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制度变迁的财政视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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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度演进视角的中国二元财政制度变迁一、二元财政制度概述中国的二元财政制度是指中央与地方政府在税收和财政权力方面划分明确,各自管理营收与开支的财政制度。
相对于西方国家呈现出税收与财政权力高度集中的单一财政制度,中国的二元财政制度在历史上一直是独特而独行的。
二元财政制度始于唐代,此后的宋、元、明、清时期都继承并发扬了这一制度。
并且在新中国建立后,这一制度也得以延续。
二元财政制度不同于单一财政制度,它将财税体制的主体权与行政服务的主体权分别归属地方政府和中央政府,实现了权责相对的分权管理。
二、制度演进的历史1. 大明王朝与江南富户明朝时期的二元财政制度,是一个区别鲜明的双重体制。
太学监严嵩在《礼部国史志》中表达出了这一制度体系特别显著的时代现象:在明代,有人称南直北曲,即以南方商人为主,北方为辅助。
江南盐商群体十分重要,都可以说是这一时期的“财阀”了。
江南富户是二元财政制度体系下的边缘化力量,他们不能依赖中央政权维持其庞大财产的平稳增长,但因为民间借贷、押镖等组织实力而能在地方上实现自身的政治与经济诉求。
据史料记载,到了明朝末期,江南富户集团规模更是达到了万人之众。
在这一阶层中,崇尚商业与互惠理念的“商人精神”被彻底地激发和发扬起来,以至于他们越来越掌握着地域上的商贸要冲,追求和利益以及商业地位同时得到了大幅提升。
2. 民国时期与对新旧财政势力的抗衡在1911年辛亥革命后,初步组成的民国政府对于财政势力的选择,是保持旧势力的优势地位。
然而,这一时期的中国社会却处于国家统一的危机之中,旧势力集团渐渐变得疲惫不堪,被一个新的待遇体系替代。
同时,各地财团的强势崛起也证明了财团在新国家体系下的极大权利及其行使权利的利益性,有力地刺激了财团的强势发展。
在此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新财阀就得以与前朝老财阀共同突围。
二元财政制度在这一时期下的发展历程,即是一部新旧势力抗衡的历史。
财政上升为权力的变节体系结构同不仅仅是一个话题,而是一个大背景,后续的时代和历史在财政体系的变迁中也出现了许多的重大变化。
制度变迁对经济发展的影响研究在人类社会的发展进程中,制度变迁一直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
无论是政治制度、法律制度还是经济制度,它们的变迁都会对经济发展产生深远的影响。
本文将从历史和现实的角度,探讨制度变迁对经济发展的影响。
一、历史视角下的制度变迁对经济影响历史上,各个时期的制度变迁都对经济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以中国封建社会向资本主义社会转型的清朝末期为例,康梁变法的推行深刻地改变了清朝政治、经济和社会的制度。
清政府通过自强运动来推动国家的现代化,新的法律和制度为经济发展创造了良好的环境。
在制度变迁的推动下,中国迎来了近代工业的发展,并为后来的经济起飞奠定了基础。
二、现实视角下的制度变迁对经济影响在现实的社会环境中,制度变迁对经济发展的影响也不可忽视。
举个例子,中国改革开放以来,通过改革开放的举措,中国的经济制度发生了巨大改变。
从计划经济体制转向市场经济体制,中国取得了前所未有的经济发展成就。
制度变迁为市场经济的发展创造了条件,吸引了大量外资和技术进入,极大地促进了产业的升级和国民收入的增长。
制度变迁对经济发展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 制度变迁为经济活动提供了法律保障。
一个健全的法律制度能够为市场经济提供秩序和保障。
例如,确立合理的产权保护制度,能够增强市场人士对资产的保护和投资的信心,从而激发经济活力,推动经济的发展。
2. 制度变迁改善了资源配置效率。
随着制度的变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到了更加重要的作用。
通过建立健全的市场机制,能够实现资源的高效配置,提高经济运行效率。
制度变迁使得资源从低效领域流向高效领域,从而提升了总体经济效益。
3. 制度变迁推动了经济结构的升级。
制度变迁能够激发各个经济主体的创新活力,推动企业技术的引入和创新。
同时,制度变迁也为新兴产业的发展提供了机遇。
例如,在中国改革开放的初期,外资和私营企业领域的兴起带来了一系列新产业和新技术的引进,从而推动了在经济结构的转型升级。
改革开放至今我国财政支出的变化趋势及原因摘要:改革开放30 年以来,我国财政支出规模经历了很大的变化。
通过对这30 年支出报告的分析可以看出财政支出绝对规模逐年上升,财政预算收支占GDP 的比重则呈U 型变化。
结合改革开放的历程,得出我国财政收支规模变化与改革有密切关系的结论,财政收支规模的变化源于经济体制的改革。
关键词:改革开放;财政支出;变化趋势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财政体制一直处于不断变动中,尤其是改革开放30 年来,以放权让利为核心的体制变革使得财政体制的变动更为剧烈。
财政收入和支出占GDP 比重的变化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和讨论,有人认为改革开放以来国家财力的这种变化已经出现太大的负面影响,应该采取有力措施加以制止;有人则认为,改革开放以来国家财力的变化尚属正常;还有人认为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国家财力就没有发生明显变化,所以不存在一些人担心的问题。
(一)我国财政支出规模的变化趋势1.我国小口径的财政支出规模的变化趋势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小口径的财政支出规模即预算内财政支出占GDP的比重呈现出先降后升的变化趋势,预算内财政支出占GDP的比重1978年为30 .96%,1995年降到最低点11.6%,以后逐渐上升,2002年上升到21.4%。
2003年估计这一比重达到21.6%。
2.中口径的财政支出规模的变化趋势中口径的财政支出规模即预算内财政支出与预算外财政支出之和占GDP的比重的变化,必须联系国家对于预算外支出资金口径的调整来考察。
1993年国务院对1986年决定的预算外资金范围进行了调整,原来确定为预算外资金的国有企业留利和专项基金不再作为预算外资金,而此项资金占预算外资金的比重一直维持在80%左右。
这就是说1978—1992年间预算外资金规模只有统计年鉴公布的预算外资金规模的20%,这样对1978—1992年间的中口径财政支出规模就可以用该期间占GDP的比重来计算。
1996年国务院发布《关于加强预算外资金管理的决定》,对预算外资金的概念作了明确的规定,同时将13项数额较大的政府性基金纳入预算管理,地方财政部门掌管的预算外资金也纳入地方预算。
一、研究对象及其涉及学科、研究主题和研究方法制度变迁(特别是组织变迁),是研究难度较高的一个命题,但在学者们不畏艰辛的共同努力下,现已取得了显著成果。
在制度变迁过程中,制度或者组织到底是趋同还是趋异呢?制度趋同(Institutional Isomorphism)也叫制度同构、制度同质、制度同形。
制度趋异也叫制度多样化(Institutional Divergence)。
学者们更多地关注制度趋同,因为制度趋异易于理解,且容易得到理论上的论证。
而制度趋同却难以理解,且无法从理论上找到根据。
最早明确研究制度同构理论的学者是马克斯·韦制度同构理论研究评述:制度变迁或组织变迁的视角○田湘波(湖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长沙410082)[摘要]由马克斯·韦伯最早提出的制度同构理论认为,在科层制背景下,不同的组织制度变得越来越相似,越来越像一个同形的巨大铁笼,即科层制同构。
制度同构理论经历了科层制同构—竞争同构—制度压力同构的发展历程,同时,制度同构的目的也经历了合法性—效率—合法性的演变过程。
制度同构包括强制同构、模仿同构、规范同构三种机制,而不仅仅只存在模仿同构一种作用力。
作为一种有影响力的组织理论或制度变迁理论,它已从经济学领域延伸到了社会学、管理学、政治学、教育学、体育学、法学及信息学等领域,既可分析工商企业组织的变迁,也可分析非营利组织和公共部门组织的变迁。
20多年来,学者们从实证或掌握的面板数据出发,从经验的角度来验证这一理论的应用情况,取得了可观的学术成果。
展望未来,一是要继续对制度同构目的进行深入研究,二是持续重视制度同构三种机制的研究,三是重视将制度同构理论、竞争同构理论和路径依赖理论相结合的研究,四是重点关注制度同构在公共部门组织变迁和公共政策变迁中的作用研究。
[关键词]制度变迁;组织制度化;组织合法性;强制同构;模仿同构;规范同构[中图分类号]D7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8129(2023)07-0047-15[收稿日期]2023-03-15[基金项目]本文系湖南省教育科学“十三五”规划重点课题“教育系统巡视巡察制度变迁及其效果研究”(编号:XJK20A-JG003)、2020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党的巡察制度运行机制及效用评价研究”(编号:20YJA710034)阶段性成果。
论单一制中国的财政联邦制——以中央与地方财政关系为视角(一)关键词:单一制/财政联邦制/财政分权内容提要:单一制与联邦制只不过是国家纵向权力配置模式的类型化。
任何国家都存在集权或分权两种力的作用,中国便是一个带有联邦制因素的单一制国家。
中国财政联邦制的发展与单一制国家结构框架内的体制多有抵牾,但中国财政联邦制的变革并不意味着宪政联邦制的确立。
税收、财政、金融体制在现代国家中央与地方的关系中占据了重要地位,因为税收的征集和分配是从根本上影响中央与地方关系的第二种基本方法,因为财政关系是政府间关系的核心问题。
——苏力1]引言单一制作为中国政治学和宪法学意义上的国家结构形式长期以来被奉为圭臬。
以决断主义宪法观视之,中国建国初第一代领导集体关于单一制国家体制的创设,体现了其远见卓识的政治智慧。
中国宪法体制在建国初充分地借鉴了前苏联的模式,唯独在国家结构形式上,中国制宪者独辟蹊径。
众所周知,国家结构形式设立的主要目的是要解决某一特定国家的民族关系问题。
当时,多民族的社会主义国家建国伊始多采用联邦制。
同样作为多民族国家,中国却没有盲从前苏联“老大哥”的联邦体制,这应当说非常难能可贵。
环顾上个世纪90年代,实行联邦制的社会主义国家纷纷解体和易帜,当代国人没有理由不对中国制宪者们的英明决断由衷钦佩,为中国当时没有选择联邦制而暗自庆幸。
很难想象,如果新中国实行联邦制,还会不会有今天统一的中国,还会不会有今日中国的社会稳定和经济的快速增长。
然而,有学者对此却有不同的看法,当然其显然不赞同决断主义的宪法观,并认为,新中国建立单一制的政制架构几乎是一个理所当然的选择,而不是领导人的英明决策。
出现这一认识上误区的原因在于,许多学者夸大了理论对实践的影响力。
其实政治家基本上都是实用主义者,其决策当然会受理论的影响,但最终追求的从来也不是某种既有理论的自洽,尽管后来者有可能赋予其实践以某种理论的自洽。
2]看来,单一制的选择无非是一种审时度势的政策考量,不存在高深理论的指导,所谓中国单一制创立的宪政理性或道德评价完全是后来学者为追求自身理论的自洽而强加于人的结果。
中国制度变迁的财政视角(1)学以致用,经济理论的最大用处是进行经济解释。
从现实的观察开始,总结出有规律性的东西,并将其用于对现实的解释,这是经济学研究的基本路径。
本文运用财政压力周期变动下的政府行为的理论,在一个制度变迁的框架内考察了公共政策的变化。
并用来解释中国五十多年来的政策变迁,特别是对近三十年来中国改革周期中政策变化的解释提供一个新的视角。
这些研究已经引起了经济学界广泛的兴趣。
国内外学者更多地从制度变迁的成因、路径、成本收益等角度进行了广泛的研究,并对未来进行了积极的预测。
经济学是对现实的解释,致力于中国经济学建设的学人不应放弃对这一史无前例变革的探索。
运用一种新的方法,一种新的视角,在不同的视角下透视体制变迁的现实,则是一种贡献①。
林毅夫、蔡昉、李周(1994),樊纲(1995)、张军(1994)、程虹(2001)、杨小凯(2004)等分别从不同的层面进行了阐述,并得出了令人关注的结论。
对重大的变革,人们的认识总是横看成岭侧成峰的。
1929-1933年大危机过去了七十多年,经济学界对其成因的看法依然是远近高低各不同。
对于中国五十多年的演化,特别是二十多年的改革,我们尚处于山中,因此不识改革真面目则是常态。
给摸着石头过河的中国改革以尽可能多层面的理论解释是经济学的任务。
多视角的研究可以提高经济学对现实世界的解释力。
代写论文政府财政压力的程度是很难量化的,因此我们运用的是广义的财政概念,它不仅包括政府预算中经常账户的执行情况,还包括债务、铸币税、产权等所有能够引发公共收支变动的过程。
财政压力周期变动就是财政平衡到财政崩溃的过程,在委托代理的框架内,当委托人难以承受代理人提供的公共产品的价格时,便会终止代理关系。
结果是财政崩溃,政府失败。
在我们对中国近六十年制度变迁和公共政策演化的解释过程中,出于谨慎的原则,我们只是考虑财政压力的大小,不进行质的区分。
下面的分析,也只是一个学者从经济学视角的学术思考。
从大的财政压力周期变动的框架看,中国经历了两个周期:1949-1978,1978-2001。
前者是一个完整的从财政危机到财政平衡再到财政危机的周期。
后者,是一个从财政崩溃到财政压力缓释再到潜在财政危机的过程。
如果细分一些的话,前者还包括1958到1960年的财政压力波动。
后者,则还包括1989-1991、1998-2000财政压力的骤然增大。
本章主要讨论两个大周期的财政波动下公共政策的演化。
本章的内容分为三节。
第一节考察从1949-1978年财政压力周期变动下的政府行为。
第二节考察1978-2001年公共政策的演化。
第三节,对公共政策未来走势的逻辑推理。
公共政策的演变对契约完全性的影响,财政危机引发的短期政策的操作及其累积效用、收入分化引致的制度僵滞以及集体行动中权威的出现将贯穿于本章对现实的解释。
毕业论文一、1949-1978年的公共政策演化1949年新中国成立,新政府一开始面对的就是巨大的财政危机。
财政危机的形成可以从两方面论述。
一方面是显性的,包括支付国民政府遗留下的债务、新政权的稳定与维持费用的增加等。
另一方面是隐性的,即新政权要体现出优于旧政权的经济绩效,如何选择一种较以前政权不同的经济增长方式便成为政府的一种偏好。
特别是财政危机时期,往往就是集体行动领导者的偏好。
因此,一种理想化的领导意志便转化为一种人为的试验。
这种试验在财政危机时期难以实现,一旦危机有所缓解,便又被提上议事日程。
违背经济运行规律的短期试验暗含着巨大的风险。
为了解决财政危机,政府短期政策操作首先是在国内通过合约的改变来完成的。
新政权的形成是委托人重新寻找代理人的过程,制度变迁的结果是原来具有决定权的委托人不再具有决定权,而原来没有决定权的则成为一种主流的力量。
在国民政府末期,革命的最终含义是穷人不再通过土地、资本或者劳动力这些市场的要素来与富人谈判,采取的是非市场手段的暴力革命。
穷人短期内成为具有决定权的委托人,但是由于权威的存在,代理人的内部控制非常严重。
新的合约开始形成,但并不固定,也非常不完全。
表现在政府的财政收入上,就是税收并没有成为政府经常性的收入。
这一方面是因为穷人作为大集团除了人力资本外就没有别的资本,而又由于教育的投入太少,这种人力资本又特别低。
随着人头税的废止,税收收入自然不可能增加太多。
另一方面战争的破坏,使得原有的土地以及工业资本带来的增值减少,并且新合约未来的不确定性也降低了这部分要素拥有者进行投入的可能性。
从数据来看,1949年全国财政收入303亿斤粮,支出567亿斤粮,赤字占支出的46.9%。
为了弥补赤字,政府公共政策操作的第一步就是发行货币。
1949年7月人民币发行总额为2800亿元,9月为8100亿元,10月底为11000亿元,11月达到16000亿元,结果自然是通货膨胀。
但是由于财政的收支是以实物计价的,政府并没有获得相应的铸币税。
相反,1949年4月至1950年2月的四次物价大幅波动,越发增大了经济运行的不平稳性。
1949年12月发行人民胜利折实公债也并没有真正缓解财政危机。
而且随着朝鲜战争的爆发,财政危机进一步加剧。
缓解财政危机的下一步政策是政府对经济的垄断。
1950年,政府实行国家控制,并开始对重要工农业物资和外贸进行垄断,如部分有色金属矿砂,大豆和43%的土产。
政府垄断粮、棉贸易的机构也开始发展。
1953年开始实行粮食统购统销,1954年实行棉花统购统销。
但这并没有真正解决财政危机,或者说一种隐性的财政危机需要新的政策操作。
这种隐性的财政压力来自于一种对新政权优越性的证明,也就是证明新政府经济增长优于旧政府。
在一个落后的农业国,原有的以劳动投入为主要因素的增长模式难以做到这一点。
转化增长方式是证明这种优越性的一种可能的选择。
二战后,工业国强大的经济实力给中国增大了引进成功的经济增长模式的可能,而新政府在战时实行的集中性的军事化经济管理由于路径依赖的关系便成为建国初期顺理成章的政府规制。
作文/zuowen/产权变革是满足上述经济快速增长的可行选择。
这包括接受旧政府的资产、没收外国在华的资产、逐步没收和改造非国有工商业的资产,以及由此所产生的政府对经济的全面垄断。
新政府接收旧政府的资产显然是合理的,因为新政府接收了旧政府的债务。
而没收外国的资产则为对外开放设置了障碍,也减少了借助外部资金解决财政危机的渠道。
结果是外部的资金注入依赖于个别的国家,国外资本俘获本国政府的可能性极大。
一旦两国之间合约的改变导致外国资本撤走,那么,本国经济运行的不稳定性将会增大。
政府发放了巨额的货币,引发物价上涨,微观市场主体的逐利行为更多的被指责为投机,扰乱经济秩序。
其付出的代价显然就是私人竞争的市场运行状态逐步被政府垄断所代替。
另一方面,1950年代初期,中国开始向苏联借债,并且接受苏联传统产业的转移。
通过《关于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政府援助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发展中国国民经济的协定》确定了156个建设项目。
一五计划确定了“集中主要力量进行以苏联帮助我国设计的156个建设单位为中心的,由限额以上694个建设单位组成的工业建设,建立我国的社会主义工业化的初步基础”②。
结果是资本密集型的经济增长模式开始形成,这首先表现为固定资产投资的增长。
中国开始了重工业化的进程③,经济增长的结果是财政危机得到了缓解。
作文/zuowen/但是这一短期政策操作的累积效应和外部效应又使得财政危机出现。
由于引入了外资并且效果良好,资本的回报对于财政压力的缓解作用足以让政府改变原有的经济增长方式,并且产生了依赖。
这种改变意味着政府将会试图通过一种方式将劳动密集型的经济增长方式向资本密集型的转变。
在一个以低级的劳动力为经济增长主要因素的经济体内,除了强制之外,劳动者的剩余是不可能以自由签约的形式转化为资本的剩余的。
在外部资本的进入不能保证稳定的资金流的背景下,通过内部的强制将劳动者的剩余转移便成为维持这一经济增长方式的最佳方式。
在一个代理人内部控制相对严重的体制下,委托人只能被动地接受合约的改变。
在公共政策的演化中,政府在农村与城市都采取了性质大体相同的方式。
在农村,这种方式的具体表现为:政府采取初级社、高级社等组织方式,将农民的剩余通过剪刀差、粮食统购统销等转化为政府对重工业投资的投入。
而在城市,政府通过公私合营等将私人工商业的产权转化为公有的产权。
在这个过程中,经济持续增长,财政压力得以缓解。
1953-1957年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表现得非常明显。
一个例证就是中国本来计划在第一期公债到期后再发行第二期,但是由于经济状况的好转,第二期公债便没有发行。
1952-1957年,中国年均工业增长率高达18%,GDP 增长率高达8.9%,投资率在17.8%和22.6%之间。
解决财政危机的成功极大地增强了领导者的权威,于是引发权威偏好的改变。
这种改变一方面表现为政府追求一种经济增长的加速度,另一方面表现为权威独立性的增强。
在引入外资促进经济增长以缓解财政危机的过程中,本国政府与外国政府的合约是不公平的,权威的自主决策权受到相当大的限制。
当财政危机开始缓解之时,权威开始力图减轻外部政府的竞争压力。
这种努力的直接结果便是外部资金对内部经济增长支持的减弱。
1958年中苏全面断交,苏联单方面中断合约,撤走技术人员并催要外债。
开放的经济重又进入闭关锁国阶段。
资本密集型的经济增长现在只能依赖于不同产业的资金转移。
理论上讲,面对外部资金输入的减少,政府的理性选择是减少投资规模,降低经济增长速度。
但是经济增长模式与领导者的偏好决定了这种主动降低增长速度的选择是不现实的。
从这个意义上讲,农村人民公社的形成便是一个必然的逻辑。
在新政权成立之时,政府对农民的承诺是土地个人所有,并以此取得了大集团的支持。
但是,这一合约随着工业化进程的推进逐步改变。
通过人民公社,农民的生产与生活纳入一个军事化管理的、阶层严密的生产车间,市场被彻底取消。
结果是整个社会分为两个集团,城市工人与农村农民。
前者是小集团,是领导者,后者是大集团是被领导者。
两者通过严格的户籍制度完全隔离,大集团是剩余的净输出者,小集团是剩余的净输入者,贫富分化的机制开始形成。
思想汇报/sixianghuibao/因此,1958年后,“***”、人民公社等的政策操作引发经济崩溃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政府财政危机达到高峰。
至此,在权威的暂时让步下,放松管制,特别是归还农民对土地的所有权和使用权便成为“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主要内容。
计划的放松和市场的扩大,使得经济有所恢复。
在这一过程中,公共政策观点的分歧增大了内部的交易费用,社会福利损失惨重。
加之,二元经济体制下极不合理的激励与约束机制,使得整个社会收入分化程度加剧。
其中限制劳动力的流动,特别是对知识的破坏,直接堵塞了经济增长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