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的西湖情结
- 格式:doc
- 大小:15.00 KB
- 文档页数:2
张岱《西湖梦寻》的文化解读张岱一生都居住在杭州西湖边,他熟悉的话题只有和西湖有关的人和事物,因此“盘礴”在他心头的只能是他为之“一往深情”的故人和往事。
正如陈平原所说:“诉说遥远的往事,很容易带有温情;而这种温情,多少掩盖了事物原本存在的缺陷,只呈现其‘富有诗意’的一面。
”作为遗民的张岱失去了名士身份,但是让他终身留恋和自豪的恰在于此《西湖梦寻》中,他将这个心中的梦想寄托在笔下的人物身上,所以,该书延续和发挥了名士张岱“一往深情”的审美偏好和人物品评标准。
《西湖梦寻》有对明代时美好富足生活的回忆,亦有在兵燹之后重返西湖的所见所闻,即使是沿革、掌故等旧资料,在张岱笔下也写出了新意思,这不能不说有赖于张岱的“笔具画工”,特别是其中有的篇章夹入了作者的亡国之痛,那就不纯粹是介绍西湖旅游景点的小册子了。
作者常常抑制不住感怀故国与往昔繁华,不愿从美好回忆中挣脱出来,不愿承认一个已经破碎的“梦”,使得这本小书与《陶庵梦忆》同样所具有一种特质:述改朝易代的沧桑感,表现人在历史潮流前的无助。
《西湖梦寻》中,张岱用自己亲身经历的过去的那些支离破碎的生活细节构造了一个美好的梦境,其中描绘过去生活中的一切平凡场景,无不细腻动情,饱含眷恋。
如他描绘繁华灯景:“绍兴灯景,为海内所夸者,无他,竹贱、灯贱、烛贱;贱,故家家可为之;贱,故家家以不能灯为耻。
故自庄逵以至穷檐曲巷,无不灯,无不棚者。
棚以二竿竹搭过桥,中横一竹,挂雪灯一、竹球六。
大街以百计,小巷以十计。
从巷口回视巷内,复叠堆垛,鲜妍飘洒,亦足动人。
”寄寓于破屋之中,张岱却描绘了一个盛世光华,鲜妍飘洒的灯火与笼罩在这街灯下的俗世生活,可谓如梦似幻。
可以想象晚年穷困凄凉的张岱,只有在这看似清淡的语辞中寻找少年时代的风光与繁华。
他凝结一段痴情,用手中的笔追忆寻梦境,倾倒世人,却先迷醉了自己。
虽是梦,《西湖梦寻》一景一物却如在目前,似乎伸手就可摘取一盏街灯,照亮前尘。
[5]这样的梦,张岱不想破坏,总是想把这样的美丽珍藏起来,但想归想,沧桑互换,这样的美梦总有一天要破灭的,那就是国破家亡之时。
张岱《西湖七月半》赏析(载)张岱《西湖七月半》赏析【附原文及注释】在晚明文学发展进程中,小品文的创作占据着一席重要的地位,它代表了晚明散文所具有的时代特色。
小品文在晚明时期趋向兴盛。
晚明小品文内容题材上的一个显著特点是趋于生活化、个人化,渗透着晚明文人特有的生活情调。
晚明小品文创作对后世产生了很大影响,在现代作家文学观念和创作中都有所表现。
其中袁宏道、张岱的作品历来为人所称好。
小品文之为小品文,除掉短小,一是要有散文的品格,一是要有高尚的品位。
比诸一般的散文,小品文的质量标准显然要求得更高。
如果没有值得品味和赏鉴的意义,而只有取悦于人的特点,便算不上真正的小品文。
张岱的《西湖七月半》是小品文的典范。
以下就从内容、思想和艺术特色来谈谈该文。
一、主要内容今诗人卞之琳有诗曰:“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张岱游山玩水,观赏自然风光和人文美景,还不忘观察游山玩水之人。
《西湖七月半》主要描写的,不是自然风光的美丽,反而侧重刻画赏景之人。
文章专注于游人,把他们的情态刻画得生动逼真。
这里表现的已经不是自然山水,而是人文山水。
在看来,七月半看月之人有五类:一是“名为看月而实不见月”的达官贵人;一是“身在月下而实不看月”的名娃闺秀;三是“亦在月下、亦看月而欲人看其看月”的名妓闲僧;四是“月亦看、看月者亦看、不看月者亦看而实无一看”的市井之徒;五是“看月而人不见其看月之态,亦不作意看月”的文人雅士。
这五类人都成了眼中的风景。
一般人游西湖,都是选择在白天,“巳出酉归,避月如仇”。
只有那些附庸风雅之人,才在夕阳西斜的时候出城。
这些人也多是达官贵人,他们成群结队,急于参加盛会。
因此二鼓以前人声和鼓乐声恰似水波涌腾、大地震荡,又如梦魇和呓语;在喧闹中,人像聋哑了一样,既听不到别人的说话声,又无法让别人听到自己说话;大船小舟一起靠岸,什么也看不见,只看到船篙与船篙相撞,船与船相碰,肩膀与肩膀相摩擦,脸和脸相对而已。
教学素材第33课张岱的黍离情结与前辈小品文作家不同,年届知命的张岱经历了天老地荒的巨变:满清入主,社稷倾复,民生涂炭,家道破败。
他坦言自己“学节义不成”(《自为墓志铭》),“忠臣邪,怕痛。
”(《自题小像》)只能“避迹山居,所存者,破床碎几,折鼎病琴,与残书数帙,缺砚一方而已,布衣蔬食,常至断炊。
”(《自为墓志铭》)不得不在垂暮之年,以羸弱之身,亲自舂米担粪:“身任杵臼劳,百杵两歇息”“自恨少年时杵臼全不识。
因念犬马齿,今年六十七。
在世为废人,赁舂非吾职。
”(《舂米》)“近日理园蔬,大为粪所困。
”“婢仆无一人,担粪固其分。
”“扛扶力不加,进咫还退寸。
”(《担粪》)今昔生活对比,不啻霄壤,真如隔世。
于是他“沉醉方醒,恶梦始觉”(《蝶庵题像》)再忆梦寻梦,撰成《二梦》,“持向佛前,一一忏悔。
”(《自为墓志铭》)他也曾“作自挽诗,每欲引决,因《石匮书》未成,尚视息人世。
”(同上)在极其艰难的物质条件和十分痛苦矛盾的精神状态下,前后历时二十七年(其中明亡后十年),五易其稿,九正其讹,撰成《石匮书》这部二百二十卷纪传体明史的煌煌巨著。
后又续撰成《后集》以纪传体补记明崇祯及南明朝史事。
诚如清毛奇龄在《寄张岱乞藏史书》中所称:“将先生慷慨亮节,必不欲入仕,而宁穷年厄厄,以究竟此一编者,发皇畅茂,致有今日。
此固有明之祖宗臣庶,灵爽在天,所几经保而护之式而凭之者也。
”关于《陶庵梦忆》的写作,作者在《梦忆序》中自云:因想余生平,繁华靡丽,过眼皆空。
五十年来,总成一梦。
今当黍熟黄粱,车旅蚁穴,当作如何消受?遥思往事,忆即书之。
持向佛前,一一忏悔。
不次岁月,异年谱也;不分门类,别志林也。
偶拈一则,如游旧径,如见故人,城郭人民,翻用自喜,真所谓痴人面前不得说梦矣。
余今大梦将寤,犹事雕虫,又是一番梦呓。
因叹慧业文人,名心难化。
正如邯郸梦断,漏尽钟鸣,卢生遗表,犹思摹拓二王,以流传后世,则其名根一点,坚固如佛家舍利,劫火猛烈,犹烧之不失也。
MASTERPIECES REVIEW1980年创刊张岱作品中的遗民情结——以《陶庵梦忆》《西湖梦寻》为例⊙胡 盈[浙江越秀外国语学院中国语言文化学院, 浙江 绍兴 312000]摘 要:明清易代,产生了大批的明朝遗民,他们不愿意遭受压迫,也不愿意屈从清朝政府,但也没有选择和清政府对抗,而是寻找一个世外桃源,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而在这群明末的遗民中,张岱的经历具有极大的代表性,他通过散文作品《陶庵梦忆》和《西湖梦寻》,表达了遗民心态的复杂无奈和生活的艰难困苦,展现了明末遗民对旧朝的忠诚和对故土的思念之情。
张岱真实经历和内心世界是当时整个遗民群体的一个缩影。
关键词:明末遗民 张岱 《陶庵梦忆》《西湖梦寻》遗民,有不同的意思,或指亡国之民,或指沦陷区的百姓,或指改朝换代后不仕新朝的人,或指劫后余留的人,或指后裔、隐士、百姓等。
遗民现象在中国历史上并不罕见,从商周开始,西东周交替之际、宋元交替之际直至明清易代,都会产生所谓的前朝遗民。
这里所讲的遗民,是特指那些在旧朝灭亡之后不愿出仕新朝的人,基本是指那些名士,包括旧臣、文学家、思想家等,因为只有他们才有机会在历史上留名,也才会有人去记录他们的事迹。
对于真正意义上的遗民来说,他们生活于新旧王朝交替之际,不论他们在旧国是否有功名,是否曾出仕,到了新朝都不应参与科举,更不必说出仕新朝。
崇祯十七年(1644),明朝灭亡,清朝取代明朝,遗民现象可以说达到了有史以来的顶峰。
当时出现了一大批的明末遗民,其中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名人也很多,比如鲁迅先生在《藤野先生》中提到的朱舜水,“明末清初三大思想家”黄宗羲、顾炎武、王夫之以及张岱、钱谦益等。
对于明末遗民来说,他们生活在明清两代,在明末因受压迫、躲避兵灾而选择逃离,隐居避世,新朝掌政之后也不问世事。
张岱虽不如其他遗民享有盛名,但他的一生却在明朝遗民中极具有代表性。
他出生在一个仕宦家庭,家境优渥,从小过着奢华不羁的生活,然而时代变迁,明朝灭亡,清朝统治者上位,张岱成了众多遗民中的一员。
其梦也真其梦也幻【摘要】张岱的小品文成就体现在多个方面,其有关西湖的小品文对后世的的影响也非常大。
其《西湖七月半》,《湖心亭看雪》等佳作更是中国散文史上不朽的作品。
在这些专门写西湖的散文中传达出张岱个人的生命体验,其间的悲凉意识以及由此而来的一种西湖情结更是“其梦也真”“其梦也幻”。
张岱的西湖情结是他思想和其所生命历程的一种写照。
张岱的西湖情结的传达上升到的审美的高度,其艺术手法非常巧妙。
【关键字】西湖情结真实与梦幻生命体验艺术传达(一)张岱(1597年—1679年),又名维城,明末清初文学家,字宗子,又字石公,号陶庵、天孙,别号蝶庵居士,晚号六休居士,山阴(今浙江绍兴)人。
张岱经历了两个朝代,是由晚明入清的。
用张岱自己的话来说:“陶庵国破家亡,无所归止,披发入山,駴駴为野人”。
(《陶庵梦忆?自序》)。
可以说,张岱的故国之思以及对往事的追忆成了他在新王朝生活的最重要的内容。
在张岱的《陶庵梦忆》和《西湖梦寻》中充满了感伤的味道,这些有对昔日繁华的追忆,有对往日悠闲日子的思念,有对过往奢华的忏悔,有对以前汉民族文人的钦敬与怀念。
其中在这两部含有“梦”的作品中,有关西湖的的小品文就有76篇。
可以这样说,作者在描摹西湖的时候是把自己心灵的痛苦投射在自己回忆之中的这山山水水之中,投射在如梦如幻的情境中。
张岱完全沉在西湖的境界中,他不愿醒,也不想醒。
他真的睡了,“酣睡于十里荷花之中,香气拍人,清梦甚惬”。
张岱把自己的西湖情结上升到一个审美高度,这西湖的美感渗透到的他的骨髓里。
他相信这个梦境是真的,而当他发现在阔别西湖二十八年之后,“一带湖庄,仅存瓦砾”“则是余梦中所有者,反为西湖所无”(《西湖梦寻?自序》)的时候,张岱的心情的惆怅可想而知。
他产生了一种幻灭感,这种幻灭感不仅是对西湖的失掉的那种纯美的一种无可奈何的伤痛,也产生强烈的故国之思,这种故国之思是伴随着西湖梦的无情幻灭而升腾。
然而,张岱还是不愿相信这梦的破灭,“余之梦西湖也,如家园眷属,梦所故有,其梦也真”。
我看《湖心亭看雪》中的痴作者:刘晖来源:《语文教学与研究·上旬刊》 2015年第6期李明哲先生在2013年11月的《语文学习》上发表了《一片痴心在雪湖——重读(湖心亭看雪)》一文(以下简称李文)。
文中提出“作者‘借人’而写意,意在衬托:以金陵客的‘似痴’,衬托自己的‘固’痴;以金陵客的‘形’痴,衬托自己的‘意’痴。
”意思是说张岱写在湖心亭遇到的两个金陵人是为了反衬自己。
理由有以下几点:一是李先生认为,张岱选择在湖中人鸟声俱绝的更定时分独往湖心亭看雪,是因为张岱没有一个和他一样有心看雪的志趣相投的朋友。
“他不想被俗人扰了雅兴。
他想独品一湖雪。
”二是张岱来到湖心亭后发现“金陵客约了朋友,烧炉煮酒,把个湖心亭搞得热气腾腾地”。
李先生认为这一幕大煞风景,张岱苦心经营的独品一湖雪的氛围被破坏了。
三是在张岱与金陵客的交往中,李先生认为他们“在语言和行动上都是不对称的,并不和谐”。
“见余”,金陵客大喜,发出“湖中焉得更有此人”“主人口吻似”的感叹。
“这多少会让张岱在不期而遇金陵客的惊奇之余产生一点点失落感”。
张岱不发一语是因为不想说,也无惊喜可言。
金陵客“拉余同饮”,张岱“并不是很情愿,只是碍于情面才应付陪饮的”。
“而别”喝完就走,看来张岱“似有些敷衍之意”。
从“而别”的“而”和。
及下船”的“及”两个字,“也可以看出张岱好像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意味了”。
四是李先生认为“张岱骨子里和金陵客根本就是不同性格气质的人。
只可与雅者言难为俗人道也”。
金陵客“只不过是找个清净的地方喝酒而已,并不是真正在欣赏雪湖”。
李先生基于以上四点理由得出了张岱用金陵客的俗反衬自己的雅,反衬自己对西湖的一片痴心的结论。
对于这一结论,我认为还有必要再斟酌一番。
下面,让我们循着李文的思路加以考辨。
一、张岱独往湖心亭看雪是因为他没有一个志趣相投的朋友吗?李先生认为张岱独往湖心亭看雪是因为他没有一个志趣相投的朋友。
只要读过张岱其他的作品,就不难发现这不是事实。
解读张岱的《湖心亭看雪》解读张岱的《湖心亭看雪》《湖心亭看雪》这篇文章曾被高中语文读本收录,后来又被人教社编入初中实验教材八年级上册,可见其可读性和必读性。
对于中学生而言,其艺术特色和内涵情致,都是值得鉴赏品味的。
“崇”是明朝的年号,开篇就敷上了一层怀旧的色彩。
“十二月”,正是寒冬时节,为后文“大雪”埋下伏笔。
“大雪三日”,写雪的来势之猛、持续时间之长。
“湖中人鸟声俱绝”不从视觉写雪之大,而从听觉的角度写出湖山封冻,人与鸟俱声不出,“绝”字传出了冰天雪地、万籁无声的森然寒意,从听觉和心理的角度表现了大雪的威严,也为后文遇见金陵客的意外与惊奇作了铺垫。
“是日”即三日之后,“更定”即黎明破晓之时。
他所以一定要在大雪三日之后、黎明破晓之时,“独往湖心亭看雪”,必是既不欲见人,又不欲人见。
“拿一小舟”之“一”看似累赘,实际却与后文的“独”、“惟”及几个“一”字互为呼应,创造了一种清灵纯净的意境。
“拥衣炉火”,以御寒之物衬雪地之寒,也表现了作者的特立独行、任性风雅。
“雾凇”写湖中水气凝成的冰花一片弥漫,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天与云与山与水”连用三个“与”,使四种景物一下子全都活动了起来,有了一种动态的融合美,描绘了一幅水墨模糊的雪夜山水图。
若只说“天、云、山、水,上下一白”则显得缺少生命的活气与远近高低的层次。
天、云是上面的,山、水是下面的,“上下一白”浑茫难辨,足见其大;“湖上影子”依稀可辨,足见其小。
相形之下,大者更大,小者更小。
作者在由面到点的观察景物的同时,似也蕴含有渺然人生如同沧海一粟之感慨。
“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这句话中的几个“一”字,虽与“上下一白”的“一”字用法不同,却巧妙地将一个微观而丰富的世界置于宏观而简洁的背景之中,共同构成一幅绝美的图画。
同时,作者精心锤炼的“痕”、“点”、“芥”、“粒”这几个量词也是极富形象性和层次感的:有远近、有高低、有浓淡、有疏密、有大小。
张岱—《西湖七月半》作品欣赏月亮就是中国永恒的赞美之物,就是海外游子思乡的寄托。
却少有人能及作家张岱的境界,三言五语就能描绘出花前月下的这番场景,下面我们一起来赏析她的《西湖七月半》吧!我国历代的文人似乎都偏爱月,赏月就是文人们的乐事,可与其说文人赏月,不如说她们就是在赏心。
李白“对影成三人”赏的就是自己的孤寂,王维“明月松间照”赏的就是一丝宁静,柳永“晓风残月”赏的就是儿女情爱……如此,中国人对于月更就是有了难舍的情节,不管就是难过,欣慰,抑或者仅仅就是一份宁静,都能在月里得到体味。
张岱也很爱月,她在《炉峰月》中记录了自己与友人为赏月而登炉峰绝顶的冒险经历,可见张岱对于月亮传承着一份我们这个民族对于月的情怀。
我爱读《西湖七月半》,尤其就是当在沸腾喧闹的人群中时,脑海里记忆起那么一两句五类人的情景,就试着体味作者当时的心情。
如果本文就是写月,我想它的韵味也仅此而已,因为前面已有张若虚《春江花月夜》,而此文我欣赏的就是张岱文章中的在尘俗与超脱之间的那份来去自如,当一类类的人群逐渐散去,品味作者的那份“酣”、“纵”的境界。
“西湖七月半,一无可瞧,只可瞧瞧七月半之人。
”文章的第一句就可以瞧到作者似不露痕迹的穿梭在人群中,与路人甲乙丙丁一般,可就是心中开了一双洞察世人之眼,在其中体味着瞧人之乐。
正就是这样入乎其内,张岱才能将瞧七月半之人细细体会,瞧她们的一颦一笑,一言一意。
张岱不因身在众人之中而苦恼,没有感到遗世独立或者举世皆浊的自命不凡,只就是像一只快活的鱼儿一般在人群中自在游行。
对于五类人的描述,在语言上张岱没有加以评价或就是感慨,张岱也并没有冷眼观人,相反我在读文章时体味到得就是张岱的一份平与,但平与并不意味张岱没有自己的价值取向。
等到人群散去,一切喧闹散尽之后,张岱的身影从这俗世中走出,步伐清闲缓慢,不带丝毫的急切。
“断桥石磴始凉,席其上,呼客纵饮”没有了凡俗的约束,肆意而为。
退去了喧闹,“月如镜新磨,山复整妆,湖复颒面”,这时的美更因之前的等待而愈加醇厚。
张岱和七月西湖的故事在明代的杭州,有一位著名的文学家和诗人名叫张岱。
他生活在充满了诗情画意的西湖附近,每天都可以欣赏到美丽的湖光山色。
七月是西湖的一位普通农民女子,她与张岱的命运因一次偶然相遇而紧密交织在一起。
在一个夏日的晚上,张岱散步回家的路上迷路了,正当他犹豫不决时,七月带着一篮子蔬菜出现在他面前,主动为他指引回家的道路。
从那一刻开始,他们之间的故事便开始了。
张岱心地善良,对七月的热情和善意感到十分感动。
他主动邀请七月在他的小屋里休息,并为她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张岱发现七月虽然简单朴素,却拥有一颗纯净的灵魂。
他被七月的善良和纯真所吸引,渐渐地爱上了她。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岱与七月的相处变得越来越深入。
他们共同欣赏西湖的美景,一起写诗作画,表达对大自然的赞美和思考。
七月渐渐被张岱打动,她开始用诗歌表达内心的感受,与张岱交流诗意与情感。
然而,他们的爱情却遭到了命运的不公。
张岱是一个知识分子,而七月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女子。
他们身份的差异以及社会的束缚让他们无法公开他们的感情。
尽管如此,他们心中的爱意从未改变,他们选择暗中相爱,并默默的支持着对方。
最终,两人决定用文字记录下他们的爱情故事。
七月写下了一首动人的诗歌,描述了她对张岱深深的爱意和对西湖美景的赞美。
张岱则用文采斐然的字句,写下了一篇精彩的散文,描绘了他与七月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这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一直流传至今,成为了许多人传颂的经典。
张岱和七月用他们的爱情跨越了社会的障碍,用诗歌和文字将他们的爱情永久地留存在人们的心中,成为了西湖浪漫故事的一部分。
张岱和七月的故事告诉我们,爱情是无法被界限和身份所束缚的。
无论出身如何,只要真心相爱,就能创造出令人动容的爱情传奇。
他们的故事也让我们想起了西湖的美丽和人文之情。
每当我们走进西湖,听到湖水轻拍岸边的声音,我们会想起那段凄美而动人的爱情故事,感受到爱情的力量和美好。
张岱的西湖情结张倚的一生与杭州、与西湖结下了不解之缘。
在其代表作《西湖梦寻》一书的前言中曾不无感慨的写道:“水尾山头,无处不到;湖中典故,真有世居西湖之人所不能识者,而陶庵识之独详;湖中景物,真有日在两湖而不能道者,而陶庵道之独悉。
州在前后约五六十年的时间里,张岱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杭州西湖边度过的,对西湖的名胜和掌故可谓是知之甚详。
张岱之所以对西湖抱有如此深厚的感情,是源于其自幼就跟随长辈一同游览此地,饱览西湖的美景。
童年时的美好记忆与西湖的美景给张岱留下了深刻的映象,使其与西湖就此结下了深厚的情缘。
据佘德余先生所撰的《张岱年谱简编》来看,张岱生平第一次到杭州游历是在万历三十二年,随祖父张汝霖造访居于杭州的好友黄汝亨,这一年张岱八岁。
在其《西湖梦寻·小蓬莱》一文中,详细的记录了张岱此次随祖父拜访友人时的情景,“小蓬莱在雷峰塔右,宋内侍甘升圃也。
奇峰如云,古木蓊蔚,理宗常临幸。
有御爱松,盖数百年物也。
……今为黄贞父先生读书地也,改名‘寓林’,题其石为‘奔云’。
此外,黄汝亨也给张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贞父先生为文章宗匠,门人数百人。
一时知名士,无不出其门下者。
余幼时从大父访先生。
先生面黧黑,多髭须,毛颊,河目海口,眉棱鼻梁,张口多笑。
交际酬酢,八面应之。
”天启六年,张岱三十岁之时,又一次来到了小蓬莱,此时的“寓林”早已不复张岱幼年造访时的盛景,“天启丙寅,余至寓林,亭榭倾圮,堂中窀先生遗蜕,不胜入琴之感。
"顺治十四年丁酉,张岱六十一岁,当他晚年再次来到这个曾给他的童年留下过美好记忆的“寓林”之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残砖废瓦的破败景象“再至此地,围墙俱倒,竞成瓦砾之场”、“林木俱无,苔藓尽剥,‘奔云’一石,亦残缺失次,十去其五。
¨一生之中,三次造访“寓林”,三次所见却是三种截然不同的景象,时过境迁,其中滋味也只有张岱自知了。
万历三十三年,张岱九岁,祖父张汝霖携其之杭州故居游玩,此时恰遇其祖父的好友陈继儒也正客居=r钱塘。
《湖心亭看雪》主旨新论作者:喻嘉来源:《语文教学与研究·上旬刊》 2020年第8期喻嘉喻嘉,武汉经济技术开发区第一初级中学教师。
明末清初文学家张岱以一部《陶庵梦忆》流传后世,感动万千读者,《湖心亭看雪》由于其重写景叙事、笔法简练、篇幅短小以及情感含而不露的特点,给读者留下了不少疑惑,也给教师们的文本解读留下了许多想象的空间。
在以往对于《湖心亭看雪》的教学实践与研究中,存在较多争议的就是张岱此文所蕴含的情感。
在对文章主旨的体会上既要做基于文本语言的细致分析。
对《湖心亭看雪》的细节剖析,较有代表性的就是通过文中所述“拉余同饮”“强饮三大白而别”等细节得出了张岱与金陵人湖心亭相遇“不快”的结论。
在公认张岱通过描绘湖心亭雪景展现自己遗世独立的孤傲品格的基础上,许多学者、教师结合明清朝代更替的历史背景,抓住“崇祯五年”这个时间节点的语言表述以及“问其姓氏,是金陵人”这一处对话认为张岱在《湖心亭看雪》一文中也寄托了深深的亡国之痛。
这样的推测真的无懈可击吗?笔者以为不然,通过对张岱“湖心亭看雪”这一事件“看湖”“交友”“别友”三个流程的梳理,笔者认为《湖心亭看雪》一文中的张岱有欣赏美景、遗世独立的个性;有与萍水相逢之人相谈甚欢的喜悦;还有联想自身客居他乡的共情。
一、乘舟雪中看湖小品文《湖心亭看雪》围绕一个“看”字展开,分别交代了“看雪出行前的准备”“湖上所看雪景”及“看雪过程中偶遇金陵人的遭际”。
整体上似乎《湖心亭看雪》都是在围绕“看雪”这一事件展开,但如果我们仔细阅读文章很容易就会发现题目这一“地点”与“事件”的组合几乎是在误导读者。
“湖心亭看雪”并不是“在湖心亭看雪”,张岱并非到了“湖心亭”才开始欣赏景色,准确的说他是在乘舟前往湖心亭的过程中看景色。
张岱看的对象是雪景吗?“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
湖上影子唯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张岱看的并不是雪,而是“西湖”,甚至连自己也成了“湖景”的一部分。
《西湖七月半》--张岱作品赏析(总4页)-本页仅作为预览文档封面,使用时请删除本页-张岱—《西湖七月半》作品欣赏月亮是中国永恒的赞美之物,是海外游子思乡的寄托。
却少有人能及作家张岱的境界,三言五语就能描绘出花前月下的这番场景,下面我们一起来赏析他的《西湖七月半》吧!我国历代的文人似乎都偏爱月,赏月是文人们的乐事,可与其说文人赏月,不如说他们是在赏心。
李白“对影成三人”赏的是自己的孤寂,王维“明月松间照”赏的是一丝宁静,柳永“晓风残月”赏的是儿女情爱……如此,中国人对于月更是有了难舍的情节,不管是难过,欣慰,抑或者仅仅是一份宁静,都能在月里得到体味。
张岱也很爱月,他在《炉峰月》中记录了自己与友人为赏月而登炉峰绝顶的冒险经历,可见张岱对于月亮传承着一份我们这个民族对于月的情怀。
我爱读《西湖七月半》,尤其是当在沸腾喧闹的人群中时,脑海里记忆起那么一两句五类人的情景,就试着体味作者当时的心情。
如果本文是写月,我想它的韵味也仅此而已,因为前面已有张若虚《春江花月夜》,而此文我欣赏的是张岱文章中的在尘俗与超脱之间的那份来去自如,当一类类的人群逐渐散去,品味作者的那份“酣”、“纵”的境界。
“西湖七月半,一无可看,只可看看七月半之人。
”文章的第一句就可以看到作者似不露痕迹的穿梭在人群中,和路人甲乙丙丁一般,可是心中开了一双洞察世人之眼,在其中体味着看人之乐。
正是这样入乎其内,张岱才能将看七月半之人细细体会,看他们的一颦一笑,一言一意。
张岱不因身在众人之中而苦恼,没有感到遗世独立或者举世皆浊的自命不凡,只是像一只快活的鱼儿一般在人群中自在游行。
对于五类人的描述,在语言上张岱没有加以评价或是感慨,张岱也并没有冷眼观人,相反我在读文章时体味到得是张岱的一份平和,但平和并不意味张岱没有自己的价值取向。
等到人群散去,一切喧闹散尽之后,张岱的身影从这俗世中走出,步伐清闲缓慢,不带丝毫的急切。
“断桥石磴始凉,席其上,呼客纵饮”没有了凡俗的约束,肆意而为。
西湖一世界——《西湖七月半》背后的张岱中国古代散文灿若群星,名家名作层出不穷,而明末小品文大家张岱却是独秀一枝,自成风格。
作为晚明小品文的集大成者,张岱的出身遭际和社交氛围,造就了他博雅风流、愤世谐谑的名士风度;张岱小品文的内容恰似一幅全景式的明末风俗画;所表达的思想感情十分复杂,而最值得注意的是郁积其中的黍离情结;审美品味求真求廉、求空灵自然;风格洒脱谐谑、恣肆;境界既世俗又博雅,既真切又空灵。
客居杭州的他有着浓重的"西湖情结":他的作品,多反映晚明时期的风俗习惯、世态人情,表现时代的沧桑,表现他自己感情和心态的变迁。
他的西湖小品文,则是他心声的自然流露与心灵的自由创造。
《西湖七月半》,对于张岱来说,是一个原点的体现。
并不是说张岱的一切起步于此,而是说“西湖”是张岱的精神追求的寄托。
我并不想讨论它的生活化的语言及艺术特色,我想说的是,在《西湖七月半》中,我们所能看到的,是张岱对生活的完整判断。
《西湖七月半》从开篇就充满了意趣,或者说,是充满了张岱自己的价值判断。
作为“看月者”的张岱,并没有从一开始就看月,而是仔细地看起了其他看月的人,因为他发现了那其中值得一看的内容。
在作者看来,七月半看月之人有五类:一是“名为看月而实不见月”的达官贵人;二是“身在月下而实不看月”的名娃闺秀;三是“亦在月下、亦看月而欲人看其看月”的名妓闲僧;四是“月亦看、看月者亦看、不看月者亦看而实无一看”的市井之徒;五是“看月而人不见其看月之态,亦不作意看月”的文人雅士。
这种种社会人士,张岱并没有给予任何评价,但这并不等于他没有任何想法。
从一开始,他就说了:“西湖七月半,一无可看,只可看看七月半之人。
”这是对整个场面的一个最初的论述。
任何人看人,都会有褒贬,张岱也不例外,但是他并没有用一言一词加以讽刺或感慨,相反地,却在无声中以自己的兴致与情趣逐一反驳了五种“七月半看月之人”。
“吾辈始舣舟近岸。
断桥石磴始凉,席其上,呼客纵饮。
斜杠青年张岱:西湖的这场雪,一下就是四百年入冬已久,江南的天气湿湿冷冷,淫雨霏霏,连日不开。
一片湿气里,生活也变得很无趣。
但总有人有趣得很。
晚明有个叫张岱的人,当时下了三天大雪,人鸟俱绝,他披衣拥炉,起了独自赏雪的念头。
“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
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如果是陆游,这么冷的天,他肯定烘着炭,枕着毡,抱着猫,做一个安安静静的宅男。
但张岱不,人富路子野,船家觉得我痴,那是不理解我。
壹张岱是个生于绍兴的富二代,有多富?大概就像贾宝玉,世代为官,簪缨贵族。
所以为人处世也特像贾宝玉,他喜欢深深庭院,眼神波俏的丫环,繁花和少年,华丽的衣裳;还有梨园歌舞,雪白的手破开金黄的橘子,新绿的茶叶在白水中缓缓展开……简单来说,他爱人间繁华,爱声色犬马,爱玩物丧志,是个精致的败家子。
不过,一个精致的败家子,往往是出色的斜杠青年。
张岱几乎通晓所有的艺术门类和娱乐项目,吃饭品茶广结友,打牌斗鸡听大戏,狩猎蹴鞠鉴古董,吟诗作对会弹琴,写书写史搞发明,样样不落下。
贰举个例子。
张岱的嘴很刁,爱饮茶,有辨水焙茶的技能。
用他的话说,在杭州及附近的水,只要喝一口,就能知道是什么泉。
很厉害,很装逼。
他还发现了一口叫“禊泉”的古井,于是“禊泉”火了,火到引发百姓哄抢,火到最后被地方官强行征为“官府所有”。
除了饮茶外,他也爱吃,到处搜罗美食。
他有三不吃:非时鲜不吃、非特产不吃、非精致烹调不吃。
嗯,和肉切不好看、菜没有酱料就不吃的孔子,一样挑剔。
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好东西就要和大家分享,吃蟹达人张岱,还经常办蟹宴。
这蟹吃得讲究。
首先是选的蟹,“壳如盘大,中坟起……小脚肉出,油油如螾愆……膏腻堆积,如玉脂珀屑,团结不散”。
其次是搭配,辅食有肥腊鸭、奶酪;蔬果必须是橘、风栗、竹笋;米饭佐以新余杭白;饮料当配玉壶冰;漱口需是兰雪茶。
顺带一提,兰雪茶的发明者,正是张岱。
最后是流程,一人六只,吃完一只煮一只,新鲜又热腾。
狂欢与包容:《西湖七月半》新论摘要:张岱《西湖七月半》彻底颠覆了中元节的民俗主题,厚人薄鬼,弃悲哀而扬欢乐。
张岱以包容平和的心态和平等的眼光来观察七月半到西湖游湖赏月的各色人等,在鬼节里面突显人的欢乐,各种赏月方式既做空间上的平行描写,又做时间上的流动叙述,不同的人群都在这一天晚上的西湖边享受属于自己的快乐,文字中渗透着全民狂欢的气氛。
关键词:张岱《西湖七月半》狂欢包容《西湖七月半》是张岱的散文名篇,自20世纪30年代以来被选人各种古代散文选本和大学文科教材。
《西湖七月半》的笔调很轻松、幽默,读者会饶有兴趣地跟随张岱的叙述去感受西湖七月半的热闹喧阗。
如何理解《西湖七月半》所叙写的内容和表达的旨趣?朱东润主编《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下篇第一册中此文的解题说:本文介绍了当时杭州人七月半游西湖的盛况,而且生动、形象地描绘了封建士大夫和所谓风雅之士的庸俗丑态。
不过,作者所自诩的那种高雅生活,也还是封建文人自命清高的情调。
① 这样的评说带有鲜明的20世纪60年代初的意识形态痕迹,对士大夫和包括作者在内的风雅之士持批评态度。
由于这套教材的巨大影响力,这段评说成为多年来解读和鉴赏《西湖七月半》的基调。
直到20世纪90年代,情形才有所改变,《西湖七月半》被徐中玉、齐森华主编的《大学语文》第七版、第八版选人,文后的“提示”说:本文描述了明末杭州人七月半游西湖的盛况,以简练的文笔,重现了当时的西湖风光和世风民习;并通过对各类游客看月情态的描摹刻画,嘲讽了达官显贵附庸风雅的丑态和市井百姓赶凑热闹的俗气,标举文人雅士清高拔俗的情趣。
褒贬不尽妥当,但立意颇为别致。
文章虽有讽世藐俗的情趣、旨意,但也流露出一种近俗倾向。
与唐宋时期类似记游之作相比,张岱此文不再是目下无尘,而是颇有兴味地观察各类“俗人”的不同情态,具体描述其举止行动,表现出对“俗人…‘世俗”的某种关注。
这显然是晚明勃兴的市民文化的投影。
②从雅俗对立的立场阐释文章内容,又从作者的创作态度指出此文的“近俗倾向”,是解说此文较大向进步,但“讽世藐俗”和“近俗倾向”呈现对立紧张的关系,这样的解说仍然显得不够圆融,有着内在的矛盾。
浅谈《湖心亭看雪》中的“蜀离情结”和“名士风流”〔摘要〕张岱的《湖心亭看雪》就传达出一种深沉的黍离情结,寄寓了对故国幽深的眷恋和感伤的情怀,文本仅从表达亡国之痛、凝聚了遗民情结来探讨张岱的情感。
我们可以讨论一个问题:这是先有作者一贯的性格和情怀,还是先有这篇文章?这比生物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好解决多了。
按照文以载道的思想,本文应该是在作者的性格情怀的影响之下才有这样的文章。
而张岱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知人论世。
更高大上的“名士风度”我们通俗成了孤傲,孤独之情,还有高大上的“黍离情节”我们就用通俗的故国之思表达了。
〔关键词〕蜀离情结名士风流我们可以讨论一个问题:这是先有作者一贯的性格和情怀,还是先有这篇文章?这比生物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好解决多了。
按照文以载道的思想,本文应该是在作者的性格情怀的影响之下才有这样的文章。
而张岱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知人论世。
更高大上的“名士风度”我们通俗成了孤傲,孤独之情,还有高大上的“黍离情节”我们就用通俗的故国之思表达了。
张岱的《湖心亭看雪》就传达出一种深沉的黍离情结,寄寓了对故国幽深的眷恋和感伤的情怀,文本仅从表达亡国之痛、凝聚了遗民情结来探讨张岱的情感。
一般而言,农历12月是隆冬季节,杭州一带大概下午5点前就天黑了,加上1632年的时候西湖一带应该没有什么灯火,晚上8点了还能看什么雪景?再则在农村生活过的人都知道,下雪天你走夜路更危险,什么都看不清!所以“更定”一词语文书上解释为晚上8点是不合适的,我认为应理解为“入夜时分”或“天将黑时”较好!也就是通俗的:傍晚时分。
张岱去看雪,不是去赏雪。
看是字面上展现的是一个平常心,而赏是带着喜悦与期待而去。
选择一个这么特殊的时间,最主要的是,这个时候应该是没有其他人,他就是要挑一个人迹罕至的时候去看雪,他不屑呼朋引伴看雪,这是因为他的名士风度所决定,孤傲,不随波逐流。
选择一个在似乎看不到雪的时候去看雪,其实看得不是雪,是寂寞。
所以不用担心他能不能真的看到雪。
张岱梦中的西湖般的生活。
明朝灭亡前,张岱目睹了晚明西湖世俗社会的繁华和文人聚会的风雅。
西湖有他的许多人生回忆。
明朝即将灭亡时,张岱离开了杭州。
明亡后,他作为前朝遗民,入剡溪山中隐居著书,在山中回顾往昔,遥想当年西湖的湖光山色、人物风流。
在张岱的心目中,西湖是故国故园的具体体现。
在阔别杭州的二十八年里,西湖经常进入张岱的梦中。
他于顺治十一年(1654)、顺治十四年(1657)两次到杭州。
他见到的是兵燹之后的西湖,涌金门商氏之楼外楼、祁氏之偶居、钱氏余氏的别墅,及他家的寄园,湖滨一带的这些庄园,仅存瓦砾。
他在断桥上望湖景:“凡昔日之弱柳夭桃、歌楼舞榭,如洪水淹没,百不存一矣。
”喜欢西湖的人很多,张岱尤甚。
他对西湖的喜爱,浸润着复杂的情感,有许多深沉的怀恋。
张岱,字宗子,号陶庵,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出生于仕宦世家,过着富家公子的生活,精于茶艺鉴赏,喜好游山玩水,通晓音乐戏曲,擅长散文诗词。
他是明末清初的文学家、史学家,著有《琅嬛文集》《陶庵梦忆》《西湖梦寻》《夜航船》《三不朽图赞》等文学名著。
张岱与杭州西湖的渊缘深厚。
小时候,他祖父带他来杭州,赏景、访友,祖父在西湖有别墅寄园。
就在那个时候,西湖在张岱心中打下了底色。
张岱后来寓居杭州,写有许多散文诗词,描写他喜爱的杭州、西湖、西溪。
在张岱的作品中,留下了他在杭州生活的许多痕迹。
明代,灵隐山下有一处私人园林,名“岣嵝山房”。
园子的主人李茇,号岣嵝。
李茇学道,喜欢写诗,著有《岣嵝山人诗集》。
他在这个幽僻之地,建山房数楹,配以亭、廊,形成一个园子。
张岱的《岣嵝山房小记》,有对山房的描写:“岣嵝山房,逼山、逼溪、逼韬光路,故无径不梁,无屋不阁。
门外苍松傲睨,蓊以杂木,冷绿万顷,人面俱失。
石桥低磴,可坐十人。
寺僧刳竹引泉,桥下交交牙牙,皆为竹节。
”房子建在回溪绝壑之上,阁下溪声淙淙,周围古木蓊蔚,幽静雅致。
天启四年(1624),张岱、赵介臣、陈章侯、张平子、卓珂月等喜欢写诗的朋友,来到岣嵝山房,与李茇一起在这里读书写诗,饮茶聊天,挖笋捕鱼,过了七个月神仙58杭州 2022.1COLUMN 专栏Copyright©博看网 . All Rights Reserved.他感到失落,遗憾地感叹:“余为西湖而来,今所见若此,反不若保我梦中之西湖,尚得完全无恙也。
张岱的西湖情结
张倚的一生与杭州、与西湖结下了不解之缘。
在其代表作《西湖梦寻》一书的前言中曾不无感慨的写道:“水尾山头,无处不到;湖中典故,真有世居西湖之人所不能识者,而陶庵识之独详;湖中景物,真有日在两湖而不能道者,而陶庵道之独悉。
州在前后约五六十年的时间里,张岱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杭州西湖边度过的,对西湖的名胜和掌故可谓是知之甚详。
张岱之所以对西湖抱有如此深厚的感情,是源于其自幼就跟随长辈一同游览此地,饱览西湖的美景。
童年时的美好记忆与西湖的美景给张岱留下了深刻的映象,使其与西湖就此结下了深厚的情缘。
据佘德余先生所撰的《张岱年谱简编》来看,张岱生平第一次到杭州游历是在万历三十二年,随祖父张汝霖造访居于杭州的好友黄汝亨,这一年张岱八岁。
在其《西湖梦寻·小蓬莱》一文中,详细的记录了张岱此次随祖父拜访友人时的情景,“小蓬莱在雷峰塔右,宋内侍甘升圃也。
奇峰如云,古木蓊蔚,理宗常临幸。
有御爱松,盖数百年物也。
……今为黄贞父先生读书地也,改名‘寓林’,题其石为‘奔云’。
此外,黄汝亨也给张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贞父先生为文章宗匠,门人数百人。
一时知名士,无不出其门下者。
余幼时从大父访先生。
先生面黧黑,多髭须,毛颊,河目海口,眉棱鼻梁,张口多笑。
交际酬酢,八面应之。
”天启六年,张岱三十岁之时,又一次来到了小蓬莱,此时的“寓林”早已不复张岱幼年造访时的盛景,“天启丙寅,余至寓林,亭榭倾圮,堂中窀先生遗蜕,不胜入琴之感。
"顺治十四年丁酉,张岱六十一岁,当他晚年再次来到这个曾给他的童年留下过美好记忆的“寓林”之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残砖废瓦的破败景象“再至此地,围墙俱倒,竞成瓦砾之场”、“林木俱无,苔藓尽剥,‘奔云’一石,亦残缺失次,十去其五。
¨一生之中,三次造访“寓林”,三次所见却是三种截然不同的景象,时过境迁,其中滋味也只有张岱自知了。
万历三十三年,张岱九岁,祖父张汝霖携其之杭州故居游玩,此时恰遇其祖父的好友陈继儒也正客居=r钱塘。
张岱在其《快同道古·夙慧部》中记载道:“眉公客于钱塘,出入跨一鹿角。
一日,向大父日:‘文孙善属对,吾面考之。
’指纸屏上《李白骑鲸图》日:‘太白骑鲸,采石江边捞夜月。
’陶庵对日:‘眉公夸鹿,钱塘县里打秋风。
’眉公赞叹,摩予项日:‘那得灵敏至此,吾小友也。
”两人遂成忘年之交。
天启四年,张岱时年二十八岁。
为参加此年的乡试。
从正月起,张岱便与同学赵介臣、陈洪绶、颜叙伯、卓明月及胞弟平子五人一同在西湖边上的岣嵝山房读书。
岣嵝山房位于灵隐韬山下,环境极其幽静,树荫蔽天。
张岱一行五人,在此关门读书长达七个月之久。
张岱在其《岣嵝山房小记》中详细描写了这段惬意的读书时光,“天启甲子,余键户其中者七阅月,耳饱溪声,目饱清樾;山上下多两栗、边笋,甘芳无比;邻人以山为市,菔果、羽族日致之,而独无鱼。
”
读书闲暇之余,常常散步于西湖边的冷泉亭、包圆、飞来峰等处,欣赏美景,放松心情。
掣余在西湖,多以湖船作寓,夜夜见湖上之月。
而今又避嚣灵隐,夜坐冷泉亭,又夜夜对山间之月。
”
有时也会有义愤填膺之举,元僧杨髡曾盗南宋皇帝之陵,张岱等人在飞来峰看到为其所刻的石像时都十分气愤,不仅连声痛骂,锥碎其像,还在他的石像上小便。
当寺僧知道是杨髡的石像时,也表示赞同。
在西湖边留下的同忆也并不一定都是美好的。
天启五年三月,张岱的祖父张汝霖因患重病去世。
五月,张岱自绍兴赶往杭州为祖父料理后世。
张家三世藏书却冈祖父的去世而被“父叔及诸弟门客、匠指、臧获、巢婢辈乱取之,三代遗书,一日尽失。
¨张岱因此而扼腕叹息,痛心不已。
崇祯五年十二月,张岱居于杭州西湖之畔。
这一月的天气非常寒冷,大雪三日,湖中游人罕至。
某日晚上八时许,张岱携一童子,孥一小舟,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
归后便写下了那篇脍炙人口的美文《湖心亭看雪》,传神的勾勒了皑皑大雪覆盖下的西湖的别样风情,“雾淞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6此等情趣,真是何等风雅。
崇祯七年十月,张岱与女戏子朱楚生同居于杭州“不系园”共赏红叶。
某日,与朱楚生一同游览两湖,当游至定香桥时,竞与南京曾波臣、东阳赵纯卿,金坛彭天锡,诸暨陈章侯,杭州杨与民、陆九、罗三,女怜陈素芝等八人不期而至。
张岱设宴招待。
席间,众人各显技艺,“章侯携缣素为纯卿画古佛,波臣为纯卿写照,杨与民弹三弦子,罗三唱曲,陆九吹箫,与民复出寸许界尺,据小梧,用北腔说《金瓶梅》~剧,众人绝倒。
是夜,彭天锡与罗三、与民串本腔戏,绝妙;与楚生、素芝串调腔戏,又复绝妙。
¨
崇祯庚辰、辛巳、壬午这三年间,杭州可谓是天灾人祸不断。
庚辰三月,杭州昭庆寺失火;辛巳、壬午又接连发生饥荒,民强半饿死:壬午在山东又发生了农民起义,南北交通阻断,曾经繁盛一时的两湖香市也因此而废8。
外忧内患,社会动荡,张岱如实的记录了当时杭州百姓的惨状:“辛巳夏,余在西湖,但见城中饿殍舁出,扛挽相属。
”张岱此时似乎也隐约感觉到了一场大的社会变革即将到来。
鼎革之际,张岱以布衣之身,毁家产,举义旗,投入抗清复明的斗争之中。
起义失败之后,张岱为躲避清军的搜捕,四处奔波,在兵荒马乱之中艰难度日。
在局势稍稍稳定之后,张岱分别于顺治十一年、顺治十四年两次来到魂牵梦绕的两湖。
此时的西湖早已不复昔日的光景,“涌金门商氏之楼外楼,祁氏之偶居,钱氏、余氏
之别墅,及余家之寄园,一带湖庄,仅存瓦砾。
川。
顺治十四年,张岱受浙江学政谷应泰之邀前往杭州参与编撰《明史纪事本末》一书。
为编撰此书,张岱在杭州将近住了一年左右的时间,期间曾再至西湖游览湖庄一带遗迹,前往灵隐寺探望出家的族弟具德和尚,并于次年具德和尚六十诞辰,恰逢灵隐寺大殿方丈落成之际,作《寿具和尚并贺大殿落成》诗志贺。
张岱的一生见证了西湖的繁盛兴衰,西湖也同样见证了张岱一生曲折的人生变迁。
张岱的命运与西湖的变迁紧紧地连在了一起,互为印证,共同见证了风云起伏的时代变迁。
可以说,张岱的生命中若是缺少了西湖,便少了许多的生命的色彩。
西湖若是没有了张岱,便就少了一个美的诠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