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达的解构主义与马克思的批判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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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里达的解构主义方法论
德里达的解构主义方法论是一种哲学方法,旨在揭示语言、思想和文化的固定结构以及它们的内在矛盾和差异。
解构主义方法论首先质疑认为存在稳定的含义和真实性的观念。
德里达认为,语言和思想是不断变化和流动的,没有一个固定的中心或中心固定的意义。
他认为,语言和思想中的意义是通过差异和对立构建起来的。
德里达强调符号的重要性,认为符号是构建意义的基石。
然而,符号不仅仅是指代事物的象征,它们还与其他符号以及与其相关的概念和语境之间建立关系。
这种关系不仅定义了符号的意义,还决定了符号的解释和解读。
解构主义方法论还关注二元对立的存在和相互关系。
德里达认为,这些对立不是相互排斥的,而是相互依赖的。
他强调存在言外之意和隐喻,这些隐含元素常常在语言和思想中被忽略或排除。
解构主义方法论的目标是揭示和批判隐含的假设和权力关系。
通过透视语言和思想中的隐含元素,解构主义试图瓦解二元对立、揭示无意识偏见并挑战已有的权力关系。
总的来说,德里达的解构主义方法论试图透过揭示和批判语言和思想中的固定结构和隐含元素,打破二元对立和权力关系,从而推动对话和开放的思考。
德里达的解构主义
德里达对文学作品、文学批评的解读与分析打上了强烈的解构主义标记,常常以一种边缘读解的方式,强调文学的颠覆性和反行而上学。
“假定有称作文学的这种东西的这种似是而非的结构体,那么,它的开始也就是它的终结,由于与它本身的设置性的某种关系,这就是它的脆弱性,它的缺乏独特性、缺乏客体性。
它的起源问题直接就是它的终结问题。
它的历史的构建就像一个根本未存在过的纪念碑的废墟”,“正是这种乌有的乌有化激发我们对属于文学名义下的一切的兴趣。
本体的经验,不多不少,处于行而上学的边缘。
文学大概就处于一切的边缘,几乎是超越一切,包括其自身。
它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东西,或许比世界更有趣。
而如果说它没有界说,这正是文学所传达与所拒绝的东西无法与其他话语所等同的原因。
它永远不会属于科学的、哲学的、会话的”。
德里达的解构主义与近现代哲学批判德里达(Jacques Derrida)是20世纪最重要的哲学家之一,他提出的解构主义思想对于近现代哲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解构主义旨在揭示语言和思维的内在结构,并对传统哲学观念进行批判。
本文将探讨德里达的解构主义思想,并分析其对近现代哲学的批判。
一、解构主义的基本观点解构主义最核心的观点是反对二元对立,即将事物分为对立的两个极端。
德里达认为,传统哲学往往以对立的形式来思考问题,把一切都二分为对立的对立。
然而,这种对立二元论只是一种简化和片面的思考方式,并无法真正理解事物的复杂性和多样性。
解构主义主张研究语言和概念的运作方式,揭示其内在的暗示和条件。
德里达认为,语言和思维是无法逃脱意义的轮廓和内在规则的。
他强调没有绝对的意义存在,一切都是通过语言的符号系统进行解释和理解。
解构主义试图揭示这种符号系统的运作机制,并挑战传统哲学对事物的二元对立性分析方式。
二、解构主义对近现代哲学批判1. 对存在主义的批判存在主义是近现代哲学的重要流派之一,强调个体的存在和意义的主体性。
然而,德里达认为存在主义的主体性概念过于简化,忽略了语言和符号的作用。
他认为存在主义中的自我和自由是被固化和标定的,无法真正逃离语言和符号的束缚。
解构主义通过揭示符号的运作方式,挑战了存在主义关于主体性和自由的观念。
2. 对结构主义的批判结构主义是近现代哲学中另一个重要流派,它强调结构和规则对于事物的决定性作用。
然而,德里达认为结构主义的观念框架忽略了符号的内在复杂性和多义性。
他指出,符号并非只有一个固定的意义,而是存在于不确定和多义的状态中。
解构主义通过揭示符号的内在复杂性,质疑了结构主义对符号的简化处理。
3. 对现实主义的批判现实主义是一种关注事实和现象的哲学观点,试图通过直接经验和观察来理解世界。
然而,德里达认为现实主义忽略了语言和符号的作用,无法真正理解事物的本质和多样性。
他指出,语言是我们认识世界和表达自己的关键工具,但语言也是存在限制和误导的。
德里达解构的马克思主义论析作者:陈均土来源:《吉首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1年第6期陈均土(绍兴文理学院社科部,浙江绍兴312000)摘要:20世纪六七十年代以来,特别是随苏东巨变以后,马克思主义的命运问题一直是世界各国马克思主义学者关注的一个中心问题。
福山认为意识形态领域自由主义和共产主义的斗争已经终结,为此德里达认为,马克思主义虽然存在着结构上的自身矛盾,但作为与资本主义相伴而生的产物,不管从其发展和功用上来看,马克思的精神、灵魂将永世长存。
德里达对马克思主义的的批评虽然有失偏颇,但马克思主义在其发展过程中必须正视这些批判,并与一切非马克思主义的斗争中彰显其真理性。
关键词:德里达;马克思的精神;马克思主义自身的矛盾中图分类号:A8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7�4074(2011)06�0010�05作者简介:陈均土(1972 ̄),男,浙江诸暨人,绍兴文理学院社科部副教授。
德里达是20世纪最重要的法国哲学家之一,也是最多产、目前最流行的思想明星。
他的哲学名叫解构主义,是目前影响最为广泛最为深刻的理论。
美国当代著名哲学家罗蒂说:“当前‘解构’已成为政治科学、历史和法学以至文学研究领域里的核心词。
”西方一位著名的德里达研究者吉姆?鲍威尔说:“无论在哲学界还是文学界,现在没有一个思想家可以忽略雅克?德里达的作品。
”另一位英国德里达研究专家克丽斯蒂娃?豪威尔斯也说:“今天,作为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知识分子,不可能一点不了解德里达以及与他有最紧密关系的阅读方式——解构主义。
”的确,解构主义的流行范围已经从法国到英国、美国甚至更广,并且对马克思主义的命运的思考提供了一种新颖的视角,我们应当批判地解读他的马克思主义观。
下面,我们就德里达在1993年4月于加利福尼亚大学思想与社会研究中心举办的马克思主义出路问题学术讨论会上两次长篇发言,后汇集成《马克思幽灵》一书中关于马克思主义的命运问题谈谈我们的看法。
雅克·德里达的解构与马克思主义哲学方法论马克思主义哲学经过上百年的历史,依旧迸发出新鲜的活力。
究其原因,一方面因为马克思主义哲学本身就是充满活力的科学理论,另一方面离不开无数学者对其进行的深度挖掘和解读。
德里达通过解构的视角对马克思著作的重新解读,主要表现在《马克思的幽灵》一书中,这本书用新的表达方式阐述了作者随时准备自我批判的态度。
我们在把握德里达对马克思著作的重新解读中,更重要的是把握其解构视角的方法论意义。
一、德里达的基本研究方法——解构“解构”一词作为德里达最为人所知的一个关键词,通常运用在他对文本的描述上,这里的描述并不指简单的描述,而是在描述的同时并加以改变。
“解构”恰好可以通过意义矛盾的“言语行动”得以厘清。
很多学者认为,从德里达的角度而言,解构一词是无法定义的,因为解构本身就是反对定义事物的概念。
在这里将引用解构(deconstruction)字典式的定义。
根据1989年版的《牛津英语词典》将解构理解为一种批判的策略,这种策略旨在揭发一些未经批判就被广泛接纳的形而上假设,同时揭露哲学和文学语言中的内部矛盾。
“解构:其最基本的用法指的是一种策略性的证明方式,即对立的双方相互需要创造一个完成或完整的幻觉,以掩盖对立的真实性,在那里,对立的每一方都已经隐含在另一方中,并由另一方的展开而暗示出来——在一方的展开中被排挤的东西总是已经隐含在这一展开中,而在两方之间不存在明显的可理解性或互补性。
”在1993年的一个采访中,德里达说:“解构大展身手的活动范围不限于一个作家的总体之内,解构时常在一个句子之内,甚至在作品肌理中那微生物般极细的组织之内,已经可以进行各种划界,宣示各种意旨。
解构不信任专有名词,它不会说‘海德格尔一般说这说那’,它不相信所谓的普遍性、硬道理和假定状态。
相反,它会着手处理显微学视角下,海德格尔作品中的不同时刻,各种概念的应用程序,各种并行不悖的逻辑。
解构是场大地震,一次普遍的大震动,而且不可止息。
别一种唯物“主义”:德里达如何“解构”马克思尚 杰提要: 为解构“逻各斯中心论”德里达创造了différance(延异),制造了一个重大的“唯物”事件。
这个词活跃在主体或先验意识结构之前,暴露了在逻各斯的说话结构之外吐露真相的“物质内容”,打开了一个空间的十字路口。
“解构”作为一种“异”的哲学形态,既不同于东方思想强调“合”的传统,也不同于西方古典哲学的分析传统,所以是一种原创性的思想。
所谓“解构”的异的空间,是在堵塞纵向或深度思维模式后的增补式活动空间,是各种活动要素之间横向的并置排列关系。
在德里达的异域空间中,精神活动的统一性变化为精神活动的分裂性。
德里达诉诸的“延异”,不同于黑格尔和马克思的“异化”或“扬弃”等辩证法概念。
所谓德里达对马克思的“解构”,就在于德里达所理解的事物的出场和传播方式与黑格尔和马克思的理解有所不同,即无论“精神”还是“物质”,都可以以一种脱离了逻各斯中心论框架的方式“出场”。
关键词: 唯物主义 出场方式 物质 解构作者尚杰,男,1955年生,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研究员。
(北京 100732)一德里达不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
像对待其他古典哲学家一样,德里达也试图“解构”马克思。
关于如何评价马克思,德里达与我们国内学者一个最重要的区别,在于德里达把马克思归于“古典作家”的行列,他纳入这个行列的伟大人物还有列宁、黑格尔、伏尔泰、卢梭、莎士比亚等等。
在德里达看来,我们国内学者特别看重的“马克思主义哲学革命”并没有真实发生。
以下,我们讨论德里达这一立场的理论根据。
德里达的这些根据并不仅仅针对马克思,而是针对一切属于“形而上学”传统或者遵循“逻各斯中心论”的思想家。
为了将复杂的问题“简单”化,这里我们直取德里达的“解构”思路:解构像是在我们习惯性思维过程中,突然遭遇一个十字路口。
①“解构”把时间性质的直线型思维空间化了,使思维面临不同的方向,①德里达说,“一切都要经过这一交织,文字也不例外———它实践了这一点。
2021德里达对黑格尔与马克思辩证法的认识范文 德里达在对以黑格尔为代表的传统辩证法的看法上表现出两重性:由于站在现代哲学的开放性、断裂性与残余性的角度看问题,因此在将这一辩证法与非辩证思维对比的时候,能发掘出它运动而不僵化的一面;在以解构主义的要求审视这种辩证法时,又能看出它的封闭性和抽象性。
本文拟简要论述这种双重性,并以辩否定的有限性问题例示这一点,最后简论德里达对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态度。
一、德里达对黑格尔辩证法的态度 德里达对以黑格尔为代表的传统辩证法的态度首先是肯定的。
第一,他强调黑格尔辩证法的积极意义是它的否定性,即"把哲学作为提问本身"的运动过程。
德里达说,像黑格尔那样的"追问哲学可能性及其兴亡的人"已经被追问本身和追问的话语所缚。
哲学就是在不断地回过头来对自身进行"思辨、反思和提问",而提问本身又是"有限和必亡"的,"这就是哲学作为提问本身之能力或历险与哲学作为该历险中既定的事件或转折的差异".[1](P31)即作为哲学本质的追问的无限性和某一具体哲学追问活动的有限性之间的差异。
第二,德里达认为"大写的辩证法"是克服和消解在场的形而上学的有力武器。
他认为,所谓"大写的辩证法"是那样一种运动,"通过它消耗以当下的方式得以补偿,辩证法乃是重复的经济学。
即真理的经济学".它之所以能够克服和消解在场的形而上学,是因为它包含着某种重复、延异的重复,而这种重复就意味着否定性,"它将过去了的当下在场当作真理和观念性加以接纳并加以保存".这种"过去了的当下在场"不同于"非重复性、绝对的而且无归路的、一次性耗尽了当下在场",它使传统的本体论、辩证法寿终正寝。
[2](P442-443)也就是说,传统辩证法本身包含了使其自身消解的东西。
On Derrida's Interpretations of Marxist Critical
Spirit
作者: 郑朝阳
作者机构: 华南师范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广东广州510060
出版物刊名: 深圳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页码: 38-42页
主题词: 马克思主义批判精神;德里达;解构
摘要:批判精神一直以来就是马克思主义的重要精神。
苏东剧变后,世界社会主义运动陷入低潮。
公开宣称自己“挑了一个好时候向马克思致敬”的德里达.以一种极为可贵的历史批判精神和“反潮流精神”.把马克思主义的批判精神界定为马克思主义的根本精神。
这包含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是马克思主义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批判。
二是马克思主义的自我批判精神。
可以说,马克思主义批判精神是我们这个时代真正不可缺少的重要思想资源。
它在当代条件下更加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和丰富的当代性:它可以成为当代人分析和批判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最有力的思想武器。
Marxism and Deconstruction 作者: 王宁
作者机构: 清华大学外语系,北京100084
出版物刊名: 学术月刊
页码: 5-12页
主题词: 马克思主义德里达 解构理论解构批评
摘要:德里达原本是一位哲学家,但他在当代文学理论批评界的影响却大于哲学界。
尽管在许多方面,马克思主义与德里达的解构理论之间的差异多于相同,但德里达至少在三方面与东西方的马克思主义者持有相同或相近的观点:一是真理的相对性和实践性,这一点尤其接近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二是马克思主义可以有不同的形式,尤其在当今时代更是如此;三是马克思主义在当代人文社会科学中仍有着巨大的影响。
尤其应当指出的是,在东欧剧变、苏联解体之后,原先的一批左翼知识分子对马克思主义的暂时受挫感到失望,而德里达则和詹姆逊一样,却坚定地相信马克思主义并没有终结,因为它已经渗透进包括文学理论在内的人文社会科学各领域。
若从文学理论和文化批评的视角来考察德里达的学术思想,应该承认,德里达的思想更多地是被美国的文学理论批评界所接纳。
随着德里达的去世,当代文学理论和文化批评进入了一个“后德里达时代”或日“后理论时代”,解构的一些主要原则成为一种经典的批评原则和研究方法。
解构主义与马克思主义既相互抵牾同时又有一些共通之处,这一点尤其体现于德里达的专著《马克思的幽灵》。
在书中,德里达试图在传统和当代的以及东西方的马克思主义与解构之间发现一些共通的东西。
在德里达本人的认可和直接参与下,解构理论在美国批评界一度发展演变为20世纪七八十年代最具影响力的一大批评流派,一批解构批评家、新历史主义批评家以及后殖民批评家卓有成效地将马克思主义与解构理论糅为一体,在批评实践中取得了突出的成就。
十大哲学思想总结哲学是一门涉及人类思维、存在和价值的学科,它帮助我们思考生活中的大问题,并尝试寻找答案。
下面是对十大哲学思想的一个总结,说明它们的核心理念和对世界的影响。
1. 柏拉图主义:提倡追求真理和智慧,相信宇宙是由理念和形式构成的。
这个思想对西方哲学产生了广泛影响,深刻影响了中世纪基督教哲学和现代哲学的形成。
2. 亚里士多德主义:注重理性和实证,强调通过观察和实证来获得知识。
他的思想对科学方法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并被视为现代科学的奠基人之一。
3. 笛卡尔的怀疑论:提出质疑一切的思维实验,以找到无可置疑的真理。
他的“我思故我在”成为现代哲学的基石,并对科学方法的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
4. 康德的唯理论:强调人类理性的局限性,认为无法通过感官经验来了解世界的本质。
他的“先天悟性”概念对德国哲学产生了巨大影响。
5. 尼采的超人理论:主张超越传统道德观念,追求个体的力量和创造力。
他的思想对现代存在主义哲学和后现代主义产生了深远影响。
6. 德里达的解构主义:提出讯号与意义之间的关系是复杂的,进而对传统哲学、语言和文化进行批判。
他的思想对后现代主义和文化研究产生了深远影响。
7. 孟子的孟子学派:强调人性的善良和道德自律,认为通过修养可以追求完美。
他的思想对中国文化和哲学产生了深远影响。
8. 笛西的实用主义:强调通过实践和经验来解决问题,认为真理和价值是通过实际应用产生的。
他的思想对现代美国哲学和教育产生了深远影响。
9. 马克思主义:强调经济和社会的结构对人类思维和行为产生重要影响。
他的思想对社会科学、经济学和政治理论产生了深远影响。
10. 库恩的科学革命理论:认为科学是一种社会活动,受到社会和文化背景的影响。
他的思想对科学哲学和科学史产生了深远影响。
这些十大哲学思想涵盖了从古代到现代的不同学派和思想流派,每个思想都对哲学和人类思维产生了深远影响。
它们帮助我们理解世界的本质、人类的存在和意义,并为解决我们所面临的重大问题提供了思考和策略。
德里达解构主义的两大原则
德里达的解构主义有两大原则,分别是反对客观主义或实证主义和继承并批判发展结构主义者的语言学理论。
首先,德里达反对客观主义或实证主义,尤其是在语言学方面。
他反对西方传统社会在语言学方面的“在场的形而上学”,这种形而上学主张存在及其价值就在于它的自我显现,即在场的声音和主体去指涉在场的客观事物及其本质。
德里达认为,事物的在场和非在场并不是二元对立的,而是事物存在的内在性质,二者在事物的历史运动中表现为融合的状态,因此很难对它们进行区分。
其次,德里达继承了海德格尔用“在场——不在场”的差异取代“在场——不在场”二元对立的思想原则,并批判地发展了结构主义者索绪尔语言学理论中的两个重要原则——约定俗成原则和差异原则。
为了达到“解构”的目的,德里达还自撰了一个词——“延异”。
最后,德里达的核心概念是“解构”,而不是否定或摧毁。
解构不是对存在的某种否定性破坏,而是一种对存在的思考,对形而上学的思考。
它表现为对存在的权威或本质的权威的讨论,而不是简单的否定。
德里达的解构主义与马克思的批判理论姓名:张寅学号:09AS01 专业:音乐声学
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在哲学、法律、历史、政治、文学、艺术等各个研究领域中,解构已经成了流行术语。
在诸多文本中,解构往往成了批评、批判的代名词。
显然,一方面解构一词似乎更具有文化、学理、知识的意味;另一方面显然是对解构词义的牵强附会、一知半解,在人与亦云的滥用中解构本身也被“解构”了。
那么德里达的解构与马克思的批判理论到底有何内在联系呢?
1、德里达的解构主义
德里达认为虽然我们无法彻底摆脱逻各斯中心主义(“在场的形而上学”和“声音中心主义”),虽然我们无法实现形而上学的终结,但是我们可以认识和改变它所确立的等级体系,从内部对形而上学进行清理。
由此,德里达提出了解构的概念,解构的策略表现在四个方面1:第一,在传统哲学的二元对立命题中,除了森严的等级高低,绝无两个对项的和平共处,一个单项在价值、逻辑等方面统治着另一个单项,高居发号施令的地位。
解构一个命题,从根本上说就是在一特定时机把它的等级秩序颠倒过来。
第二,必须通过一种双重姿态、双重科学、双重文学,在实践中
1
张立波《后现代境遇中的马克思》90页。
颠倒经典的二元对立命题,全面转换这个系统。
为此,解构将全面介入为它所批驳的对立命题领域。
换言之,解构在该系统内部进行操作,目的却是要打破这个系统。
第三,解构是用最为谨慎和内在的方法,通盘考查其概念的解构谱系,同时从它无以命名或描述的某一外在角度,确证这段历史在通过这一与它利害攸关的抑制来构筑自身使为历史的过程中,可能遮蔽了什么,排斥了什么,遗忘了什么。
第四,解构一段话语,即通过在文本中识认出产生了据说是论点、中心概念或前提的修辞活动,运用话语本身的逻辑将其推到极端,就能看到所谓的论点、中心概念或前提是一种非常模糊、自相矛盾的东西,并没有一种完整性。
二元对立的关系就被消解了。
解构实际上就是对形而上学的解构。
解构一个二元对立命题,诸如呈现/非现、言语/文字、哲学/文学、字面义/隐喻义、中心/边缘等,不是摧毁前者留下后者,而是取消对立,转移它的位置,置之于不同的背景之上。
由此可以发现,所谓自我/非我、理性/癫狂、文化/自然等对立的事物为了保持自己的地位,有时是如何互相转化的毁灭自己的,或者是如何把那些会给他们带来极大麻烦的细枝末节驱逐到文本的边缘地带的。
在对卢梭、黑格尔、尼采、索绪尔、胡塞尔、海德格尔等文本的解读中,德里达往往抓住作品中某个无关宏旨的东西,诸如一个注解、一个反复出现的次要术语或形象、一个随便写出的隐喻,精心的加以发挥,以至它极有可能瓦解那些是文本成为一个整体的对立物。
例如,卢梭认为教育是自然的增补,这在赋予自然以优先地位
的同时,也表明了自然内在的缺陷乃至于缺席,由此,我们可以说,教育不仅是自然外在的、附属的东西,而且是使自然成为自然的本质条件。
这种增补性逻辑提示我们,正是边缘为人们考虑的中心对象做出规定。
2、解构与批判
我们注意到,马克思虽然没有使用过解构主义的解构概念,其哲学却体现着巨大的解构功能。
可以说,马克思的思想历程就是建立在一系列结构之上的,诸如对古希腊哲学的实体精神、必然信念以及古希腊哲学最高成果的观念论的解构,对观念统治世界和历史的意识形态见解及作为德意志意识形态代表的黑格尔哲学的解构,对资本主义社会中最普遍的异化形式——拜物教的解构,对西欧资本主义起源方式及西欧社会发展形态的普适性的解构等等。
后人在研究马克思哲学时,更多的关注其建构功能和体系结构,忽略了其解构功能,由此导致的结果是:对早已被马克思解构的传统的哲学文化观念依然采取认同的态度,从而完全磨平了马克思哲学与已经被马克思解构了的旧哲学之间的本质差异,遮蔽了马克思哲学在人类思想发展史上的划时代的地位和作用。
探讨马克思的理论批评所可能具有的解构韵味,不等于把马克思的批评简单的置换为解构。
我们要探讨的问题是德里达的解构同马克思的批评(批判)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在20世纪90年代前,德里达对现实的马克思主义思想和运动心存犹疑,无法判定马克思主义是否拥有一种批判性的能量。
苏东巨变
后,新自由主义宣扬“历史的终结”,旨在全面肯定资本主义的单向度、单维度的存在,由此而来,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现实对抗资本主义的思想力量,再度显示出其毋庸置疑的批判性。
在重读《共产党宣言》和马克思的其他几部伟大著作之后,德里达不能不承认,人们必须接受马克思主义的遗产,求助于马克思主义的批判精神,只要“使这种马克思主义的批判适应新的条件,不论是新的生产方式、经济和科学技术的力量与知识的占有,还是国内法与国际法的话语与实践的司法程序,或公民资格和国籍的种种新问题,等等,那么这种马克思主义的批判就仍然能够结出硕果”2。
德里达开始有保留有限制地向马克思主义靠拢,所谓保留是因为他一再提出:结构理论不是马克思主义,尽管它忠实于马克思主义的某种精神;解构不再单纯是一种批判,而是向一切批判发问,甚至向一切问题发问。
所谓有限制,是因为德里达强调,要想继续从马克思主义的精神中汲取灵感,就必须忠实于马克思主义激进、批判的原则,而这种原则也适用于马克思主义自身,因而必须把构成马克思主义的激进的批判的东西和其他的马克思主义精神区别开来。
德里达在《马克思的幽灵》中说:“解构以及解构的马克思主义‘精神’的马克思主义记忆和传统不仅仅是一种批判观念和怀疑的姿态,而且喻示着一种乌托邦精神,一种解放的允诺,亦即人们能够摆脱任何的教义,包括任何形而上学的宗教的规定性和任何弥赛亚主义的经验。
在德里达明确意识到解构与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关联之前,詹姆逊
2
德里达《马克思的幽灵》122页。
就指出:正如马克思通过祛除生产过程和商品交换的神秘性而消除价值、主体和社会的形而上学概念一样,德里达也通过有力的揭露真理、本原、意义和同一性何以不是直接的或固有的,而是由意识形态的中介产生和构成的,解构了这些逻各斯中心主义观念;而马克思从“历史”和“关系”的视角解构资产阶级的政治经济,也类似于德里达运用“踪迹”和“延异”等新造概念对传统形而上学的解构;马克思主义和解构主义在抨击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及其固有的制度方面都有着一种颠覆性,可以把解构主义视作马克思主义的一种增补。
詹姆逊甚至把德里达的“踪迹”概念理解为一种惊人的、象征的方式,认为它传达了马克思主义那句著名的断言:“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他们的存在,相反,是他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他们的意识。
”3
伊格尔顿也承认,德里达的解构主义从一开始无疑就是一项政治工程,因而它和马克思主义的“终于”相遇也就并非完全不可思议。
但是,德里达所追寻的只是“一种没有马克思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他只想把马克思主义用作一种批判,一种异端,进行痛斥的便利工具,而不大愿意涉及它的肯定性内容。
因此,德里达转向马克思主义即是出于对晚期资本主义世界秩序的敌视,又表现出一种机会主义的倾向;在德里达“没有马克思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版本中,马克思的“幽灵”占了上风,马克思主义的现实的历史进步意义却被搁置起来,受到极其冷漠的对待。
我们可以把解构主义视作对马克思主义的一种增补,同时也未常
3
詹姆逊《语言的牢笼》145-156页。
不可把马克思主义视作对结构主义的一种增补。
在德里达的文本中,人们可以感觉到存在着很多快感,写作的快感,甚至有某种游戏的成分,而在马克思的文本中,我们更多感觉到的是历史的厚重,现实生活的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