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大学:唯一见证日军投降仪式的中国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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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现代建筑分析之——复临舍复临舍是湖南大学的地标建筑,也是主要教学楼之一。
抗战期间,湖南大学多次被日军轰炸,学校被迫西迁辰溪。
1946年1月,学校在回迁后,利用运回的辰溪校舍的木料建造了“光复后的临时宿舍”,这栋建筑也因此得名为“复临舍”。
它不单纯是一座教学楼,同时也是一个地域、建筑乃至记忆的临界点:一方面它源于一段艰苦的岁月,是历史与现代的交叠;另一方面它延续了整个校园建筑风格从中国古典主义到中西合璧的风格再到现代主义的过渡,是矍烁沧桑与青春活力的完美融合。
作为湖南大学建筑文脉中重要的一栋建筑,复临舍发挥着不容忽视的作用。
学校的文脉包含了学校的发展历程、学术特色以及在发展过程中沉积下来的人文艺术和文化底蕴,它是学校最基本也是最统一的特征,是一道“看不见的围墙”。
为了体现出对学校文脉的充分尊重,复临舍西向的大片玻璃幕墙(如图一)虽然据说曾引发过关于经济与节能的争议,但这并没有阻止它的建成。
因山而成的岳麓书院是湖南大学的灵魂所在,书院延绵千年,学校文化也随之发展壮大。
大片的玻璃幕墙不仅将岳麓山的美景引入复临舍的边庭,同时也为这栋现代建筑灌注了古典的气息,是对学校文脉的延续。
(图一)作为湖南大学的主要教学楼之一,环境安逸、交通便利、注重学生需求、空间尺度易于人流疏散等也成为它必须具备的特点。
复临舍临街而立,位于校区中心,交通自然快捷便利。
而作为衔接高低地势的一栋建筑,它南侧硬地的地势低于左边的步行道,其中点缀着的绿地和座椅,构成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学习场所,也使处于地下的建筑的第一层能够拥有良好的采光,提供了明亮的教室光线。
此外,学校的主体是学生,它们大都以步行为主,作为服务学生的一栋建筑,它必须要重视步行空间。
复临舍不仅设计了位于建筑边缘的步行廊(如图二),同时还有与中楼(学校另一栋教学建筑)相互连通的空中步行走廊(如图三),打破了教学楼之间各自为政以及空间过于封闭的局面,对于促进同学之间的交流活动起着积极作用。
抗战时期哪所大学被赞为“抗日大本营”有一个叫见月的和尚,清初在南京一所寺庙当住持。
有人告发寺庙中有人“通贼”,就是和反清势力有联系。
清兵要把寺庙封闭,抓走那些所谓“通贼”的人。
见月和尚镇定从容,大义凛然,想尽办法保住了寺庙。
这是陈垣在1940年写作的《明季滇黔佛教考》中讲的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就是抗日时期陈垣的真实写照,坚持抗日,维持辅仁大学,保护抗日师生。
因此,辅仁大学赢得了“抗日大本营”的赞誉。
坚守北平拒绝威逼利诱七七事变后不久,日军占领了北平城。
国立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南迁,大批师生南下。
当时,辅仁大学没有南迁的打算,陈垣也没有南下,他认为沦陷区需要有一批人留下来主持正义。
他说:“余如南归,辅仁大学数千青年,有何人能代余教育之?沦陷区正气有何人能代余支持倡导,且余之图书,又不能全部带去,只身南逃,尤属不宜”。
像陈垣这样地位的人留在北平,日伪肯定会想尽办法拉拢。
先是请他参加“东洋史地学会”并担任职务,这是一个披着学术外衣的汉奸组织。
他当然拒不参加。
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本提出建立“大东亚共荣圈”战略目标,在北平策划筹建“东亚文化协议会”。
鉴于陈垣在国内外教育界的声望,日伪又准备让他担任副会长,派人前去游说。
来人利诱说:“日本人已许诺,陈先生出任副会长属众望所归,可发给月薪5000元。
”陈垣断然拒绝:“莫说几千元,即使万两黄金我也不干!”来人满脸愧色退去。
坚持办学保护抗日师生沦陷期间,日伪对高校实行奴化教育,日语被作为必修课,教材改用日文课本等。
辅仁大学由于教会背景虽未被日伪接管,但面临着难以想象的压力和干扰。
辅仁大学不接受伪教育部命令,仍遵国民政府之学制及校历、假期规定,使用原有教材,保持了北平古都学府一片净土。
1938年徐州失陷,日伪当局强迫北平机关、学校挂伪“国旗”,游行“庆祝”。
辅仁大学和附中拒绝挂旗、游行,附中被强令停课3天。
日本人找到校长陈垣“质问”恫吓,陈垣说:“国土沦陷,我们只是悲痛,要庆祝,办不到!”从此,学校返校节等集会,皆以校旗代国旗。
教师节演讲稿:传承抗战精神,坚守为师之道教师节演讲稿:传承抗战精神,坚守为师之道老师们,同志们:第31个教师节即将到来,今天大家共聚一堂,提前欢庆属于我们自己的节日。
在此,我谨代表学校向全体教职员工致以节日的问候。
同时,向受到表彰的老师们表示热烈的祝贺。
一年来,老师们认真工作,学校取得了不少鼓舞人心的新成绩。
在改革本科教学方面,我们坚持以学生为本,实施大类培养,让学生可以在规定的范围内选择专业和课程。
已实行了63个专业按8个专业类、34个专业招生的做法。
全面修订了培养方案,构建与新版专业目录相对应的“通识、学门、学类、专业”四级核心课程体系,均衡各学期学习任务,明确周学时数不大于26学时,减轻了学生课时负担,给学生以更多自主学习的时间,最大限度激发学生创新潜能。
在这一轮的教学计划修订中,各学院很多老师直接参与其中,为此付出了很多的努力。
在推进学校规范化管理方面,《湖南大学章程》经过全校师生员工的热情参与,已经获教育部核准启用,这是我校自新中国成立以来的首部章程,是“从无到有”的历史性突破。
《章程》明确将坚持立德树人,坚持依法治校,坚持学生为本、教师为先、学术为魂,继承发扬岳麓书院经世传统,致力于培育精英、探求真理、引领文化和社会发展等内容列入。
今后,《章程》的核心理念和各项要求必须在学校各项具体制度和工作中认真贯彻落实,并随着实践的发展,在总结经验的基础之上加以完善。
在推进对外合作办学方面,学校与深圳市人民政府、美国罗切斯特理工学院成功签署合作办学协议,湖南大学罗切斯特设计学院正式落户深圳,获得深圳市政府5万平方米建筑物和日常运转经费的支持。
未来我们具有国际化视野和水平的湖大设计创新人才将从这里源源输出。
在加强科学研究的协同创新方面,我校参与的3个国家级“2011协同创新中心”获得国家认定。
学校牵头组建了“国家文化软实力研究”协同创新中心、“腐败预防与惩治”协同创新中心,下一步将全力打造集学术创新体、高端智库、人才培养基地三大功能与目标于一身的特色新型智库。
中国高校大西迁抗战爆发前夕,我国共有高等学校108所,大部分集中在中东部。
其中南京、上海、江苏、浙江、安徽、江西占45所,北平、天津、河北、山东、山西占30所,广东占7所。
以上三地区共有82所,占我国高校总数的3/4强。
日本帝国主义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后,上述地区的高等院校首当其冲,备遭蹂躏。
1937年7月28日午夜,日军用密集的炮火彻夜轰击南开大学,7月29日又派飞机以南开为目标,对天津进行了长达四小时的连续轰炸。
之后,又将军车开进南开,将尚未炸毁的楼房泼上汽油点火烧毁。
南开大学的秀山堂、木斋图书馆、芝琴楼女生宿舍、单身教授楼和大部分平房均被夷为平地。
南开中学部的西楼、南楼和小学部的教学楼也成了一片废墟。
南开的一口重18000斤、镌有全部《金刚经》的大钟也被日军拉走,熔为做枪炮子弹的材料。
南开的事例只是抗战中众多被日军破坏的文教机构的一个典型。
据统计,从1937年7月起到1938年8月底止,全国108所高校中遭日寇破坏的有91所,遭严重破坏而停办的有25所,全部被毁坏的10所,直接财产损失达33604879元。
各高校损失的珍贵资料,如南开大学关于华北经济的研究资料,清华大学收集的关于中国近代史的档案资料,北京大学的关于中国地质的资料,等等,都是无价之宝,更是无法也不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受战火影响,全国有半数的中等学校学生无法上学,129700多所小学和幼稚园被破坏(约占全国小学、幼稚园总数的44%)。
被破坏的中小学校与社会教育事业机关的财产损失达18300余万元。
除用炮火轰炸我国教育机关外,日本帝国主义还对不听命于己的广大爱国师生进行残酷的迫害。
上海沪江大学校长刘湛恩、天津耀华学校校长赵君达等因坚持抗日立场,惨遭特务暗杀。
著名教育家宋泽夫被日军逮捕,迫害致死。
燕京大学教授张东荪被日军长期关押,受尽折磨。
野蛮的轰炸和破坏吓不倒中国政府和人民。
南开大学校长张伯苓得知南开被炸的消息,向记者发表谈话说:“敌人此次轰炸南开,被毁者为南开之物质,而南开之精神,将因此挫折而愈益奋励。
文百家讲坛● 王宝山1937年抗战全面爆发后,北平(今北京)的国立北京大学、国立清华大学和天津的私立南开大学三校南迁长沙,合建国立长沙临时大学,这也被视为西南联合大学的前身及序曲。
这段建校历史虽然只有短短7个月,然而其在特殊时代下艰难的创办与磨合历程,对教育界产生了重要影响。
长沙临时大学组建及教学情况1937年七七事变后,抗战全面爆发。
华北之大,早就“已经安放不得一张平静的书桌了!”北方各高等学校纷纷告急,一批名教授和爱国知识分子深为学校存亡担忧,主动向校长和政府提出保学建议。
不久,平津沦陷。
8月中旬,《教育部设立长沙临时大学计划纲要草案》决定,“政府为使抗敌期中战区内优良师资不至无处效力,各校学生不至失学,并为非常时期训练各种专门人才以应国家需要起见”,选定适当地点,筹设若干临时大学,其中临时大学第一校区设在长沙,由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南开大学组成国立长沙临时大学。
陈岱孙在《国立西南联合大学校史》(西南联合大学北京校友会编,北京大学出版社,1996)序言中介绍,之所以选址长沙,是从办此新校的物质条件出发——清华已为特种研究所修筑校舍,可做暂时驻扎的打算。
早在1935年,清华大学已将教研工作所急需的图书、仪器,秘密南运至汉口,可以随时运往长沙新校(此前清华大学获得湖南省政府赠予的长沙河西左家垅原湖南省立高级农业学校地皮)。
1937年8月28日,教育部下令成立长沙临时大学筹备委员会,指定南开大学校长张伯苓、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北京大学校长蒋梦麟为筹备委员会常务委员。
长沙临时大学筹备委员会从当年9月6日开始在长沙商文百家讲坛谈,9月13日正式举行第一次筹备委员会会议,就校舍与设备、经费筹集与开支计划、院系设置、师资遴选、招生、行政组织、教学设施、学生困难救济等事宜进行商量和安排。
9月28日正式启用“国立长沙临时大学”关防,蒋梦麟、梅贻琦、张伯苓为学校常务委员,主持校务。
学校从10月18日开始学生报到,10月26日举行开学典礼。
历史长河中,璀璨的湖大明珠作者:锅大来源:《求学·新高考版》2020年第11期麓山巍巍,湘水泱泱。
宏开学府,济济沧沧。
承朱张之绪,取欧美之长,华与实兮并茂,兰与芷兮齐芳。
楚材蔚起,奋志安攘。
振我民族,扬我国光。
——湖南大学校歌这首是每一个湖南大学(以下简称“湖大”)学子都能脱口而出的校歌,我们平时嘴巴闲了就唱一唱,脑袋放空想一想。
对湖大新生来说,仿佛学唱了校歌才是真正地被湖大所接纳。
从新生入学典礼第一次听、第一次学、第一次唱,到细细品味歌词中的内涵韵味,再到最后竟变成了像心灵之声般的存在。
爱湖大,与有荣焉。
千年学府里,有超级计算机中心?湖大坐落于历史文化名城长沙,前身是公元976年朱洞建立的岳麓书院,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更名为湖南大学,至今已有1044年,是名副其實的“千年学府”。
可能是因为它位于岳麓山脚下吧,来到这里的人都觉得湖大吸取了自然灵气,既像一颗镶嵌在翡翠上的宝石,与岳麓山交相辉映;又像一杯酿制多年的美酒,与过往行人互诉衷肠。
这里曾有大师学者亲临,如朱熹访院,与张栻讨论《中庸》之义,史称“朱张会讲”,这也是校歌中“承朱张之绪”的由来;这里也曾被战火波及,几经烧毁破坏,又几度修复重建,才有了今天我们见到的湖大。
在听到湖大的“年龄”如此之大,文化内涵如此深厚之后,你是不是觉得她一定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其实并不是,只要你见过麓山南路上颇具现代感的湖南大学国家超级计算长沙中心,你一定会感叹湖大那将古今交融而散发出的魅力。
除此之外,湖大还有一个特殊的学院,你一定想不到,那就是机器人学院,位于牌楼路边,桃子湖畔。
在山水相伴的惬意环境中开展机器人研究工作,真是不可多得的有趣经历。
湖大的建筑,带你穿越千年?作为湖大的学子,整天穿行在学校中的教学楼、办公楼中,对这些建筑应当早已见怪不怪,借一句诗来说就是:“你看,或者不看,它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但是作为一名湖大建筑学院的学生,我对于建筑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和熟悉感,走到哪里都会看看建筑和街道,已经逐渐形成了习惯。
湖南大学:唯一见证日军投降仪式的中国大学1937年7月7日,由岳麓书院绵延而来湖南大学获批从省立改归国立,成为当时中国第十五所国立大学。
然而,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当晚,日本侵略者发动震惊中外的七七事变,抗日战争全面爆发。
从那一刻起,千年学府的命运又一次与国家民族的命运紧紧相连。
既遭受了史无前例的劫难,五次惨遭日军炮火轰炸,校区建筑仅留下三分之一;又因西迁辰溪,用教育赓续了民族文明命脉,为抗战救亡培养了人才,树起一座民族精神的丰碑。
1945年9月15日,湖南大学作为唯一一所举行抗日战争胜利受降仪式的中国大学,见证了中华民族“雪百年耻辱,复万里河山”的历史时刻。
蒙难·烽火岁月的文化浩劫红砖灰瓦的湖南大学行政楼在烈日中静静矗立,偶有游人驻足看着门前的介绍:“原湖南大学科学馆,1945年9月15日,长衡地区侵华日军投降仪式曾在此举行。
”在不远处的老图书馆遗址前,石碑上赫然记录着:“湖南大学老图书馆,1929年12月始建,当时华中华南最大的图书馆。
1938年4月10日,侵华日机第四次轰炸长沙时被毁,仅存石柱数根。
”“岳麓书院是我国古代四大书院之一,抗日战争时期,部分被毁……”“第一、第五学生宿舍被炸毁,一院、二院等处被震毁……”这样弥漫着无边战火与血光的记录,在作为文化教育机构的湖南大学就有好几处。
七十载的岁月呼啸而去,历经的劫难仍是“言者悲怆,听者敛容”。
悲惨、愤怒,这一切,一直横亘在湖南大学数学院肖伊莘教授的心中:“我那时是湖大的讲师,午后2时左右,突然响起了空袭警报。
随着飞机的轰鸣声越来越逼近,3架轰炸机从长沙市北面飞过来,并不断地在学校图书馆上空盘旋。
飞机在转了几圈后,突然扔下了很多燃烧弹,接着就看到图书馆冒起了阵阵浓烟和刺眼的火光。
”据他回忆,飞机经过几轮轰炸后并没有立刻返回,而是在学校的附近盘旋,疯狂地用机枪扫射在地上躲避的学生和市民。
等到已经看不见飞机的踪影,肖伊莘才走到图书馆,“只见整个图书馆都已经倒塌,冲天的火光还在肆虐,散发出阵阵热浪。
在现场,惟一站立着的只有图书馆入厅前的四根立柱,附近躺着尸体,有的人被炸碎了,肠子挂在电线杆上。
大火整整烧了5个多小时才渐渐熄灭。
”侵略者对湖南大学的这一次轰炸,共投燃烧弹50余枚,炸弹40余枚。
湖大四年级学生黎圭、三年级借读生曾友松、工友陈玉泉被炸死,师生及平民死伤百余人。
时为中南地区最大的图书馆霎时变成一片废墟,54091册古籍善本和最新外文图书惨遭火劫,而这一天,离南迁的故宫国宝从湖南大学图书馆地下室撤离才过数日。
同时被炸的,还有湖南大学科学馆、第一院(岳麓书院旧址)、第二院、第一、二、四、五学生宿舍及工厂等处,共计财产损失在200万银元以上。
当天,湖南大学在《被敌机炸毁后正告中外文化界宣言》中这样描述了这场文化之殇:“本大学继承岳麓书院,有千年历史,……寸瓦片石几皆于文化史有重大之价值。
……今强敌处心积虑之集恨于文化,明眼者自能辨之。
”血和生命,是这世间最难抹去的痕迹和记忆。
在湖南大学校史上,关于这段烽火岁月的记录更为详尽和悲恸。
“1939年9月21日和1940年10月11日,日机两次轰炸湖南大学辰溪分校。
死一人,伤三人。
炸毁校舍10余栋及实验仪器设备等百余件。
中国著名武术家、湖大体育教授王润生重伤身亡。
”“1941年4月18日日机7架,5月7日日机9架又再次轰炸岳麓山湖南大学本部,共投弹70余枚,使具有千年历史的岳麓书院御书楼、半学斋、静一斋等处均中弹倒塌,文庙大成殿及孔子像被炸毁。
”五次轰炸,烈火冲天;生灵涂炭,师生罹难。
古迹碎为瓦砾,校舍几尽崩颓,图书化为灰烬,仪器尽为损毁。
湖南大学,蒙难;文化教育,蒙难;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时刻。
怒吼·不默而生的书生血性“本大学虽罹此浩劫,却以血染为荣;虽不在前方,却以与前方将士及我民众分受牺牲为幸。
全体师生决本百折不回之精神,誓与倭寇相周旋,不迁校,不辍课,使我华中仅存之国立大学,不因暴力而炸毁,湖南之高等教育,不因暴力而中断……”这是1938年4月10日被轰炸后,湖南大学学生向全世界发出的怒吼。
湖南大学化学系谭云鹤教授慷慨宣示:“四月十日,余在科学馆,觉敌人之轰炸,并不足畏,故未惊惶出走。
是日面部虽受伤流血,而研究科学之人,其血流在科学馆,是流得其所,虽死亦无愧恨。
”湖南大学原校长曹典球先生愤然赋诗:“吾华清胄四千载,礼义涵濡迄无改。
诗书虽毁心尚存,人人敌忾今何待。
嗟余衰老闻恶声,枕戈待旦思群英。
誓扑此獠度东海,再集铅松起百城!”这是手无寸铁的书生发出的抗日怒吼,而不辍课、不因暴力而中断高等教育的宣言,本身就意味着信仰、勇气与力量。
日寇轰炸既非军事机关,亦无军事机关借驻的湖南大学,蓄意摧毁中国文化和智识青年的暴行,激发了中国人民抗战到底的坚强意志。
时任湖南省主席张治中将军于4月11日通电全国:“湖大为本省最高学府,设备较善,敌人本其破坏文化机关及轰杀平民之一贯政策,加以重大毁灭,此种暴行,为文化恶魔,人类公敌。
”茅盾先生撰写了《记两大学》一文,发表于4月12日的香港《立报》,文中写道:“湖南大学以前是湖南境内的最高学府,在今日,因为临时大学西迁,湖大仍是湖南境内最高的学府;今春敌机屡袭长沙以后,临大是西迁了,但湖大依然在原地开学,且已为流亡青年在华中所能得的唯一的转学借读之所;两个月前,黄河阵线颇觉吃紧的时候,听说湖大当局准备于万一之际,迁往湘西,现在前线反攻胜利,方幸湖大可以始终不动,屹然为华中唯一学府,给东南战区里流亡出来的青年就近得一求学的机会,却不料敌人摧残文化的魔手始终不肯将它放过!岳麓山是长沙近郊一名胜,山上除了两大学外,惟有农舍,惟有坟园和庙宇,所以敌机的轰炸无非是蓄意摧残我们的文化机关罢了。
中国的民众将永远不忘记这新添的血债!”湖南大学国外通讯工作团还出版了《The Student Voice》,寄赠世界学联,以英、德、法、日四种文字向国外广泛宣告,使各国人民了解日本侵略者的暴行和中国人民抗战到底的决心,引起国际间广泛的同情与支援。
其实,湖南大学的血性师生们一直就积极投身抗日救亡运动。
早在1931年9月25日,九一八事变之后,湖南大学全体学生就曾通电全国:“日本帝国主义者乘我国家多事之秋,借口毫无根据之中村事件,突然率其狼贪羊狠之师,逞彼残暴,霸据我封壤,虏刬我疆吏,炮毁我城郭,枪杀我军民,恶耗频传,拊膺永痛。
……请中央集中全国武力,对日宣战,大张挞伐,遂彼凶顽。
凡我同胞,义愤所激,投袂并兴,前仆后继,生死以之,蹈火赴汤,其甘如荠。
” 随后,湖大同学组织了抗日救国会,发行《抗日会刊》,宣传抗日主张。
1932年10月,著名教育家、冶金学家胡庶华先生出任湖大校长。
面对民族危机空前深重的时局,他指出:“对于一个深陷泥潭的民族,文化的力量甚至比物质大过许多”,“欲恢复民族固有之地位,必先恢复民族固有之精神”,于是以岳麓书院讲堂所存宋代朱熹手书“忠孝廉节”及清代欧阳正焕手书“整齐严肃”八字书院院训为湖大校训,并亲书《校训释义》。
1933年,胡庶华亲自作词,并请著名音乐教育家萧友梅谱曲,制定了《湖南大学校歌》:“麓山巍巍,湘水泱泱。
宏开学府,济济玱玱。
承朱张之绪,取欧美之长。
华与实兮并茂,兰与芷兮齐芳。
楚材蔚起,奋志安攘。
振我民族,扬我国光。
”胡庶华还总结湖大及岳麓书院在人才培养方面的经验与特色,提出以“耐劳肯干、为国牺牲”作为校风。
他继承了中国传统教育思想注重道德教化的主张,注重立德树人,培养文武全才,他指出:“大学生在求学时期,重在修身”, “人格救国,当与科学救国并重”。
他鼓励学生通过发展教育与科研充实抵抗实力,应付现代的科学战争,担负民族复兴的责任。
他多次号召学界总动员,根据所学专业组织各种服务队服务后方,更鼓励身体强健又富有军事智识的知识分子投笔从戎,为民族奋斗牺牲。
胡庶华指出:“吾国古昔,文武同途,而教育尤重视文武合一。
吾人为复兴民族计,当首先恢复古代文武合一之教育制度。
”自1935年起,湖大新生皆受军事训练,并以体育及国术充实身体上之锻炼。
抗日名将齐学启就曾担任湖大军事教员。
抗战全面爆发后,1937年8、9月间,湖南大学就有一批学生投笔从戎,有的直接参加前线作战部队,更多的报考了属机械化部队系列的交辎学校。
1937年10月,湖南大学校长皮宗石及教授伍薏农、杨卓新、皮名振和校友1926届电机系毕业生吕振羽、1937级化学系毕业生李静等发起成立湖南文化界抗敌后援会。
皮宗石当选为理事、吕振羽当选为常务理事。
1937级化学系毕业生李颖生出任中国妇女慰劳自卫抗战将士总会湖南分会理事。
1937年冬,为抵御日本侵略,湖南省发动知识分子到基层去组训民众。
湖大学生闻风而起,投笔应征者几乎达全校人数之半。
服务期为半年,所缺课程,只能第二年的暑假补授。
有的服务地点在偏僻地方的,无法补课,只能休学,学生们也义无反顾。
国土沦亡,山河破碎,触动着青年学生敏感的心。
他们坚决拥护中国共产党的抗日主张,追求光明。
1938年春,中共湖南大学支部成立。
在党支部的领导下,先后成立了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和党的外围组织“明日社”,出版《明日旬刊》,宣传抗日主张,组织学生读书会阅读毛泽东《论持久战》等进步书籍;发动党员广交朋友,动员党员、“民先队”队员和“明日社”社员深入群众组织,扩大进步影响;争取党员和进步力量入选学生自治会,打破国民党的控制;发动地下党员开展对第二十集团军战时步兵干部训练班国民党军官的工作,使他们支持抗战;邀请八路军驻湘代表徐特立、进步人士茅盾来校公开讲演,讲解大众哲学、革命人生观和抗日救亡等问题。
自此,湖大打开了抗日救亡活动新局面,并吸收了一批进步学生入党。
徐特立同志在给中共中央的工作报告中特别指出:“这里的工作完全是湖大学生同志活动建立起来的”。
国民党顽固分子也惊呼:“共产党在岳麓山挂起了红旗”。
西迁辰溪后,党支部坚持在学生中发展组织,在湘西僻壤点燃了抗日救亡的烈火。
每当元旦、春节及“九一八”等日,湖大学生都到当地的伤兵医院慰劳负伤将士,为负伤将士代写家信。
1940年1月,学校师生为前方抗日将士征募寒衣,并给抗日将士汇出1000元,女同学也在城乡募捐500多元救济难民。
同学们还经常到学校附近村庄宣传抗日救亡及防空知识,并绘制了国家形势图及作战图报告前方战事消息,让闭塞的湘西人民清醒地知道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学生自治会还组织歌咏戏剧队,排练抗日话剧《放下你的鞭子》《古城怒吼》《重逢》《凤凰城》等,一批青年教师陈世骧、金克木等积极支持这些活动,陈世骧还担任导演。
这些话剧于1941年先后在辰溪和沅陵县城公演,演出时观众如云,轰动一时。
公演所得之款,除去开支,尚余2000多元,均邮汇征募总会作慰问前方将士之用。
1939年10月,时任中共中央青委委员胡乔木同志专程到辰溪调研湖大学运与青年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