苦过后被逼迫的无奈选择。
“薇龙明明知道乔琪不过是一个极普通的浪子,没有什么可怕,可怕的是他引起的她那不可理喻的蛮暴的热情。
”[2]73她明白她的男人利用她去赚钱这本是多么不齿的事情,但是薇龙同意了。
薇龙的软弱是因为她对乔琪的爱,而她几近野蛮式爱情观人生观也是出于对乔琪的爱。
在这一场男女追逐的恋爱游戏中,薇龙彻底输了,她的感情太过执着。
在薇龙的爱情观里,“我爱你,关你什么事?”[2]78她无条件地忍受了不该让出的牺牲,将自己推向了荒野贫瘠的恋爱竞技场,不是她不懂而是情形逼迫,不是她疯狂而是爱情毒药的刺激,本是好女子却为那样的男人耗尽一生的希望,他怎配拥有?她的美,一辈子都是枉对青山。
当七巧确定了季泽的甜言蜜语是另有所谋,她内心的愤怒彻底击毁了最后的理智,她只想发泄她的不满,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想要打掉虚伪的她不该有的想象,她的内心只剩下野蛮的那股劲,她真的疯了。
从此她的生活只剩下一副空壳,七巧被金钱锁住的不仅是身体还有她的灵魂。
作为她生命延续的两个孩子,她无时无刻的约束,不愿她的孩子比她幸福,不愿他们的快乐是建在她牺牲所有后换来的,她的痛苦是姜家带来的,孤寂冷漠没有任何生的希望,而最后一点带有玫瑰
色的气息也是姜家的人将它带走。
她疯了,她心里没有作为母亲应有的感觉,好像让她的孩子也背上罪孽,同入地狱,她的任务才会终结,她真的疯了。
如果当初三少爷可以给七巧一些希望,她的生活未必如此残忍,总是金钱割断了他们之间的路,让七巧模糊了真假。
但是,就是因为女人总相信在感情过程中她们可以控制局面,用女人的温情去感动男人,所以越来越多的纠结发生在女人身上,薇龙哭泣道:“我……我怕的是自己!我大约是疯了”[2]62,七巧苍白无力地问道:“我就不懂,我什么地方不如人?我有什么地方不好……”[5]21女人的软弱女人的疯狂,只为情的坚守,过程再美好总敌不过男人过早的扼杀力,当女人如梦初醒后发觉她的一切都失去了,只有失望、沮丧、愤怒,甚至是做出一些毁灭式的报复行为。
三、女性软弱性格被迫趋向疯狂
薇龙有坚强的意志,她是清醒的,但是“天意”却让她有了糊涂的理由,让她从此沉沦。
她的男人有自己爱人的方式:“薇龙,我不能答应你结婚,我也不能答应你爱,我只能答应你快乐。
”[2]62在别人看来是那样的残忍无情,经过薇龙的思考却是那样的正常,在乔琪温存话语过后,薇龙就像被洗脑似的,她的爱情宣言里没有他,只有她自己的盟誓,“我爱你,关你什么事。
”弗洛伊德说:“性本能本身就不是单一的,而是多种因素的结合,性变态是这些因素相互分离的结果”,“变态原是正常人的和谐行为丧失了其融合性的结果。
”[1]薇龙得不到乔琪的爱,被乔琪欺骗了身子,情欲和爱情都得不到满足的情况下,她没有强硬的拒绝那个伤害她的男人,没有哭哭啼啼、没有摔
破东西发泄,压抑下的薇龙,选择了自我毁灭来结束她痛苦的爱恋——彻底沦为乔琪和姑母的工具。
七巧被囚禁在金钱与欲望的牢笼中。
在丈夫死后,七巧的坚强,让她带着一双儿女衣食无忧的过后半辈子。
然而她内心压抑着的情欲蠢蠢欲动,压抑着的软弱,本应在反抗后更加坚强,但等待七巧的是现实的冲击,击碎最后的美好——失去姜季泽的爱情,让这个本来很脆弱的女性彻底迷茫,生活转向了,没有希望,只剩下金钱的腐朽气息环绕着它。
情欲和爱情都得不到满足的七巧,选择了虐人的方式去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
为了留下她的“半个男人”,她纵容儿子陪她一起吸鸦片,为了感官上的性满足,她竟然打听儿子与儿媳之间的房事,七巧潜意识的利用儿子来满足自己的变态情欲,对于女儿的幸福她更是看不惯,她百般破坏,用牺牲她亲人的幸福来获得变态的心理满足。
千百年的道德教育无形中养成了女性忠贞不二、顺从的性格,即对男权始终有一种不自觉的妥协,但女人牺牲再多,她们换来的境遇还是那样让人愤怒。
在女性意识逐渐增强的时候,女性的反抗意识增强,爆发力就越强,但男权至上的社会总是欺压着软弱的女性,使女性走上了疯狂的境地,“女性的忧郁症神经质和歇斯底里倾向,一直隶属于女性特质之一”[4]142。
张爱玲笔下的这些女性形象,无一不渗透着对命运反抗后的无奈与凄凉,她们坚强过,理智过,抗争过,但终归臣服在男权的压抑之下,软弱与疯狂的转变,是在男性势力的迫害下进行的野蛮的反扑,撕破了男性至高权力的面具,摧毁了压抑女性情感的约束力,为女性性格特征增添了原始魅力。
参考文献:
[1]肖燕云.一级一级走向没有光的所在——试论张爱玲小说人物命运的悲剧性[J].怀化师专学报,2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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