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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论人生和处世

第二章人生和处世 (2)

一、生命通说 (2)

1,生命真相的体证方式 (2)

2,生命本真 (4)

2.1 始源和终归阶段的宇宙和生命 (4)

2.2 生命本真的特性 (6)

2.3 简结 (10)

3,生命机体的诞生 (11)

4,机体死亡与再生 (14)

5,宇宙回返和生命复归 (17)

二、人类生命 (18)

1,人类生命 (18)

1.1 “德”和身 (19)

1.2 “德”及其嬗变异化 (20)

“德性”简说 (20)

“德”的嬗变异化 (25)

2,生死、本能 (28)

三、人生论 (31)

1,人生意义、生存价值 (31)

1.1 概说 (31)

1.2 人生意义:自我呈现 (34)

1.3 生存价值:“德、身”康泰 (36)

2,人性、个性 (42)

3,学习、教育 (43)

4,命运、果报 (45)

四、处世论 (49)

1,“道、德”与道德 (49)

2,处世态度和人生追求 (49)

3,个人修养和人际相处 (52)

3.1 知常、自觉 (54)

3.2 养生之方 (56)

3.3 修德之法 (57)

3.3.1 心态和心境 (58)

3.3.2 情感和欲望 (59)

3.3.3 知识、言说、智慧 (63)

3.3.4 品德和行为 (67)

3.4 相处之道 (69)

第二章人生和处世

本章所述内容,我们在本书第一篇(宇宙自然)、第二篇(生命炼养)、第三篇(心灵德性观念认知方法)、第九篇(老子与吠陀、奥义书、佛陀思想)等篇章多有详论,可参阅。在此章,我们将尽可能以简单朴实的语言,阐明老子人生处世思想。

老子人生处世的原则源出大道天德,即大道性理和“德”之本然,与世俗人生处世的见解主张、取向追求恰相反对,老子自己也说:“玄德(大道、天德)深矣、远矣,与物反矣”。可是,按照世俗路向行进,必然是冲突纷扰的崎岖之境。而按照“道、德”性理,则可走入康庄大道、民生康泰,此即老子所说的“然后乃至大顺”。至于为何如此,是我们此章分析阐述的主要内容,但其要领就在人心或者说德性。

尽管老子的人生处世原则出自大道天德,尽管能够走向富足和睦之境,但人们未必会采纳和奉行老子的思想见解。何况急功近利、迷执当下、自我成功、物欲横流等,正是现代社会普遍的心行原则,而老子的思想主张、方式方法对此并无帮助,甚至起到消解作用。所以,老子思想被人们忽视乃至鄙夷也是意料之中的。本书并不期待所有人都能认同、践行老子思想——那将是很久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我们只是将老子思想的本意真相呈现给读者,并为愿意奉行的少数人提供坚实牢靠、真确无妄的信念和方法。

需要注意,五千文的绝大多数否定性表述,如“不、无”打头的表述,对普通人来说,并不全是指绝对的“不、无”,而是指尽可能做到“不、无”,是向着“不、无”趋近,是以“不、无”为根本原则、为终极指归。对有志于修炼证道、涅槃解脱者来说,大都是指绝对的“不、无”。具体需要一一分析,不可一概而论。

一、生命通说

生命究竟是什么?如何发生和演变?生命是一次性的过程,还是反复轮回流转?到底有没有灵魂?生命难道真是物质主义所说的,不过是特殊物质结构的特定功能?人类对生命真相的探寻,持续了数千年,答案千奇百怪。这些答案基本都是想象和推理,而老子以及佛陀关于宇宙和生命的阐述,却是基于亲身体证、直接洞观,故是确定无疑的真相、真谛。

1,生命真相的体证方式

两千多年前的老子,因为机缘巧合(参见本书“老子生平即思想渊源”)等缘故,在心灵处于“虚极静笃”的状态下,直接看见了宇宙万有的根源,即老子所称的“道”,“道”是所有实物的根源;也直接看见了生命的真相,

即老子所称的“德”,“德”是生命的本相,任何动物(有情生物)中均涵有“德”,是由“德”利用物质建构的有机体。当然也同时看见了其他东西,如老子自己保存的从古到今的历史记忆、如比电子还要细微的“一”,等等。

总体言之,老子所看到的实在可以分为两大类型。一种可以称为“物质性实在”,包括“道、一、二、三”等纤细隐微的实在(这是老子在虚极

静笃中直接看见的)、日月星辰等可见可感(这是普通人也能直接感知的)的实在。所有物质都是“道”生出的(准确讲,“道”仅仅生出了“一”),大道是物质的本源、本根。大道实际上是绵延伸展、柔弱纤细的立体蛛网样实在,振动不休、胀缩不止。另一种可以称为“非物质性实在”(也可以称作精神性、灵魂性、心灵性存在),老子称他们为“情”,也称作“德”(“情”滋生了“情欲名”之后的称呼)。宇宙中有无数的“情”或“德”,他们不是“道”生成的,而是与“道”同样永恒存在、永不消亡的东西。所有的有情生物(如地球生命中的动物和人),都是由各自独立的“情”或“德”吸纳物质建成的生命机体。

老子根据他的所观所见,洞彻了宇宙真相和生命真谛,也搞清了人际相处、社会治理、人文创制的有益原则和有效方式。他将这些东西形诸文字,这就是我们今天见到的五千多字的《道德经》。所谓“道”就是所有物质的终极根源,因其有引导、路径、方式等作用和意味,所以老子以“道”称之(宇宙本源的名称老子称为“大”,“道”是老子给“大”取的“字”,如孔子名丘字仲尼。古代取字是根据人物在后天的性征特点进行的)。所谓“德”就是所有生命的本相本真,因其能得于“道”(一则吸纳“道”的生成物组建机体;二则能取法、仿效大道而作为自身的原理法则;三则对生命机体具有呵护滋养作用),故老子称为“德”,“德”的本义就是得到、能得,也有恩泽、惠助之意。“道”生成、养育了所有物质存在,所有物质存在最终都要再变为(“复归”)“道”。“德”摄取“道”所生育的物质,予以排布组合,形成了生命机体,并隐涵在生命机体中调养卫护着机体,促动机体生长发育、行为活动。当机体衰老死亡,“德”就离弃了机体,重新再建新的机体,如此反复生灭、轮回流转。《道德经》就是讲述宇宙和生命的经典。

“虚”是空虚无有,“静”是安静不动,“虚极静笃”是指心灵处于极度静谧和空无之境,没有任何心灵活动、也没有任何心灵内容。也就是将各种杂念、心想全部清除,如同镜子毫无尘污、水面毫无扰动,此时深隐不显的真相就呈现出来。如果心灵有活动,那就无法呈现真相(犹如人在想某件事情时,其他事情就被搁置一边);如果心灵有内容,那就将真相遮盖(犹如人在全神贯注时,对其他事项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通常的“虚、静”,人们有时也会达到,但体证真相时需要“虚极”

(最极致的虚无)、“静笃”(最深厚的安静),这就不是通常方式所能达到的了,需要一定的修心养神的过程。另外,在达到“虚极静笃”时也需要保持一段时间,不是瞬间达到又即刻消失,保持一段时间后,真相即可呈现

出来。

“虚极静笃”是任何正常个体都能实现的心灵状态。这就是说,任何正常个体,都能够体证宇宙真相、洞明生命真谛。

从老子体证到的内容分析,“道、象、一、二、三”等深隐存在层面,不是仪器所能直接间接观测的。而生命真相(即老子所称的“情、德”)是非实物性质的存在,这更不是仪器所能观测的。因此,宇宙真相、生命真谛必须通过心灵去观见、体知,心灵的“虚极静笃”,是唯一的观察真相、探明真谛的方法和途径。也就是说心灵自身才是最精密、最准确的观察“设备”、体验“装置”、感知“仪器”。

老子在“虚极静笃”中看到的内容比较多,具体参见本书老子炼养论一章,我们此章主要谈生命部分。

佛陀也体证了宇宙真相和生命真谛。佛经中,对宇宙本根(深隐不显的存在层面)几乎没有任何描述。后世创制的经文,虽有关于宇宙演化的描述,但可以确定是神话文学、虚构想象。佛经中对生命真谛的阐述,与老子等同但详略有别(又由于关注重点不同,因而有的内容老子有佛陀无,或佛陀有老子无,但佛陀比老子细致得多)。除了老子、佛陀之外,印度古老的吠陀经中的《无有歌》作者,也是直接体证真相的人,他对宇宙本根的描述与老子一致。上海博物馆收藏的战国时期简牍《恒先》一文,其作者也是体证真相之士(但也可能是老子的学生),他对生命本相的描述,比老子还要清晰分明。

总之,老子、佛陀、《无有歌》作者、《恒先》作者,共同支持本书的这个论断,即:任何个体只要进至老子所说的“虚极静笃”、或者佛陀的深度禅定(第四禅境),都会亲证宇宙真相、明晓生命真谛,而且所证所明是一致无别的。因此,若要解开宇宙和生命之谜,不必借助于老子、佛陀,也不必纠缠于对经文的一些歧见岐解,亲身体证是最直接的途径。当然,没有老子、佛陀等先达,我们不可能知道这方式、方向。

实际上考察一些古老的宗教信仰,其最初的创制者,可能也是体证真相之人,只是由于真相难以讲明,更与日常经验事物相反迥异,所以他们以各种不同的形式——如神话传说、巫术信仰、神灵精怪等——将真相表达出来。但后人不明其间曲折,迷执于经文、传说,于是与真相日渐远离。

2,生命本真

2.1 始源和终归阶段的宇宙和生命

老子的宇宙是反复胀缩、永恒循环的生成消解过程。这样的过程可

以说不存在开端起源、结局归宿。但因为存在这样一种情景,即所有的实物——如大到日月星辰、中到生命机体、小到原子分子——全都消弭无踪,整个宇宙完全成为大道,成为绵绵不断、振动不止的纯粹“象网”(立体蛛网样存在),我们将此阶段称作宇宙万有的始源阶段(老子的用词是“始”,还有“母、先”等词)和归终阶段(老子的用词是“复”、“归”。也有一种可能,宇宙在超大尺度上是此区域扩张而彼区域收缩的过程,若此,老子所述则是某一超大尺度内的生灭过程。详见本书宇宙自然一篇的有关讨论)。

始源和终归阶段,从单纯物质性实在来说,宇宙仅是大道。此时没有任何稳定的纤细实物,比如电子、中微子那时都不存在,当然也不存在日月星辰等天体,整个宇宙仅仅是绵延伸展、高速振动的立体蛛网样态(大道实即“象”网。如老子所说“大象无形”)。由于高速振动,故呈现出隐约模糊、朦胧不清的样相。在高速振动中,极小区域内的大道(“象”网)会破裂开解,破裂开解的“象”段就是老子所称的“物”(仅指21章、14章的“物”)。这“物”极不稳定,很快就与象网再次联结粘合。所以始源和终归阶段的“物”是瞬间生灭的微细物质。

那么在始源和终归阶段,生命存在吗?生物存在吗?这需要澄清生命和生物这两个词的指称。在日常语词中,“生命”一词的语义比较含混,生物则清晰确定。

日常语言中,生物是指具有生命现象(新陈代谢、自主活动、繁殖生育等)的有机物质系统。不过,通常所说的生物包含了动物、植物、微生物(细

菌、病毒等),而在老子这里,真正的生物只是动物(也包含某些微生物),因为老子的生物是由“德”(或者说“情”。“情”和“德”的关系见下文“机体死亡与再生”一节)吸纳外物组建的生命机体。机体内有无“德”存在,机体是否由“德”创建,是区分的关键。佛教有一个词即“有情众生”,很适合于老子的生物,所以本书将生物分为两大类:有情生物和无情生物。有情生物由“德”创建,机体内涵有“德”,如各类动物和人。无情生物是“德”在生命创始阶段,尝试建构机体时的半成品、孑遗物,如植物、病毒等。

日常语言中,生命有时与生物是同义词,有时指生物具有的特殊现象。也就是说日常语言中,生命都是与有机体关联着的,人们都不认为有单独存在的生命。在宗教信仰中,单独存在的生命就是所谓的灵魂、精神、魂魄、鬼、神之类(关于鬼魂、灵魂与老子之“德”的关系,见下文“机体死亡与再生”一节)。

从日常语言中生命和生物的意指来看,始源阶段和终归阶段不存在生命、生物。这是因为,始源和终归阶段不存在任何稳定的物质粒子,根本无法形成生命机体,既然没有生物,那也就不存在生命了。

可是老子不是说“道”中有“情”存在吗?(21章“其中有情”,各传世本均

作“精”,意指精灵、精神,此据帛书本和原文相关表述改)我们前文不是也说“德”是生命的本相吗?由于我们是以今日语言转述老子思想,所以,必须用到生命、生物这类人所熟知的语词。因此,我们将“情”称为生命本真、生命本始、生命本源等等(本书常用“生命本真”),意思是后来的生命、生物(指有情生物),都是由生命本真或生命本始发展演变(严格来说,发展、演变这类词汇,并不适用于“情”的嬗变和生命机体的发生演历)而来的。

所以,宇宙始源和终归阶段,虽然不存在生命、生物,但却存在生命本真、生物(有情生物)本源。当然,如果过分纠缠于语词的话,可以说,始源和终归阶段存在生命,但不存在生物。

这样,宇宙始源和终归阶段(本书往往称为“道境”),存在两类实在,即“道”和“情”(参见原21章)。“道”是所有实物的根源,“情”是所有生命的本真。

2.2 生命本真的特性

我们知道,大道是绵延伸展、均匀同一的立体象网,是一个到处存在的统一体。那么“情”又是什么样态呢?是不是也是一个统一的延续伸展的实在?“情”肯定不是这样的景象,而是一个个独立自足、自在自由的非物质性实在。这样的“情”有多少个呢?应该是无限数量,这是因为,每一个生命机体(如地球生命形式中的人、动物、部分微生物),都是由不同的“情”吸纳外物组建的机体,从地球生命来看,同时存在几乎无限的生命机体,所以“情”的数量应是无限多个,至少是非常多、数不胜数。那么,生命本真,也就是“情”都有那些特点呢?主要特点有这几条(详见“老子生命论”等章节)。

1,独立自存、自由自在。

所谓独立自存,是指生命本真的“情”不依赖于任何其他东西而存在,既不依赖于大道,也不依赖于其他“情”,完全独立、全然自存。当然,“情”也不是其他任何东西生出的(那时只有联绵不断的大道和数量无限的

“情”)。所谓自由自在,是指“情”不受任何其他东西控制、驱动、役使、引导,是完全自由、没有拘束的。由于“情”非实物,故而在大道(“象

网”)中游弋时不会受到阻滞。

2,平等自足、真纯不虚。

所谓平等,是指所有的“情”是等同的、平等的,不存在等级分别,更没有能力差异,在任何方面都是等同的。所谓自足,是指任意一个“情”都不需要其他东西(大道和另外的“情”)的协助、支持,是自我完足的存在。

所谓真纯是指所有的“情”都是精纯不杂的纯粹自我,不夹杂、不涵有任何其他东西。所谓不虚是指“情”以其真实面目呈现,没有任何虚华虚妄。当然,从老子来说,不虚也指“情”是真实存在,不是虚构猜想。

3,幽隐永恒、非实物性。

所谓幽隐,是指“情”永远深隐不显,这倒不是“情”故意深藏,而是因为“情”本非实物,所以无法呈现显相(前文曾说,最精密的仪器也无法

感知测量“情”,其原因就在于此)。所谓永恒,是指“情”不死不灭、永恒存在。这当然不是说“情”不变化。但无论如何变化,“情”不会消散死灭。“情”永远都是非实物性的存在,不可能变为实物,实物也不可能变为“情”。

4,显能潜能、“情”之天性。

“情”亦即生命本真,具有非常玄奇的能力,这能力不是人们想象

的移山倒海、驾驭日月、创造宇宙、制造生物(“情”永远都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之类,而是能够自生、滋衍“情欲名观”。也就是说,“情”具有生成“情

欲名观”的天能本性,这是与生俱来(“情”没有生成者,所谓与生俱来是不甚恰当的

说法,正确的说法是“与情俱在”)的天赋自性、自有性能,并在永恒的存在历程中从不消亡,是“自有永有”、“自本自根”、“自古已固存”、“自来就永恒”的。

不过,在始源和终归阶段,除了“观能”之外,其余三者均处于隐

伏状态。也就是说,“情”在始源和终归阶段时,“情欲名”三种天能隐

而不显、藏而不出,只有观见外境的能力一直显现、存在。“情欲名”

三能只在身体形成和演化历程中才会显相。

“观”:“观”指分辨识别、观见审视外境的能力,类似于动物的视

觉。“情”的“观能”是宇宙间最精细的,能够直接看见宇宙中最纤细

的“象网”(亦即“道”)。当然,也能直接看见后来生成的电子等基本粒子,

总之,“情”的观见能力至微至细。“情”还能远视、遥视,能够直接看

见宇宙深处的情形。在始源和终归阶段,由于宇宙中不存在实物,所以

其观见能力应该没有任何阻挡遮掩,或许能够看到无限远处(是否真的如

此,不能确知),当宇宙后来有了日月星辰,其观能或许会受到一定的阻挡,比如无法透过地球看见另一面。无论怎样,“情”的远观能力是全宇宙最强的。另外,“情”也能观见其他的“情”。

“情”的观视应该是没有色彩的(色彩是光照之后才有的,但即使有了日月等光体,“情”的观见应该与人类和动物不同,依然是没有色彩的。当然这只是本书的推测,具体如何无

法确知),应是单调单纯的分辨、观看,犹如黑白摄影那样。

“观能”是“情”一直显现的能力,从不隐藏潜伏。这与下文所述

的“情欲名”不同。

“情”除了观视能力之外,对外境是否还有其他感知能力呢?我们认为不存在其他感知能力,诸如触觉、感受等。这是因为“情”非实物,当其与象网接触时,不受阻滞、不会有所感受。当然,“情”更不存在嗅觉、味觉等动物那样的感知能力,这些感知能力都是通过感知器官才实现的。佛陀有识身、六识身一说,这我们在下文“机体死亡与再生”时再谈。

“情”:老子之所以将生命本真称为“情”,就是因为生命本真能够滋生“情”。“情”指情感、情绪、情爱、情趣等,诸如喜爱、厌憎、好奇、趣味之类。生命本真之“情”能够滋生“情”(这两个词时常使得本书陷入苦恼之境。在可能引起误解时,生命本真的“情”,我们往往以斜体带引号且加粗的字体即“情”表示,或者径直称作“本真之情”、“道境之情”、“道境本真之情”。而将本真之情生成的情感情绪等“情”,只加引

号。以下即采用这种处理方式),但其滋生方式是受外境诱导、激发的,不是自动自发地产生各种情爱、情绪(这与人类不同,人在静处时心灵往往处于动态,故能自

生情感、情绪。当然这种自生实际上是在早前经验和记忆基础上形成的,故依然是外境诱发)。

在始源和终归阶段,“情”的“情能”(“情能”即滋生情感情绪的能力,本书多

将“情欲名观”四种天能,分别谓之“情能、欲能、名能、观能”)处于潜隐状态。这是因为,“情”之外仅是绵延同一、振动不休的象网,以及瞬间生灭的“物”,

还有与自己等同的各种“情”,因而“情”没有对外境的兴趣、喜恋。

“欲”:“欲”指欲求、需求、欲望,即将外在纳入自身的愿望。如果说“情”主要是对外物的投放、寄情,即将情感情意等,寄放、外射于外物外境,那么“欲”就是对外物的摄取、承纳。“欲”的方向指内,“情”的方向指外。“欲”与行动、行为直接关联,有了欲望、需求,就会摄取、逐求。“欲”与“情”往往交织甚至不易区分,在老子五千文中,“欲”包涵着“情”(帛书本中,“情”仅出现一次,原字是“请”,其他传本均作“精”)。一般说来,有了喜爱、向往之情,也就有了相应的逐求、摄取之“欲”。

在始源和终归阶段,“情”的“欲能”也处于潜隐状态。这是因为,“道”是连绵不绝、高速振动的统一体,而“物”又是瞬间生灭的,“情”即便有“欲”,也只能徒唤奈何,没有任何手段和方式能将他们纳入自身之内。“情”也没有任何能力可将振动减缓、可将“物”固定稳定(“情、德”只能顺因“道、物”,不可创生、改变。老子说大道“独立而不改”,说“道法自然”,正涵此意。实际上,上博简《恒先》说得更清楚:“气是自生,恒莫生气,气是自生自作”)。

“名”:“名”有三大意指,即铭记(记忆)、自名(自我表明)、名识(制

名赋名)。

记忆或者说铭记,是指将观见到(有了生命机体之后,就包括各种感受到的情

形)的情形,转变为一种类似心象、图像形式的东西,并保存下来。保存的内容从保存之时起,是长久不失的,直到宇宙终归、宇宙回到始源

状态。“情”怎样转化外境成为心象、如何保存这些记忆、为何能保存那么多的记忆内容(在生命演历中,每次生命过程中的记忆内容大概都保存着),这我们不清楚。能够确定的是,“情”具有记忆能力(将外境转为心象等)、保存记忆内容(老子、佛陀都看见了自己保有的各自生命演历记录)。记忆是“情”最重要的能力,没有记忆,一切均是枉然、均属徒劳。

记忆能力在始源和终归阶段,应该也处于潜隐状态。这大约是因为,外境是同一无别的,而且象网高速振荡、成为光雾样存在,“物”又瞬间生灭、刹那隐现,其他的“情”又与己等同无异,故而没有什么可记忆的内容,或者说记忆内容是等同的。就像我们人类在不见五指的暗夜、或者在浓雾中那样,所记者一片模糊混沌,不存在有差异的、可分辨的情形。不过,本书另有一种推测(实际上是本书认为正确的见解,依据就是1章的“两者同出”),那就是记忆能力——全面讲是“名能”,包括铭记、自名、名识三者——需要“情、欲”激活。始源和终归阶段,“情、欲”能力处于潜隐状态,所以名能也就处于潜隐状态了。具体如何,恐怕需要佛陀、老子那样的亲证真相者才可确知。

自名能力指言语表明、体态(体姿、体味、体气,这只有在生命机体形成后才具

备)表达,在始源和终归阶段,自名能力也处于潜隐状态,因为这些能力需要通过身体才能实现。不过,“情”一直另有一种自我表明的形式

(不是能力),这就是与“情”俱在的“信”。“信”是每一个“情”表明自己、相互区别的东西,“情”之间之所以不相互混淆、能够相互区别分辨,就是因为他们各自的“信”。“信”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怎样的情形,我们无法确知(许多同类生物的体味体气、形态貌相都有区别,这可能与“信”有关)。“信”还有另外的作用,即信验、信实、可信、征信,老子之所以没有将他的体证当成梦境,其原因之一就是因为“信”。

再说一下“信”。每个“情”都是等同无异的,那是不是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资分别的东西呢?应该不是。从老子21章的表述看,每一个“情”都涵有“信”,这个“信”是“情”的自我标识,在生命演历中、在“情”的永恒存在中从不消亡变易。借助于“信”,每个“情”都相互区别,能够相互辨识分别,不至于搞混。“信”还有征信、相信意蕴,老子相信他的体证明观,就是因为“信”。

名识能力是指对外物和自我感受赋予名称、赋予意义,并发现名称、意义之间关联的能力,也就是制名(形成概念)、赋名(赋予意义)、设想、思维的能力,这主要体现在生命机体形成后的高级生物那里。

每一个“情”都具有“情欲名观”天能,而且能力没有差异(人和动物在情欲名观方面的差异,是因为身体组织结构差异造成的。详见“老子德性论”一章)。但在始

源和终归阶段,“情欲名”三能就隐伏了,只有“观能”显相。

2.3 简结

在始源和终归阶段,宇宙中只存在“道”和“情”。道是物质性、实物性的存在,连绵不断、到处延伸、高速振动、恍惚(老子原用词是“芒忽”)不定,是立体蛛网样实在,呈现出朦胧隐约的景象。“道”是所有后来实物的根源。“情”是生灵性、精神性的存在(即:非实物性存在),幽隐不显、数量无限、到处游弋、平等无别、独立自足、自由自在、精真纯粹、信实不虚,是后来一切有情众生的本初,是后来所有生命的原始、本真。

“道”和“情”各自独立、互不生成、互不依赖、互不转化,都是永恒不灭的存在。“情”之间也各自独立、互不依赖、互不相生、互不转化、互不融合。每一个“情”都有表明自身的独特“印记”(“信”),可以相互分辨识别。

当然,“道”与“情”、“情”与“情”并不是永无关联的。大道在膨胀伸展中开始生演,“情”就跟随着宇宙的演化而容畜外物组建机体,并且可能参照、仿效了大道与宇宙万有的关系形式,而调控自身机体(原文25章、51章。可参考本书老子德性论和老子方法论等章节)。机体的组分结构、形态功能、生存方式等,都是由包括大道在内的“势”所引导造就。“情”在组建机体过程中,发展出了生殖、性别等既简捷方便、又能满足“情、欲”的生命产生方式,这时“情”与“情”之间就有了关联。许多有情众生都不能单独存活,必在后天结伙抱团,“情”与“情”之间的关联形式就更多、更紧密了。

“情”具有天然自在的奇妙能力,这就是能够滋生情绪情感、欲望意志、记忆、表明、名识等的能力,“情”还具有观见、分别外境的能力。这些能力本书谓之“情欲名观”四类天能(如果加上“信”,就是“情欲名观信”五大天能)。在始源和终归阶段,四类天能中只有“观能”处于显态,“情欲名”三能处于隐态。

正是因为“情欲名”三能处于隐态,所以“情”是无欲无意、无情无念、无知无求、无名无为、无执无取、无我无“法”(法指各种规律规则)的状态,也就是说除了观见之外,其余处于“诸无”状态。这是完全自在、“自然”的情境,是单纯的自我存在、自我同一的境况。这其实很好理解,既然没有了“情、欲”,显然不会有各类情绪情感、欲望愿想;既然记忆能力隐伏、记忆内容消除、自我表明消隐、名识能力潜藏,那必然就是无名无思、无念无想、无知无“法”、无我无己的纯粹“自然”之境。

生命本真之“情”,就是佛陀所说的涅槃寂灭之后的生命存在形式。佛经中曾

有十四无记之说,其中就有一条,即“如来死后有无”的问题。从老子来说,如来死后肯定有、肯定存在,其存在形式就是如来本真之“情”。可是因为消除了“情欲名”,如来已无任何前生历世的记忆内容,他已经不晓得自己曾经是如来,曾经在各类生命形式之间转生入胎、生存活动,如此等等。假如人们能够看见表征各“情”、相互分别的“信”,那么就可指出哪一个“情”就是当年的如来。但如来自己不复记忆了、完全忘却了。

佛经中还有涅槃之后的苦乐问题,实际上苦乐本就属于“情、欲”,既然“情、欲”潜隐了,又怎会有苦乐?所以涅槃是超越苦乐、消弭苦乐的境界。凡此种种,均可比对“情欲名”去分析、推衍。

那么,在始源和终归阶段,神灵、天帝何在?在老子这里,神灵、天帝等,假如存在的话,也是“情”嬗变而来,他们只是众多生命形式中比较特殊的一种。事实上,老子五千文中,“帝”当是虚指、“神”应该是指雷电等奇妙事项,“鬼”则是实指。但鬼实则是具有“情欲名观”的“情”,没有什么特出之处。鬼魂们还在寻求合适的处境再生,他们对人、对动物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伤害,因为伤害需要通过机体、需要物质媒介,而鬼魂并没有这个能力。我们在“机体死亡与再生”一段,还将继续鬼魂这个话题。

各个宗教都有类似于净土、天堂的美好构想,但无不是世俗化的样式,只是剔除了各种灾难、祸患、邪恶、强暴。实际上正如我们在其他章节表达过的意思,净土不在他处而在各人自心,天堂不由神灵而在人类自己,这是老子五千文给予人类的最大忠告和启示。

3,生命机体的诞生

“道”处于永恒的胀缩循环过程,始源阶段是纯粹的“道、情”阶段,没有任何稳定实物、也没有任何生命机体。随着大道的扩张伸展,首先生出了稳定的纤细实物,这就是“一”。“一”是类似于电子那样的纤细实物(应是电子的深层结构单位),是破裂的“象段”卷缩闭合形成的稳定结构,“一”具有类似于自然界电磁那样的电磁性,是所有后续生成物的深层结构单元。“一”数量无限、遍布于宇宙空间。一段时期后,“一”又生出了“二”、“二”又生出了“三”,“三”中的纤细实物是后续生成物不可或缺的结构单位(“三”约略对应于物理学中的夸克)。由“三”开始,更多种类的微细实物(基本粒子、原子、分子)开始生成,星云开始出现、收缩最后形成天体,如恒星、行星、卫星等,并继续演化、变迁。

“一”生成后,“情”通过“观能”看见了这个新奇的、稳定的纤细实物(“一”具有电磁性),于是好奇、惊讶、产生兴趣,这就是“情”(情感、情趣)的产生。在追逐戏耍中,“情”对“一”产生了喜恋、情意,于是

有了将“一”纳入自身的向往、愿欲,这就是“欲”的产生,“情、欲”驱动着“情”去行动、逐取,于是有了容畜、摄取行为。当“一”被纳入自身,这就是最初的最简单的“生命机体”。这种生命机体没有什么复杂组织结构(因为机体的组分仅仅是“一”中的纤细实物,其种类只有一种,是类似于电子那样的纤细物质),所以只能是“前生命机体”、“前生命形式”,事实上应该只是“情”包裹着一个或数个“一”在游荡。生命机体是“情”的“玩具”、“娱乐产品”。

但“情”在娱乐玩耍中,却对“一”中纤细实物的结构性能具有充分切实地了解、“认知”,其结果保存为记忆内容。

此后,“二、三”生出了,情形与上述相仿。

“三”生出后,以“三”中纤细实物为根基,宇宙中产生了种类繁多的粒子、原子,后来又有了分子,“情”建构机体的材料大为丰富。星体的形成又为机体的生存活动提供了场所根基和丰富致密的资源,于是“情”可以建构成繁复庞大的身体组织。

可以确定,生命机体的诞生,是因为“情”在外境的诱发下,滋生了“情、欲”,产生了逐求摄取行为。在此过程中,“名能”也开始发挥作用,记忆内容产生了,或许也有某些“自名”和“名识”活动。

滋生了“情欲名”的“情”,老子重新起了个名字,叫做“德”,意思是能得于“道”,即能够容涵、畜养“道”所生出的纤细实物,并滋养调理这些纤细实物形成的组织结构——实际上就是生命机体(“德”在先秦有得到、惠泽之类的含义,恰与“德”的“容、畜、长、育、亭、毒、养、覆”等作用功能相通。见本

书老子生命论、老子德性论等章节)。

假如某些“情”对外境变迁没有兴趣、不滋生“情、欲”和相应的逐取行为,那会如何呢?这类“情”就是宇宙和生命演历的旁观者、看戏者,犹如无情无欲的摄像机。

假如“情”对建构机体不再有了兴趣,就如孩童玩耍那样,厌烦了、玩累了,那就会消除“情、欲”,于是“名”也会消隐,从而也就不存在任何逐求摄取行为。这就是老子所说的“复归”、就是佛陀所说的涅槃寂灭、解脱轮回。

假如原有的看客们、复归者,忽然间又对新的宇宙物质产生了兴趣

(比如日月星辰形成后,产生了各种令“人”向往的情景),滋生了“情、欲”和相应的逐取行为,那就成为参与者,坠落滚滚红尘。

总之“情欲”的产生和相应的探寻、逐求,是生命机体得以产生的原因。如果不愿沦落红尘,那就绝情灭欲,从而也就放弃了逐求摄取行为,这就是涅槃解脱之途。老子也说“常无欲,以观(显示、呈现)其眇”,这是复归之路、解脱法门;又说“常有欲,以观(显示、呈现)其徼(沿循、依顺)”,这是出显之途、轮回妙法。

由于“情、欲”会对“观能”产生影响,比如能力发挥程度、关注的对象、方向之类,因而,看客们的“观能”可能高于具有“情、欲”的演员们。他们或许能够直接“观见”在人类看来是未来发生的事情。也就是说他们的“观能”可能具有明通豁达、全面深入的性征。老子常用“明”来指称真正的智慧洞见,佛经中也有大明、至明等说法,可能也包含这类洞观明见。

佛陀一直用“无明”描述处于生死流转中的有情众生,这是很恰当贴切的。盖因“情、欲”犹如污垢尘埃,左右和遮蔽了本有的灵明、大明(老子亦有“涤除玄鉴,能无疵乎”的表述),使得有情众生忘却了本来和真相,处于昏聩糊涂之中,并在“情、欲”的驱动下,逐求摄取、轮回流转。老子的虚极静笃、佛陀的深度禅定,实际上主要就是剔除任何“情、欲”活动(都是心灵活动、心灵内容),复现大明、呈现至明。而有情众生们如果能够反观自我、或者“阅读”自己的生命历程、或者与无时不有的本真之情相较(死后生前的鬼魂们可能具有这个能力,进至虚极静笃之境也有这样的能力),也会自觉自明。

佛陀对生命诞生的见解与老子是一致的,他说“无明缘行、行缘识、识缘名色”。“无明”是“至明”有了情欲之后的昏然莫明状态,故“至明”对应于老子的“情”和“常无欲”、“无明”对应于老子的“德”和“常有欲”。“行”即逐求摄取行为,对应于老子的“容、畜”,“识”对应于老子的“名”,“名色”就是生命机体(“名色”约略对应于老子的“德、身”)。更细致的对比参见老子与佛陀和老子生命论等章节,这里只是大略说明。

老子之所以重新起名曰“德”,是因为滋生了“情欲名”的“情”,与早前没有“情欲名”的“情”相较,面目全非、大相径庭(如原文1章所说的“出而异名”)。这是因为,“情”非实物,所以“情欲名”的变化就等于“情”自身发生了变异、就等于“情”这个实体实在与早前不一样了。比方说,一个人的体质相貌、性情记忆等都变了,那么这个人肯定不是早前那个人了。有人会说,“情”不是有表征自我的“信”吗?确实,如果没有这个“信”,“情”自己都不晓得现在的自己是早前的那个“情”(老子、佛陀都看到了自身保有的历世记忆,他们之所以能够确定这些记忆内容就是他们自己的演历记录,乃是因为“信”,否则完全可以认为,前世的记忆是另一个人的记忆内容)。因而,准确的说法是,“情”一直发生实质性变异,此时此境之“情”非彼时彼境之“情”,因为“情欲名”等所有内涵、所有内容都有变异,但通过“信”可以识别、确定。所变者内容形式,不变者个体表征。

由此,可以理解领会佛陀所说的“无我”。“我”与老子的“情、德”对应。在历世生演中,“德”、“我”一直在变化、变异,是一个流变体、而不是质子那样的稳恒体。此生之我是张三,具有如此这般的形体、性情、经历、交往、记忆、知识;前世之“我”是一只猫、后世之“我”是一个单细胞生物,具有如彼那般的形体、

性情、经历、交往、记忆、知识。因而“我”一直在变,没有固定不易的“常我、恒我”,这就是“无我”的主要意旨(当然,如果涅槃寂灭而成为本真之情,那时根本就没有了自我的意识、自我的认知,因为“情欲名”完全消除了,这是真正的“无我”、终极的“无我”)。但是万变却有其踪,这“踪”就是表征自身的“信”。如果将“信”也作为“我”的内容之一,那么可以说“我”是“常我、恒我、有我”与“非我、无我、变我”的统一。一方面“我”内容形式不断变易,使得“我”面目全非、无法识辨,另一方面“我”的表征永恒不易,使得“我”能够确定、不被误认。

这样,轮回本体的问题也容易领会了。“我”不是轮回本体,最多只能说某一个流变体是轮回本体、某一个“类我”的变化体是轮回本体。但可以说,某一个经常变异但印信不易的东西是轮回本体。打个比方,如果能够给一朵云表上印记,那么无论其形状如何变化、无论变为雨水、流入江河、浸入土壤、喝进肚子、变成体液,我们都能指出他们就是早前的那朵云,但云与河水、体液等相较,变异太大了。

4,机体死亡与再生

“三”生出之前的生命形式,是非常简单、细微的。“三”生成之后到星体形成之前,生命形式也不太复杂、形体也非常微小。因为,星体形成之前,宇宙是以“道一二三”等深隐存在为主,以弥漫稀薄的星云为辅的样态,不可能给生命提供合适的生存场所、生存资源,以及丰富多样的身体建构材料。

这样,星体形成之前,生命机体的死亡,无非是“情”自动离体。尤其是“三”生成之前,“情”建构的机体无非是“情”包容着有限几个纤细实物载浮载沉、漂泊游荡,生和死没有什么大的分别,放弃这几个纤细实物就是死亡,逐求另几个纤细实物并纳入自身就是再生。这是前生命时期的基本情形。

星体形成后,合成了许多种类的原子、分子和实物团粒,而且物质致密、场所坚牢,于是“情”利用这些实物微粒,结合早前对各类实物的认知了解,对某些特殊物质重新排布组合(“情”能够推动“一二三”中的纤细实物,但主要是推动“一”中的纤细实物,该实物是电子的深层构成单元),从而发现了新的结构新的功能(自然界无法合成的物质类型,应该都是“情”的劳动之果。“情”在最初只是戏耍游戏性质,但偶然的发现使得他们顺此方向不断尝试),在反复尝试摸索的基础上忽然发现了某些组分和结构具有特定功能。于是逐渐形成了可以生存活动的生命机体,不同的“情”都在尝试探索,形成了不同的生物种类。能正常生存的生命形式会被保存为“有名”,成为建设机体的蓝图模板。“情”之间具有互观能力,可将其他“情”的“有名”复制拷贝(大约类似于摄像),于是成功的生命蓝图可以疾速传播,种内个体的数量就可迅速扩张。

有情生物都有死亡现象。死亡是“情”离开机体。此后,身体成为单纯的理化组织,参与物质系统的运演。“情”则成为不涵物质的、纯粹的非实物性存在。在老子看来,死亡是暂时的休憩、安宁。生存的劳碌繁忙、艰难困苦、情绪情意、恩怨情仇,在死亡后都消除了、不存在了。

可是为何会有死亡呢?前生命时期的死亡容易理解,都是或基本是“情”自动离体(“情”对几个粒子构成的机体没有了兴趣、不再眷恋)。星体形成后的生命存在,无不汲汲于保有生命、持续生存。在这等情况下,生命怎么都有死亡之事呢?具体的原因我们无法确定(本书“从老子看人类的疾病、衰老、

死亡”一章做了推测,可参阅),但应该不是“情”们主动和自愿的预先设定。无论如何,死亡是非常公平公正的事,这应该是无可逃避的生命法则,

有利于遏止饕餮强梁们无休无止的侵凌夺取,使得整个生命界处于稳定有序、和谐平安状态(肉食动物的形成,或许是地球生命的悲剧,但也许是自然而然的结果。在原初的借助于现存生物身体而形成新身体时就有了端倪,参见本书“老子生命论”一章)。

离开机体之后的“情”,依然具有“情欲名观”天能。倘若因为某种缘故,死后的“情欲”全然消除,那么“名”也就随之消弭,“情”就复归本真样相了,亦即涅槃解脱了。如果继续具有“情、欲”,那就寻求合适的场所,利用既有的物质系统再建生命机体。这就是老子所说的“复命”,也是佛陀所说的轮回。绝大多数生命在死后依然具有“情、欲”(都是对自身之外的外境外物的情爱依恋、欲望愿想),所以,必定会“再生、复命”。

死后离体之“情”的“情欲”状态与生前的“情欲”状态有对应关系,或者说顺延关系。生前的“情欲”状态是指稳定的、持久的、本根的“情欲”状态,不是临死时的“情欲”状态。“状态”也不是指内容,比如喜爱财富、欲求长生之类,而是指程度,比如执着程度、炽烈程度等,比如有些人淡泊、有些人执拗、有些人平和、有些人激烈。按照佛陀的物类转生(再生于不同物种)思想,我们推测,转生于何等物类取决于“情欲”的强烈程度而不是偏向偏爱(否则大都会再生为人、进入权贵富豪之家)。老子没有这样的表述,但在老子这里物类转生必然存在,只是转生的缘故没有讲述而已。

死后离体之“情”的“名能”需要分别说明。记忆方面,生前的记忆内容应该都保存着,但“情”是否能如生前那样回想、调用,那就不清楚了。可能有一种机制,能够“封存”这种记忆内容,使其无法在再生后显现、调用。当然,也存在其他的可能情形(参见本书老子生命论、老子

炼养论等章节)。但记忆能力在死后依然保持,除非涅槃解脱、复归本真。在自名和名识方面,自名能力和名识能力应该是潜隐了,假如没有潜隐,则其方式绝不会是在世时的方式,也就是说,不是通过机体的组织器官实现的。

死后离体之“情”的“观能”继续存在,“情”就是通过“观能”选择合适的处境再生。

佛陀将死后离体的非物质性存在称作“识”(个别经文也用“识身”或“六识身”,意思是“识”具有视、听、嗅、味、触、意六种对外境的感知能力。我们认为这几处经文并非佛陀原说。六识身是佛陀对生命机体六种感受能力的分类,而不是指死后离体的“识”具有六种感受效用)。识指分辨识别,与老子的“观”和“名”大体相通,可以视为“观”和“名”的合称。佛陀并未指明“识”涵有“情、欲”,但从佛陀将“无明、渴爱、欲”作为轮回因由来看,“识”这个东西必然涵有“爱欲、情欲”。因而,佛陀的“识”对应于老子的“情”(准确讲是具有“情欲名观”能力和内容的“情”,也就是“德”)。为了今人理解方便,本书将“识”称作“识体”,当然这“识体”是精神性、心灵性、灵魂性实在——总之一句话,是“非实物性存在”。同样,“无明、渴爱、欲”也被我们称作“无明体、渴爱体、欲体”。无论采用那种表述,都需要清楚,他们具有“情欲”和“名观”能力。

老子离体的“情”、佛陀的“识体、欲体、无明体”,与通常所称的鬼魂是相当的、相应的。当通常所说的鬼魂都是想象虚构,因而有各种奇谈怪论、荒诞不经的东西,这是本书很少使用鬼魂这类词的主要缘故。同样,老子的“德”(身体中的“情”)与通常所说的灵魂、精神、心灵对应,但灵魂、精神、心灵等语义和所指均与老子不等同,所以我们一般也不采用这类语词。

在一般人那里,对鬼魂有着特殊的恐惧。这除了因为鬼魂无法感知之外,主要是因为历史流传下来的对鬼魂能力的夸张想象。从我们前文的讨论可知,鬼魂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大能,他们具有“情欲名观”能力,这能力中只有“观能”比人类的视觉灵敏深切(人除了这种外观能力,还有内观能力。内观能力与鬼魂的观能大体等同,只是内观主要观看自己身体,而鬼魂的观能则主要是观看自身之外的存在、事项)。情欲能力与人相当,但绝没有人类激烈繁复,名能中的言语、思维能力更与人类无法相比,事实上应该处于隐态了。在“老子生命论”一章,我们指出了“情”、“德”或者说鬼魂具有推动“一二三”中纤细实物的能力(均比基本粒子中的夸克还要细微,主要是推动“一”中纤细实物。实物越大,“情”的推动效果越差,超过“三”以上的实物,“情”基本上无能为力了,否则“情”所建构的机体必然是另一番模样,至少不会有大的身体疾病,即使患病也会很快痊愈),那么这种能力会对人造成伤害吗?每时每刻都有大量高能粒子(能量大于夸克、电子)撞击人的身体,可是人们毫无感觉。所以从实物方面来看,鬼魂不可能对人产生伤害。当然,人们可以想象众多鬼魂朝一个地方推动纤细实物,不过要想造就一个能够伤害人的实物团块恐怕遥遥无期。人们还可以想象众多鬼魂共同推动某个实物,但这实物必定十分微小,以致人们无法感受到。再说了,即便是桀纣也不会得罪那么多的鬼魂。

可是老子不也说“其鬼不神、其神不伤民”吗?一则老子主要借助人们恐惧的鬼魂来阐明依从大道的效用。二则鬼魂的伤害不是凭借物体、通过物质来伤害,实则是精神性、心灵性的怪异引发的心理恐惧。比如灵魂附体之事,虽然非常罕见,但足以造成人们心理的恐慌(参见“老子炼养论”一章<特异感知>一节,以及“老子生命论”一章<死后的“欲、名、观、情(感)”>一节)。

当“情”找到合适的处境时,就会再建生命机体。对地球生命来说,最简单方便的方式,就是利用正在存活的生命机体,如分裂生殖、有性生殖等。当“情”进入母体时会从母体复制生命蓝图即“有名”(当然也可利用自己的“有名”),根据“有名”建构机体(佛陀说“识缘名色、名色缘识”,正是指入胎时的这种情形,见“老子与佛陀”一章“因缘”一节),并在出生后根据“有名”生存活动(“有名”包含了基本的生物本能、生存方式)。当然,人类后天形成的“名”相当发达,除了根据先天的“有名”之外,还根据人类后天自创的“名”生存活动(参见老子认知论、老子德性论、老子价值观等章节)。

当机体疾病或衰老,“情”又一次无奈离弃辛苦建成的机体,然后在“情、欲”的驱动下、在“观能”的协助下(记忆内容对再生何处没有什么作用),去寻找合适的处境再生。如此反复,轮回不止。

佛陀将有情众生划分为五道,即天、人、畜生、饿鬼、地狱,后世加上了阿修罗,成为六道。这只是对生命形式的粗略分类罢了,是否真实还需亲证真相者确认。我们认为,所谓地狱道应该是指那些底层深处的微细生物。所谓饿鬼道应该是指几乎不用休息睡眠、一直致力于与外界交换物质的微细生物,比如一些单细胞动物。所谓天道是指情欲淡泊、智慧高超的生命形式。五道的排布是根据情欲的执取程度、炽烈程度、智慧程度、苦的程度(佛陀的苦不主要是痛苦,主要是指意愿难以满足、意志不得伸张的拘束艰辛)进行的。老子这里没有这种划分,但生命具有各种形式却是毫无疑问的。

5,宇宙回返和生命复归

大道扩张阶段是实物生成、天体产生、生命诞生和运演的阶段。大道扩张到一定程度就开始收缩,收缩阶段是天体消亡、实物逐次消解的阶段,生命也就随之逐渐消失了。当所有实物消弭、全部复归于“道”时,就又一次回到原初状态。这时,所有的生命全部复归本真形式,成为本真之“情”。“情欲名”的内容消除了(本书推测“情、欲”是“名能”的诱发、激活因素。当情欲消弭,“名能”就隐伏了,至少自名能力和名识能力就隐伏起来,但这仅是可能性之

一)、能力潜隐了,“情”只有观能显现、发挥作用。这也是佛陀的涅槃寂灭状态,只是与自觉自修而进入涅槃不同,这是被动的、不自觉的涅

槃。

大道又一次开始扩张,宇宙万有再次开始生成、运演,“情”就再次滋生“情欲名”,追随着大道的运演而组建机体,反复生灭。当然,这种循环往复的过程并不是前次的“重放”,并不是说再有地球、月亮、再有春秋时代和老子,再有释迦牟尼和摩揭陀。

二、人类生命

1,人类生命

人类应该是万年前出现的新物种,是从宇宙他处(也许是太阳系中的某行

星,比如火星)迁徙而来的“情”,利用地球已有的生命形式(应该是类人猿),结合他们自身的“有名”,进行了新创改造。这些新改造主要有,直立

行走、手更灵巧、大脑更复杂、发音器官更精巧,当然,皮肤毛发等也是改造所成。这些改造,有利于创制文明文化。各类有情生物,他们的“情欲名观”天能本无什么差异,但是因为身体结构不同,故在后天的呈现活动就有了非常显著的区别。比如人能够发出复杂声音,但其他动物就不能,更多的动物还没有发音器官。

在老子这里,大脑是“德”主要的工作场所,外界刺激被感知器官转化为电磁信号并传递至大脑,引起大脑电磁状态的变化。“德”观见到这种变化(德有内观内视能力,其能力大小接近甚或等同于“情”的“观能”。所以能够观见包括“道一二三”在内的深隐存在)并与保存在记忆中的内容(记忆内容都保存在“德”中而不是大脑中)比对,进而作出反应、调控。反应、调控也是通过电磁信号去改变大脑的电磁状态(“德”能够驱动“一”中纤细实物,此实物具有电磁性),再经由大脑传递至相应的组织器官。

前文已经表明,滋生了“情欲名”的“情”,老子称为“德”(“德”与

人们常说的灵魂、鬼魂是对应的,但具体情形相差很大,本书很少用灵魂、鬼魂等词汇)。“德”非实物,隐涵在身体中甚至也包裹着身体,还能变幻大小,对身体起着调养维护、驱动控制等功能。“德”的可察知部分,我们称为显态之德,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心灵、内心、精神、心理。我们通常能内省和觉知的活动,如情绪、情感、欲望、念想、思维、认知等等,实际上都是“德”的呈现活动,只是人们从来都不知道“德”,所以用“心灵”这个词来指称,把这类活动当成是心灵的活动。“德”的不可察知部分,我们称为隐态之德,隐态之德无法通过内省反思等觉知(当然更不可能通过仪器观察了),但在“虚极静笃”状态中,却能清晰地观察到,比如“德”对身体的调养卫护过程、“德”中保存的历世记忆内容等等。

隐态之德和显态之德,只是为了与今日的心灵、心理、潜意识、无意识等进行

对比说明而有意进行的划分。但“德”本整体,并不是由两个层面构成的,这是需要明确的。

1.1 “德”和身

与所有有情生物一样,人也是由“德”和“身”两部分构成。从个体生命过程来说,先有“德”,此“德”的前生可能是人、也可能是其他动物、甚至是宇宙漂泊而来的“德”(“有欲之情”)。“德”在自身“情、欲”驱动下(此时的“情、欲”非常简单,“情”是没有特定对象、特定内容的对外物外境的喜爱依恋,即喜恋外物。“欲”是没有特定对象、特定内容的对外物外境的向往、欲求,即欲取外物),借助于“观能”和“名能”(本书一般将分辨、识别能力归入“观能”,因此在其他章节的讨论中,我们都说“名能”此时不起作用。但如果将分辨、识别能力归入“名能”——正如佛陀的“识”——那么,“名能”也起到了作用),寻找合适的母体,在父母的精子和卵子结合后,融入受精卵,同时复制汲取母体的“有名”(也可能部分利用了自身的“有名”),然后根据“有名”(“有名”涵有实物组分和结构功能、生长发育和调控机制、生存方式、生活习性等,是建构和调控模板)去摄取母体提供的物质、进行组织、转化、分生、协调等工作,形成自己的身体,并生长发育。所以,身体是“德”根据“有名”,利用处境中的物质(如母胎中的受精卵和母体供应的物质资源)建设的生命机体(老子说“有名,万物之母”就是这个意思)。

胎儿长到一定程度,从母体生出,母体继续提供物质(乳汁),婴儿则根据自身的“有名”调养维护自己身体,随着身体的长大,可以摄取外物(饮食之类。吸取空气是从一生下来就开始的)并通过身体的组织器官进行转化。一定阶段后性成熟了(也是根据“有名”调控),可以婚配交合,为另外的“德”再建生命机体提供物质基础(这看上去是互助互利的协作关系)。

“德”是身体得以形成的基础、根据,也是身体具有生命现象的基础、根据。没有“德”,生命机体无法形成;离开了“德”,身体不再具有生命现象,成为单纯的理化、生物组织。所以,“德”是生命本相,或者说“德”就是生命本身。“德”是身体的建构者(根据有名建构机体,即老子所说的“有名,万物之母”、“德畜之”)、调养者(即老子所说的“长育亭毒养覆”,本书概括为“容摄、组织、调理、卫护”)、驱控者(“德”或者说“心”驱动身体行为活动)。

然而,“德”建构调控身体,还有另一种用途,这就是通过身体展现自我、呈现“德”之“情欲名观”。身体是“德”展示自我的物质化结果、物质化形式,是“德”呈现“情欲名观”的凭借、依靠和必然途径。没有身体作为工具或凭借,各种情感情绪情爱情志、各种欲望念想意志需求、各种名言思维、各种丰富的感官知觉等,均无法实施和呈现。

老子说“常有欲,以观(呈现、展示)其徼(沿循、依循)”,就是指“德”若有“欲”,就会顺从“欲”、实现“欲”。“德”的“欲”就是对外物的

欲取,因而身体就是“欲”的结果。老子说“有名,万物之母”,身体就是根据“德”中“有名”建构的,因而,身体就是非实物的“德”之物质化形态。老子说“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也适合“德”(相当于“无”)和身(相当于“有”)。

人们会奇怪,为何不直接展现、呈现,反而要不辞辛苦地建构维护身体、通过身体呈现展示呢?这是因为,首先,“德”自己所能呈现的“情欲名观”的内容,非常简单素朴,比如无法呈现喜怒哀乐等各种情感情绪、“观能”也不具有五彩缤纷等色彩感受、“德”之间也仅有互观、集聚或追随活动,无法实现更多的交往交流,如此等等。其次,“德”最初的机体建构活动,当是纯粹的戏耍、游玩性质,并不具有目的意图。但在此过程中发现了物质组织的一些特殊、奇妙现象,于是被吸引、被诱导,顺此尝试,不断有所发现有所新创,最后形成了能够感知外境且生存活动的机体。众多“情”观见到这种机体,也都大感兴趣。于是,或自行另外尝试、或受其启发、或直接利用,各种不同形式的生命机体就逐渐形成了。因而最初的无意图创建,在后来成为方向性的、有意图的行为,这种意图不是别的,就是能够充分呈现自我的“情欲名观”天能(需要注意,如何充分呈现,“德”并不知晓,“德”只是在创新中不断有所发现,并顺此尝试。这有点类似于科学发现、技术发明,而不是哲学家们以为的确定目的,神学家们想象的预先设定)。也就是说,物质组织的特殊功能,可以呈现丰富多样的“情欲名观”,“德”就不辞辛劳地建构维护机体,以便展现自我、发挥天能。

“德”既然通过身体这个媒介实现“情欲名观”天能,因而身体的存活是根本性的,正常的健康的身体也是必须的。身体的存活离不开各类物质资源,身体对各类资源的需求(如饮食需要)会反映到“德”那里,被“德”所知(相应的组织器官发出电磁信号且传递至大脑,从而被“德”观见、知晓,“德”又通过电磁信号发出“指令”,驱动身体行动,满足身体需要),“德”就产生“欲”,从而去逐求获取。这就是下文提到的“德”的驱控性。

1.2 “德”及其嬗变异化

“德性”简说:

此段有些绕口,多是理论性内容,但却是了解老子德性所必须,感觉繁杂的读者可以跳过。

德性即“德”之固有性理,是“德”自然而然、自发自动地展现出来的秉性,亦即无须学习、自动呈现的性理。德性也可称作“德之自然、德之法则”。本书根据老子的有关表述,将德性归结为三大类,即呈现性、调养性、驱控性。除了这三类之外,还有另一些自有性理,如虚静、幽隐、整体、永存、复归、自觉或自适(自我调节)等等(参见“老子德性论”一章)。呈现性是指“情欲名观”的呈现活动,主要是指后天产生各类“情(情感情绪)欲(意愿欲求)名(言语表达、概念思维)观(感受体验)”,即精神或心灵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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