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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资料1 从乙型脑炎的治疗体会“辨证施治”

中医药学是一个伟大的宝库,应当努力发掘,加以提高。前人的宝贵经验值得借鉴学习,尤其是八十年代以前的资料,几乎没有功名利禄的水分,医风纯朴,其真实性、实用性、可靠性均很高。

从乙型脑炎的治疗体会“辨证施治”


中医研究院中医研究班学员俞荣青





一、前一言


在北京学习了一年多的中医理论之后,于一九五七年七月来到南京江苏省中医院,实习迄今虽然只有两个半月,时间还很短促,体会也很肤浅,但仔细回想这两个半月以来的收获,也还是不少。尤其是流行性乙型脑炎的实习,由于西医诊断也比较明确一致,因此对于中医“辨症施治”的体会,便格外深刻一些。
西医治疗疾病一般有两种方法,即症状治疗和原因治疗。中医的治疗一向也分为治标和治本两个部份,所谓“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中西医之间的“治标”和“治本”,含义虽然还有差异,但“治病必求其本”的精神在中西医之间则完全是一致的。
但中医临床治疗的基本法则:“辨症施治”,和西医的对症治疗原因治疗却又不同。如西医确定诊断的某一疾病,根据中医的辨症,却可以因人因时而有所差异,即使在同一病人身上,它更从疾病发展的各个不同阶段,而有不同的辨症,不同的治疗。而这些治疗有时也均可归属于原因治疗,即治本的范畴。
“辨症施治”所用的诊察手段是“四诊”,所用的诊断标准是“八纲”,用四诊八纲的方法来肯定病因,确定诊断,定出治疗原则,选择适当的治疗药剂。也就是理法方药一套完整的治疗体系。
关于“辨症施治”的理论,我们经常在书籍和杂志中读到,但最重要的问题是实践,因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我们要真正体会“辨症施治”,也只有从临床实践中达到目的。
这一次治疗乙型脑炎的临床实习,不仅使我看到了中医的实际疗效,也还使我对于“辨症施治”有了进一步的体会。
我想在这里举出几个比较典型的乙型脑炎治疗病例,以便说明我对“辨症施治”的体会。
下面所举的病例,可以看到体温曲线往往随着治疗的改变也有了明显的改变和降落,虽然流行性乙型脑炎病程长短并不一致,但我们应该承认是“辨症施治”的原则之下的中药在发挥着它的作用。


二、病例举例


病例一 认症是暑温,邪在气分。治疗过程顺利。
南京市传染病院住院号20461,男性,七岁,南京籍,于一九五七年八月二十日夜间入院。病儿于十九日下午开始发热,持续不退。入院该日晨间曾呕吐两次,呕吐物为未消化食物。并有抽搐二

次。下午嗜睡,食欲锐减,便稀,黄色,一次。小便黄少。曾经西医服药及注射,病情未有改善。今年夏季曾注射过脑炎预防针二次。体检,病儿有急病容,发育及营养中等,呼吸尚平静。无皮疹。颈强直。心肺无阳性发现。腹软,肝脾未摸到。膝反射迟钝,克氏征(一),提睾反射未引出。白血球12000/立粍,中性球72%,淋巴球25%,大单核3%。脑脊液:微混,细胞440/立粍,中性球68%,淋巴球32%。球蛋白试验(十)。糖五管阳性。细菌(一)。西医诊断:流行性乙型脑炎。





中医治疗经过:
八月二十日,发热两天,肢微凉,无汗,舌苔淡黄腻,脉弦数。
认症:暑温,邪蕴气分。
治疗原则:以宣透邪热为主。
处方:豆卷三钱 银花三钱 连翘二钱 山栀二钱 甘菊二钱 钩籐二钱 石决明四钱 竺黄钱半 郁金钱半 益元散三钱
解释:此病儿发热虽到39℃以上,并在家中有过抽搐,但在医院中所见,一般情况尚好,神识清楚如常。根据辨症,病邪尚未深入,蕴于气分。治疗的原则仍希望邪从表透达而出,故以栀子豉汤为基本处方,加上熄风豁痰等药。但把作用较轻之豆卷代替了豆豉。八月二十一日病儿无明显之汗出,体温也未有明显之降下,于是去豆卷加豆豉,八月二十二日,病儿汗出,体温随之骤降。
病例二 认症是暑温夹湿,邪在气分。但最初治疗则病轻药重,病反不减,以后根据辨症,正确施治,热势才降。
南京市传染病院住院号20331,女性,5岁,南京籍,于一九五七年八月七日住院。起病于八月四日,先有头痛,继发热,持续不退,并曾诉腹痛及恶心呕吐,呕吐物为所进之饮食。住院前二日,呕吐即未再发作。大便无异常。病儿夜睡欠安,饮食不佳。查体,营养及发育良好,神识清楚,但精神不振,有急病容。无皮疹。颈有抗力。瞳孔等圆,对光反应正常。咽充血,扁桃体肿大。心音较快,未闻杂音。肺(一)。腹(一)。膝反射存在,克氏征(一),布氏征(一),巴氏征(一)。白血球12400/立粍,中性球59%,淋巴球40%,嗜酸球1%。脑脊液:细胞192/立粍,中性球80%,淋巴球20%,糖35毫克%,球蛋白试验(十)。西医诊断:流行性乙型脑炎。





中医治疗经过:
八月七日 发热四天,无汗,神疲体倦,颈项微强,神识清楚。入院时未见恶心,呕吐及抽搐。苔淡黄腻,脉滑数。
认症:暑温,痰湿壅遏上中二焦,化热。
治疗原则:开窍,清热,豁痰。
处方:
(1)紫雪丹五分
(2)生石膏一两五钱 山栀钱半 银花三钱 连翘三钱 竹叶三十片 竹黄钱半 鲜菖蒲三钱 制半夏钱半 陈

皮一钱 括蒌皮四钱 黄菊二钱 
八月八日 药后,身热不退,反见升高,其余症候如前,苔淡黄腻。
认症:暑温挟湿,羁于气分。
治疗原则:辛温透邪合清化湿热。
处方:香薷五分 川连五分 银花三钱 连翘三钱 山栀钱半 丹皮一钱 鸡苏散四钱 陈皮一钱
解释:病儿在八月七日的认症和治疗,显然是不够恰当的。病儿虽然神疲体倦,但神识清楚,并无邪传心包的象征,显然无需用紫雪,菖蒲开窍。痰的症状也不著明,故豁痰之品亦属过多。舌淡黄腻,而无口濁,汗出,化热亦尚未到此阶段。病儿以发热,无汗为其主症,是气分之邪,于法仍应使邪由表透达。所以改用黄连香薷饮加味发汗透表兼清暑热,于是热势于得汗之后,便顺利的降下了。说明中医用药理法谨严,不容丝毫偏差,辨症施治的精义即在此处体验。
病例三 认症是暑温,痰热蒙蔽清窍,热重于湿。但初期辨症错误,治疗上病重药轻,故病情增重,及时纠正之后,情况立即转机。
南京市传染病院住院号20268,男性,五岁,江宁籍,于一九五七年八月二日住院,住院之主诉为发热,嗜睡,头痛三天。三日前患儿发热,头痛,并有呕吐,日一二次,呕吐物为未消化之食物及黄水。住院该日之下午曾抽痉一次。查体,神智欠清,嗜睡状,瞳孔等圆,光反应存在,咽红,扁桃体较大。颈强直,心及肺阴性,腹(一)。膝反射消失,腹壁反射未引出,克氏征(十),巴氏征(十),布氏征(十)。脑脊液:细胞110/立耗,中性58%,淋巴球42%,球蛋白试验弱阳性。糖四管阳性,细菌(一)。白血球26600/立粍,中性95%,淋巴球5%。西医诊断:流行性乙型脑炎。





中医治疗经过:
八月三日 神识昏迷,嗜睡,谵语,舌黄,脉数。
认症:暑温,湿痰蒙闭清窍。
治疗原则:芳香开窍,化湿,豁痰为主。
处方:
(1)安宫牛黄丸一粒
(2)泽兰三钱 滑石四钱 茯苓四钱 通草五分 鲜菖蒲二钱 陈皮一钱 化痰合剂(胆星,竹黄,半夏)三钱 连翘五钱
八月四日 前药未效,热反上升,壮热无汗,神
识昏迷,嗜睡。谵语已止,无抽搐。舌黄,脉数。
认症:痰热蒙蔽清窍,热重于湿。
治疗原则:芳香开窍,清热,豁痰。
处方:
(1)紫雪丹一钱
(2)生石膏一两 知母二钱 黄芩二钱 山栀二钱 银花三钱 连翘三钱 鲜菖蒲二钱 竹黄二钱 郁金钱半
解释:此患儿初入院时,已有昏迷,但体温尚非很高,故被认为是湿痰蒙闭清窍,而湿重于热。汤剂中除予开窍之外,则以芳香化湿之泽兰及其他淡渗利湿

之品为君,清热药仅止连翘一味,药力显然不足,热势也继续有增无已。八月四日将此种情况扭转,认症上确定是热重于湿,改以清热药为君,重用生石膏等清热之品,治疗方向针对了热,病情即有显著之改善,体温在两日后即退净,神识也同时逐渐清醒。
病例四 认症是暑温夹湿,气营两燔,迷蒙心包。其后又有腑气燥结。认症准确故治疗上顺利。
南京市传染病院住院号20423,女性,十五岁,龙潭籍,于一九五七年八月十六日住院,于三日前突然发高烧,持续不退,头痛,呕吐,嗜眠,食欲不振。
大小便均无异常。曾于本月八日在某院服驱虫药,驱出蛔虫一条。曾患过阑尾炎,曾行手术。查体,神识半昏迷状,急病容,发育及营养佳良。无皮疹,无周身淋巴结肿大。头部器官正常,外耳道无溢液。瞳孔等圆,光反应及调节反应存在,结合膜不充血,角膜无溃疡,巩膜无黄疸。咽充血,舌被厚苔,口颊粘膜无斑疹。颈有抗力。心音较速。肺(一)。腹软,肝脾未摸到,右下腹部有阑尾手术疤痕。膝反射迟钝,腹壁反射未引出,克氏征(十),巴氏征(一),布氏征(一)。白血球11200/立耗,中性球81%,淋巴球19%。脑脊液:细胞420/立耗,中性球82%,淋巴球18%,球蛋白试验弱阳性,糖四管阳性。西医诊断:
流行性乙型脑炎。





中医治疗经过:
八月十七日 壮热炽盛,四肢微厥,脘腹如灼,面赤,无汗,嗜睡,神识昏蒙,唇干,口渴引饮,舌苔黄腻,尖边红绛,脉滑数。
认症:暑温夹湿,气营两燔,迷蒙心包。
治疗原则:开窍豁痰,气营两清。
处方:
(1)至宝丹一粒
(2)生石膏一两五钱 银花四钱 连翘三钱 川连五分 黄芩钱半 山栀二钱五分 赤芍二钱 鲜生地一两五钱 鲜菖蒲四钱 川郁金二钱 竹黄二钱 半薄荷五分
八月十九日 壮热虽减,神识昏迷如旧,循衣摸床,便秘,腹痛拒按,舌质红,苔老黄糙黑,脉滑数。
认症:邪郁气营,迷蒙心包,腑气燥实。
治疗原则:开窍通腑,气营两清。
处方:
(1)安宫牛黄丸一粒
(2)生石膏一两 知母三钱 川连八钱 黄芩三钱 山栀二钱 连翘二钱 鲜生地汁一两冲入 郁金钱半 牛鲜菖蒲汁一两 竺黄二钱 大黄三钱泡汁 元明粉四钱冲入 枳实二钱
解释:此患者入院时,极度高热,无汗,面赤,神识牛昏迷状,苔黄腻,尖红绛。认症是暑温病,湿热交于气营之间。用芳香开窍的至宝丹,安官牛黄丸,和气营两清的清瘟败毒饮加减治疗,是正确的。治疗后,体温也有下降之势。迄八月十九日,患者有腹痛

拒按的征象,并且舌苔由黄腻转为黄糙而黑,这是湿已化为燥热,腑气结实之征。开窍豁痰,气营两清之外,就必需加入下腑实的承气汤。八月十九日以后,连用四次承气法,大便续通溏垢多次,体温顺利下降,迄八月廿二日,病人的神识也开始逐渐恢复了。说明治疗此病并非绝对禁用下法,而又是一个辨症施治的实际体验。
病例五 认症是暑温夹痰,湿重于热。机械的投予石膏等辛塞之品,病情丝毫未有改善。根据辨症施治,改予参附之后,病情立即转机。
××医院住院号8660,女性,16月,山东籍,于一九五六年五月廿七日晨四时半入院。患儿有流涕及微咳已二周。于住院前一日上午开始发热,约在38℃左右,午后持续未退。入夜呕吐三次,呕吐物为日间所进之食物。睡眠颇不安。迄晨二时许,突然手足抽搐一次,发作时,面色绀紫,口吐白沫,乃急诊求治。查体,息儿发育及营养良好、呈昏迷状态。无皮 疹。瞳孔光反应存在,眼底检查(一)。颈软。心音速。肺无异常。腹软,肝脾才可摸到。无肢体麻痹。腹壁反射未引出,膝反射存在,巴氏征(十)。白血球32700/立粍,中性57%,嗜酸球5%,淋巴球38%,找寄生虫五次(一)。脑脊液:细胞65/立粍,球蛋白试验(十),糖定量46.5毫克%,氯化钠608毫克%。大小便检查均阴性。西医诊断:脑炎。





治疗经过:病儿入院之后,即经西医紧急救治,迄五月二十九日,三天之间,前后曾用过之药物如下:青霉素,链霉素,氯霉素,磺胺,输血及10%葡萄糖输液。并因抽搐发作,用过鲁米那钠,苯妥英钠及水化氯醛等。然而迄五月二十九日止,病情并未有所改善,且有恶化之兆。详情见后。
五月二十七日中医第一次会诊:发热,神昏,面白,痰鸣,抽搐,大便略溏,脉数大,苔边白中黄。
认症:暑温夹痰,湿重于热,扰动肝风。
治疗原则:温开,清热,熄风、豁痰。
处方:
(1)苏合香丸一粒
(2)生石膏八钱 陈胆星八分 天竺黄钱半 石决明八钱 玳瑁钱半 钩藤四钱
五月二十八日,病儿体温仍高,并有手脚绀紫,循环不良现象。五月二十九日下午三时,病儿突然出现急性循环衰竭,面呈灰色,指甲绀紫。当时经西医急救,吸入氧气及肾上腺素注射,情况稍见缓和。病儿之昏迷则一直未有见轻。
五月二十九日下午四时半中医第二次会诊:前次药后未效,昏迷深度,抽搐不止,便泄,虽有高热,面色白,睑缘浮肿,肢端青紫,厥逆不温,苔白,脉细数不整。
认症:暑温,痰濁内蒙,风动阳越,而有厥脱之象。
治疗原则:扶助正气,佐以潜阳,平逆

,宣窍,豁痰。
处方:黄厚附块钱半 明雄精六分 东北洋参钱半 龙骨八钱 牡犡八钱 羚羊角粉二分 胆星一钱 天竺黄钱半
解释:患儿迭经西医急救,病情仍少进步。第一次中医会诊,在认诊方面,便觉湿重于热,如面白,痰鸣,舌苔白多黄少,便溏等,故给予温开之苏合香丸。但该时颇受石家庄治疗乙型脑炎用白虎汤之片面影响,又经病人家属之固执请求,乃未顾及中医辨症施治原则而给予辛寒之石膏。用药后病情毫未改善,五月二十九日下午且出现了内闭外脱的危险征候。故第二次会诊,即坚持辨症施治原则。虽然西医检查体温高达39.5℃,仍以大温大热之附子为君,扶阳救逆。翌日,病儿竟有转机,体温虽无大变,然已能啼哭出声及去除鼻饲管开始自己吮乳。五月三十一日,中医第三次会诊时,体温也稍有下降,至38℃。神识已完全清楚,肢端转温,青紫消失。惟出现左侧偏瘫,于是改予扶正化痰通络之品。


三、讨论和体会


流行性乙型脑炎西医的分类一般为轻症型及重症型两种,重症型又可分为脑型及脑脊髓型。在治疗方面除对症疗法之外,如血浆疗法,全血疗法,免疫人血清疗法,免疫马血清疗法,链霉素疗法及ACTH疗法等,目前尚无一种公认的肯定的特效疗法。但西医虽然也分型及治疗中也有所区别,一经诊断为乙型脑炎,其治疗原则则往往是相一致的。
前面所举的五个病例,西医诊断皆为乙型脑炎。中医的认症虽然也均归属于“暑温”这一个范畴之内,但是每个患者经过仔细辨症之后则均有所区别,因此在治疗上也就有很大之出入,甚至有完全相背的方法。而且认症不同时,若以甲患者有效的治疗施诸乙患者,不仅毫无效果,有时甚至还会发生相反的危害作用。
病例一和病例四都是认症和治疗比较顺利的。病例一邪入气分还浅,所以用透表发汗的方法为主,使邪由皮表而出。病例四,病在气营之交,邪入已深,所以用清热开窍的方法为主;其后,湿全化为燥热,腑气转实,则再增入下法。此二病例,在西医均诊断为流行性乙型脑炎,在中医则以其症候上之差异认为病邪所在部位不同,于是治疗方法也就绝不相同。如果二者方法混淆,治疗便不能收到预期的效果,病例二便是一个范例。该例邪入气分较浅,与病例一在认症方面是相似的,但治疗在开始阶段却用了与病例四相同的开窍和清热之法。形成病轻药重,治疗不惟无效,反引邪内陷,热势增高,及时的改正之后,给予透表发汗之剂,于是复杯见到了效果。
病例三为病重药轻的例子。该患者是暑温症,热胜 于湿的,但

误诊为湿邪偏胜,治疗方法中主要给予了利湿之品。治疗丝毫未有效果,发烧日逐增重。经改以清热为主,重用石膏之后,情况才获好转。
病例五和以前诸症又有所不同。病儿检查体温甚高,在40℃左右盘旋,但西医的发热与中医的所谓“热”,在含义方面是不能简单的划上一个等号的,中间还有许多区别。该病儿面色白,痰鸣,便溏,舌苔白多于黄,这些都是湿胜热的征象。所以应该用温开宣窍的苏合香丸,对于其痰湿也应该考虑用温化的方法才是正确的。但该时惑于白虎汤治疗乙型脑炎的经验,未顾及辨症施治的精神,却机械的投给了石膏辛寒之品,病儿情况因此丝毫未得改善。二次再诊时,体温虽尚有39.5℃,但根据中医的辨症则已为内闭外肢之象。坚决的主以温阳的附子之后,病儿神智很快好转,体温不惟未见升高,反得降低少许,循环不良之现象完全消除。这个生动的例子可以使我们深刻地体会到中医治疗中“辨症施治”的重要性。
上面所举的五个病例中,有两例都在最初时期没有认真的辨症,以致认症错误,因而治疗原则也发生了偏差。一例认症虽然正确,治疗上却还有所出入。这都说明了中医的“辨症施治”,必须谨慎从事,它需要很丰富的经验,精到的观察,和巩固的理论,丝毫大意不得。然而,“辨症施治”却也并非是无边灵活,丝毫没有规矩可以遵循的。运用四诊的方法仔细观察,运用八纲为基础认真分辨,还是可以熟娴地加以掌握的。
至子有人在西医肯定诊断为乙型脑炎之后,便不顾中医辨症施治,一概用白虎汤等方剂治疗的粗率方法,以上的例子给了我们很好的回答。我们是应该加以批判的。
以上是从乙型脑炎治疗中所看到的中医“辨症施治”,它和西医的诊断治疗法则确属区别很大。“辨症施治”的基本精神是根据每一患者疾病的每一阶段的具体表现的症候群,结合病人的体质,年龄,情绪,和周围的气候环境等等因素,加以全面的综合分析,于是选择一个适当的治疗方法。中医西医各在不同的环境中成长发展,互不相谋,发展的结果,于是学术系统,诊断和治疗方法都有了差异。
但二者研究的对象既然一致,那么经过若干次的临床密切合作,积累了一定的经验之后,那还是完全有可能把中西医学逐渐融合为一的。就这一点来看深深感到西医学习中医确是继承和发扬祖国医学的一个关键问题,也就愈觉我们学习任务的重大。

(本文发表在1958年1期第19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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