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期的狼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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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文学中狼形象的复魅摘要:每个历史时期都有自己的文化,在反思的同时我们不可能不审视文化中的向标。
本文主要通过对“狼形象”的梳理来探视现代文学中的复魅现象。
借此来探讨文学与人类精神世界的关系。
关键词:文学;狼形象;复魅1、狼形象的恶化随着文明的演进和发展,狼形象经过了一段漫长的“恶魔化”历程。
从神话和图腾崇拜中半人半神的狼,逐渐演变为半人半兽的狼,直至到了后期被定性为单纯象征了兽性和野性的一种动物符号。
人类远古神话阶段笼罩在狼身上的神性光环消失不见了,自然界中的一个真实物种被简化成了“恶”的代名词。
西方中世纪兴起过捕狼的热潮。
“10世纪英国国王埃德加(Edgar Le Pacifiqu)统治时期,下令全国灭狼,有捕捉300只狼以上者给予奖金,因此在欧洲大陆相继形成了一个捕狼高潮。
”风靡一时的猎狼运动使欧洲大陆的野狼数量急剧减少,但并没有给野生的狼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对狼来说,真正的灾难发生在__诞生后。
__禁止将神性赋予自然界,开始了对自然的祛神秘化,人成了自然界中的独白者。
正如英国著名的历史学家汤因比(Arnold T oynbee)所说:“人与剥去了昔日神性光环的自然环境分离,人获准掠夺不再神圣的环境的权利。
人类曾经怀着敬畏之情看自然,而这种情感遭到了犹太一神教的排斥,犹太教、__和伊斯兰教都是如此。
”野性和兽性是与宗教推崇的光辉人性截然相反的,对人性的颂扬把狼从神圣的祭坛赶了下来,它们不再是人们的文化英雄、救世主。
人类进入农耕与畜牧社会后,人与狼之间的竞争变得更加激烈。
野狼在丧失了自己的狩猎地后,为了求得生存有时会捕捉放牧在草场上的牛羊。
这种天生的狩猎本能并不能为人所谅解,狼成了人类私人财产的竞争者。
这个形象被固定化,人们的仇狼情结也逐渐积淀下来。
文学艺术,是作为唯一符号动物的人的情感体验载体之一。
对于人类的艺术活动来说,“在艺术里,感性的东西是经过心灵化了,而心灵的东西也借感性化而显现出来了。
当代文学作品中“狼”形象的重构———以《怀念狼》和《狼图腾》为例作者:刘娜来源:《名作欣赏·评论版》 2018年第4期⊙刘娜[南京师范大学,南京210097]摘要:以“狼”为叙事题材的小说在中国文学史中并不罕见,这类小说通常将“狼”作为人的对立面,作品中凡是涉及“狼性”的存在体,都是十恶不赦的象征,人们避之不及。
但当代文学作品中出现的一系列“狼”形象,却颠覆了历来存在于人们头脑中的狼的幻象,建构了一个独特的“狼”文化世界。
在物质水平提升,思想资源匮乏的今天,关注这个转变的文学现象,并探析其背后隐含的表述动机,就显得尤为重要。
本文以贾平凹的《怀念狼》和姜戎的《狼图腾》为例,试图理清当代文学作品中对狼形象的重构和其所象征的独特的精神指向。
关键词:狼叙事中西比较精神指向狼,自古以来便以凶残、贪婪的形象在人们的头脑中扎根,从耳熟能详的明代故事《东郭先生》、蒲松龄的《狼》,到鲁迅的《祝福》《狂人日记》《阿Q正传》等作品,人们对“狼”的认知并没有发生大的改观,仍认定狼性与人性背道而驰。
但新时期以来,当代文坛上刮起了一股“狼”之风,从20世纪80年代的“饿狼传说”,20世纪90年代的“与狼共舞”,到21世纪以来一直占据人们视野的《怀念狼》《狼图腾》《天地狼心》等小说。
值得注意的是,作家笔下的“狼来了”不再是恐吓性质的话语,而成为他们所宣扬的一种“狼性”精神的标识,《怀念狼》和《狼图腾》在这方面无疑具有代表性。
一、重塑狼文化生态文学理念强调从大局着手,“生态文学是以生态整体主义为思想基础,以生态系统整体利益为最高价值的,考察和表现自然与人之关系和探寻生态危机之社会根源,并从事和表现独特的生态审美的文学”,作家们通过在文学作品中塑造“狼”的形象来警示人们,应该放弃人类中心主义而站在自然整体的视角认知狼的重要性。
另外,随着经济物质水平的飞速发展,人们的精神面貌也发生了相应的转变。
作家们意识到了物质的发达程度与精神的发达程度之间并不构成正比,且由于民众普遍缺乏信仰,人心更容易被各种利益所引诱,精神世界的架空需要一种新的文化来补缺,狼文化正是作家们在当代文化语境中做出的选择。
现代文学中狼形象的复魅作者:田珂来源:《青年文学家》2011年第06期摘要:每个历史时期都有自己的文化,在反思的同时我们不可能不审视文化中的向标。
本文主要通过对“狼形象”的梳理来探视现代文学中的复魅现象。
借此来探讨文学与人类精神世界的关系。
关键词:文学;狼形象;复魅1、狼形象的恶化随着文明的演进和发展,狼形象经过了一段漫长的“恶魔化”历程。
从神话和图腾崇拜中半人半神的狼,逐渐演变为半人半兽的狼,直至到了后期被定性为单纯象征了兽性和野性的一种动物符号。
人类远古神话阶段笼罩在狼身上的神性光环消失不见了,自然界中的一个真实物种被简化成了“恶”的代名词。
西方中世纪兴起过捕狼的热潮。
“10世纪英国国王埃德加(Edgar Le Pacifiqu)统治时期,下令全国灭狼,有捕捉300只狼以上者给予奖金,因此在欧洲大陆相继形成了一个捕狼高潮。
”风靡一时的猎狼运动使欧洲大陆的野狼数量急剧减少,但并没有给野生的狼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对狼来说,真正的灾难发生在基督教诞生后。
基督教禁止将神性赋予自然界,开始了对自然的祛神秘化,人成了自然界中的独白者。
正如英国著名的历史学家汤因比(Arnold Toynbee)所说:“人与剥去了昔日神性光环的自然环境分离,人获准掠夺不再神圣的环境的权利。
人类曾经怀着敬畏之情看自然,而这种情感遭到了犹太一神教的排斥,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都是如此。
”野性和兽性是与宗教推崇的光辉人性截然相反的,对人性的颂扬把狼从神圣的祭坛赶了下来,它们不再是人们的文化英雄、救世主。
人类进入农耕与畜牧社会后,人与狼之间的竞争变得更加激烈。
野狼在丧失了自己的狩猎地后,为了求得生存有时会捕捉放牧在草场上的牛羊。
这种天生的狩猎本能并不能为人所谅解,狼成了人类私人财产的竞争者。
这个形象被固定化,人们的仇狼情结也逐渐积淀下来。
文学艺术,是作为唯一符号动物的人的情感体验载体之一。
对于人类的艺术活动来说,“在艺术里,感性的东西是经过心灵化了,而心灵的东西也借感性化而显现出来了。
DOI:10.16661/ki.1672-3791.2019.29.252当代小说中狼形象类型研究①王其然(荆楚理工学院 湖北荆门 448000)摘 要:“狼”形象一直在文学小说中频繁地被塑造,在文学中具有重要的意义。
随着时间的推移,生态环境不容乐观,这种情况下在当代小说中狼文化浪潮开始掀起,作家们赋予狼不同的性格特征。
事实上狼文化并不是近几年开始的,在很早之前农耕文明的汉民族都表示出对狼的感情,不过这种感情是厌恶的,狼性本恶这种形象深入人心,直到后来人们对狼全面地了解,重新塑造狼的形象,在今天狼依然是小说中经常出现的动物。
该文通过对当代小说中各种类型的“狼”形象分析,深刻反思民族文化和生态文明。
关键词:小说 性格特征 “狼”形象中图分类号:I207.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791(2019)10(b)-0252-021 传统狼形象的解构在传统的观念中狼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角色,民间流传的关于狼的传说也将狼塑造成一个野蛮、狡猾、邪恶的形象,从“狼外婆、东郭先生与狼”等就可以看出狼并不是一个好的想象,东郭先生好心救下狼却被狼所吃,在我们的小学课本中小红帽的故事印象最为深刻,狼假扮外婆使更多的孩子开始痛恨狼,古代的描写狼的故事虽然有限,但是狼总是以邪恶的形象出现,这种深入人心的形象已经流传很多年,成为一类人群邪恶的代表。
但是新时期的到来,西方文化的进入,对于狼的文学形象塑造与我们传统形式下的完全不同,人们开始正视狼的形象,对待狼的传统观念被颠覆了,对狼的认识也更全面与多样化。
狼不再只是凶残、贪婪的化身,狼也有其温情、智慧、高度组织性、纪律性的一面;狼性与人性是一个矛盾统一体,我们一方面应该张扬人性的旗帜;另一方面在具体的工作实践中也要合理看待、利用狼性,偏之一方均有失偏颇;狼图腾崇拜与龙图腾崇拜也并非水火不相容,它们是交相杂揉的,正是两个图腾的崇拜者们一起才创造了灿烂的中华民族古文明;从宏观的生态链出发,人与狼乃至其他生物都是生态链中不可或缺的一环,任何一种生物的过度膨胀与萎缩都会导致整个生态的失衡。
描写狼外貌的句子
狼,是一种野性的动物,它的外貌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首先,狼的体型非
常强壮,通常体长在1.2米到1.6米之间,肩高约70厘米,体重在30公斤到80公
斤之间。
狼的身体修长而结实,四肢粗壮有力,尾巴长而蓬松。
它们的体型和肌肉线条展现出了强大的生存能力和捕猎能力。
其次,狼的头部呈楔形,鼻子尖端,嘴巴锐利,牙齿锋利而结实。
狼的眼睛呈
椭圆形,黄色或琥珀色,瞳孔呈垂直椭圆形,给人一种锐利而警惕的感觉。
狼的耳朵立起,尖而直,听觉灵敏,能够捕捉到远处的声音。
这些头部特征使得狼在捕猎和自我保护时具有敏锐的感知和反应能力。
此外,狼的毛皮浓密而有光泽,颜色多种多样,有灰色、棕色、红色等。
毛色
通常会因狼的生活环境而有所不同,以便更好地融入周围的环境。
狼的毛皮不仅具有保暖的作用,还能够减少被其他动物发现的几率,有助于狼进行隐蔽性的行动。
最后,狼的步态优雅而灵活,它们能够在各种地形中自如地奔跑和穿梭。
狼的
爪子锐利有力,适合在坚硬的地面上奔跑和狩猎,同时也能够在泥泞的地形中行走。
狼的整个身体结构和外貌特征都适应了它们在野外生存和捕猎的需求,展现出了强大的生存能力和优越的适应性。
总的来说,狼的外貌特征展现了它们作为野生动物的独特魅力和生存优势。
它
们强壮的体型、锐利的头部特征、浓密的毛皮和灵活的步态,使得狼在野外生存中具有极强的适应性和狩猎能力。
狼的外貌不仅体现了自然界的美丽和多样性,也让人们对这种神秘而野性的动物充满了好奇和敬畏。
七年级语文教案——狼教案9:狼的文学形象探究狼的文学形象探究狼是一种神秘而又充满魅力的动物,它的文学形象在很多作品中都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
在中学语文教育中,学生对狼这一文学形象的探究和理解也显得十分重要。
本篇文章将从多个方面分析狼这一文学形象的特点、意义以及在中学语文教育中的应用。
在文学作品中,狼通常被描绘为一种残忍的动物。
这一形象体现了狼天性里强烈的猎杀和掠夺本能,以及在生存竞争中对其他同类的攻击和压制。
在一些古代的神话传说中,狼还被认为是一种嗜血的魔鬼,代表着邪恶力量。
例如,在“红楼梦”中,贾宝玉曾用“狼籍”来形容贾琏的府上,这一形象透露出了贾宝玉内心的恐惧和对贾琏这一人物的厌恶。
可以看出,在很多作品中,狼这一形象被用来表现邪恶、暴力和野性。
然而,狼在文学中并不完全是一种负面形象,它还有其它的寓意和象征意义。
例如,在《草房子》中,蓝皮支书对待鲁镇良如父亲一般亲切,而他的宠物狼草蛤却是极为暴力和残忍的,这一形象暗示了现实生活中职责和情感的复杂关系。
另外,在《诗经》中,狼被用来象征一种充满力量和勇气的形象,这一形象又与忠诚、坚定等意义联系在一起。
所以说,狼这一文学形象不仅仅代表着暴力和残忍,它还有着更加复杂的含义和象征意义。
在中学语文教育中,狼形象的探究可以帮助学生培养阅读能力和思辨能力。
学生可以通过阅读文学作品,认识狼这一形象的多面性和丰富性,深入理解作品的主旨和思想内涵。
同时,对狼这一形象的分析也有助于激发学生的思考和创造性思维,培养他们对世界的认知能力和文化素养。
此外,在文学创作中,狼这一形象也可以被运用到写作中,帮助作品的表现力和深度。
例如,在小说创作中,狼可以作为一种象征手法,代表着角色的某种个性特征或情感状态,增加作品的张力和趣味。
在文学评论和分析中,狼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研究对象,对于学生的写作能力和文学素养提升都有着重要作用。
狼这一文学形象的探究是中学语文教育中不可忽视的一部分,它既有着源远流长的文化积淀,也有着深刻的人性寓意和象征意义。
中国文学中狼意象含义变迁(河南科技学院王XX)摘要狼在我国大致的形象是贪婪、残暴、狡猾的,然而西方人眼中的狼确是有勇气,睿智,仁慈的,本文从文学和历史的角度出发论述狼在中国文学中的意象,分三个阶段分别展开说明,并且论述了狼意象变化的原因以及近代狼意象的转变,为读者展现一个清晰的脉络。
关键词狼;意象;文学;历史;变迁狼作为一个神话意象,重复呈如今中国文学中。
与民族抵触、交融的前史变迁相联络,狼意象有一个由多元标志向单一标志的改动进程。
其含义及故事形状的改动,大概可分为隋前、隋唐宋元、明清、晚清以降四个不一起期。
一、从先秦到隋朝时期狼的意象这是狼意象的多义并存期间。
在这个时期的文献典籍中,狼意象在更多的状况下是作为恶的标志呈现的,但一起也存在着对正面的夸姣事物的比方、标志含义。
如《礼记·玉藻》云:“君之右虎裘,厥左狼裘。
”郑玄注:“卫尊者宜猛也。
”这里的狼显着是具有正面含义的,它标志着骁勇和力气。
《和平御览》卷二百七十一引《太公六韬》亦曰:“大人之兵,如狼如虎,如雨如风,如雷如电,全国尽惊,然后乃成。
”在《诗经》的解说体系中,狼还具有标志圣德的含义。
《诗经·狼跋》曰:“狼跋其胡,载?其尾。
公孙硕肤,赤舄几几。
”《诗序》曰:“《狼跋》,美周公也。
”《毛传》曰:“老狼有胡,进则躐其胡,退则躐其尾,进退有难,而不失其猛。
”意为狼喻周公遭谣言中伤,“然犹不失其圣,能成果周道”。
《郑笺》说得更为清晰,其云:“喻周公进则躐其胡,犹始欲摄政。
狼在最初是先和游牧民族发生联系的。
这种狼和人发生的关系中,狼是以友好的、甚至是人类的救命恩人和祖先的形象出现的,从中不难看出人类最初对狼的崇敬。
但是当这种故事传到汉族居住的农耕区后,这种情形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异。
由于农耕区民族的文明程度要远高于游牧民族,所以在后来两种文明的冲突过程中,虽然游牧民族有时在武力上能够战胜农耕区的民族,但在占领之后的融合过程中,却不得不受到农耕文明的影响,实质上所谓的融合是不均衡的,是农耕民族对游牧民族的影响、接纳、消融,尤其是在文化的交汇中,更多地表现为选择性接纳,而不是继承。
关于狼的说明文5篇关于狼的说明文5篇相信大家都不可避免地会接触到作文吧,特别是占有重要地位的说明文,根据语言风格的不同,说明文可分为平实说明文和生动说明文两大类。
那么写这类作文时还应注意哪些问题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关于狼的说明文,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关于狼的说明文篇1说起喜欢的动物,有人会喜欢憨厚的熊猫,也有人偏爱机灵的猴子,而我最喜欢的是为生存不惜一切代价,时刻准备得到自由的狼。
狼的身体大约有两米长,毛色半灰半黄,头上的毛微铁青色,像一个面具罩在头上。
四爪内侧有白毛;虽然瘦但充满爆发力,尾尖上有一点黑毛,不像狗的尾巴可以立起来,左右摇摆讨好人。
似乎狼天生就是自由而孤傲的斗士,在它的行动里绝无讨好和谄媚的意思,只有一个核心理念:战斗!而狼的一双眼睛,是体现这个理念的最大证据。
狼的眼睛,不像狗那样呆呆的,除了憨没有别的,他的眼睛里充斥着肃杀之气,诗人望而生畏。
狼的吃相,是体现为生存不惜一切代价的性格的有力证据。
由于被圈养在动物园里,狼的伙食自然有保障,可他的吃相仍十分凶狠可怕:一个游人往笼子里扔了一段火腿肠,只见狼后腿一蹬,身子腾空而起,一口吞下空中的火腿肠,优美地落地。
我在笼外看呆了,真是“狼以食为天”呀!狼的“时刻准备得到自由”的理念更体现在狼在笼子里跑步的时候。
狼跑步时,跑一会儿就会来一个扑咬,露出锋利的大牙,似乎正为了以后获得自由而训练呢!狼真是可敬可畏的动物呀!关于狼的说明文篇2“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上,凄厉的北风吹过,漫漫的黄沙掠过……”这一阵阵如怨如泣的歌声,唤回了我遥远的记忆,耳畔又想起了小时候在村外漆黑的荒地里听到的、那令人毛骨忪然的、被大伦理学家利奥波德称为“荒野之魂”的嗥叫。
哀鸣中,几点孤独,几点凄凉,几点无奈。
在我的印象里,大自然的动物没有比狼更凶恶、更残忍、更贪婪、更狡诈了;也没有比狼的命运更不幸、更悲惨、更冤屈、更悲壮了。
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无论是文学作品还是民间传说,都无一例外地把狼渲染为丑陋、恐怖的形象。
中国文学中之狼意象作者:王淑芬来源:《青年文学家》2015年第03期摘 ;要:在文学作品中,狼的意象十分的复杂,有仇恨、也有崇拜。
狼是一种神秘的生灵,对人类既熟悉又陌生,在文学作品中,狼有着英雄与恶魔的两个对立面,狼意象的出现有人的主观色彩,也是文本的需求,其象征在一直在转换。
虽然狼意象在作品中的运用日益受到关注,不过其始终是以一种“隐性意象”出现,在中国文学中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关键词:狼;意象;文学作品;象征作者简介:王淑芬(1970.09-),女,河北黄骅人,河北大学硕士研究生,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汉语语言文学。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5)-03-0-01在中国文学中,狼的意象十分复杂。
狼是一种神秘的生灵,它的存在无法被其他物种所取代。
在不同时期的文化背景下,狼在文学作品中的意象也是不同的,有些是爱,有些是恨,也有些是崇拜。
不过无论是在古典文学抑或是在现代文学中,狼已经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文学意象,有着独有的内涵,形成了“狼意象”。
一、图腾和神话中的“狼神意象”每个民族都有与之血脉相通的文化图腾物,动物崇拜在图腾崇拜中占重要地位,而狼图腾十分多见,并且遍及世界。
古代北方对中国历史影响最大的匈奴、突厥和蒙古都是以狼为图腾,其中以蒙古最为突显,他们将狼奉为神兽,是最了解狼的民族,是受狼的精神影响最大的民族。
中原将“狼”看作是对少数民族的称谓,是由于对狼神的崇拜和信仰。
对图腾的崇拜不单单是一种民族文化,也是一种社会文化。
在中国民族大融合完成之后,突厥等族改变了最初的“向化”之心,无法以团体的性质融入到中原之中,便举起狼旗不断与农耕民族发生矛盾,在《部落曲》、《从军词》中对此均有描写。
从此,在汉文化中,狼的正面的喻意被反面所吞噬,狼意象从神兽日益成为了贪婪的代表。
在古人的诗词中,也狼充满了凶恶与狠毒。
狼的凶残、贪婪的意象在中国文化中无可辩驳。
从《狼图腾》论述新时期狼的形象摘要新时期以来,[1]姜戎的《狼图腾》引发了一个有关“狼”的文学热潮,对人们意识深层的传统狼形象进行了颠覆,本文针对这股热潮对新时期的狼形象作一番简要的探讨。
文章的第一部分讲述新时期的“狼”小说对传统的狼形象进行颠覆与突破,认为新时期的狼形象不再单一,而是走向多元;文章的第二部分则主要从狼性与人性入手,来论述新时期“狼”形象的文化内涵,狼性与人性一节中主张既要看到其对立面,也要看到其统一面,将两者作为一个有机的对立统一体来看待;第三部分论述了新时期的“狼”叙事,主要从叙事视角与叙述口语两方面展开;第四部分从整体的生态环境出发去审视狼,呼唤与狼共舞,最终达到生态和谐的新格局。
关键词:形象狼性人性叙事生态语境一、传统狼形象的分析从某个层面来说,人与狼与环境之间应该维持和谐和均衡,《狼图腾》是一部蒙古草原狼的精神图腾,在这里,狼不仅仅只是野性、狡黠与凶残的代表,而是集智慧、顽强与魔力于一身,狼兼狼性与神性于一体,狼是人与自然、狼道与天道的承载;在这里,传统对狼的误解与偏见尽释无遗,同时源源流长的中华古文明也得到了更深刻的阐释:汉民族文明固然是中华古文明中最灿烂的一支,但以狼作为自己的精神图腾的游牧民族文明同样也是构成中华古文明重要的一支,我们不应该忽视游牧民族文明。
[4]池莉的《以沙漠为背景的人与狼》则描写了沙漠中的狼为了生存而与人之间的争斗,狼为了守护它们的沙漠家园而对入侵者进行疯狂的报复、袭击。
在这里狼继续展示了它们凶残杀戮的一面,但从生存的法则出发也无可厚非,毕竟是人类无休止的扩张导致的。
从上面我们可以看出,新时期以来,人们对待狼的传统观念被不同程度的颠覆了,人们对狼的认识也更全面与多样化了。
狼不再只是凶残、贪婪的化身,也有其温情、智慧、高度组织性、纪律性的一面;狼性与人性是一个矛盾统一体,我们应当一方面张扬人性的旗帜,另一方面也要合理看待、利用狼性。
二、新时期“狼”的文化内涵狼性与人性1、冲突狼性被看作是凶残、贪婪、野蛮的,而人性通常是与温顺、善良、重礼等等一系列美好的化身。
由此,狼性与人性构成了对立冲突,在中国的历史长河中,这种对立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是调和不了的。
上古时期华夏民族的祖先,炎帝与黄帝之间的战争可以看作是两种性格对立冲突的一次集中爆发,因为炎帝是传说中游牧民族的祖先,他身上凝聚着游牧民族的狼性血浆,而黄帝则是农耕民族的祖先,他身上凝聚的是农耕民族的血液。
[5]新时期以来,郭雪波的小说《沙狼》讲述了人与狼争斗的结果是人狼同归于尽,金嘎达老人与那头母狼都悲惨地死在互相厮杀中,金嘎达的女儿艾玛也因失去了孩子而疯疯癫癫,这是狼性的悲剧,更是人性的悲剧。
[6]冯苓植的小说《天狼》同样是讲人与狼激烈冲突的结果是人狼俱毁,断魂张死了、“花面狼”死了、果果死了,狼王乔勒死了,喂养的小狼也死了。
这一切都是人性与狼性激烈冲突的结果。
狼性与人性的冲突是客观存在的,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性。
在某种程度上,这种冲突也是必要的,强大、先进代替落后,这对于两者的主体双方都是有益的。
当然,这必须维持在一定的限度内,否则就会带来灾难性的、甚至是具有毁灭性的后果。
狼性与人性也不仅仅只有冲突的一面,它们还具有统一的一面。
2、统一狼性与人性两者又有统一的一面。
双方相互联系、相互影响,共同处于一种均衡与统一当中,离开了任何一方,都会导致两者关系的失衡。
其实,人性与狼性从来都是不可分离的,《怀念狼》里的傅山与穆雷一旦离开了打猎,则怪病缠身,浑身乏力,而一到打狼的时候则精力充沛、怪病自除,这里我们可以一目了然地看到人性中狼性魔力以及其缺失所带来的后果。
毫无疑问,人本身就具有人性与狼性两种性格特征。
[7]邓一光的小说《狼行成双》就描写了人的残忍与杀戮,面对两只相依为伴的狼痛下杀手,说明了人性中不光有理性、光辉的一面,也有野性、杀戮的一面,人是一种包含人性与狼性以及其他多种性格的复合体,它们是对立统一的,一方面,狼性意味着野蛮、杀戮、嗜血;另一方面,狼性又意味着促人奋进、执着追求、锲而不舍。
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狼具有执着的精神,它们锲而不舍,一旦认准目标,从不轻言放弃。
二、狼尊重对手,狼在每次攻击前都会去了解对手,而不会轻视对手,即使对手只是几只瘦弱的羊。
狼群也小心谨慎,每次捕食都要经过漫长的等待,在这漫长的等待中,它们要忍受饥饿的折磨。
但狼群却从不莽撞出击,它们一定要等到完全掌握了对手的实力,在对手最意想不到的时刻才开始攻击。
这正对应了兵法所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三、狼具有高度的组织性,狼群也小心谨慎,和人性一样是统一的。
三、新时期的“狼”叙事上下五千多年的中华文明不光靠文字叙事,还要靠口语叙述等方式通过一代代中华儿女不断的传承和创新。
《狼图腾》简要分析了新时期“狼”形象对传统“狼”形象的颠覆与突破,以及新时期“狼”的文化内涵。
但“狼”形象的建构与叙事是息息相关的,新时期“狼”形象的突破在某种程度上也得益于叙事方式上的转变,并由此来看新叙事策略下的“狼”形象。
(一)叙事视角的转变姜戎的《狼图腾》讲述了知青陈阵在蒙古草原接触狼、认识狼继而崇拜狼的经历,小说从陈阵的眼光出发进行叙事,充满了大量的人物对话以及人物议论,但都是从文本中的人物之口说出的,所以这部小说整体上采取了全知全能的叙述模式,但不同的是文中改变了人们传统意识中对狼的否定和偏见,开始从客观角度审视狼、看待狼。
对传统文学进行了突破和创新,改变了传统文学只言狼是罪恶的象征,而把狼置于自然环境“物尽天择,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的辩护下。
新时期以来的有关狼的小说在叙事模式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变化,不再仅仅局限于传统的全知全能的叙述方式,采用了多种叙述方式,具体的文本中也出现了叙事方式的转换,这都使得新时期以来有关狼的小说在叙事上从单一走向多元化。
(二)叙述话语一般来说,人们是把狼作为一个外来者的形象来看待的,我们常说[9]“狼来了”,这种外来者形象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因而,在传统文学文本的叙事层面上,狼就常常被置于外来者形象的被动地位,丧失了它们自身的话语权。
就像过去的帝王一样,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毋庸置疑是正确的,他们有权给自己不喜欢的事物和不喜欢的东西或者危及他们统治地位的人事,扣上大逆不道的帽子,而皇帝以外的一切都丧失了话语权。
新时期以来姜戎的《狼图腾》虽然没有直接从狼的视角出发运用狼的话语进行叙事,但借陈阵和毕利格老人之口,将对狼的喜爱、赞美、崇拜之情表达的淋漓尽致,赞美狼的文字在文本中也比比皆是。
“老人说:打仗,狼比人聪明。
我们蒙古人打猎,打围,打仗都是跟狼学的。
你们汉人地界没有大狼群,打仗就不成。
打仗,光靠地广人多没用,打仗的输赢,全看你是狼,还是羊……”。
“腾格里就是向着狼,给它最抗寒的皮毛。
可是草原人就从来不用狼皮做褥子,蒙古人敬狼啊,不敬狼的蒙古人就不是真蒙古。
草原蒙古人就是被冻死也不睡狼皮。
睡狼皮褥子的蒙古人是糟践蒙古神灵,他们的灵魂哪能升上腾格里?你好好想想,为啥腾格里就护着狼”?陈阵说:您是不是说,狼是草原的保护神?老人笑眯了眼,说道:对啊!腾格里是父,草原是母。
狼杀的全是祸害草原的活物,腾格里能不护着狼吗?”“老人瞪着陈阵,急吼吼地说:难道草不是命?草原不是命?在蒙古草原,草和草原是大命,剩下的都是小命,小命要靠大命才能活命,连狼和人都是小命。
吃草的东西,要比吃肉的东西更可恶。
你觉着黄羊可怜,难道草就不可怜?黄羊有四条快腿,平常它跑起来,能把追它的狼累吐了血。
蒙古人最可怜最心疼的就是草和草原。
要说杀生,黄羊杀起草来,比打草机还厉害。
黄羊群没命地啃草场就不是“杀生”?就不是杀草原的大命?把草原的大命杀死了,草原上的小命全都没命!黄羊成了灾,就比狼群更可怕。
草原上不光有白灾、黑灾,还有黄灾。
黄灾一来,黄羊就跟吃人一样……”1[1]。
像这样的对话在文中随处可见,小说用陈阵和毕利格老人之口对狼进行百般维护,对狼的崇拜、赞美充斥在全文的字里行间,甚至认为蒙古族只有在死后将自己的尸体喂狼之后才能升上天堂,否则灵魂永远升不了天堂。
当然,小说中大量出现的人物言谈、心里的叙述的确与传统的观点有所不同。
在某种程度上更能说明“狼”形象的改变不仅只是停留在观念的探讨、思索层面,而是已经深化为具体的操作实践。
更大程度上颠覆了传统的“狼”形象并促进了新时期“狼”形象的建构。
四、生态语境下的狼形象社会竞争日益激烈的今天,环境问题已成为目前各国政治问题的中心议题之一,不仅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且还要处理人与大自然之间的关系。
现在,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已成为影响不安定的重要因素,影响社会的结构,人的物质、文化生活、精神文明建设,以及科学、文化等各个领域。
人和动物乃至植物等等自然界的存在物都平等地成为生态链中的一环,他们之间相互制约、相互促进,如果一方过度发展就会导致整个生态系统的失衡。
新时期姜戎的《狼图腾》一书正是在这样的生态语境下展开对狼展开叙事的,使“狼”的形象耳目一新。
小说通过人物之口直接明了地说了出来,如“在蒙古草原,草和草原是大命,剩下的都是小命。
”“把草原的大命杀死了,草原上的小命全都没命!”“草原完了,牛羊马,狼和人的小命都得完,连长城和北京城也保不住啊。
”这是典型的整体生态主义观念。
生态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有机整体,并且互相影响,互相依赖,任何一个环节的损害都会导致整个生态系统的失衡。
《狼图腾》用草原上活生生的故事讲述了这个道理:“狼伤害牧民牲畜,但也正是这些狼,用鲜血保卫了草原的世代常青。
狼吃掉黄羊、旱獭、老鼠、兔子这些吃草的动物,使它们的数量不会激增,不会过度毁坏草原;狼也与人为敌,限制了人的数量和牲畜的数量增加,也是保护了草原。
狼还在与人和马斗争中,造就了世界上最出色的蒙古战马,也养成了蒙古人强大的战斗力。
”如果这个生物链中任何一环被破坏了,整个生态都会受到影响,情况严重的话,这种影响将是灾难性的。
《狼图腾》中人类对狼的过度捕杀就带来了这样一番景象:兔子老鼠多了,草被啃光了,蚊子多了,牛羊没草可吃了,马丧失战斗力了,狗也成了宠物;渐渐兔子也没有了,草场退化了最终会变成沙漠……《狼图腾》的整个故事从各方面说就是一个悲剧故事,人类不注意生态链的相互依赖、共生共荣的原则,肆意捕杀狼在内的生物,最终,一个水草丰美、物种繁多的千年草原在十几年内就退化为荒漠。
由此可以看出,狼在维护着整个草原生态的和谐、均衡。
所以,狼也是生态的维护者与战斗者,他们敢于同破坏整体生态的任何行为作斗争,狼的杀戮也不仅仅只是杀戮,这种行为同样具有生态内涵,在生态语境下人与狼是对立统一的,它们既相互制约、相互对立,又相互依存、不可分割。
我们要以客观的眼光来审视生态语境下的人与狼。
新时期的《狼图腾》包含了对未来生态灾难的预想与预警,同样也表达了对一种生态环境的诗意想象,一种和谐的生态理想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