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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守御千户所建所始末考略》

2012年度本科生毕业论文(设计)

新安守御千户所建所始末考略

院-系:人文学院历史系

专业:历史

年级:2008 级

学生姓名:石光亮

学号:200801050529

导师及职称:杨永平(教授)

2012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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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Annual Graduation Thesis (Project) of the College Undergraduate

Xin'an at1000built by textual slightly

Department: History Department, School of

Humanities

Major: History

Grade:2012

Stud ent’s Name:Shi Guangliang

Student No.: 200801050529

Tutor: Professor Yang Yongping

June,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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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论文(设计)原创性声明

本人所呈交的毕业论文(设计)是我在导师的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据我所知,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设计)不包含其他个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对本论文(设计)的研究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作了明确说明并表示谢意。

作者签名: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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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论文(设计)作者完全了解红河学院有关保留、使用毕业论文(设计)的规定,学校有权保留论文(设计)并向相关部门送交论文(设计)的电子版和纸质版。有权将论文(设计)用于非赢利目的的少量复制并允许论文(设计)进入学校图书馆被查阅。学校可以公布论文(设计)的全部或部分内容。保密的论文(设计)在解密后适用本规定。

作者签名:指导教师签名:

日期: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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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论文(设计)答辩委员会(答辩小组)成员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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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河学院本科毕业论文(设计)

摘要

对新安守御千户所的研究,虽有相关论文涉及,但是对于新安守御千户所建所始末却未做深入探讨。本文通过全面收集相关史料并参照近人的研究,对明代在蒙自地区设置新安守御千户所的时间、建所原委、屯戍体系的构建等史实进行探究,从而厘清新安守御千户所建所始末。

关键词:明代;新安守御千户所;蒙自地区;守御城;屯戍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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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河学院本科毕业论文(设计)

ABSTRACT

Xin'an watch by 1000research, although the related papers relating to, but for Xin'an at1000institute through but did not make the thorough discussion. In this paper, through a comprehensive collection of historical materials and reference to research on the neighbor, in the Mengzi area of Xin'an at the time by 1000, built by the story, the garrison system construction and other historical inquiry, thus % fresh Ann at1000Institute by.

key words: The Ming Dynasty; Xin'an watch by 1000; Mengzi area; at the city; the garrison syst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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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守御千户所建所始末考略

前言 (1)

一守御千户所简介与蒙自地区概况 (1)

(一)守御千户所简介 (1)

(二)蒙自地区概况 (2)

二新安守御千户所的设置及原因 (2)

(一)新安守御千户所的设置 (2)

(二)设置新安守御千户所的原因 (4)

三建所事宜的延误及其原因 (5)

(一)建所事宜的延误 (5)

(二)建所事宜延误的原因 (7)

四新安守御千户屯戍体系的完善 (8)

(一)守御城的修筑 (8)

(二)新安守御所下军哨的建立 (10)

(三)新安守御所屯田的分派 (10)

结语 (12)

参考文献 (13)

致谢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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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云南明代汉族移民问题是近年云南学者研究的热点问题之一,而作为历史遗存保存较多的新安守御千户所也越来越受学者们的重视。与新安守御千户所相关论文有两篇:朱端强、白云的《明代新安守御所考略—云南历代汉族移民研究之一》和陆韧的《明代云南汉族移民定居区的分布与拓展》。前者着重整体论述新安守御千户所从设置到裁撤的全过程,所以对其建所过程的论述显得过于简略;而后者则是将新安守御千户所作为汉族移民的典型事例进行探讨,亦未对建所始末进行深究。故此,现有研究在新安守御千户所建所始末问题上的探究略显不足,有待进一步探究。本文通过收集分析《明史》、《明实录》、正德《云南通志》、万历《云南通志》、《蒙自县志》、《肈域志》等相关记载,同时参照今人的研究,从而厘清新安守御千户所建所始末。并希望通过研究加深对明代基层的军政制度、明代中越关系、民族关系的了解。

一守御千户所简介与蒙自地区概况

(一)守御千户所简介

守御千户所亦称守御屯田千户所,简称守御所,是明代卫所兵制中的特殊编制。守御千户所所辖军籍人口,与一般千户所相当,但却是与卫同一级别的编制。《明史·职官》中称:“其守御千户所,不隶卫,而自达于都司。”守御千户所长官称“指挥使”,下辖“千户”、“百户”与“卫”等埓。①守御千户所是为满足某种特殊的军事防御目的而设置的。明代在云南设置的守御千户所可分为两类:明初置于云南中心区域,加强中心区域统治的守御千户所;中后期所置的守御千户所逐渐向少数民族地区和边防重地深入。新安守御千户所属于后一类,地处少数民族地区,亦是边防重地。新安守御千户所的设置,具有“固乎内而捍乎外”的双重作用。

①张廷玉:《明史》卷七十六志第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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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蒙自地区概况

明洪武十五年(1382年)春,明宣德侯金朝兴率部攻占临安,元右丞兀卜台、土酋杨政等降,明朝遂于此设临安府及临安卫,府、卫同治,皆在建水。临安卫所辖左、右、中前、后、中左五个千户所分屯于今建水、石屏、通海、玉溪、华宁等地。当时的蒙自地区属于临安府南部最边远的地方,基本没有屯点。距蒙自地区最近的“黑泊屯”,在蒙自县西北,距离蒙自县有30里,而且屯军很少,起不到镇戍地方的作用。①

明初对蒙自地区的统治,基本沿袭前朝土酋(土著少数民族部落首领)分治的格局。元代曾于蒙自县城附近置“蒙自千户”,即“目则千户”。②至元十二年(1276年)将蒙自千户改为蒙自县,由土酋治理;蒙自东南广大区域因“舍资部”归附,设“舍资千户”,隶属于“蒙自千户”。后来因为舍资千户“地接交趾,遂以舍资千户为安南道防送军千户,隶临安路”。③明初以土知县禄(陆)氏世袭控制蒙自县城一带;以土官那氏控制蒙自东南至今文山州的马关、麻栗坡县一带,后来因为“交人背叛”(明初曾设交趾布政使司,后因交人屡叛而废除),将那氏控制的地方改设“安南长官司”,作为“交人捍敝”,仍然由那氏掌控。④

二新安守御千户所的设置及原因

(一)新安守御千户所的设置

明初采取“土酋分治”的策略有其好处,但是也遗留下很多问题。为了解决这些遗留问题,明廷自永乐时起,采取了设置驿站和巡检司、遣兵剿寇、分兵暂时戍守等一系列的措施。永乐十年(1412年),于蒙自地区设蒙自、花丈、梨花旧市三驿,极大的方便了官府文书和军情的传递。永乐十四年(1416年),于蒙

①周季凤:正德《云南志》卷4《临安府》。

②吴光范:《云南地名探源》,云南人民出版社,1988年8月版,222—223页。

③宋濂、王祎:《元史·地理志》之四《蒙自》条下注文。

④张廷玉:《明史》卷四十六志二十二、卷三百十三列传第二百一《云南土司》。

自县之箐口设箐口关巡检司。“永乐二十年(1422年),镇守云南黔国公沐晟奏请调兵剿捕......并蒙自县作耗强贼,以除民患”。①“永乐末年,黔国公沐晟以临安地接交趾,时有寇盗,奏起民兵一千,选百夫长十人分领,于梨花旧市立栅处之,使于临安官军相兼守备”。宣德五年(1430年),“升梨花旧市栅为临安卫中右千户所”。②通过实施以上措施,蒙自地区的情况得到很多的改善,但是由于交趾时常入侵形势依然不容乐观,需要采取更有力的措施。

正德七至八年,蒙自地区发生了一起严重的土官叛乱事件,它直接促成新安守御千户所的设置。此次事件是由禄氏兄弟争袭父职引起。

明代土官职位承袭主要有父死子继和兄终弟及两种方式,一般采用前一种方式。而且已经形成严密的继承程序。据《明会典》卷六《吏部?土官承袭》记载:“凡老土司亡故,其子继承之时,务要(经吏部)验封司委官体勘,别无争袭之人,明白取具宗枝图本,并官吏人等结状,呈部具奏,移付选部附选,司勋贴黄,考功附写行止,……颁给诰敕。”③

根据《土官底簿》、《明实录》等的记载:约于明弘治十一年,土官知县禄赐亡故。禄赐有两个儿子,长子禄仁,次子禄祥。禄赐死后,禄祥为取得土官知县职位的继承权,四处宣扬禄仁不是禄赐的亲生儿子,因此没有继承权。依据惯例,弘治十一年,吏部曾派遣官员前往调查禄仁是不是禄赐所生,但是却“年久不见回报”。此事拖延了很长时间,终于确定禄仁是禄赐的亲生儿子,并批准其继任为蒙自土官知县,而禄祥则担任蒙自土舍之职。此外因为在禄氏兄弟争官的数年间,蒙自县事务未得到及时妥善的处理,所以吏部又于弘治十六年批准在蒙自县增设流官知县一名,掌管蒙自县日常事务,土官知县专管巡捕和约束夷民。④虽然禄仁已经承袭为知县,但是禄祥对于争夺土官知县一职犹未死心。禄祥平时与安南长官司土舍那代交好,于是禄祥在那代的帮助下“鸩杀”了土官知县的禄仁。并且那代还帮助禄祥藏匿并拘禁了禄仁的儿子禄卿,对外宣称禄卿已经病死。后来事情败露,官府严令那代交出禄卿,但是那代却“固称无有”。并且还贿赂前来调查的官员临安府知府姚黼、指挥使郑凤、蒙自县流官知县陈寿等,

①《明太宗实录》卷一百二十五、一百七十五、二百五十四下。

②《明宣宗实录》卷六十六。

③《明会典》卷六,《吏部?土官承袭》,转自龚荫,《明清云南土司通纂》,11页。

④《明武宗实录》卷八十六、一百一;(明)《土官底簿》载:“弘治十一年九月,行勘禄仁是否禄赐亲男,年久未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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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得这些官员替他掩盖了罪行。这一次那代等虽然逃过了法律的制裁,但是那代也意识到,禄卿不死必是后患无穷。于是那代“杀卿以灭迹”。禄仁、禄卿父子的悲惨遭遇引起了一些知情者的同情,并为禄卿讼冤,禄祥和那代的阴谋彻底败露。官府多次派人到安南长官司,想要逮捕那代询问案情。那代畏罪,于是拥兵拒捕。到后来还凭借安南长官司地接交趾,起兵反叛。那代率兵焚劫村寨,致使蒙自地区道路不通,造成极坏的影响。为了迅速平叛,“巡抚都御史顾源、镇守太监张伦调兵剿之”。于正德七年,攻破那代的营寨,“擒那代并其党七十余人,斩首三十七级”。正德八年,那代被“诏凌迟处死,其党坐斩者四十五人,徙、流及没入为奴者又百九十余人,黼、寿、凤皆发边充军”。历时两年有余,此次争官、叛乱事件彻底平息,各涉案人员也都依法进行处罚。①

安南长官司本来就是为了加强对交趾的防御而设置的,那代叛乱平息之后,那氏灭绝,对交趾的防御更显空虚。所以明廷决定,“革蒙自土官,改安南长官司为新安守御千户所,调临安卫中所官军戍之”。②但是,初时并非将新安守御千户所设于安南长官司。最初,镇总抚巡案行三司等官议:“调临安卫中所军官在于响水河筑城防御”。经过勘察“响水河山势险峻,无筑城之所;冷水沟偏在西隅,且非喉辖之地;唯(安南)长官司贼路总会,相应建所”。③正德八年,方始决定,改安南长官司为新安守御千户所。

(二)设置新安守御千户所的原因

明时的蒙自地区,属于临安府的最南边,与交趾接壤,是临安府乃至整个滇南之边防要地。但是因为明初曾以大军压服交趾,并设交趾布政使司④,所以对交趾的防御并不严密。而且地理位置偏远,又是少数民族聚居之地,所以对该地区的统治也很松散。后来明朝大军撤出交趾,交趾势力对明朝的反抗和对边境的侵扰也越来越频繁。与此同时,明廷在蒙自地区的统治和对交趾防御方面的不足

①参见《明实武宗录》卷八十六、卷九十九、卷一百一;(明)《土官底簙》;赵贤:《何文简疏议·急救生灵疏》,两淮马裕家藏本。

②《明武宗实录》卷一百一。

③何孟春《急救生灵疏》见:方国瑜,《云南省史料丛刊》卷十,271—275页。

④永乐五年(1407年)设交趾承宣布政使司,其后当地民众起事不断,明廷岁岁用兵。明宣宗宣德二年(1427年),明军总兵官柳升在当地遭到重大挫败,明廷乃允许撤兵。越人黎利建立后黎朝,改国号大越,于是安南复国。宣德三年(1428年),正式废除交趾承宣布政使司。

逐渐显现出来。基于当时蒙自地区的基本情况,明廷于此设立新安守御千户所有两方面的原因。

一方面是为了巩固边防。据《云南省史料丛刊》择录的有关临安府条目来看,明宣宗至明武宗的近百年时间内,涉及交趾侵扰临安府边境的不下十条。如天顺八年,安南国宁远州①头目剌孟剌羡率领“黑脚白夷”寇掠云南临安府罗梅等村;

②成化十三年,巡抚云南右副都御使王恕的奏文中提到安南国经常派遣人员潜入临安等处窥探边情,于蒙自莲花滩购买我国生铜,铸造兵器,又于边界地区设伪总兵等官,派兵往来巡视,边关防御非常严密;③成化十六年,云南镇守太监钱能奏:“成化十五年,安南国遣兵八百余人越云南蒙自县境,结营筑室,称‘欲扼险以捕盗’”等。④交趾之所以敢屡犯我临安府辖地,是因为临安府最南之边防要地蒙自地区长期以来并无重兵防守,所以设置新安守御千户所主要还是为了加强对交趾的防御。

另一方面是为了加强对蒙自地区的控制。明初以来,蒙自地区一直延续元代土酋分治的格局,少数民族势力根深蒂固,明廷难以进行有效治理。导致各个势力之间、势力内部时有争斗发生。如禄氏兄弟间持续多年的争斗、那氏的叛乱事件等。此外,当时蒙自地区的匪患也很严重。清代《修补新安所城碑序》就说,蒙自‘地接交南,且多盗寇’。⑤这些都说明,明廷对蒙自地区的统治有待加强。设置守御千户所不仅可以对其辖区进行直接控制,还可对周边地区起到很好的震慑作用,对加强明廷对蒙自地区的控制作用明显。

三建所事宜的延误及其原因

(一)建所事宜的延误

安南长官司土舍那代叛乱被剿平,实际上是对土酋势力进行了一次前所未有

①明初,宁远州本隶属于临安府,‘宣德七年,宁远州土官知州刀吉罕比为交贼所攻’,明廷没有及时出兵救援,宁远州最终被交趾侵占。

②《明宪宗实录》卷七。

③《明宪宗实录》卷一百六十六。

④《明宪宗实录》卷二百十六。

⑤《修补新安所城碑序》,碑在今新安所镇旧文昌宫内刻于清嘉庆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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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清洗。这次清洗也为重建以守御千户所为核心的对交防御体系创造了条件。但是新安守御千户所的建所过程并不顺利,可谓几经波折。

先是有镇总抚巡案行三司等官议,要调临安卫中所官军在于响水河筑城防御(此时尚未决定撤改安南长官司)。委派随行官员前往勘察,堪得响水河无法筑城,听闻安南长官司应当筑城防御。堪者以此回报,各官未加详察,上报兵部,经兵部批准:“将长官司改设新安守御千户所,修筑城堡,建立衙门,将临安卫中所全所官军摘拨在彼,常川防守”。但是因为安南长官司原系炎荒夷地,且“山高地窄,地无源泉”,所以由临安卫中所调来的官军都不愿在此筑城开屯,以致筑城之事“事经三年,未见完结”。

又有云南右布政使席书等议:“于蒙自县共筑一城,军民杂处,冷水沟、小窝则、鹦哥塘各立一哨,彼此救援”。但是因“蒙自土民习于鄙野,视城役如负山,谓军来为厉已,自分彼此,坚执不从”,而未能施行。

其后中所旗军罗受通等信以为真,亦言“冷水沟地广田多,意图便利,指称原系中所遗址,愿在此地筑城、开屯,及称长官司地无源泉,不便等情呈”。对于罗受通等所言冷水沟之情况,参议刘鹤年等未经核实以为其所言不差,故改拟于冷水沟沟旁山岗筑城。都御使范镛等亦未加详察,以为于沟旁山岗筑城,“必是地势高爽,官军俱已称便”。于是由镇巡奏请于冷水沟旁山岗筑城,并获得批准。兵部行文下达后,云南都指挥使司遂调遣先前调集于安南长官司的临安卫中所军官前往冷水沟修筑守御城。

又有军余吴友仁等要改于蒙自县旁筑城,但因拘执于“原案”(即之前于冷水沟筑城的方案),被暂时搁置。建所之事几经波折,最终还是决定将所治定于蒙自坝区的普瓦寨。新安守御千户所从正德八年决定建所,到正德十二年新安守御千户所所治方始决定下来。①其间围绕守御千户所所治选址问题,共计提出6个建所方案,而且每个方案都耗费了一定的时间,导致新安守御千户所建所事宜延误数年之久。②

①据《古今图书集成》、《天启滇志》等所载,新安守御城始建于正德十二年,十四年建成。

②文中各种建所方案和所载迁移过程参见何孟春:《急救生灵疏》;陈庆江:《明代政区治所研究》;《明武宗实录》和周季凤:正德《云南志》。

(二)建所事宜延误的原因

新安守御千户所建所事宜延误达数年之久,主要由两方面的原因造成:各级官员没有尽心处理;蒙自土著居民的阻扰。

其一,各级官员没有尽心处理。明代的卫所兵制是一种并农合一军事制度,在此制度下的军士兵食多由自给,因此在建立卫所时首先要考虑的就是所选之地是否能满足军士的生存所需,这是明代卫所兵制下的军事机构能够长期存在并发挥作用的基础。而守御千户所则是明代卫所兵制中的特殊建制,是各省都司为不同的防御目的和军事任务而设置的。明代总计在云南设置了十八个守御千户所,新安守御千户所即其中之一,设置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加强对交趾的防御。所以在卫所兵制下设置的新安守御千户所其所治选址就必须既能满足所辖人口的生活所需又要有利于实现对交防御的目的。但是建所以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各级官员并未认识到这一点,他们多偏重于考虑是否有利于实现对交防御,而忽视了是否能满足所辖人口的生活所需。并且在前期建所的过程中,各级官员既对拟选为所治的地方毫无了解,又不亲自千万查看,“或听一人偏见,或任一己私意”,以致选定之处根本无法筑城建所。如初时于安南长官司和冷水沟建所或因听闻“安南长官司贼路总会”或因偏信蒙自土民之言“冷水沟正系隘口,地广田多”,便即决定于该处筑城建所。以致在此两处耽误了数年时间,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之后又不得不放弃。

其二,蒙自土著居民的阻扰。首先,明代的云南大兴军屯的初衷就与土著居民利益相矛盾。《明太祖洪武实录》载:“屯田之政可以纤民力,足兵食,边防之计莫善于此”。①正德《云南志》亦言:“云南屯田最为重要,盖云南之民多夷少汉,云南之地多山少田,云南之兵食无仰。不耕而待哺,输之者必怨;弃地以资人,而得之者益强,此前代之所以不能义安此土也。今诸卫错布于州县,千屯抡列于原野。收入富饶既定,以纾齐民之供億;营垒连络,又足以防盗贼之出没,此云南屯田之所以甚利最善,而视内地相倍蓰也”。②可见,明初兴军屯就是为了与土著居民争夺资源,进而削弱其实力。这是土著居民不愿看到的,所以新安守御千户所的设置遭到蒙自土著居民的阻扰。其次,明代以前,蒙自地区一直是少

①《明太祖洪武实录》卷一百七十九。

②周季凤:正德《云南志》卷4《临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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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民族生活和世袭控制的地方,明朝建立之后方有较大规模汉族陆续迁入蒙自地区,主要是军籍人口。有明一代,军籍和普通户籍区分甚严,分别进行管理,两者交往不多。兼之一为汉族,一为少数民族,生活方式相差甚远,相互之间的交流了解更少,难免相互猜忌。所以云南右布政使席书等提出:“于蒙自县共筑一城,军民杂处,冷水沟、小窝则、鹦哥塘各立一哨,彼此救援”的方案时,立即遭到蒙自土著居民的反对。①实际上这是一个很好的建所方案:蒙自坝区土地宽平、肥沃足堪守御所之人息止,并且蒙自是往来交趾三条主路的交汇之处,三路均可策应。但是,蒙自地区的土著居民“习于鄙野,视城役如负山”,而且以为大规模的军队进入蒙自将会对他们不利。因此,坚决反对于蒙自县治修筑守御城。并讹传冷水沟是临安卫中所旧基,土地宽平;声称花丈驿是往来交趾各路交汇之处。蒙自土著居民的阻扰,不仅使在蒙自县治建所的计划落空,还导致新安守御千户所所治迁于不堪置所的冷水沟,多费时日。故蒙自土著居民的阻扰也是建所之事延误的原因之一。

以上两方面的原因共同导致了新安守御千户所建所事宜的延误。两者相较,各级官员对蒙自地区的情况的无知是主要原因,也是根本原因,蒙自土著居民的阻扰仅是次要因素。因为只要各官对蒙自地区的情况稍有了解,定不致为土著居民愚弄。不过新安守御千户所的所治选址几经波折,总算确定下来,新安守御千户所的屯戍体系构建也相应展开。

四新安守御千户屯戍体系的完善

新安守御千户所要实现对交趾的防御以及对辖区的有效治理,仅凭建造的一座孤城是做不到的。除修筑一座牢固的守御城外,还需要分兵于各处建立军哨、屯田戍守,构建完善的屯戍体系。

(一)守御城的修筑

陆韧先生对云南明代汉族移民的研究表明:明初进入云南的汉族移民主要分布在各军政中心城镇和交通干线的战略要地。因为明初方历兵燹, 各地原有城防

①何孟春:《急救生灵疏》,转自方国瑜《云南省史料丛刊》卷十271—275页。

工事多已毁坏, 起不到卫民御敌作用; 或者有的城镇及战略重地原本就没有城防, 汉族移民置身于当地少数民族的汪洋大海中, 为了自身的安全, 不得不新筑城镇, 屯田固守。此后,在云南便形成了凡设卫一级的军事机构即筑御城,并且大规模屯兵、移民充实的规制。新安守御千户所的级别等同于卫,故需修筑守御城。守御城的修筑是建所事务的重中之重,因为守御城是守御千户所的核心,是一所官军的主要屏障。

新安守御千户所新旧所治共有三处即安南长官司、冷水沟和普瓦寨(即今址),但只有两处筑有守御城。初时,临安卫中所官军虽于安南长官司滞留三年,却未筑有御城。两城中一城名曰“花丈城”,在冷水沟旁(即今蒙自市冷泉乡),距县治约七十里,规模较小。①新安所治迁于普瓦寨后,因冷水沟可供部分在彼戍守,遂由新安守御千户所派有部分所辖军士在此屯田戍守。

另外一城曰“新安守御城”,在普瓦寨(即今蒙自市之新安所镇)。所治迁于此后,为方便规划筑城,又曾派遣官员到此勘察。得知“普瓦寨地方尤系长官司出路,先年那代定居于此,遗址见存,土地平衍可以负山而居,沟壑萦可以顺流而汲”。根据此次勘察结果,制定筑城计划:“于普瓦寨宽平之处建城,城东西两面各长六十丈,南长四十丈,北长五十丈,周长二百一十丈的方形守御城。城内街道为前后正街、偏街共八条的布局。修造城楼三座,规模为地基周长二十二丈。另外计划起盖大门三间、后厅三间、左右厢房各一间。守御所有千户、百户、镇抚共二十七人,每人分得门面宽二丈,深五丈五尺三分的公廨地基一份,以此建造居所。有旗幼军共二百四十四名,应建造营房二百四十四间,门宽一丈一尺,深四丈。”②

新安守御城于正德十二年开始修筑,除城楼、城门外,基本按拟定的规划进行。到正德十四年,守御城城墙、城门、城楼、军官居所、军士营房均已修筑完成,新安守御城就此筑成。根据清代修葺守御城时所立石碑碑文《修补新安所城碑序》所载,建成后的新安守御城呈“平地方形,其高丈余,周围二百二十丈,垛四百日。城楼一座,开二门,南曰‘御远’,北曰‘永安’”。③今新安所镇的街道,依旧可以印证何孟春所述筑城时前后正街、偏街共八条的布局。新安守御

①陈庆江:《明代云南政区治所研究》,北京民族出版社,第98页。

②《何文简疏议·急救生灵疏》转自方国瑜《云南省史料丛刊》卷十271—275页。

③《修补新安所城碑序》,碑在今新安所镇旧文昌宫内刻于清嘉庆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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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户所军士在城内的营房被称为“一条枪”,或曰因营房之门宽一丈一尺,恰好是一条枪的长度,故称“一条枪”;①或曰营房中间的巷道用石料铺就,状似一条枪,故得名“一条枪”。学者多认同前者,笔者则以后者为是。陆韧、白云、朱端强等的研究均表明:营房的墙用土坯砌成,或用夹版夯土筑成,厚约40公分。每条“枪”进门后一边为居室,面积约8平方米左右。一边为通道,宽约1米左右,通道与居室相通,也是居室的唯一出口。由于营建之初便规定每户营房占地宽度不得超过“一条枪”长,故人丁增殖后就不能向左右和前方扩展,只能向后延伸,这就自然形成向后纵深发展的一间间小屋和通道。每屋之间原设有小天井,用于采光和通风。除城内建筑外,在守御城西北约一里还有校场一处,是当年守御所官兵演武之所。这就是一个完整的新安守御城。

(二)新安守御所下军哨的建立

新安守御城修筑完成后,根据先前勘察的结果和设想,分别于中路的冷水沟和西路的鹦哥塘各立了一哨(而东路因普瓦寨正系长官司出路,故不设哨)。冷水沟哨拨与七分领田,使之驻扎在彼屯田戍守;鹦哥塘哨,拨与三分食粮,使其驻扎在彼防守。并将各军名下的余丁一同派往该处“贴备帮助,不再行差拨”。如此则有此两哨与新安所、蒙自县“无事则各安生理,有警则互相策应,固内而捍乎外,可保地方无虞”。除此较为重要的两哨外,据正德《云南志》所载:新安守御千户所下还设有李成寨、松林、镇远、浆水四处军哨。“李成寨”清末时称“李海寨”,即今新安所镇西南山区之“里海寨”;“松林哨”在县之南,为御盗而设,即今新安所镇与芷村镇交界的林区;“镇远哨”在县西北三十里,今址不详;“浆水哨”在蒙自县西北四十里。即今雨过铺镇的“江水地”。此四哨是建所之后,根据辖区内各地,具体的防御需要而设,是对新安守御千户所屯戍体系的进一步完善。

(三)新安守御所屯田的分派

明代的卫所兵制是一种并农合一的军事制度,所以实际上在建立军哨的过程

①朱端强、白云:《明代新安守御所考略—云南历代汉族移民研究之一》,云南师范大学哲学社会科学学报,1996年,第5期,第28卷。

中,守御所屯田的分派工作已经展开。建所之初,曾对守御所下田土进行过清理。当时新安守御千户所有屯田一百六十七分,主要分布于两处:即普瓦寨及附近的响水河、阿三、李海、曲葱等处和冷水沟及附近的小窝则、龙潭寨、花丈驿等处。前者共有屯田九十九分,后者冷水沟有三十分、龙潭寨三分、花丈驿二十分。除此两除外小窝则还有屯田一十五分。据万历《云南通志》所载,新安守御千户所有屯田3261亩。该志成书于1570年,比新安守御千户所建所时间稍晚五六十年,所以到成书时,新安守御千户所的屯田数目较之建所时应该变化不大。那么,新安守御所有屯田3261亩左右,为167分,则每分约为20亩左右。守御千户所将三千余亩屯田,分为一百六十余份,并分派给军户屯种,为防御交趾和治理辖区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而且新安守御千户所屯种的这些田土,囊括了辖区内绝大多数的良田,也说明,新安守御千户所实现了对其辖区的有效控制。

至此,通过修筑守御城、建立军哨、分派屯田等,在新安所辖区内建立起了以守御城为核心,军哨为支辅策应,屯田为根本的屯戍体系,新安守御千户所建所事宜也基本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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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新安守御千户所的设置,一方面是为了巩固对交趾的防御,另一方面是为了加强对蒙自地区的控制。但其影响并不仅限于此,其在开发蒙自地区、促进汉文化传播反面也产生深远影响。然而随着时光的流逝,新安先民艰苦创业的情景已悄然隐入碑文古卷,快要堙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了。本文通过梳理新安守御千户所建所过程和探讨建所、建所事宜延误的原因等,重新唤醒已然尘封的历史记忆,以示对新安先民的崇敬之情。同时也希望笔者的探究对地方史研究有所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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