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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贤亮小说中的西北民俗研究 张丹华著

张贤亮小说中的西北民俗研究 张丹华著
张贤亮小说中的西北民俗研究 张丹华著

本科毕业设计(论文) 题目:张贤亮小说中的西北民俗研究

院(系):人文学院

专业:对外汉语

班级: 100904

学生:张丹华

学号: 090905132

指导教师:王亚丽

2014年 5月9日

张贤亮小说中的西北民俗研究

摘要

张贤亮是中国当代文坛极富影响力的著名作家。他的绝大多数小说具有现实主义品格,但又流露着浓浓的乡土气息。正因为如此,从地域文化的角度研究张贤亮的小说应该是一个现实的课题。而且,这一方面在很长时间都不被众人注意,开展这方面的研究具有非常重要的价值与意义。张贤亮创作的小说故事大多发生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至八十年代的宁夏平原地区,其中的人物也主要是在这一时期生长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西北人民,亦或是长期受到西北民俗文化熏陶以及当地生活熏染的“外来住户”为主。张贤亮在小说中描写了曾经发生在西北高原上的人和事,并且,同时表达了对西北民俗的自我认识和理解。张贤亮的小说在很大程度上表现出了属于西北高原独特的自然地理风貌,从一个侧面使作品获得了别具一格的美学价值。除了西北的自然地理环境之外,张贤亮的小说还生动地勾画了一幅西北人生产生活劳动的民俗景象,为作品增添了浓厚的民俗价值。另一方面,张贤亮的小说中的那些鲜活的人物形象和活灵活现的西北方言,更突出了西北民俗的别致的韵律。深入张贤亮的小说,我们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很多只有在西部才能体味到的鲜明特质。

关键词:张贤亮小说;西北;方言;自然环境

The Northwest Folk Custom Research of Zhang

Xianliang’s novels

Abstract

Zhang Xianliang is a famous contemporary Chinese literary writer with highly influential . Most of his novels have a realistic character, but reveals a deep sense of local flavor. Be cause of this, to study Zhang ’s novel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local culture should be a real issue. Moreover, this aspect will not be noticed in a crowd for a long time, to carry out research in this area has a very important value and significance. Zhan g ’s fiction story mostly occurred in the Ningxia Plain area in the 1950s to the eighties, one of the main characters have growing and living in the Northwest this land during this period,Or in Northwest folk culture has long been nurtured and edification of local life "foreign residents" based.Mr’Zhang describes the persons and things that happened in the northwest plateau in the novel,and, at the same time express the self understanding and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northwest folk.Zhang ’s novels in much o f the unique natural geographical feature, belongs to the northwest plateau,From one side to make works won a unique aesthetic value.In addition to the northwest of natural geographical environment,.Zhang ’s novel is a vivid sketch a picture of the northwest produce living folk scene in life.On the other hand, those vivid characters and vivid Northwest dialect in the novels, more highlights the unique rhythm of the northwest folk.Depth of Zhang Xianliang's novels,we can obviously feel a lot only in the west to savor the distinctive qualities.

Key words:The novels of Zhang Xianliang;Northwest;Dialect;Natural Environment

目录

中文摘要............................................ - 1 - 英文摘要............................................ - 2 - 绪论................................................ - 1 -

1.张贤亮及其小说创作简况.................................... - 1 -

2.张贤亮小说研究综述........................................ - 1 -

一、西北独特的自然环境在张贤亮小说中的展现........... - 2 -

二、西北生产生活及其带来的趣味性..................... - 3 -

三、西北方言与高原小调............................... - 6 -

(一)西北方言在小说中的体现................................ - 6 - (二)张贤亮小说中的高原小调赏析............................ - 7 -四、张贤亮西北民俗小说的成因........................ - 10 -

(一)张贤亮的西部情缘..................................... - 10 - (二)“出卖荒凉”:张贤亮的独特文艺思想..................... - 10 -五、张贤亮西北民俗小说的影响及宁夏作家群体的崛起.... - 13 -

(一)陈继明、石舒清、金瓯“三棵树”的成长................. - 13 - (二)中国文坛的“宁夏现象”和“文学林”的枝繁叶茂......... - 14 -

1.中国文坛的“宁夏现象”................................ - 14 -

2.宁夏“文学林”枝繁叶茂................................ - 14 -结语............................................. - 15 - 致谢............................................. - 15 - 参考文献........................................... - 16 -

绪论

1.张贤亮及其小说创作简况

在中国当代文坛上有这样一群作家,他们在新中国刚成立的二三十年里经历了人生的起起落落,从五十年代开始崭露头角到被打成”右派”,直至文化大革命结束后又重新返回人们的视野,他们经历了生活的许多磨难,同时也在当代中国文坛上形成了“伤痕文学”、“反思文学”的创作潮流。而张贤亮正是这群“历劫归来”的作家里较为出色的一位。

张贤亮的小说、评论、散文等文字共计达到400余万,但其中占主要地位的还是其小说的创作。他的小说主题新颖独特,思想复杂,历来颇受争议。但无法否认的是它所具有的先锋性。他曾说:“在中国大陆,我是第一个写性的(《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第一个写城市改革的(《男人的风格》),第一个写中学生早恋的(《早安朋友》),第一个写知识分子没落感的(《习惯死亡》),第一个揭示己被很多人遗忘的‘低标准瓜菜’对整个民族、尤其是对知识分子的生理和心理造成严重损伤的(《我的菩提树》)……你可以说我写得不好,但我毕竟开了风气之先,是功是罪,我以为只有后人才‘有资格评说’”。小说中的故事不但反映了当时西部人民的生产生活情况,也反映了根深蒂固的西北文化及西部人特有的性格特点和思维方式。深入张贤亮的小说,我们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和挖掘到许多西部特有的鲜明特质。

本文试图通过归纳与梳理相关张贤亮小说的研究资料,期望能够把握当代文学史上对张贤亮小说的研究现状,并且推动张贤亮小说研究的进一步发展。此外,通过翻阅相关资料,充分了解作者作品中所反映的西北民俗文化,在传播西北民俗文化的同时,进一步将张贤亮小说中的描绘的西北民俗更好地传承下去。

2.张贤亮小说研究综述

到目前为止,对于张贤亮小说的研究概况,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文本研究,二是作家研究,还有少量的文艺思想方面的研究。

从时间上,主要分为三个时期:第一时期:1979年——1980年,从《四封信》初试锋芒到《灵与肉》的发表,获得全国优秀小说奖,引起人们的关注。这是张贤亮研究的初始阶段,这期间张贤亮的创作主要以短篇小说为主。第二时期:1981年——1985年作品的发表,引起了广泛争议,其创作达到顶峰。这一时期引起关注最多的是他表现知识分子苦难历程思考知识分子命运的作品。其中备受关注有两部作品:《绿化树》、《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第三时期:1986年—至今,1985年之后,张贤亮的创作陷入低谷,虽然先后创作了《早安,朋友》、《习惯死亡》、《我的菩提树》、《普贤寺》、《青春期》,但都没有引起像八十年代早期作品那样的轰动效应。关于这些作品的评论文章也不多,大家比较看重的是他的《习惯死亡》。不难发现,在众多对张贤亮小说的研究中,对张贤亮小说中西部风情叙事的探讨和研究还较为少见,从这个视角剖析文本并深入发掘其文学内涵与文学意义的研究更是鲜有人为。

一、西北独特的自然环境在张贤亮小说中的展现

张贤亮小说中描述的宁夏平原地区以及整个大西北地区,大多位于高原地带,具有阳光充足、海拔较高、云量较少、风沙大、雨量较少等等特点。干旱则是西北地区主要的气候特点,这导致了土地严重的荒漠化。气温偏低也是西北地区的气候的特点之一,寒冬的夜晚总是漫长又异常寒冷。这里紧靠河套地区,并且毗邻内蒙古荒漠,因此黄河文化及农耕文化也在这里扎根。这片旷达的土地,依着黄河的恩泽,变成了“黄灌区”万顷的良田。可谓是“黄河百害,唯富一套”。

文化依附于自然,独特的西部环境带来了独特的西部文化,而大量的西部自然景物描写则丰富了张贤亮小说的色彩,使得读者对黄土高原的想象除了土黄与灰白之外,还多了红橙黄绿……大量的自然景物描写使得张贤亮小说的色调和层次感更为丰富,激起了读者对故事的联想与想象。

夏天,黄色的河流开阔宏伟。被他们惊起的凫鸟,从芦苇丛中扑扑地振翅飞起,在滔滔的河面上空盘旋一阵,又飞回苇丛上来护蛋,绕着他们头顶呷呷地叫唤。河

上飘浮着夏日特有的高而且亮的银色的云,像河水腾起的蒸汽一般,游移不定,变

幻无穷。水面上,浪涛一个跟着一个,每一排浪尖上都绽出一丛丛金色的花朵,倏

忽即灭,倏忽又起;漩涡一圈连着一圈,一串串漩涡千姿百态,展现出一派既婀娜

有致,又粗犷豪放的生动景象。惊涛的怒鸣,回流的轻唱,波澜的吟哦,凫鸟的哀

号,组成一支雄壮而又回肠荡气的交响曲。风从东方来,河水有节奏地拍打着岸滩,

推上一片片、一段段、一根根灰褐色的残枝断树,不由得令人要追溯它们在惊涛骇

浪中的经历,并从树干古老的年轮中联想到自己的过去。1

映入眼帘的是雄伟的黄河,再往黄河的旁边看去,因为受到惊吓而从芦苇中突然飞起的凫鸟,在河面上盘旋着。这幅壮观的景象自然为小说加分不少,像小说的名字那样,黄河养育的儿女们子子孙孙生活在这里,与黄河一起喜,一起忧。对自然环境恰如其分的烘托也使得小说中人物与环境的关系更为紧密。

“远方,不知哪个庄子,响起第一声悠长的鸡鸣,好像晓风中飘荡的一根游丝,隐约可辨的,颤颤巍巍的,越飘越细,越飘越远。黑夜,渐渐开朗,世界不再是混

沌一团,虽然还没有黎明,但己可依稀地辨别出周围的层次,土路慢慢呈现出灰白

色;被驴车惊起的一只土百灵,悄悄地在草滩上低低地飞翔到暗淡的夜幕后面,毛

驴大概嗅到了黎明的气息,开始要舒展舒展筋骨,加快了步子。

夏天的黎明,也是跑着来到的,不久,远处的村庄不知不觉地显露出来模糊的身影。它们还在沉睡。偶尔发出的鸡鸣和狗吠,都似金属的铿锵,在一片一片劈削

着稀薄的黎明。人们却还都悄无声息,但可以想像到,一会儿他们就将充满活力地

从各自的家门出来。”2

1张贤亮:《河的子孙》(张贤亮集)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2年版,第267页

2张贤亮:《河的子孙》(张贤亮集)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2年版,第280页

这就好像《绿化树》里的海喜喜,天生带着“粗野、雄豪、彪悍和对劳动的无畏”。而芦苇、柳树、杨树和沙枣树,点缀在原野上的蒲公英和马兰草,给人感觉质朴简单又顽强,就像土生土长的西北妇女马缨花。

人类与环境的关系是复杂的,不仅如此,环境也总能强迫人类选择适合它的生产生活方式。

“每年春天开河时节,上游一块块冰凌汹涌而下,在河道里摩擦着、撞击着、倾轧着、摞叠着,仿佛用劲用得咬牙切齿似的,发出可怕的咔嚓咔嚓的响声。有的

地段,冰层下的河水下降了,冰块渐渐融化坼裂,轰地一下坍塌下来,激起一排排

泡沫横飞的浑浊的波浪。冰凉的浪花拍击着冻得坚硬的灰黄色的沙滩,河水溢出了

原来的水线。天气再骤然转暖,灰黄色的沙滩就被涌上来的河水浸润了,岸上镶上

了一条笔直的棕褐色的花边。随后,河水开始奔腾。河道上一堆堆去年沉积下来的

柴草断枝,先是懒洋洋地离开它们卧了一冬的浅底,然后越淌越快,终于拼命地在

水上赛起跑来。但是,前面只要有一点点阻挡,或是有一处较高的沙洲,它们又会

气喘吁吁地停下,聚集在一起。而且越聚越多,在河道中间结成一道顽固的拦障。

于是,河水在它们面前分岔——有的从它们两肋钻过去,有的好似屈从了,回旋出一个非常漂亮的弧形,掉头转向来的方向。”3

春季的黄河有着别的季节没有的风韵,一块块冰凌仿佛让人看到了冷峻的一张面孔,它是无情无意的,可当它就要融化之时,那喷涌的力量让人不自主的感到对大自然的敬畏。那融化了的河水好似一起玩耍的玩伴,争先恐后地要到达那无尽的终点。

在张贤亮的笔下,这苍茫的田野是荒芜的,是蕴藏着宽广胸怀和坚强力量的。这片土地也永远是大气恢弘,给予万物生命的考验,突显悲怆和唯美。在这片黄土地上也并不是只有萧瑟的景象,也充满了生机:绿色的田野、长脚的鹭鸳、顽强的沙枣,生命在这里可能并不鲜艳,但是却开放着许多让人充满希望的“迎春花”。花鸟树木也透着别样的原始气息,狗尾巴、草芦苇,还有白杨树和沙枣树在田野里欢腾。

这些在旱地上生长的植物们用它们顽强的生命力感动着众人。空旷的田野、人迹罕至的荒村随天空的变化而显得更加美轮美灸。黄土高原温柔迷人的一面也在作者的笔下完美的表现了出来。各种自然景物的书写不仅为小说增添了浓厚的色彩,也使得这幅西北风景画更加多姿多彩。作者深爱着这片土地并且近自己所能地用最准确的笔触描写着,传递着爱与力量。

二、西北生产生活及其带来的趣味性

3张贤亮:《河的子孙》(张贤亮集)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2年版,第285页

生活在这里的宁夏平川地区的人们,依赖着老天微薄的恩赐,发挥着自己的智慧与才智。他们用芨芨草编成背篓,用黄土脱出土坯、土炕,用杨树椽搭成了土坯房……他们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照样安生立命,继续着自己的生活。

“马粪尿掺上土,就是所谓的厩肥。冬天里冻得实实的。我们要把厩肥刨下来,砸碎冻块,翻捣一遍,再由马车运到田里卸下,一堆一堆地纵横成行,铲一层浮土盖上,等到开春撒开。”《绿化树》中的这一段描写,写的是主人公章永璘冬天在劳改农场里要进行的劳动,对于现在的人来说,那也是很遥远的存在了。

“把稗子米先泡泡,再馇稀饭,越馇越稠……”

“要切上点黄萝卜放上就好了……”

“黄萝卜切成丁丁子,希个美!……”

“黄萝卜不抵糖萝卜;放上糖萝卜甜不丝丝的……”

“糖萝卜苦哩,得先熬……”

几个妇女笑骂完了,在肥堆旁边严肃地讨论着烹调技术,她又转过脸洒脱地朝她们说:

“干球蛋!我是宁吃仙桃一口,不吃烂梨半筐。要吃,就焖干饭!”“嘻嘻!谁能比你呢,你开着‘美国饭店’……”

“别耍你的巧嘴嘴了,”她直起腰,“你们没球本事!稗子米照样焖干饭。你们信不信?”

“信、信、信!你做顿给咱们尝尝……”4

妇女一边在热烈地讨论着烹调技术,一边互相调侃着对方,生活的困窘似乎离她们很遥远,旁边堆的肥堆在她们眼里也似乎不存在。当下,除了劳动,最幸福的时刻应该就是吃着稗子面馍馍了。

在张贤亮的小说里,西北人的生产生活充满着艰辛也洋溢着乐趣。他们对生产生活的工具有着本能的爱护与珍惜,土炕、马车……都是他们过日子的左膀右臂。张贤亮所描写的二十世纪五十至八十年代的宁夏农场农耕的方式还主要以马拉犁式为主。基本上这与其他北方地区的生产方式没有什么差异。但是由于自然环境和蒙古游牧民族的影响,当地人较为重视牛、马、驴等牲畜,农业还附带上了畜牧业,有人专门负责喂养,就像在《灵与肉》和《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中的“我”。

张贤亮曾经在《青春期》里对铡草有详尽的描述:“给牲口用手工铡刀铡饲草,入草需要有特殊的技巧,使每一刀下去铡出的草不超过一寸,几乎和机械切削的一样齐;掌铡刀把的只需用力气往下铡就行了。我是入草的好手,坐在土疙瘩上将一条腿的膝盖压住草,一入一入地非常有韵律。”

饲养马、牛、驴还能积肥,于是一个村社或农场便有了羊圈和专职的牧羊人,《我的菩提树》反复出现“我”和犯人一起割绿肥的场面。粪肥运往田地之前,

要出圈、翻肥。翻肥要用镐头刨肥,并将其打碎,然后用铁锹、铁叉将其装运到大车上,由车把式驾着车、大喝着牲口运到地里。《绿化树》里的海喜喜就是驾车的高手。“驾车是一种复杂的劳动,一个人要成为车把式,需要跟上师傅学好一阵子。”可见,当地的生产技能还具有一定的传承性。

宁夏平原位于河套地区,通常引河灌溉,因此水渠成了农业生产的关键。

《河的子孙》中说:“黄灌区的引水渠年年都得清两次淤,春天准备春灌,秋天准备冬灌。”在《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中对灌渠张贤亮描述道:“引黄灌区的灌溉系统一般分总干渠、干渠、支渠或斗渠、农渠,配在一起组成灌溉网络。支渠和斗渠是农场中最主要的灌溉渠道。”可见,当地的灌溉设备已经较为系统,而且具有季节性的区分。

农业生产中还有一项很重要的技术叫做扬场,在《青春期》中,张贤亮对扬场有清楚地交代。“扬场是手工农业劳作中需要有一定技巧的农活。……麦场上堆着一堆堆麦粒与麦秸、批子、杂草的混和物,我要拿木铣一铣铣把它们扬向空中,让自然风把它们分离开去。重的麦粒落在近处,较轻的麦秸批子杂草等等就随风飞散飘远了。她拿着竹子捆扎的扫帚‘扫堆’,‘扫堆’就是将风没有吹走落在麦粒堆上的细麦秸、批麦子、杂草等等扫掉。……扬场最需要的是自然风。……风来的时候扬场的人必须‘抢风’。”现在的农村,还保留着扬场的习俗,每到麦收季节,细心的观察之后,你会发现庄子里每家每户都会聚集到庄子里比较空旷的一处场地,开着大大的风扇,在烈日炎炎的阳光下,奋力扬场。

《绿化树》还描写道,那时当地的西北人脱炕面子砌炕,用碱土砌炉子。而且海喜喜因为砌炕的手艺好,总是有一种莫名的自豪与自信。吃饭的时候炕上可以放炕桌,“我”在海喜喜家喝茶也是如此。这也基本上就是一户普通人家的房屋摆设。

宁夏地区的饮食习俗在张贤亮小说中也有许多的展示:磨面时要用水车碾坊,用杂面碴稀饭或蒸干饭吃,做饭烧的是柴火,和面是很有讲究的,巧媳妇和完面,手上、案板上不留一点,干干净净……这些在西北地区全都通行。酸菜面是当地人一种很重要的吃法,饺子、羊杂碎、羊肉揪面是难得一见的好吃喝。这些是很能代表宁夏地区人们的饮食特色的,并且依附于当地的牧业自然资源,也跟回族人的生活习惯有关。

张贤亮对西北生产生活的叙述十分写实也相当丰富。这些与当地人民生产生活密切相关的生产生活工具及日常生产生活活动,给张贤亮的小说增添了浓浓的民俗乡土气息,也对特定时期西北人民的真实进行了多方面的表述。

而张贤亮的小说里对于这种传统农耕及畜牧业生产生活的展现,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丰富多样,仔细回味小说里面,农作物品种繁多、生产环节详尽,并由农业生产牵扯出了生活的许多方面。在长期的生产生活中,西北人在吃、穿、住、行、用等各方面也拥有了自己独特的一套生活模式,这种生活方式让人们在于贫瘠的大地争取生存资料的同时,也显示了他们的忙碌充实和辛苦勤劳。在日复一日单调的生活里,我们也能从小说所描绘的劳动场景中体会到西北生活中的真实

乐趣。

但是西部生活也有其精致的一面,小说中大量西北农业生产的精髓展现,也都是这种贫苦日子的生机所在。比如:许多活计是长期积累得来的宝贵经验,他们的生产甚至还细分有专业的工种。他们的田地划得像一条直线一样,不深不浅、不漏不痈,非精熟的农民不可。在生活上哪怕是如此简陋的土坯房、泥地、土台子……马缨花也能把它打理得平整、光洁。只有巧媳妇才能喳出好吃的稀饭,蒸出好的干饭来……这些都是西北生活中精致的表现,有了这些日子才像日子,生活才有了味道。张贤亮对这一部分的描写与把握顿时提升了小说的趣味性、可读性,生动活泼的生产生活场景为小说更添生气。

张贤亮的小说里所展示的这种即贫苦又精致的生活,使张贤亮小说透露出了一种苍凉的色调和耐人咀嚼的苦涩韵味,也为小说增加了亮点。可见,独特的生产生活描写造就了独特的张贤亮小说。张贤亮小说因此获得了厚重的民俗学价值。作为西部风情的重要组成部分的西部民俗,其核心意义便不言自明了。它不但是西部文化下特定人群的表现与象征,更是特定地域中集体人格的表现,同时也最集中地表现了这种文化的传承过程。因此,透过张贤亮小说中对西北生产生活工具及生产生活活动的叙述,给小说带来了无限的生气与乐趣。

三、西北方言与高原小调

(一)西北方言在小说中的体现

张贤亮自己讲过,他使用的语言,“要洋就洋到家,要土就土到家。”

艺术会使人陶醉,思想也会使人陶醉。如果艺术和思想都是上品,那么这就是双料的醇酒。(《绿化树》)

这样精美的艺术语言使读者心中绽开了理性的花朵。这些词汇甩掉了方言土语,融贯了散文和诗的语言特点,读起来那样浅近、那样高雅、那样富有情味。

文明,不过是约束人的绳索,使一切归于人,发自人本性的要求都变得那么复杂,那么可望而不可及。(《男人的一半是女人》)

张贤亮在使自己的叙述语言包容丰富的感觉,有时候则把长句切断,保持了汉语口语的习惯句式。他的小说有时还融入音乐等其它艺术语言,来构造一种意境,去感染众多读者

张贤亮小说中还存在着大量乡土气息的语言。一是靠熔铸了丰富实感的形象特色来表达。作品中提供了黄河前套地区一个活生生的切块儿。张贤亮在一系列事情纠葛中揭示了这个地区特有的生活习俗、心理活动方式、语言表达方式,他把所熟悉的西北和心理描写,尽可能有情有味有意趣地扑打到人们的感官里来。《绿化树》里,章永璘故意领取不能打浆子的稗子面“打浆子”,回来以后在板

锹上摊煎饼吃。章永璘发现马缨花给他的死面馍馍上有一个中指纹,感动落泪……这些事情连同场景一齐提取出来,便是一首美丽的“风诗”。二是靠具有地方风味的语言来表达,也就是西北方言的使用。《绿化树》中:甘肃嘛凉州的好吃(呀)喝,

为什么嘴脸儿坏了?

嘴脸儿坏了我知(呀)道:

尕妹妹把我害了!

小说中运用大量的地方童谣、民歌、民谚以及西北方言来反衬作品,增强其风格的表现力。上例中“嘛”、“呀”、“尕”富有地方风味。有些语言运用不仅表现在韵调上,还表现在方言词语上。《绿化树》中的“肉肉”、“狗狗”的呢称,流行于甘肃、青海两省某些具体地方的青年爱侣之间。《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中,有这么一首队歌:

……

改造,改造,改那么个造呀!

晚上回来,一——大瓢呀!

嘿嘿,呀嗬嘿嘿!呀,——嗬嘿!

这支劳改队歌以诙谐的西北俚语叙述了劳改犯人一天的生活,用轻松滑稽的“宁夏道情”的调子谱成曲,表现出铁丝网里的乐观。这里既是现实主义的,又有着“诉诸情绪和情感”的“浪漫型艺术”(黑格尔语)的特色。

因此说,“无论是对章永璘及与其同命运的人们那种非人生活遭遇的描写,对带有原始气息的大西北人的风土民情的描写,无论是对那场普遍的大饥荒给人们的肉体和精神所造成的痛苦折磨的描写,还是对被剥夺了做人的权利、理想轰毁、破灭了的知识分子生理和心理状态及其逐步觉醒、升华的过程的描写,都那样真切、精细。这种入木三分的现实主义笔触,既充满了浓烈的生活气息,又产生了一种真实得令人震撼的艺术力量。5

张贤亮从严霜中走出,带着他的作品进入了当代文坛。他善于在“饥饿”和“性”的生命本能需求、欲望中剖析灵魂,反思生命。在对人物形象的选择和塑造,对意境、诗情、哲理的追求,以及语言风格的开拓等方面有着自己独特的创作个性。但由于时代和个人经历的因素,他的有些作品显得少许压抑,题材选择也相对狭窄,这说明了他的生活积累迫切需要扩展与加深。

(二)张贤亮小说中的高原小调赏析

张贤亮在他最具代表性的小说《绿化树》和《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等作品中,曾多次提及西北高原独有的民歌——河湟花儿,即“花儿”。“花儿”是流传于西北甘肃、青海、宁夏、新疆等地的独特的民间歌谣。

在河湟“花儿”的流行区域,由于地域不同、民族不同,赋予“花儿”语言的乡土特征、生活内涵、民族特色亦有差异。“河徨是人们对黄河、徨水流域的简称。”“河徨花儿的基本结构是每首四句,前两句为上段,后两句为下段,前

两句比兴,后两句点明主题,演唱时可加衬词、衬句,从而使河惶花儿呈现出丰富变化的特点。”

汉族和回族演唱的“花儿”在曲调、歌词、格律上基本相同,它们的特点既体现在灵巧的结构中、明快的节奏中、和谐的韵脚中,又体现在奇绝的想象中、美妙的言词中、形象的音乐中、机智的应答中。这与当地的自然环境、风土人情、方言土语以及特定的社会背景等紧密相关。

土族“花儿”主要流传在东部农业区各县土族聚集地。它不同于汉族、回族的“花儿”,也与撒拉族的“花儿”有别,虽用汉语演唱,但曲调又不失本民族的传统音乐特色。旋律起伏频繁、曲折婉转,体现出土族的个性含蓄,情感真挚。

撒拉族“花儿”曲调深邃抒情,旋律优美动听,风格独特。主要表现在旋律行进中,有规律地糅进了一些花腔颤音或华彩性的装饰音。由于撒拉族语言韵调优美、声色优雅、韵节清晰,撒拉族“花儿”也风趣幽默,节奏富于装饰,唱法潇洒华丽而又不失淳朴。

张贤亮小说中出现的大多是河徨花儿。河徨花儿大多以情歌为主,描写当地人率直单纯的爱情,其艺术水平也最高。例如海喜喜和马缨花所唱的“花儿”,唱的曲调都属于所谓“河湟花儿”。这是广泛流行于甘肃、青海、宁夏黄河、湟水沿岸的一种高腔民歌。而张贤亮的小说因为主题的需要,更是几乎全部选取了情歌,歌唱自己的孤独,歌唱对情人的思念,歌唱对爱情的忠贞等等。因此,小说中也保留了大量的河湟花儿情歌。这里就有一首花儿:

我唱个花儿你不用笑,

我解了心上的急躁。我心里急躁我胡喝呀,

哎!

你当是我高兴得唱呢!

作者在这之前都没有听过花儿,马樱花唱的这首花儿和海喜喜之前唱的有所不同。旋律起伏比较小,尾部结束音向上作纯四度和大六度滑近。在西北方言中,“急躁”是“烦恼”的意思;“喝”在此处当“唱”字讲。

没有开阔的田野,四面都是肥堆,而她那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带有几分野性的嗓音,却把“我”领到碧空下的山坡上去了,从而使“我”的心也开阔了起来。他们自己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创造了这种美,让人不觉有点悲哀。她的歌词中没有什么追求与向往,但声音里却有一种希望在颤抖,漫不经心地表现着凄婉动人的情愫。而她也并不为自己对花儿的这种演绎而感动骄傲和自豪。将自己的最真实的心情直接坦率的作出表达,情深意切、毫无掩饰可以说是河湟花儿最大的特点。回看张贤亮小说中的花儿,绝大部分都生动地体现了这一特点。例如《绿化树》中的一首花儿:

三尺白绫包冰糖。

送给小郎郎不用,

转过身儿好凄惶哟——呀啊!

初三早上去看郎,

小郎病在牙床上。

双手揭开红绫帐,

小郎脸上赛金黄哟——呀啊!

简短的语言表达的是无限的情愫,姑娘给小郎送了冰糖,小郎拒绝了,等到小郎病了,姑娘去看望小伙子,那中间羞涩的情意,让人不忍揭穿。

“花儿”经常会将常人普遍拥有的无奈、愉悦、烦闷、喜爱等情绪朴实的表达出来,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听上去格外的动人,还有。有时这种直白和坦率的表达方式还会略显赤裸。《绿化树》中的另一首花儿:

园子里长的是绿韭菜,

不要割,你叫它绿绿地长着。

哥是阳沟(嘛)妹是水,

不要断,你叫它清清地淌着。

轻轻的声音,带着悠远高亢的格调,表现了歌者所属的民族豪爽的性格以及直白的对爱情的热烈的追求。

《男人的一半是女人》里有这样几句:

二哥哥到农场去劳改

撇下我三妹子守空房

三妹子三妹子你莫心慌

劳改农场有口粮呢——

嗯哎哟!呀得儿哟——

在炙热的天气下,一切生物、就连空气也似乎凝结一般,为了调节气氛,这首歌唱毕,劳改犯们还是无精打采的。快到饭点,这首歌也从另一个方面表达了众人对口粮的向往,哥哥和妹妹的短暂分离,只因农场有吃的。

《绿化树》里面有这样的一首:

金山(么)银山(的)山对(哟)山,

层层(哟)叠叠的宝山。

望(么)别人成双(是)我孤单,

阿哥(么哟)活下的可怜。

白崖(么)头上的鸽子(哟)窝,

你看是(呀)公鸽嘛母鸽。

我一晚上想你(是)睡不(呀)着,

天上的星星(哈)数着。

歌声里表达的爱情虽不是温柔缱绻的,却是明朗直白的。美妙的感情中带着几分伤感的忧愁,而那浓浓的思念,也随歌词悄悄地蔓延开来。

张贤亮小说里的这些“花儿”,歌词不加任何纹饰,赤裸的表现着人的情欲,这也是民间原生态文化中常有的表达方式。这些“坦率真挚”的花儿被运用到张贤亮的小说里不但是张贤亮对西北民俗自然的流露,也是为了恰如其分的表现小说中西北人的人格特点和人物当时的心情。

但是在这种直爽的背后,也压抑着当地人对感情的困惑及生活的艰辛所表现出来的无奈与忧伤。海喜喜的歌声就有一种沉闷、压抑的高亢:“二阿哥出门三天了呀,一天赶一天远呀。”、“嘴脸儿坏了我知道啊,尕妹妹把我害了。”这些歌声里总能让人体会到人在命运面前是多么的无可奈何。有一丝悲凉、有一丝忧伤,掺杂着生活的不如意和命运的戏剧性。

无论张贤亮的这种创作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小说《绿化树》对西北民歌,尤其是对宁夏河湟花儿的贡献是巨大的。这种雅与俗的交融使河湟花儿的艺术魅力和格调得到了大大的提升,在表现和河湟花儿的同时,也将民间艺术很好的继承和弘扬。另外,将民俗引进现代文学创作中,将土生土长的民间文化与现代文学相结合,使优雅和粗俗、含蓄和率性、笨拙和精致相对比,也为其他作家的创作做出了很好的表率作用。

此外,张贤亮小说中涉及的西北民间艺术也是丰富多样的,除了河徨花儿之外,还有爬山调、秦腔、二人台、宁夏小调、宁夏道情和喃喃的儿歌等多种民间艺术形式。

四、张贤亮西北民俗小说的成因

(一)张贤亮的西部情缘

张贤亮的一生跌宕起伏,并且与西部结下了不解之缘。从他19岁被分配到宁夏银川干部文化学校任教到1979年终获平反,张贤亮在这段漫长时期的西部生活可以说充满了艰辛。张贤亮大部分的小说作品所描述的也正是在这一时期里,张贤亮在西部宁夏劳改农场和宁夏农村的生产生活情况。在随后的日子里,张贤亮在这片对他来说有着特殊意义的土地上继续生活和工作,除了进行了大量的文学创作以及相关的文化工作,他还创建了宁夏镇北堡华夏西部影城。由此可见,张贤亮与西部宁夏平原的关系真是牵扯不断,他对这片土地的感情也是复杂和难以割舍的。

张贤亮在西部生活了几十年,这段生活的积淀使他对西部的自然地理特征以及当地的民俗文化有着深入而充分的了解,也使他在漫长的西部生活中培养了自己本身的西部情愫,写西部成了张贤亮在文学创作中必然的选择。

与西部以及西部人民的长期亲密接触,在张贤亮日常的生产和生活中起到了潜移默化的作用,甚至还养成了许多西部人民才有的习惯,而且,他还与西部人民结下了深厚的友情。西部生活的点滴对张贤亮的影响却是巨大且深远的,在张贤亮的小说里,无处不体现着西部独特生活的方方面面。

(二)“出卖荒凉”:张贤亮的独特文艺思想

“在市场经济中,除了人格良心外,什么都能卖。”张贤亮语出惊人。没有高科技含量,没有资金含量,6年来,张贤亮只用一点想法、格调,就把这个破土堡,像点金术一样变成中央首长来宁夏都必去的著名景点。他怎么就成功了?

“出卖荒凉。”张贤亮说。

这是一个日本记者采访后提出来的,他顺手拿来用了。他曾在影视城向李岚

清、钱其琛、吴邦国等中央领导介绍:宁夏除了有能源和农业优势外,还有一个优势,就是东南沿海和较发达地区没有的「荒凉」,影视城就是靠出卖荒凉起家的,靠出卖荒凉提高宁夏的知名度的。副总理们对「出卖荒凉」这种商业创意很赞赏。

“我不是让大伙都去出卖荒凉,我的意思是人们看这个家伙连这座废墟都卖出去了,那世界上还有什么不能卖的?能够卖,有人买,市场经济就成功了。”

但荒凉可不是说卖就可以卖的,张贤亮把他的一辈子都搭在这里,付出了残忍的代价,才琢磨出荒凉的价值。

那年冬天,看到远远两座古堡在地平线上耸立的他,突然,他被深深地震憾,似乎忘了人们之前对他的耻辱和折磨,“感到一种发自历史深处的黄土的力量”。

两座古堡在沿山公路的东侧,没有人烟,只有零星牧羊人在里面游动歇息。张贤亮后来寻访得知,毁得严重的那座古堡建于明代弘治年间,当时是驻扎边军的兵营,以防可能越过贺兰山从西北而来的游牧骑兵,该堡在清初被地震摧毁。乾隆年间在它的北侧又建新堡。

建造古堡用的是西北特大的粘土,再用黏米汤混合,结实无比。冷兵器时代简直是无敌之墙,土炮砸上去只留白印。大跃进时掏洞炸墙建高炉,人海战术,也只毁坏了它的一角,但不管怎么说,经过数百年的风霜雨雪和人为破坏,它的雄姿还是面目全非了。

他小时候住在南京、上海,是看好莱坞的电影长大的。他当时就有一种感觉,觉得这里的荒凉以后要跟电影什么的联系起来。

到80年代,张贤亮平反,将镇北堡写进小说《绿化树》,并将它介绍给电影界。张贤亮缓缓说:“对宁夏风景的喜欢,是我没有离开宁夏的原因之一,也是我改造古堡,创造财富的主要原因。”

从不给自己定位的张贤亮,在转行做影城之后,并没有太多的压力。就像他说的,文化人来办文化产业,他的镇北堡是一个文化产业,它是一个旅游景点,这样就他就比较能够和他原来所拥有的知识很贴近,这样他办影城就比较轻车熟路。再者,他拿的是自己的资金,而不是拿的政府的钱,这样他就很小心了,要是政府给的钱,就可以大花特花,花完为止,因为他拿的是自己的钱,所以就得花得很小心,恰恰适合了市场经济的原则。市场经济的原则是,你做企业干什么?第一目的是为了挣钱、利润;第二目的是什么,利润;第三个目的是什么,利润,还是利润啊!

陈忠实说:“别人都不行,只有张贤亮可以。因为他很特殊,他确实是很特别。”他特别在比别的一般作家经得起摔打,张贤亮已经劳改二十多年了,能够经得起挫折,事实上,不搞文化产业不知道,一搞文化产业才知道它是一个高附加值的产业。

文化产业投入的就是智慧,投入的就是设计,投入的就是策划,而这些都是张贤亮所长之处。张贤亮觉得,中国文化产业和外国没有办法相比,因为它有体

制关系。我们政府去搞文化产业是行不通的,政府应当去搞文化事业,搞文化场馆的设施,搞图书馆、博物馆这一类,一提到产业是必须能够赚钱的,政府不计成本地去投入搞一个文化项目,那不叫文化产业,而是文化事业。文化产业和文化事业不同之处就是文化事业是投入的,文化产业是产出的,这一点我们政府一定要搞清楚。所以文化产业应该是民间去做。6

一进西部影城的大门,迎面便是一座镶嵌在一段颓垣断壁上的黑色大理石标牌,上面用中、英、法、德、西班牙、阿拉伯及日文7种文字镌刻着这条标语--中国电影从这里走向世界。

宁夏镇北堡西部影城(现通称镇北堡西部影城),被誉为“东方好莱坞”,地处宁夏银川西郊镇北堡,原址为明清时代的边防城堡。在中国众多的影视城中,西部影城以其古朴、原始、粗犷、荒凉、民间化的特色,成为中国三大影视城之一,也是中国西部唯一著名影视城。在此摄制影片之多,升起明星之多,获得国际,国内影视大奖之多,皆为中国各地影视城之冠,故被誉为“中国一绝”。

西部影城已逐步将单纯参观型的旅游点发展成既有观光价值,又有为游客制作影视片及餐饮、购物、陶艺、骑射等多样化服务的娱乐型旅游区。

它最突出的服务是让游客充当明星自由表演,录制成碟,在个人的家庭影院中欣赏。这在世界各地影视城中也是独一无二的。

宁夏华夏西部影视城有限公司成立于1993年9月21日,系股份有限责任公司,由著名作家张贤亮任董事长。因以古时屯兵的镇北堡两座废堡为基地,俗称“镇北堡西部影城”。

镇北堡镇北堡西部影城原址为明清时代的边防城堡。1961年,尚在农场劳改的张贤亮发现了它,并在80年代初期将它介绍给了影视界。迄今为止,这里

6邱晓雨:《用文字呐喊》,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1年版,第108页

已拍摄了获得国际国内大奖的《牧马人》、《红高粱》、《黄河谣》、《黄河绝恋》、《老人与狗》以及著名影视片《大话西游》、《新龙门客栈》、《逆水寒》《独行侍卫》、《大敦煌》、《火舞黄沙》、《乔家大院》《老柿子树》等近百部影视剧。镇北堡西部影城在中国众多的影视城中以古朴、原始、粗犷、荒凉、民间化为特色。在此摄制的影片之多,升起的明星之多,获得的国际、国内影视大奖之多,皆为中国各地影视城之冠,所以有“中国电影从这里走向世界”的美誉。又因古堡的地貌和影城内部场景代表了旧中国西北地区的乡镇风情,故被誉为“中国一绝,西北大观”。它是融合了历史遗迹的人文景观与现代影视艺术相结合的产物,是享誉海内外的以中国西部题材和古代题材的电影电视最佳外景拍摄基地,镇北堡西部影城“借影视艺术之体,还民俗文化之魂”,再现了祖先们的生活方式、生产方式和游乐方式,现已逐步成为中国古代北方小城镇的缩影,以“继承中华传统,弘扬民族文化”精神为主线,逐步实现了从“出卖荒凉”向“出卖文化及历史”的跨越。

镇北堡西部影城是在一片荒凉,两座废墟,无水、无电、无路,只有几十家破旧羊圈的基础上,以极少的资金投入,在短短的时间里成长为中国西部最具规模、知名度最高的影视城及旅游圣地,充分证明了“文化是第二生产力”的论断,给西部大开发提供了一个成功的范例。

五、张贤亮西北民俗小说的影响及宁夏作家群体的崛起

(一)陈继明、石舒清、金瓯“三棵树”的成长

上世纪90年代以来,“新生代”作家成为各中心都市的特殊文化景观,年轻一代的写作似乎必然是都市的写作。而在广阔的西部,一段时间以来青年小说家只是零散地、偶然地进入人们的视野。于是,以“三棵树”为代表的宁夏“新生代”作家群的崛起,自然成为引人注目的现象。正如“三棵树”的命名所暗示的,这三位青年作家深深地扎根于本土。在他们心中,村庄、城市、土地和人民,这一切本身就是意义丰饶而自足的世界,他们的姿态或沉寂或喧哗,但他们都是从深厚的本土经验中汲取灵感、获得形式和语言。

陈继明1963年出生于甘肃,童年在家乡度过,11岁来到宁夏。在宁夏大学上二年级时,陈继明敲响了文学的大门。那时候,“文革”刚刚结束,正是舒婷和北岛声名鹊起的时代,他和广大文学爱好者一样,被这种局面深深感染,诗成了他热爱的文体,于是他写了大量诗作,其中包括一些爱情诗,并发表了诗歌处女作《大学,我的保姆》,这是他对内心想法的一种朴实书写,也被发表作品后的成就感所吸引,创作从此开始。

石舒清,是一名回族作家,宁夏海原县人。189年毕业于宁夏固原师专英语系,当过中学教师,现为宁夏文联一级作家。创作以短篇小说为主。已出版小说集四部。短篇小说《清水里的刀子》获第二届鲁迅文学奖,《清洁的日子》获第七届《十月》文学奖,获得第五、第八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奖骏马奖。

宁夏作家金瓯是一个正“在路上”的作者,不多的作品已显露出他那卓尔不

群的叙事才情。金瓯小说也可称之为“没脑子”的小说,对有历史文化渊源的心智的某种程度的弃绝,使他笔下近乎傻瓜、白痴和疯子的人物回到了生命的某种本原状态,并被生命的非理性激情所驱使,在这个无意义可找的世界上跌跌撞撞地跑来跑去。《刀锋与伤口》中,人与人之间的暴力和不信任,像“刀锋”一样在尚未成人的叙述者“我”和苏红的心灵上切割出了永难愈合的“伤口”,“我”和苏红由此失去对成人世界与同伴的信任,走向孤独、隔膜,生命中本有的暴力倾向也被另一些生命所施加的暴力激发出来,成为受虐者、破坏狂和暴力崇拜者。金瓯笔下的同名人物常在不同的小说中穿行(如李红征、苏红、嘀咕等),这并未使金瓯的小说形成系列,也未形成统一而稳定的叙事风格。

“三棵树”的出现表明了“新生代”的丰富性,他们补足了年轻一代写作版图上一直较为薄弱的一块。“三棵树”是西部的歌者,他们在作品中以各自不同的方式发现西部、阐释西部,“西部”因此成为痛切的生命感受,成为新鲜而壮阔的审美经验,他们承继了西部写作的深厚传统,并作出了新的探索和开拓。——《人民日报》(2000年7月29日第六版大地周刊)

从2000年被称之为"三棵树"的陈继明、石舒清、金瓯等的崭露头角,到目下的2006年,几年之间,宁夏青年作家群又出现了许多新人新作,增添了新的文学风景.期间,有"新三棵树"的登场亮相,有一些实力作家或以佳作摘得奖项,或以力作获得好评;以前比较少见的长篇小说也开始陆续涌现,现在的宁夏文学,用"三棵树"、"新三棵树"已不足以描述和概括其景象,俨然已成了"一片林",已经是满目青山,满眼绿色。

(二)中国文坛的“宁夏现象”和“文学林”的枝繁叶茂

1.中国文坛的“宁夏现象”

20世纪90年代以来,一大批宁夏青年作家坚持现实主义精神,逐渐形成了具有独特创作个性和艺术风格的青年作家群体。他们的文学创作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和浓郁的地域特点,感情真挚细腻,贴近乡土和现实生活,作品频繁出现在全国有影响的文学期刊,引起评论界和读者的关注。石舒清、陈继明、马宇桢、等人的作品集陆续入选“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其中多名中青年作家先后获得鲁迅文学奖、少数民族文学“骏马奖”和春天文学奖,这一现象被誉为中国文坛的“宁夏现象”。

2.宁夏“文学林”枝繁叶茂

由上世纪的“三棵树”到如今的“文学林”,宁夏回族自治区一批青年作家在文坛迅速崛起,形成我国文学创作上的一道独特景观。

上世纪90年代,宁夏青年作家群开始引起中国文坛的关注。石舒清以小说集《苦土》入选“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后,又以短篇小说《清水里的刀子》荣获第二届鲁迅文学奖。马宇桢的《季节深处》、陈继明的《寂静与芬芳》、张学东的《跪乳时期的羊》、了一容的《挂在轮椅上的铜汤瓶》等陆续入选“21世纪

文学之星丛书”。2000年,《人民文学》、《小说选刊》联合在京召开宁夏青年作家陈继明、石舒清、金瓯作品研讨会,“宁夏三棵树”开始走向全国。其后,作家了一容获得由人民文学出版社主办的第三届“春天文学奖”,郭文斌的小说集《大年》引起强烈反响,石舒清的短篇小说《果园》获年度“人民文学奖”,石舒清与郎伟同获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至此,宁夏文学蔚然成林。7

结语

张贤亮小说中西部风情的描述反映了西北高原最真实的生活,表现了西北高原的文化特点,增强了张贤亮小说的美学价值和艺术价值。小说细腻的描写了西部生活的点点滴滴,他的小说是真正反映西部人民生活和精神状况的作品。张贤亮小说中塑造了典型的生动的西部人物形象、描写了西部高原壮阔的景象以及西部人民生活中丰富形象的方言日常用语,而小说中对西部高原小调的刻画则使小说更加具有画面感,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免浮想联翩。张贤亮小说中充满了西部独特的韵味和异域风情,都让他的小说富有极具特色的民俗学价值。

张贤亮对这片土地以及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民的这种精神的集中描写与歌颂,在中国现当代小说里应该还是第一次。他全身心投入到这种文化中,用自己毕生的精力去赞美它、描述它,用如此细腻而丰富的笔墨传递这种独特的文化与精神这本身就是现代文学的一件功劳。

张贤亮的小说中极具地域风格的文字,在呈现文化的多样性方面功不可没。西部,尤其是西部农村,往往是以中国文学中的“偏远地区”而存在。这样的境况不仅多年来并没有得到太多的改变,而且随着现代化脚步的逐渐加快,人们有关西部的想象正在被逐渐定格。作为弱势中的弱势,西部小说所具有的坚守和探索意义很难被人们所认可。张贤亮用生活化的故事和富有情趣的场景将西部的生活介绍给更多人。

总之,张贤亮小说中的西北民俗使张贤亮小说的艺术性和感染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无论是他小说里的修辞手法和主题思想,还是语言特色和意境画面,都因为融入了生动鲜活且具有浓厚民族特色的西北民俗而变得独特而富有韵味。而小说中独特的西部情结及西部精神阐述也正是张贤亮小说的文学价值所在,是十分值得借鉴与研究的。、

致谢

感谢导师王亚丽老师的关心、指导和教诲。王亚丽老师亲切和蔼、献身科学、严以律己、宽已待人的崇高品质对学生将是永远的鞭策。

作者在攻读学士学位期间的学习、工作自始至终都是在现当代文学专业老师全面、具体的指导下进行的。现当代文学专业老师敏锐的思维、渊博的学识、民主而严谨的作风,使学生收益匪浅,终生难忘。衷心的感谢所有老师对作者的精心的教导。

浅析张爱玲小说笔下的女性悲剧

浅析张爱玲小说笔下的女性悲剧 学生:指导老师: 【摘要】张爱玲凭借着她个性化的体悟和独到的笔调,创作出一个个满目疮痍、格调苍凉的故事,故事中活跃着一个又一个女性。这些女性无论怎么挣扎、怎么拼搏、怎么奋斗,最终命运都是一样的苍凉凄美,没有出路。张爱玲的家庭和爱情婚姻带来的人生悲凉感是其作品中女性苍凉命运的表层原因;张爱玲意识到“她的时代”“仓促”,感到“惘惘的威胁”是其作品中女性苍凉命运的深层原因。 【关键词】女性;悲剧;人生;审丑;婚姻 【Abstract】Zhang Ai-ling's with her realization of personalized and unique style, style authoring devastated, bleak stories, active with another woman in the story. How do these women no matter what struggle, strive, struggle, melancholy and poignant of the final destiny is the same, there is no way out. Zhang Ai-ling's love marriage and family life in the sense of desolation is the work of female desolate surface of fate cause; Zhang Ai-ling's realized that "her age", "rush", "feel frustrated feel frustrated by the threat" was bleak destiny of the underlying causes of women in their work. 【Key words】female;tragic;life;ugly;marriage 张爱玲的小说以悲剧故事见长,而“苍凉”是其悲剧叙事风格的内核。她笔下的人物虽然经历各异,但无不演出着一幕幕生存悲剧。她最注重的是女性人物,她笔下的女人们因袭了女性生理、心理的历史陈迹,一代又一代地挣扎、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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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小说浅谈

张爱玲当然是不世出的天才,她的文字风格很有趣,像是绕过了五四时期的文学,直接从《红楼梦》、《金瓶梅》那一脉下来的,张爱玲的小说语言更纯粹,是正宗的中文,她的中国传统文化造诣其实很深。 作品中蕴藏着悲凉情怀 张爱玲张爱玲的小说,无论结局是好是坏都给人以一种悲凉的感觉。张爱玲文笔冷静,小说常用第三人称即“他”来描写,以一种全知的视角来叙述,小说中虽然没有掺杂太多作者个人的情感,但是感情基调悲凉。如《倾城之恋》中的开头写道“胡琴咿咿呀呀拉着,在万盏灯的夜晚,拉过来又拉过去,说不尽的苍凉故事——不问也罢!”结尾虽然白流苏如愿以偿嫁给了范柳原,但是作者却冷眼说道“柳原现在从来不跟她闹着玩了。他把他的俏皮话省下来说给旁的女人听了。”“香港的陷落成全了她。但是在这个不可理喻的世界里,谁知道什么是因什么是果?”以及呼应开头的胡琴声又响起。战争的混乱使白流苏认识到人的生命在大动荡中微不足道,所有关于爱情的实验到头来都经不过乱世的冲击,白流苏范柳原不过的婚姻,不过是两个战乱中的人对未来的迷茫对生命难以把握的结局。这一切实际上都反应了一种个人情绪:大限来临的惶恐和个人的迷失。再如《金锁记》中一开头从月亮写起,“三十年前的上海,一个有月亮的晚上……”“比眼前的月亮大、白、圆;然而隔着三十年的辛苦路来看,再好的月亮也不免带着凄凉。”小说中的曹七巧用“三十年来戴着黄金的枷,她用那枷角劈杀了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然而'三十年前的月亮早已沉下去,三十年前的人也死了,然而三十年前的人还没完——完不了。” 喜用比喻反讽等手法 张爱玲小说的语言最大的一个特色就是大量的运用比喻,对照、反讽、色彩描写等手。 如在《沉香屑—第一炉香》里她曾写到“薇龙那天穿着一件磁青薄绸旗袍,给他那双绿眼睛一看,她觉得她的手臂像热腾腾的牛奶似的,从青色的壶里倒了出来,管也管不住,整个的自己全泼出来了”。这是一段以热牛奶比喻女人臂膊之洁白美丽的绝妙描写。这样的描写既通过读者的视觉来让人感受到乔琪的色迷心窍、蠢蠢欲动的形象,又表现了薇龙的竭力自持却又虚荣不能自拔的心态。

浅析张贤亮小说语言的地域特色

浅析张贤亮小说语言的地域特色 发表时间:2017-12-15T16:54:00.877Z 来源:《中小学教育》2018年1月总第302期作者:杨金珠 [导读] 1957年的一场“右倾”运动给空前大量响应党的号召而挺身而出仗义执言的知识分子和民主党派人士确定“右派分子”身份。杨金珠甘肃省兰州市永登县第一中学730300 摘要:1957年的一场“右倾”运动给空前大量响应党的号召而挺身而出仗义执言的知识分子和民主党派人士确定“右派分子”身份。而张贤亮就是其中一位因发表《大风歌》被错划成“右派分子”,劳动改造20余年。 关键词:张贤亮小说语言地方特色 张贤亮于1955年由北京移居宁夏,两年后就被打入错判20余年的深渊,但是,张贤亮对塞上江南——宁夏这片土地却有着特殊的感情。所以说宁夏为张贤亮的第二故乡一点也不为过。这种感情,在张贤亮的多部作品中都有显露。在他的作品中读者不仅能读到大西北雄浑壮阔的风景,更能读到西北人民质朴的生产风俗。 具体的来说,张贤亮小说的语言特色,体现在以下方面:方言土语的使用。 张贤亮的小说就是这样,从宁夏活人的口中吸收大量的有生命力、表现力的语言,这些语言保持着土色土香的纯真韵味。它与宁夏苍茫大地的风土人情巧妙的结合,就能真实地在现作者笔下勤劳质朴的劳动人民的生活及思想。 一、银川话韵调句式的独特韵味 在《陇上秋色》中,青年人问何书记的“声宝”牌录音机是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何书记说:“走你的走吧!不信,你去看发票。”其中“走你的走吧”动词和代词的重复便是宁夏人说话的一种特色,既是一种特殊的强调作用,又能表现银川人说话的一种随意性。《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中,也有很经典的一句宁夏腔调——“胡扯淡!连他妈命令也不会发”。“胡扯淡”的意思即为乱说话,这样的语调在宁夏话中还有很多,从中也可以看出西北农村人说话的直爽,干脆与粗莽。 二、叠字的运用 宁夏人说话常有使用叠字的习惯,宁夏话中的叠字却是别有一番韵味,充满了地方特色。 《绿化树》中,营业部主任说:“赶快离开这穷窝窝子”。这里的“窝窝子”不仅是个地点更是表现出了这个地方的局限性和范围的狭小。又如,马缨花在谈到做饭技巧时候说:“黄萝卜切成丁丁子,希不美!”也是一种强调事物的状态的口语词汇。 再如《河的子孙》中这一类叠字就相当丰富了。诸如:学生娃娃子、侧影影子、叶尖尖子、草人人儿,比比皆是。 三、平实朴素的口语 如天贵回忆解放前自己被征兵时,母亲送他到县上,一定要他照张相,“妈说,照个相,人的霉影影子就脱在纸上了,人就能转运……相片前面,是一盆白不磁拉的叫不上名字的花。人背后挂着黑不溜秋的布单。”这里“白不磁拉”、“黑不溜秋”都是口语词汇,仅仅通过几个口语词汇便表现出了封建妇女的迷信思想也突出了照相馆的简陋。 在《灵与肉》中,老放牧员安慰因说了“实话”而被当成“右派”的许灵均安心劳动,说道:“话可说回来,还是劳动好,别当干部。我快70的人了,眼不花、耳不聋、吃炒豆子嘎巴嘎巴的……”他以通俗、形象的语言表明了自己对官场的是非观念,还以自己的身体状况说明了劳动的好处。这样的语句出于一个历经世道的老者来说,再合适不过了,看透世间的正误,只求身体的安康。 四、生动的比喻 比喻,如那满天星斗,在言语的长空随处可见,这是因为它本身具有无限的能量,稍加择用,即可化重为轻,化劣为优,点石成金。而西北宁夏话中的比喻,更是突出了代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用生活中及其普通的事物或是农具等,便可生动的比喻一件复杂的事情。 《陇上秋色》中,长安规劝进义不要忘了过去:“你忘哪?那一年,为了两荷包豆子,让‘ 甩手掌柜’捆了你一绳子。”“甩手掌柜”这一形象的比喻是形容只掌权不干实事的干部。而“捆了你一绳子”比喻被逮捕处理。这些比喻不但形象生动而且富有动作性,让人感到活灵活现。 《邢老汉与狗的故事》中,工作组宣布要把所有的狗在三天之内消灭掉,否则就是“窝藏了阶级敌人”,邢老汉十分不解与不舍,他说:“要毙我的狗就先毙我邢老汉!”队长去给邢老汉做工作,并说自己当干部的苦衷:“这些年来,我也学会了挑担子,总得两头都顾到。哪头顾不到,扁担就得打滑,……你一个人,吃饱了连小板凳都不饿,好歹都能凑合……你就愁着一条狗,我这愁着三百好几的人呢!”“挑担子”,“两头都顾到”形象地说明了极左年代,农村基层干部的责任和难处。不仅要按上面指示办事,又要尽可能保护群众的利益。稍有闪失,扁担“打滑”就会出问题。他用这种富于口语的比喻而且是农民朋友熟悉的事物来做比喻,说明了自己的难处与处境,又不失劝说的动机及条理性。 在张贤亮的纪实性小说《我的菩提树》中,描写了一位农民干部马队长讲话特点后,张贤亮感叹道:“他一口地方方言是无法用文字来表达的;他吐出每一个音都有别致的韵味,好像语言不是通过喉咙而是靠两片嘴唇和上下颚的张合拍出的,显得异常强劲有力。……每句话都带有浓烈的感情色彩。”这个评价是相当富有见地的,表现出了张贤亮长期使用宁夏方言土语的独到见解和把握。

论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1

论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 摘要 张爱玲的小说表现的是衰颓时代所独有的悲凉和深刻的苍凉感,她描写了一系列女性的生存悲剧,心理分析出神入化,同时还能巧妙运用意象手法,她以清贞绝决的生活态度,苍凉华丽的末世视野,奇崛冷艳的雅俗之美,凄婉的笔调,带我们走进苍凉的小说世界,本篇论文联系作家生平小说,对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进行简要分析,从而较为完整地展示张爱玲小说艺术世界的特征。 关键词:张爱玲小说苍凉艺术特色 一概述 张爱玲的作品,从短篇到长篇始终把自已时代已经发生和正要发生的破坏作为大背景,由此开掘个人的情感世界,特别是乱世男女孤注一掷的爱情和注定要被现实所嘲弄的欲求,纵观她的小说,其中非常有代表性的是《金锁记》、《倾城之恋》、《传奇》、《流言》、《红玫瑰与白玫瑰》等。我们细读张爱玲的文字,不难看出张爱玲的小说风格非常独特,在主题思想上,她的作品弥漫着浓厚的悲剧色彩,在选材上,张爱玲的作品以言情为主,张爱玲对人物塑造以及人物之间种种微妙复杂的关系,也把握得极为准确和深入,张爱玲文章的开头和结尾十分吸引人,总体结构独特,这与她娴熟的写作技巧有关,以奇秀精当四字形容她无疑是相宜的。 二平民化的叙事视角 张爱玲出生在一个动荡的时代,然而引起她极大关注的不是历史中那些英雄人物、重大事件以及历史变化中的强烈的民族意识,也不是传统的才子佳人故事,而是日常生活中那些琐屑的人物、琐碎的事件,也就是世俗人生里饮食男女的生存状态、婚恋生活等世俗化生活。张爱玲在《传奇》初版扉页上曾说过,我“目的是在传奇里寻找普通人,在普通人里寻找传奇。”张爱玲在《自己的文章》中也强调在自己的小说中多是写不彻底的人物,“他们不是英雄,他们可是这时代的广大负荷者,因为他们虽不彻底,究竟是认真的。”不仅如此,在潜意识里,张爱玲认为历史是由无数凡人的生存组成的历史,“他们虽然不过是软弱的凡人,不及英雄的有力,但正是这些凡人比英雄更能代表时代的总量。”因此,在她的作品里满是俗庸的普通人的男女私情、家长里短。《倾城之恋》里白流苏迫于无奈与寄人篱下,以妖媚的身姿赢取了妹妹的恋爱目标范柳原的青睐,以逃离那个已容不下她的家。 纵观张爱玲小说的人物,无不是平凡尘世中的普通人。对普通人物的描绘透视出了张爱玲对生活的特别理解,“生命即是麻烦”,[1](P12)因为现实生活中总是充满了形形色色的大大小小的烦恼,不如意。同时也传达了张爱玲在时代变动

浅谈张爱玲小说的女性命运

浅谈张爱玲小说的女性命运 梁灵雅 (华阴市教师进修学校本科班072班) 内容摘要:张爱玲作为一名活跃文坛的女性作家,她以鲜明独特的写作风格,赢得了众多读者的喜爱,也得到了文坛的肯定。张爱玲是一位感悟性的作家,她所热衷的是表现对女性命运和女性世界的生活,尤其是生存在旧时代的女性。在那个衰落的文化背景下,她给我们展示着文明与人性的衰歌,塑造出一个个徘徊绝望,心情灰暗,看不到任何出路的女性。这也是张爱玲对她那个时代都市女性命运状态的一种深刻的阐释,包含着深广而丰富的社会内容。 关键词:女性世界女性世界女性悲剧 目录 1、介绍作者其创作背景。 2、阐述张爱玲小说中女人世界。 3、评说张爱玲小说中的悲剧意识。 4、张爱玲作品的特点。

浅谈张爱玲小说的女性命运 在现代文学中,张爱玲是我信最熟悉的作家之一。前些年看过“张爱玲热”,特别是1995年这位作家在美国孤独在去世后,有关她的出版物和各种报道简直铺天盖地。即使是现在,在街头巷尾的书摊上,张爱玲的书仍然是畅销的。作为一名女性作家,她以自己的人生感悟,描写女性命运,这在中国文学史上已成为一种现象。 张爱玲本身就是一个“传奇”身世,祖父是清未著名大臣张佩纶,祖母是李鸿章的女儿。这种曾经的显赫在民国时代已经中落,只是在张爱玲的家庭环境中留下了不少深刻的印记。她的父亲是个遗少式的人物,吸鸦片,纳婕太太,往更败落的路子上走。不过他也风雅能文,给了张爱玲一些古典文学启蒙,鼓励了她的文学嗜好。张爱玲的母亲则是一个果断的新式女性,敢于出洋留学,敢于离婚,她的生活情趣及艺术品味都是更为西方化的。张爱玲自小就接受了中西化文化的熏陶,当她从事写作时,她立志做一名自食其力的“小市民”,以这样现代市民作家的眼光来看待都市普通人的故事,故而张爱玲笔下和女性与二三十年代作家塑造的“新时代女性”不同,她在写“旧女性”,尤其是“新女性”表现之下的旧女性。 生长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这下特定历史环境中,张爱玲感受着思想解放运动的气息,随着“五四”新文化运动提出的“个性解放”、“民主自主”打破了一部分女性的传统束缚,一大批女性作家积极参加与创造,在此波动下,张爱玲以她自己的生活感触来描写女性婚姻,自由恋爱,青春苦闷等问题。向人们诉说她对人生的切实体验和感悟,展示精神的“不安”,人性的脆弱和悲哀,1943年张爱玲发表《金锁》、《倾城之恋》、《沉香屑:第一炉香》、《茉莉香片》、《花花洞》、《封锁》等十篇小说,1947年又加入了《鸿鸾禧》、《红一玫瑰和白玫瑰》等五篇小说,都诠释出张爱玲小说悲剧观。即凡人生存的威逼之下的悲哀与无奈,她向我们展示女性如何生存交易中的人性沦丧。 张爱玲最初的几篇小说是“香港的传奇”,描写女性命运的以《沉香屑:第一炉香》为代表。剧中主人公葛薇龙的沉沦故事。她是一个普通上海女孩子,为了能够继续在香港求学,不得不向与葛家多年不亲的姑妈梁太太求救。梁太太,酷似慈禧太后的香港富孀,出于极自私的打算将薇龙收在身边。在这一个骄奢淫逸的空气中,在香港上层社会的浮华萎靡,以及自我虚荣心的扩张里,薇龙从一个只想通过读书获得独立的女孩子,逐渐无法自控的走上沉沦之途。这像一则“成长”寓言,但我们看到的成长却是没有目标与彼岸的,展现给我们是畸形的成长环境带来的畸形心灵,人在这种心灵,人在这种心灵支配下失控,不可自拔,清醒地乍到、自我陷入沼泽之中。 作为一名女性作家,张爱玲对那种新旧时代交叠下的女性命运成为关注,她多写些

张贤亮《灵与肉》研读

张贤亮《灵与肉》研读 一、作家自述。 张贤亮国家一级作家,江苏盱贻人。1936年生于南京,在家庭影响下,从小深受中国古典文学的熏陶。童年是在抗日战争的烽火中度过的,他的父亲毕业于哈佛商学院,9.18事变后回国,先后结交过张学良、戴笠等人,1949年,张贤亮的父亲作为旧官僚被关押,于是,被认为出生于反动家庭的张贤亮,注定要历经一番磨难。1954年不到18岁的张贤亮就这样告别了自己的学生时代。后来张贤亮的父亲在监狱中死去,18岁的张贤亮就担起了家庭的重担,19岁的张贤亮带着母亲和妹妹,离开北京,到宁夏这块至今也不富裕的土地上,他们在贺兰山下安了家。 1957年7月,张贤亮新创作了一首搏动着青春豪情的《大风歌》,在当时很有影响的文学月刊《延河》登载,引起了轰动。但是,就是因为这首《大风歌》,张贤亮遭到了猛烈的批判。《大风歌》成了右派言论的代表作品,作者张贤亮被戴上了右派分子的帽子,被关进银川市附近的劳改农场,过起了与世隔绝的囚犯生活。1960年的一天,张贤亮逃离了被关押了三年的劳改农场。但是,很快就被抓了回去过着遥遥无期的改造生活。张贤亮右派生涯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劳改和劳教中度过的,在这期间,以“书写反动笔记和知情不报”的罪名被判三年管制;在“社教运动”中再次以“右派翻案”的罪名被判三年劳教;“文化大革命”中,升级为“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被群众专政;1970年,又被投进农垦兵团监狱……运动一来就抓去劳改,劳改几年又被转移到另一个农场就业劳教,境遇非常惨烈。这种抓了放,放了抓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文革后期直到1979年9月张贤亮被彻底平反。告别了长达22年之久的右派生活,这时的张贤亮已从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成了一位四十三岁的中年人。1980年张贤亮调至宁夏《朔方》文学杂志社,担任编辑,同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1981年开始专业文学创作。 1980年,1983年,张贤亮的小说《灵与肉》、《肖尔布拉克》获得了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之后,《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更是让张贤亮名声大振。他担任了宁夏作家协会主席、文联主席,完成了400多万字的作品。张贤亮代表作有:短篇小说《灵与肉》、《邢老汉和狗的故事》、《肖尔布拉克》、《初吻》等;中篇小说《河的子孙》、《龙种》、《士牢情话》、《无法苏醒》、《早安朋友》、《浪漫的黑炮》《绿化树》等;长篇小说《男人的风格》、《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习惯死亡》、《我的菩提树》以及长篇文学性政论随笔《小说中国》。散文集有《飞越欧罗巴》、《边缘小品》、《小说编余》、《追求智慧》等。 在他的身上,活泼、开朗是主流,但一半是苦难。所不同的是,张贤亮把苦难咀嚼成大段大段的抒情文字。重新执笔后的张贤亮成为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新时期”以来,中国当代的重要作家之一。199 2年,张贤亮又一次做出了出人意料的举动,他下海弃文从商。宁夏有自己得天独厚的资源。宁夏有自己与众不同的历史。面对宁夏的荒凉、沉寂,面对巍峨无语的贺兰山,镇北堡是明清时代的边防城堡,张贤亮从这片荒凉中看到了商机,1993年张贤亮当起了华夏西部影视城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建立了镇北堡西部影城,在影视圈内颇有影响。 张贤亮在 1957 年 4 月 7 日写给《延河》编辑部的信中,以一种直率的年青人的激烈和自信宣称:“我要做诗人,我不把自己在一个伟大的时代里的感受去感染别人,不以我胸中的火焰去点燃下一代的火炬,这是一种罪恶,同时,我有信心,我有可能,况且我已经自觉地挑起了这个担子……。”这里,我们看到青年张贤亮对人生

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

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 (一)、长袖善舞——高超的写作技巧 “请您寻出家传的霉绿斑斓的铜香炉,点上一炉沉香屑,听我说一支战前香港的故事。您这一炉沉香屑点完了,我的故事也该完了。” (《沉香屑—第一炉香》) 1、华美的语言和缤纷的意象——天才之翼 (1)、纷繁的意象和出色的描写技巧 “卷着云头的花梨炕,冰凉的黄藤心子,柚子的寒香……姨奶奶添了孩子了。这是他所怀念的古中国…… 院子正中生了一棵树,一树的枯枝高高印在淡青的天上,像瓷上的冰纹。长安静静的跟在他后面送了出来。她的藏青长袖旗袍上有着浅黄色的雏菊。” (《金锁记》) 时至今日,我们应当承认,从五·四新文学诞生以来,就描写城市生活、人生情感的当代小说作家,很少有人像张爱玲那样能够以其完美圆熟的技术、文字的功力、深刻的人生观、犀利的观察与丰富的想像力,即是以炽烈迸发的才情成就于文坛。在那个垦荒与洪流的时代,许多作家的文学语言尚处在胡适之、郭沫若自五四时期创造的直抒胸臆的白话诗体,对创作技巧抱着鄙夷的态度,而象张爱玲这样优美畅达、厚积薄发的文字是很少见的。应当说,张爱玲是避于我们文学发展的潮流之下,向我们展示了文学的另外一些层面的。上述特点可以说是张爱玲作品呈现的最主要特征,在四十年代即被评论家所承认。 文字表达中,对意象的扑捉,精当的描写,用比喻通感来写情状物以推进情节和烘托人物心理是张爱玲作品最突出的方面。这其中,包融了她对生活细致的观察,丰富的想像力以及对作品写作背景、人物塑造上的经验和总体把握。这在她的中短篇作品中得到了出色的表现。如在《沉香屑·第二炉香》中的一段情景描写: “……墙里的春天延烧到墙外去,满山轰轰烈烈开着野杜鹃,那灼灼的红色一路摧枯拉朽烧下山坡子去了。杜鹃外面,就是那浓蓝的海,海里泊着白色的大船。” 这里不单是色彩的强烈对照给予观者一种眩晕的不真实的感觉——处处是对照,各种不调和的地方背景,时代气氛,全是硬生生地给搀揉在一起,造成一处奇幻的境界。这不是客观性的描摹,而是以主观意识和想像加入其中,来对作品主题和人物进行环境映衬和心理烘托,表现出主人公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时模糊的意识和恐惧的心理。它完全是与作品融为一体,不但起了烘托,而且用于行文的转折(这是主人公在路上的一段情景描写),起到提示和暗示作用。做为作者初期的创作,象《沉香屑·第二炉香》这一时期的作品显然在意象的扑捉、情景的烘托和情节的暗示上过于看重和强调,有些吵,有较重的刀爷痕迹,但另一方面,却显示出了作者在这一方面过人的能力。有些描写于细微处见精神,却又起伏跌荡,如虹飞碧落,给人目不瑕接之感。如《倾城之恋》中一段风的描写: “只有那莽莽的寒风,三个不同的音阶……三条骈行的灰色的龙,一直线向前飞……叫唤到后来,索性连苍龙也没有了,只是三条虚无的气,真空的桥梁,通入黑暗,通入虚空的虚空。 ……风停了下来,像三条灰色的龙,蟠在墙头,月光中闪着银鳞。” (2)、深刻的心理刻划和充满灵性的通感运用

高考语文专项精练(含答案详解):小说分析表达技巧和语言特色专练

高考语文专项精练(含答案详解): 小说分析表达技巧和语言特色专练 一、专项练习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2题。 城市里的牵牛花 王溱 起初她只是想在出租屋里种一小盆牵牛花,那种紫色的喇叭状的小花总能慰藉她思乡的情绪。 可是那盆花却发了疯,绕上只有巴掌大的窗台,缠住单人床的床脚,占领了挂衣服的架子……它铆足了劲掠夺一切可掠夺的,实在没东西了,干脆爬上墙面,很快,四面都成了绿墙。她非常惊讶,你可是牵牛花呀,怎么学爬墙虎? 于是她只好进行修剪。修剪后的牵牛花规整了些,但生长速度反而更快了。夜里当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出租屋时,它已经从窗户溜出去,悄悄入侵了隔壁邻居家。 第二天一早她被“砰砰砰”的敲门声叫醒,一个穿睡衣的小伙急切地说,他家昨夜里被她家的

牵牛花占领了!她跟着他过去一看,可不是,所有东西像披上了绿底紫花的被单,最俏皮的一朵紫花就挂在他的单车把手上。她愧疚地低声道歉。可他却兴奋地大叫,“这太棒了啊,你是怎么种出来的?”他说,他的房间太冷冰冰了,他想种这样一盆牵牛花很久了。 她扑哧笑了,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们一起修剪了花,他把单车上的花摘下来戴在她头上,她坐上他的单车后座去上班。 然后?然后牵牛花更加肆无忌惮了啊!它先是把整栋楼绕了一遍,紧接着入侵了隔壁楼。眨眼间,整个城中村都成了牵牛花的天下,租客们对这个不速之客倒是表现出极大的宽容:帮人搬家的大叔笑嘻嘻地把绕满板车上的藤扯开,哼着歌一蹬而去;送外卖的小伙摘了一朵插帽子上,吹了个响亮的口哨;还没找到工作的姑娘抚摸着缠住她行李箱的牵牛花,第一次绽放笑容…… 才几天工夫,牵牛花就占领了整座城市,它把所有楼房外墙都铺成了绿色,然后大摇大摆登堂入室。很少见到大片绿色的城里人被这阵容吓住了,报警电话响个不停,有投诉工厂机器被绕住

浅析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悲剧

浅析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悲剧 摘要:张爱玲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颇具特色而又成就卓著的女作家。在张爱玲的众多小说作品中,悲剧成为其中脱不去的主题,尤其是女性悲剧,于是,“荒凉”成为张爱玲的底色。本文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来探究张爱玲笔下的女性悲剧:一是封建枷锁钳制下被男权社会所规定的女性悲剧,二是物欲膨胀造成的女性悲剧,三是作为人基本情欲的压抑与缺失造成的女性悲剧,四是女性自身性格缺陷导致的女性悲剧。 关键词:张爱玲小说女性悲剧 引言 张爱玲崛起于乱世荒凉的大时代背景之下,是四十年代上海沦陷区的一朵奇葩,这样的时代背景使得张爱玲的创作一开始就不乏苍凉之感。再加上她自己没落的封建大家族的出身,以及少女时代无爱的家庭生活,更多的关照女性自身的悲剧成为她的作品中一个永恒的话题。而在创作中,张爱玲常常是以同情的目光投向自己笔下的悲剧女性,而造成女性悲剧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大概分为这几种:1. 封建枷锁钳制下被男权社会所规定的女性悲剧2. 物欲膨胀造成的女性悲剧3. 作为人基本情欲的压抑与缺失造成的女性悲剧4. 女性自身性格缺陷导致的女性悲剧。 一、封建和男权社会的钳制 张爱玲的作品中,女性占有绝大多数的席位。而和当代一些女性写作中缺少男性在场的极端女性叙事不同,她塑造女性形象,通常是将其放在爱情婚姻生活中来展开的,如此一来,两性关系就成为了打开女性世界的一扇窗。对于大多数女性来说,能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不管最终的结局如何,也算不枉此生了。可是在现实的爱情婚姻生活中,张爱玲笔下女性的悲哀则往往表现为女性作为男性附庸的存在。如《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白流苏的结局仿佛并不算悲惨,至少她的目的达到了,获得了现实的婚姻家庭,各方面都有了保障,然而她依然没有摆脱男权枷锁。在男权社会中,女性的必然命运便是要远离生命的欢乐和世界的多彩去独自咀嚼那与生俱来的悲哀。 二、物欲的膨胀 张爱玲所处的时代,资本主义文明已经开始烛照中国社会,传统的封建文明依然根深蒂固。在中西文化的交汇上,她以深邃的目光透视资本主义物质文明。作为接受西方文化较早的新女性,作为一个特立独行的写作者,她曾经坦言自己是“拜金主义者”。也许是认识到了物质是生活的基本保障,许多女性在自己的爱情婚姻生活中疯狂的追逐物质,对金钱的一味追求使得爱情变成了乏味的游戏和获得物质的筹码。同时,《金锁记》中七巧对金钱丧心病狂的追逐,不仅造成了自己的悲剧,更造成了儿女的悲剧。由于害怕自己的钱被别人瓜分,她把自己的两房儿媳妇逼死,更是硬生生的拆散了女儿和童先生,使得儿子和女儿也都没法拥有正常的婚姻家庭,一个个在这个封闭的罪恶王国里烟雾缭绕,了此一生。

简析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

简析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 程兰兰 [摘要] 张爱玲的一生可谓是一段传奇,而她所写的小说更是一个个风格独特的“传奇”故事。张爱玲的成功,不止在她传奇的一生,也不止在她笔下的“传奇”故事,更在于她独特的小说艺术。她描写了一系列女性的生存悲剧,心理分析出神入化,同时还能巧妙地运用意象手法,展现给世人的是在那个衰颓的时代,所独有的悲凉和深刻的苍凉感。 [关键词]张爱玲小说艺术特色 Analysis the artistic features of ZhangAiLing novel ChengLanLan Abstract:ZhangAiLing's life is a legend, and the novel she wrote is a unique style of "legend" story. Zhang AiLing's success, not only in her legendary life, also more than in the "legend" of the author's story, more lies in her unique novel art. She describes a series of women's survival tragedy, psychological analysis and ration, and able to skillfully use image technique, is presented to the world fail in that era, and unique to sad and deep sense of desolation. Keywords: ZhangAiling Novel Artistic Features 一、鲜明夺目的意象 (一)象征女性沉浮的月亮 在《张爱玲传》中,就记载着年轻的张爱玲曾说的:“在没有人与人交接的场合,我充满了生命的欢悦,可是我一天都不能克服这种齿咬性的烦恼。生命是一袭华丽的袍,爬满了蚤子。”○1从这一句便可以看出她对生活对生命的独道见解。小说《金锁记》是以月亮始,以月亮终的,月亮具有非常强的结构作用。不同的环节,对月亮意象的书写也有不同,试看以下几段: “年轻的人想着三十年前的月亮该是铜钱大的一个红黄湿晕,像朵云轩信笺上落了一滴泪珠,陈旧而迷糊。老年人回忆中的三十年前的月亮是欢愉的,比眼前的月亮大,圆,白;然而隔着三十年的辛苦路往回看,再好的月色也不免带点凄凉。”○2这是小说的开端,以月亮来写时光流转,并无新意,但将“三十年前的月亮”转到“朵云轩信笺”上的泪珠,洇得“陈旧而迷糊”,这样的意象果然带上了岁月的沧桑感。它已奠定了小说基本的调子:凄凉。 “天快亮了。那扁扁的下弦月,低一点,低一点,大一点,想赤金的脸盆,沉了下去。”○3月亮沉下去,而七巧的故事,开始了。但开始也就预示了结局。 “......窗格子里,月亮从云里出来了。墨灰的天,几点疏星,模糊的缺月,像石印的图画,下面白云蒸腾,树顶上透出街等淡淡的圆光。”○4这是七巧的女

浅析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

浅析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 [内容提要]:张爱玲的小说,表现出在那个衰颓的时代,所独有的悲凉和深刻的苍凉感。她通过对一系列女性的生存悲剧的描写,给予读者强烈的视觉享受,同时又带来了出人意料的“痛感”。她对于人物心理的刻画非常成功,人物的一举一动,甚至当时的场景,都表现了心理的变化,可谓透彻准确。同时张爱玲对人性和生命也有自己的见解,同时又保持了超然的态度——她用站在高处的视野,鸟瞰人间的争风吃醋,用敏锐又冷酷的笔触描写生活的真实,她笔下的不少人物,都陷在生活的泥潭里不能自拔。她以一种超然甚至冷酷的笔触,表现了决绝的生活态度和苍凉的视野,带我们走进苍凉惨淡的小说世界。她的文字可感可触,彻底而坚决。 [关键词]:张爱玲小说苍凉女性悲剧心理分析意象手法“如果不嫌拟于不伦,只要把其文的‘香港’改为‘上海’,‘流苏’改为‘张爱玲’,简直是天造地设”——张爱玲的老友,作家柯灵如是说。那么,张爱玲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呢? 张爱玲,1920年9月30日出生于上海,从小就展现出过人的文学天赋,1943年她成为职业作家,并以第一篇小说《沉香屑·第一炉香》一举成名。张爱玲虽被评价为“旷世才女”,但她一生曲折坎坷,最后魂断异国他乡。 张爱玲的生平让她始终不能摆脱从内心里流露出来的衰颓时代所独有的悲哀和深刻的苍凉感,这对她小说中悲凉气氛形成了影响。 从小就受到中西文化冲突下的教育,构成了张爱玲中西杂糅的人格。加之她命运多舛,导致了她的性格也极其矛盾:虽然贵为名门之后,却一生多孤独,还骄傲的声称自己不过是个自食其力的小市民;她的文字悲天悯人、通情达理,而她本人却孤僻寡情、与世隔绝、我行我素;她将生活艺术化和享乐化,但文字中却充满了悲凉和贵族没落、世事沧桑、处境逼仄……,因此不论她得人生,还是她得文字,都少不了一种孤独无依的悲伤,和难以把握的失落的凄凉。 张爱玲的作品大多以没落家庭中男女情感、家庭伦理为题材,她以清贞决绝的生活态度,苍凉华丽的视野,奇崛冷艳的雅俗之美,凄绝的笔调,奇妙的意象,创造了一个又一个苍凉的传奇。男女主人翁爱与恨的交织,是张爱玲小说中的恒久主题。她把自己对时代的内心焦灼,投影到自己的小说中,营造了苍凉的艺术氛围和人物心境,并且始终无法摆脱这种悲哀和苍凉感。 一、独特的文字风格和语言风格。 张爱玲独到的文字风格和语言风格一直在打动读者的心。她的文字,用优美畅达、厚积薄发、传神精准、流畅自然来形容,毫不为过。她的作品中,随处可见新颖别致的比喻和生动传神的描写,对人物的外形和心理刻绘也细致入微。 语言上看,张爱玲的用词时而富丽堂皇、时而耐人寻味、时而干净利落、时而深刻精辟、时而曲折婉转,但都摆脱不了悲哀和琐碎的调子。表现出巧妙的特点。 来看看如下这些片断,会有更深刻的感受。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

论张贤亮小说的创作特点

论张贤亮小说的创作特点 王亚红 [内容摘要: 本文首先从张贤亮坎坷的个人际遇谈起,从根本上分析和把握了其小说创作的内在动力和特色创作成因。再着重研究其小说——《绿化树》和《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从它们的思想内容、艺术手法着手,对作品中“饥饿”、“性”的涉及和“贱民”、“妇女”人物形象的选择与塑造,作了深层次的挖掘。同时,张贤亮小说创作过程中意境、诗情的融合与雅言、俗语的运用,也是本文探索的主要内容。这样,才能更好地展开对张贤亮小说创作特点的认识。【关键词】: 知人论文生命本能贱民畸奇诗情 鉴往而知来的反思文学力求在对社会历史根源的发掘中引出深刻的历史经 验教训,从而产生巨大的社会现实意义。然而在反思浪潮中,张贤亮可称是“独树一帜”。仅从一篇作品固然很难对一个作家作出全面客观的评价,而从某些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我们还是可以窥见此作家一定时期主要的取材特点、表现方式、感情基调、语言色彩的。深究张贤亮小说,尤其是《唯物论者的启示录》九部系列中篇中最先两部——《绿化树》、《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同样也是如此。张贤亮是一位比较成熟的作家,他在其作品中的思想内容和艺术表现上,有着自己的个性与追求。他有着较高的艺术表现才能。张贤亮前期的作品虽然完整且具有一定深度,但用今天的眼光去看,只不过混同于一般的“反思文学”。只有在文学的不断发展中,他笔下的现实主义才走向深化,创作个性也才能鲜明地呈露出来。然而,小说的一切内容与形式,只不过是为了表现作者深层次的思想,即用文学的客观审美意识去影射人类思想上根本性的思索。 张贤亮作品的思想内容客观、真切,技法朴实、圆润,给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是什么因素形成了他作品的基调与深度?其作品及其创作究竟有哪些与

试论张爱玲小说《金锁记》的艺术特色

摘要:张爱玲笔下有着无数充满个性色彩的意象。在《金锁记》中,象征女性命运的月亮意象反复出现,点染出人物的命运和心理。此外,华美的语言、出色的人物刻画、细腻的心理描写、比喻、通感也在其小说中如鱼得水。《金锁记》的语言技巧就是非常高妙的。 关键词:意象;语言;心理 《金锁记》写于1943年,是张爱玲最出色的中篇小说。傅雷称为“张女士至目前最完满之作,颇有《猎人日记》中某些故事的风味,至少也该列为我们文坛最美的收获之一”。 ①张爱玲以过人的写作技巧与想象力、洞察力和对生活、对人性近乎残酷地剖析,把她对人生、对世界的独特感悟诉诸笔端,给后人留下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本文旨在从意象、语言、修辞、心理描写等几个方面,试着对《金锁记》的艺术特色进行探究,力求通过分析、论述,更加全面深入地了解张爱玲的艺术风格。 一、意象 读张爱玲的小说感受最深的就是她笔下众多的意象。在《金锁记》里就有白团扇、月亮、酸梅汤、longlong ago的调子、长安那美丽而又苍凉的手势等众多缤纷的意象。所谓“意象”就是包含着隐喻、象征等深层意蕴的一个个有着色彩、光泽、声音的物象形态。张爱玲的小说大都有着鲜亮的视觉效果,她善于运用意象化的手法,使许多原本抽象的东西具有具体的形态,如人物的命运、心理、情绪、感觉等像一幅幅流动的画面,从而给小说带来浓郁的诗意。她在进行小说创作中意象艺术的探索实践,所使用的意象都是人所共见、俯拾皆是的,但她却能够在意象的运用上匠心独运,获得了超越意象本身的意义内涵,使作品中的数量众多的意象从不同角度丰富了小说的内涵意蕴,将小说的题旨传达得更为含蓄、隽永,给读者留下无限广阔的探索和思考的空间。 (一)月亮意象 《金锁记》开篇便是:“三十年前的上海,一个有月亮的晚上……”②如今,三十年前的月亮是永远沉下去了,然而半个世纪前的张爱玲笔下的月亮却在人们心中永垂不朽。直到今天歌手品冠还唱:这月色有点张爱玲。张爱玲的月亮不会衰亡,它是她意象世界里一盏奇异的灯,又是上帝的眼睛和夜晚的太阳。今天我们打开《金锁记》惊喜于其中竟流淌着一条动人的月亮河。在这里月亮统领全部的其余意象,显示了故事的悲剧性和悲剧的深刻性。全篇九处写到月亮,有些言简意赅,一笔带过,有些则浓墨重彩,精雕细刻。 作品开头一段:“年轻的人想着三十年前的月亮该是铜钱大的一个红黄的湿晕,像朵云轩信笺上落了一滴泪珠,陈旧而迷糊。老年人回忆中的三十年前的月亮是欢愉的,比眼前的月亮大,圆,白;然而隔着三十年的辛苦路往回看,再好的月色也不免带点凄凉”。③这段文字历来为评论家们所称道。傅雷曾认为是“新旧文字的糅和,新旧意境的交错”,④“这一段引子,不但明月的描写是那么新颖,心理的观察那么的深入,而且轻描淡写地呵成一片苍凉的气氛,从开场起就罩住了全篇的故事人物。”⑤以后月亮这个意象又多次出现。

浅析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开放教育汉语言文学本科毕业论文浅析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姓名:刘汗青 学号:1341001219665 年级:2013春期 学校:河南广播电视大学 指导教师:崔红庆 完成时间:2014年4月

目录 摘要 (1) 关键词 (1) 前言 (1) 一、张爱玲笔下的几个经典女性形象 (1) (一)心理变态型:社会悲剧的角色象征 (2) (二)交际花型:人生悲剧的角色象征 (3) (三) 懦弱女类型 (5) 二、张爱玲看女性生存状态的困窘与危机 (7) (一)与时代因素有关 (7) (二)千年来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传统造成的 (8) (三)人性自私造成的 (8) (四)与女性自己的情感本能有关 (9) 结语 (10) 参考文献 (10)

浅析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摘要:四十年代的上海文坛,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和时代背景。涌现出一批“以自己的切身经历来写女性体验”的作家。这些脱离当时主潮流的作家和作品因对人性的深入探究和全新视角,越来越引起人们的重视。张爱玲作为代表其人其文成为研究的重点。张爱玲的小说以她独特的象征手法、丰富的意象、淋漓尽致的心理剖析和纯熟的语言技巧,塑造了四十年代中西文化融合下产生的一系列女性形象,并由此深刻挖掘了产生这一历史现象的社会文化根源和心理根源。本文仅对张爱玲小说中女性形象的内涵与意蕴作一初步探讨。 关键词:张爱玲;女性形象;小说 前言 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形象都是抒写这个特定时代里面女性的生存面貌,她以独特的方式塑造了一系列经典的女性形象,无论是豪门千金,还是小家碧玉,大都少了女孩的纯洁,天真和浪漫,多了妇人的实际、世故和势利,甚至笼罩着一种苍凉,她笔下的女性充满了悲凉意味并生活在时光停滞的时代里,本文就试以张爱玲的几部代表作品中的女性形象试作简要分析。 一、张爱玲笔下的几个经典女性形象 (一)心理变态型:社会悲剧的角色象征 1.被黄金枷锁锁住的女人——曹七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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