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黑格尔的海洋文化观
- 格式:doc
- 大小:33.50 KB
- 文档页数:6
反驳黑格尔蓝色文明与黄色文明
恰如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其实一切以历史为名的文化争论骨子里都是当代问题变形的争论。
比如说儒家经典的真伪问题,在平时只是纯学术问题,只有到了社会发生剧烈变革的时代,才会显示出异乎寻常的解构力道。
真伪有时候变得不重要,处于什么样的情况下提出什么样的问题,才是关键所系。
上世纪80年代,在国内思想界有一个非常著名的议题,就是“蓝色文明”与“黄色文明”之争。
这场争论的中心论点,大概是说中国人的民族性里没有冒险的基因,特别没有西方式“海洋文明”的开拓精神,是一种保守、野蛮、落后的“黄土文明”,以黄河以及黄土高原为象征,是一种嵌入到“民族性”当中的农耕思维等等。
这场争论曾经十分热闹,那种直观而感性的判断,往往让人觉得的确有那么回事。
时过境迁,中国不但造出了大量的远洋轮船、积极参与了全球贸易,而且国内经济还跟“蓝色经济版图”紧密关联,似乎并没有任何受“黄土文明”羁绊的迹象。
这很令我困惑,难道真是当时知识分子的大声疾呼神奇地改变了所谓的“国民性”?最近,我阅读了英国作家布赖恩•莱弗里的《海洋帝国:英国海军如何改变现代世界》一书才恍然大悟,所谓“蓝色文明”与“黄色文明”之争完全是一个伪命题。
黑格尔的文化观
黑格尔的文化观是指他对于不同民族和国家的精神、历史、宗教、政治、法律、艺术等方面的理解和评价。
黑格尔认为,不同的文化是人类精神的不同阶段和表现,是人类精神从自然到自由的辩证发展过程。
黑格尔的文化观是基于他的哲学体系,特别是他的辩证法和历史哲学,他试图用理性的方法来把握人类文明的本质和规律。
黑格尔对于中国文化的观点是比较负面的,他认为中国是一个自然国家,没有真正的精神自由和历史变化,是一种停滞和循环的状态。
他认为中国的哲学是一种宗教哲学,没有达到纯粹思维的水平,只是对于抽象的实体的崇拜和直观。
他认为中国的政治是一种专制主义,没有真正的法律和公民自由,只有皇帝的任意和臣民的奴役。
他认为中国的社会是一种家长制的社会,没有真正的阶级和个体,只有家族和血缘的关系。
他认为中国的艺术是一种自然艺术,没有真正的创造和表现,只是对于自然的模仿和装饰。
黑格尔的文化观是有一定的见识和洞察力的,但也有很多的偏见和误解。
他的文化观是基于他的西方中心主义和理想主义的立场,他忽视了中国文化的多样性和内在的发展动力,他过于强调中国文化的缺陷和落后,而忽略了中国文化的优点和贡献。
他的文化观是有待于进一步的批判和修正的。
黑格尔对自然美的看法第一篇嘿,亲爱的小伙伴们!今天咱们来聊聊黑格尔对自然美的看法。
黑格尔这家伙,他觉得自然美呀,可不是那种简单能一眼看透的东西。
他觉得自然美是有层次的。
就好像咱们爬山,从山脚到山顶,风景都不一样。
他觉得自然美有时候是那种朦朦胧胧的,不是一下子就能完全明白的。
比如说清晨的雾气笼罩着山林,你说美不美?黑格尔可能会说,这美,但还不够深刻。
而且哦,黑格尔还认为自然美是相对的。
不同的人看同一片风景,感受可能完全不同。
有人觉得大海波澜壮阔美极了,可有人就会害怕那无边的海浪。
总的来说,黑格尔看自然美,那可不是随随便便看看,他想得可深可多啦!怎么样,小伙伴们,你们觉得他说得有没有道理呀?第二篇嗨哟,朋友们!今天咱们来扯扯黑格尔对自然美的那些想法。
黑格尔觉得啊,自然美不是孤立存在的。
不是说单单一个山峰、一条河流就美了。
它得和周围的环境、和我们的感受结合起来。
比如说,一片森林,光是树多可不叫美。
要是有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有鸟儿在枝头唱歌,我们走在里面感觉身心舒畅,这才叫美呢。
他还说自然美是有发展过程的。
就像一颗种子长成大树,这个过程中的变化,每一个阶段都有它独特的美。
黑格尔可挑剔啦,他觉得自然美比起艺术美,好像总是差了那么一点。
为啥呢?因为自然美没有经过人的精心雕琢和赋予意义。
但是呢,他也没有完全否定自然美。
他觉得自然美就像是一个基础,给了我们艺术创作的灵感和素材。
反正啊,黑格尔对自然美的看法是复杂又有趣。
不知道大家听了我讲的这些,对自然美是不是有了新的想法呢?。
海洋萨满女神在世界地图上,有一片蔚蓝的海域——鄂霍次克海,也叫通古斯海。
中华民族大家庭的一员,远古满——通古斯语族之一的满族先民,就生活在她东面的堪察加半岛,因此,称她为东海。
她是满族先民敬崇的海洋萨满创世女神诞生的地方,是德立格恩嘟哩赫赫(东海女神)诞生的地方。
满族先民萨满以海鹅、海狮、海豹、海狗、海鱼骨、鲸鱼、长须鲸,搭起神坛,敲响鱼皮神鼓,唱起祭海神歌,率族众敬崇母亲海:东海,妈妈的海,东海,生命的海,东海,丰饶的海,东海,不息的海。
一代又一代满族先民们用渔猎的方式生存繁衍,创立了人类史前文明,在这连接欧亚大陆的海岸线上镶嵌了一串生命的东珠——海洋萨满女神文化。
世界上的水是相连的,浩瀚的东海日夜奔腾,连接着北美、北欧、东北亚的江海湖泊。
满族先民在渔猎初年,因学会使用火而与野兽揖别,开创了人类第一大文明——火文明。
他们颂唱着神歌“我的神歌神话啊,它来自东海堪察阿林火山的最底层;它发自东海堪察阿林火山地母神的心底”,在氏族女萨满的带领下,裂石分支,箭环(扳指)为记,在海岛、海浪、海鸟、海兽女神的佑护下,在太阳、月亮、海上双马女神奥都妈妈恩赐的光明中,乘上用鹿筋扎起的大木排,摇着漕船浮海而渡,唱着“鄂啰啰”萨满神歌,开启了人类航海的行程,进入到逐水草而居的迁徙时代。
一路前行的先民,从堪察加半岛出发,向北、向东、向西、向南,生命的足迹印在了北欧、北美浩瀚广袤的大地上,他们迁徙的背景有海洋中的火山、海涛、海汐、海峰、以及海岛上的篝火。
他们的足迹到过白令海峡、鞑靼海峡;到过西伯利亚、贝加尔湖;到过库页岛,黑龙江、乌苏里江、松花江、兴凯湖、牡丹江以及渤海海域;他们最初的氏族鹔鸘(肃慎)是以鹰母呼噜坤命名。
尔后,氏族支系繁衍,遍布东北亚,氏族各个部落又以鹰、虎、狼、鱼、犬、鹿、马等动物来命名,甚至还有以山、河等来命名的部落。
最大的部落是东海窝集部,最初的女罕王为爱坤沙德。
公元698—926年,满族先民——粟末靺鞨族在北方崛起。
什么是海洋文化海洋是人类生命的摇篮,也是人类文化的起源。
人类活动与海洋息息相关,黑格尔曾对大海与人类之间的关系作过这样的描述:“大海给了我们茫茫无定、浩浩无际和渺渺无限的观念;人类在大海的无限里感到他自己的无限的时候,他们就被激起了勇气,要去超越那有限的一切。
大海邀请人类从事征服,从事掠夺,但同时也鼓励人类追求利润,从事商业……他便是这样从一片巩固的陆地上,移到一片不稳定的海面上,随身带着他那人造的地盘———船———这个海上的天鹅,它以敏捷巧妙的工作,破浪而前,凌波以行……”千百年来,人类社会在与海洋资源的互动过程中逐渐产生了丰富多彩的海洋文化。
关于海洋文化概念的定义,学术界历来都存在争议,并没有形成统一的共识。
综合所述,对海洋文化我们可以理解为:从广义上来讲,海洋文化包括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是缘于海洋而生成,与内陆文化相对应的一种文化形态,是人类对于海洋本身的认识、利用和因有海洋而创造出的物质的、社会的、行为的、精神的文明生活内涵。
海洋文化和海洋经济发展的关系与传统的大陆文化相比,海洋文化具有巨大的包容性,它的最大特点是胸怀宽阔看世界。
海洋是流动变化的,有较大的自由度,给人的感觉从来都不会存有狭隘观念与保守思想。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海洋的广阔与一望无际而表现出的大气和开放姿态,表明了海洋文化具有兼容并蓄的特征。
“海不辞水,故能成其大”所体现出的求同存异的精神,正是海洋文化的魅力所在。
同时,海洋文化还代表永不畏惧、永不停息,开拓进取的时代精神,“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就是海洋文化积极向上、敢闯敢试的真实写照。
作为人类文化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海洋文化所蕴含的丰富的文化精神对一个国家和地区的发展所起到的作用是明显的。
“海兴国强民富,海衰国弱民穷”,海洋文化的兴衰与社会的发展紧密相关。
我国是一个沿海国家,拥有辽阔的海疆海域和丰富的海洋国土资源。
在这片广袤的海域中,中华民族开创了辉煌灿烂的海洋文化。
面向海洋走向海洋!从涉海历史到海洋整体史的思考中国海外交通史研究的兴起,与中国“新史学”的诞生同步,已有百年的历史了。
从20世纪20、30年代的“南海交通”,到80、90年代的“海上丝绸之路”,经过几代学者的耕耘,取得丰硕的成果,其他涉海的专门史研究也纷纷开辟,得到国内外学术界的肯定。
然而,在中国历史体系和教科书中,中国古代社会仍是农耕世界与游牧世界的二元结构。
在这种陆地历史结构和权力话语体系中,中国海洋发展的种种事实,都被诠释为农业文明的海上延伸。
比如说:———海洋捕捞是陆地农业向海洋农业的延伸;靠海吃海发展起来的蚝田、蚶田、潮田等均从田意,正是大农业属性的生动反映;———舟中各洋皆有秘本,名曰“洋更”。
这种航海手册在秘制珍藏的情况下,它只能为单一的家庭生产单位所拥有;———海外经商的船只,常由许多商人合资购置,搭载的小商贩各拥有自己的舱位。
经济上独立,脱不开小农生产的方式;———海上南北漕运只是陆地南北漕运的一种选择和替代;海上丝绸之路只是陆地丝绸之路的选择和替代;———海塘、潮闸、沿海卫所的建筑,均是保卫农业区的生命财产的,与北方内陆的万里长城无本质区别;———中国海洋文化的本质是海洋农业文化。
诸如此类的说法很多,质疑者很少。
在这种思维定式下,即使承认中国古代有海洋文化的人,也只能得出它“无法逆转地被内陆农耕文化所同化”的悲观结论。
这些论述符合中国海洋发展历史的真实吗?一理论的反思自从15世纪的地理“大发现”,人类社会的发展取向由大陆转向海洋,导致西方的兴起之后,海洋史就受到西方学者的极大关注。
19世纪后以欧洲中心论构建的世界历史体系,用海洋代表西方、现代、先进、开放,大陆代表东方、传统、落后、保守的论述,取得话语的霸权,支配了海洋史研究的主题领域。
这种海洋史理论,是以海洋文化为先进文化形态为前提的。
它之所以先进,在于代表了资本主义的发展路径。
按照这一标准,中国没有进入资本主义社会阶段,即使古代有发达的航海,也不可能创造出海洋文化。
论黑格尔的海洋文化观发布时间:2011-10-13信息来源:《中共舟山市委党校学报》作者:王文洪西方人有的人常常以海洋文化与内陆文化来区别东西方文化。
在他们看来,西方文化是动的文化,东方文化是静的文化:西方文化是冒险的、扩张的、开放的、斗争的,这一切都孕育于他们的海洋文化;而东方文化是保守的、苟安的、封闭的、忍耐的,其原因在于东方文化孕育于内陆文化。
这一流行于中国乃至全世界的文化观,它的创始者不是别人,正是著名的德国哲学家——黑格尔!本文从黑格尔的历史观出发,介绍其有关水与海洋的观点,通过东方文化与希腊文化产生的历史比较,说明其所谓的“根植于海洋原则的文化”。
一、黑格尔的历史观黑格尔一生从未到过东方,但他却在自己的书斋中构筑了一个涵盖东西方的世界,这就是他的名著——《历史哲学》。
在他看来,人类的文明是从东方开始的,就像太阳从东方升起并向西方行进,人类的文明在中国开始以后,逐步传到印度、波斯、巴比伦、拜占廷、希腊、意大利、西欧。
但我们且不要以为他在盛赞东方文明的古老,黑格尔真意是说:东方文明是极度落后的原始文明,有五千年文明史的中国一直停留在五千年以前的文明初始阶段,这是因为:东方文明是静的内陆文明,而只有西方文明才是活生生的发展着的文明。
所谓大陆文化和海洋文化,其提出源自于黑格尔的《历史哲学》对世界文化类型的划分。
黑格尔在该书“绪论?历史的地理基础”一节中,把体现出“思想本质上的差别”的“地理上的差别”,划分为三种类型:(1)干燥的高地、草原和平原;(2)巨川大江灌溉的平原流域;(3)与海相连的海岸地区。
第一种类型以游牧民族为代表。
他们漂泊的放牧,不以土地为财富,每年越冬宰杀半数牲畜也使他们无法积累财富,除了“显示好客与劫掠的两个极端外”,“在这些高地上的居民中,没有法律关系存在”,因此他们常如洪水一般泛滥到文明国土上,表现出一种野蛮的本性。
第二种类型以农耕民族为代表,巨川大江的灌溉造成肥沃的土地,使“这里的居民生活有所依靠的农业,获得了四季有序的收获……土地所有权和各种法律关系便跟着发生——换句话说,国家的根据和基础,从这些法律关系开始有了成立的可能”。
但他们以海作为陆地的天限,闭关自守使他们无法分享海洋所赋予的文明,海洋没有影响他们的文化。
第三种类型以海洋民族为代表。
当他们“从大海的无限里感到自己底无限的时候”,他们便以智慧和勇敢,超越“把人类束缚在土壤上”、“卷入无穷的依赖性里边”的平凡的土地,走向大海,从事征服、掠夺和追逐无限利润的商业。
毫无疑问,黑格尔是以海洋文化作为人类文明的最高发展阶段,来否定和贬低游牧文化和农耕文化的。
当他进一步以这三种地理分类来“观察和世界历史有关的三大洲”时,这一倾向更暴露无遗。
他认为:“阿非利加洲是以高地作为它的主要的、古典的特色,亚细亚洲是和高地相对的大江流域,欧罗巴洲则是这几种区别的综合。
”在黑格尔看来,“非洲还笼罩在夜的黑幕里,看不到自觉的历史的光明”,因此“它不属于世界历史的部分,它没有动作和发现可以表现”。
而亚洲,虽然是世界历史的起点,“精神文明从亚洲升起”,但世界历史是从“东方”走向“西方”,亚洲是绝对的“东方”,而欧洲是绝对的“西方”,亚洲“和世界历史其他部分的联系,完全只是由于其他民族把他们寻找和研究出来”。
唯有欧洲,才是“世界的中央和终极”,“绝对地是历史的终点”。
[1]在黑格尔看来,欧洲的优势在于它没有亚洲、非洲的那种高原,也不像亚洲的地形那样,有着高原、大山与大河流域那种显著的差异。
他认为欧洲的地形可以分为三部分,其一为以希腊、意大利为代表的南欧海岸地带,这里的海洋文化是欧洲文明的故乡;第二部分由法兰西、英国与德国组成,这里被誉为欧洲的心脏,它是古希腊与古意大利文明的传承者;第三部分是东欧的波兰、俄罗斯和各斯拉夫国家,它出现比较晚,保持了欧洲与亚洲的联系。
与平常人的习惯不同,黑格尔不仅偏爱夜晚,而且偏爱老年,他把这种自东向西的世界精神的历史比作人的幼年、少年、青年、壮年、老年。
人类文明主要体现于亚洲与欧洲,亚洲是文明的诞生之地,但亚洲的文明是静止的,它的贡献主要是将文明之薪火传向欧洲。
只有欧洲文明才是最成熟的文化,是优于其他文化的最高发展阶段。
二、黑格尔有关水与海洋的观点关于海岸地区,黑格尔首先指出:虽然海洋与河流常常被视为国家或是地区之间天然的分界,事实上水却是统一的,也就是说,水(海洋与河流)使得一个区域成为单一的单元,也连结了不同的区域。
就前者而言,黑格尔以埃及为例:埃及不过就是尼罗河的流域;就后者而言,大西洋连结了欧洲与美洲,欧洲人却难以经由陆路深入亚洲与非洲的内部。
换言之,作为一种自然的元素,水提供了沟通与交往的媒介。
流域平原提供了农耕活动发展的环境,而农业活动与四季的规则更迭息息相关。
相应地,水也提供了发展不同的人类活动的环境。
对比于流域平原和存在于其上的活动的规则性,黑格尔以为海洋的形象是不确定、不受限制与无限的,因此在海洋中形成的活动,也具有超越受限制的性质:“平凡的土地、平凡的平原流域把人类束缚在土壤上,卷入无穷的依赖性里边,但是,大海却挟着人类超越了那些思想和行动的有限圈子。
”[2]航海活动的上述特征,一方面似乎来自于水作为沟通的媒介的性质,因为航海使得人能离开他所定居的土地,从而经历不同的自然与人文世界。
另一方面,这一特征和水本身的性质有关:相较于土地,水缺乏确定不变的形态,也就是缺乏可预测性。
在农耕活动中,节气的可预测性提供了稳定与安全,然而历史中的航海活动则不具有这样的稳定与安全。
航海者固然是为了追求利益,然而在追求利益的过程中,他们却使得自己的生命与财产都陷入危险。
黑格尔认为,这使得航海活动由单纯追求利益,转化成为一个勇敢与高贵的行为;在海洋之中,人类所能依赖的不再是外在于他的陆地,而是他自己所创造的船,也就是他自己所造的陆地,航海的勇敢与高贵,正来自于人类的卓然自立、不假外求。
然而,黑格尔似乎不以为河流与海洋的存在是上述作用与精神特质存在的充分条件;他确切地知道:以上就是黑格尔关于河流与海洋如何对文明产生影响的观点,以及他对于从事航海活动者的精神特质所做的分析。
然而,黑格尔似乎不认为河流与海洋的影响是造成上述精神特质差异的充分条件,他明确地意识到,地理环境对人类的影响不能被高估,也不能被低估。
爱奥尼亚温和的气候,固然有助于荷马诗歌的优美,然而单靠它却不能产生荷马。
故而根据黑格尔的观点,即使东方文化的国家(例如中国与印度)并非不临海,并且有发达的远航,但对它们而言,海只是陆地的终结,它们并不曾与海发展出“积极”的关系。
换句话说,即使它们航行于海洋之中,航海的活动对它们的文化也没有什么影响——它们并没有把“海洋原则”转化成为自身的一部份。
然而“海洋原则”到底是什么呢?海洋与河流在人文地理上提供沟通的作用与航海者的精神特质在文化上的表现是什么呢?黑格尔对于这一海洋文化的概念,并没有作进一步分析。
因此,要回答这些问题,我们只能分别由黑格尔对东方文化以及体现了“海洋原则”的文化的描述着手,藉由黑格尔所观察出来的两者的不同,来发现“海洋原则”在文化形态上的表现是什么。
三、东方文化形态依黑格尔的观点,东方文化的历史乃是一种“无历史的历史”。
他的意思并不是否认东方文化在它悠久的历史中全无新意,而是因为其文化的“基本原则”不曾改变。
以中国为例,黑格尔认为她的文化属于受平原流域这种地理环境所塑造的形态,这种形态的文明以农耕为基础,而农耕又受制于四季的规则性以及根据这些规则所安排的活动,因而她的“宪法”终古不变。
当然黑格尔并不认为中国在历史上已然拥有现代意义的宪法,例如在提及中国皇朝的行政管理时,他就明白指出在这一脉络之中根本不能谈到宪法的存在,因为在中国历史中还不承认个人与团体具有独立的权利。
黑格尔所说的宪法,指的是一个文化形态对于世界的基本信念,而这种信念表现在这一文化形态的生活的各个不同侧面——政治、宗教、哲学、艺术与法律,并使这些生活方式构成了一个统一的整体。
换句话说,黑格尔的主张是,中国文化的历史虽然悠久,但却是大致上维持不变的一组对于世界的基本信念的呈现;中国的历史虽然历经皇朝的更迭,然而一个朝代的消逝与另一个朝代的兴起只是“相同的壮丽没落的重复”,也就是一个相同的模式的反复出现,并不带来真实的改变。
固然新皇朝的创立者以勇气、力量与高贵的行为扫除了旧有的制度,然而它所建立的新的朝代,承袭的却是它所毁灭的对象所具有的世界观,因而不能避免同样的没落。
对黑格尔而言,这种文化就和自然的变化一样没有区别,自然界中的变化正是这样不具新意、一再自我重复的循环——花开花落、四季更迭、潮汐循环,都是这种有规律的重复。
但是何以东方文化的历史具有这种非历史的特质呢?对于黑格尔而言,这并不是偶然,能够在东方文化所蕴含的对世界的根本观点中寻找到根源。
而在他看来,东方文化所依循的根本原则乃是伦理的实体性,也就是说,它把伦理的制度与律则都当成是实体性的东西。
黑格尔所谓的伦理,指的是作为社会制度的伦理规范。
而所谓实体,则与主体相对:主体的特征在于自我决定的能力,实体虽然具有确定的性质,但这些性质却不是来自它本身的,而是给予的。
东方文化把伦理视为实体性的东西,意思是对于东方文化而言,人们所接受的那些伦理规范,并不源自基于人的反思而做出的决定,而是一种既定的律则,这些律则只是被人们发现、从而被遵守,而不是创造出来的。
自然界的规律正是这种实体性的东西,举例言之,四季之所以更迭,并不是因为人经过反思之后所决定,人类仅只藉由对于自然的长期观察发现这项规律,从而认定它的存在,并且必须调适自己的行为模式,以适应四季更迭的规则。
换言之,东方文化把伦理规范视为实体的东西,就是说它把伦理规范等同于自然界的规律。
具体地说,黑格尔以为中国文化的根本原则是家庭的精神:“中国纯粹建筑在这一种道德的结合上,国家的特性便是客观的‘家庭孝敬’。
中国人把自己看作是属于他们家庭的,而同时又是国家的儿女。
”[3]家庭的精神不仅规范了人与人之间应对进退的方式,同时也是个人与统治机构之间的关系的原型。
皇帝行使他的权力的方式,就和一个父亲行使他对于他的孩子的权力的方式一样,被统治者则被视为“尚未成年的”,一切都是由在上位者所规划与保护。
然而家庭是由血源的关系所构成的,而后者全然是自然的事实,是以根植于血源关系的行为规范,也就被当成是一种自然的事实,和自然界中的其它规律一般天经地义,不可动摇。
正如不会有人质疑四季的更迭,也不会有人质疑根植于家庭关系的伦理规范,从而伦理规范一旦被接受了,就一直保持有效,不会受到挑战。
在这里存在着中国历史之所以是“无历史”的根本原因。
四、希腊文化形态相对于塑造了东方文化的流域平原这种地形,希腊的地理环境和海洋息息相关;希腊的领域散布在海中,除了许多岛屿之外,本身就是一个半岛,甚至这个半岛都因为许多海湾而有许多裂隙:“这地方普遍的特质便是划分为许多小的区域,同时各区域间的关系和联系又靠大海来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