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绛先生最本初、最纯粹、最持久的信仰是读书。她自 小受父亲杨荫杭之读书启蒙,在父亲的引导下,她迷恋书里 的世界。一次父亲问她:“阿季,三天不让你看书,你怎么 样?”她说:“不好过。”“一星期不让你看呢?”她答: “一星期都白活了。” • 青年时期,她以读书为挚爱兴趣,读翟孟生的《欧洲文 学史》、梁宗岱的《法国文学》、吴宓的《中西诗比较》、 吴可读的《英国文学》等;与钱钟书共同读书结为连理、终 生不弃,艰苦岁月时有书籍相伴而内心强大、苦中取乐,直 至百岁也始终钟爱读书。 • 杨绛曾将读书比作“隐身”地串门:要参见钦佩的老师 或拜谒有名的学者,不必事前打招呼求见,也不怕搅扰主人, 翻开书面就闯进大门,翻过几页就登堂入室,而且可以经常 去,时刻去,如果不得要领,还可以不辞而别,或另请高明, 和它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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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女性写作里好像很少有人愿意把自己的经历拿来 调侃的,更不用说是一个书香门第的大小姐。杨绛却不介意 自嘲。 • “钱瑗和她父母一样,志气不大。她考上了北京师范大学, 立志要当教师的尖兵。尖兵,我原以为是女儿创的新鲜词儿, 料想是一名小兵而又是好兵,反正不是什么将领或官长。” • “我自从做了`扫厕所的',就乐得放肆,看见我不喜欢的 人干脆呆着脸都不理,甚至瞪着眼睛看人,好像他不是人而是 物,决没有谁会责备我目中无人,因为我自己早己不是人了, 这是`颠倒过来'了意想不到的好处。” • “我们夫妇先后都给点名叫上舞台。登台就有高帽子戴。 我学得诀窍,注意把帽子和地平线的角度尽量缩小,形成自然 低头式。如果垂直戴帽,就得把身子弯成九十度的直角才行, 否则群众会高喊:`低头!低头!'陪斗的不低头,还会殃及主犯。 当然这种诀窍,只有不受注意的小牛鬼蛇神才能应用。我把 帽子往额上一按,紧紧扣住,不使掉落,眉眼都罩在帽子里。 我就站在舞台边上,学马那样站着睡觉。谁也不知我这个跑 龙套的正在学马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