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编码:10384
学号:20051300730
分类号_密级_
UDC
房。众了
硕士学位论文
中国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关系研究
StudyontheRelationshiPbetweenEconomicGrowthand
EnvironmentalPollutionofChina
刘国伟
指导教师性名:
专业名称:
论文提交日期:
论文答辫日期:
学位授予日期:
陈珍珍教授
国民经济学
2008年3月
2008年月
2008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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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3月厦门大学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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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勿妙尹力年3月{J日厦门大学学位论文著作权使用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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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之/年年作者签名少日期
导师签名:
期护亡
翔砂叶
月/习日
月(和内容摘要
自工业文明以来，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就是一对矛盾。经济增长必然以牺
牲一定的环境质量为代价，而环境质量的恶化也必然通过各种途径抵消经济增长
的成果。因此，研究经济增长与环境质量之间的数量关系及其变化趋势，有助于
宏观经济管理者根据经济发展不同阶段的特点，制定科学、合理的环境保护政策。
本文从理论研究出发，以我国的环境污染检测数据为基础，结合我国的环境
政策，运用回归分析法、Granger影响关系检验和向量自回归模型(VAR)的两
个工具刻画出有别于前人的、与传统理论相异的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研究结果表
明，我国的经济增长和环境污染存在着显著的相互影响关系，且随着时间的推移，
这种影响日益增大。这是本文的主要思路，也是本文的主要特点和创新。
本文的内容结构如下:
第一章阐述了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的基本概念和含义，对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
之间关系的研究进行综述，并提出本文的研究思路和特点;第二章简述了EKC
的成因及其政策含义，刻画了我国的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并发现我国的环境库兹
涅茨曲线不仅有别于前人的研究成果，而且也与传统理论相异;最后，针对我国
具体情况，探寻形成这一特殊曲线的原因;
第三章在第二章研究结论的基础上，
运用Granger检验和VAR模型的两个工具证实了经济增长和环境污染之间存在
着相互影响的关系，环境污染对经济增长有一个长期且稳定的负影响。根据实证
研究的结果，笔者提出:如果不及时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制定并积极实施科学有
效的环境政策，我国经济增长的部分成果将被吞噬，可持续发展的战略将无从谈
起;第四章总结了前文的研究结论，全面地评价我国历年来所实施的主要环境政
策，分析我国环境政策部分失灵的原因，并提出相应的政策建议。
关键词:环境库兹涅茨曲线;VAR;环境政策评价Abstraet
EconomiegrowthandenvironmentalPollutionfromindustrialeivilizationisa
eontradiction.Eeonomiegrowth15boundtosaerifieeenvironmentalqualityfora
eertainPriee， andthedeteriorationofenvironmentalqualitythroughvariousehan-nels
willalsooffsetthefruitsofeeonomiegro认th.Therefore， thestudyoftherelationshiP
betweeneconomiegrowthandenvironLmenialqualitywilleontributeto
maeroeeonomiePoliey一 makingauthoritiestoehoosebetweenthetwo， andmake
scientificandrationalenvironmentalPolicyPortfolioatdifferentstagesofeeonomie
develoPment.ThisPaPeronChina， 5eeonomiegrowthandenvironmentalPollution
emPiriealstudy， exPloreChina， 5eeonomiegrowthimPaetontheenviron-mentandthe
qualityofeeonomicgrowthPathofenvironmentalqualityehange.
ThisPaPer， basedonouxexisting‘ :nvironmentalPollutiondata， inlightof
China， 5environmentalPolieies， useofregressionanalysis， GrangertestandVAR
PortrayingEKCwhich15notonlydifferentfromtheirPredeeessors， butalsoeontrary
totraditionaltheory.StudyandexPlaint]latthere15aclearimPactonthemutual
relationsbetweenChina， 5economiegrowtllandenvironmentalPollution， andwiththe
Passageoftime， thisinfluenee15inereasing.This15themainfeatureofthisPaPerand
innovation.
TheeontentofthePaPer15struetured;， 5follows:
ThefirstehaPterilluminatethebasieeoncePtsandthePolieyimPlieationsofthe
environmentalKuznetseurve.andthestudiesoftherelationshiPbetweeneeonomie
growthandenvironmentalPollutionarereviewed.AtlastProPoseideasand
eharaeteristics.ChaPter11， firstbrieflyexPlaintheeausesofEKCanditsPoliey
imPlieations， andthenPortrayChina， 5environmentalKuznetseurve， findthatChina，s
environmentalKuznetseurve15notonlydifferentfromPreviousresearehresults，but
alsowiththetraditionalTheoryeontrary:Finally， inresPonsetoChina， 5sPeeifie
eonditions， exPloringtheformationofthesPeeialreasons.Chapter111， usePartofthe
eonelusionofthestudyfromChaPter11， GrangertestedandtheVARmodelto
substantiatethatthere15amutualinflueneebetweeneeonomiegrowthand
envirofunentalPollution.The
re15astabilityandlong一 termnegativeimPacton
economiegrowthfromenvironLmentalPollution.AimedthatIfwedonotehange
China， 5eeonomiegrowthinatimelyman-ner， andaetivelyearryouttheseientifieand
effeetiveenvironmentalPolieymix， thefnlitsofeconomiegrowthwillbeswallowed uP.ThestrategyforsustainabledeveloPmentwillbeoutofthequestion:ChaPterIV
makesuseoftheeonelusionsofthemiddletwoehaPters， evaluatethemajor
environmentalPolieies， eastaboutforthereasonsofourenvironmentalPolieyfailure，
andgivetheeorresPondingPolieyreeonllllendations.
Keywords:EnvironmentalKuznetseurve;VAR:EnvironLmentalPolieyevaluation目录
第一章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关系综述............................................……1
1.1研究背景和问题提出...........................·......···················，·························……1
1.2国外相关研究成果回顾..........................·.···············································……2
1.3国内相关研究成果回顾..........................·..··············································……4
第二章中国的经济增长与环境库兹涅茨曲线................................……7
2.1环境库兹涅茨曲线成因解释.……“..........................................................……7
2.2环境库兹涅茨曲线政策含义争论...........................................................……8
2.3中国经济增长的成就及其环境经济损失.............................................……10
2.4中国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的表现形式.....................................................……14
第三章中国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关系的实证分析......................……25
3.1样本选取与变量选择.........................···......············································……25
3.2模型分析与实证检验.................................·············································……25
3.3研究结论.................................................................................................……32
第四章中国环境政策评价及政策建议..........................................……33
4.1中国的环境政策.....................……。.....................................····················……33
4.2中国环境政策评价......................................·.·········································……34
4.3政策建议.......................................-.........................................................……36
4.4总结与改进之处......................……，........................................
.................……37
参考文献.............................................................................................……41
致谢.....................................................................................................……43CONTENTS
CHAPTER1LITERATUREREVIEWOFTHERELATIONSHIP
BETWEENECONOMICGROW『 fHANDENVIRONMENTAL
POLLUTION.............................................................·····.……1
1.1STUDYBACKGROUNDANDISSUES.......................................……1
1.2LITERATUREREVIE、VABROAD............................................……
1.3LITERATUREREVIEWINCHINA..........................................……4
CHAPTER2CHINA’ SECONOMI({GROWTHANDEKC.....……7
2.1EXPLANATIONTOTHECAUSEOFEKC.................................……7
2.2CONTROVERSYTOTHEPOLICYIMPLICATIONSOFEKC........……8
2.3ACHIEVEMENTSOFTHECHINA， 5ECONOMICGROWTHWITH
ENVIRONMENI，ALECONOMICLOSSING.............................……10
2.4THEFORMOFTHEECKINCHINA......................................……14
CHAPTER3ECONOMETRICANA】刃 515OFTHERELATIONSHIP
BETWEENECONOMICGROW『「 HANDENVIRONMENTAL
POLLUTIONOFCHINA.................................................……S
3.1SAMPLESAND、叭RIABLESELECTI0N.................................……25
3.2MODELANALYSISIANDPOSITIVETEST..............................……25
33CONCLUSIONS..................................................................……32
CHAPTER4CHINA， 5ENVIRONMENTALPOLICYEVALUAI，ION
ANDPOLICYRECOMMENDAT1ONS.................................……33
4.1CHINA， 5ENVIRONMENTALPOLICY...............……，.…，........……33
4.2CHINA， 5ENVIRONMENTALPOLICYEVALUAI，ION...............……34
4.3POLICYRECOMMENDAI，IONS............................................……36
4.4CONCLUSIONSANDINSUFFICIENCY..................................……37
REFERENCES............................................................……41
ACKNO、VLEDGEMENTS................................................……43第一章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关系综述
第一章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关系综述
研究背景和问题提出
上世纪60年代，随着生态危机的出现，经济增长被认为是生态危机出现的
首要原因。于是，学者们开始对传统经济增长理论进行反思，并纷纷致力于经济
增长和环境质量关系的研究，但由于环境污染监测数据的缺乏，当时的理论假说
大多数缺乏实证资料的验证。真正对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的关系研究始于70年
代，但从收入角度研究这一关系则相对较晚。 1991年，Grossman和Krueger首
次系统地研究了人均收入水平与环境状况之间的关系，并在1993年发表了两者
之间存在倒U型曲线关系的论文。1993年，Panayotou进一步证实了人均收入水
平与环境污染状况之间存在倒U型曲
线的关系，并借用反映经济增长与收入分
配之间倒U型曲线关系的库兹涅茨曲线，来描述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之间的这
种倒U型曲线关系，称之为环境库兹涅茨曲线 (theEnvironmentalKuznetSCurve，
简称EKC)。在二维平面空间中，以人均收入代表经济增长作为横轴，污染排
放量代表环境质量退化作为纵轴，可绘制出相应的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环境库兹
涅茨曲线描述了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之间的关系，它假定，如果没有一定的环境
政策干预，一个国家的整体环境质量或污染水平在经济发展初期随着国民经济收
入的增加而恶化或加剧;当该国经济发展到较高水平时，环境质量的恶化或污染
水平的加剧开始保持平稳进而随着国民经济收入的继续增加而逐渐好转，即:在
国民经济收入达到转折点之前，经济收入每增加1%，某些污染物的增加幅度会
超过1%;在转折点之后，某些污染物的下降幅度会超过收入的增长幅度(Shafik
andBandyoPadhyay， 1992)。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的提出，在环境经济学家之间
引起了很大的争论。为此，20世纪90年代以来，许多学者利用全球各种环境污
染监测数据，用回归分析法研究环境质量指标随人均收入增长而变动的情况，从
而对EKC假说进行实证检验。由于使用数据的不同，到目前为止，有关EKC假
说实证研究得出的结论差异很大。不可否认的是，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理论对于我
们认识经济增长与环境质量之间的关系是十分有用的;它为我们正确研究经济增
长与环境质量两者之间的关系和制定切合实际的环境政策提供了思路。随着环境中国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关系研究
库兹涅茨曲线理论的扩散和经济学界的争论，环境经济学家对产生EKC的前提、
表现形式和政策含义有了进一步的理解和认识。他们认为，如果EKC确实存在，
或者在到达一定的转折点后，人均收入或财富的增长有助于环境质量的改善，那
么，对环境污染问题的解决还需要依靠经济增长本身，这实际上意味着促进经济
增长应当成为首要的政策目标，而不是环境保护政策或者环境与增长并重的政
策。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的逻辑含义是，事情在变好以前，可能不得不经历一个更
糟糕的过程，其隐含的发展模式则是发达国家曾经走过的“先污染，后治理”
的路子。按照己有的研究结果，在人均收入达到4000美元以上时，部分污染开
始明显地下降，在人均收入达到8000美元左右时，大多数其它污染也开始下降。
如此高的收入标准与我国的收入水平相距甚远，我国不可能在达到高收入之前容
忍环境一直恶化下去①，这就存在一个通过经济行为转换，尽可能降低倒U型
曲
线峰值的问题。从根本上讲，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的峰值取决于该经济体的基本发
展模式，或增长方式(速水佑次郎，1992)。联合国环境规划署的报告也认为，
环境恶化是“由于经济增长模式的选择不当所造成的，可以通过选择恰当的经济
增长模式，在实现经济增长的同时保持良好的生态环境”。我国能以多快的速度
越过EKC的峰值、从经济增长与改善环境质量的两难区间进入到协调发展的区
间，则取决于我国对经济增长方式的选择。当然，必须看到，环境库兹涅茨曲线
仅仅揭示了环境污染随收入变化而变化的形态，并没有说明环境污染的变化对收
入产生何种影响。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是一对矛盾:一方面，经济增长对环境污
染的影响表现为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另一方面，环境质量的下降通过各种途径抵
消经济增长的成果，提高了经济增长的成本，阻碍了经济增长。目前，我国社会
经济己经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如何处理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之间的关系，实现
经济增长与自然环境的和谐发展己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
2国外相关研究成果回顾
环境库兹涅茨曲线被提出几年后，哈佛大学国际发展研究所BerrenS等收集
了世界发达和不发达国家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的大量数据，证实了环境库兹涅茨
倒U型曲线的存在，并列出了低收入期、转折期和高收入期的环境质量特征。
①环境的承载力是有限的，环境污染并不都是可逆的，可恢复的第一章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关系综述
作为描述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之间关系的一种理论，环境污染随经济增长而呈现
出的这种倒U型演变规律是客观存在的。然而，由于各个国家和地区的发展特
点、环保政策执行的不确定性和城市基础建设的突然性，使得经济增长和生态环
境交互作用的倒U型曲线并不完整。一些学者的研究结果表明，环境库兹涅茨
曲线不一定是倒“U”型的;在某一个阶段，曲线可能是倒U型的，也可能是水
平的，甚至还可能是向后弯曲的。 JohnA.List等对美国各州倒U型环境库兹涅
茨曲线具体符合情况的研究结果表明，38个州的soz符合二次曲线模型(倒U
型)，47个州的NOZ符合三次曲线模型。Vincent的研究结果是，马来西亚经济
增长与环境污染之间并未出现倒U型关系，但是并不能证明环境库兹涅茨理论假
设不能成立，它仅仅表明经济增长并不会自动改善环境，环境政策在改善环境质
量中具有重要作用。Cole等对美国的研究结果表明，在较高的经济发展阶段，
经济增长有利于环境质量的改善。Jackyu对韩国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的关系研
究后发现，对于大气中的二氧化硫、二氧化氮
、固体悬浮物浓度、水体中的BOD
和固体废弃物的产生量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倒U型关系，而二氧化硫人均排放
量、年毁林率和工业固体废弃物产生量与人均GDP呈递增的关系。HanneS对经
济增长与环境污染的历史数据加以考察后发现，仅有少数污染物(如氮氧化物和
氨)与人均GDP之间存在着倒U型关系，其他污染物(如二氧化硫、二氧化碳和
甲烷等)并非表现为倒U型关系。Shunji等对日本二氧化硫浓度与该地区人均
GDP增长的关系研究后表明，二氧化硫浓度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着倒U型关系。
国外在研究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的过程中，对于收入，有人用即P方法计算，有人
用市场汇价计算;由于各种研究使用的数据不同，对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实证研究
得出的结论差异很大。关于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的其他研究(为方便研究，笔者仅
列出有关废气排放的相关研究结果)结果如表1。中国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关系研究
表1:关于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的其他研究(废气排放)单位:美元
污污染物物研究者(时间 )))EKC表现形式 式ISt峰值 值Znd峰值 值
SSSqqqGrossman和Krueger(1991年 )))N型 型 4100001400000
SSSSShafik(1994年 )))侄IU型 型 37000000
GGGGGrossman(1993年 )))三次方程 程 41000000
GGGGGrossman和Krueger(1995年 )))N型 型 13400001400000
SSSSSelden和Song(1994年 )))侄IU型 型 89000000
PPPPPanayotou(1993年 )))侄dU型 型 107000000
刃刃口丫丫GroSSman(1993年 )))倒U型 型 185000000
SSSSSelden和Song(1994年 )))倒U型 型 120000000
PPPPPanayotou(1993年 )))侄JU型 型 55000000
CCCqqqShafik(1994年 )))线性方程，向上倾斜斜 斜 斜 HHHHHoltz一Eakin和 Selden(199222222222
(((((人均排放水平 )))倒U型 型 354000000
CCCOOOGrossman(1993年 )))侄(U型 型 228000000 SSSSSelden和Song(1994年 )))侄IU型 型 62000000
悬悬浮颗颗GroSSman和Krueger(1991年 )))线性方程，向上倾斜斜 斜 斜
粒粒物 物物物物物物物物物物物物物物物物物物物物物物物物物物物物物物物物物物物物
SSSSShafik(1994年 )))侄吐U型 型 型 型
GGGGGrossman(1993年 )))侄」U型 型 型 型
GGGGGrossman和Krueger(1995年 )))线性方程，向上倾斜斜 斜 斜
SSSSSelden和Song(1994年
)))倒U型 型 型 型
PPPPPanayotou(1993年 )))倒U型 型 型 型
烟烟尘 尘Gr。SSman和Krueger(一991年 )))N型 型 5000001000000 GGGGGrossman(1993年 )))N型 型 4700001000000
GGGGGroSSman和Krueger(1995年 )))N型 型 6200001000000
资料来源 :ehuaS.1999.Economiesgrowth，liberalization， andtheenvironment:areviewoftheeconomic
evidenee.AnnualReviewofEnergyEnvironment，24:391一430
.3国内相关研究成果回顾
我国学者在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关系领域也开展了一些相关研究，但起步较
晚，主要集中在省会、大中城市及各省内部的研究，而针对全国范围的研究成果
较少。最早开展这方面研究的是中国社会科学院数量经济与技术经济研究所的张第一章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关系综述
晓博士(1997)，他通过研究发现，中国的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水平的关系和
shaf让和Bandyopadhyay所描述的并不一致，二者之间的关系呈现较弱的环境
库兹涅茨曲线特征。张小蒂等对我国近年来经济增长与环境质量的实证分析发
现，随着总量规模扩大呈显著加速的态势，“三废”的排放却没有显示同步增长
的轨迹，得出我国经济快速增长并不必然伴随着环境质量持续下降的结论。沈满
洪和许云华对浙江省198卜1998年间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的相互关系进行了研
究，得出了倒U型+U型的波浪式的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其中人均GDP与人均工
业固体废物产生量、人均废气排放量呈现先是强的倒U型，后是U型的环境库兹
涅茨曲线，而人均GDP与人均工业废水排放量之间的关系则呈现近乎水平的形
状。Ming一 FengHung等对我国台湾地区1988一1997年间的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
水平的指数分析表明，台湾地区的二氧化氮和一氧化碳排放量与人均GDP增长之
间存在着倒U型关系，对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具有解释意义，而二氧化碳的排放并
未发现倒U型关系。吴玉萍等对北京市1985一1999年间的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水
平进行实证分析，研究结果表明，各环境指标与人均GDP的变化轨迹呈现显著的
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特征，但比发达国家较早实现了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的转折点。
袁文等采用相关分析、回归分析等工具，对上海1978一1998年间城市发展过程
进行分析，结果显示研究区域的环境与经济增长关系之间的协调状况有所改善，
在经济适度增长时期，这种改善表现得更为突出。黄金川等分析城市化与生态环
境的相互祸合机制，并对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和城市化对数曲线进行逻辑复合，最
后对浙江省进行实证分析。刘耀彬、李仁东等对武汉市1985~2001
年间的经济增
长与环境污染水平进行实证分析，研究结果表明，武汉市“三废”排放与人均
GDP之间存在比较明显的三次曲线特征，即呈现U型和倒U型的环境库兹涅茨曲
线。王西琴、李芬等分析了天津市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之间的关系，发现天津市
的环境库兹涅茨曲线也呈现出波浪式的特征，即U型十倒U型，并指出，引起这
种波浪式特征的原因与产业结构的变化、环境政策取向和环境保护投资力度等因
素有明显关系。吴开亚、陈晓剑等通过对安徽省1987一2000年间人均GDP与工业
“三废”排放量之间关系的分析，发现安徽省的环境库兹涅茨曲线也呈U型+倒
U型的形状，并从环境保护成效、环境政策成本和经济增长模式三方面评述了安
徽省的环境政策。以上这些研究虽然得出了我国部分地区、个别指标环境库兹涅中国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关系研究
茨曲线的拟合结果，及经济增长与环境质量的关系，但很多研究都具有地域限制，
且估计指标较为单一，不能全面充分说明中国的整体情况。因此，并不能以此为
依据得到我国普遍意义上的污染转折点，也不能证明我国存在环境库兹涅茨曲线
所描述的环境质量先恶化再改善的情况。第二章中国的经济增长与环境库兹涅茨曲线
第二章中国的经济增长与环境库兹涅茨曲线
2.1环境库兹涅茨曲线成因解释
尽管国内外众学者从实证的角度验证了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及其变形的存在，
但关于环境库兹涅茨曲线成因的解释依然众说纷纭。目前，对这种关系的理论解
释主要是围绕三个方面展开的:经济规模效应 (scaleeffect)与结构效应
(StruCtureeffect)、环境服务的需求与收入的关系和政府对环境污染的政策与
规制。
随着人均收入的增长，经济规模变得越来越大，正如GroSSman(1995)所说
的，对于一个发展中的经济，需要更多的资源投入，而产出的提高意味着废弃物
的增加和经济活动副产品一一废气排放量的增长，从而使得环境质量水平下降，
这就是所谓的规模效应。不难发现，规模效应是收入的单调递增函数。同时，经
济的增长也使其经济结构产生了变化，Panay。t。 u(1993)指出，当一国经济从
以农耕为主向以工业为主转变时，环境污染的程度将加深，因为伴随着工业化的
加快，越来越多的资源被开发利用，资源消耗速率开始超过资源的再生速率，产
生的废弃物数量大幅增加，从而使环境质量的水平下降;而当经济发展到更高的
水平，产业结构进一步升级，从能源密集型为主的重工业向服务业和技术密集型
产业转变时，环境污染减少，这就是结构变化对环境所产生的效应。实际上，结
构效应
暗含着技术效应，产业结构的升级需要有技术的支持，而技术进步使得原
先那些污染严重的技术为较清洁的技术所替代，从而改善了环境的质量。正是因
为规模效应与技术效应二者之间关系的演变，才使得在第一次产业结构升级时，
环境污染加深，而在第二次产业结构升级时，环境污染减轻，从而使环境污染与
经济增长的关系呈倒U形曲线。
另外一种理论解释是从人们对环境服务的消费倾向展开的。在经济发展初
期，那些正处于脱贫阶段或者说是经济起飞阶段的国家，人均收入水平较低，其
关注的焦点是如何摆脱贫困和获得快速的经济增长，再加上初期的环境污染程度
较轻，人们对环境服务的需求较低，从而忽视了对环境的保护，导致环境状祝开中国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关系研究
始恶化。可以说，经济发展初期，环境服务对人们来说是奢侈品。随着国民收入
的提高，产业结构发生了变化，人们的消费结构也随之产生变化。此时，环境服
务成为正常品，人们对环境质量的需求增加了，于是人们开始关注对环境的保护
问题，环境恶化的现象逐步减缓乃至消失(panay。t。u，2003)。
再有一种理论解释是从政府对环境所实施的政策和规制手段来阐述的。在经
济发展初期，由于国民收入低，政府的财政收入有限，而且整个社会的环境意识
还很薄弱，因此，政府对环境污染的控制力较差，环境受污染的状况随着经济的
增长而恶化(由于上述规模效应与结构效应)。但是，当国民经济发展到一定水
平后，随着政府财力的增强和管理能力的加强，一系列环境法规的出台与执行，
环境污染的程度逐渐降低。若单就政府对环境污染的治理能力而言，环境污染与
收入水平的关系是单调递减的(有人称之为消除效应， AbatementEffect)。
概括上述解释，可以将收入对环境的影响分解为三种效应，即规模效应、结
构效应和消除效应。
2.2环境库兹涅茨曲线政策含义争论
在经济增长过程中，环境质量变化的趋势对于制定经济政策具有十分重要的
意义。如果在经济增长过程中，环境质量呈现先下降后上升的趋势，也就是说，
在经济增长过程中环境质量是必要的代价，并且经济增长也是改善环境质量的必
要途径，人们应尽快实现EKC曲线的转折。自环境库兹涅茨曲线被提出以后，不
仅引起世界各国政策制定者的极大兴趣，同时也在学术界反响强烈。从学术角度
看，关于经济增长对环境质量影响问题的政策含义，概括起来，存在着反对经济
增长和支持经济增长两大派别，其中:反对经济增长的有温和的反对者和激烈的
反对者;支持经济增长的有
彻底的支持者和有条件的支持者。两大派别共四种不
同观点，其主要观点和政策主张简述如下。
许多研究都认为，在经济增长和环境质量之间的取舍是一个两难问题。经济
增长意味着更多的产出，而要得到更多的产出，要求更多的投入，势必要加大对
环境资源的开发力度，因此会产生更多的环境污染。人类社会要实现可持续的发
展，唯一的办法是降低经济增长的速度甚至停止增长。温和的反对者认为，经济
增长通过大量消耗自然资源达到物质产出的增加，污染物的排放与消耗大量自然第二章中国的经济增长与环境库兹涅茨曲线
资源是分不开的，经济增长对环境质量是有害的;环境政策虽有助于减缓环境恶
化，但在增长的经济体中，环境政策的作用是有限的。持这种观点的学者建议采
用降低污染密集型产业增长速度的环境政策。而激烈的反对者则坚定地认为，从
长期看，经济增长对环境是有害的，环境政策的实施对环境质量有暂时的正面作
用，但如果不停止经济增长，环境质量不会有根本性的好转。激烈的反对者把经
济增长和环境质量从根本上对立起来，因而持这种观点的学者建议，为降低环境
污染，提高环境质量，应降低经济增长的速度，甚至停止经济增长。反对经济增
长观点的代表人物有Boulding、赫尔曼.E.Daly和以MeadowS为首的罗马俱乐
部成员等。1972年，罗马俱乐部发表了((增长的极限》一书，在书中提出了“增
长的极限①”的概念，对传统的经济增长方式进行了反思。
再看支持经济增长者的观点和政策建议。持有条件增长的支持者认为，尽管
经济增长会对环境质量造成现实和潜在的威胁，但经济增长可为环境保护提供资
金;经济增长还是环境政策实施的前提，经济增长和环境质量之间是正相关关系。
他们的建议是，在促进经济增长的同时，鼓励环境政策的实施。彻底的支持者认
为，经济增长和环境质量之间存在着直接的正相关关系，经济增长刺激有利于环
境的技术进步;环境质量是一种奢侈品，经济增长可改变人们的生活模式，使人
们对环境质量的有效需求增加，经济增长对环境质量是有利的。其政策建议是，
积极促进经济增长，保证自由市场机制的正常运转。支持经济增长观点的代表人
物主要是Panay。t。u和BeCherman。Panayotou在提交联合国的一份报告中提出:
“当人均收入达到一定水平，经济增长就由环境的敌人转变为环境的朋友，……
这种转变的存在意味着不需要对环境进行特别的关注，国内环境政策、在环境方
面施行国际压力和国际援助都是不必要的，应将资源集中使用在如何实现经济的
快速增长上，使之尽快由不利于环境的阶段过渡到有利于环境的阶段。
BeCherman也曾指出，尽管经济增长的初始阶段常常导致环境恶化，但到最后，
在大多数国家，保护环境最好的办法甚至唯一的办法是变的富裕起来。
笔者认为，反对经济增长的派别和支持经济增长派别中彻底的支持者都站在
了经济增长和环境质量关系问题的两个极端。经济增长意味着更多的产出，但更
多的产出并不意味着更多的投入。反对经济增长者的观点，不论是温和的反对者
①《增长的极限》认为经济增长会受到有限自然资源的制约而不可能长期持续增长，并倡议为了保护环境
资源有必要人为地降低经济增长的速度。
9中国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关系研究
还是激烈的反对者都如同马尔萨斯在其《人口论》中所犯的错误一样，没有看到
技术进步对生产函数的改善。如同马尔萨斯通过战争解决人口膨胀的政策建议一
样，反对经济增长的政策建议也必将被证明是错误的。彻底支持经济增长者的观
点是把环境质量的改善完全交由市场来调节。然而，市场不是万能的，在公共产
品的供给方面市场是失灵的、滞后的;环境质量作为一种公共产品，完全依靠市
场调节是没有现实依据的，即使在美国这样的自由市场样板国家，在环境治理方
面，也不完全是依靠市场来调节的。在过去的40年中，美国通过了将近21部主
要环境法案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笔者比较认同的是有条件的经济增长者的观
点，即鼓励环境政策的实施，在经济增长中促进有利于环境改善的技术进步。目
前，持有这一观点的学者在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研究的基础上，开始关注如何通过
环境政策降低倒U型曲线峰值的问题。
2.3中国经济增长的成就及其环境经济损失
改革开放后，中国进入了经济增长和工业化最快的历史时期。早期发达国家
经历了几个世纪才完成了的工业化过程和产业升级，在中国被压缩在短短的几十
年内。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环境专家D.0.Conner把这种经济高速增长、产业结
构急剧转变的工业化模式称为“压缩型的工业化(TeleSCoPingof
IndustrialiZati。n)”。在这种压缩型的工业化过程中，中国的污染物排放量急
剧增加，环境污染出现全面恶化的趋势。环境污染己经成为制约经济增长和社会
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因素①。
中国经济增长的成就
中国经济经过近30年的快速发展，经济总量增长的速度和幅度都是空前的
(图1)。自1985年以来，我国国内生产总值按不变价格增长了7倍，实际GDP
年均增长率达9%。2002年我国名义国内生产总值120333亿元，2006年达到
210871亿元，突破20万亿元，年平均
增加22634.5亿元。随着经济总量的增加，
我国在世界经济中的排名也在发生变化，到2005年我国国内生产总值连超法国
①2006年，中央政府制定的节能减排规划就是对这一迫切现状的政策反应第二章中国的经济增长与环境库兹涅茨曲线
和英国，在世界上的位次也由第六位跃居第四位。2006年仍保持了第四位的名
次，与前三位的美国、日本和德国的差距不断缩小。2002年我国国内生产总值
分别相当于美国、日本和德国的13.9%、37%和71.8%，到2006年已分别相当于
美国、日本和德国的20%、60.6%和 91.3%。相应地，我国国内生产总值在世界
经济中所占的份额也在不断提高，2002年为4.4%，2006年提高到5.5%。继2002
年我国人均国内生产总值首次超过1000美元，达到1100美元之后，在短短的4
年内于2006年又超过2000美元，达到2010美元。与此同时，人均国内生产总
值在世界上的位次也由2002年的1犯位上升到2006年的第129位。
406020800040
788082848688909294969800020406
}一eo。}
图1:中国的经济增长(1978一2006)单位:亿元
数据来源:《中国统计年鉴》(2007)
目前，中国贸易总量占全球贸易总量的9%。中国经济增量对世界增量的比
率己达17%一17.5%(朱光耀，2005)。美国摩根斯坦利银行首席经济学家史蒂芬.
罗奇对此作了一个量化研究。他认为，由于中国经济的对外开放程度非常高，中中国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关系研究
图2:中国GDP结构1978-2006
数据来源:《中国统计年鉴》(2007)
国对世界经济增量的贡献远高于中国经济在世界经济总量中的比重。从世界范围
看，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无论是总量还是质量的变化，都对世界经济产生了
震撼性的影响。在考察了中国的经济总量及其增长后，一个不容忽视的现实是，
中国目前还处于工业化中期，中国经济增长的结构是:第二产业增加值占GDP的
比重高于服务业和农业(图2)，重工业产值始终高于轻工业20%-30%。而与中
国情况完全不同的是，发达工业化国家(以OECD国家为代表)的经济增长结构
一般为服务业增加值所占GDP比重大于工业，并大大高于农业。再单独看历年来
第二产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我国第二产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在
80年代呈下降的趋势，之后几经反复，呈上升趋势。第二产业的快速发展，势
必对环境质量产生压力。1985-2006年第二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的变化趋势图，
如图3所示。
86 88 90 92 94 96 98 00 02 04 O6
图3:第二产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
数据来源:《中国统计年鉴》c2oo7}
第二章中国的经济增长与环境库兹涅茨曲线
2.3.2经济增长对环境造成的经济损失
中国的经济增长是以牺牲环境、损
耗资源为代价的，是一种粗放型的经济增
长。随着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环境质量出现了全面恶化的趋势。解振华在1995
年第四次全国环境保护会议上的报告中认为，随着经济增长、人口增加和城市化
进程的加快，全国环境形势日趋严峻;以城市为中心的环境污染正在加剧并向农
村蔓延，生态破坏的范围在扩大，程度在加重，局部地区的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
已成为制约当地经济发展、威胁人民健康的重要因素(中国环境年鉴)(19%年)。
《中国环境保护“十五规划”》也认为，“九五”期间中国的环境污染加剧趋势
虽得到基本控制，部分城市和地区环境质量有所改善，但环境形势仍然相当严峻，
全国污染物排放总量还是很大，污染程度仍在相当高的水平，一些地区的环境质
量仍在恶化，生态退化加剧的趋势也尚未得到有效遏制，部分地区生态破坏的程
度还在加剧。大量学者和研究机构从理论上和实证的不同角度考察了我国经济增
长支付的环境成本。夏光，赵毅红(1995)以1992年为基础，从水污染、大气
污染、固体废物污染三个方面估算了1992年环境污染造成的经济损失为986.1
亿元人民币，其中:水污染损失为356.0亿元人民币，占36.1%，大气污染损失
为578.9亿元人民币，占58.7%，固体废物污染损失为51.2亿元人民币，占5.2%，
年损失值约占1992年GDP的4.04%。据世界银行(1999)测算，1998年中国仅
水、大气污染带来的经济损失高达540亿美元，占同期国内生产总值的8%。中
国国民经济诸行业单位产值污染物排放量位于前八位的行业均为工业部门，其单
位产值支付环境代价均较大。因而，我们这样的工业化进程必然与环境质量恶化
这一衍生物相伴。虽然中国目前尚未完成工业化，或者说还处于工业化的中期，
但己经为经济增长付出了昂贵的生态环境成本并饱尝环境恶化的苦果。中国80
年代以来，经济迅速增长的环境成本大致占GDP的3%~8%(图4)。据中国社
会科学院环境与发展研究中心1995年的一项研究，如果再加上生态破坏以及由
此引发的水旱灾害损失，中国环境污染的年经济损失为2859.2~4492.2亿元
(1993)，约占当年GDP的8%一13%(郑易生、徐篙龄、张晓等，1995)。事实证
明，目前的经济增长是有问题的，它没有体现经济增长过程中的环境损失;片面 中国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关系研究
强调经济增长会助长盲目破坏环境，造成社会失衡，反过来又使经济增长难以为
继，所以，以牺牲环境质量为代价，换取某种经济增长，带来的只是一时经济数
字的增高，留下的却是长远的危害和隐患。我们只有把经济增长与环境保护结合
起来
，才能对生产要素产生最科学的集聚效应，并营造出源源不断的增长后
劲。由此可见，以破化生态环境为代价的经济增长最终会受到环境的制约，不
平衡的经济增长终究是不可持续的。
图4:中国环境污染损失估计结果比较
资料来源:张晓((中国环境政策的总体评价》(1997)
2. 4中国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的表现形式
中国的工业化进程不同于西方。我国地区经济发展极不平衡，各地区所处的
工业化阶段也不同。作为发展中国家，中国在发展新兴产业的同时，也不断地承
接西方己淘汰、我国需发展的产业，经济结构比较复杂。另外，我国在制度建设
方面也相对落后，环境污染的外部成本并没有在企业内部化，从而导致宏观经济
管理者制定的环境政策部分失效。我国现实复杂的经济结构和不尽科学的制度安
排使得我国的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具有不同于传统的表现形式。
第二章中国的经济增长与环境库兹涅茨曲线
2.4.1中国经验数据分析
本文用各种工业废物排放量①指标分别表征环境污染水平，用人均GDP②指标
来刻画经济增长，指标的选取考虑了与前人研究中指标选取的一致性③。笔者选
取了1985一2006年期间每年的人均工业废水排放量、人均工业废气排放量、人均
表2:中国1985一2006年人均污染物排放量与人均GDP
年年份份工业废水水人均工业业工业废气排 排人均工业废废工业固体废 废人均工业固 固人均国内生生排 排排放量 量废水排放放放量(亿标 标气排放量 量物产生量(万 万体废物产生 生产总值(元 元
(((((亿吨 )))量(吨 ///立方米 )))(标立方米 米 吨 )))量(千克/人 )))/人 )))人 人 人 人 )))))/人 )))))))))
11198555257.400024.322273970.00006988.122215000.0000141.7111851.7777
11198666260.244424.211169679.00006481.355513283.0000123.5555912.8444
11198777263.755524.133377275.00007069.99998719.000079.77771001.8666
11198888268.399924.177782380.00007419.88888545.000076.96661097.5555
11198999252.099922.377783065.00007370.19995265.000046.72221125.1444
11199000248.699921.755583899.50007338.17774767.000041.69991151.6999
11199111235.666620.355584734.00007315.82223376.000029.15551241.2222
11199222233.855519.966689633.00007649.76662587.000022.08881401.6999
11199333219.499918.522293423.00007882.67772152.000018.16661579.2666
11199444215.511117.988897463.00008132.08881932.000016.12221765.9888
11199555221.899918.3222107478
.00008873.61112242.000018.51111938.3555
11199666205.899916.8222111196.00009085.46661690.000013.81112110.2666
11199777188.333315.2333113375.00009170.81111549.000012.53332283.3777
11199888200.633316.0888121203.00009714.81117048.000056.49992439.8444
11199999197.300015.6999126807.000010081.17773880.000030.85552604.3555
22200000194.244415.3333138145.000010899.62223186.000025.14442802.6111
22200111202.633315.8888160863.000012604.15552894.000022.68883014.2111
22200222207.199916.1333175257.000013643.67772635.000020.51113266.8222
22200333212.255516.4222198906.000015391.98881941.000015.02223572.8111
22200444221.000017.0000237696.000018286.00001761.955513.55553910.1000
22200555243.000018.5888268988.000020571.75551655.000012.66664292.6777
22200666240.000018.2666330992.000025180.45551302.00009.91114743.5111
资料来源:中经网统计数据库;《中国统计软件》(2007年):《中国环境年鉴》 (l993年)
注: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为1985年可比价格
工业固体废物产生量和人均GDP进行列表对照(见表2)，其中:各污染物历年
各种工业废物排放量在本文中指工业“三废”，即废水、废气和固体废物
人均GDP为 1985年不变价格
③国外文献对环境污染程度的刻画一般采用各种污染物排放量指标，经济增长采用人均国民收入或人均国内
生产总值指标代理中国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关系研究
排放量数据来自中经网统计数据库，1991年之前的数据来自中国统计年鉴数据
库，二者统计口径一致;国内生产总值和总人口数据来自《中国统计年鉴》(2007)，
设定1985年价格为100，调整以后各年的国内生产总值，即1985年可比价格国
内生产总值。
800120016002000240028O032003600400044OO4800
gdP
80012001600200024OO2800320036004O0044O04800
gdP
图5:人均GDP与工业废水排放量关系图6:人均GDP与工业废气排放量关系
在二维平面中，以人均国内生产总值(gdP)为横轴，以人均工业废水排放量
(wwater)、人均工业废气排放量(wgas)和人均工业固体废物产生量(~aterial)为纵
轴绘制线形图(如图5至图7)。从图中，笔者惊奇地发现各污染物排放量并没
有如学者张晓等所证明的那样，呈弱环境库兹涅茨曲线，也没有如国内学者在研
究各省份或城市环境库兹涅茨曲线时所呈现的U+倒U型形状、倒U+U型形状
8001200160020002400280032003600400O44004800
gdP
图7:人均GDP与人均工业固体废物产生量关系
或近乎水平形状等等。从图上笔者发现:人均工业废水排放量呈U型形状(图5)，第二章中国的经济增长与环境库兹涅茨曲线
与传统的环境
库兹涅茨倒U型曲线刚好相反;另外两种污染物排放量随人均GDP
的增加也并没有呈现出倒U型形状，其中:人均工业废气排放量随人均国内生
产总值的增加而增加，且有加速上升的趋势(图6);人均工业固体废物产生量在
1997年①之前急剧下降，到1998年②有一个比较大的反弹(图7)，之后，工业固
体废物排放量随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的增加而平稳下降。那么，Grossman、Krueger
(1992)和shank、Bandyop司hyay(1992)提出的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在中国是
不是不存在了?如果存在，它的表现形式是什么呢?为此，为了更全面客观地刻
画我国的环境污染水平，在上述所选三个指标的基础上，建立综合指标，即综合
环境污染水平。综合环境污染水平包括人均工业废水排放量、人均工业废气排放
量和人均工业固体废物产生量，用这三个人均值变量表征环境污染水平。同时，
笔者参考王西琴，李芬等人的研究方法，采用极差变换法 (2.1)对各人均变量
进行无量纲化处理:
代’=(代一珠in)/(Vm。一Vmin)(i=1，2，3，…，22)(2.r)
式中，i为年份，叮为用极差变换法处理后的无量纲值，耳为工业“三废”
排放量的实际值，气ax为工业“三废”排放量的最大值，珠i。为工业“三废”排
放量的最小值。无量纲化处理后的数据见附表1。
为科学地刻画综合环境污染水平，在对各污染物排放量指标进行无量纲化处
理后，必须对这些指标赋予不同的权重，以表示其对环境污染影响程度的大小。
确定指标重要性的量化标准通常用比率标度法。一般地，以5种判别就可以很好
表3:9个标度的含义
标标度 度含义 义
lllll表示两个指标具有同样的重要性 性
33333表示一个指标比另一个指标稍微重要 要
55555表示一个指标比另一个指标明显重要 要
77777表示一个指标比另一个指标强烈重要 要
99999表示一个指标比另一个指标极为重要 要
222、4、6、888各为上述两相邻判断的中值 值
标标度的倒数数标度气=指标i/指标j，标度瓦，二指标j/指标i=l/气气
地表示其质的区别。为了提高判别的精度，本文在原相邻判别之间进行比较，形
①对应图7，一997年人均GnP
②对应图7，1998年人均GDP
为
为
2283.37元，
243984元，
1985年价格
1985年价格中国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关系研究
成9种判别，用9个标度来表示，这9个标度的含义如表3所示。
为客观地获取各指标的权重，首先，笔者把统计分析的目的、已建立的指标
体系和表3确定的指标重要性量化标准制作成问卷，通过回收有效
调查问卷，计
算各指标权重的均值，得到指标的判断矩阵(表4);其次，计算判断矩阵每一
行各标度连乘积的N次方根斌:
:一厕(j=1、2、3，(2一，式中，i表示判断矩阵中第i行，j表示第j列。戈表示指标戈与戈比较后
表:4污染物排放量指标的判断矩阵
指指标标戈 戈弋 弋弋弋
戈戈 戈 111333222
从从 从 l/333111444
弋弋 弋 1/2221/444lll
注:戈、弋和弋分别表示工业废气排放、工业废水排放和工业固体废物排放
所得的标度;再次，对班进行归一化处理，即利用公式:
:‘一牡___(i=‘·2·3，(2·3，/昏城
计算，确定三个指标的权重，即州;最后，经分析计算，笔者得出这三个权数
分别为0.53、0.32和0.15。
在各污染物排放量指标无量纲化处理的基础上，将处理后的各项指标分别定
义为乙，，根据公式2.4，计算各年的综合环境污染水平若:
3
耳=艺砰’，耳，(i二1，2，3，一22;j二1，2， 3)(2.4)
式中，艺为第i年的综合环境污染水平，j代表污染物排放类型，耳，代表第
i年第j种污染物排放量的无量纲化值，砚为第j种污染物排放量的权重值。
笔者对人均国内生产总值采取同样的无量纲化处理方法，将处理后的赋值定
义为戈，作为经济增长的代理指标。第二章中国的经济增长与环境库兹涅茨曲线
根据公式，分别计算X、Y，列表如表5所示。
表5:经济增长和环境综合污染水平对照表
年年份 份 198555198666198777198888198999199000199111199222199333199444199555
经经济增长 (X)))0.00000.02220.04440.06660.07770.08880.10000.14440.19990.23330.2888
环环境污染水平 (Y)))0.48880.45550.41110.45550.32220.29990.23330.21110.16660.15550.1999
年年份 份 199666199777199888199999200000200111200222200333200444200555200666
经经济增长 (X)))0.32220.37770.41110.45550.50000.56660.62220.70000.79990.88881.0000
环环境污染水平 (Y)))0.13330.08880.17770.14440.15550.21110.25550.30000.40000.52220.6444
根据表5，在二维平面空间中，以经济增长(X)为横轴，以综合环境污染水
平(Y)为纵轴，绘制中国的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如图8所示。由图8看出，中国
的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区别于传统呈现出U型的特征，其中，U型环境库兹涅茨
曲线的低谷出现在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大约2283.37元左右(1985年价格)，对应
的时间大约在1997年前后，也就是说，这一时期的环境污染水平较低;之后，
随着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的增加，环境污染逐渐加剧。根据国家环保总局公布的数
据(2006)显示，我国工业企业主要污染物排放量攀升，局部地区污染严重，环
境质量总体上仍呈恶化趋势
。例如，全国工业废水排放量在2003年后出现反弹;
二氧化硫排放总量不仅未按计划比2000年减少10%，还增加了27.8%;工业固
体废物产生量不仅没有比2000年下降10%，更是增长了64.2%。重点流域城市
污水处理厂按计划建成率仅为40%，远远未达到计划要求，而且其中半数以上城
市污水处理厂非正常运行，出水水质超标的超过1/5。国家环保总局公布的数据
与笔者的研究结果不谋而合。中国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关系研究
0刀 0.102030.40.50.6070.80月 1.011
图8:人均GDP与综合环境污染水平的关系 (1985一2006)
注:人均GDP为无量纲化处理后的人均GDP
本文结合图8，引用张晓对中国经验数据建立的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之间的
计量模型:
yt=几+戏戈+八对+乓
式中:y，为综合环境污染水平，气为无量纲化处理后的实际人均国内生产总
值，几、戊和几分别为计量模型的常数项、一次项和二次项，乓为随机误差项。
利用无量纲化处理后的数据(表5)，进行估算，笔者得到的结果如表6所
不。
表6:估算结果及其检验
常常数项 项一次项 项二次项 项R一squaredddF检验 验转折点(元///人 人 人 人 人 人 人 )))
000.4666一 1.50001.62220.799934.7999250000
(((14.29)))(一 8.19)))(8.29)))))))))
注:括号内的数值为相应系数的t值;转折点的数值是1985年价格
从表6中可以看到，模型的各项参数均通过检验(显著性水平5%)，这证明
笔者建立的模型是合理的。中国的环境污染尽管在2500元/人附近(1997)达到
最低点，但并没有出现倒U型形状。近10年来，中国的环境质量一直在恶化，
且2006年之前并没有看到峰值的出现。环境库兹涅茨曲线何时反转尚难预测，
它取决于我国所处的工业化阶段、产业结构的调整和升级与环境政策等因素，更
进一步说，它取决于我国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的速度。第二章中国的经济增长与环境库兹涅茨曲线
2.4.2对我国环境库兹涅茨曲线成因的解释
笔者以国内污染检测数据为基础，引用张晓的计量模型得到了一条特殊的环
境库兹涅茨曲线，即U型曲线。究其原因，除了与其使用的数据来源和样本区
间不同外①，笔者探寻的其他原因主要有以下四点:
1.经济增长方式没有取得实质性转变是造成环境质量恶化的根本原因
改革开放近30年来，我国经济快速增长，但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难如人意。
尽管我国1994年就已经提出了经济增长方式由粗放型向集约型转变的规划，但
经济增长方式并没有取得根本性转变，“两重两轻”(重速度、重数量、轻质量、
轻效益)和“三高一低”(高投入、高消耗、高耗能、低效
率)的现实依然严峻。
经济快速增长，经济总量在增加，而经济增长方式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转变是造成
环境质量恶化的根本原因。
2.导致政府失灵、进而市场失灵的不合理的制度安排是造成环境质量恶化的
制度原因
任何宏观现象都有其微观基础，当前我国环境质量总体恶化的微观基础主要
在于企业的过度排放，而企业过度排放行为的根源又在于现行的不合理的制度安
排。从理论上说，环境是公共产品，在没有外部约束的情况下，生产者倾向于过
度使用环境，使自己的私人成本低于社会成本，以追求超额利润。尽管我国出台
了一系列的环境保护政策，但上文刻画出的u型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在4750②元附
近没在并没有出现任何反转的特征。因此，环境政策部分失效的原因应从不合理
的制度安排方面着手，其表现形式就是政府失灵，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1)监管缺失。我国对环境违法行为的处罚规定普遍过松，而且没有引入刑
事责任。更重要的是，在地方保护主义的影响下，很多地方环保管理机构普遍存
在执法不严，甚至行政不作为的现象，使得企业违法成本低、守法成本高，实际
上鼓励了企业的污染行为。比如，国家法律规定，环保设施必须与主体工程同时
设计、同时施工、同时投产，但这一制度并没有得到有效实施。例如，2005年
上半年新投产燃煤机组 3200多万千瓦，但同步安装脱硫设施的只有一半。
①张晓的研究数据来源于《1986一1990年中国部分地区环境质量基本状况》和《环境统计提要》(1990一1996)，
其样本区间为1985一1995
②4750元为2006年人均GDP，1985年价格，见表2中国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关系研究
(2)政策偏差。目前，我国实行的是“谁污染、谁治理”的环境政策，即规
定由污染排放企业为污染排放买单，但在一定技术条件下，污染治理设施有比较
苛刻的经济运行规模要求，而大多数单个中小企业的污染排放规模与污染治理设
施所需的经济运行规模之间存在着较大的差距。同时，中小企业自身财力不足，
筹集污染治理设施所需建设资金困难大、代价大。这就使得中小企业实施污染治
理的成本相对较高，造成一些企业的污染治理流于形式，有人检查就应付一下，
或者交一些罚款，还留下了“寻租”的隐患。
(3)激励扭曲。在我国，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己经扭曲为以GDP增长为中心，
环境保护在政府工作中的实际地位很低。长期以来，中国政府的政绩观是以GDP
为核心的，这种直觉最近被学界证实。更具体地说，政府是在按照一种相对经济
增长绩效的指标来考核官员，也就是将地方官员的政治升迁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