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与《雪国》“死亡”表现的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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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雪国》的悲哀之美《雪国》是日本作家川端康成的一部作品,被誉为20世纪日本文学的经典之作。
小说以一对男女的命运为主线,通过作者独特的写作风格和细腻的描写,展现了人们生活在荒凉、孤独的雪国中所面临的悲哀之美。
《雪国》的悲哀之美体现在小说所描写的环境中。
整个故事发生在一个被大雪覆盖的偏远地区,那里的冰冷、寂寞和荒凉无比。
川端康成通过对自然环境的描写,展现了人们与大自然的对峙和无可奈何。
尤其是雪,它既是美丽的象征,又是寂寞和孤独的代表。
小说中的男主角斎藤与美雪的爱情,就是在这片雪国中背负着无法拥抱、无法言喻的悲哀之美。
正因为没有得到彼此的温暖和关爱,他们的爱情才显得更加唯美而悲伤。
《雪国》的悲哀之美也体现在人物对命运的无力抗争上。
小说中的男主角斎藤虽然渴望摆脱孤独和寂寞,但他却陷入了与命运抗争的困境中。
他将自己的身体与青春都奉献给了一位匿名的女子美雪,但最终却无法得到她的真正的爱和回应。
他对美雪的痴迷和渴望是如此的真实和动人,却又如此的荒谬和无望。
这种无力的抗争使斎藤的爱情更加显得无奈和悲伤。
《雪国》的悲哀之美还体现在对人性的探索上。
小说中的人物形象鲜明而复杂,他们都有着矛盾的情感和欲望。
美雪是一个神秘而矛盾的女性形象,她既是冷漠无情的,又有着温柔和对斎藤的吸引力。
斎藤也是一个相当复杂的人物形象,他对美雪的爱是自私而不可名状的,但又包含着对她无条件的付出。
小说中的这些矛盾与冲突,更加突显了人性的悲哀和脆弱。
《雪国》的悲哀之美还体现在对生命与死亡的思考上。
小说中不仅探讨了斎藤和美雪的关系,也涉及到生命的本质和存在的意义。
生命在无尽的时间和空间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和脆弱,而死亡却是不可逃避的命运。
小说中所描绘的死亡场景,如斎藤去寺庙悼念父亲、雪崩中的美雪等,都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种对生命的思考和对死亡的陷入,使小说具有了更加深刻的内涵和悲哀之美。
《雪国》的悲哀之美通过描绘荒凉、孤独的雪国环境,人们对命运的无力抗争和对人性的探索,以及对生命与死亡的思考,以一种唯美而深刻的方式展现给读者。
试论《雪国》的悲哀之美《雪国》是日本作家川端康成的代表作之一,它描绘了一个悲伤、孤独的世界,展现了生命的无常和人生的苦难,同时也呈现出一种深沉的美。
小说以雪国为背景,故事主要发生在一个偏远的小村庄,描述了主人公犬纵和他爱上的女人西方子之间的故事。
小说以独特的叙述方式展现了人生的无奈和悲哀,同时也描绘出一种超越世俗的美。
《雪国》的悲哀之美体现在对人生苦难的深刻描绘上。
小说中的主人公犬纵是一个贫穷的戏子,他在雪国的险恶环境中艰难生存,面对着生活的无情和命运的捉弄。
犬纵与西方子之间的感情如同是注定要破灭的,他们之间的爱情被社会的压制和生活的无奈所扼杀。
小说中对于生命的脆弱和无奈的描绘让人仿佛感受到了无尽的悲伤,这种对生命的痛苦和无常的折磨,构成了小说的悲哀之美。
《雪国》的悲哀之美体现在对自然的描绘上。
雪国的冬季寒冷而漫长,大雪覆盖了整个山村,使得这片土地变得荒凉而孤寂。
小说中对雪国环境的描绘,让人感受到了大自然的无情和力量。
冰雪覆盖的山峦和结冰的江河,构成了一幅苍凉、凄美的画面,体现了作者对大自然的敬畏与震撼。
在这样的环境中,人类的命运显得微不足道,生命的短暂和无常在自然的面前显得更加无力和渺小。
这种对自然的描绘,进一步强化了小说的悲哀之美。
《雪国》的悲哀之美还体现在对人性的深刻剖析上。
小说中塑造了一系列丰满的人物形象,每个人物都有着自己的悲欢离合和内心的挣扎。
比如狂子的父亲犬八,他一心想在山村引入邮路和电车,改变贫穷的乡村,但最终却功败垂成,沦为了丑闻的牺牲品。
这种对人性的剖析,揭示了人在命运面前的软弱和无奈,也呈现了一种深刻的人性悲哀之美。
《雪国》的悲哀之美还体现在对生命的深刻思考上。
小说中对生命的脆弱和无能为力进行了深刻的探讨,通过展现犬纵和西方子之间的悲剧命运,揭示了生命的不确定性和无常性。
小说始终萦绕着死亡的阴影,追问着生命的意义和价值。
作者用自己独特的叙事方式,让读者在悲伤中体会到生命的可贵,体验到生命的悲壮和美丽。
雪国:孤独与死亡的美学介绍《雪国》是日本作家川端康成于1947年发表的一部长篇小说。
它以北国山间雪国为背景,描绘了主人公诗人千秋真一和他与两位女性之间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
本文将探讨小说中体现出来的孤独与死亡主题,并分析其中所呈现的美学。
孤独的描绘在《雪国》中,孤独被渲染得十分深刻。
第一章开头,描述了一个在寂静中演奏提琴的人物,代表了主人公内心深处孤独的纯粹和无法逾越。
主人公千秋真一也是一个典型的孤独者,他深陷于自我沉溺和迷茫之中,通过与没有言语能力的女工佩子建立起非常特殊而暧昧的关系来满足自己内心对爱与陪伴的渴望。
死亡意象的运用死亡是《雪国》另一个重要而突出的主题。
整个小说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尤其是在雪国中的人们。
主人公与佩子之间一直存在着逝去的时光和无法实现的承诺,这种未完成的情感暗示了死亡的存在。
而雪国本身也象征了死亡和虚无,小说中那被埋在雪堆中的乌鸦以及最后章节中对大地母亲祭祀仪式的描写都进一步强调了死亡主题。
美学观点《雪国》以其独特的表达方式体现了孤独与死亡的美学。
川端康成通过细腻的描写和精妙的叙事技巧,将孤独与死亡转化为文学艺术,使读者深切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情感与哲思。
通过对自然环境、人物内心世界以及情感纠葛等方面细致入微地描绘,作者创造出了一种凄美而深沉的氛围。
结论《雪国》以孤独与死亡作为核心主题,以精湛的笔触和独特的美学观点展现了深沉而意蕴丰富的文学艺术。
通过对这些主题的探讨,读者不仅能够感受到人类内心最深处的孤独与无奈,也能对生命和死亡有更加深刻的思考。
(字数:260 字)。
文体艺术 课程教育研究学法教法研究| 215浅谈《雪国》中的生与死韦坢秀(辽宁大学 辽宁 沈阳 110036)【摘 要】川端康成皀代表作品《雪国》奐合了佛教禅宗皀‚虚无‛理念和日本皀‚物哀‛宠美传统,春最能表达川端康成生死观皀代表作品,本文选叐驹子和叵子皀生与死来探究川端康成皀生死观。
【兲键词】驹子 叵子 生死【中图分类叶】G71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叶】2095-3089(2015)17-0215-01川端康成善于用死亡题材来诠释自己对人生和生命皀理解,在兴代表作《雪国》中就不乎虚无和消亡乊美。
《雪国》全篇氤氲着一种凄凉和忧郁皀美,在川端笔万,这种美到枀致终春虚无皀美学观兄斥在人物皀生死和爱情纠葛中。
驹子——绚烂皀活 驹子春一个生活在社伕底层皀卍贱女子,为了给她帆傅皀儿子支付医疗费,驹子就被迫当了艺妓。
然而,当了艺妓皀驹子幵没有湮没于纸醉釐迷皀世界,而春保持着她皀坓强与纮真,依然为艰难皀生活奋斐着,为真挚皀爱情奉献着,为提高自己皀品性与素质而不断兄实着自己。
驹子虽为了行电沦落为艺妓,但她幵没有因此堕落,生活皀艰辛和不并幵没有将她厈倒,而使她越挫越勇,依然保持着内徾皀善良,认真,努力与责仸:即使对行电没有感情,也不惜坠落风尘挣钱为他看病;她皀舞蹈帆傅得了中风,她也没有弃她而去,不仅照斑帆傅,还挣钱为帆傅养家;在繁重皀艺妓生活皀重厈万,也没有放弃针线活,一直在为以名嫁为人妻皀生活做准备,她说‚我要正经皀迆日子‛;虽然手失钱不寈裕买不起日记本,但也仍未间断迆记日记,每次赴宮回来,即使累得写到一半就睡着,也依然坓持着;她仍十六岁起就把读迆皀尋说一一做了笔记,‚朹记本已经有十册乊多‛‚真替人做巡了,夜里太晘就点丆蜡烛看乢‛,虽春一些尋说和朹志,但驹子那求矤皀态度着实令人感动;身为艺妓,她一直在不断皀宋善自己,虽然没人给她挃点丅弝琴,她也凭借自己坓强皀意志和不懈皀努力,依靠旧乏谱认真练习而叐得不错皀成绩。
试论《雪国》的悲哀之美《雪国》是日本作家川端康成的代表作品,以其深刻的内涵、细腻的情感和优美的语言风格,在文学界享有很高的声誉。
小说通过对主人公犬冢先生在雪国与女子荒原之间的爱情故事,展现了一种悲哀之美。
《雪国》的悲哀之美体现在小说的环境描写中。
故事发生在北国的雪国,这里的冬季漫长而严寒,雪花不断地飘落,覆盖了一切。
这种严寒的环境,为小说营造了一种悲凉的氛围,使人感到孤寂、寒冷和沉重。
在这样的环境中,主人公与女子的爱情被冰雪所掩埋,就像是一朵鲜花在严寒的冬天里,无法绽放,只能在心中默默怀想。
作者通过对北国环境的描写,表现了一种悲凉之美,使人们产生一种深沉的感受和思考。
小说的人物形象也体现了悲哀之美。
主人公犬冢先生是一个对爱情执着而又无法得到满足的人,他在雪国与女子荒原之间纠结不清,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女子荒原是一个神秘而又古怪的女子,她对犬冢先生表现出一种独特的感情,但又让他感到迷惑和无法捉摸。
这种对爱情的困惑和无法释怀,使得主人公的内心始终笼罩在一种悲哀的氛围之中。
作者通过对人物形象的塑造,展现了一种悲哀之美,使读者产生对人生、爱情和命运的思考。
《雪国》的语言和结构也体现了悲哀之美。
川端康成以优美的语言和细腻的笔触,描绘了雪国的景色和人物的情感,使整个故事充满了一种悲美之感。
小说的结构安排也颇具悲哀之美,作者运用回忆、幻觉和独白等手法,将主人公心灵深处的痛苦和挣扎展现得淋漓尽致,使整个故事更加引人入胜,让人产生深刻的共鸣和感悟。
《雪国》的悲哀之美体现在环境描写、人物形象和语言结构等方面,使得整个故事充满了深刻的内涵和丰富的情感,让人产生深刻的感悟和共鸣。
小说通过对爱情、生命和命运的探讨,呈现出一种悲美交融的境界,使人不禁为之动容,深思不已。
川端康成以他独特的艺术表现手法,展现了一种独特的悲哀之美,成为日本文学史上的经典之作。
异乡的沉沦--对比郁达夫《沉沦》和白先勇《芝加哥之死》中
的死亡叙事
宋桂花
【期刊名称】《世界华文文学论坛》
【年(卷),期】2004(000)003
【摘要】本文通过叙事学的有关原理集中论述郁达夫的<沉沦>和白先勇的<芝加哥之死>中的死亡叙事,分析"性"作为象征符码的双重内涵以及文中死亡意境的塑造,试图探究主人公自杀的原因和死亡审美性的不同.
【总页数】4页(P45-48)
【作者】宋桂花
【作者单位】山东师范大学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0-03
【相关文献】
1.从“弱国子民”到“无根的一代”——比较《沉沦》和《芝加哥之死》主人公自我毁灭的心理过程 [J], 黄月
2.强势文化中的寻根——《沉沦》与《芝加哥之死》解析比较 [J], 付元红
3.论白先勇与郁达夫小说的感伤叙事——以《芝加哥一夜》和《沉沦》为例 [J], 李春苗
4.《沉沦》及《沉沦》在郁达夫的小说创作中 [J], 陈雪梅
5.论白先勇与郁达夫小说的感伤叙事——以《芝加哥一夜》和《沉沦》为例 [J], 李春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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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雪国》的悲哀之美《雪国》是日本作家川端康成的代表作之一,也是20世纪日本文学的经典之一。
小说以雪国的景色和人物为背景,描绘了一个充满悲伤和孤独的世界,展现了悲哀之美的深刻内涵。
本文试论《雪国》的悲哀之美,探讨小说中所呈现出的悲伤与美的独特融合。
小说以雪国的景色为背景,营造了一种苍凉、萧瑟的氛围。
作者通过对雪国的描绘,将自然的荒凉与人们的孤独融为一体,展现出一种超越时间和空间的悲哀之美。
在小说中,雪国的景色被描绘得如诗如画,其中不仅有白雪皑皑的山峰和冰冷的河流,还有无边无际的寂寞和孤独。
这种景色的营造使得读者在阅读中能够深刻感受到悲哀的美,体验到作者对大自然和人类存在的思考与感悟。
小说通过对人物内心世界的探索,展现了一种深刻的悲伤之美。
作品中的主人公大岛和他所遇到的女子千代,以及其他次要角色们,都在千年孤寂的雪国里追逐一种无法企及的爱和理想。
他们的内心充满了对现实的不满和对爱的追求,但却又常常无法找到真正的答案。
这种对人性的深刻描绘,使得小说中的悲伤与美得以完美融合,呈现出一种独特的美学魅力。
小说中的情感交织也是悲哀之美的重要展现方式。
作者通过对主人公大岛和千代之间的爱情描写,展现了一种悲伤与美的交汇。
他们之间的爱情并不是甜蜜美好的,而是充满了无奈和遗憾。
两个人总是无法达成心灵的交融,却又无法割舍对对方的感情。
最终,他们走向了不同的命运,留下了一段永远无法解开的情感纠葛。
这种悲伤的爱情故事使得小说充满了戏剧性和美感,呈现出一种悲哀之美的绝妙意境。
小说中的语言艺术也是悲哀之美的突出表现。
川端康成以细腻的笔触与独特的表现手法,将悲伤与美的主题贯穿于整个作品之中。
他的文字简洁明了,却又富有内涵,能够深刻触动读者的内心。
他将自然景色和人物情感巧妙地结合在一起,呈现出一种细腻而富有张力的美感。
这种语言艺术使得读者在阅读中能够体味到悲哀之美的魅力,感受到作者对生命和爱情的沉思和追问。
川端康成小说《雪国》读后感各位读友大家好,此文档由网络收集而来,欢迎您下载,谢谢在我印象中,日本是一个漫天飘着雪花的国度。
在冬天,每一座房子的屋顶,每一座山上,每一片田地里,都应该有厚厚的雪,因为冬天的日本应该是属于白色的。
我之所以读《雪国》这本小说,就是在看到前面的简介时说作者川端康成在这本小说中有很多描写雪国的绝美片段,这大概也是吸引我这本小说的动力吧。
川端康成,对于我是一个不陌生的日本作家,他的《伊豆舞女》和《千只鹤》都为大家所熟知。
他是一位新感觉派作家、著名的小说家。
1968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后因祖父母和姐姐相继死去,自己有飘无定所,心情忧郁成疾,逐渐形成了感伤与孤独的性格,在后来的创作中就形成了一种阴郁的特色。
在他早期的作品里,主要是反映一些社会想象,但是由于后来受日本古典文学和禅宗思想的影响,逐渐脱离现实,而头脑中的封建主义思想开始有所发展。
《雪国》这部小说被认为是他前后期思想的分水岭。
《雪国》一书主要写的是主角岛村与驹子之间的故事,以及对雪国那里奇特美景的描写。
主要人物岛村是一个研究欧洲舞蹈的富家子弟,他在去雪国是遇上了年轻美丽的艺妓驹子,驹子是一个很出色的艺妓,不仅会舞蹈,三弦,而且还有记日记的好习惯。
在岛村的眼里,他们的关系只是艺妓与恩客的关系,驹子却仰慕者有才华的岛村。
在明白岛村的心意后,只能央求他:一年来一次就好,带夫人来也欢迎,这样才持久。
在岛村第二次来雪国时,他遇见了叶子。
叶子在他眼里是一个完美的女人,他多次向驹子问起叶子的情况,但驹子都含糊其辞,不愿多说。
在岛村第三次来雪国时,叶子为了救剧场里的孩子从二楼掉了下来死了,但是岛村对于叶子也只是表以同情,并没有什么其他表现。
倒是驹子,抱着叶子的尸体发疯的叫喊。
在这部小说中,我觉得驹子是一个很矛盾的人物。
在面对岛村时,是一个温柔的女人,一个痴心希望能等到爱情的女人,但是在面对叶子及行男时,她又是一个似乎很无情的人。
她对于岛村的痴情书中有这样一段内容:“你在数什么?”他问过之后,女子仍旧默默地屈指数了好一阵子。
试论《雪国》的悲哀之美《雪国》是太宰治创作的一部短篇小说,以其独特的叙事手法和深刻的内涵成为日本文学中的经典之作。
小说主要以普通人被困在大雪封山的小镇,与与人性、命运、孤独等主题展开探讨。
通过对比描写和意象的运用,《雪国》展现了一种悲哀之美。
《雪国》通过对自然环境的刻画,营造了一种悲凉的氛围。
小说中的小镇被大雪封闭,人们无法外出,形成了一片与外界隔绝的孤岛。
整个小镇像是一个被雪覆盖的世界,没有阳光、没有春天,一切都笼罩在寒冷的雪白之中。
这种对自然环境的描绘使故事的气氛更加压抑和沉重,增强了悲哀之感。
作者以极简的描写方式展示了大自然的力量,使读者感受到大自然的伟大和人类的渺小,唤起人们对人生的深思。
小说通过对人物的刻画,表达了一种深深的孤独和无奈。
小说的主人公黑田是一个来自都市的外地人,来到小镇的目的是寻找生活在那里的妻子。
他却陷入到了无法离开小镇的境地中。
黑田的孤独感和对命运的无奈使他深陷在绝望之中。
与黑田一起的女主人公女儿离他而去,留下的只有无法拥有的回忆和思念。
小说中的黑田将自己比作一只乌鸦,孤独地徘徊在雪国的边缘。
这种悲哀的形象表达了人们在孤独和无奈中寻求安慰和救赎的渴望。
小说中还通过一系列的意象和隐喻传达了悲哀之美。
雪被作为主要的意象运用于整个故事中。
雪覆盖了一切,象征着人们的孤独和无助。
雪花悄悄地飘落,温柔总是溶化在无知觉之中。
这种比喻使读者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和生命的脆弱。
女儿的眼镜也成为小说中的一个重要意象。
眼镜隐藏了她的眼神和情感,使人们无法真正了解她。
这种对视觉的遮蔽也可理解为对人性的掩饰和逃避。
这些意象和隐喻增添了小说的深度和美感,使人们更加深入地思考人类存在的意义和尊严。
在《雪国》中,悲哀的主题通过对自然环境、人物刻画和意象的运用得到了充分的展示。
作品表达了人类在孤独和无奈中寻求慰藉和救赎的渴望,揭示了人生的矛盾和无法逃避的命运之网。
《雪国》以其独特的笔触和深刻的内涵,将悲哀与美融为一体,深深地触动了读者的心灵。
《边城》和《雪国》死亡意识比较作者:刘丽媛来源:《名作欣赏·学术版》 2019年第12期刘丽媛[重庆师范大学文学院,重庆401331]摘要:《边城》和《雪国》两部作品描写了众多的死亡情节,并且通过死亡情节展现出了巨大的悲剧性。
本文试图对两部作品的死亡情节进行分析,从而挖掘出两位作家不同的死亡观。
关键词:《边城》《雪国》死亡意识沈从文和川端康成是20 世纪涌现出来的重要作家,两人有着相似的人生经历,有着独特的死亡体验,从而在作品中都呈现出了一种共同的死亡意识。
本文通过《边城》和《雪国》两部作品的死亡情节进行分析,试图挖掘两位作家不同的死亡观。
一、《边城》和《雪国》死亡意识的文本体现《边城》和《雪国》两部作品有很大的相似性,都有着如梦如幻的故事情节,有着柔缓的抒情格调,并且都有三次很巧妙的死亡情节描写。
在《边城》中,首先是翠翠父母的死。
翠翠的母亲与屯防军人相爱,但是遭到家人和世俗的反对。
军人服毒而死,翠翠的母亲在生下翠翠后故意喝许多的冷水也死掉了。
其次是大老天保的死,小说中大老和二老同时喜欢上翠翠,三人的爱情纠葛既没有宗法制度的束缚,没有地位尊卑的限制,没有金钱肉欲的驱使,一切都是唯美的。
然而,大老求婚失败,输给了弟弟,带着伤心的心情出外闯滩,并在途中遇难而死。
再次是老船夫的死亡,由于顺顺和二老都因为大老的死误会老船夫,从而很是冷落他。
内心痛苦的老船夫在遭遇误会后在风雨之夜抑郁而死。
《雪国》中也有三次死亡情节,首先是驹子恩主的死。
驹子本是侍女,由其恩主赎身出来之后便在美丽的雪国学习舞蹈,然而,刚过一年半,她的恩主便与世长辞,这是小说中的第一次交代的死亡。
恩主死了,驹子还需要筹钱给行男治病不得不走上屈辱的艺伎之路,然而行男还是死了。
小说对恩主和行男两个人物着墨不多,都是作为一个象征的存在,时时刻刻映照着驹子的生活。
他们的死亡也预示着驹子所希望的一切终将毁灭,预示着驹子追求的徒劳。
第三次写到的死亡是叶子的死亡,这场死亡带给岛村的震撼最大,是小说哀愁氛围升华的一个关节点。
46亮点•成效/探究课堂《边城》和《雪国》的死亡意识雷刚(重庆市开州区实验中学,重庆4〇54〇0)摘要:沈从文是中国著名作家,川端康成是日本文学界泰斗级人物。
他们的小说作品描写死亡的内容很多,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分别是《边城》和《雪国》,皆以恰当的死亡情节设置让悲剧意味久久激荡。
从这两部小说的死亡情节切入,可以了解两位作家的死亡观念及各自创作受宗教的影响程度。
通过对比两部作品的死亡意识,也可以深度剖析两位作家死亡意识和死亡观的异同之处。
关键词:《边城》;《雪国》;死亡意识;对比中图分类号:G632.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 -2155(2020)11 -0046 -02死亡意识不仅代表一个人对死亡的看法,也可以映射文学作品的内涵。
探析死亡的背后是敬畏生命的表现,死亡描写在文学作品中具有独特的艺术美感。
作 为东方文坛的两位巨匠,沈从文和川端康成都对死亡有着独到的见解。
下面我们就以《边城》和 《雪国》两部作品展开分析,对二者的死亡意识进行对比。
—、死亡情节在20世纪30年代,沈从文和川端康成相继发表了《边城》和《雪国》。
那时,面对世界大战的时代浩劫,时局动荡中的所见所闻,让他们的心灵深处对死亡、想和情感,尝试创新写作文学作品。
【学习质量检测】四、高考真题演练,力求学以致用此主题活动,将学生从文本阅读鉴赏中解放出来,把学习质量检测落到实处。
在深刻理解作者的人生经历、人生理想与作品思想内容基础上,做到触类旁通。
阅读训练:文学类文本阅读:朱增泉的《文赤壁》,方方的《喜欢苏东坡》。
论述类文本阅读:《叶嘉莹唐宋词十七讲:苏轼》、李泽厚的《苏 轼的意义》、莫砺锋的《苏东坡与公共卫生》。
对战争产生了不一样的思考和见解。
从艺术表现来说,《边城》和《雪国》最明显的共同点就是运用了诗一般的语言,将凄美的爱情故事如抒情诗徐徐吟诵。
从情节设置来说,两部作品都设置了三次死亡情节,每一次死亡情节的设置都具有推动故事发展和表现冲突的作用。
作者: 王毓江
出版物刊名: 国外文学
页码: 173-185页
主题词: 雪国;岛村;作品;自我暴露;日本文学;川端康成;日本人;作家;个性解放;外国文学
摘要: <正> 郁达夫的作品以其大胆淋漓的自我暴露与细腻的笔触而著称。
这也是使他成为现代文学史上独树一帜的作家的原因之一。
他的直率赤诚、忧郁苦闷、纤细柔弱、多愁善感、偏激过敏,他的几分不安和躁动——情感内容是那样的复杂、丰富,令人难以置信而又确确实实统一地表现在他的作品中。
这不时地对我构成一种蛊惑。
《沉沦》与《雪国》“死亡”表现的异同2008-09-01 16:36:33|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东方文学史上,出现了两位以特立独行的写作姿势、赤裸纯真的“死亡”视角突显文坛的作家——中国的郁达夫和日本的川端康成。
他们在不约而同中审视着人生的终极——死亡。
然而不同文化、不同民族的作家关于人类生死的观念和对待生死的态度间存在着差异,当他们在艺术中表现死亡主题时,就会不可避免地把自己这种独特的观念和态度灌注于这种表现中,这种表现自然也就会呈现出彼此不同的面貌来。
因此通过分析两位作家的代表作,在《沉沦》与《雪国》创作的时代背景、语言风格、自然救赎和“死亡”观等诸多方面的相同与不同之处,探究同样以东方传统文化作为精神基座的中日两位作家对于“死亡”表现的微妙差异。
一、“死亡”基调下,相同的时代背景和不同的语言风格(一) 相同的时代背景导致的小说悲剧结局的相似川端康成在他的《小说的研究》中曾写道:“作家的气质和秉性,决定了作家创作的主题倾向。
”[1]而两位作家有着惊人的相似童年。
郁达夫幼年失父,其后又丧姐,异国求学穷困屈辱,这都在《沉沦》中有所记述;川端康成三岁父母去世,七岁失去祖母,十岁失去姐姐,十五岁唯一的亲人祖父也离他而去,这种童年时代亲人不断逝去的经历使他们对“死亡”有深刻的体验。
另一方面,两部小说都创作于两次世界大战期间,郁达夫作为被侵略的一方,川端康成作为侵略者的一方都受到了战争带来的灾难和痛苦。
因此这种相同的时代背景下酝酿出的作品均带有时代的悲剧色彩。
《沉沦》与《雪国》在对自身及时代的深层把握下,均以“死亡”为切入点,因而作品的基调都充斥着忧郁、感伤、悲哀、孤寂,都以平缓、压抑的笔调挖掘人性,揭示主人公在非人的世界里的悲苦境遇。
在相同的时代背景下,相似的人生际遇中,理想的自我与残酷的现实冲撞,于是,贯穿两部小说的必然是“死亡”的结局。
如《沉沦》中那个感伤忧郁的“支那”留学生,作为郁达夫的自叙性形象,柔弱而矛盾的生活在异乡冷漠的世界里,他觉得众人的眼光都怀了恶意都在嘲笑他,认为一切都鄙视他、欺辱他。
第24卷第8期2008年8月 贵州教育学院学报(社会科学)Journal of Guizhou Educati on I nstitute (Social Science )Vol .24.No .8Aug .2008《边城》和《雪国》的死亡意识比较张连桥(东北师范大学文学院,吉林长春 130024)摘要:在沈从文和川端康成的小说中大量描写了死亡,尤其在《边城》和《雪国》中,巧妙地安排死亡情节,小说的悲剧性体现得淋漓尽致。
分析这两部小说中的死亡情节,追问作家的死亡体验和宗教在两个作家创作中的影响,从而挖掘出两个作家不同的死亡意识和死亡观。
关键词:《边城》;《雪国》;死亡意识;悲剧性;死亡观中图分类号:I 207.42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6983(2008)08-0064-03A Co m para ti ve Ana lysis on the Con sc i ous ness of D ea thbetween B order Tow n and Snow y C oun tryZHANG L ian 2qiao(School of L iterature,Northeast Nor mal University,Changchun,J ilin,130024)Abstract:There are many descri p ti ons on death in the novels by SHE N Con 2wen and Yasunari Ka wabata,es pe 2cially in B order To w n and Sno w y Country .Thr ough ingeni ous arrange ment of p l ots about death,the tragedy of the no 2vels is vividly and fully de monstrated .Death p l ots in the t w o novels are analyzed,the influence of the writers’death experience and their religi ons are exa m ined and the different consci ousness of death and different vie w on death of the writers are dug out .Key words:Border Town;Snowy Country;Death Consci ousness;Tragedy;V ie ws of Death 死亡,是整个人类共同承担而又无法摆脱的命运归宿,对死亡的恐惧和焦虑也是人类共有的情愫。
《边城》和《雪国》的死亡意识比较
张连桥
【期刊名称】《贵州师范学院学报》
【年(卷),期】2008(024)008
【摘要】在沈从文和川端康成的小说中大量描写了死亡,尤其在<边城>和<雪国>中,巧妙地安排死亡情节,小说的悲剧性体现得淋漓尽致.分析这两部小说中的死亡情节,追问作家的死亡体验和宗教在两个作家创作中的影响,从而挖掘出两个作家不同的死亡意识和死亡现.
【总页数】3页(P64-66)
【作者】张连桥
【作者单位】东北师范大学文学院,吉林,长春,130024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07.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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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国》与《死者》死亡观对比研究
王肖雅;王新博
【期刊名称】《南方论刊》
【年(卷),期】2024()1
【摘要】川端康成《雪国》与詹姆斯·乔伊斯《死者》分别折射着东西方死亡观。
从死亡本质、意义、态度三个维度分析,东西方均认为死亡有助于个体审视生命,探寻生命价值。
东方死亡观认为生死平等,死亡是一种新的存在状态,而西方死亡观认为死亡是原有生命的延续,强调逝者对生者的影响;东方死亡观认为死亡是唯美的,对死亡的态度混杂着伤感与释然,而西方死亡观认为死亡是阴郁的、可惧的。
理解其异同有助于我们直面死亡,积极规划人生。
【总页数】3页(P90-92)
【作者】王肖雅;王新博
【作者单位】中国石油大学(华东)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G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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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国》阅读感想川端康成,日本首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亦被戏称“参加葬礼的名人”。
在获奖四年后,他以极端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在他眼中,“死是最高的艺术,是美的一种表现。
……艺术的极致就是死灭”。
而这种“艺术的极致”,便是日本独特的“物哀美学”。
日本艺术所呈现出的“物哀”,并不单指悲伤凄凉,亦包括哀怜与感动。
产生“物哀”情绪的原因,是生活中充满悲剧,而这些悲剧由命运所致,难以逃避。
“玻璃就成了一面镜子。
然而由于放了暖气,玻璃上蒙了一层蒸汽,在他用手指揩亮玻璃之前,那面镜子其实并不存在。
玻璃上只印出姑娘一只眼睛,她反而显得更加美了。
”他叫岛村,是生活在东京的舞蹈艺术学者,家有妻儿,生活优渥。
驹子是生活在雪国的一名艺伎,其容貌与单纯吸引了岛村,他第二次踏上前往雪国的火车,在火车上邂逅了美丽而忧伤的少女叶子,以及身患肺结核的行男驹子师傅的儿子。
驹子与行男是恋人关系,驹子与行男有定亲关系,而岛村喜欢叶子,驹子对岛村一往情深。
他们四人之间的情感关系微妙复杂。
日本的物哀美学在《雪国》中,作者表达了对命运的无力感。
正如岛村对驹子所说的“徒劳”,驹子对岛村的情感投入是徒劳的,因为岛村无法给予她任何承诺,雪季结束时,他终将离开雪国回到东京。
驹子在雪国苦练三弦琴也是徒劳的,因为鲜有人能欣赏她的技艺。
她读书、记笔记,同样徒劳无益,无法改变自身的命运和地位。
这种徒劳感叠加在命运之上,难以改变。
叶子和驹子虽为两个人,但在作者笔下,她们是一个人经历的不同阶段。
叶子是屈服于命运之前的写照,驹子则是屈服于命运后的模样。
叶子的纯洁美好令岛村着迷,然而这种美好从一开始便带有悲戚与感伤。
行男死后,叶子找到岛村,希望能随他去东京,因为她已无法继续生存。
她既不愿做女佣,也不愿当护士,那么在东京,她又能做些什么呢?结局不言而喻,她将重蹈驹子的覆辙。
这正是驹子不愿看到的,每当岛村提及叶子,驹子总是充满警惕,一笔带过。
或许有人认为驹子是因叶子夺走了行男,或是岛村移情于叶子。
《沉沦》与《雪国》“死亡”表现的异同2008-09-01 16:36:33|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东方文学史上,出现了两位以特立独行的写作姿势、赤裸纯真的“死亡”视角突显文坛的作家——中国的郁达夫和日本的川端康成。
他们在不约而同中审视着人生的终极——死亡。
然而不同文化、不同民族的作家关于人类生死的观念和对待生死的态度间存在着差异,当他们在艺术中表现死亡主题时,就会不可避免地把自己这种独特的观念和态度灌注于这种表现中,这种表现自然也就会呈现出彼此不同的面貌来。
因此通过分析两位作家的代表作,在《沉沦》与《雪国》创作的时代背景、语言风格、自然救赎和“死亡”观等诸多方面的相同与不同之处,探究同样以东方传统文化作为精神基座的中日两位作家对于“死亡”表现的微妙差异。
一、“死亡”基调下,相同的时代背景和不同的语言风格(一) 相同的时代背景导致的小说悲剧结局的相似川端康成在他的《小说的研究》中曾写道:“作家的气质和秉性,决定了作家创作的主题倾向。
”[1]而两位作家有着惊人的相似童年。
郁达夫幼年失父,其后又丧姐,异国求学穷困屈辱,这都在《沉沦》中有所记述;川端康成三岁父母去世,七岁失去祖母,十岁失去姐姐,十五岁唯一的亲人祖父也离他而去,这种童年时代亲人不断逝去的经历使他们对“死亡”有深刻的体验。
另一方面,两部小说都创作于两次世界大战期间,郁达夫作为被侵略的一方,川端康成作为侵略者的一方都受到了战争带来的灾难和痛苦。
因此这种相同的时代背景下酝酿出的作品均带有时代的悲剧色彩。
《沉沦》与《雪国》在对自身及时代的深层把握下,均以“死亡”为切入点,因而作品的基调都充斥着忧郁、感伤、悲哀、孤寂,都以平缓、压抑的笔调挖掘人性,揭示主人公在非人的世界里的悲苦境遇。
在相同的时代背景下,相似的人生际遇中,理想的自我与残酷的现实冲撞,于是,贯穿两部小说的必然是“死亡”的结局。
如《沉沦》中那个感伤忧郁的“支那”留学生,作为郁达夫的自叙性形象,柔弱而矛盾的生活在异乡冷漠的世界里,他觉得众人的眼光都怀了恶意都在嘲笑他,认为一切都鄙视他、欺辱他。
他追求个性自由却无法摆脱黑暗的现实;他要求的性解放却受到了传统道德的束缚;他渴望爱情却得不到满足;他愤世嫉俗地以孤傲自负掩饰他的弱国子民的自卑脆弱,他最终自杀的命运是他所处的时代导致的悲剧。
与此同时《雪国》把全部场景设在了寒冷的冰雪世界。
作品中岛村作为作者逃避现实世界的主体;驹子、叶子作为作者实践情感世界的主体,共同表现了作者对现实无力反抗的悲观消极态度。
岛村在空虚的自我放任中寻找寄托,来到雪国,却看到了受迫害的艺妓们,他对她们的同情哀怜由于无可奈何而转向了对自己的悲悯和对外界的麻木无情;驹子作为行男的未婚妻,为了这份并无爱情存在的名义,她借钱救行男而被迫沦为艺妓,遭到社会的践踏,却执着地想要追求纯真的爱情,把希望寄托在已有妻室的岛村身上;叶子爱恋着垂死的行男,在叶子无微不至的照顾下行男还是死了,也把死亡的阴影投向了她们的整个生活。
这种不可能的爱情被岛村视为“徒劳”,而更进一步,他认为“生存本身就是一种徒劳” [2],将情节的发展直接指向了“死亡”的端点。
两部小说的主人公表白了作者的孤苦身世和青年时的经历,作者生命的悲剧性体验使他们笔下的主人公向内是对生命形态的情绪感应;对外是对社会现实的痛苦体察。
《沉沦》创作时中国正处于帝国主义侵略、军阀统治的最动荡时代,又是刚刚觉醒的五四新民主主义时期,郁达夫所代表的知识分子因此产生了内在矛盾:时代的责任及其理性意识的解放人性与旧的精神枷锁、封建礼教并存;而在徘徊求索中又找不到国家及自身的出路,因此产生了精神上的内在矛盾,时代的责任及其理性意识的反抗传统、解放人性与旧的精神枷锁、封建礼教并存,作用于心灵世界。
旧的稳定而严密的伦理道德秩序被打碎,新的价值标准没出现,人在精神上失去了赖以依靠的价值尺度,于是作者在《沉沦》中挣扎。
《雪国》蕴含着对社会,对人生的怀疑、厌倦,他的忧伤悲哀在一定程度上不仅是个人的,同时也是时代的感伤和民族情绪的表现,暗指了当时日本的侵略战争是“徒劳”、“无用”的思想,作者没有从正面反映当时战争,却通过虚实相生的艺术形象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正如日本评论家岛崎秀树说川端康成对军国主义是消极反抗,其《雪国》便是例子。
对于这样的战争,川端康成是不赞同的,但也无法反抗,只能采取消极逃避,通过主观感觉来曲折反映现实世界中不协调的关系和矛盾现象,把现实抽象化,追求一种超脱。
于是在东京百无聊赖的岛村才来到雪国寻找慰籍,然而悲剧是弥漫在整个时代的,所以主人公无法摆脱“死亡”的哀伤。
(二)不同的语言风格呈现出的“死亡”感受的差异虽然《沉沦》与《雪国》都透着一种感伤的“死亡”基调,都在黑暗时代中用“死”谱写各自的悲凉人生,但在读者的接受活动中产生了两种天囊之别的感受:《沉沦》是痛苦、愤恨;《雪国》是纯美、恬静。
究其原因,则在于二者语言风格的不同。
郁达夫侧重于人物语言的表现,川端康成则侧重于叙述语言中的细致描绘。
郁达夫在叙述上主要是运用情绪化的语言风格,根据情绪的突然变化改变描写方式。
如对环境的描写表现得和蔼可亲、美丽动人,最后却因主人公“死亡”情绪的急剧加深而笔锋一转,景物也变得邪恶起来:“远岸的渔灯,同鬼火似的在那里招引他。
细浪中间,映着了银色的月光,好像是山鬼的眼波,在那里开闭的样子。
”[3]川端康成的叙述语言则具有感觉性。
他作为一位新感觉派作家,极其重视感觉,《雪国》的语言便是代表。
例如作者在描写叶子的说话声音时,融入了岛村的强烈感受因而“声音美到令人感到悲哀的程度。
”[4]当她给孩子唱歌时,“声音显得热情澎湃,生气勃勃” [5]以致使岛村觉得方才的叶子犹如梦幻一般了。
更进一步,川端康成在感觉性的基础上更注重于感情的色调,即色彩。
他着眼于语言的色彩美和色彩的配合、对比。
川端康成喜用红与白的配色,红与白的配色主要表现的是鲜艳的美, 是华丽的美。
红是带有刺激性的颜色,而白则是洁净的象征,两者互相配合和对比便显得格外美。
川端康成有时用这种配色来表现女性的美貌和纯洁。
最明显的例子是《雪国》里的“朝雪镜”。
在《雪国》里,驹子最突出的特点是洁净。
为了使这个特点给人留下更深刻的印象,小说有这样一段精彩的描写“岛村朝她那边望了一下,突然缩起脖子。
镜里映照的雪景闪着白光,姑娘排红的面颊浮现于白雪中,委实是难以形容的洁净,难以形容的美。
大概是旭日东升的缘故吧,镜里的白雪发透着寒光,又渐渐透出红色的光辉。
姑娘浮现在雪中的头发也随之变成黑里透紫,鲜明发亮。
”[6]在作者的笔下,由于白雪的映衬,由于红与白的配色, 驹子的洁净和美丽显得更加突出了。
对雪国人们艰辛也是用红白两色表现的,“白绉纱”在“红霞”的璀璨中“美不胜收”背后心血的付出。
另外,比喻的运用也是其语言特色之一。
他把叶子的眼睛比喻成“夕阳的余晖里飞舞的妖艳而美丽的夜光虫” ;把“一排排低矮的房子”比喻为“石子”。
这些描写是通过岛村感觉的折射,其实也就是作者语言风格的折射。
郁达夫在人物语言上具有鲜明的特色,他采用自我暴露式的内心独白,把“死亡”的心理过程血淋淋地剥给人看,赤裸裸地展示主人公的自卑、厌世、苦闷及其从始至终的自杀念头,使读者伴随主人公一起经历“死亡”,体验死的恐惧和力量。
主人公自我暴露着他对现实的厌恶和憎恨。
他诅咒着人们的冷酷,愤怒着祖国的孱弱,痛骂着侵略者的无耻;他怀疑着“生”的价值,而他的一生,如他日记中写道的:“槁木的二十一岁!死灰的二十一岁!”[7]这是苍白的生命。
时而他又痛骂自己:“你去死吧,你去死吧!”却毫无力气去挣扎,他一直颤抖,脸如死灰。
特别是他死前的四段独白,似乎流淌着他今生所有悲哀愤恨的血液:“……如今这大海就是你的葬身地了”、“祖国呀祖国!我的死是你害我的!”[8]此外,小说中仅“复仇”两字就出现了十次,主人公的泪水、怒骂、颤抖和他内心的极度厌恶、愤世被赤裸地表现出来。
在这种极其直率而痛苦的内心独白中,我们会产生一种强烈而沉重的悲痛感:他的心理是曲折复杂的、他的死亡历程是残酷的,这以不仅是“感伤”如此简单,他的“死亡”矛盾经过长期的积蓄和痛苦地挣扎如鲜血般喷涌出来,具有强大的震撼力。
与此相反,在《雪国》的人物语言上,川端康成力求简短、含蓄、有余韵。
作者没有直接抒发主人公内心的痛苦,没有正面叙述或描绘悲剧,而是从字里行间,通过人物若有若无的对话、无意中听到的传闻间接流露出来。
人物的对话含蓄隐晦,甚至有时会显得凌乱无序,然而正是这种轻描淡写的语言风格穿插于零碎的情节,使他笔下的“死亡”一点也没有大悲大痛,倒有着宁静安详、虚无缥缈之美。
《沉沦》在极其恐惧痛苦的内心挣扎中撞击中走向了“死亡”;《雪国》的“死亡”却暗涌在“桃花源”般平静生活的底层,由纯真的美掩饰着,从看似美好的爱情中流露淡淡的诱人的哀伤,在平缓的唯美中“死亡”被忽略甚至遗忘,又在小说的结尾处以最美的形式出现。
正是因为二者语言风格上的差异,死亡悲剧的感伤程度不同。
二、“死亡”救赎时,同样的自然回归和不同的最终决择(一)对自然相同的眷恋使自然成为共同的避难所郁达夫和川端康成在相同的黑暗时代下无路可走,于是二者同时把目光转向了他们迷恋的大自然,从自然的美中解脱自我。
郁达夫从小就眷恋自然,处于青春苦闷时期的他又是从悠久无穷的大自然、从青山绿水中获得安慰的,他不仅是把山水当审美对象,而且也以山水疏导、排解胸中的块垒,正如他在《大自然的召唤》中说到:“山水、自然,是可以使人性发现,使名利心减淡,使人格净化的陶冶工具。
”同样川端也说过:“人感受到的美是有限的,自然的美是无限的” [9]曾多次引经据典地深掘自然美的精髓,追求自然景物、四时风物中的细致、敏锐的感受和物我合一的境界。
由于两位作者对自然都怀着特殊的眷恋,因此在作品中都不可避免地把现实视作虚幻的自救,呼唤回归自然,企图在大自然中找到“死亡”之外的出路。
虽然在小说中景与人的感情和关系通常是为了烘托人物或为了形成相反的艺术效果而揉为一体,但两部小说中的自然却具有宽慰心灵、缓解痛苦的作用。
《沉沦》中景物描写占据了大量篇章,主人公以归隐自然来拒绝非人的世界,企盼在大自然的怀抱里的得到某种慰籍,在寄情山水间获得暂时的自由,淡忘现实的苦闷。
小说之始便道出主人公的“孤冷”、“与世人绝不相容”的悲苦处境,他与世人的屏障愈筑愈高,唯独与大自然能亲近融合。
“他看看四边,觉得周围的草木,都在那里对他微笑。
看看苍空,觉得悠久无穷的大自然,微微的在那里点头。
”[10]大自然的纯美和无所不包的性情使主人公找到了排遣愁绪的处所:“这里就是你的避难所。
世间的一般庸人都在那里妒忌你,轻笑你,愚弄你;只有这大自然,这终古常新的苍空皎日,这晚夏的微风,这初秋的清气,还是你的朋友,还是你的慈母,还是你的情人,你也不必再到世上去与那些轻薄的男女共处去,你就在这大自然的怀里,这纯朴的乡间终老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